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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出轨 正文

十月四号,苏好已经在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住了三天,外面敲锣打鼓的庆祝国庆,苏好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国庆气氛。

但同时,也正如余牧收到的汇报那样,苏好毫发无伤,并且很安静。

可在这三天里,苏好所处的这个环境里,除苏好依旧和来的那天从容、随遇而安没有任何变化以外,周围变化多得像聊斋里鬼姑娘施了法术一样。

三天时间,空荡荡的房间变得丰富、充实、有人气。

当初被打碎的杯子变成了有爱的心形咖啡杯,当初只一层白布的窗帘变成了奢华的雪尼尔别墅窗帘,当初只有一张床的卧室变成了到处可见暖人心的粉红­色­气泡的宝宝房间,当初只能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娱乐节目变成了看电视练瑜伽。

这些,都是在苏好睡觉时悄悄改变的。

所以像童话般,无论是午睡还是晚睡后,苏好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时,都会发现她的周围仿如梦游仙境般改变一次。

苏好以往都是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的,她不想­操­那份劳什子心琢磨这些改变的原因,她知道“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的含义。

但今天,她却不得不理会了。

客厅里聋哑­妇­人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漂亮女人。身材出挑,要比苏好还高出五公分的样子,穿着一件医生专穿得白­色­长大褂,气质落落大方。

女人有着深褐­色­漂亮的眼仁,微笑时提神的卧蚕,安吉丽娜朱莉般­性­感的嘴­唇­,黄种人却皮肤白皙如护肤广告上的女明星,配上一头乌黑的柔顺长发,美得不可方物。

像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美丽、­性­感、迷人的女护士。

女人双手交叠在胸前,对苏好微微弯腰,行着最标准的礼节,像极了塞巴斯蒂安一样的管家,面带最标准的微笑,颇有礼貌的道:“苏小姐,早安,我是您的私人护士,您可以叫我安。”

苏好轻轻颔首,问道:“萧先生的女人?”

安面含微笑答道:“白小姐才是萧先生的女人。”

苏好问:“你嫁人了吗?”

安答道:“我知道苏小姐您结婚了。”

苏好摇头道:“错了,我是已经离婚了,你也不是很专业嘛。”

安:“……”

苏好心情好的笑了起来,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本书,坐在懒人沙发上翻看了几页,看了一会儿后,头也不抬的指着一旁的沙发道:“坐吧,别闹得像是从英国培训回来的贵族管家一样,我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陪我聊聊。”

安没动,道:“我的确是从英国回来的。”

苏好:“……”

苏好抬头,好奇问道:“你名字的全称是什么?”

“安安。”

“我还以为你会是安德鲁的后人,你看起来像名教育家。”苏好道。

安的微笑不变:“我父亲是名教育家。”

“那我看起来像政治家吗?”苏好支着下巴问道。

“不像,高先生只是您的继父。说起来,您更像是一名舞蹈艺术家。”

苏好站起身,左手臂伸平,右手臂向上伸,双脚脚尖点地,像只轻盈的天鹅一样优雅的旋转一圈,回身后,以谢幕的芭蕾舞演员一样单膝跪地结束。

安鼓起掌。

苏好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叹道:“要是不怀孕,我可以一直转下去。”

安由衷赞道:“苏小姐的舞姿很美,不逊­色­于舞台上的白天鹅。”

“你的中文说得很好,”苏好笑道:“不过我现在更喜欢黑天鹅……很少人知道我母亲的职业的,你把我们家的资料背得不错。”

安依旧微笑,“感谢雇佣我的人。”

“雇佣你的人提出多大的价钱,能让你甘心服侍我?”

“这不属于我需要回答的问题的范畴内。”安抱歉道。

“好吧,安……安,我饿了,早餐想吃燕麦红枣粥。”

“是的,苏小姐。”

安接到指示后,转身走向厨房。

苏好亦步亦趋的跟她走近厨房。

苏好是个幸福的孕­妇­,没有严重的孕吐。而厨房里只要没有油烟味,苏好都能接受,就倚着门边抱臂看着安做早餐。

在安熬麦片时,苏好忽然轻声说:“我曾看过一则新闻,说一个失业的男人,整日在家里喝酒,喝多了就会失去理智,打老婆打孩子。老婆对男人有过无数次的求饶以及原谅,最后终于无法忍受,带着孩子走了。但在一年后,失业的男人,再次找到了老婆孩子。孩子抓着父亲的裤脚问,‘你还爱我们吗?’男人说‘爱’……你猜那个老婆还会信那个男人吗?”

安转身,答非所问道:“您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这则新闻还有一个后续,”苏好继续道,“有一个男人,一直守护在那个女人身边。女人最初呢,心里只有她丈夫一人,即使她丈夫打她骂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伤心。可后来,女人还是被那个男人感动了,因为那个男人无论何时都把她当做珍宝。就像位置颠倒一样,无论女人对那个男人如何打骂,男人都不会离开,女人把他当做唯一可以依赖的人。而这时,女人的丈夫把她和孩子一同抓了起来,你说这个女人等待的会是她丈夫出现呢?还是那个守护她的男人出现呢?”

安答道:“女人可能没看清楚过自己的内心,她不爱那个男人,她只是依赖。”

“你没有刚才客观了。还有,这只是个新闻。”苏好笑了笑,转身走回了房间。

苏好发觉这样的安,真是她梦寐以求可以陪她聊天解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迷涂今天下午回家陪爸妈过节了,没带稿子回来,48章邮箱那个,晚些时候再发哦,别急哈。

中秋节,人圆月圆,祝大家心儿更圆,天天好心情~。。~

☆、60出轨 正文

有安的存在,苏好越来越适应这个环境。

好像把自己当做凤淞一样,无论坐在哪或是站在哪,都能够享受宁静,雅肯静坐练得愈发炉火纯青。

不仅苏好尽量将这密封的和监狱一样的房间,当做野外大自然,安也努力让苏好时刻感受着窗外的真实世界。

房间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是每天变着法的换着。

植物的、海洋的、薰衣草的,只有苏好想不到的,没有安做不到的。

苏好有时候会和安谈心。

比如苏好对安连连竖起大拇指,感叹道,“以后谁娶到安安。那肯定是几辈子修来的。”

或者苦着脸像个失恋的高中生一样问安,“安安,你爱过人吗?”

再或者像是个半百的老人,对安意味深长一样的轻声说道,“感情这种东西,用情最深的那个人,一定是受伤最深的,不会有例外。安安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安是个­性­格有点冷的女人,就事论事,只对苏好孕事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经过苏好许久的碎碎念,也终于是能理会一点苏好了。

再在苏好说这样的事情时,安多少会回答一些。

两个女人谈感情问题,关系自然就拉近了不少。

安做事还一直做得很到位,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苏好。

有一次,苏好只是不经意的打了个喷嚏而已,安就在十分钟后端着姜水走到了她面前,用十分简洁的四个字说道,“请趁热喝”。

这么尽心尽力照顾自己,苏好就更丝毫不为难她了。

苏好甚至习惯每天跟安一起练瑜伽,看电影,听胎教音乐。

苏好的行为就像个非人类,就这么被人强行“绑架”后,她还能整日里和安说笑,无忧无虑的赛过活神仙。

安称赞她,“苏小姐,您是我见过的最淡然的中国女人。”

苏好也不谦虚,提着毛笔字在宣纸上写下温庭筠的《望江南?梳洗罢》,满意的瞧了瞧,而后点头道:“安安,我不仅是你见过的最淡然的女人,还会是你见过的最会写毛笔字的女人。喏,看看。”

安走近,垂头端详了一会儿入木三分的毛笔字,问:“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肠断白苹洲?”苏好骗她,“词人在白苹洲时肠子断了,在病入膏肓时做下这首词。”

安是真正从国外回来的,她能将苏好的背景资料背得滚瓜烂熟,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却仍旧理解不透彻。

听苏好如此说,难得的蹙起了漂亮的弯眉,脸上布满了懵懂与不解。

安疑惑道:“苏小姐的意思是说您现在就像这位词人一样?我知道林黛玉的,是一样的吗?”

苏好忧心忡忡的认真答道:“唉,不一样的,林黛玉是她亲爱的宝哥哥和别人结婚气死的,词人温庭筠是肠子断了疼死的,词人更凄惨啊。”

安:“……”明显的是在骗人。

安面无表情的转身向厨房走。

苏好见此,忙拉住她。

笑话!这房间里就一个能陪她苏好解闷的了,怎么能得罪。

苏好连连道歉,“好吧,我错了我错了。这首词写得是女子等待爱人,日复一日的等待爱人归来。肠断是指失望,白苹洲泛指送人的小河边、分别之地,比如现在的港口。这首小令大致讲女子从最初的等待,一直到‘肠断’一样的失望后,终究未等到爱人。”苏好摊手,“就这样了……不过她和林妹妹还是很不同的,林妹妹是整日以泪洗面在等待,而词中女子是画着最­精­致的妆容、穿着最美丽的唐装在等待。不过她们有一样是相同的,都是被逼疯的。”

“苏小姐在影­射­您自己。”安肯定猜测道。

苏好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耸肩摇头,“怎么会?安安不觉着我现在很享受吗?我要是在影­射­自己,我早就把自己弄得比林妹妹和那女子更凄惨了。”

苏好的似是而非,使安更不知道苏好想要表达什么、以及写这首词的真实意思是什么。

安只能履行着她的职责,对雇佣她的人不加任何主观情绪的、重复着苏好整日里的每一句话。

而安再次得到的命令,是可以对苏好减少限制。

苏好对这个结果表示非常满意。

安不懂的事多,不代表抓她的人不懂。

苏好庆幸自己在贝亦铭那里学到了不少威胁人的好方法。

十月七日,国庆假最后一天时,苏好已经可以明目张胆的和安提出想游泳的想法了。

苏好在安面前,一直没有表现过要出这道门的想法,现下也只是像个想要加强自身锻炼的母亲而已,丝毫未引起安的怀疑。

当然安也没有任何权利直接给予苏好通行证,只是约了等四个月后可以带她去游泳。

安所说的“四个月”,自然让苏好联想起了她曾经想过的羊水亲子鉴定。

原来余牧一直在等待四个月后,来给她做鉴定。

苏好这才后怕起来,如果孩子是余牧的,这一定会让他们之间的纠缠更多。

苏好感谢余牧,没有做绝到在这个房间里装窃听器,不然说漏嘴的安,怕是在第二天她醒来前就会离开,换成一个新的陌生人。

中午午睡前,苏好躺在懒人沙发里看着准妈妈的健康书,不经意问道:“话说,怀孕十六周时做亲子鉴定,会有危险吗?”

安的动作明显一顿。

苏好头也未抬的继续翻着书,半晌,又问道,“你说一个什么样的母亲舍得将自己的孩子弄死呢?肯定比武则天还狠吧?咦?安安你发什么呆呢?”

安回过神,微笑不变,拿出脚底按摩器给苏好按摩,“武则天我知道,她是在争权位,应该没有母亲能狠得过她吧。”

苏好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一部分原因还只是为了生存。”说罢,苏好放下书,打着哈欠对安道:“我今天很困,可能醒来都很难,晚饭时我要是还没醒就叫我吧。”

接着便闭上了眼睛。

苏好感觉到,大约半个小时后,安走了出去,随后房门上锁的“嘎登”一声响。

苏好翻了个身,笑着摸了摸肚子,睡了。

等到她再醒的时候,房间里的安果然不在。

对面安经常坐的沙发椅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她等待许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o^

☆、61出轨 正文

余牧温和的朝着苏好微笑。

一个星期不见,余牧丝毫未变,只是苏好注意到余牧的额头上,有块手指甲大的红肿,像撞到了哪里。

但苏好没有问。

余牧穿着件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左腿搭在右腿上,两只手交叉相叠随意放在腿上,像在谈判一样。

“你的­精­神状态似乎比我还好。”苏好以肯定句陈述道。

余牧笑了笑,问:“睡得好吗?”

苏好点头:“好得不能再好了。”

“呵呵,我听到你打鼾了。”余牧略带揶揄口气道。

苏好不置可否,安也说过她这两天打鼾来着。

余牧没有压人的气场,气质优雅温和的像个非常有涵养的王子。

他的气场和贝亦铭迥然不同。

苏好记得在萧若飞家里时,贝亦铭穿了身白­色­的燕尾服,却举手投足俨然真正的欧洲贵族伯爵。

一个是被人拥捧尊敬的王子,一个是让人惧怕服从的伯爵。

苏好转头看了看,门边衣架上挂着件黑­色­阿玛尼西装外套,似乎刚开完会赶来的……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在数字四上,分针指在数字十二上,下午四点整。

苏好躺在懒人沙发上,安然不动,悠悠问道:“来多久了?”

“你注意到我额头上的伤了,为什么不问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余牧反问。

“不想。”不喜欢余牧的咄咄逼人,苏好用两个字回答。

余牧脸­色­一僵。

苏好抬手拿起睡前枕边的准妈妈健康书,低头看着。

余牧走近苏好,蹲在她的沙发前,拿走她手上的书,执着她的手,一起放在她的小肚子,脸上出现一抹温柔之­色­。

“看什么?”苏好问。

余牧道:“看我们的宝宝。”

苏好摇头,抽出手,“不是‘我们’的,是‘我’的。”

“苏苏,你可以再一点吗?”余牧抬头,深深地望着她,“如果我再不来,你是准备伤害自己、还是准备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一会儿你就会知道,”苏好自余牧进来开始,终于露出了一抹笑。

“苏苏,别用你们的健康威胁我。我说过,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可以放弃一切去爱你们。”

“哦,”苏好不在意的应了一声,失望的说,“那你没机会放弃一切爱我们了,孩子是贝亦铭的。”

余牧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退回沙发上。

手指在腿上连番的“嗒嗒”着,余牧道:“苏苏,我刚刚来的时候,被贝亦铭的人撞到了。”

“那你真不幸运。”

余牧从黑­色­马夹的前兜里拿出一个U盘,晃了晃,“你要看吗?”

苏好的眉毛抖得一跳,沉默了一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余牧面前,居高临下道:“你知道吧,我现在不能够受一丁点刺激。我回一下房间,也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苏好像个女王一样,不等余牧说话,就转身走回了房间。

余牧暗自忖度一番,将U盘收了回去。苏好真的如安所说一样,她可以正常和人交谈,却不带有任何情绪。

至少她醒后见到他开始,她就没有给过他任何喜怒哀乐。

安静得让人发慌。

苏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从房间返了回来。

余牧看不出她有任何变化。

但余牧深谙苏好的­性­子,心底深处隐隐的觉察到她要做些什么事……

苏好倚着门边,轻声问:“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这里不是也很好吗?适合养胎,不需要劳心费神的管任何事情,不是吗?”事到如今,余牧依旧不想和她坦然面对,笑着站起身抬脚向苏好走去。

“别动。”苏好淡淡提醒他,接着拿出一枚戒指,晃了晃。

余牧认出,那是他们的婚戒。

余牧刚有些喜悦,却在见到苏好手腕一转后,喜悦变成了恐惧。

苏好将戒指放进了嘴里!正低头笑看着他的脚尖!

余牧顿时一阵冷汗蔓延全身!不敢再前进一步!她居然想要吞金!

“苏苏,乖,先把戒指吐出来。”余牧说话间,声音已经带着颤音了。

苏好将戒指含在腮的一侧,有些含糊的说,“没想到吧?你偷偷放进我箱子里的戒指,被我一直带在身边。事实上,从莱安来桐城的那天,从婆婆……从伯母家出来后,我就想还给你的,但我一个转身,你就走了。现在这枚戒指倒是派上用场了。”

余牧的脸褪了­色­,心跳也似乎停止了,不顾身份卑微的求道,“苏苏,你别说话了,先吐出来好不好?”

“不好,”苏好眉飞­色­舞的笑着,“你不是偏激到想关住我吗?你可以留住我的身体,但肯定留不住这孩子。戒指你认识,想要取出来的话,如果我拒绝实用粗纤维食物、无法排出的话,最后肯定要剖开我的肚子。”

“放不放了我?”苏好又问了一次。

余牧心一沉,像一只挣扎着想要靠近又无法靠近爱人的刺猬,痛得不能呼吸。

良久,余牧点了头。

苏好自然信他,目的达到,把戒指吐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

余牧的心终于放下,随后露出一抹苦笑,“你就这么恨我吗?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苏好摇头,“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只是不想和你纠缠,如果你非要关着我等验这个孩子是谁的,或者非要我生下你的孩子再被你关住,我不如不要她。”

余牧滚烫的泪水在眼珠上晃动着,眼前一片模糊。

余牧问,“如果你曾真的爱我,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磨灭我们的爱呢?”话音落地,滚烫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苏好的眼睛也有些红。

两个人站在一起,像两只红眼的兔子。

苏好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我求过你很多次,从凤叔那回到我们的家里,我躺在你怀里,说希望你放了我,我见到你,就会想起你和贝爱。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抑郁症分裂症一定在等着我。我和其他人上了床之后,我求你,如果你继续坚持的话,我会和西比尔一样活着等死。我告诉你贝塔是你的女儿时,我求你,我真的无法接受关于你的一切。无论哪一次,你真的做到了放开我的手,我都会和亲人一样对待你。但余牧,这么多次后,爱早就被你磨没了……”

“对不起……”

“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了,女人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苏好疲惫的道。

余牧悲怆的流着泪,向苏好伸出绝望的手,“我放开你的手了,戒指给我吧。”

七天,苏好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擦­干­戒指后,放在了余牧的手心里。

余牧低头看着,滚烫的泪也一同落在手心里,像是被火灼着一样灼痛了他的心。

余牧却在下一刻紧紧握住了那枚戒指,一把将苏好推回了卧室,“咯噔”一声上了锁。

苏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门,余牧居然出尔反尔,做出了这样的事?!

苏好拍打着门喊道:“骗子!余牧!你开门!你这个魔鬼!你放我出去!”

余牧用额头抵着门,喃喃自语着,“苏苏,我从你说要离婚开始,从你说你和别的男人上了床开始,从和你领了结婚证开始,我就是魔鬼了。别的男人?别的男人不就是贝亦铭吗?苏苏,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余牧的!”

苏好像疯了一样,口不择言的叫骂着,“骗子,你会逼疯我的!你这么做我他妈的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疯就疯吧,我们一起疯。”余牧低低一笑,像极了疯子。

苏好继续叫骂着,“骗子,你不知道,我是贝爱的时候,还流掉过你们的孩子!余牧,我告诉你,你今天将会失去你第三个孩子!”

☆、62出轨 正文

语罢,苏好就觉着肚子忽然向下坠着一疼,随后脸­色­一变。

而门外的余牧,刹那间,“狠心”化成了“软舵”。

余牧手中的钥匙如烙铁一样,烙开了手心的掌纹,烫出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渊,挣扎着是否该放开手。

可是,他们的孩子……

余牧额头抵着门,低头看着手中那串钥匙,固执的摇头,“不,苏苏,你不会,你不会拿孩子来威胁我,那更是你的孩子,我等你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会和你一起将她抚养成|人……”

苏好被余牧逼疯了,身体的不适全变成了心理的揪痛。

苏好手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忽然间一声嘶吼“啊——”

余牧的耳膜似乎被苏好歇斯底里的叫喊震破了。

“那你就试试看我是不是在威胁你!”苏好满脸泪水的站起身,跑到床边,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一把甩在对面的墙壁上。

玻璃杯顿时碎得四分五裂。

“你在做什么?!”余牧意识到苏好要做些什么,立即拿着钥匙开门,手却抖得几次对不准锁孔。

钥匙掉在地上,余牧弯腰捡起,再次向锁眼里Сhā着钥匙。

苏好捡起墙角边一块尖尖的碎玻璃片,掀起宽松的T恤,将碎玻璃片对准自己的肚子,一边向后退,一边高声哭喊道:“余牧,我他妈的现在就弄死她!”

“不,苏苏,我不骗你了!你别做傻事,我现在就放你离开!”

“滚!”苏好一声低吼。

被憋在这密封的空间里,再被曾经那么信任的男人欺骗,苏好在沉默了七天后,彻底爆发。

什么忠贞不二、至死不渝,全是骗人的把戏!

苏好的手腕也抖得如同马达,颤得无法停下来,却依旧将碎玻璃片紧紧地握在手中。

手心一汩汩的血沿着手缝流出,苏好手中的碎玻璃片也一寸寸接近自己的小腹。

忽然间,两道门同时被撞开!

余牧撞开卧室的门,睁大了眼睛,惊悚的看着苏好手握着碎玻璃片,正贴着自己的肚子!

而正门外,满脸是血的贝亦铭,踉跄的从门外冲进来,也看到了苏好那惊人的动作。

“丫头!”贝亦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向她冲了过去。

苏好在见到贝亦铭时,眼里瞬间出现了光彩,却在看到贝亦铭面上的血迹时,面­色­变得一沉。

“都别过来!”苏好任泪水滑过面颊,一步步向后退去,“你们再接近一步,我就立刻刺进去!”

贝亦铭硬生生停住脚步,站在余牧身后。

贝亦铭不停喘息着,眼里的风云瞬息万变。

“苏苏,你别逼我……”余牧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苏好一声讽笑,“我就是在逼你。余牧,今天必须做个了断。放了我,还是让我亲手杀死她?”

余牧闭上双眼,手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一样,再开口时,声音轻得犹如羽毛刮在人的心间。

余牧轻声道:“苏苏,我一定要留住你,我宁可不要孩子。”

同一时间,余牧身后的贝亦铭,对着余牧的后颈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掌,沉声骂道:“混账!”

突如其来的背袭,让余牧措手不及,登时痛得弯下了腰。

“吓!”贝亦铭又立刻用手肘对着余牧的背部一击,同时膝盖对着余牧的肚子向上一顶。

“啊!”利落的突袭,不过几秒钟,就形势大变,余牧弯腰跪在地上,痛得直吼。

苏好手中的碎玻璃片已经掉在地上,双手捂着嘴,看着跪在地上的余牧,惊得说不出话来。

贝亦铭的力气用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苏好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苏好呆愣的收回目光,转到贝亦铭疲惫的脸上。

贝亦铭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丫头。”

苏好眼泪再次涌出眼眶,看着他满是血的脸,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车祸。没事。”贝亦铭道。

苏好立刻想起了余牧刚才说的“被贝亦铭的人撞了”的事!这明明是余牧将贝亦铭撞了!

贝亦铭双手扳着苏好的头,挑起眉,忽然无声的说,“肚子。”

苏好皱了皱眉,突然就挥开贝亦铭的手,双手按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肚子疼……”

余牧也听到了苏好的话,努力的抬起头。

下一秒,贝亦铭拦腰将苏好抱起,焦急的安慰着:“再忍一忍,丫头,现在送你去医院!”

奈何余牧被打得很难直起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好被贝亦铭带走。

这场战役,他还没来得及对抗,就已经输了。

苏好被贝亦铭抱出公寓楼,闻到真正的带着树林味道的清新空气,咧嘴嘘笑了一下。

她这才发现这幢楼区,似乎是在郊外。

“你哪里受伤了?”苏好蹙着眉,艰难的问道。

“头碰到了侧玻璃上,没事的,就脑袋上破了一点,血都是吓唬人的。”

“安全气囊呢?”苏好猛地睁大眼睛问。

“是下车后,被二次撞到的。”贝亦铭想要贴一贴苏好的脸颊,但想到自己满是血的脸,终是没有碰她,心疼的说,“丫头,我来晚了……”

“不晚,一点也不晚,”苏好稍稍安心,靠着他有力的胸膛,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贝亦铭听到苏好有气无力的声音,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没有再问她问题,安稳的将她抱上了车。

苏好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车里的前排,除了坐着一个司机,居然还坐着安!

贝亦铭搂着苏好,让她的脑袋伏在他的肩上,解释道,“我追踪了余牧的电话,他先将电话拨到英国,再经过几人,传到安这里的。英国关于余牧认识的人,我想到了骨瓷设计师Mr.Lin,顺着查过去,就查到了来中国的安。只是查的时间长了一些,就来晚了。”

安的微笑标准的像个超模,从座位间转过头,对苏好道:“我很喜欢你,所以我叛变了。”却在看到苏好有些虚弱的神态时,皱眉问贝亦铭,“她怎么了?”

贝亦铭“嘘”了一声,将苏好散落在脸前的头发掖在她而后,轻声说:“刚才被吓到了吧,让她休息会儿。嗯,刚才我让苏好骗余牧她肚子痛,余牧信以为真,以后他再找你的话,你就骗他说孩子在今天流掉了吧。”

苏好:“……”

苏好才知道贝亦铭为何这么不紧不慢的,他一直以为她在配合他?她刚才根本没看懂贝亦铭的眼神!

苏好捂着肚子,一手拉了拉贝亦铭的手臂,半闭着眼睛虚弱的说:“亦铭,我是真的肚子疼……”

☆、63出轨 正文

苏好再醒来时,是在医院里。

睁开双眼,先看到房间里的医疗设备,后看到手背上扎的针,一下就白了脸。

贝亦铭背对着苏好在煮水,转头间看到苏好已经转醒,正有些发狂的扯着手背上的针。

贝亦铭忙放下水杯按住苏好,抱着她急声道:“乖,孩子没事,孩子没事。”

苏好的动作慢了下来,呆了片刻:“真没事?”

贝亦铭牵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哭笑不得的说道:“摸摸,肚子扁下去了吗?”

苏好由悲转喜,又在看到贝亦铭头上缠的绷带后,变得沉默下来。

贝亦铭低头看着苏好手背上的针是否鼓针了,果然看到针头已经将手背戳青了。

贝亦铭轻柔且利落的将针头拔出,用消毒棉止血,心疼的道:“都已经睡好几个小时了,还这么不老实,这是营养药。安说你饭量很足的,是不是晚上睡觉睡得不好?”

“你也没睡好吧?你瘦了。”苏好抬手摸着他脑袋上的绷带,问,“还疼吗?”

“不是多大的伤。”

苏好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低头紧握着他的手。

贝亦铭发觉苏好有些过于安静了,稍稍蹙起了眉。

这和安说的有些不同。

贝亦铭忽然不悦的怒斥道:“苏好,我不是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伤害你自己?如果今天不是有安在,你那么大的情绪起伏,又拿着碎玻璃片放在肚子上,一不小心出了意外,现在醒来的你,可能就会真的失去你最宝贝的孩子了!”

苏好被喝斥的吓了一跳,眼睛一眨,大串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她醒来后,没有得到安慰,得到的却是怒骂?

苏好忽然发泄一样捶打着贝亦铭,粉拳不停的落下,最后委屈的哭吼了出来,“贝亦铭,我等了你七天!你知道在那房间里我有多害怕吗?我时时刻刻都在害怕会不会在那里面待一辈子!我希望你赶快找到我,现在你找到我了,你没说一句关心的话,反而在骂我!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贝亦铭刚刚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丫头还是正常的,最起码发泄了出来。

贝亦铭哄着她:“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哭成花猫了。”

“你出去啊!我不想看到你了!”

贝亦铭知道孕­妇­多愁善感,但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苏好这么耍赖撒娇,心想不过是假意沉声的一句话,却被苏好说成了他在骂她,像个没有安全感、喜欢曲解人意的孕­妇­。

贝亦铭想笑却不能笑,只抱她在怀连连道歉,“以后再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也不再骂你。”

苏好不理,继续哭着,一边柔得好似像是在给贝亦铭捶背的手,一直不停的敲打着他宽厚的背。

“我都吓死了,你不知道,余牧最开始给我找了个聋哑人,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我咳嗽一声,回音都是我自己的。一个人睡在像停尸房一样的房间里,我整晚不停的做噩梦……”苏好哭诉道。

贝亦铭之前就听到了安的复述,关于最开始的聋哑人的,但他不知道苏好会整晚做噩梦的,现在听到苏好的话,就又心疼了起来。

贝亦铭紧紧搂着她,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背,让她逐渐安静下来,“丫头,以后都有我在,有我陪你,不怕。”

不消片刻,苏好的抽咽声变小了。

“余牧……你打他了。”

“嗯,打了。余牧那,你想怎么样?”贝亦铭问。

苏好摇头,窝在他怀里哽咽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很怕他,他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让我觉着陌生。亦铭,余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直是那样的人,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贝亦铭道。

“……你们都是资深的骗子。”苏好道。

苏好忽然直起身,扯着贝亦铭的脸,急声问道:“你是贝亦铭吗?你是不是跟我和贝爱那时候一样、和他也换身体了啊?”

贝亦铭的脸­色­一僵,像被人一拳打在心口窝一样。

苏好的这句话,无异于在说——贝亦铭,现在的余牧像极了曾经的你,你现在的灵魂让我觉着是属于那个温柔的余牧的。

苏好未发觉贝亦铭的失常,反倒是像发现新大陆了一样,眨着眼睛又问了一遍,“喂,你真的是贝亦铭吗?”

贝亦铭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反问:“那你希望你面前的人,是余牧呢,还是贝亦铭呢?”

苏好的目光突然变得游离,看了好一会儿他,轻声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贝亦铭顿时心下一凉,抬起手在苏好面前晃了晃,问:“苏好,看着我,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苏好皱眉想了想,“做了个梦吗?亦铭,我想继续睡觉……”

“等一下,丫头,先告诉我,做了个什么梦?”贝亦铭呼吸急促的问道。

“好像,我被你骂哭了……”苏好回忆了一下,又打了个哈欠,“好怪的梦啊,记不清了。”

贝亦铭又问:“身体难受吗?”

“怎么会,你之前不是说我没事的吗?安呢?她做得八宝粥很好喝,像出自于大厨的手。”苏好讨好道,“我睡一会儿,一会起来想吃。你也需要休息,和我一起睡会好不好?”

贝亦铭吻了吻苏好的­唇­,道:“你先睡,我出去告诉安一声,让她去给你做。”

“好。”

贝亦铭小心的关上病房的门,立刻匆匆的走向了神经科。

再从神经科出来时,走在医院里又长又黑又安静的走廊间。医生说的话,像回声一样反复在贝亦铭脑袋里面交替而过。

轻微­精­神分裂……

贝亦铭双眼猩红,按着心脏痛得沿着墙壁滑在了地上。

七天,余牧将他的苏好,逼出了­精­神分裂。

☆、64出轨 正文

晚八点时,贝亦铭如约拎着安煮的粥再次返回病房。

推开门时,正看到苏好睁着眼睛放空的发着呆,见他进来了,展出一抹笑。

贝亦铭闲庭信步的走进,将保温盒放在病床的饭架上,言笑自若道:“醒了?喏,你的夜宵。”

“没睡着……不过这是晚餐吧?”

“呵呵,晚餐没吃?刚刚和医生聊得有些久,听护士说你不喜欢吃医院里的饭?”

苏好撇嘴:“医院里的饭哪有人会爱吃,你和医生聊什么?”

“聊我们的娃。”贝亦铭捏捏她扁下的嘴角,打趣道。

苏好诧异的仰起头看着他。

贝亦铭半弯着腰,衬衫最上面有一颗扣子未系,慵懒的散着领口,额头上还有纱布,明明是痞子一样的装扮,却整个人是气质挺拔的,漆黑明亮的眼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认真。

“我们的?”苏好问。

贝亦铭肯定道:“当然是我们的。不然呢?她出生后不叫我爸爸还叫谁爸爸?丫头,我们家贝老都认了你这个儿媳­妇­了,难道你还想跑了?”

苏好忽然就结巴了,磕磕绊绊的说:“不……不是吧,你……我什么时候说了会嫁给你了吗?你也没……嗯……嗯……吧……”

“‘嗯’是什么?”贝亦铭笑问。

苏好恼怒的瞪了他半晌,贝亦铭摊着手装不懂,苏好忽然暴怒,“你可以出去了!”

苏好翻了个身,背对着贝亦铭,不再说话,像个倔强的小孩。

贝亦铭的眼睛,在她翻过身的那一瞬间,变得一亮。

轻微­精­神分裂症,他在神经科医生那里出来后,就找了省医院的专家进行咨询了。

事实上,­精­神分裂没有那么严重的,比如大都市里很多人都会有懒惰的特质,而一些人是在行为上懒惰,另有一些人是在说话上用脑上懒惰。

有些人,经常­性­的懒得和人说话,久而久之变得冷漠孤僻,这样常见的行为都算是­精­神分裂,称之为单纯­性­­精­神分裂症。

而苏好这种病例,没有经过具体的诊治,单凭贝亦铭的陈述后,医生断定起因是环境的影响和­精­神的刺激。

那­精­神分裂患者的表现,基本是幻听、紧张、冷漠、平淡、茫然、易怒等,在进行对话时多表现为不为所动或者答非所问。而苏好她并没有对身边的事物产生极大的妄想,目前她对安表现的是平淡,对余牧表现的是易怒,对自己表现的是紧张和茫然,并伴有不确定­性­的幻听,初步断定为轻微­精­神分裂症。

他当时问专家:“有没有可能是孕­妇­会患有的抑郁症?”

专家说道:“­精­神分裂和抑郁症完全不同,也没有相互促进和转换的关系,贝先生的陈述,基本排除抑郁症。”

一般对待­精­神患者,都是用药物治疗。但药物的副作用大,依赖­性­也比较强,更是对心肝肾都有一定的损害,专家因为贝亦铭的身份,就建议道可以进行EFG脑神经递质再生疗法,一次物理磁疗只需要八到十分钟,能够很好的治疗病人的病情。

贝亦铭非常不喜欢患者和病人这两个词语,强压下怒气才没有反驳。

最后沟通的结果是,让他寸步不离的帮苏好维持一个正常状态,绝不可以再令她过度紧张,也不许给她任何压力,要让她有适当的喜怒哀乐,并且大部分时要保持好的心情。

如果几个星期或是几个月后,苏好依旧没有好转,专家要求,必须进行治疗。

贝亦铭全部应了下来。

而现在,苏好对他有了很正常的反应。

贝亦铭在她身后看了很久,久到苏好的肚子都打鼓了,才轻声道:“丫头,过些天,我带你见我父亲吧,正式的。”

苏好:“……”

见家长?在间接表白?

苏好周身不仅发出了母­性­光环,更是露出了幸福女人的光彩。

苏好转过身,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将枕头放在身后,倚着床头,打开保温盒,拿起汤匙,开始喝粥。

动作一气呵成,喝了好几口后才对一直耐心等她回答的贝亦铭,悠悠地道:“我考虑考虑吧。唉对,你现在有多少资产啊?你都不是书记了,连个工作都没有,就是相亲时你用现在这条件的话,都不一定会有人要你吧?”

贝亦铭被梗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半晌才再次说出话来:“您,慢慢考虑。”话落,贝亦铭转身去拿体温计,却被苏好紧紧拉住。

“你去哪?”苏好仰头问。

贝亦铭一愣,才发觉自己的动作似乎让她误会了。

贝亦铭右手被苏好两手紧紧拉住,就用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半弯着腰,打趣问她:“怎么?没我的日子孤枕难眠了?”

苏好不带犹豫的点了头,又亲了亲贝亦铭的手心,讨好道:“你留下陪我吧。”

惹得贝亦铭不由得失笑一声。

贝亦铭道:“我只是去拿体温计而已,不过谢谢你的示爱。”

苏好:“……”

半个小时后,吃光了安煮的粥,苏好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打着饱嗝。

贝亦铭从病床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坐到苏好的病床上,用手指戳着苏好的脸,跟戳婴儿的小脸蛋一样。

贝亦铭笑眯眯的,一下又一下的。

“你­干­嘛?”苏好瞪大了眼睛问。

“好­嫩­。”贝亦铭好笑道,“­嫩­出水了都。”

苏好:“……”

苏好感觉这句话似乎不是什么纯洁的话一样,警惕的向后躲了躲,又被贝亦铭抓住,拖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

贝亦铭用喃喃细语的声音在苏好耳边轻言着:“丫头,你不能考虑太久啊,我老了,再过年都三十五了,给我个家吧,嗯?”

苏好的眼睛有些湿,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声道:“贝亦铭,你一定要给我个幸福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多更~

☆、65出轨 正文

那是一种“确定”了的感觉,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被一扫而空,空荡荡的心房被他的取悦填满。

苏好窝在贝亦铭的怀里,鼻子发酸。

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他们俩人真实的呼吸。

幸福,如此简单。

不过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感受到了贝亦铭给她的全部的爱,轻易的胜过了万千的蜜语甜言。

家,他们的家……

曾经,她有过幸福的家。

小时候,父母亲都在身边,她无忧无虑的长大,被无数人羡慕她有个完满家庭。之后父亲肺癌去世,像是一夕之间,从一个天真幸福的女儿变成了单亲女孩。

但至少她还可以和母亲相依为命。

之后母亲却改嫁,她有了继父,像从天堂到地狱一样,反感那个夺走自己母亲的继父,夜夜日日的想念着从小到大都哄着自己的父亲。

先是本­性­的排斥继父,后来终于逐渐接受继父时,又遇到了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和他相爱、结婚。

那时候她就在想,这辈子就这样下去吧,那些幸福足够她走下去了。

有母亲的爱,有继父代替父亲继续疼爱自己,还可以与爱人执手到老。

小女人的想,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结婚两年后,母亲病世,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离开了她。

再一年后,那个口口声声说只爱自己的那个人,背叛了她。

上天毫不留情的夺走了她曾经最珍贵的一切。

除了自始至终对自己亲如骨­肉­的继父,她变得一无所有。

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爱与恨、执着与放弃、希望与失望,她终于遇到了真正守护着自己的人了,即使她不再相信全世界,也会信他,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爱自己。

他就像那个等比自己小十岁的平民女人、整十四年的不丹国王一样。

贝亦铭找了自己那么多年,他在她身边默默守护了那么多年,他能够毫无芥蒂的接受她肚子里别人的孩子。

即使他算计过自己,即使是他亲自给她拆开的她那个装满虚假婚姻的盒子,即使他可能在未来的很多年后不能再如最初时那样爱她。

她也认了。

贝亦铭,是上天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凤淞说过,世人最易做的事就是欺骗自己,唯有认清自己,才能得所失、得所得。

是的,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

苏好轻声呢喃:“贝亦铭,谢谢你。”

虽然贝亦铭更希望听到苏好说“我爱你”,但她至少彻底放开了一切束缚,能够毫无顾忌的走进他的世界,就已经足够了。

贝亦铭锁紧双臂,抱着不再逃避的小女人,许诺给她一个幸福的家。

当天晚上,苏好在贝亦铭的怀里,七个日夜之后,第一晚无梦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阳光按时撒满了一室的金黄。

护士进来的时候,苏好还赖在贝亦铭怀里,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好像幸福的周身冒着粉­色­泡泡,有小­精­灵从脑顶洒下玫瑰花瓣。

直到护士出声示意,苏好才颇无奈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用余光斜着护士。

事实上,苏好睡了个好觉,贝亦铭却是一晚都没睡,早些时候好不容易养胖的身体又瘦了下来。

“你怎么出黑眼圈了?”苏好忽然皱眉问道。

“听你答应嫁给我,激动一晚上,没睡着。”贝亦铭选择骗她。

什么时候被求婚了吗?太亏了吧!

苏好囧道:“……我只是答应你去见贝老而已。”

贝亦铭无所谓的笑说,“一个意思。”

贝亦铭见护士尴尬的站在一旁,就揉了揉她毛糙的脑袋,借口说去问问医生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顺便给伤口换个药,让她乖乖听话,先出去找安了。

关上病房门时,贝亦铭听到苏好对护士平淡的说:“请你明天不要来了。”

贝亦铭倚靠着病房门很久很久,久到两条腿有些麻了,才离开。

约安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见,安十分钟后便速度到了。

安解释道:“我在附近饭店住的。”

而自古至今,就是事情越乱的时候,会有人不停添乱,甚至希望乱成麻解不开了才好。

另一边,苏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高玄怎能不接到口信。

马不停蹄的就从莱安赶到了桐城,火急火燎的询问苏好的病房号。

同时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不仅高玄来了,他前脚刚进医院,贝老后脚就跟了进来。

几辆高级车停在医院门前,黑牌车也是好几辆,整齐如阅兵式时一列,就连院长都亲自出来迎接了。

话未多说,一行人匆匆向着苏好的病房前进,却在刚走出电梯时,全部停下了脚步,像在军队里走正步时,教官的一个手势,所有人停下动作。

苏好病房外,高玄的亲家正在吵架。

作者有话要说:先抱歉今天没更多少,鞠躬。

以下是一些唠叨,不喜欢看的可以无视哈

关于文里面的人物­性­格和剧情走向吧,有读者私下问了迷涂,那迷涂来解释一下。最开始,剧情是由迷涂定的,可后来差不多就是他们自己的­性­格促使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了,这真不是迷涂控制的……

余牧呢,最开始他就是隐忍的,在官途上受到压制后,会用­性­去发泄,在婚姻上得不到完全的­性­缓解,就去找小三。而当苏好和贝爱换回来后,余牧会假装不知道她们换回来了,用强硬的方式留住苏好。而他选择偏激的方式再次关住苏好,其实都是他的­性­格促使。他本就对官位很在乎,苏好呢,跟谁不好,偏偏又跟了贝亦铭,余牧的嫉妒、恨意就在温和的外表下爆发了。所以他们的行为实际上都是有迹可循的。

苏好呢,她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什么挫折,除了父母亲的去世,而父亲的去世就给她带了痛苦,不然她不会去喀纳斯旅行。之后余牧的背叛,余牧有私生女,她目前认为是别的女人用她的身体和余牧发生关系、怀了“别人”的孩子,贝亦铭又不太能够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再被曾经最信任的人关起来,欺骗。对一个小女人来说,这真的是很难的了。­精­神分裂,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迷涂承认,把贝亦铭写得太完美了,但迷涂的确是偏爱,就想写一个这样的男主,甚至是苏好真的一辈子都是­精­神分裂患者,他都能在她身边爱护一辈子。一辈子很长,但能够和爱的人在一起,无论争吵与否疾病与否,都会是幸福。【我能说我曾经想写一个哑女的爱情么,但被局限­性­所击败了啊喂

可能迷涂的文笔生涩,不够严谨老道成熟,YY严重,或者雷,但如果大家认为迷涂写得不好了,迷涂说声抱歉。但真的,希望您默默弃文就好。

从写这文开始,迷涂压力就很大,到现在二十多万字,每个字都是迷涂认认真真敲下的,很多也都是真实发生的事例,在现实中大量存在的,却总会看到一些微词,迷涂是真的很无力……滚去自我疗伤去鸟

☆、66出轨 正文

半个小时后,贝亦铭和安聊完回来,出现在苏好病房外。

贝亦铭负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病房外正在吵架的人。

确切的说,不是高玄和亲家在吵架,而是高玄自己一个人在嚷嚷。

嚷嚷的声音之大,使没有任何人敢上来阻拦,一个个小护士拿着药从这边经过时都要低着头捂着耳朵。

余牧的父母脸­色­难看的要命,却始终沉默着,任高玄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赶紧把你们家儿子给我关起来得了!这他妈的是家暴!这他妈的是犯法!还书记,书记个屁!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家苏好要是出了一丁点事儿,我都端了你们余家老窝!不就是个小破公司,我现在打个电话就能让你们家倾家荡产!你们那儿子还以为真当了个书记就没人敢动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高玄在江芜省混的时候,你们还他妈的为黑官司找人疏通呢!”

越过一众人群,贝亦铭看见自家老爷子和院长坐在两张椅子上,看热闹一样看着高玄没形象的大吼大叫。

这次是真的触到高玄的底线了,气急的口无遮拦,双目猩红,一把年纪了,还想过去踹余永乐一样,幸好被司机揽了下来。

可无论如何,高玄骂的是有点过分了。

直接骂余牧是一点毛病没有,可要是在桐城骂有头有脸的余牧父母,就多少说不过去了。

贝亦铭终于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可高玄一看到贝亦铭,火气就更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手指一转,又指着贝亦铭的脑袋开骂了:“还有你!贝亦铭!当初你在我面前是怎么说的!不是保证苏好在你身边一辈子无忧无患?还有什么毫发无损!这他妈的才跟了你一个月,就被人绑架了一个星期失踪一个星期?还整出个­精­神病!我告诉你,以后甭想和苏好在一起!”

今天就算是高玄真的动手打他贝亦铭,贝亦铭都不会还手,硬挺在那里任高玄出气发泄。

可一句“­精­神病”,贝亦铭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贝老大概都没见过他儿子的脸­色­如此­阴­沉,一股子地狱般的冷气,弥漫了整个医院走廊。

“苏好不是­精­神病,她只是被余牧逼的暂时有轻微的­精­神分裂。”贝亦铭一字一顿道。

话音刚落,余牧的父母便倒吸一口气,他们来这里只是接到了余牧的电话,说苏好在医院,要他们去看一看。

接着来到这里听到高玄的骂词、才知道自家儿子把人家的女儿抓起来关了一个星期,甚至是差点流产。

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们的儿子还把儿媳­妇­逼出了­精­神分裂!

余永乐沉默了半个小时后,终于第一次开了口,“苏好病了?”

贝亦铭的眼睛锋刃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气势逼人。

“和你们无关,请离开。”

冷舒也是憋了很久,高玄骂他们,他们可以硬生生挺着,因为是他们儿子做错在先,但一个后辈如此无礼,就不可能这样受着了。

冷舒亦冷着脸,“苏好是我们的儿媳­妇­,她肚子里还怀着我儿子的孩子,哪里无关?”

就像是一场对决,所有人全部赶到这里来,就是想要用尽全身解数要压到对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

突然间,贝亦铭的涵养在一瞬间,比所有人的都要好了几倍,环视一周人群后,轻声道:“余先生,余太太,你们该知道的,苏好和你们的儿子早已离婚。中秋节那天,是我从你们家把苏好接回来的。苏好也已经答应嫁给我了,而且……”贝亦铭缓缓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贝亦铭的。”

余永乐和冷舒白了脸,的确,他们儿子和苏好已经离婚了,可贝亦铭又说那孩子是他贝亦铭的?一时间夫妻俩无言以对。

周围围观的群众,更是发现了问题所在,瞬间倒戈贝亦铭这边。

可这时,高玄冷哼了一声,问道:“答应嫁你了,就真能嫁给你?贝亦铭,是不是太自信了点?我是苏好唯一监护人及家属,我若是不同意,你当她真能嫁给你?尤其今天,你们谁都甭想进这个门!”说着,高玄就撒了泼,要躺在门口,“你们今天谁要是非进这个门,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幸好被身边的老司机拦住了。

贝亦铭深吸一口气,语气再次变得不善了起来。

能够连连激得贝亦铭两次无法控制情绪的人,大概至今为止,就高玄一人。

贝亦铭道:“高先生,您曾是江芜省的省委书记,还是政协委员,希望您能如同您的声誉一样、履行您曾说过的承诺。您当时和我父亲已经达成共识,同意让我照顾苏好。”

“没用!”高玄一甩手,光明正大的违约和小人,“就算你老子在这,都没用!再说你老子也没在这!今天,我高玄就是所有声誉都没了,也不能让你和余牧两个­奸­诈狡猾的人再接近苏好!”

“我在这。”贝老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穿着一身中山装,拄着拐棍,笑容可掬的问,“老朋友,你今天是真打算违约了?再说,监护人不是针对未成年人来说的吗?”

高玄顿时呆若木­鸡­:“……你怎么在这?”

“哦,来看我儿媳­妇­的。”贝老指了指他刚才走出来的方向,“我几个老战友还有老战友当兵的儿子都来了。”接着,贝老不忘和一众人群解释,扬头瞟了一眼贝亦铭,淡道:“你们好,我是他的父亲,哦,我曾经是上校。”

话音刚落,所有围观的无关人员全部散去了。

谁敢围观上校啊。

此时,余永乐张了张嘴,歉意满满却目光坚定的说,“高先生,贝老,虽然我儿子伤害了苏好,但苏好毕竟曾是我儿媳­妇­,我们夫妻俩应该进去看看。”

高玄撇嘴冷笑了一声。

贝老拍了拍贝亦铭的肩膀:“先进去陪陪我儿媳­妇­,高先生这么大的声音,估计早吵醒她了。”

高玄再次目瞪口呆,只管着叫唤了,真忘了能不能把苏好吵醒了。

贝亦铭点点头:“好,各位请便。”

贝亦铭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贝老看到高玄的眼里出现了一抹深深的妒忌,笑了一声,对站在门口的数人道:“去会议室说吧,我把院长也找来了,正好了解一下我儿媳­妇­的情况,或者可以再找个律师,判定一下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过判定也没用,最终都会是我们贝家的。”

高玄极不喜欢贝老一口一句的“我儿媳­妇­”,当然余永乐夫­妇­也是不喜欢的,都是面­色­深沉如夜的跟着贝老离开的。

贝亦铭走到苏好病床前,看到苏好目光放空的看着屋顶。

那是一种空洞,像是什么都没想,又像是充满了冷漠的情绪。

贝亦铭蹲在病床前,亲了一下苏好的手背,接着侧脸颊贴着苏好的手背,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下巴。

没有说话,和她一起沉默。

良久,苏好翻了个身,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贝亦铭脑袋上包扎的纱布,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四目相对着,贝亦铭的眼睛有些红,苏好的眼里逐渐出现了情绪,是心疼。

贝亦铭知道,苏好在心疼他。

贝亦铭起身,脱了鞋,上了病床,躺在她身边。

一只手臂垫在苏好的脑下,另一只手的拇指一下下迷恋的摸着她的脸颊。

苏好先开了口:“刚刚摸你头发,有种油油的感觉,几天没洗了?”

贝亦铭抿嘴笑了笑,“你离开后,只洗了一次澡。”

苏好皱了皱鼻子:“好臭。”

贝亦铭不满的捏了捏苏好的鼻子。

“我听到高爸说的话了。”苏好喃喃开口。

“高先生随口瞎说的,吓唬他们的。”

“我也听到你说的话了,亦铭,我知道,你从来不骗我……”苏好轻声道,“你告诉我,我真的病了?”

贝亦铭眨了眨眼睛,一个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轻得像是她是纸糊的一样,好像稍微重一点就会将她碰碎。

苏好知道,贝亦铭是在默认。

第一次恨自己对贝亦铭太了解。

苏好问:“我有什么症状?­精­神病?”

“不是­精­神病,你只是情绪上有些不稳。”贝亦铭选择了最温和的形容。

苏好却对他的话视若无睹,看着他的眉眼径自说道:“我在很小的时候,有个邻居家的阿姨,嫁给了一个醉鬼。她丈夫喝多了就会打她,最后硬生生的将那个阿姨打出了­精­神病。那个阿姨,曾经还是高中生的,你知道的,那时候的高中生,算是很高的学历了,可那个阿姨自从得了病之后就很多事情都不懂了。她的病是间歇­性­的,在她犯病的时候,我经常看到她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走……”

“乖,你不会的。”贝亦铭轻声打断她。

苏好的眼泪顺着脸颊趟了下来,滴在贝亦铭的手臂上,旁若无人的继续道,“那个阿姨还有几个孩子的,但孩子是她有病了之后出生的。她的二儿子遗传到了她的病,在受到刺激的时候也会犯病,那时候我就问过我妈,为什么阿姨的儿子也会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走,我妈说­精­神病是会遗传的。我问我妈,那为什么阿姨的丈夫还要阿姨生孩子,她的孩子没有一点选择,出生就携带了会是­精­神病的基因……”

“丫头……”贝亦铭侧身,一个吻落在了苏好的­唇­上,堵住了她接下来的所有的话。

吻很重,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像是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明天,紧紧的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样,攻城掠池,却又不带任何情|欲,仿似单纯的想要将她吸进他的身体里。

­唇­分后,苏好深深的喘息着,贝亦铭用拇指摩擦着她的­唇­,用全世界最温柔的声音低声道:“丫头,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会等到结婚那天了。”

苏好问:“什么话?”

“我爱你。”贝亦铭目不转睛的俯身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她,眼里写满了认真,重重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苏好抿嘴笑了,笑得眼泪再次从眼角流出,流到脸颊两侧。

贝亦铭低下头吻掉她脸上的泪。

泪是咸的,但心是甜的。

泪再次涌出来,贝亦铭就继续亲吻。

贝亦铭在她耳边轻声说:“丫头,我爱你,所以爱你的全部。就算孩子遗传到了你的病,我也会和爱你一样爱她。再说,你会痊愈的,病只是一时的,相信我,好不好?”

“不,亦铭,我不想要她了,她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是余牧和贝爱的!我们再要好不好,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苏好忽然摇头尖叫道。

“丫头,丫头,听我说!”贝亦铭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看向他。

挣扎了片刻,苏好渐渐平静了下来,脸却越来越湿。

“她是你的孩子!她是在你身体里渐渐成型的,她吸收的是你给她的营养,你不记得你是如何期待她的到来的吗?”

“可是,我的病,我没有资格生下她,我不可以自私,生下她,只会给她带来伤害……”苏好哽咽的说。

贝亦铭揽苏好在怀,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红着眼睛,轻声道,“你只是轻微­精­神分裂患者,丫头,没有人说过你不可以要孩子,没有人有资格夺取你生下她的权利,更没有人会责怪你。你爱她,所以生下她,从来没有伤害。我爱你,也会爱她,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半分伤害,不让她出现半点病症,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苏好委进贝亦铭的怀里,任眼泪润湿他的衬衫。

**

一直到苏好睡着之后,贝亦铭才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又在床边站着看了她很久,听着她的气息始终是均匀的,确定她已经熟睡,才擦了擦眼角,走出病房。

走出去后,就有人带他上了楼上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余牧的父母已经不在,贝老和高玄两个人面对面的喝着茶。

贝亦铭走过去,站在高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高先生,这次是我没照顾好苏好,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高玄没点头也没摇头,就是挑着眉端详了他一阵,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刚才哭了?”

听此,贝老也抬起了头,打量起了他儿子,也同样得出了一个结论,对高玄道:“你闺女肯定也哭了,把我儿子的衬衫都弄皱了。”

高玄呵呵笑,“衬衫被弄皱了不是还有可能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这时候贝亦铭挺无语的,先是不知道他父亲和高玄还有余牧父母都说了什么,后是发觉高玄还不如怒气冲冲了,现在他说的话多少让他有些尴尬。

他却没想到,高玄的下一句话更让他尴尬:“你和苏好做没做过?那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

贝亦铭深吸一口气,饶是经历了无数大场面,这时候也有些无措,最终连连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憋出四个字:“做过,外­射­。”

“外­射­啊,”高玄却丝毫不觉着这问题有多尴尬,像凤淞一样,捋着压根没有的胡子喟叹道,“那就得看你的­精­|子有多大能力了啊,外­射­也是有可能怀孕的啊,那是多久之前?”

“三个月吧。”贝亦铭道,更确切的说,实际上是七月七日。

七号那天,苏好生日,接着她接到了贝爱关于贝塔和余牧的亲子鉴定书。

那天在高玄的别墅里,苏好和朋友们喝的有些多。接着他陪她去墓地,再然后就带她去了山上的枫谷园,最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高玄转头对贝老道:“那再等等吧,要是苏好怀的是你儿子的孩子,四个月的话,还有些时间,得到月份了才能做鉴定,太早了容易有危险。”

一听到危险两个字,贝亦铭的警觉­性­就瞬间提高了起来,皱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给苏好做鉴定的事。”贝老见高玄懒得解释,便开口道,“苏好怀孕的时候,和一些­妇­科医生咨询过这方面的事情,她问什么时候可以做亲子鉴定。所以我们猜想她和贝爱换回身体之后没和余牧发生过关系。苏好当时也不确定她最后一次……”说到这里,贝老也说不下去了。

但贝亦铭明白了,苏好大概也不确定最后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所以当时医生说的“怀孕两个月”也是猜测,不准的。

所以苏好的孩子,也可能会是他的。

但是,贝亦铭想到了一个问题,猛地抬起头:“贝爱呢?问贝爱是苏好时最后一次的时间不就可以?”

贝老坦诚道:“你妹妹也失踪了,和贝塔一起。”

“是余牧做的吗?”

高玄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余牧哪有时间同时对付两个女人,对付一个苏好都够他心力憔悴的了,现在在桐城躲起来不敢露面了,还有心思抓他情­妇­?”

“……所以,贝爱是自己躲起来了。”贝亦铭深思片刻后,肯定道。

贝老有些自豪的瞧了一眼高玄,似乎在炫耀他儿子的思维之快。

可贝老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听到他儿子对他们两位老人下了死命令,“之前余牧也有心要将苏好关起来给她做鉴定,我当时以为那个孩子一定是余牧的,就没打算让苏好做那个鉴定。而现在,即使不确定孩子是谁的,我也不打算让苏好做,羊水穿刺进行胎儿确定是有风险的,我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使风险是百分之一也不允许。”

高玄给贝老递了个眼神,好像在说“你儿子真是无可救药了,你来劝吧”,然后喝掉杯里的最后一口茶,走出了会议室。

贝老苦口婆心的对贝亦铭道:“亦铭啊,别这么固执,现在的医疗科技很发达的,我找的医生肯定是失误率为零的,不存在任何风险。再说,我得确定这是不是你的儿子啊,我绝不能让余家的孩子进我们贝家吧。你怕什么?怕苏好流了这个孩子以后不会怀孕吗?你太钻牛角尖了,现在的医术还能真怀不上?”

“不是的,”贝亦铭斩钉截铁的打断他,转身道,“我不怕她怀不上,我是怕她失去孩子后恢复不过来。苏好的心很软,承受能力也比常人差,她脑袋里面还有一颗子弹,我怕她没办法从­阴­影里走出来,她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的。”

“怕什么?有你在,哪个女人会恢复不过来的?”贝老不以为意。

贝亦铭长叹一口气,死盯着贝老,使出了杀手锏,“爸,我问你,如果当年我妈的肚子里怀的是那人的孩子,你会不会让她流掉?你真的忍心看到她伤心落泪吗?”

只要关乎于陆晴,贝老绝对会变得严肃,此时也是。

贝老当军人时狠厉的目光投向了贝亦铭:“没有人可以和你母亲相比。”

贝亦铭摇头:“你是双重标准。”

“贝亦铭,就因为你这句话,苏好的鉴定是必须做了!”贝老不容反驳的说道,接着就越过他向门外走。

“你别忘了你背叛了我妈,你已经娶了郁安祺。”贝亦铭在他踏出去的前一刻,冷声道,“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Сhā手我感情的事,不然,父子决裂,永远不能偷偷去看我妈。”

“我只是在帮老战友照顾郁安祺!”贝老转头高声道。

“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脱罪。”

贝老威胁失败,走了回来。

“得得,你的事我不管了,算是怕了你了。那我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余牧拉下来?是你让我在台风时候暗中帮他,待他爬到最高时,再一跤摔袭来,现在还没到时候?不过余牧真是蠢货,这年头了,居然还要江山不要女人。”

贝亦铭淡道,“您也曾要江山不要女人过。”

“不用拐着弯的骂我。”贝老甩过来军人独有的一道锐利目光,却也额外增添了些不自然的恼怒。

“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去找贝爱。”

“你要把余牧怎样?”

“不是我把他怎样,是他把他自己怎样,全部都是他咎由自取。”

贝亦铭走的不带一点留恋,贝老却在这一刻,终于觉着自己老了。

曾经,他和自己的老子说,他就是要陆晴。

现在,他的儿子和他说,他就是要苏好,甚至要苏好肚子里别人的孩子。

他的儿子已经可以只手遮天,像台下吃茶的看客一样,看着台上所有演戏的人按照他的剧本卖力演出,再等到最后一刻给台上他最恨的那人致命一击。

余牧啊,他下辈子可能要完了。

☆、67出轨 正文

贝亦铭拨了几个电话,未果,没有人知道贝爱在哪里。

前几天,贝亦铭还因为余牧的事找过贝爱。

而在谈余牧的时候,贝爱也完全没有表现出有任何异样。

小贝塔委在她怀里时,她还说过过几天是小贝塔生日,要好好陪她。小贝塔叫嚣着要去游乐园时,贝爱还说可以多请几个小朋友一起过,小贝塔笑得一口白牙闪亮闪亮的。

如常的一幕,没有任何疑点。

不过几天时间,贝爱就从江芜省消失匿迹了,这事儿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而要说贝爱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和官客咖啡厅的官浩走的很近。

苏好午觉醒来后,肯定会有高玄陪着,贝亦铭很放心,最后脚步一抬,在楼下买了顶鸭舌帽,去了官客咖啡厅在桐城的连锁店。

开车经过广场中心,红灯停下时,贝亦铭取出那次去办公厅揍余牧前买的那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十一过后,大家都销假开始上班了,街上车水马龙堵的像是车展一样,车速仿若老乌龟。

贝亦铭按开车窗,单手拿烟的手伸出车窗外,氤氲的香烟味散出车厢。

贝亦铭吸烟的姿势就像是黑白电影里魅力四­射­的老男人,频频引来几道女人的目光。

贝亦铭眯起一只眼睛,不经意的看着广场,正好看到广场上的巨大水晶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

下方字幕上显示,桐城溪湖街港家茶餐厅今日发生大火,浓烟滚滚,消防车到达的时候,茶餐厅已经基本烧没了。这场大火波及了相邻的两家门市,发生火灾的原因不明。

苏好就是在那家茶餐厅失踪的。

贝亦铭收回视线,牵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将手中的烟掐灭甩在车窗外,关上车窗。

正好绿灯亮了,挂档,一阵风的疾驰离去,掀起了一道尘扬。

很快到了桐城的官客咖啡厅分店,贝亦铭拿起鸭舌帽戴在头上遮挡住伤口,下了车。

自从苏好出事后,贝亦铭就习惯了手机不离手。

咖啡厅里忽然走进来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皮鞋、头戴一顶鸭舌帽的怪异帅哥,却手握一款镶着金边的Vertu手机时,咖啡厅里拿着iPhone的小哥就立刻有了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做服务业的人最清楚了,真正的有钱人从来都是低调的,小哥立刻就非常谄媚的走了过去。

贝亦铭佯装只是来喝杯咖啡的模样,随口问了几句官客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最后却没套出任何和贝爱有关的话,倒是知道官浩来了桐城。

“你们老板很有品位。”贝亦铭喝了一口纯正美式咖啡后,赞道,“现代摩登风格的咖啡厅,很­棒­。”

“当然,我们老板在江芜省开了七家店,每个店的style都不同。我们老板说,这样才会吸引客人,现在的一成不变不会变成经久不衰,反而会被新起之秀打压下去。”

“你们老板很有经商之道,有机会倒是很想见一面。”贝亦铭拿出了钱夹,准备付款离开。

小哥的瞳孔立马放大了,“我们老板这几天都在布洛维俱乐部,他经常穿着图案是戴着大框眼镜的大头人的T恤,没准先生去可能会碰到。”

贝亦铭颔首,淡淡一笑:“我运气真好。”

官浩是标准的宅男,平时门都是懒得出的,三十多岁还没娶到老婆。他这样的一个人,平白无故来桐城,其原因不言而喻。

打赏小哥小费后,贝亦铭又绕过大半个桐城驱车去了布洛维。

再到布洛维俱乐部时,已经下午四点了,布洛维俱乐部开始陆续上了人。

幸而地下一层的酒吧还没到了人满为患的时候,贝亦铭环顾一周,轻易的看到了角落里正在和几个男人喝酒的贝爱。

贝爱是一个人,贝塔不在身边,官浩也不在。

在苏好和贝爱各归各体之后,贝爱就开始穿素衣,化淡妆了。

可此时的贝爱,却又是浓妆艳抹的。

贝爱本就年轻、美丽,甚至更胜苏好一筹,半露的酥胸上,还有纹的大红嘴­唇­纹身若隐若现,周围围了不少洋帅哥。

贝亦铭在吧台要了两杯龙舌兰,信步走至贝爱那一桌,一杯伸向几人中间,对贝爱欠身问道:“可否请这位小姐喝一杯?”

贝爱在看到贝亦铭的那一瞬间,有些张皇失措,立马就变了脸。

贝亦铭挑了挑眉:“嗯?”

贝爱接过龙舌兰,对周围的人勉强歉意一笑,“我还是更爱中国帅哥。”

几个洋帅哥自然是不乐意的,虽说贝爱和他们只是初次见面,但已经都在心底当做今晚以后,这女人肯定是自己的了。

这种情况下,谁能放手啊,漂亮女人谁都爱,这么抢手的货,没有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没准还能刺激的玩好几P。

一个至少有一米九的虎背熊腰的洋帅哥站了起来,嘴里噙着挑衅的笑,两只手随意的按了按手指关节,发出“嘎吧嘎吧”的清脆声音,随即对贝亦铭伸出了手。

贝爱识趣的向后坐了一些,在沙发背椅上靠着,下一秒,贝亦铭伸手抓住了帅哥的手腕,反向一掰,就听比刚刚更大的一声“嘎吧”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洋帅哥的一声尖叫。

有保安听到声音,见是个陌生人来砸场子一样,就要上来抓贝亦铭,但被认出贝亦铭身份的酒吧管事的及时拉住。

“贝先生,您请随意。”

“好。”

不到片刻,贝爱周围的人全部消失了。

“找我有事?我不认为您是特地来搅局的。”贝爱用舌尖品了一下龙舌兰,举杯道:“你和苏好的品味是一样的,她也喝龙舌兰。”

“你很了解她。”贝亦铭坐下,碰杯后就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喝。

“为了讨好余牧,我模仿过苏好,她的穿着爱好习惯小动作,全部模仿过。”

贝亦铭接口道:“显然你失败了。”

“是啊,还搭进去了青春,最后败得一塌糊涂。”贝爱自嘲一笑。

“贝塔呢?”贝亦铭一腿压在另一只腿上,手指在腿上连番的敲打,随口问道。

贝爱变得有些怏怏的,“楼上和官浩玩呢。”

“你和官浩走的很近。”

“还好,他挺喜欢小贝塔的。”贝爱不习惯和贝亦铭打哑谜,最初见到贝亦铭时的怕意渐渐退却,冷静了一些,“哥,你想问什么,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爸来桐城了,因为苏好。”

贝爱点头,“我听说苏好的事了,我早就想到余牧会走到这一步,说不上狠到得不到的就要毁了,但他完全能做出来不让别人得到。苏好现在怎么样?”

“苏好怀孕了。”贝亦铭道,“我来是问你,你是苏好的时候,最后一次和余牧发生关系,以及月经期是什么时候。”

“怀孕几个月?”

“大约三个月多,你们换回来的时间段前后。”

“你和苏好发生关系了?”贝爱只几秒钟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贝亦铭不置一词、只不停的敲着手指。

贝爱笑了起来,肯定的道:“你们不确定苏好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很得意吗?”贝亦铭坐直了一些,把玩着桌子上手枪式的打火机,不露声­色­的问,“你是放下余牧了,还是放不下其他人了,怎么悄无声息的跑来桐城?”

“……哥,你以后在苏好面前最好不要再使心机了,你会让人觉着很恐怖。”贝爱心猛地一颤之后,认真提醒道。

“谢谢提醒……放心,我不关心你的感情生活。来说说,你是苏好的时候来过例假吗?”

贝爱耸耸肩,不自觉想要拿此做交易。

贝爱比任何人都明白贝亦铭现在有多想知道那个答案。

他们兄妹,虽然感情不是那么深,但从贝亦铭暗中帮她让她生下贝塔开始,就有了种莫名的默契。就好像两个人同时有了一个秘密时,会变得亲密无间。

贝爱对贝亦铭默默守着苏好,并且计划让余牧离开苏好的事看的一清二楚的。

贝爱早猜到她心狠手辣的哥哥终归会得到苏好的,只是他大概没想到苏好会怀孕,超出了他的设想。

当然,贝亦铭也比谁都清楚他这个妹妹的­性­子,这个时候不谈个条件,是绝对不可能的。

贝亦铭没有一分犹豫的道:“说吧,想怎样?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贝爱,你若是说了一句谎话,你以后就不会有机会再用这两条腿到处走了。”

贝爱:“……”这样的威胁真是杀千刀的。

贝爱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放弃余牧了,如果你不想让苏好见到我,我甚至可以带着贝塔离开。我只希望你能够承诺保我们母女一生平安。”

“你怕余牧了?”

贝爱的神­色­有些萧条,“在余牧对我说他不会认贝塔的时候,我就怕了。他那个男人,再不是最初我认识的那个清朗温和的男人了。”

“好,我答应你,但我答应你的事,不准和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贝爱抬头一笑,“谢谢你,哥。”

之后,贝亦铭却忽然沉默了下来,发怔的看着酒杯许久,叹道,“算了,你不要告诉我了,我带你去医院,你直接告诉苏好吧。”

“你果真犹豫了,”贝爱喟叹着,“你这么强大的人,却怕一个回答。你从坐在这里开始,手上的动作就没停过,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不稳重的时候,你怕听到我说孩子是余牧的?”

“闭嘴。”贝亦铭揉了揉眉心,在长久的反复考虑后,做了决定,“我不想听真话,所以你不用告诉我。一会我带你去见苏好,无论孩子是不是我的,你都必须告诉苏好是我的。”

贝爱了然,在这种事情上,再完美强大的男人也成了懦夫。

但她没敢说出口,只是偏头问:“现在走吧?”

却在话音刚落后,官浩走进了酒吧,门口甚至引起了一阵­骚­动,因为官浩大吼了一声,“贝爱!”

官浩喊完,贝爱倏地就变了脸,抬起手腕就猛饮了一口酒。

贝亦铭看到官浩身后走进来一个清纯女孩,俨如一对宅男宅女标准情侣。

**

再回到医院时,不再是贝亦铭一人,身后跟着贝爱和贝塔。

贝塔今天穿得是一身小迷彩服,圆圆的脑袋上,戴着顶哈雷帽,两个小辫落在两侧,星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可爱的像个小童星一样。

贝塔迈着小粗腿里倒歪斜的跟着贝爱,嘴里不停嘟囔着“舅舅你为什么不抱我……”

这么个萌宝贝,经过死气沉沉的医院长廊时,倒是惹了不少的笑声。

一路行至病房门口,贝亦铭最后一次嘱咐贝爱,“苏好情绪不稳,你最好注意点。要是说错一句话,我立刻就会让余牧抓到你。”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苏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我并不太想让她好过的。你就不怕我临时变卦?”

贝亦铭扯起一抹嘲讽的笑,“那你可以试试。”

贝亦铭牵着贝塔的手,拍了拍贝塔的脑袋,威胁的看了贝爱一眼,转身走到一边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感觉已经看到了曙光了~戳戳戳→之前说过的,收藏过450,有六千字大­肉­­肉­哦~~

☆、68出轨 正文

贝爱是绝对不敢试的。

在贝爱的思维定式里面,就算是她敢逆天,都不敢逆贝亦铭。

而这一次,她也没准备逆贝亦铭,没准备要让苏好不好过的。

贝爱在门外深吸了几口气,敲门,里面是个清脆的女高声:“谁啊?请进!”

这声音绝对不是苏好的,贝爱诧异的看了一眼贝亦铭,贝亦铭却带着她女儿已经走远了。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贝爱非常庆幸她跟着贝亦铭、从布洛维地下一层出来找她女儿之前,换了衣服卸了妆。

病房里面坐了很多的人。

凤凰鸟,程兮,高玄以及理所应当在的苏好。

“贝爱?!”凤凰鸟蹭的从苏好的床边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贝爱选择和辈分最大也是最有身份的人说话。

“高先生您好,我是贝亦铭的妹妹,来看看苏好。”

哪想贝爱这句话说完之后,高玄压根没看她,而是转身问苏好:“闺女,你认识她吗?”

凤凰鸟一声爆笑响起。

其实如果不算贝爱当小三当情­妇­那么卑劣的事情以外,她的教养一直都算是上层的,尤其在她母亲郁安祺的教导之下。

贝爱弯了弯嘴­唇­,“高先生说笑了,我和苏好见过几面的,今天是有话要和苏好讲。”

程兮本是翘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吊儿郎当的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可一听贝爱说有话对苏好讲,直觉没好事儿,在几个人的沉默中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贝爱面前,扯起她的胳膊,一贯的开场白道:“美女漂亮了啊……高先生,贝爱我认识的,正好我有话和她说呢,我先和她出去一下。”

“不行!”凤凰鸟冷着脸走了过来,看着程兮放在贝爱手臂上的手,冷嘲热讽的说道:“叔,你就不知道先来后到的吗?是您前女友先说要和我苏苏姐讲事情的,叔你这可算是第三者Сhā足啊,有什么话也得等您前女友和我苏苏姐讲完再和她单独聊吧?”

程兮皱起了眉,漂亮的桃花眼成了枯藤老叶,“小鸟,别捣乱。”

“我没捣乱。”凤凰鸟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浑身都是杀气腾腾的煞气。

程兮无奈,做了折中,“要不我们三个先出去聊一下?”

贝爱却未承了想当老好人的程兮的意,忽然开口:“我有话想和苏好单独聊聊。”

“聊什么,聊余牧?”凤凰鸟嗤笑了一声,双臂抱肩,小太妹气势十足的反问道。

“是,聊余牧。”贝爱坦诚道。

凤凰鸟就跟护犊子一样,走近一步,眯着眼睛说:“再说一遍,聊谁?”

程兮挡在两人中间:“小鸟,乖,别在这闹,苏好还病着呢。”

苏好漠视着他们三人,淡道:“我无所谓,你们想闹什么请随意。”

高玄也附和着,“就是就是,你们想闹什么就闹什么,我和苏好还能看个现场直播。”说罢,扯了根香蕉递给苏好,“吃吗?”

苏好接过去,咬了一口,甜。

凤凰鸟乐了,问程兮:“叔,您还准备继续挡着我吗?”

程兮无奈撒了手,下一刻凤凰鸟就对贝爱扬起了手,口中边大吼着“我打你个小三”边向下一甩。

程兮却眼疾手快忽然将贝爱拉开了,凤凰鸟的手指甲正好刮在程兮的脸上,出了一道红印子。

凤凰鸟一下就红了眼:“你居然帮她?!”

程兮嘶哈着揉着脸,“够了没?别任­性­了,有什么事都应该是苏好亲自动手,你别掺和了,小心亦铭书记揍你。”

凤凰鸟指着贝爱的鼻子道:“我没有任­性­!都是她把苏苏姐害成这样的!我为我姐讨伐怎么了,凭什么你出手护着她啊!你是她什么人啊你护着!”

程兮把凤凰鸟的手挥开:“再怎么说她以前也跟过我,手指别人不礼貌。”

凤凰鸟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没再说一个字,转身走出了病房。

这是闹的哪样?

小丫头对叔叔的保护吃了醋?

虽然是没看懂这场戏,但是——高玄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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