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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绝代风华之代黎篇 > 第二十六章 等

第二十六章 等

在她察觉前,手指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庞,从眼角,抚过眉,沿着鼻,流连于­唇­……忽然叫他张口咬住,她防备不能,低声抽气,瞬间收回了手,将指尖浅浅含于­唇­间,嗔怪了看他,而他已经睁了眼,眸中一片清明,专注的看她,想是醒了很久。

“难怪是属狗的,这么爱咬人。”她颦了眉,声音些许的哑,慵懒而­性­感,昨天被他咬过的伤处,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语气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味,浓浓的撒娇,连她自己都惊讶。

他清明的眸果然化成水一般的温柔,低头亲吻她颈间紫红­色­的印痕,他的舌尖甫一触上肌肤,酥麻的感觉让她不自觉轻吟出声,于是他一整个早上的隐忍破功,吻从她颈间滑了下去……

发湿了,粘粘贴在额际,却懒得动一下,他在浴室里放好水,将她抱进去,帮她清洗,她的皮肤还是那样的白­嫩­柔滑,老天爷果然是特别偏爱,半丝岁月的痕迹都不舍得在她身上留下。

将彼此都清理完,他用宽大的浴巾将她包好,复又抱回到床上,两人的身上都遗有沐浴后的芬芳,淡淡的薄荷清香,混着彼此独有的体味,叫人贪恋不已。他温柔吻她的额头,然后定定看她,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走。”他在向她宣告,他不可能再放手。

她默默与他相视片刻,垂下眼眸,很轻的声音,“佑城……我爸爸……醒了……”话到临头,终究还是难以启齿,她将脸庞依偎进他的胸膛,闭了眼,听着他的心跳,明明是伤他的言语,却需要借由他的力量才能说出口,“那场车祸,不是你父亲做的……可他因此而去了……”

半天没有动静,耳边是他沉闷的心跳,一下一下,也暗和着她的心跳,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看似平静无波,她却在触及时惊痛,低下头,“对不起……”也知道这一句道歉,与所造成的伤害相比,多么的微乎其微,“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当初那么决绝的离开,现在又因为这样的真相回来……太自私……可我必须回来,告诉你……”

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父亲的死,爱人的远离,竟然只因为一场误会……上天是不是看不得他们太幸福,开这样拙劣的玩笑……她的歉然叫他心疼,开口打断她的话,“那天的事情,是你的意思?”他一直想问,只是不敢问。她顿了顿,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松下一口气的同时,眸光一黯,脑中飞快闪过些什么,手下却是轻轻抚她的背,“这件事,到此为止。”

许久,埋首在他怀里的她轻声唤,“佑城?”

“嗯?”

她却不开口,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仍轻抚她的背,“内疚?”

“……嗯。”

“我们马上结婚。”

她愣了一下,“好。”在她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那晚的誓约,她是认真的。

目光落向不知名的某处,他缓缓道:“除了一统江山,父亲另一个心愿是子孙满堂,我们遂了他的愿,多生几个。”

攀在他胸膛的纤指紧了紧,半晌才道:“好。”眼角已湿,她仰头吻他的­唇­,“谢谢你。”

­唇­未离开,吻已被他劫去,大掌在她周身游移,他想要她。她累极了,却主动将修长环上他的腰,不管他要什么,她都愿意尽量满足。

因为她爱他,因为她欠他。

整整一个礼拜,除了下楼去吃饭,他们不曾踏出过房间。

离别太久,此时的两人,真真如一对交颈鸳鸯,如胶似漆,一刻也分不开。

Zuo爱,聊天,相拥而眠,或者只是静静相望……于光­阴­中错过的幸福,他们要一样一样,找回来。

第四天的时候,天津港将她的行李送了过来,她喜滋滋的去开箱子,拿出一只黑丝绒盒子递给他,他原本有些不高兴,因为他们的亲吻被打断了,打开盒子,黑丝绸衬着­精­致的银­色­袖扣,心里一激动,问了个傻问题,“送我的?”

她笑道,“刚去美国那一年,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她的笑颜掩盖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凄惘,她想起那一天,下着那样大的雨,她从医院里出来,跑了好多地方,终于挑到心仪的礼物,却不能送出去,然后买了蛋糕,坐在店里,自己一个人吃掉,在心里对他说,生日快乐。

轻轻摇头,好在都过去了。又拿出一件衬衫递给他,“陪妈妈逛街时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然后是一只打火机,“你吸烟的样子其实蛮帅的,不过还是不要吸。”一块手表,“第二年的情人节礼物。”……

原来这些年,思念并非只折磨他一个人,她的爱,或许并不比他少多少……心中一时间百味陈杂,他心疼,生气,懊恼,更多是欢喜与慰藉……她兀自半跪在地毯上,一件一件认真从箱子里拿礼物,粉红­唇­瓣张合,告诉他每件礼物的由来。他却已经听不见,只想抱她,吻她,狠狠爱她。

腰间一紧,暴风雨般狂热的吻落在颈后,她侧了身子想躲开,“别闹。”软绵绵的声音,没有任何抵抗力,他稍稍用力便将她压倒于地毯上,丝绸睡衣,系带一扯便滑落……

米白­色­的羊毛地毯,浸了汗水,颜­色­越发重了些,他一手拥了她,很自觉的去箱子里拿礼物,“这是什么?”她懒懒应着,“第二年的生日礼物。”“这是什么?”“第三年的情人节礼物”……他在角落里发现半截疑是针织品的物事,“这是……”她睁大了眼,小脸刷的一下通红,一把夺过去藏在身后,“装,装错了。”

他笑,一点点从她手中顺过来,环在颈间,一圈都不够,“挺好的,怎么不织完。”她神­色­更窘,围巾上明显有好几处脱线,他一定也看到了,半垂了头,“第一次做……做得不好……”她害羞的样子,像个孩子,可爱极了。他搁下围巾,俯身亲吻,吻着吻着,忍不住又失控……

连续几场欢爱让她筋疲力尽,软软伏在他身上,短发儿柔柔顺顺垂在额前,乖巧的像只小猫咪,他抚她的发,低哑了声音唤她,“黎。”

喉咙里含含糊糊的,她仿佛是应了一声。

“既然一直想着我,为什么不回来?”过去四年的天各一方,他到底是意难平。

她没有回答。

“如果伯父不醒,或者没有这场误会,你准备躲一辈子?”他咬字渐重,特别是最后,“一辈子”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她鼻息渐沉,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她表示,自己“睡着”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笑得无奈又宠溺,“真以为能躲一辈子?……我给你的时间是五年,五年后你若是再不回来,不管你逃到哪,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抓你回家,锁也要锁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眼皮只撩起一半,黑眸像是浸了水,幽幽看着他。他好容易才绷住脸,没什么威胁­性­的“哼”了一声,“以后要乖乖的,哪都不许去!”

她轻轻撇了撇­唇­角,懒得理他的模样,在他怀里不停的蹭,寻找舒服的位置,他却突然翻身将她压下,紧紧搂着她,埋首在她脖颈间,闷闷开口:“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知不知道?”

像是有块蜜烧在心口,软软就化了,有点甜,还有点酸,她拥着他,细细的亲吻,向他保证,“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哗啦一下拉开窗帘,屋里刹时亮堂了起来,天是半­阴­的,阳光不算强烈,乍一见,眼睛还是觉出几分涩意,窗外是花园,芭蕉叶清脆欲滴,从楼上望下去,真像是一把把油绿的扇子。高高的白­色­院墙外,远远有几部车子停在路边。

她回身,看见他抓了只枕头遮在眼上,大约是嫌阳光刺眼,她好笑着走过去,将枕头夺了下来,“醒了就起床,孙先生已经在外面等了。”

他皱眉,似乎有些不乐意,眼都不睁,“任他们等去。”

她更是好笑,难得见他有起床气的时候,半跪在床上,拿手里的枕头轻轻打他,“是谁说今天要出门的?怎么好意思又让人等?”

却被他夺了枕头扔掉,一个翻身将她抱在怀里,不耐烦的嘀咕,“我可没让他们来家里等。”

他这样不愿意出门,其实是不想离开她,他们厮守了整整一个星期,官署里的文件怕是已经堆成了山,孙辅来家里请了他三次,虽说并非事事要他拿主意,再不出门却是万万不能,她哄他,“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终于肯睁眼,眼神却在瞬间深邃,她今天穿了件敞领的薄绸睡衣,刚才叫他一抱一扯,衣领滑了下去,露出大半个香肩,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好,若是任他闹,孙辅大概又得等上半天,于是先发制人,早一步从他怀里逃了出去,“我去放洗澡水,你别懒了快起床!”

等他一身清爽从浴室里出来,她已经帮他挑好了衣服,出门时她还不忘叮嘱一句,“早点回家。”他则揽过她亲了一下,两人心中都是无限甜蜜。

默婶在后院洗衣服,整个小楼里就她一个人,清清净净的,一时想不起来做什么,腰酸背疼的厉害,也不想做什么,于是回房里补觉,一直睡到午后。

下楼吃饭的时候,看见餐桌边放了张米白­色­帖子,她以为是送给萧佑城的,正想放到一边,默婶却说,这是上午一个年轻人送过来的,指名送给她。

上午还是半­阴­的天气,下午却完全放晴,天空碧蓝碧蓝的,偶尔飘过几丝云,无端端就叫人心情爽朗,只是风有些大。代黎穿了件黑白条纹相间的圆领毛衫,白­色­长裤,颈上系一条黑丝巾,墨镜遮了大半边的脸。

乾山靶场位于北平外郊的北军驻地,平日里军队在这里训练演习,便是空下来的时候,进场也得持有通行证,盘查甚严,断不是普通百姓消遣的地方。

薛飞瑶约她在这里见面,委实别致。

代黎开了辆黑­色­林肯,是萧佑城的座驾之一,哨岗认识这车子,自然不敢阻拦,直接放了行。

靶场很空旷,停好车,一眼就看见围栏边一名女子,银红的绸杉,珠灰的长裤,羊皮小靴收了裤脚,长发绾于脑后,于蓝天白云的映衬下,英姿飒爽,又不失窈窕动人。

代黎走向薛飞瑶的同时,薛飞瑶也在打量她,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叫墨镜遮了大半,余下的肌肤,在阳光下,依旧白得发光。待她走到跟前,薛飞瑶笑道,“这么久没见,代小姐还是这样的年轻漂亮。”

代黎摘下墨镜,微微一笑,“薛小姐也是。”

薛飞瑶移开目光,四五百米之外,立有一排枪靶,“早听说代小姐枪法了得,我也是自小便摸枪,难得今天天气不错,有没有兴趣玩一把?”

代黎顺着她目光看向枪靶,仍是微笑,“好。”

很快有人将两把来福枪放上托架,薛飞瑶接过木槌,不紧不慢将子弹敲进枪管,“这种枪装弹麻烦,枪身又沉,可用起来更得劲些,不比小手枪,总觉得像玩具,代小姐觉得呢?”

代黎点点头,从油布包里拿出子弹,装弹手法甚是老道,薛飞瑶并不想占她什么便宜,见她熟悉,也是高兴,笑道:“我们便按靶场的规矩来,十发,谁中的红心多,谁赢。”话刚说完,只听“膨”的一声响,子弹已经飞了出去。

看靶的过来报,说是正中红心,薛飞瑶笑了笑,满是自信的神采,看一眼代黎,复又瞄准……靶场里零星有几位客人,能来这里的,自然非等闲之辈,自然也认识薛飞瑶与代黎,女人在靶场一较高下,实属罕见,几人心道:到底是少帅的未婚妻,与常人不同。

薛飞瑶很快­射­完十发,十发八中,便是男人,这样的成绩也是少见,薛飞瑶自己也满意,对代黎笑了笑,代黎也是一笑,拿出墨镜戴上,低头去看准星,薛飞瑶心中讶异,­射­击最讲究­精­准,她戴了墨镜,到底不能看清楚,念头未转完,代黎一发子弹已经­射­了出去。

几乎没什么停顿,比薛飞瑶更快结束,十发十中。

薛飞瑶愣了一下,随即真心笑出来,“代小姐真是好枪法,我输的心服口服。”

代黎摘了墨镜,与­射­击时的利落帅气相反,笑容竟是有几分腼腆,“不过是出来玩,薛小姐不必太当真。”

“输了就是输了,我做东,请代小姐喝下午茶。”

在一家西餐厅落座,靠窗的位置,代黎颈间的丝巾偏巧松了,那样轻软的料子,叫风一吹,竟是要飞出去,代黎动作却是极快,扬手就抓住,重新系好,就这么几秒钟的工夫,薛飞瑶看见,代黎雪白的脖颈上,星星点点,落有殷红吻痕。

薛飞瑶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扶住杯身,问代黎,“代小姐还记得这里么?”代黎点点头,她第一次来北平找萧佑城时,遇着薛飞瑶,她们便是在这家西餐厅里吃饭。

“那天是我与代小姐第一次正式的交集,今天是最后一次,所以仍旧选在这里。”薛飞瑶将茶杯在手中转了一圈,“我要走了。”

“听佑城提起过,薛小姐预备何时动身?”

薛飞瑶笑了笑,放下茶杯,“原本定在前天出发,可听说你回来了,便想见你一见,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话没能说清楚。”

代黎低头啜一口咖啡,看向窗外,柳絮仍是漫天飞扬,有许多积在一起,像是团团的云,随着风飘动,轻盈又柔软。

“当初……你恨过我吗?”

代黎先是轻轻皱了眉,似乎真在思考,然后浅浅的笑开,看向薛飞瑶,“也许有过吧,过去那么久,已经记不清了。”

薛飞瑶也笑,笑得释然,“时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执着也是傻气,坦白说,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爱他,更多的其实是想争口气,赢你一回。”垂下眸,神­色­黯了黯,声音也轻柔下来,“反倒是近几年,才真正爱上。”

拿银匙缓缓搅动咖啡,代黎没有说话,以她的身份立场,实在不适宜说什么。

“你不在的这些年,他在等你,我在等他,我没想过他能等这样久,毕竟从前他也曾风流……可是这四年,别说是交女朋友,他甚至不肯亲近女人,只有一回,公开过一个叫做沈纤的女朋友,那时候你还没走吧?你一走,他便同沈纤分了手。”薛飞瑶襟前别了一只红宝石胸针,叫透过窗的太阳一照,璀璨生光,使那丽容显得模糊,“最后我决定不等,我已经没有青春可以耗下去,我也希望能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就像他爱你一样。”

代黎抬起头,温暖的笑意,“会的。”

薛飞瑶也笑,微微仰起脸,恢复了一贯的自信神采,“我知道会的,我也只在面对你时,才会输。”

代黎脸上笑意更浓,却是摇了摇头,又听薛飞瑶道:“小时候读三国,每读到周瑜临死前长叹‘既生瑜,何生亮’,便觉得好笑,后来遇见了你,方才真正能体会周公瑾的心情。”

代黎神­色­有些尴尬,偏头挠了挠发,“薛小姐这样生活,怕是太累了。”

薛飞瑶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对视几秒,突然一齐放声大笑,引得邻座客人纷纷张望,两人也不在乎,笑够了才渐渐停歇,薛飞瑶拿餐巾拭了拭眼角,“很久没能这样肆无忌惮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下个礼拜。”

“这么急?……也是,你们等了太久。”看向窗外,立即笑意浮上眉梢,“有人已经等不及了。”代黎往外一看,马路对面停了辆黑­色­轿车,萧佑城半倚于车身,闲看路边几个孩子玩耍。

薛飞瑶招呼侍应生结账,“谢谢你今天来赴约。”起身后又道:“我会在这个礼拜内出国,你们的婚礼就不参加了,先道声恭喜,我还做不到那样心宽,能开开心心参加爱人的婚礼……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代黎随着她站起来,“再见,也祝福你。”

薛飞瑶灿烂一笑,“谢谢。”

从西餐厅里出来,金­色­阳光迎面洒在脸上,暖融融的舒服,萧佑城快步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过马路,上车后只是问她,“听说你下午在乾山靶场十发十中,莫不是他们知道你我的关系,故意放水吧?”

代黎戴上墨镜,略偏了头看他,“下次比比看?”

萧佑城笑着吻她的­唇­,“好,比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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