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打着呵欠走进浴室,打算洗个热水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是那种被毒蛇窥视的冰冷感觉又出现了,Jane爱困的双眼蓦地清亮,随手捞过浴巾一抛,盖住墙上的镜子,然后站上马桶,盯着天花板角落一个小黑点,如果她没猜错,这座房子里的另一个房间,有人正在监视器上看她脸部的特写镜头。她咧嘴一笑,把一团牙膏糊在针孔摄像头上。
另一个房间,让·保罗面前的屏幕中一张浴巾飞来,接着一片雪白;他视线转移到另一台监视器:一个女子嘲讽的笑脸占满整个屏幕,然后是一根手指,手指逐渐放大,放大到可以看清指尖上白糊糊的东西,最后也是白茫茫一片。
让·保罗哈哈大笑,“看,我们的小鸽子飞回来了。”
夜晚。黑暗总是能掩饰许多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东西,所以精彩刺激的事总是发生在夜晚。
硬邦邦的大床上,正在熟睡的Jane突然惊醒,四周什么声音也没有,她本能地感到有事发生,无声地滑下床,伏在地上。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黑影闪进来,扑向床上的人形,手上的针筒毫不犹豫地扎下,当察觉不对时,背后响起清冷的女音:“你是在找我吗?”黑影急忙转身,后颈挨了一记重击,瘫软在地上。
纤细的黑影闪过昏暗的走廊,脚步如猫走下楼梯。啪。大厅的豪华水晶吊灯突然大放光明,璀璨的光芒让人瞬间失明。
“我们的小鸽子要飞到哪儿去呀?”是让·保罗得意的笑声。
Jane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让·保罗就在前方,挡住大门方向,他身后站着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不容错认的保镖打手。
Jane摆出轻松闲散的姿态,“大概是认床,睡不着,我想出去走走,逛逛夜晚的巴黎。”
“这恐怕不行。巴黎的夜晚虽然迷人,但也很危险。我不能让我的宝贝处在不安全的环境中。”让·保罗的笑容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恐怕巴黎最偏僻黑暗的小巷也比这里安全吧,“没关系,我可以照顾自己……”
“听话,宝贝。”让·保罗竖起一根手指冲她摇一摇,“回房去休息吧,我的手下会保护你。你是我失而复得的宝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身后的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两个人,脚步沉重有力,至少是一米九O以上的大汉。Jane的心微微下沉。
“那好吧。”Jane失望地垮下肩膀转身,一只脚踏上楼梯时,纤细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越过身后两个措手不及的大汉,抓住栏杆,做了个体操运动员的腾手后空翻,轻巧地落在二楼,然后沿着走廊快速奔跑。
“快抓住她!”让·保罗大喊。
几个保镖回过神,急忙砰砰地追上楼。
Jane向走廊尽头冲去,她直觉从那里可以找到出口,可是转过拐角,两个大汉迎面跑来,一看见她就大叫着“在这里!”向她冲过来。
身后是更杂乱的脚步声,Jane只好推开一扇门,闪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哭笑不得地发现又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两边杂乱的脚步声都停在她的房门前。
片刻过后,“她回房间了。”门外有人说,似乎是在向某人报告。
房门被敲了两下,“Jane,亲爱的,可以进来吗?”让·保罗的语气温文尔雅。
这时候还装什么绅士!Jane恨恨地咬住唇。她怎么会落入陷阱中?从走进这座房子,看到让·保罗,她的感觉就很奇怪,有厌恶,恐惧,压抑。她应该多相信自己的直觉才对。遗失了过去,几年来在工作和生活中,她的直觉不止一次地帮助过她,这一次她也应该相信直觉会带她远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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