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仪忙道:“我怎么敢,只是我是以天朝公主的身份嫁过来的,这宫中就供着我父皇的圣旨和玉牒,若我任王妃搜宫便是对父皇不敬,也代表扶余不把天朝放在眼里。此事若经太使府传入天朝我父皇耳中,父皇必不会理会我写的信,不会再把救助物运来了。”
苏凤仪说得在理,但林湘思等人一心要害她,怎么可能不搜宫呢。林湘思道:“妹子,我也不想搜你的宫,可是事关重大……”
苏凤仪不等她说完就道:“王妃我也希望你来搜我的宫,这样也可以显出我的无私,若是王妃因我父皇之故不搜,万一找不到玉印,我岂不是令人生疑?所以我想委屈王妃以及两位姐姐,带着你们带来的所有人向我父皇的圣旨以及玉牒行三跪九叩的君臣大礼,向我父皇谢罪之后再搜宫,这就不是不把父皇看在眼里了,纵使传到太使府,他们也没有话可说。”
一时之间林湘思等人都皱紧了眉,她们出身名门,又是当今国中势力最大的男子的妻子,除了祭神和祭祖时哪要行此大礼,如今当然不愿向一个她们心中暗恨的女子的父皇之物跪拜,但这却是唯一的方法。她们互相看了几眼,终于决定下跪,反正等一下就可以让苏凤仪生死两难,她们先受一点委屈又有何妨。
看着她们所有人跪下三拜九叩,苏凤仪站在圣旨旁边受礼,口中还一个劲告罪。其他宫中的下人大觉痛快,个个强忍着笑,心中都觉报了一小半仇了。更恨不得早早看到这些恶人发现计划失败时脸上的表情。
张远枫正在一心劝说一众富商为百姓出点力,偏偏面对这些目光短浅之辈怒气满腔时忽闻快马来报宫中出了大事,王妃正在一宫一宫地搜查,其原因是发现丢失了王妃玉印。
张远枫何等聪明之人,心下一转念就猜出其中端倪,即刻抛下一众富商,飞马赶回皇宫,唯恐迟到一步,冤案铁证如山,再想还苏凤仪一个清白,就难如登天了。
他忧心如焚赶到苏凤仪的宫院时,看到的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脸无血色的一众妃子,以及神情闲适安然的苏凤仪,还有苏凤仪身边那些强忍着笑,却仍掩不住眉梢眼角笑意的侍女。
他人一到,一众宫妃全仓皇上前施礼,只有苏凤仪悠然自若。张远枫目光一转,心下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弄到搜宫这么严重?”
苏凤仪含笑施了一礼道:“大王,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竟敢偷了王妃的玉印。王妃如今正闭紧宫门一宫一宫地搜查,不怕查不出这大胆小贼来,到时定要治他一个凌迟之刑,才能警示天下人。只是刚才王妃已查过三宫了。刚又搜完我这宫,不知是不是太过心急,也太过生气,竟在这儿发起呆来,脸色更是白得吓人,臣妾都不知如何劝慰是好了。大王来得正好,快快劝劝王妃。不必着急,玉印必可找回来,大王还是陪着王妃一同再往下面几宫搜下去为是,以免时间一长,给那偷印之人逃走的机会。”
张远枫暗自欣然一笑,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谁能暗算得了?算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他再看看面无人色的众宫妃,心中又不觉微微一叹。这次她们害人不成反陷入困境,特别是林湘思,失了最最贵重的王妃玉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想到她们这次陷害的手段若是成功,苏凤仪必会万劫不复,张远枫心中也是生怒,“王妃,玉印是代表张家女主人身份的印信,这是何等重要之物,你怎么竟把它弄丢了?没有了玉印的你到底还算不算是张家的女主呢?”
林湘思听出语音不善,忙跪下道:“大王息怒,臣妾必会把玉印找回来。”
张远枫冷然道:“自古以来,无论文官武将,失去了主上所赐代表身份的印信都是死罪,而你作为王妃失去了印信又该当何罪?”
林湘思料不到他无情至此,惨然泪下道:“求大王开恩,给臣妾一点时间,让臣妾想办法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