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有气道:“胡说,冤有头,债有主,好歹也须盘问出个来历再杀,对不对?其实呀……我们苏蔡哪会杀人呢?他心地不知多好,对不对妙儿……他不会再轻易掐你的,我们先走吧,让他吹吹风就会明理了。”我的心早已是惶惶不安,不免暗自惴测思量。我可未忘记他说会掐死我,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见我想逃,他那阴魅如鬼般的声音响起于身后,双手不知何时已紧搂着我腰,冷冷道:“不准走,说得明白再走。”
我勉力自持,只能眼睁睁看着妙儿与司马衍离去,转而悲哀地苦笑着,未敢转身,轻声抚慰道:“你别冲动呀,我半生奔走,未得遂愿,日夜悲愤,若你现今将我掐死了……我……我……”
“你怎么样?”他热气拂在我耳处,宛如鬼魅发出的嗓音,贴着我耳畔低回,直叫我更为紧张,只得转身对视他道:“你别冲动……那个……万事好商量,我知道你最讨厌别人亲你,可是我毫无它法,依刚才的情形……你说……”
他搂着我的手,加重了些力度,眼底眉间迅速闪掠一丝奸险,将我神情尽收眼底,撮唇轻笑,道:“我的确很冲动……要如何方能不冲动呢?你能否告知我?”
他黑眸子里跳跃着欲火,灼得我心中张皇,一颗心仿佛急出咽喉,猛咽唾沫如临大敌一般,谨慎地目视着他,半晌,才不安道:“我也不知道……以后再谈……我好累,我想走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好,为何要放你走,”他性感地扯着唇,定定地看着我,一瞬未瞬,亦直接拒绝,丝毫不留些情面,又道:“我们去房里头谈好了,这样安静,无人打扰。”
我恍然直摇头,心中揪痛,却又清晰地感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无助,几欲哭道:“你先放开我,我……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可以,我已嫁过人了,所以……”
“无妨,我不介意。”他深情凝眸于我,低沉醇厚的嗓音十分性感,转而使劲儿搂住我,唇袭上我的唇,心蓦地惊起了阵波涛,这个男人真的好奇怪……他又怎么想要我了?错觉,一定是错觉,我肯定是在做梦,可是这个吻却那么真实,他的唇是如此湿润,让我百分之百肯定这不是梦……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陡然推开他,朝亭下的水池跃去,温暖地湖水让我知道了,这真不是梦,我可以无拘无束地在水中舒展、扭动自己,抛去了一切烦恼,心中感觉无比畅快,像一条鱼享受水的怀抱,又像是随风飘荡的柳枝,那么美,那么无束,这种感觉真的是妙不可言。而他紧跟着跃了下来,二人似乎在水中捉迷藏般游来游去,休力逐渐不支,他在水底紧搂着我,强吻了过来,慢慢地浮出水面,更加深了这个吻,双手更是狠狠按住我后脑勺,防止我逃脱与挣扎,用力吮吸我的唇,那霸道而浓烈的气息占据了我全身,片刻后方结束这深情的吻。
我沉迷地摸着他的脸颊,唇边便有了一线浅浅的弧度。那笑,也是十分沉醉,双眼更是含情脉脉,低喃道:“冉闵……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好想你……”苦涩的泪顺着湿润的脸颊滑落,心……痛不可言,却依然在笑……
苏蔡怔了怔,脸上掠过了一丝索然的痛楚,张口欲言,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搂着我,这一瞬,也几欲落泪,四周荷叶摇曳着,湖水荡漾着莲子,花叶清秀,花香四溢,泌人肺腑,也让我呈现幻觉。
泪无法止落,就那样汹涌而出,我依偎着他喃喃道:“知道荷花吗?荷花相传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一个美貌侍女——玉姬的化身。当初玉姬看见人间双双对对,男耕女织,十分羡慕,因此动了凡心,在河神女儿的陪伴下偷出天宫,来到杭州的西子湖畔。西湖秀丽的风光使玉姬流连忘返,忘情地在湖中嬉戏,到天亮也舍不得离开。王母娘娘知道后用莲花宝座将玉姬打入湖中,并让她“打入淤泥,永世不得再登南天”。从此,天宫中少了一位美貌的侍女,而人间多了一种玉肌水灵的鲜花……”
他沉默,似听非听的样子,片刻,方酸楚道:“若是我也愿双双对对,孤独真的太冷清,这辈子若有想要珍惜的女人,会是种福气,可能我也有了想要珍惜的女人……可能她也已经出现了……”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为了你,我愿意做那朵荷花,愿意紧闭着自己的心……只为将心留给你,我爱你……冉闵……”他的面容赫然就在眼前,我却怔了,竟心神恍惚起来,缥缥缈缈,好不真实,热泪依旧涟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柔肠霎时百转,充斥的竟是阵阵刺痛与心酸。
“够了,看清楚,我不是你想的那个男人!”他蓦地愤怒地将我推开,怔怔地、微带痛楚地凝视着我。半晌,径自离去,那孤独而沧桑的背影让我心再次扯痛了。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我是故意的……”我低语着,泪越落越汹,于是再次潜入水中,因为我想要忘记这一切……是啊,忘记吧,若是不能忘,心会何其沉重,人何其痛苦?世间的一切束缚都应该抛去,独留心中唯一的颤动……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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