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过来的莫公子听说他兄弟有救了,拖着病体,跪在我面前一顿狂磕。我坐在某男旁边,手指沿着他脸部轮廓慢慢地滑.
“公子,名字?”我大慈大悲的小手稳住某莫的脸,他要再磕下去,脸毁了不,命也要呜呼了。白费了几日的劳心劳力。
莫某怔愣
“莫子忧。”
“他,名字?”我斜了眼床上的‘尸体’
“落尘寰。”
我站起身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莫子忧:“回床上去,若我救活了他,再拜我不迟。”我招了招手,一旁的丫鬟,奴仆,忙过来扶起莫子忧,向外拖。
我跪坐在落尘寰旁边手指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丈量攀爬:“妖孽啊。”落尘寰的脸实在好看哦。昏睡的他少了那另人胆寒的怒,凌烈的眉,魅惑的骨,硬挺的鼻子,温软的嘴唇,脸颊上几道伤口结了疤,殷红。平添了份妖气。还真没看过这么妖孽的男人,痴痴的笑,食指点上他微皱的眉心:“落尘寰,你一定一定要活过来啊。”
七宝灵芝需分七份,每日和以天山雪水熬煮七个时辰,其中每个时辰加入一味草药。煮好后,必须在刚刚好的温度下服用。也就是,七天,我必须连续七天在落尘寰喝下药汤后,放同等量的血再让他喝下。
第一日,莫子忧放心不下,坚持作陪,陪吧,多个人也好,至少能在我晕过去后叫一声。药王谷多年的熬药功夫我还是很放心的,时间刚刚好,丫鬟端了药汤进来,将药放在我身边。托盘上另放置了一只翡冷翠空碗和一把银质小刀。
我托起药汤,饮入一口,含着。下一秒,我倾下身,唇瓣贴上那抹温软。舌尖微挑开他的唇哺入那口辛苦的药汁。
“白姑娘——”
我抬眸,看了眼莫子忧:“服用这药的温度有很严格的要求,我只能用舌头感觉温度,方能喂他喝下。”饮入第二口垂下眼帘哺入第二口
只是莫子忧看不到,我眼里邪邪的笑。我故意的哦,药的温度手指就能试出,并不需要口对口哺入,只是想想自己都要放七天的血了,不占点便宜太可惜了,况且身下的人还那样妖孽。
辛苦的药汁染了唇齿,习以为常。最后一口药汁喂入,我长吐了口气,放下药碗,取来翡冷翠碗和刀。手起刀落,皓白的手腕拉扯出一道血痕,血珠凝固跌落碗中,一颗一颗,像极了珊瑚珠。
“白姑娘。”莫子忧看着我的行动,惨白了脸色。原本坐着的身体立起,绷直了后背,缓缓跪了下来:“姑娘大恩大德,莫子忧谨记一生。”
血流带着身体的温度汇入碗中,以为自己不怕的,可是疼痛的感觉逼出了一身冷汗,待到血量够了。我迅速抽过一条白纱扎紧手腕、顾不得腕上的痛。抬起落尘寰的头。将血缓缓灌入他嘴中。突来的血腥逼得落尘寰有些抗拒,我稳住他的头,轻哄:“乖,喝下去,喝下去身体就好了,一滴都不要浪费。”眼泪泛出眼眶,砸在落尘寰脸上。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处理好手腕上的伤口,我躺在落尘寰身边。气息微弱,唇角艰难地牵起。四天了,还有三天,三天。
莫子忧走到床边,蹲下身看我“白姑娘。”
四天来,每我喂药,莫子忧必寸步不离左右。我望进他眼中,满满的担忧,未伤的右手抬起拂过他紧皱的眉心:“莫——我想睡了。”沉了眼,真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第五日,左手腕已经不能再动刀了,只能割右手腕了。
第六日,连我自己都感觉皮肤白得有些透明,干涸的血管萎缩着,血流不出来。我看着落尘寰的脸,低了身子,趴在他身上。唇凑到他耳边呓语:“妖孽,这些都要记着,你欠我。”
抬起手腕,冰冷的双唇含住血口,强大的吸力迫使体内的鲜血乖乖听话,一点一点,流入嘴中。盈满一口便喂入落尘寰嘴中,鲜血溢出嘴角,滑进脖颈,好暖。
窝进落尘寰怀中,好累,好想睡。妖孽,你就让我靠一会啊,明天,明天你就好了。所以现在让我睡一会。
我醒来已是第二日正午,睁眼就看一脸疲惫的师父,怕是看护了我一整夜。我挣扎着起身惊醒了。
“丫头。”满眼心疼,从怀中掏出一枚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抵到我唇边:”丫头,快吃下去。”
“,最后一天了,菡萏喂他喝了血就吃药。”我的声音低哑的吓人:“我不想前功尽弃。”
最后一日,陪在我身边。最后一碗药,我却用了比前几日更长的时间。看着我喂药,嘴角狂抽,实在好笑。一刀划过手腕,骇人的手腕又多了道血口。疼痛麻痹了全身的筋脉,口里的鲜血好甜,落尘寰的唇好温暖。
眼睛朦胧了,罪孽深重。
药王谷外的山坡开出一片曼珠沙华,脆弱的花头在风中摇摇晃晃。那七日后,我昏睡了半月,落尘寰醒后不久便被药老头驱逐出谷,药老头定是恨落尘寰入骨,用了他的七宝灵芝,害了他的宝贝徒弟,还占了他宝贝徒弟的便宜。听丫鬟,落尘寰走前在药老头面前立下重誓,誓要一辈子保护我。药老头打翻了桌案,是不需要他以身相许,的确是不需要他以身相许。
两年后,莫子忧带了飞天来找我。飞天那时还不叫飞天,冷冰冰的少女脸部肌肉严重僵化,莫子忧‘这女子天生骨骼精奇,年纪轻轻就有极高的武学修为,尤其轻功使得出神入化。我问她为何来我这,她答‘落尘寰对她有再造之恩为其赴汤蹈火是应该的’莫子忧‘落尘寰帮她报了灭门之仇’我给了她新名,飞天。
又一年,江湖中升起一支强大的力量,天下楼。短短一年,称霸江湖。江湖人道
‘天下楼嗜血妖孽罗刹称霸江湖’
药老头见我身体日益好转,决定开始云游四海的计划。撇下药王谷逍遥去了,真是会享受啊!
之后的两年,药老头鲜少书信,药王谷越发的寂寥。莫子忧偶尔来看看我,和我 外面的事情,而落尘寰一年一年越发的贵人事忙,终是没有再面。
越往北走,发感觉冷。空气也很干燥,毕竟还是三月。我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主子。”飞天掀起车帘,小股冷风吹了进来。我赤着的脚往衣袍里缩了缩,微睁了眼看着飞天。
“主子,莫堂主来接主子了。”
我懒懒起身,撩开车窗上的纱帘,懒懒的喊:“莫。”
车外骑在马上的莫子忧倾下身,对着车窗里的我笑的异常灿烂。我后背的鸡皮疙瘩摇旗呐喊没好事,没好事,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