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直呼楼澈的名讳,归晚一怔,答道:“不是。”
“不是?”因为这个答案而显出了愉快之色,随即思考了一会,管修文脸色又沉下来,“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皇上?”仔细地盯着归晚的脸不放,观察着。
两个月了,他心急如焚,每夜无法安睡,一切都按计划在进行中,唯一的偏差就是归晚居然到了宫中,他思之心切,见之不得。皇上最近奇怪的举动他听在耳里,看在眼中,急在心底。今日趁着在宫中议事晚了,连夜闯到景仪宫中,见到归晚的一瞬间,就径自下定了决心,带她离开这后宫。
不安之情一日日在心中堆积着,像无形的丝线束缚着他,怎么也挣脱不了。这大半年来,他每次到相府中见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慰,离开相府,那痛楚和渴望比进相府之时又更强烈了几分。这相府的娇娆,如毒如药,他思之心切,如病入膏育,情之心碎,深入心扉。就这样,时痛时慰,日复一日,竟然连苦楚都感觉不到了,像与生俱来一般,连痛都爱上了。
她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药,从来没有想过后悔与否,只因为他早已沉沦在这暗黑的深渊中,唯一的救赎就是她的一颦一笑,解他的毒,了他的惑。
可是现在她居然说不走,心痛得无法呼吸了。又亲耳听到她说不是因为楼澈,心头骤轻,一起一落,只为了她只言片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扭曲成这样?
管修文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呈现出一种痛苦和挣扎,脸上明明还笑着的,明媚的笑里却掺进了惨淡。受他影响,归晚都无法说话了似的,只感到从这少年身上不断弥漫出哀伤的味道,侵蚀着空气和夜色。
管修文递出手,带着痴迷之色,轻轻抚上归晚的脸侧,“是因为……皇上吗?”
惊讶之下,归晚没有避开他的手,脸庞上传来一阵温意,抬眸看向管修文,突然发现自己从没有真正看清过他。“修文,你到底怎么了?”忍不住隔开他放肆的触摸,归晚凝着脸,冷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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