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风,低柔、青涩、芳香……缠绵悱恻。
他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放大在自己眼前的红瞳,带着笑意,透着随性,无所畏惧肆无忌惮……
出乎意料地,杀生丸并没有动作。
而得逞的某人则很满意地更进一步,伸出爪子,想抱过去扑之压倒——
可就在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尖利声音响起——
“大胆————!!!”
她本来就在做坏事,忍不住膝盖打滑,前倾的身子失去了平衡。
“你这低等的人类————”
伸出的狼爪在半空中没有着落,她整个人朝着杀生丸扑过去——
“竟然敢对杀生丸大人做这种无礼、下——”
下什么?
下流?
下贱?
下作?
可惜,那个声音,并没有控诉完她的罪行,就被她的嚎声打断了。
她的胸口以上,下颚以下,有三个伤口,呈不规则撕裂状,正汩汩冒血,血流成河,蜿蜒不止。
她确实是扑在了杀生丸的肩膀上。
然后,她的脖子、锁骨、左肩——都被杀生丸肩上的甲胄上的牙突给刺了个正着。而她因为太疼,立刻推开杀生丸,结果把那弯曲的牙突从伤口里硬生生扯出来,把伤口撕得更大——
综上所述,可得,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安静下来,她忍不住捂脸。
【为什么杀生丸要穿甲胄?!】
【为什么她会心虚到失足?!】
【为什么好死不死她会嚎出那种惨烈的声音呀?!】
【为什么这种囧到爆了的衰事儿会让她遇上呀混蛋!!!】
她的腹诽实在很不和谐。
放开捂脸的手,她的表情淡定得多。
嘴角有点抽,她出口的话也跟着一起抽:“这个湖蓝色……血迹干掉会很难洗唉……”
非常淡定地,她爬了起来。
打开纸门,伸手扯腰带,她打算把身上的单衣先换掉。
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扯住了手臂。
回头,她就看到杀生丸的表情非常之——臭。
忍不住有点头皮发麻,可她却笑出声:“呐~杀生丸,我这已经是现世报了,你不用那么着急想拿我试刀——”
“闭嘴。”他冷淡的声线里,有隐藏不住的怒意。
她弯起来的嘴角忍不住开始抽:“……那我要不要先留遗言……”
闻言,瞳孔骤收,他金色的眸子蒙上一层如墨般的阴影。
阿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似乎一不小心惹毛他了。
【唉唉,麻烦了——她果然不应该该对妖怪出手的呀……】
犹自郁闷间,她突然觉得左边有点凉飕飕的。
左肩的伤口粘着单衣,该早点处理——不过,冷风过后,那飘在她脚边的蓝色碎布片是什么?!
嘴张得有些大,她惊疑——他刚刚是把她左肩的衣服给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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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撕了吗?】
果断、迅速、狠辣地,真撕了。
【那……脆弱的人类终于因为调戏妖怪而将被撕了吗?】
大约,应该,很可能,要撕了。
阿乐直视他的眼睛,忍不住交代:“呐,杀生丸……记得帮我把抚子交给巫女照顾。”
——她其实很庆幸,自己竟然还有时间交代遗言。
——但没过多久,因这句“遗言”,她恨不得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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