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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战(四)

妈妈自杀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我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以后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子衡。

“你说什么?你妈妈自杀?为什么?我去酒店之后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子衡听到这个消息也显得相当吃惊,一连串的问题让本来就很难受的我更加烦躁。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边哭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叫,情绪已经开始失控。“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想让她死啊!…”

子衡急忙抱住了我,安慰我说;“小叶你冷静一点,你自己不能在跨了,我想你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跟她和好,她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的,冷静点。”

子衡说的对,她的心愿是我能够跟她和好,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我冷静下来之后马上定了最快的航班飞回去,子衡因为公司有事,所以要稍晚些时间在过去。虽然到现在为止,在我心里并没有原谅她,但是知道她出事了以后我才发现,我以前其实是那么有恃无恐的认为还有时间,我知道她还在那里,活生生的在那里,可是现在这么突然的,她就不在了,而且是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让我内疚!

坐在飞机上,我回忆起跟妈妈最后的两次争吵。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始终没有解决,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又多了疑问,妈妈为什么要我和子衡分手?她为什么会认识林家和程家的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爸爸去世的时候妈妈到底去哪里了?….一连串的问号在脑袋里闪着,让我头痛欲裂。

见到阿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眼睛肿着,布满了血丝。看见我的那一刻,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你上次来的时候是不是又和你妈妈吵架了?为什么她突然就自杀了?”

“我…”我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好,突然觉得心里撕心裂肺的疼,我难道真那么恨她,恨的至于逼死她吗?一瞬间,眼泪倾泄而出,在飞机上我一直努力的压抑着不哭出声音,现在却再也忍不住了,我抱着阿姨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的尸体被安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她静静的躺着,苍白冰冷。在她右手的手腕上留着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肤向外翻着。阿姨说她被发现的时候,血已经不再流了,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染透,红了一片。曾经属于这个女人的所有骄傲凛冽、爱恨期盼,如今都已经不复存在,而她最后的决绝,却是留给女儿的终身内疚。

“小叶,你最后见你妈妈的时候她有什么异常吗?”阿姨在旁边轻声问我。

我想了想,哽咽着对她说;“妈妈让我和子衡分手,还提到程正坤和林康年,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阿姨你知道什么吗?我妈妈过去认识他们吗?”

阿姨沉默了一会说道;“小叶,你最好去你妈妈家里看看。”

阿姨说话的语气中明显包含了另一层意思,她可能是想告诉我家里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看着阿姨,从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让我的心里突然揪了起来,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那眼神告诉我,家里一定有很可怕的事,可怕到足以让阿姨心里的恐惧比悲痛还要强烈。

站在家门口,我刚要打开门的手被阿姨拦住了,她不安的对我说;“小叶,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但是不管你看到什么,都要冷静。”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接着推开了门。

随着门被轻轻推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猛然向我袭了过来,嗅觉的不适让我的心脏和浑身的毛孔都瞬间绷紧了。虽然之前阿姨有提醒是我,但是打开门之后,我仍然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几乎晕厥。

这里仿佛不是一个女人的自杀现场,而更像是刚刚发生过一场大屠杀,极其血腥惨烈的屠杀!房间里的墙壁原本是白­色­的,而现在,白­色­的墙壁被血涂的面目狰狞。那是用染着血的手在墙上胡乱化成的图案,一团团的暗红­色­几乎占据了所有可以触及到的空白着的墙壁。卧室的床上狼藉一片,被血浸透的被子皱皱的堆在床上,血已经开始凝固,颜­色­暗红,最深的那一片就像是通向地狱的黑洞。床正对着的墙壁上同样是被血迹涂的乱七八糟,而在那些杂乱的血迹中,竟然可以依稀辨认出一个字来,“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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