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征­性­地红了红脸颊，害羞了一下，谦虚地吹嘘道：“孙总可别这么说，我也是只不过敲了敲键盘，为公司的发展尽一份绵力，为中国新兴产业的崛起贡献一份力量，没有你说得那么优秀”

孙钢从中间的抽屉里拿出两个文件袋，把其中一个竖过来，磕打了一下，把一个金­色­的U盘顺进手心里，另外一只厚重的袋子退到我跟前，说：“传过来，这钱就你的了”

我打开电脑，找到桌面上那个熟悉的文件夹，双击点了下去

忍不住一声惊呼，啊

文件夹里面空白如也，连根毛都没有一根

我呆滞地盯着雪白的屏幕，像被人逃走了一整颗心

孙钢见我犹豫不决，脸抽搐了一下下，瞬即又恢复了带笑的表情，这么说：“当然，我还是说话算话的，还放你一星期假，好好陪陪你女朋友，这三年也没怎么休息过，你们俩去海边看看日出什么的，回来公司给报销”

默默地，我晕眩起来，就像是额头被木­棒­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我往后倾倒，还算宽阔的肩膀一点点地塌陷，整个人像一滩软泥蜷缩在椅子上，连抬头的勇气都不见了

低声地，我说：“坏了，没了”

孙钢一听，从椅子上蹦起来，起身绕了过来，眼睛盯着空白的文件夹，牙齿使劲地撕咬着嘴­唇­，有血滴从嘴角流下来，他不住地颤动，像只发癫的野兽，咆哮道：“你他妈这不是坑我吗？”

“我没有……”我低声说，委屈的像个被冤枉的孩子

突然间，我想到了昨晚莫名其妙的道歉，恍然大悟，从­唇­缝里挤出声音：“是肖艳儿，我们被她卖了”

咕咚一声，孙钢的ρi股石头般砸在地上，他四肢无力地瘫在那里，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嘴巴里机械反复一句话：“什么都没了，这下什么都没了……没了……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储满了力气立了起来，低下头，看着脚边崩溃的男人，他依旧在那里，发条似地不住地痉挛，有一丝可怜，像是一无所有的乞丐他败了，被肖艳儿带走了欲望和理想，代价是一无所有

我端起那杯铁观音，寻了一个白­色­的杯子，倒了一半进去同样地，一ρi股坐下来，把白­色­的杯子塞到孙钢的手里面，悲苦地一笑，吐出一口粗气：“叫你一声大哥，振作起来吧，大不了从头再来”

我饮下那半杯茶香的水，算是道别了吧！本以为是清醇的味道变得­干­枯难咽

孙钢闪烁了一下眼神，有丁点的火从眼睛里透了出来，他说：“魔鬼，都是魔鬼，越美艳的女人越狠毒”

我收了那电脑，转身离去的刹那，眼神停落在那厚重的文件袋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探手过去，也磕打一下，两点花花的钞票落在手心，我拿走一叠，把另外一叠再放回去袋子，放在桌沿，这么说道：“我一分不要，这是陈久这几个月应得的，他妈有铂正是要钱的时候”

街道边，我望着天突然发现，我也能很决绝，像一个无情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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