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刚刚拖完地板,把拖把搁置到角落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摇着尾巴哈拉道:“宁哥哥,来一根,两天没抽了”
我破了那包红塔山,丢过去一根,想到了什么,问道:“B,你说这吸烟跟爱情有什么关系?”zee
陈久呻吟了一会说:“我想基本过程是一样的,都是Сhā进缝隙里,吐出白东西”
我愣了愣神,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不再理喻
陈久还活着完全是老天爷的意外
当初面试来公司的时候,孙钢最看不上的就是这家伙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做,辣秧的茄子没长开就是形容这厮的,破旧的判裤,灰白的衬衫,起毛的鞋子上满是洗不掉的黑渍,他身材短小皮肤黝黑,乍一看跟黑色的贫血猩猩一样
可悲的是,这么坎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苍白的思想,苍白没有功夫掩饰近乎愚蠢的简单,用肉眼就能看得出这个人是个没有梦想,不知道未来,只求一纸合同一口饭的苦逼当然有个更加和谐的说法,叫做,应届毕业生
一见面的时候,孙钢的脸都绿了,手里的圆珠笔发出咔咔的龟裂声,孙钢说:“为什么选择这个行业?”
陈久握拳在胸前,激扬澎湃地说:“为了中国新兴产业的发展!”
孙钢身体一颤,冷冷地说:“有志向,但是有没有点实际点的,贴近生活点的原因?”
他想了一下,眼睛含着泪,沙哑着嗓音说:“我……想赚钱,去南方安家,我妈受不了寒”
听陈久介绍家境的时候,我感觉特假,打心底儿不相信改革开放新时代还有这么穷的城市人,一斤米吃一个月还剩半斤,过年买二两肉包饺子能趁到正月十五
那年电视台有一个唱歌的选秀节目,里面有一个五音不全的丑女人,唱完了歌突然抽泣起来,声泪俱下地阐述自己悲惨的遭遇,她说,她来自北方山沟沟里一个贫穷的家庭,兄弟姐妹十几个没一个有出息的,过年的时候别人家里吃肉他们吃糠,冬天里别人家孩子穿羽绒服她穿渔网……总之可惨可惨的了那一天宁静哭了,那一天那个本来要淘汰的丑女人破天荒进入了四强,那一天本来是我的生日,宁静花了四百多买了一套情趣内衣,晚上说好的成人节目被无情地去掉了
陈久说:“我家里从来不吃肉,因为真的买不起……”
我恨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