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莫,是你啊,怎么躲在这里,太危险了!”逢远压低声音回应道。
“逢哥,刚才岛上的枪声……”赵莫紧张地问,声音变得颤抖。
“别担心,那是我的人发出的信号……”逢远说到一半,就听见树林外张炳真又在吼:逢远,里面怎么回事?
逢远示意赵莫和我不要出声,然后转身往小树林外边走,一边走一边对张炳真和王秘书说:“没事,一对情侣在……在打野战,被我骂走了!”
张炳真一听,堆起满脸淫荡的笑容,对身边的王秘书说:“我在这里办案,还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快活,办完这案子,我也要……”
王秘书马上附和着笑,笑罢却发现张炳真张着嘴惊讶地盯着前面的路口。几乎是转瞬间,十多辆各式车辆从几个路口汇拢过来,齐刷刷地停在了路边,然后从车上涌下来//奇\\书//网\\整//理\\一大群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足有七八十人,还带着手持扩音器,横幅,海报之类的东西。刚才听到的《旗帜飞扬》就是发自他们口中。
看到那些年轻人,张炳真的脸扭曲了,嘴里蹦出了一个词:“扯蛋!”——
“逢远是?”我忍不住问道。
“哦,他啊……他是柳艳艳的哥哥!”赵莫小声应道,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崇拜。
我想起柳艳艳说过他有一个当武警教官的哥哥,可是那个人竟然说我和赵莫在……在打野战,真是太气人啦!
我的目光被码头边的情形吸引住了,只见七八十人的队伍迈步向张炳真他们三个人聚拢来。人群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夏远舰,刘元虎他们,队伍由他们领着头。
“你们干什么来的?”王秘书率先发问。
也许是觉得王秘书的话太不够力道,张炳真吼了一句:“干什么?这里在办案!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不能够啊!报纸上说这里有庆祝世界杯的活动!”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
“什么活动,老子在这里抓……”张炳真恼羞成怒,但看见王秘书在旁边使劲地递眼色,只好硬生生地把后边的话咽进了肚子。
想想也是,如果这群年轻人离开后四处一说,媒体肯定会闻风而至,那么他张炳真种种不可告人的计划便无法实施了,毕竟“精神病人大追捕”时下是A市最热的话题,在这座小城市里远远超过对世界杯决赛的关注度。
可惜事情似乎远比张炳真想的糟糕。更多的车辆正朝这个方向汇聚,很容易看出其中几辆是A市主要媒体的采访车。
我和赵莫趁着这情形从竹林另一边溜了出来,挤进了年轻人的队伍,和张炳真近在咫尺。
“妈的,谁在搞鬼!”张炳真低声骂道。王秘书对着张炳真耳语了几句,便看见张炳真整了整衬衣,脸上马上换上了亲和的微笑。
王秘书又对着逢远小声做了交待,只见逢远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对讲机走到了旁边树荫下,朝着对讲机里面说了些什么。
“既然是有媒体监督的正常集会,我还是不反对的,但是活动场所仅限于码头边!”张炳真对着人群说,一下子变得和颜悦色。
先下车的A市足球报的记者看到张炳真也在场,赶紧拿出相机闪了几张。在他们看来,张副市长也莅临活动现场,无疑是对A市体育事业,尤其是足球项目的极大支持。
又有两辆工程车停在了路边,从车上跳下来七八个工人,抱着搭建台子的桁架,穿过人群,开始在码头边忙碌。而与此同时,各大媒体的记者已经就位,抢占了最佳的拍摄角度。在镜头前面,张炳真犹如一位和蔼的长者,同时也像是一位球迷一样,脸上堆砌出对世界杯的期待和喜悦。
“西班牙、荷兰的决战,我也是很期待的!”张炳真对着镜头如是说。
今晚对于张炳真来说,无疑也是一场决战。成,他就可以在A市屹立不倒,官运亨通;败,他将退出A市政坛,锒铛入狱,骂名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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