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优优家的大床上,晓镜问:“优优,你怎么舍得离开淇奥?”
“你又怎么舍得离开叶吟?”优优反问。
晓镜说不出话来,自己哪里能够舍得啊!
优优接着说:“人生就是这样,不是什么都由得你选。”
晓镜轻叹了口气,自己走的时候,还用绝望的口气对优优说“我们只不过是凡人,有太多东西没有办法掌握。”而现在,却换了优优对自己说绝望的话。
“你现在怎么样?”晓镜又问。
“我现在很好,教孩子们画画和唱歌,”优优答道,“生活很平静,也很开心。”
“死了心的人,还有开心可言吗?”晓镜说。
这句话说到了优优的心里,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我见过淇奥了,”晓镜说,她感到优优的身体微微地一颤,“她说要一直等你回去。她也劝我回到叶吟身边,她说:“连性别都忽略了,其他的又算什么呢?”
“她现在还好吗?”优优问。
“我见到她,就可以想象我离开后叶吟是什么样子的,你看过叶吟,也应该可以想象到她失去了你的样子。”晓镜说。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仰面躺着,泪水悄悄钻进头发,消失不见了。
晓镜在这个村庄待了近一个月。她跟着优优重复优优和姐姐在童年时进行过的游戏。她们在村口的小卖部买了劣质的棒棒糖,坐在小学操场的篮球架下,一边吃,一边晃着脚聊天。她们穿过大片收割过的田野,去看远方呼啸而过的火车,她们牵着手,摇摇晃晃地走着铁轨,笑声洒了一路。她们躺在干燥的草垛上看月亮,“我们来说关于月亮的诗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