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可以,但我们必须一起走。”
“我可以选择不要吗?”
“不可以。”
Jane沉默一会儿,“你……真的是我丈夫吗?”她极力隐藏内心的不安,手指紧紧握在手心。
鹿野清沉默,久到Jane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他疲惫涩然的声音:“我不知道。”
这算什么回答?连狐小莉、高骏骐也目瞪口呆。
一句话似乎耗尽了他的力气,鹿野清闭上酸涩的眼睛。
鹿野清将一件薄外套搭在Jane手上,遮住手铐,搂着她走出医院,他的手不时警告性地捏一下她的手臂,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考虑到他不凡的身手,还有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狐小莉和高骏骐,Jane一时还没有脱逃的打算。
鹿野清打算找旅馆住一夜,明天再前往戛纳,Jane坚决反对。
“我们没有时间了!”她不能拿玛侬的安全当儿戏,“还有飞往戛纳的晚班飞机。”
“没有机位了。”
“坐火车,TGV方便快捷,明早前就能到达。”
“也许没有位子了。电影节开幕在即,连通往南部海滨的公路都出现交通拥堵。”
“可是时间紧迫,我必须赶在让·保罗之前到戛纳,租辆汽车……”
“你不可能抢在他们之前,他们早已在那儿等着你自投罗网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应对可能出现的局面。”
“不,我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到戛纳……”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他耐着性子对待幼稚孩子一样的语气激怒了她,“我不理智?你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吗?我的宝贝女儿就在那里,我恨不得长出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身陷危险的不是你的亲人,你才可以不痛不痒,这样理智!”
她的指责撕裂了他冷静平淡的面具,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射出慑人的光,Jane的心不规则地跳动,“玛侬也是我的女儿,我的忧心一点不比你少!”
Jane张口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这个声音就是电话中那个据说是玛侬的父亲的人,虽然狐小莉口口声声说她是他老婆,但他并没有肯定。他是第一次当面宣称他自己是玛侬的父亲,那么肯定,那么理直气壮,仿佛这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那么天经地义的事实。
“我已经安排人保护玛侬了,你不用担心,没有人能伤害她。”他拉住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Jane精神有些恍惚,忘了争执抗议,“他们要的是你,他们接近不了玛侬,只能守在附近等你出现。你一天不出现,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时间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上,我们大可从容准备,然后再引蛇出洞。”
“就这样完了?”狐小莉意犹未尽,惋惜地道,“夫妻吵架也挺有意思嘛,我还没看过瘾,怎么不吵了?”这样争几句就结束,让人家看到半截,吊人胃口嘛。
“闭嘴!”鹿野清和Jane同时回头冲她吼,Jane还加上一个白眼和一句“没你的事”。
狐小莉格格笑,“到底是夫妻,这么默契呀。”
鹿野清和Jane对视一眼,又同时尴尬地扭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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