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黑亮的眸略有一闪,忘记?哼!他怎能忘记?只是当时的境况不容他多作言语,不 然恐会有未知的责难,可今日却不同,齐王在此,亦是急切地要置李世民于死地,想李建成 纵再如何,有人帮衬,也终不会将他怎样……
赌一赌吧,魏征也深知,自己是在和怎样的一个人博弈,所谓棋逢对手也正因为此,才更 有战斗的欲望和激|情……
“殿下,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还嫌不够多吗?殿下……仅以仁爱之心顾念着兄 弟之谊,可秦王呢?秦王常年征战在外,一向争强好胜,刀剑磨砺、战火洗礼,恐早已令得 他野心勃动,又岂会有久居人下之心?到时候……殿下再后悔,怕……为时晚矣啊…… ”
李建成一怔,‘岂会有久居人下之心’这一句着实震住了他的心,浓眉间凝起了深深蹙痕 ……
李元吉亦侧望向魏征,如此黑瘦不起眼之人,却不想竟这般敢想敢为,唇角不禁牵起条冷冷 的弧度……
李建成眉目拉扯,忽紧忽弛、忽明忽暗,李世民……纵他心中再有芥蒂,可那……那也毕竟 是同一血脉的手足兄弟啊,自己年长他十岁之多,从小便带着他玩耍打猎,许多亲密无间的 时光犹在眼前,却竟只能随着身份的变换而一去不返了吗……
岳凝最是了解李建成,见到他如此神情,便已知他心中所想……
“殿下,依我看……魏先生倒是言之有理!”
岳凝淡淡的一句,令李建成猛地侧过了头去,定凝着她艳丽明透的眼,难以置信……
岳凝仍是冷静地起身,轻握住他的手,稳定住他起伏的心绪:“殿下,父皇在时且不说,若 有朝一日,父皇不在了,殿下……可有万全的把握稳得住秦王吗?况且……父皇尚在,都已 经很难约束于他,又何况是……殿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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