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纯,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语气越平静,她听得越心惊。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她终于艰涩的开口,“凌希文,你妻子是怎么死的?”
他窒住,“这是你拿来交换的条件吗?”
她摇头,轻轻吐出一句,“我知道这个有什么好处?”
他一时拿捏不定她的意图,心里有一股无名的火气。他,向来很擅长看人,摸透了对方的目的,再讨价还价、对症下药。
可是她,从见到那刻起,就撩拨他招惹他,让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慢慢的发现,掩饰在那媚笑或是迷离双眼之下的,不是倾慕或欢喜,分明是对他的厌恶和嘲讽。
他在记忆中反复搜寻,确实不曾见过这样一张面孔,得罪过这样一个女人。不过也难说,他当年不也是凭着没见过才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吗?
他越想越不清明,那感觉就像他心里的眼被蒙住,入坠云里雾里一般。
“谁派你来的?”无力的感觉很不好,他需要理清楚。
她却似没听见一般,“龚念安从没入过你的梦吧。”
他被这个名字刺激得一阵恍惚,惊觉眼前这双眼和他记忆深处那双出人意料的重合,同样幽黑的瞳色冷冰冰的直视他。
他一怔,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紧紧抓住她的双臂,手指内陷,掐得紧紧的,他赶紧松开。
她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蛊惑的说,“这些都是她托梦里告诉我的,你信吗?”
他盯着她,全身心的仿佛用尽所有的心力。
忽然啪的一声干柴裂掉,他被震得回了神。“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是坠海么?”
她突兀的说着,他却听得极其明白,“报纸上说她是坠海,你们参加一个豪华游轮上的晚宴?”
那是座不夜城,整夜整夜的蓝调、party、衣香云鬓、饕餮盛宴,船上的女人们却穿的凉薄的直勾人眼球。
最美的是夕阳才没入海平面的时分,微微有些昏暗,入眼只是无穷无尽的蓝,蔚蓝的海、湛蓝的天,水天相接处还有夕阳留下的几抹绛紫。此时的游轮已是灯火辉煌,平静的海面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小鸟的影子、游轮的影子,影影绰绰灯火通明,奢华的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