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灵活、反应和力量都足够了,才开始练身法,熟悉力的感觉,到这个时候,轻功才算入门。”
入,入门!我的下巴已经耷拉到地上了。张兼绝不比我笨,这我很清楚。
“欢欢……真想练么?”
我点点头。
“那好,从明天开始扎马吧。其实欢欢领悟力很好,差的就是素质,等你轻功小成了,你的剑术和拳脚就一并成了。”
我又摇摇头。
张兼奇怪了:“到底是想练还是不想练啊?”
“我想练,但是……”
“我明白了。”张兼打断我,无奈的说。
真是了解我啊……呵呵。
我只是想锻炼锻炼身体,这武林高手啊……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当呐……
可我不甘心,十分不甘心。我不信,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就找不到一种适合我的!
五、射箭。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如果近身战不行,就向远程攻击发展。棍棒长枪之类被我pass了之后,我选择了这个时代的狙击工具——弓箭。
这一科,当初是张备他们官方教学的必修课之一,我看他练过,知道射箭要先练准头,再练力量,比较适合现在的我。
张兼耐心极好,被我一路折腾下来竟然毫不厌烦,倒是我有点歉意。
“没关系,看欢欢这样有活力,三哥很开心。”
看着张兼温柔的笑容,我心下黯然。我知道,他很高兴我能分分心,不去想张备他们的事。
为不在身边的人担心的时候,更要在乎在身边的人,失去的知道了珍惜,更要知道珍惜没失去的,对么?
这箭术的学习,出乎我意料的顺利。也许是因为我明白所谓的“无为而中”,知道越想瞄准越瞄不准的道理,更多的用心去感觉,所以准头非常好。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已经十中其九,虽达不到百步穿杨,首尾相接这种高难度标准,也算不错的成绩了。
“欢欢真聪明,不,应该说有悟性。”张兼夸我,“那,接下来练力量吧。敌人不可能只站在五十步之内的地方让你射,如果是我,以这个距离和箭速你是绝对射不到的……”他拿走我的小弓,换了一把大些的,我试了试,根本拉不开……
“不是让你拉。”他过来揉了揉我被弓弦刮红的手指,“这个弓是标准,等你练到能把它拉开,就算小成了。”
又是小成……
那大成该到什么地步?
于是,在枯燥的俯卧撑和举石环中,我再次丧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练武这么难?那些遇到垂死高手得到一甲子功力的人,还有练了什么北冥神功的人,都是从哪来的?
哎?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个!
六、内功。
内功,传说中一切功夫的最终要素。是令那些练了一辈子“外功”的人敌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的宝贝。
它是一种可以传承(内力输送),可以转嫁(嫁衣神功),可以避寒暑挡暗器(相当于天然避弹衣),可以增加低密度物体的强度(摘叶飞花皆成利器)的神奇东西。它还可以做很多别的事,比如增加视力和听力,逼出毒素(比血透析还牛),保持青春(绿色化妆,绝对不含重金属啊)等等。
这种不知道是气体是固体还是磁场的东西,被传得神乎其神。重要的是,好像只要我有了内力,这身绣花枕头蜡枪头的功夫,可以一夕之间脱胎换骨,再不用为力量不足而发愁了。更加重要的是,这内功,好像只要打打坐,睡睡觉,或是××一下就来了,是时间的积累,不用辛苦费力。
“内功?内力?是什么东西?欢欢从哪里听来的。”张兼很奇怪,“练功练到一定地步,确实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对身体和力量的把握会突飞猛进。可谁说有了这个就不用锻炼素质?还能上天入地,还能从别人身上吸取?功夫是能吸来的么???”
“没、没有吗?”我目瞪口呆饱受打击。
张兼坚定的摇头。
“欢欢,如果你总是想些所谓的捷径,什么都练不好的。”张兼少有的用严肃的口气教训我,“有些东西,只靠天赋是不行的。天赋,有时会让人懒惰,懒惰会让人停步不前,停步不前,就是退步!”
我羞愧,低头。
“不过……”张兼再次露出温柔的笑,“武功练不好没关系,人不可能什么都做得好。只要记得三哥刚刚说的话就行。再说,人要是不懒,就不会动脑子让自己过的舒服了。”他冲我眨眨眼睛。
我点头。其实道理我都懂……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懒啦,一点点,一点点……
最后,我决定不急于求成了。宝塔不是一天建的,武功不是一天练的,就算我懒,每天练一点,日积月累,至少强身健体足够吧。等我再发育发育,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力气会呼的自己长出来的。
——————“欢欢想看我那天用的兵器?”
已经从张兼本人口中证实,那天从绑架中救我的人就是他。他说是因为察觉到某些不对头不知什么人暗中窥探张府,所以才试试引蛇出洞,换句话说就是顺便拿我当诱饵。不过后来的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是啊,你打败最后那个人的时候,用的像小刀一样的东西。”一直很好奇这个。
“这……”张兼微有犹豫。
“保密的么?”不能看就算了,我不强求。
张兼神秘一笑,说:“对欢欢来说当然不是了,给你。”他手腕一翻,一个很精致的东西出现在手心里,看上去确实像一把小刀。
很薄,很巧,近乎透明,浑然一体材质不详。上面的花纹不知是天然的还是雕刻的,很是古朴神秘。我试了试刀口,极为锋利,感觉像手术刀一样。
“好棒。”看后归还。这是他保命用的绝招吧,我想。
“不用了,送给欢欢吧。”
“啊?”
他不知从哪变出个刀鞘一样的东西,也是花纹细致,套在了“小刀”上。然后抽出我头上的银簪,用它代替。
“它还可以试毒,遇毒会显现不同的颜色。”
哦?跟试纸一样?真是好东西,对无机类毒物应该好用,不知对重金属有没有感应?蛇毒呢?霉菌毒素?摸了摸头上的新簪子|Qī|shu|ωang|,这是个我不能理解的东西。
“那……谢谢三哥。”
张兼又是神秘一笑:“不用。其实……这东西本来就该是欢欢的。”
本来就是我的?什么意思?每当他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我都会想自己是不是又上当了,可这回怎么算也不吃亏啊,奇怪……
“对了!经欢欢提醒,我想有一样功夫适合欢欢练。”
什么功夫适合我这种又怕累又怕苦又怕伤又怕痛的人吗?没有吧?
“有。有一种功夫,不用吃苦不用受伤不用累还很好用。”
“什么?是什么!”我激动。
“魅术。”
我僵在半路,第一个反应是拒绝,总觉得这个东西很有点……不过仔细考虑一下,这技能好像是挺有用的,要是学会了,首先就能对张兼免疫了,那真是太好了!
“所谓魅术,就是寻找敌人心灵上的破绽,从而使之迷惑动摇。这个功夫不是谁都能练的,天赋十分重要,不然当初那老头子也不会一直找不到传人。”
就是催眠术吧。
“功成之后,浅薄时,可以牵动人心,在某种程度上左右别人想法,深厚时,甚至可以控制他人。不过,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没有啊,太好了……
“练习此术,首先要自己精神强韧,这一点欢欢足够,虽然你看起来不像……”
哪不像?
好吧,魅术,虽然听着别扭点儿,可换个名字就舒服了。郭靖不也练过?我决定了,练了之后就把“魅术”这通俗的名字改为“迷魂大法”(其实也很俗)。这样一想,心里就没什么障碍了。
口诀很简单,一共才36个字,理解是关键。
理解对我来说很容易,琢磨琢磨之后,似乎把握到了什么,可这就管用了?实践很重要,到底有没有用,我决定找人试一试。
“小虎子。”我叫住要去下地干活的顾小虎。
“什么事啊小余哥哥。”
我看着他的眼睛,微笑,轻柔的说:“小虎,我想和你一起去除草,好么?” 我知道他受过死命令,平时不论我怎么说都不会带我去的。
“这……”小虎子犹豫,“小余哥哥干不了这个。”
不管用?!我加大了笑容,声音更加柔和:“真的不行么?带我去吧。好不好?”
小虎子呆呆的瞪着我,不知怎么搞的脸上越来越红,都透过他天天风吹日晒的黑皮肤了。
“小虎?”反应不太对啊。
“我……我……”他不知所措,“我今天不去了,呵呵,不去了!”他傻笑两声,转身跑回家里,连锄头都扔我脚边了。
⊙_⊙?
怎么这样?看来我失败了……
“欢欢,做什么呢?”张兼把我拉回家里。
“找人练习啊。”看来效果不太好,还要继续领悟。
张兼黑线,哭笑不得,然后又严肃的说:“欢欢,这不能在别人身上随便试的,万一没控制好,把人变傻也有可能。你还没掌握,不要乱用!”
啊?不会吧?想想刚才的小虎子……我不会已经制造了一个傻孩子吧?十分担心,罪过罪过……
“如果要练,还是我陪你吧。”
好吧。对张兼我是什么狠手都敢下的,反正我根本打不坏他。
“想要控制,必然要先有目的。欢欢想着想让我做什么,再对我暗示,我会放松精神配合你。”
好!我想想,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让他不要再对我……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
我似乎……还没真正仔细看过他呢。他的眼睛很黑,又有点琥珀色,有神采,似有流光,睫毛不长不短……眉毛也很好看,不粗不细,是剑眉但不失柔和……鼻若悬胆,唇若涂朱,皮肤也好棒,没有皱纹……
等一下,我好像跑题了!
魅术,我在练习魅术!
继续看他的眼睛,心里想着对他的暗示:我长大了,我是男人,不要再随便亲亲我,不要再抱我睡觉影响我的睡眠质量,不要再……然后,我调整脸上的表情,柔和,微笑……
张兼闪过一丝迷茫,眼睛里的光彩好像也不如刚才亮了,表情有些木讷,似乎陷入沉思。成功了?我成功了?
“三哥?”我试探性的叫他。
“欢……”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走过来。
“三哥,你没事吧?”好像有点不对头啊。不要再过来了,不要抱我!喂!
“欢……”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里,缓缓蹭动,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快点长大吧,好不好,快点长大……”
“三哥?”他怎么了?我练功失败,导致后遗症了?!还有,我自己也想快点长啊,我做小孩已经做够了。
“快点……我好想……好想……好想……”
什么?想什么?
“三哥,三……三哥!唔……”不要,不要,这柔柔的,软软的,湿湿的,感觉……
我忽然又想起了两岁时的事……
张兼!你给我清醒过来!凉水,凉水在哪里?好吧,我求你了,快醒来……啊,讲消除的那几句口诀怎么说来着?泪……
番外——中秋
八月十五,中秋。
今年地里所收颇丰,罗什咯的气氛很好,家家喜气洋洋。已经有好几家送来自家做的月饼了,欢欢吃的很开心。
本来今年的庄稼不知怎了,叶子枯黄脱落得厉害,大家愁眉不展,想着收成不会好了。欢欢看过后提议用草木灰泡的水喷撒试试看,大家本不太信他这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田地都没下过的小子说的话,但欢欢出的主意一向管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做了,结果果然有效。这下子,镇上的人真把他当神仙再世一般供着了。
摇摇头,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可没料到会是这般结果。他是一颗明珠,光彩难以埋没,一时间,我感慨万千。如果可能的话,我只想把他收进口袋,谁也不让看见。
有时我也会疑问,他脑子里层出不穷的杂学到底从哪里来的。别告诉我是父亲书房里看来的,父亲的藏书我虽未尽阅,也看了十之八九,没有哪本书上教人用竹子做檐漏导水,也没有哪本书教人怎么计算鸡兔同笼各有几条腿。他那时才八岁,贪玩好动,也没见他像张采一样天天抱着书本不撒手。
曾怀疑有哪位高人暗中教化,但观察日久,并无发现。看着他在院中忙碌的身影,我再次迷惑了。
我自以为聪明,常将人耍弄于股掌之间,并以为乐。任意妄为,无甚顾忌,只要高兴没有不敢做的。刺杀官吏,夜入皇宫,到武林世家的书房中题诗泼墨;或者救人,定计,给生意赔本的小商人招揽生意;也曾上山陪老和尚下棋,也曾出海伴渔家女撒网……我管他是对是错,是正是邪,只要我觉得对便是对,我觉得错便是错的。
除了师傅,没人知道我的本质,可后来却被他发现了。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他是否真的看穿了我的皮相,试探无果,换来的是更深的疑惑。
当初被这小东西引出兴趣的时候,我可没料到会有今天。没想过自己有天会陷入进退两难,毫无方向,明知不能却放不开手的境地,更没想过自己也有想做不敢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次连我自己都觉得出格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龌龊,居然对一个男孩……甚至想……很想……天啊,阴阳是定律,男女是正途,两个男人在一起,能做什么?可明知这是件会遭天谴的事,但是我停不住,忍不了。难道真像师傅说的那样,我天生邪气叛逆?或者那个被我唾弃过的婚约根本就是个诅咒?那几个小子是因为误会了他的性别才喜欢,我呢?我一开始就知道啊。
欢,你是上天给我的劫数,让我痛苦不堪,却又甘美无比。
我该拿你怎么办……
欢欢忙忙碌碌的在院子里摆了桌椅吃食,邀我过去一起赏月。
“三哥,快来吃啊!顾大婶按我说的配料做的,山楂馅,酸酸甜甜的。你不是喜欢吃酸甜的东西么?”
他居然知道我喜欢吃酸甜的东西,一种莫名的滋味在心中流过。
是的,他知道我很多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我惊喜。但我知道,他并非故意为之,只是细心而已。他看起来笨手笨脚需要别人照顾,其实非常体贴,总是默默地关心,常让人感觉不到。不过,我感觉的到。欢欢,你要真是个女孩子该多好,我就不会有这么多挣扎,早就……了。
“天晚了,少吃一点。”我叹息。
“知道了。”他冲我一笑,迎着迷蒙的月光,让我失神。
他很美,还很没自觉,时不时对我散发诱惑。曾以为是他小女儿的装扮让我犯了错,所以明知他是男孩子还动了歪斜心思。但他恢复男儿身份后一样吸引着我,甚至更加吸引了。天啊,我开始只是好奇自己从不悸动的心为什么牵挂上一个孩子,到后来无法自拔了,后悔已经来不及。报应么?我耍人耍太多,最后连自己都耍了!
这是怎么了,满腹牢骚。今天是中秋啊,是团圆喜庆的日子。
“三哥?怎么不开心?”他眨着大眼睛关切的望着我。
我露出平日最习惯的笑容:“没有啊,只是今天夜色太好,感动而已。”
才怪,我根本就是欲求不满。这看得到吃不到的日子,绝对是对我欺骗你最好的惩罚。作茧自缚,自作孽不可活。
他肯定没信,不过不再追问。他一向如此,现在就连父母的消息都不问了,这个样子让我心疼,他对我的信任又令我欣喜。我是如此自私卑鄙,活该承受折磨,在我没有顿悟之前,只能如此。
可他已经长大了。
我曾盼着他快快长大,可真的长大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哪怕是这个小地方,也有许多女孩子喜欢着他,他现在可能还不懂,但晚会遇到心动的人。那时我该怎么办?阻止吗?凭什么?
为什么我在他眼里只是偶尔戏弄他的哥哥呢?
抱着他,看着他,哪怕不做什么也可以,可为什么这点小小的要求也难以长久呢?
如果我坦白,他会不会吓到呢?
如果他难以接受,我还能像现在这般看着他么?
如果他接受了……
一股热气蹿了上来,深呼吸几次才把那冲动压了下去。
“三哥,别再喝了。不和我说话光喝酒。哇,全没了?!怎么喝了这么多啊?早知我不摆酒了……”手里的杯子被抢了过去,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喝多了。什么时候我的酒量变得如此差劲?果然是酒入愁肠啊。
“欢欢……”我靠向他怀里,他僵了僵,又慢慢放松下来。我顺势抱住他,真想把他揉进怀里。
“三哥,我扶你回屋吧。”
不想回去,只想这样抱着你。不知我还能和你过几个这样的中秋,再过几年……再过几年……
“好了,别闹了。”
我被拉起来,托托拽拽的近了屋。他小声嘟囔着什么,我听不清。
躺在床上,我闭着眼睛。
“三哥?睡着了?”
温热的呼吸就在我脸旁。
“要喝水么?”
微凉的手抚上我烧烫的脸。
“唉……”
他轻声叹息,跪上床沿跨过我去拉被子。感受到诱人的体温,我冲动难扼,一把抱住那朝思暮想的身体,滚向床内。
“三哥!”他惊叫。
我不管,寻到那柔软温嫩的嘴唇,堵住后面的声音。
“不……”他推我,口中呜咽,难以成声。
我不动,反压制得更加紧密,顺着他的挣扎挤进他身体间。他的武功是我教的,如何能脱离我的掌控?一手钳制他的双腕,一手游鱼般探进他的衣服,那丝绸般细滑的触感让我赞叹不已,仿佛沙漠中濒死的人突然喝到了清凉的泉水。
我的理智飞走了,我让自己相信是因为酒的作用才会如此失控。我一边在心中叫喊住手,一边在撕扯自己和身下人的衣服。
“不……不要……”
我知道他在发抖,我知道他在害怕,我尽量使自己温柔,却无法控制动作,在他白玉般的身体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长久以来压抑的渴望,让我如何控制得了……
“欢,我爱你,我爱你……”
好想和他融为一体,却不知该如何动做,焦灼感几乎焚烧了我的神经和身体。忽然,身体一轻,似乎找到了入口,而身下的人一声惨呼,一直隐忍的他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抱紧他,安抚他,口中低喃着对不起,却没有停下动作,直到……直到……
“啊!!!”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汗湿全身。
窗外晨曦微亮,我衣衫不整,满床混乱。天啊,我做了什么?我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手摸被褥,尚有余温,欢欢,欢欢呢?
我叫着他的名字蹿下床,屋里没有,院子里没有,其他房间,也没有……
天啊……天……
我缓缓跪倒在院中,捂住面孔,恨不得下个雷劈死自己。我怎么能,怎么能……他不会原谅我的,绝对不会原谅我的……
我的心紧抽着,一口气转不顺,几乎喷出血来。
“三哥?你怎么啦?!”他推开院门,满脸惊讶。抱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跑到我身边。
我呆了一下,然后拉过他紧紧抱住。他没走,没离开我,没有……
“喂!包子!包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管包子!不过……这气氛似乎不太对?
我稍稍放开他:“欢,你没事吧?”
他莫名奇妙的看了看我:“什么事?没事啊。我看你才有事呢,昨天喝醉发酒疯,今天一大早还不清醒,穿成这样,披头散发还光着脚,你要祼奔啊?”
什么事都没发生么?那我之前是在做梦吗?!
我怄得要死了。
不死心的问:“我……我昨天,有没有……有没有做什么?”
他四下张望,若无其事的说:“都说了什么事都没有,你什么话都没说,真的。”
真的?那你为什么脸红?还有,你脖子上的痕迹是什么?
“好啦,来吃早饭吧。你不是说过了十五就要出去么?别耽搁了。”
“哦……”我都给忘了。
回去整理自己,顺便回味昨晚的春梦。一切都没发生么?松气之余,却有些遗憾。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生啊!!!唉……
如果哪天我真的忍不住了,做出梦中的事,该怎么办。
不,体会了撕心般的痛楚,还有他会憎恨和离开的恐惧,我还敢那样做么?
幸好是做梦。
不过……在梦里我是怎么做的来着?我好像还是不知道两个男人该怎么做啊!可恶,怎么那么快就醒了,该把这梦好好做上一天一夜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这礼物喜欢不?呵呵。
谢各位大人捧场,琉璃动力十足。
大家中秋快乐,一起吃月饼哈~
顺便打个报告,明天小的要出差,最好的估计是当天回来,不过也很难有空码字了。所以明日无文……
还有,谢mouse替小的捉虫,已改正。
不成熟番外两个
我是太子,天启皇朝未来的皇帝。
我似乎可以得到一切,但是,我不并不快乐。
我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当上太子,知道我是踩过了大皇兄和二皇兄的身体才坐上了这个位置。虽然,这不是我自愿的,这,是母后和舅舅的愿望。但我也知道,这是我必定要走的路,如果不走,结局会更惨。
我少言寡语,因为我怕说错话;我装作冷漠,因为我怕表错情。
时时提醒自己,我不是一个孩子,我是太子,是母亲荣华的保证,是舅舅权势的棋子。在我长大之前,什么都不能做,就连撒娇任性都不可以,做了,就会失去一切。
可以想象吗?我那时还不满十岁。
我曾偷偷哭泣,但是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关心。
秦旭升借着我的名义嚣张,但我不能管,因为他是舅舅试探我的工具。我也不想管,因为他的作为,也是我试探周围的工具。
我周围的人,将来都会成为我的“臂膀”,可我看着他们,却觉得恶心。郑静还好些,但他是个废物,不堪所用。
我要学会的,是操控他们,而不能被他们操控,我要让他们沾沾自喜觉得一切在握的同时,其实是为我作嫁。这是凌太傅对我说的,他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忽然有一天,身边多了个不一样的人。
他叫张备,张相国的第四子,比我小三岁。他聪明,连凌太傅都夸奖,说他不愧是张智的儿子。我注意他,因为他身上有股清气,让我觉得舒畅、放心,这样的人,才值得成为真正的臂膀吧,我想。
我开始注意他。
他虽然是我的伴读,却不刻意同我亲近。他不谄媚,不傲气,我很喜欢,但他对我的平淡又令我不满。难道,我不配得到他的忠诚么?
他常常摸着腕上的一根彩色丝绦微笑,像在想什么人。后来我知道,那彩绦是根头绳,他在惦记他的妹妹。
那时,我有些嫉妒他的妹妹,因为她有人日夜惦念。同时,我又怨恨张备,我是他的主子,是未来的帝王,他却对我止呼于礼,不甚在意,在他眼里,我不如他的妹妹!
也许我还是不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情绪,秦旭升开始对他挑衅,见我并不阻止,越发过分。张备有些愤怒,但很快忍了下去,然后藏起了锋芒不再表现自己。
他的隐忍,也让我很欣赏,暗中观察,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那天,课业结束时牡丹阁里的宫人来叫他,说了几句之后,张备忽然笑得灿烂。
从没见他这样笑过,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开心。一起走进牡丹阁,转过那些看到厌恶的景致,忽然间,我眼前一亮。
小小的身影,赤脚站在水中,周围是闪着光彩的花石,而那身影仿佛有点悲伤,看着手中的石子,眼中含着泪水……
我忽然,想抱抱她……
出声惊动了她,她回头。
好像我们根本不存在一般,她带着笑容,全心全意的扑进张备怀里。原来,她就是张备日夜惦念的人,他的妹妹。
这一刻,我不再嫉妒这个小女孩,我嫉妒张备。
从没有,从没有人给我全心全意,从没有人眼中只有我一个。
秦旭升讨好的把她举到我面前,我终于抱到了她,可她在哭。我不想看她哭,我要看她笑,看她全心全意的对我笑一笑。
她打了我一拳,我愣了。看着手上的血,想,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流血,原来它这样红。
张备被打,我没阻止。看着他们兄妹相护,只觉得十分刺眼。不,我不该这样的,我怎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我讨厌此刻的自己。
我们全被罚了,我没有怨言。父皇是最深沉的人,做什么都是有深意的。之后他让我多亲近张备,我甘愿,而且,我想再去看看她。
可她好像很讨厌我,因为我欺负了她的哥哥么?我想亲近她,可不知该怎么做,天知道,除了面对父皇,我什么时候需要这样。
为什么要为一个三岁小女孩烦心呢?
几乎放下了所有太子的架子,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却不领情。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为什么不理我?她亲近张备,喜欢郑静,却不愿靠近我!我是太子,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一定是受了魔障,才会做这种傻事,她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如此?哼……
然而……我……
拿着金珠,我告诫自己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再不会有下次,绝对。
然后,我见到了她对我笑了。
她说:一起来玩吧!
一起玩啊……因为这个笑,我感觉心中有一部分融化了。
光阴流逝,日渐成长,对于心中这块柔软,我时时警醒。我是不能有弱处的,而且,也不想她卷入我的黑暗,可是……可是……
就在我反复挣扎的时候,听到了天师的预言,我惊呆了,然后霎那间如释重负。
可兴天下……
我有了,可以紧紧抓住她的理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番外——余涵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我有记忆的时间很早,大概未满周岁。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我以为那个装饰各异,摆满各种仪器,或是堆积无数“玩具”的地方,就是“家”。
后来长大些,在被确认为“次品”前后,我还在一座及其奢华的城堡里住过很长时间。
再后来,被妈妈带到中国,有了个三居室的小屋。百坪左右的房间和我曾经呆过的地方比起来显得狭小不堪,但是我很喜欢。
像别的孩子一样,我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个弟弟。“家”里还有好多叔叔阿姨和爷爷奶奶,都穿着相似的长衣服。
据说,我曾有过几个哥哥姐姐,但是我从没见过。问起别人时,叔叔们会面无表情,阿姨们会有些难过,然后他们会用期待又同情的目光看我。
弟弟比我小不到一岁,那时我还不明白他和我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一开始,我们总是被人从这张床上带到那张椅子上,一会儿被光照,一会儿身上缠满五颜六色的线。我们吃的饭,喝的水,都是很奇怪的东西,还要精确称重,或是用试管量筒之类量好。我们每天都要做身体检查,还会被保存体液皮屑头发等东西的样本。
那时什么都不懂,也没人告诉我什么,我只一味的好奇,然后被大人们摆布。他们都对我很温柔,我挺喜欢他们,我也喜欢弟弟,因为只有他和我一样。我们有时滚做一团,有时还互相揪住对方不放。
直到有一天,我和他被宣布初步成功,我们身体健康,行为正常,没有发生细胞大量坏死或是身体机能崩溃之类怪病。那天,我见到了父母,他也是,我们都很好奇。
抱住我掉眼泪的妈妈还好,那个被称作爸爸的人,我很怕他。
在那一天,我们得到了名字。我是涵,他是悠。
然后,我和他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学习,和没完没了的测试。
我依旧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按照那些被称作“教授”的人的安排,沉浸在潮水般的知识中。我理解它们,但是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只会机械的把记忆重现在测试的问题中。
在他们的谈话里,我知道,我好像不如他,除了语言之外,记忆力、理解力、逻辑思维能力等等什么都不如他。他们看他的时候总是微笑的,看我的时候总是怜悯的。
我们开始分开,他继续接受“引导”,而我则被试着激发“潜能”。
七岁时,“教授”们得出结论,他是“精品”,我是“次品”。父亲微笑着抱起他,低声赞美着成功,一眼都没看我。
之后,我们离开了那里,被带进城堡,开始“正常”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明白了很多东西。知道自己遭受的漠视,还有母亲的爱情和怨恨。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爱情蒙蔽了她的双眼,直到为爱付出一切却没得到希望之后,才开始清醒,进而痛恨。然而她仍是放不开的,那个她为之奉献的男人,即使他从没爱过她,对她的情绪不屑一顾。
有时候,她会对我发泄不满,因为是我的无能,让她受到了抛弃,她恨我。可她也是爱我的,不然,不会为了我而离开,躲避了父亲将我带到中国。离开他的那一刻,她连过往的坚持都失去了,变成真正的一无所有。所以,虽然之后的日子里她有时会喝醉,会打我,会呆呆的看我的脸,我都不怪她。虽然是她一厢情愿的为爱奉献才让我错误的来到世界上,我也不怪她。看着她的痛苦,我告诫自己,如果我也有爱情,绝不能像父亲那样随意践踏。
我曾经拼命学习,在知道了一切的原因是由于我是“次品”之后。
我后悔,儿时为何那样愚蠢,如果认真对待那些不明所以的东西,仔细回答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是否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我觉得自己像空气一般,父亲从我身旁走过都看不见。我努力,再努力,终于有一天,我超过了他。父亲对我笑了,还将一块美丽的花石放入我的手中。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像“他”一样,可等待我的依旧是不尽的冷漠。因为,他轻易的,不费吹灰之力的,超越了我。他蔑视着我,轻声说:所谓次品,就是无所谓的时候可以摆着,那天厌烦了,就丢进垃圾箱里。
那时,我非常非常的恨他。但他只是对我高傲的笑,轻易的从我身边拿走一切,连抢夺都不需要。他说:你什么都不会有,除非我愿意给你。
既然是不被需要的,那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十五岁时妈妈没有带我离开,如果我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我想,我连十七岁都不会有,早已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在这里,回头整理时再说吧。
不是番外的番外
“他死么?”巨大的落地窗后,个十六、七的少年淡然地看着窗外的雨。
“呢?”中年子懒散的靠在真皮沙发上,吐出烟圈,“虽然是失败品,也不能流落在外,处理掉最干净。”
少年没再话。
“为什么!为什么!”人不甘的大叫着。
“没有为什么。”少年依旧淡然,琥珀色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人忽然想到什么,震惊的看向少年:“难道……是因为他?不,不可能!”
少年似乎露出微笑:“的事业,的研究,都可以轻易接手。不是希望的么?终于愿意做,该高兴才是。”
人愈发惊恐:“不!不要!!不!不……不……”
“可以不怪把带到个世界上,可以不怪把变成怪物。但是,杀他,就是最大的错误……”
“涵。”少年捧着骨灰轻声呼唤,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着少见的情感,“很快就会将重新带到个世界上,相信……”
电视里的新闻依旧准时播放,只是今的消息有些特别。
“世界上最年轻的企业家,年仅二十三岁便接手父亲所有产业的奇才余悠,今晨在自家别墅中离奇死亡,经法医鉴定,死因是突发基因性疾病。余悠之死使其掌控下的两百多家公司动荡,股市指数持续下降。与此同时,在其家内发现隐密的研究室。据推测,余悠直秘密进行DNA试验,地下室中尚有多个成型婴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大多是早就写好的。
另外,好像大家都比较喜欢方案二,那就决定写这个了~
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三个都是有点神话色彩的,因为琉璃忽然想写这个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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