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已有十多日没睡过个安慰觉了。
梳妆整理了番,推门出去。
好个艳阳天呢。
和煦的阳光伴着秋风来到自己身边,原来京城的一切都跟涿州那么不一样。
在院子里小踱了会儿,终于见着个人。
『微沁姑娘。』一个丫头来到她身旁。
沁儿仔细端详了番,才认出这是前日给自己端粥的那个。
『早啊。』沁儿朝她笑笑。
那丫头噗得笑出声,『是早呀姑娘,才巳时呢。』
啊?!都巳时了?!
以前在涿州,从没晚过卯时起来。这下倒好,足足晚了三个时辰……
想来京城的人也是起得怪早,真叫人笑话。
不由得羞红了脸。
『呵呵,姑娘芳龄多少呀。』那丫头看到她微窘,也不难为她了。
『十六了。』沁儿说得颇有力道。都十六了呢。
『呀,跟我同龄呢。那我还是叫你沁儿罢。』原来那丫头也才十六。
『恩好啊。你叫?』
『雨拾。』
『哦……』
『雨拾!快过来!……』一个老婆子呵斥她。
『咦,谨阿婆要火了,我先过去咯……』雨拾急急忙忙地跑走。
本想再问她些事呢。沁儿摇摇头,叹息。
走出院子,才发现原来这大院子只是那大大院子的小院子。
面对眼前的大府,她愣愣地只想起小杜的《阿房宫赋》,不知不觉傻傻念道: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
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
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
一直引以为傲的爹的府,简直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