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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深渊的门是一枚巨大的晶莹闪烁的光球被四只乌黑的铁爪托住高悬在石洞上空。
光球中心如漩涡一般不住向外扩散出瑰璨光芒。但这一切原本只是漆黑一团只有当厉氏兄弟同时施展法术后才突然自空无一物的洞顶显现。
花晓被突如其来的光体吓了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他们——至少厉冬是故意的。厉冬已经披上了干净的衣服看上去象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可眼里那份挑衅和挑剔不曾稍改。
花晓暗暗松了一口气。厉冬这涅才是她熟悉的。要是他忽然感激起她的救命之恩敲锣打鼓地要求报答那才真正会将她吓到。
笑了笑转开头花晓注视着上方思量着这玩意儿要怎么进去。
到目前为止她这被掳来的囚徒受到的待遇仍是优厚的。他们对她温文有礼客客气气但同时那种礼貌之下潜藏的危险和威胁花晓也无法视而不见。
手上蓦地一暖。厉秋不知何时已站到身侧拿一种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准备好了吗?”
很难说这笑容是给谁看的。花晓不动声色地想抽回手:
“随时恭候。”
她没能如愿。因为下一刻厉秋已握紧她的手将她拉入光球下方的明亮中。
一阵眩晕。
仿佛一瞬间。又仿佛千千万年。灿亮光点组成各种几何或非几何图案迎面纷纭而至又自身边擦过。潮水涌来又同时退去☆后一切都归于静止消弥于无形。
四周一片漆黑。
那种漆黑是厚重的浓稠的连光线都似乎能够吞噬殆尽。没有上没有下没有过去未来。
花晓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物体那是她唯一能碰触到的东西。人体独有的温暖立刻透了过来如涓涓细水瞬间抚慰了惊空的情绪。
花晓稍稍安定正想说话腰上一紧一道手臂围了上来将她禁锢进一个坚实而不算陌生的胸膛。
好吧∽开野兽们争夺猎物的姿态往好里想有两位当世一流的护花使者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一种恭维。
这一闹什么不安都没有了。花晓叹了口气:
“后院散步?谁来跟我解释一下这是哪里?”
左边的仁兄低笑一声咬了某只手指一口:
“稍安勿躁小花儿。”
花晓无法在黑暗中看见任何事物但她怀疑另两位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当她手指刺痛的同时后颈也仿佛示威一般蓦地疼了起来。
会被这两付利齿撕裂吗?花晓苦笑。
在疑问付诸实施之前花晓终于看见头顶上出现一线青天。
起先只是短短的一丝光芒接着越来越大以飞快的度扩展裂开最后呈现出一大片无垠的仿佛可以将整个世界都包容下去的晴朗的湛蓝。
无止尽的惊喜奔涌上花晓心头带着绵绵的微微不绝的晕眩。
直到双脚踏上土地重又获得那份坚实的满足感后花晓才现原来这不是天而是地∏一个长着深蓝草叶无边无际的原野。
原野中央一株老树茕茕独立树身一半焦黑一半青翠立在地平线上象看尽轮回生死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