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皇后凄艳的笑容,她俯身跪在自己眼前的场景,她哭着请求自己保护她的儿子和父亲时的悲切,她笑着说要保护江山的坚定。想着想着,心也跟着酸起来,归晚苦笑不已,现在又怎能舍下在深宫中流泪哭泣的姐姐呢?
“这是去护国寺前,皇后送出宫的,在我这放了一个月了,前几日,好不容易又从宫中传出一张纸条,你看后,自己决定吧。”在归晚沉思之时,余言禾又拿出与前一张相同大小的纸条,递了过去。
竟然有种不敢承接的感觉,小小的纸条,如此的沉重,沉吟半晌,归晚还是伸手接过。展开一看,里面是半首诗:春风自恨无情水,吹得东流竟日西。
把两张字条放在一起,归晚片刻难言,把纸揉成一团,她抬首看向余言禾,“哥哥你已经决定了吗?”
没有回答她的话,余言禾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里一片温柔。
……
时间似乎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归晚几乎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半年多来的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温,她在寻求答案。从凤栖坡回来的一个月,她休养生息,躲开了是是非非,知道皇后的位子得以保住,她松了一大口气,同时她找来几位负有盛名的当代谋略家、学问家,努力学习权谋之术,难道自己的潜意识也在为未来做准备吗?
怎么想也没有结果,归晚放弃地轻叹一口气,注意到哥哥仍在等自己的答案,她展开笑容:既然没有答案,那就以后慢慢寻找,也许能找到一条两全其美的方法。
见她笑容中摆脱了阴影,知道她有了答案,余言禾也轻松起来。看着归晚走到书桌前,拿出笔,研起墨,颇为不解,走上前,看着归晚拿出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他刚要凑前,纸已经递到眼前,归晚笑语盈盈地说道:“哥哥临走之前,想办法传给皇后吧。”
余言禾哑然接过纸,定睛一看,上面短短两句:
芳菲过尽何须恨,夏目荫荫正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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