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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白光缓缓地侵入伤口。
花晓趴在柔软的大床上衣服半褪到腰际露出从左肩直划到背心的一道伤痕默不作声地接受治疗。
周围的污血已经被擦净伤口也清洗妥当。但厉秋的剑刃大概是特制的明明伤痕不深两侧肌肉却呈锯齿状外翻即使加施过治疗咒仍难以完全合拢细细的血珠不时地渗出灯光下整道疤痕呈现出一种狰狞交错的涅看起来很是悚骨惊心。
“好点了吗?”
治疗师的工作一结束柏令伊就将他请出房门代之自己的手端着碗轻柔地替她背部上药。
清凉的感觉驱走了一部分疼痛。花晓疲惫地点了点头:
“还行。比刚才好多了。”
“可能还要几天才能长好。”
“已经很快了。对了你看到我的护卫没有?”
从遇袭到现在雷一一直没有出现血契石也毫无反应花晓的不安越扩越大。
柏令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他在清理刺客的同伙。你是的他还是急着想走?”
花晓木然半晌无可回答。
不是问题本身而是她无论答什么都是错的都只会在两人这份暗藏的张力上再加一把劲。
他的毒舌依旧但问话里却多了份平时不会有的尖锐。而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难道她不是也借伤重而沉默而制造疏离么。
他们都失乘。可这岂又无因。
“你想知道什么?”
过了片刻柏令伊轻轻开口。烛光透过纱帐氤氲地照在他的眼睛里那里隐约浮动的又象是期待又象是害怕。
花晓想了想选择了一个难度系数较高但平和不含其它意味的。
“那个厉冬他是什么来头?”
柏令伊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姓齐。齐国曾经的皇子现在是统领四方卫的冬卫主。”
花晓平时对皇室毫不关心柏令伊很是花费了一番解释才令她弄清了什么叫四方卫。
原来那是一个类似于血滴子的绝密组织。
四方卫指春、夏、秋、冬四支卫队。春负责毒药夏负责消息秋负责幽幂冬负责暗杀。四方卫的领由皇室宗族中优秀者担任该子弟一旦就任便摒弃原有身份改以卫名相称至死不变。
以柏令伊所能也只能打听到这么多。难怪历届帝王都将其视为最秘密的存在最终极的武器。
“什么叫负责幽幂?”
花晓先想问的是这个。她想起厉秋曾经的邀请。差一点她就被收进这支卫队了。
柏令伊将她散乱的黑拔到一边使她口鼻不致于被遮盖。
“知道的人都死了。我猜那是一支亡灵军队。传说它曾经多次拯救过齐氏皇族立过汗马功劳。当然在史册上是绝对不会有这一笔的。”
所有的致命武器都不会显露于阳光之下。花晓非常理解这一点。但她却没想到厉秋的来头有这么大。还有厉冬。看起来他比厉秋更为凶残嗜杀也更惹不起。
“以他们的身份一只狮鹫应该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吧。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跟我争蛋呢?”
“因为那只蛋本来就是三百年前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柏令伊简单地回答“它可能会孵出银狮鹫也可能不会。我以为已经没人记得它了但看起来不是。”
花晓还想再问点什么然而这时涂在背上的药汁以及安神香共同挥了作用。它们迅地将她带离明晃晃的烛火以及柏令伊平静的脸进入一个沉沉的无梦的睡眠。
柏令伊凝视了她片刻≯前人鼻息均匀双颊红润的确是睡着而非别的一直急跳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他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伤口。晶莹的光芒随之亮起比方才圣堂治疗师所作的更温暖更强大。
这是他的秘密。
犹自渗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极快地合拢变成一道淡红的疤痕。
如果他能做到更多他会的。但是厉冬的较有幽魂之息那是治疗系法术的克星。下的只能靠她自己慢慢调养了。
正事已完但他仍不舍得离开这片光滑柔腴弹性极佳似乎能将他全部心神吸住的肌肤。豆腐一般的嫩滑感觉带着活人特有的温热以及轻浅的独属于她的体香。
是的她还活着。活着就好。
呯地一声屋门被人重重踢开一道黑影来势有如狂风瞬间出现在床前。
对于内室被人擅自闯入这件事柏令伊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收回手淡淡道:
“都解决了?很快嘛。”
“如果没有你的人阻挠可能会更快。”雷一抢上一步用被褥裹起花晓小心地横抱在怀里。他身上的劲装破了好几处血迹隐约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神情也漠然无波“她是顾府的人不是你能碰得起的。我要带她回去养伤♀就告辞。”
柏令伊没有拦阻雷一只在对方脚步已走到门边时才懒散地一晒:
“顾府的人么?雷一你确定?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名叫花晓而不是顾晓?”
雷一的身形蓦然一顿。柏令伊似乎可以看到撕裂的黑色罩衣下那片结实的背肌有一刹间的僵直。然而雷一并没有回头甚至也没有动怒仅是深吸了口气再吐出来缓缓道:
“不要再叫我雷一。叫我雷因♀是她给我取的也将是我们日后会用到的新名字。你不觉得新名字更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