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难道要答应他们的要求吗?可是……这样的话……”
“居然把归晚当成交换条件,难道我会轻易放过他们?”楼澈清淡的话音里带着丝丝笑意,渲染在空气中却扭曲成阵阵阴鸷的厉气。报信人心里咯噔一下,即使明知他要对付的对象并不是自己,也被他这阴冷的隐意给逼出冷汗。
狠咽一口唾沫,他轻吐出声:“可是,不答应的话,夫人不是危险……”
楼澈清冷的笑声不减,似乎在嘲笑对方的无知:“政治的可爱之处就在于,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等价的交换,有时可能是人财两失。”
不敢再多问什么,为寒冷气势所震慑,他恭身一拜,缓缓退出书房,压迫感顿时消失,暗暗松了口气,悄悄往门缝中张望,明明是那张如坐春风般雅俊的容颜,为什么会有那种扩张似的冰冷空间感?刚才那种被刀抵触似的压力像是一场虚幻,唯一真实的凭证就是额际的冷汗,不敢再多想,他掩上门,快步退去。
再无任何干扰,楼澈拿起珍珠耳饰,凝神细望,沉吟不语。片刻后,他走到桌前,放下耳饰,提起桌上闲置的笔,打算要给皇上留一封书信,让人即刻送入宫中。略一思索,他正犹豫用什么样的措词,却发现无意识间,他已在纸上书下写下几个字,等看清纸上的字,忍不住露出一丝春风笑意,纸上赫然四个字:
吾妻归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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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足坐在羊绒毯上,归晚摆弄着眼前的各个饰物,沉静的脸上有一丝不易捕捉的狡黠之态。
走进屋内,莫娜惊奇不已,“你在做什么?夫人。”自从那日晚宴之后,弩王下了严令,人人都知道这位天朝女子是贵宾,任何人不能怠慢。
归晚抬起头来,巧笑倩兮,体现了许久不见的欢欣,“在思考这几日该如何消磨。”
“夫人何不去弩都逛逛,想必全城臣民都争着想一睹你的风采呢。”莫娜笑道,这几日来,归晚几乎拉着她问了所有弩都的情况,甚至细枝末节也不放过,一副对弩都极感兴趣的样子。
没有立刻开口回答,归晚装似思考地拿起手边的东西,荧荧淡光引来莫娜的注意,她耐不住好奇地盯着归晚手中的东西看,那些都是当初从归晚身上取下的饰物,可是此刻看来,怎么构造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