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似幻中一只手将花晓地头轻轻托起清凉的湿巾擦去满脸地汗渍或泪渍一缕清水缓缓地注入焦渴地唇内。
接着是化成糊状具有镇定和治疗作用的苦味药水。
不管花晓本人地意识是多么混乱迷惑缺乏求生之力她身体里属于植物的那部分却沿袭了它们本能的方式得到救治后缓慢地开始修复、生长。
塔灵不是个称职的导师却一定是个伟大的巫术法师。
不知过了多久花晓悠悠地醒来费了一番力气才看清面前的人和确定这并非梦境。
木屋木床燃着黯淡火光的壁炉。无论这是哪里都不是马车。
“阿莫?”
声音低沉喑哑到难以想象。
阿莫大叔猛地扑到床前不顾礼仪地抓住她的手。他的眼睛布满红丝即便脸上全是伤痕交错花晓也能感受得出那份焦急的和恐惧。
当然此刻还有狂喜。
被紧握住的手掌传来温热粗糙的感觉。那是人体真实的温度。
花晓突然很想哭。为这无意识的一握。
生病时的人果然都是特别脆弱的呀。花晓早就明了这一点但还好身边的这个人是大叔而不是那些对她有意图的男人。
大叔疑惑了注意到花晓的视线有些瑟缩地想松开手。花晓撇了撇嘴往前一扑抱住大叔的手臂把脸埋在粗布袖子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好难受……”
阿莫不知所措地任她拖住。听着她象幼兽一样凄惨呜咽的哭声。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我好想家好想妈妈……妈妈……呜呜……我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还没给她……”
“好讨厌这里……火星我讨厌火星都没人会说地球话……呜呜……只有我一个……呜呜……为什么会是我……”
“这里的人也很讨厌……自大沙文主义的猪……恶毒会偷袭的女人……所有的人都在欺负我……呜呜……”
阿莫震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红光随即隐去犹豫地伸出手轻拍花晓的肩背。他的动作很生涩显然对于这种抚慰哭闹孩子的方式也极没经验。
感觉到拍抚花晓哭得更大声更放纵阿莫默默地承受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既心疼她未愈的身体却也知道她这是在尽情泄打开心结。
这一哭一直就哭到筋痞尽不知不觉地睡着。
花晓再度醒来时脸上和头已经被清理过擦得干干净净。火光在壁炉中闪动从马车上搬下来的柔软被褥拥在身周舒服得象睡在云层里一动也不想动。
当然她的全身无力也是一个原因。
壁炉旁简陋的食物支架上阿莫背对着她正在往锅里添加着什么。从那气味来看花晓想那应该又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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