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当空,天微微有些凉了,岳平川却是跑地满头大汗。他不敢回家,只是捡僻静小道往山上跑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岳平川已跑了三十余里,来到一座山下。此时他已累得全身酸软,只想就地躺下,但一想到眼前危险,又奋起余力向山上爬了半个时辰。
半夜,山中寒风凛冽,冻得岳平川瑟瑟发抖,但此时困累交加,顾不得许多,寻到一块巨石,卧在上面,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白鹰门
白鹰门虽无几个高手,但门下人才济济,多是智囊人物,加之极善经商,所以几百年来发展成为一个极大的门派,
此时,白鹰门门主黄冷居正独自一人坐在大厅中央,脸上时喜时忧。喜的是自己的家传武学“玄天境”终于突破了第三层,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忧的是自己侥幸所得的天合玉被人盗去,要想拿回来恐怕不太可能了。
叹了口气,黄冷居对着门外叫道:“让天行到书房来见我。”说完后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仿佛自嘲般道:“‘天合玉’啊,天合玉,我本门之秘都未揭开,还奢望些什么别的秘密。”
黄冷居虽不是什么文人,但书房却颇为讲究,字画皆全,古玩等亦是不少。黄冷居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月光照在他略显苍老的脸上,五官端正,双眉浓密。胡须短挺,颇为威武。
黄冷居正想着,门外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师傅。”
“进来吧!”黄冷居道。一人推门而入,只见这人十七八岁年纪,身着灰白色长衫,相貌英俊又颇为儒雅。
那人进门后躬身道:“师傅,不知深夜叫徒儿前来所为何事?”
“我不是说过了嘛!人前唤我师傅,人后叫我爹就行了,难道我将你抚养**,你连一声爹都不愿多叫吗?”黄冷居佯怒道。
那少年见黄冷居责怪,忙跪下道:“爹,孩儿知错了”
“罢了!”黄冷居说着扶起了少年,又道:“天行,爹没有儿子,以后白鹰门就交给你了。”
少年显然受宠若惊,道:“孩儿恐怕难以胜任,何况爹身体健康,修为高深,说这些恐怕为时过早了。”
“你的‘玄天境’练到什么火候了?”黄冷居岔开话题道。
“孩儿已练到第三层顶峰,却不知为何,难以寸进了,还望爹能指点孩儿。”少年道。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啊!爹刚刚突破了第三层,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以后就看你的机缘了,你要好好努力啊!”黄冷居笑着说道。
“孩儿明白了。”少年说道。
黄冷居双眉紧锁,似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过了半响似是下了决心道:“爹想让你去一趟后山,你意下如何?”
“后山?本门秘地!孩儿......孩儿修为恐怕不够。”少年道。
“嗨!爹当年也是九死一生啊!不过你若是不进入那秘地,这门主之位恐怕你以后会坐不稳啊!”黄冷居道。
“是!爹!孩儿遵命!”少年道。
岳平川醒来以后只觉得疲劳尽去,但心中又隐觉不妥,忽然想起昨日的柳洪剑来,竟有种想回的冲动。
岳平川跑回树林时已是日在中天。他小心的回到原处,只见满地尸体,残肢断臂散了一地,他一见之下,几欲作呕。
他强忍不适,寻到柳洪剑尸体,只见柳洪剑以剑撑地,头发凌乱,头却是抬着,双眼圆瞪,目视远方。浑身浴血伤口无数,最为醒目的是与鬼剑交手所崩裂的伤口,任谁一看都是生机已绝。
岳平川从震惊中回复过来,极想就此离去,但有一个问题盘在脑海,挥之不去。为何敌人不毁去柳洪剑尸体,更不收敛同伴尸体,难道竟是同归于尽之局。想到此处,心中忽生警兆,不及反应,后领一紧,双脚凌空,已被人拿住。岳平川刚想回头看去,却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直摔的浑身剧痛。他爬起一看,赫然就是昨日使双刀的中年人。
“小子!乖乖交出玉石,我可以饶你不死!”那中年人喝道。
岳平川心想,幸亏自己晓得玉石非寻常之物,将它和玉笛一并藏在山中巨石之下,否则现在已被人夺物灭口。他心中一动,想出一个脱身之法。
“玉......玉石不在我身上!我带你去拿,你可不能伤害我。”岳平川道。
“放心,我高满向来说一不二,我保证取回玉石后不伤你性命。”中年人道
岳平川暗暗留心,那高满身上也有数处伤口,只是未伤到要害,并无大碍。
“那好,我领你去就是了,只是在走之前,我想把那个大叔的尸身葬了”岳平川说着指指柳洪剑的尸体。
高满不耐道:“随你,不过要快。”
岳平川虽和柳洪剑相识片刻,但看到柳洪剑入土而息的样子,想到当时情形,柳洪剑虽是必死,但他终究是因自己而亡,想到此处,心中伤感,不觉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