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陵捏得手指“咯咯”作响,但如此场合,又不好再说些什么,何况阿利那胭再怎样也都 还是公主,只好暗自忍下了;李元吉望了他一眼,却冷笑着转开了心思……
李建成亦望向阿利那胭与李世民,他他二人眼神交汇间的言语并不难辨析,哼!与阿利那 胭姻好一事怕只好作罢,可却也不能就此费去了这等时机……
故便起身先向李渊及突厥使臣一礼,才对向了李世民:“二弟,前些个月,元吉偶得一 骁骑,跨涧数丈仍有余力,但此马生性剧烈,为兄的实难驯服,你最擅骑射,可愿一试啊 ?若能驯得,便将它送与了你……”
李世民望向建成所指马匹,眼前果是一亮,此马骠肥精健,确是良驹,可一眼看去,便知其 性甚烈、极难驯服,但李世民生来爱马,又争强好胜,虽明知李建成另有用意,却不愿就此 服输,驯不了和不去驯既同是失了面子,倒不如去驯了再说,想仅一烈马还不至要了自己 的命……
故便过去拍了拍马匹,赞许一笑:“果然好马!”
说着,便跃身而上,此马从未经过好好训练,猛乘上一人,顿时惊了起来,四蹄乱蹬,嘶鸣 着扭动跃跳,李世民一惊,心想不成,眼看便要被甩了下来,于是拉紧住马缰,手上着力 ,自跃而下,退开到数步之外,立定,却心更不甘,便再次跃上,拉紧着马匹,建成与元吉 互看一眼,挑开了丝丝笑意……
阿利那胭也是紧张地望着,她乃突厥女子,定十分懂马,此马一看便知性烈如火,岂是赤手 空拳所能驯住的?阿利那胭紧攥玉手,冷汗涔涔……
李世民两次跃上,又两次被甩了下来,一连又是几次,才终能坐定,但此马性子太野,即 使能坐于其背,却仍自狂躁不止,进而狂奔,其速度之快更令人惊叹!只一会儿便消失在 了众人眼前,向林子深处而去……
天气略有些闷热,风里也裹了潮湿的味道,吸上一口气来,直堵得人胸口憋闷。阿利那胭远 望着密林,秀眉蹙结,担心之意溢于言表:“都这么久了……不会……有事吧?”
秦琼站立在一边也觉出了异样,但他体看着李渊的脸色,却并无相助之意,心中紧收,也 只能站着,无能为力!可尉迟恭性直,并不懂得察言观色,忙跑上前去,跪倒在地:“陛下 ,待臣去看看秦王吧,莫不是出了事情?”
李渊斜睨他一眼,却不紧不慢地眯上了眼睛:“不必了,在这林子之中,还能出什么事情? 退下……”
尉迟恭还欲再言,长孙无忌却向他连使眼色,他便只好退下了。无忌心中亦是一叹,他与世 民 从小要好,与李家也自小熟络,对李渊的性情脾气也自十分了解,李渊既已如此说,便不但 是多说无益,反会更令他心有芥蒂,无忌虽知李渊自小有多么疼爱李世民,可也明白如 今又是多么的提防于他,毕竟他们之间已再不是单纯的父与子那么简单了……
李渊脸上也有犹豫,担心挂念怎会没有?可却有种莫名的力量与之来回拉扯,最终战胜了 那些许担忧之心……
阿利那胭见状,却再忍不住,突站起身来,丽艳的眸子忧缠悚绕,迅疾地跃身上马,却也 同样突然地被姬陵拉住了缰绳:“公主,您要注意身份啊,再说……听说秦王……可是骁勇 非常呢,又怎还需公主您……”
“滚开!”
阿利那胭实在无心听他说完,再一次没留给他分毫颜面,竟自踢开了他,策马而去。俏丽的 身影逐渐隐没在幽林密树之间,腾卷起阵阵入心的沙流,漫散在所有人眼中……
姬陵怔忪着,八面玲珑的他可从未如此丢过面子,纵是颉利也绝不会这般对他,想她一个 亡了父亲只靠讨颉利喜欢的公主竟……竟如此薄杀他的面子,令得姬陵面如蜡色、暗 自沉气!
其实他也是自讨没趣,阿利那胭的性情他又不是不知,还偏要去触这个霉头,以表现他 在突厥是如何的受到重用,不是自作自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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