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这么急着见朕,所为何事啊?”
李渊重哑着声音,比平日里更多些肃然之意,脸上越发明显的岁月痕迹着刻着深浓的倦色 ,莫名的压迫自眼中侵来,直令李建成颤抖了声音:“回……回父皇,儿……儿臣…… 儿臣因有一要事禀报,才敢贸然求见……”李建成一顿,观望向李渊,李渊微一点头,示意 他继续,李建成才开口再言:“儿……儿臣未免祸起于宫,日夜派人查访,终于查到了 刺客的消息……”
李建成抬起眼来,细体李渊的脸色,可李渊沉肃的脸偏无一丝扯动,平静得拿捏不住他半 点情绪:“哦,我儿……说来听听!”
过于平沉的语气令李建成心中一悸,反生出些犹疑,可话已至此,却又不得不继续:“是 ……这样的,前些日子,儿臣的手下无意发现些关于……刺客的蛛丝马迹,儿臣亦接到密报 ,说……刺客就在……天策……”
“住口!”突地,李渊站起身来,平无一点波纹的脸色立时风雨大作,直冲破眉间刻意掩 饰的平沉静气:“建成啊建成,你太令朕失望了!”
李建成身子陡然一震,本就失速的心跳更在瞬间凝滞,他不解李渊突然的愤怒,可他却有 预感,定是李世民已作了更早的部署……
“建成,本来世民来与朕说……说你……说你私豢暗人、养兵蓄锐,并着意陷害于他,朕尚 不信,可没想到啊,这……竟是果真如此!”
“父皇……”
“你休要言语……”李建成正要辩上几句,李渊却兀自暴怒地不准他言,这令李建成惊悚得 低下头去;李渊沉咳一声,放低了声音,“建成啊,你向来本分,也是朕最看重你的,却 怎么也没想到,你 竟会生了这些个算计之心,朕早就与你说过,直管好好学理治国,可你倒好,整日地琢磨些 旁的,哼!如此的心胸度量,又如何能做得太子?”
李渊说着便不觉声音渐高,怎能做得太子?如此刺利的一句令李建成骇然怔忪,立跪下 身去:“父皇容禀……”
“容禀?”李渊仍旧没容他言,“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世民是在陷害你啊?哼!世民 若真要陷害 于你,为何不留下一个半个的活口来指正你?还要将他们全部杀死?开始,世民对朕讲, 发现了刺客的踪迹,为保日后长治久安,便一路派了大将前去追杀,争斗之中,暗人皆骄称 乃是东宫之人,谁敢伤害?世民念在你们兄弟之情,也未免太子声明有损,会坏我大唐国威 ,而将他们尽数杀死,再带了尸体前来领罪,说朕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事情是这样的, 并说,你若得知此事,定是以为他会留着那些暗人指正于你,你也定会前来禀告,说…… 那些个暗人皆在天策府中!令朕去搜,即使没有搜到也不过是消息有误,不是什么大罪过, 可这样一来,世民若仍留着那些暗人日后指正于你,便会被说成携怨报复,是也不是?哼 !本来这一没活口,二没人证的,朕本不欲相信,可是……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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