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是由火盘照明,见我跑出,营帐外守候的士后早已将我挟制住,我奋力挣扎着,却由他们揪了进去。
我凝眸瞪着那个男人,显然那一碗砸得不够严重,他看上去若无其事,泰然自若地坐在床榻等我。露出诡谲的笑,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异芒,仿佛藏有某些让人无法窥见的东西。
他摆摆手,示意士兵出去,走到我面前轻声道:“本来你可以不用做我的女人,依然可以让你出去,可惜你砍了副将的手臂,任军中谁都已认识你,如果你就如此遽尔消失,我也很难交代。现在外头谁都想将你生吞活剐了。”
“我应该乖乖的认命是这样吗?不管怎么做也出不去,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活着,成为你的玩偶?”我仍是倔犟地看着他,扯起嘴角,嘲讽的一笑。
“至少你以后可以免受皮肉之苦,抑或者可以活着,谁都想活着,不是吗?你不想活着?”他托起我的脸,寒眸似望进我的灵魂深处。
我翕动着唇,眼眶里干涩得流不出丁点儿泪水,只觉得胸口窒闷,让我无法喘息般难受。
“不要再作那些毫无意义的挣扎,那只会让你自己越发处于危险之中,现在没有人可以杀你,记住这点就可以了。”他凌厉的眸光,仿佛可以看透我的胸膛,直穿到心扉之间。
“知道了!”这一刻心中倒是十分泰然,仿佛真的看彻了生死,既然老天让我穿,而我也只能照着这条路走下去,既然这个男人注定会是我命中的男人,反抗、挣扎亦是多余,或许他也是逼不得已,毕竟外头的胡兵都十分关注着,谁叫我有如此惊天动地的举动!
转而将我抱至床塌,而我只是呆愣着由他亲吻着鼓动那陌生的情潮,撩拨我未谙人世的风情,酥醉我的意志……
原先的坚毅,已融化成惶惶无助的心慌意乱,我呼吸开始急促而紊乱,小手不自觉在他头上收紧。思想早已停摆,只能任他驱使,一步一步俘虏我!
他在我身上点燃着熊熊欲火,而他这火源却更加狂热,几乎把我焚烧殆尽!只能任由他的舌、他的手乃至身体,寸寸缕缕的占有着我羞涩的身子……像是初跌谷底,又像是遨游天空,明明疼彻四肢百骸,却又格外欢愉……
瞬间,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从少不更事的女孩,成了名副其实的女人。
只能抚触着他健硕骄傲的背,任由他发泄着,一夜无眠,心却更为茫然,以后的路将走向哪儿,我无从得知,但愿某天醒来发现这只是梦一场,如此而已,但愿真的只是梦……
隔天一早,自寤寐中惊醒,那男人早已不知何时离去,兀自望着自己,胸前、颈项明显的青瘀点点,触目惊心的齿痕,震惊自不在话下。
瞥见被褥一角的血迹,短暂怔促了会儿,双腿之间仿佛撒裂般的痛苦,让我痛得咬住下唇,额眉纠成了小山丘。
兀自穿戴整齐,不吭一声,无意瞟见一个小镜子,言不由衷地笑着,那笑竟然凄楚万分,如泪般星星点点,痛彻心扉。
不一会儿,昨天那个胡人妇女再度进入营帐内,端入一大碗热粥,冷眼扫着我,嘴角抹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我失身她开心得飞上天了。
我坐在圆凳上,端起冒着热气的粥,稀里呼噜就解决了一大碗,而她更加好奇地盯着我,半晌才道:“你怎么可能还这么能吃,我见过一些失身的汉族女子自动求死,或者痛哭的,瞧你怎么没半些反应,真是淫贱!”
我抹抹了嘴巴,非常冷静自若地说道:“想怎么憎恨我都可以,就是别骂我淫贱!”说着我地站起身,衔着冷笑,旋身觑向她,“因为你们连人都不配称呼,说人是抬举了你们这些吃人恶魔,如果你们算是人,那么天底下就没有人了!一堆畜生!”
人自是笑得十分冷冽,心里却忍不住想到,究竟要怎样才是被玷污了清白身后的正常反应,抱头痛哭抑或声泪倶下,再或者,茶饭不思?如此才对?可能自己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所以才会没有这些吧,只顾着埋头大吃。
“真奇怪,我们石闵将军怎么会看上你,奇怪的汉人。”她端着碗走了出去,而我却怔忡着,思绪一滞,那个占了我清白之身的是石闵?冉闵,因他和父亲众寡不敌,被后赵所俘。后为后赵的国君羯人石虎的部下将领,并成为石虎养子,於是改姓石……所以石闵亦是冉闵!
我脸上掠过了一丝索然的苦笑,喃喃道:“原来他就是他……难怪,听到我叫那个名字,他会如此讶然,他会救我是因为他就是冉闵……可是他却还占了我的身子……我应该恨他还是?”
“身子好些了?”身后倏地响起他的声音,依然用阴冷凛冽的视线扫过我的脸颊,眼中宁静如水,未有一丝波澜。
“嗯!”我轻声回着,坦然地直视他,未有任何尴尬,心思却千回百转地绕着,从得知他是英雄的那一刻,心里却亦常激动,眼波!妩媚娇柔至极,心也怦然直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