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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忍气吞声

心下坚定之后,卓知远重上路,陈姓童子见卓知远刚才似乎还有些惘然之意,却突然之间又重振作起来,心不解,但却也赶紧抢前头,带着卓知远往紫玄殿走去。

站殿外,卓知远不等陈姓童子开口,自己先高声说道:“莫长老,清尘堂扫径童子卓知远前来复命,我已从十万深渊之得出,还请莫长老现身一见!”

话音甫落,便听到紫玄殿传来卓知远无比熟悉却又无比痛恨的声音:“卓知远,是谁领你来的?”

陈姓童子慌忙答道:“回长老的话,我是掌门师父殿童子,我姓……”

话没说完,莫询便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既已将人带到,自当回去复命去吧。卓知远,你进来吧!”

陈姓童子看了卓知远一眼,心默默的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然后便掉头走下了会释峰。

卓知远看看眼前这堪称简陋的紫玄殿,虽然号称紫玄殿,实际上却只是个土坯所造的屋子,撇开莫询对卓知远的险恶用心不谈,若是单从这土坯的紫玄殿来看,莫询倒好似是个清心寡欲的好师长,只是……

迈步走入了屋,卓知远看到屋里也只得一张旧桌,旧桌两旁各有一张椅子,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寥寥数笔的水墨山水画。画的,便好似是这后山的七座山峰,虽然只有极为简单的几笔,却将后山七峰勾勒的形神俱似,画画之人的造诣可谓深厚。

“卓知远拜见莫长老!”卓知远单膝下跪,咬牙行了个弟子礼。

莫询这才微微睁开双目,看了卓知远一眼,眼又出现了当年那两道白光。卓知远也知道莫询终究不至于对自己下手,便­干­脆一点儿都不抵抗,低头不语,任由莫询打量。

从头至尾的将卓知远看了个通透,卓知远的修持一切,也便落入了莫询的眼。莫询微微皱眉,暗忖道:此子体内真气充沛已极,便是当年师尊若是第二层耳识圆满之时,恐也无法拥有如此浑厚的真气。此子却为何仍旧停留第二层耳识的境地之?换做个其他人,怕是早便突破了第三层鼻识乃至第四层舌识的境地了!此子大有古怪啊!

再看到卓知远身上的衣服虽然式样不错,但却绝非自己当年送他的那件,莫询不由也微微颔首,终于开口言道:“清尘堂扫径童子卓知远,独闯十万深渊,经七年乃得大成。依照本教之规,本当由掌门亲收为徒,教习武艺修炼之术。如今掌门有要任身,归期未定,始命本尊代收为徒。卓知远,你可愿意拜入我座下?”

莫询的声音一如当年宣读对卓知远的惩罚一般,没有丝毫的情感蕴含内,就好似他从未曾跟卓知远有过任何的恩怨,一切都显得毫无踪迹可循。

卓知远心虽然波涛起伏,但是却以极大的坚忍稳住了心神,口回道:“弟子愿意!”

“今日你且此殿之打坐,务求静心观禅,为师不让你离开,你便不可妄动。知道了么?”莫询说完这句,径直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卓知远一眼,便打算离开了。

卓知远点头回答:“弟子遵命!”

莫询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怒道:“孽障!殊不知尊师重道乃是本教第一教规么?七年前你便是因为目无尊长而几乎被逐出山门,今日却还不知悔改,连声师父都不会喊么?”

卓知远胸间起伏,虽然早知道到了莫询手下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却没想到他居然这时候便开始向自己发难。若是换成从前,卓知远恐怕早就不管不顾的也要跟莫询顶撞一番了,可是今日他早知道莫询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十万深渊里的七年,他也着实忍受了孤独寂寞之苦,若没有大忍耐,又怎么能忍到将“劳宫第一诀”练成之后才走出十万深渊?

脑闪过了无数忿恨的念头之后,卓知远还是咬着牙说了一句:“师父上,弟子卓知远知错了!师父慢走,弟子谨尊师命,此静念打坐,直至师父许我起身。”

虽然对卓知远语气里略带着点儿不服的感觉依旧不满,但是莫询这次却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一挥袖子,哼了一声,便自出门而去。

“弟子恭送师父!”卓知远莫询身后大声的说了一句,这也是徒弟对师父该有的礼数,为了不让莫询这些方面不断的刁难自己,卓知远也只有忍气吞声,将这一切做到完美。

莫询走后,卓知远看了看这屋里的环境,除了那两张椅子一张桌子,还有墙壁上的一幅破画,这屋里就再没有任何的摆设了。墙边一角倒是还有个小小的蒲团,卓知远走了过去,盘腿蒲团上坐下,心道:不知道其余长老的禅殿是何模样,不过掌门师父那个霄殿,倒是恢弘博大,鎏金淌银雕栏玉砌,好不华美。哪里像这里这般简陋,难道以前住这里的长老也是这般怪异么?

时间稍长,卓知远也没有了胡乱琢磨的心思,反正莫询肯定还有一大堆的手段会用来对付他,他此刻唯一要做的,也是唯一应该做的,便是可能的提高自己的修持,待到一身实力达到连掌门邓少艾都不敢小觑的地步之时,莫询再如何从作梗,卓知远也自是不怕了。

这一日,卓知远十五岁,坐会释峰上如此简陋的紫玄殿,开始他人生第一次真正的修行。

以往十万深渊里,虽然卓知远已经修炼了足足七年,可是如果算起今后的师承,他今日才是真正第一次迈入了修仙问道的门槛。自此,卓知远才真正算上一个通玄界的人物,再也不是那个无师无承的野小子了。

清源山,各方各面也都得到了七年前那个发疯一般走入十万深渊的外五堂童子今日居然真的从十万深渊活着走出来的消息,而且,他是继任非之后,第二个能完全闯完十万深渊的人。若是从前还敢有人瞧不起卓知远,从今日起,恐怕任何人都要重审度这个方才十五岁的少年!

但是,也有知悉内幕者,开始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看待卓知远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掌教之徒!

第五十七回 师兄!

第五十七回师兄!

离开那个草庐一般的紫玄殿,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莫询显然存了磨一磨卓知远­性­子的心思,而卓知远也还真是对的起这七年来的孤苦和寂寥,愣是坐那里纹丝不动,直到莫询三日之后回来叫起了他。

站莫询的面前,卓知远依旧一言不发,没有哪怕一丁点儿想要问问莫询为什么把他丢这里不闻不问的意思。

莫询看着如今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矮的卓知远,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口淡淡的说道:“跟我去霄殿!”说罢,他双手往后一背,便走了前头,竟然连多看一眼卓知远都没有。

卓知远也不做声,默默跟上,他看来,反正这个师父终究也只是个挂名的师父,今后自己的修炼根本也没指望过他,他想做什么,只要不对自己构成威胁,那就不用去管他,恪守一个师徒之礼便罢了。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皆不开口,沉默两人翻过了一座山头,走到了霄峰上。

刚刚站霄殿的大门口处,莫询倒是停下了脚步扭脸看了卓知远一眼,见卓知远跟的还挺紧,微微一点头:“随我进来!”

正准备往里走,殿却走出了两名青年男子,看上去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不过卓知远也知道,清源山,除了外五堂的那些杂役和童子,其他人都是从面上看不出年纪的。

“莫长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其一名青年伸手拦住了二人,神情之间颇有些倨傲的说道。

莫询眉头一竖,口语调越发的冰冷:“易东来,江无患,见到掌门还不速速参见?”

易东来和江无患闻言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心很是不服。但是莫询此话所言不错,他此刻就是掌门的身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二人还真的都该行个大礼。

江无患显然要稍微的滑头一下,冲易东来使了个眼­色­,便肃手站一旁,低首道:“江无患参见掌门。”

见江无患如此,易东来也只得退后一步,有样学样的低首言道:“易东来参见掌门。”

“哼!”莫询轻哼了一声,回头又看了卓知远一眼,却看到卓知远站身后,脸上一丁点儿表情都没有,双目也并未望向此二人,只是看着霄殿的大门。

“退下吧!”莫询说了一句,便又欲抬腿往殿走。

易东来和江无患再度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拦住了二人,易东来道:“莫长老,虽然您此刻是代掌门的身份,但是师尊不,您还是不要私闯霄殿的好吧?”

莫询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道:“既然知道我是代掌门,而这里又是掌门的霄殿,我如何叫私闯?邓师兄平日里对你们督管不利,现你们居然­干­涉到掌门头上来了?我着令你等二人,即刻去刑堂自领责罚,不得有误!”说罢,长袖一挥,再也不管二人挡身前,径直向里走去。

易东来和江无患再度闪身挡莫询的身前,易东来的口气之也带着几分不满了:“莫长老,你让我二人去刑堂自领责罚,我们也不问缘由,自然会去,可是这霄殿您却闯不得!有什么事情,请等到师尊回来再说!”

莫询正待发作,卓知远却旁边说了一句:“二位师兄……”

可是话没说出口,易东来正好气不打一处来,对莫询他还真没有太大的胆子顶撞,现卓知远自己送来门来,少不得他要呵斥卓知远几句。

“你是个什么身份?居然也敢叫我们师兄,你师父是谁?没告诉你不要跟我们嫡传子弟胡乱称呼师兄弟么?”易东来口气之,傲慢已极,看起来平日里这嫡传弟子的身份的确让他跋扈的不知所以了。

卓知远也不生气,只是回答:“我叫卓知远,如果教规尚未改的话,我想我的身份大概跟二位师兄是一样的,都是掌门师父的嫡传弟子。你二位先于我拜师父座下,我自然应当称呼二位一声师兄。难不成二位师兄认为我该称呼你们为师弟才满意么?”

“你好大的胆子!”易东来顿时恼了,卓知远前边几句还好,后一句却是**­祼­的嘲讽,这叫一贯颐指气使的易东来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胆子大不大也轮不到你来教训!莫非邓师兄不,你们二人便以为这清源山没人管得了你们了么?”莫询也着实有些生气了,邓少艾座下三名弟子,除了老大终日徘徊于出关和闭关之间,沉心修炼,面前这两位,手段未见得高了,只是仗着掌门座下嫡传弟子能被传授始教门高级的功法真诀,从本身修炼的真诀上便压倒其余弟子,也养的他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脾­性­,偏偏邓少艾又极为护短宠溺自己这三名徒弟,今日莫询还真是存了心思要教训他们一番,也好教他们知道天高地厚。

“莫长老要教训我们,我们自是无话可说的,不过莫长老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师叔,而这个姓卓的小子是我们哥俩儿的亲师弟,似乎我们亲师兄弟之间有什么纷扰,还无需莫长老来Сhā手吧?当然您硬要Сhā手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却似乎太不把我们的师尊放眼了。”一直不曾开口的江无患突然开了口,一张嘴便看得出他比易东来要­阴­损的多了。

“你二人平素里练功不见如何用心,这般挤兑同门倒是信手拈来啊!邓师兄对你们也着实太过于宠溺了,今日我便要代邓师兄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二人,也好让你们知道,不要以为自己是嫡传弟子就可以这清源山无法无天了!”莫询真的怒了,衣袂顿时霍霍作响,一身真元顿时鼓胀了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手教训这俩不肖的嫡传弟子。

一看到莫询真的怒了,那二人倒也有些惊慌,别的人不敢动他们,无非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谁敢轻拈掌门的虎须?掌门的座下弟子,你却去教训他们,岂不是暗指掌门教导无方?可是莫询一来是长老的身份,二来还兼着刑堂的知事,本就掌领教责罚之能事,第三他现还是代掌门的身份,加上邓少艾跟他是嫡亲的师兄弟,他要是真的决意出手,便是邓少艾一旁看着,也还要给他几分面子。

第五十八回 较量!

第五十八回较量!

“师叔你这是打算以大欺小啊!”到了这时候,江无患倒是想起来莫询是他们的亲师叔了。

看到易东来和江无患都将手摸向了背上的长剑,卓知远暗忖:今日若是他们动起手来,自然是莫询将这两人教训一顿,可是这笔账迟早还不是要算我头上?日后待到掌门师父回来了,我便要归回到他的座下,到那时跟这二人同一个屋檐下,可是有罪要受了。莫询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这二人极易被挑唆,这才故意帮我埋下一个祸根。哼!今日我若是不能自己解决了这件事,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长老师父,我也觉得二位师兄说的有理,我们亲师兄弟之间的事情,您若是能不Сhā手还是不要Сhā手的好。”

卓知远突然开了口,面前三人倒是同时愣住了,一齐松了劲儿,看向他这边,却看到卓知远坦坦然然的站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身子也不像做出了任何的反应。

“二位师兄想必也并非执意阻拦长老师父您进入霄殿,只不过看到有个的虽然客气,但是却无异于是向易东来和江无患宣战了,也不知道卓知远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向入门已经数十年的易东来和江无患挑战。

莫询眼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很快收敛,心微微一动,居然脚下移动了几步,真的给卓知远他们让开了一块空地。看那样子,还真是打算看一看卓知远现如今究竟有多少的本事。反正莫询看来,这几个小子打起来,若是易东来和江无患出手重了,自己随时都能拦阻下来。

易东来和江无患则是满脸的惊愕,心道这姓卓的小子难道疯了么?向我们挑战?他这是自寻死路不成?

稍稍一打量,二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卓知远也不过只是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真是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向两名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嫡传子弟发出挑战。

“哈哈哈哈!卓师弟所言有理,本是我们师兄弟之间的切磋,又岂能轮得到外人Сhā手?”江无患脸­色­瞬间数变,挤出几分笑容来。

易东来顿时心领神会,也笑着说道:“正是正是,也莫说我们二人作为师兄欺负你一个入门的小师弟,只不过既然拜入师尊座下,总是要有几分手段的。这样吧,就让江师弟跟你过上几招,也让我们看看,我们这位师弟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徒手闯过那十万深渊!”

可是卓知远看了看莫询,心下却有另一番计较:这江无患乃是掌门座下第三名弟子,他倒是也有所耳闻,修持也并非多高,但是想必一定有不少­精­妙的招式和法术。可是卓知远对于自己右臂之藏着的那口短剑也是极有信心,即便不能战胜对方,却也绝对可以令得对手从此不敢小觑自己,只要侥幸能占上少许的便宜,哪怕后还是一败,也必然能让这二人以后不敢随便的欺负自己。但是,莫询旁边,这却是非常的不妙,他可不想把自己这手古怪的如意炼宝诀曝露莫询这等老谋深算的人面前。

“既然是师兄们想要考校我一番,那么我们不如到殿后去动手,这大殿之前动手,总是亵du了殿的神明。”

一听到卓知远这句话,莫询便皱起了眉头。那俩草包听不懂卓知远话里的意思,可是莫询是什么人?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卓知远这是想避开他跟这二人动手?难道这小子还藏有什么秘辛不成?难道这便是他当年居然可以不修炼任何真诀的前提下,以不高的天资,却后天达到第一层眼识圆满的境地的原因?

看了看卓知远,这小子一脸的不乎,看起来傻乎乎的似乎并未察觉易东来二人这是存了心的要教训他,但是莫询却觉得卓知远这是有把握至少可以江无患的手下全身而退的表现。

当下一思量,莫询便也开口说道:“你去和江无患到殿后练武场切磋,易东来你带我去邓师兄的苍劲阁,我要挑选几本真诀功法,传授给卓知远。”

这个倒是邓少艾交待过易东来他们的,原本掌门的弟子就有这样的特权,到霄殿后的苍劲阁内随意拿取任何真诀功法进行修炼,这苍劲阁对于别人或许是禁地,但是恰恰对于莫询这个也曾为掌门座下嫡传弟子的人没有任何的地方需要隐瞒。

于是易东来虽然恼恨自己看不到卓知远被江无患教训的模样,但却也无法拒绝莫询的要求。

“如此……江师弟,你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切记点到为止啊,断不可让卓师弟第一天入门便伤了他!”易东来这哪里是让江无患手下留情?分明就是提醒江无患,下手别太重,随便让他受点儿伤,让这小子以后见了我们就老老实实别以为自己闯过了十万深渊你,就真的跟任非先祖一样了!

江无患自然懂得易东来的意思,大笑道:“易师兄放心,我总是不会真的伤了卓师弟的!若真要伤了他,日后师尊怪罪起来,师弟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这话也是跟易东来说,你也别光顾着说风凉话,我要是真的把他伤的太重,日后师父少不得也要训斥我几句,到那时候,你可是要出来帮我说话的。

易东来和江无患之间早有默契,自然心领神会的回答道:“切磋也总免不了失手,不过我想江师弟一定能控制得当,定然不会伤了卓师弟的。”说罢,他倒是转身就往殿走去,莫询扭脸深深的看了卓知远一眼,再不多说什么,随之步入了霄殿。

“卓师弟请吧!”江无患笑眯眯的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眼却忍不住的跳动着喜悦,心道一会儿我就会不小心“失手”了……

卓知远明知对方想的是什么,却装作浑然不觉,口客气道:“江师兄先请!”

第五十九回 动了杀心

第五十回动了杀心

江无患大笑两声,自然走了前头,卓知远缓缓跟上,看到门后有当日送他去会释峰的陈姓童子,不由也冲他微微一笑。可是陈姓童子却是满脸担忧的摇了摇头,似乎想提醒卓知远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二人到了殿后,转过两道回廊,便走到了一片青石铺就的空地之上,周围一片空旷,唯独正前方有一处石碑,碑上写着“练武场”三个大字。碑下有个台案,案上摆放着几把长短不一的普通钢剑,想来也是平日里邓少艾用来指点弟子剑招所用。

“卓师弟请!”江无患­阴­笑了两声,拱拳站了卓知远的对面。

卓知远也微笑着说了一声:“江师兄请!”心却想着,一会儿若是能江无患手里占了便宜,要如何卖个乖巧,逼得他不敢将今日比试的真实情况说出去。

江无患也不再假客气了,一伸手,便将背上背负的长剑拔了出来,信手只是一抖,便有七朵剑花,甚是花哨。

卓知远默默的从案台上取了一把跟自己那口短剑长短相似的钢剑,握手,轻轻一振,倒是也还趁手。

“卓师弟,我这口剑可是师尊所赐,名为断玉剑,若是一会儿削断了你的兵刃,你却不要怪我仗着剑利啊!”江无患很是得意的说道,很有点儿自卖之相。

卓知远做出恭敬之状,右手一抖钢剑,左手却捏了个剑诀搭剑柄之上:“江师兄,虽然小弟我只学过几招不成器的剑法,但是却也知道,不管是技不如人还是兵刃不如人,都不能怨对方。若是真的遇上了敌人,他们可却是不会管是不是兵刃上占了便宜的。”

江无患暗自一笑,心道这小子倒也老实,只是老实归老实,这下马威该给你的还得给你。只是可怜这家伙却不知道,卓知远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想先用这话别住了他,别回头他的断玉剑被自己弄断了,却又哭哭啼啼的去找掌门师父告状。

不过虽然心里做了这样的想法,卓知远也依旧还是告诫自己,能不削断他的断玉剑,还是别弄断了的好,以免被人看出什么来。

“那我便不客气了!看招!”江无患长剑一抖,又是花哨的舞出了七朵剑花,倒是也将真气灌入剑身之,本已有三尺的长剑,又暴涨出接近三尺的剑芒来。

毕竟也是邓少艾的徒弟,即便是并没有用心修炼,也不可能真的弱到哪里去。

卓知远不敢怠慢,脚下立刻窜开,十万深渊里,卓知远恐怕得益大的还不是如意炼宝诀之类,而是他那变态的身体,以及跟那些妖兽们战斗的时候,练就的一身闪避的功夫。

见自己第一剑便走了空,而且根本连卓知远的毛都挨不到一根,江无患也有些错愕。他看来,这卓知远既然能从十万深渊里走出来,天才怕是也有几分的。可是能被后山看的弟子,尤其是被邓少艾收为嫡传弟子的,谁当年又不是顶着天才的名头进来的?只是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第一剑,至少笼罩了身前丈余的范围,他认为卓知远即便能躲过去,恐怕也该露出一些狼狈之相,却没想到卓知远不但一点儿都不狼狈,反倒是身法之间颇有几分飘逸之感。

“这是什么身法?”江无患暗道了一声,心里头也稍微的端正了一些,剑尖一撩,又将真气灌入的多了一些,剑芒暴涨,手断玉剑竟然看起来足像是一根大­棒­了,劈头盖脸的便朝着卓知远的方向劈了下来。

卓知远看到这一剑,不由的心也生出几分恼意,心道本门切磋,就算你想给我个下马威,也不该用这样的剑招,我若是闪躲稍稍嫌慢,怕不是要被你这一剑卸掉一只胳膊?

就地一翻,左手地面上轻轻一点,卓知远扭转了腰身,不但没有向后闪躲,反倒是欺身向前,身体紧贴着地面,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扑了上去。手的短剑也毫不留情的削向了江无患的双脚,反倒是逼得江无患有几分狼狈。

江无患手的断玉剑招式太老,颇有些收身不及,卓知远那一剑又平又快,江无患情急之间,也只能猛提一口真气,身体借着手断玉剑前劈的力道,双脚离地,堪堪躲开了卓知远这一剑。但是姿势就极为难看了,一个鱼跃之姿,落下之时,颇有点儿恶狗抢屎的意思。

身子刚沾上地面,江无患便感觉到ρi股后头一股凉意,急忙地上滚了两圈,扭头看去,却见卓知远一剑扫过之后,又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顺势将剑尖刺向自己双股之间。若非江无患躲避及时,这一剑怕不是要直接刺入他的谷道里去。

卓知远得势不饶人,继续欺身近前,只是却并没有用右手的钢剑去刺他,而是左掌重重一掌拍江无患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将江无患手的断玉剑拍落。

挨了一记之后,江无患勉强将手的断玉剑舞的密不透风,挡身前,仗着卓知远绝不敢用他那口普通钢剑来碰,总算是退了出去,解了燃眉之急。

“好古怪的身手……”江无患暗暗定了定神,也知道卓知远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的无用,自己若是想仅用武功胜他,似乎是没什么可能了。这卓知远剑招古怪至极,完全没有章法可循,可是任何一招,一旦让他得手,恐怕自己都再难有还手之力。

既然如此,你就休怪我无情了!——江无患暗暗忖道,邓少艾的态度他多少也知道几分,又仗着邓少艾平时对自己的宠爱,心里头居然动了杀心。

口默念了几句口诀,剑交左手,江无患的右手之上陡然便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冰环,抬手抛向空,那冰环闪耀着妖异的蓝光,旋转着飞向了卓知远。

冰环所经之处,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被冰冻的凝固起来一般,卓知远暗道一声不好,这家伙这招恐怕是始教绝学,漫说被冰环碰上,就只是冰环带出的旋风扫,恐怕自己也能立时冻成一根冰棍!

第六十回 一诀三功

第十回一诀三功

急忙运起双目,卓知远的眼又出现了两道灼热的红光。对于自己双目之的红光,卓知远现已经是运用自如了。

红光一出现,便好似带着融化金铁的高温,跟空的冰环撞一起,竟然不分轩轾,空僵持起来。

冰环也并未被卓知远双目之的红光所融化,倒是周围的空气显然被烧热了起来,隐隐的竟然有一种煮沸天地的感觉,这也让江无患大吃一惊。

咬着牙,江无患右手猛然一催,那冰环滴溜溜的旋转起来,是带起了一股冰凉透骨的旋风,旋风之,挟裹着细小的冰粒,皆朝着卓知远的防线电­射­而去。每一颗冰粒,都好像一支冰箭一般,强烈的破空之声让卓知远不由得也为之动容。

浑身真气猛然向外扩张起来,卓知远那十万深渊里被地火淬炼了七年的身体,此刻也仿佛一个炉鼎一般,远远的看上去,竟然身体周围都似乎发出一些红光。场内适才还急降的温度,瞬间又被提高了起来,那些带有强烈破空之音的冰粒,卓知远身体附近不足半尺之处,瞬间融化,似乎变成了一场小雨,纷纷落卓知远的身体周围。

见卓知远居然还能破了自己这招,江无患也是大怒。反手将断玉剑又归还右手,口急念了几句口诀,浑身真气以澎湃之势涌入剑,瞬间断玉剑的外表上,凝结了一层足有数寸厚的冰层,那原本三尺长两指宽的断玉剑,此刻也仿佛变成了一口巨剑,长达几乎一丈,宽约半尺有余。

“给我破!”江无患扑身上来,冰剑挟风雷之音刺向卓知远,他也是有些头昏了,连番受挫之下,居然真想一剑将卓知远刺个通透。

卓知远十万深渊里,历经此类的凶险何止千次之多?况且他看来,江无患的动作着实慢到了极致,跟那些妖兽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本能反应之下,卓知远也顾不得留手了,身形暴涨,­干­脆将手的钢剑扔飞了出去,­射­向江无患。同时真气贯入右臂,那口透明短剑所化的剑芒又一次从卓知远的手臂之被逼了出来,紧跟那口钢剑之后,刺向了江无患。

江无患手里的那口断玉剑,每向前刺出一分,剑身便会增大几许,周围是冷的仿佛冰窖一般,冰环也这等声势之下旋转的加快速,原本跟卓知远双眼之的红光势均力敌的冰环,此刻却也向着卓知远的方向逼迫了过去,隐隐已经占了上风。

卓知远眼的红光每被逼回一些,他的胸口便承受多一分的压力,可是卓知远却稳稳的站地面之上,和这股力量抗衡着。右手向下一压,那口飞空的钢剑便被其后的剑芒压低了几分,很快便被剑芒包裹,顿时也变大了数倍,和江无患手的巨大冰剑撞了一起。

铛的一声,两人都被这两剑相交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撞得身形向后倒退了十余丈,卓知远只觉得自己气血翻滚,一身浑厚的真气似乎都有些压制不住的感觉。而江无患则也颇为狼狈,那口巨大的冰剑顿时空四分五裂,哗啦啦的落下一地的冰块,冰环也空炸裂开来,­射­向四面八方!

江无患其实还是占了一些上风,只是他却被眼前的情形弄懵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几乎是必杀的一招,居然被卓知远抵挡住了。便是易东来要接他这招,恐怕也要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可是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小子,居然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般,只是脸­色­微微显得有几分苍白。

让江无患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的断玉剑本就是邓少艾一手打造的神兵,虽然还未产生剑灵,但是跟卓知远手那口普通的钢剑撞一起,那口钢剑居然没有被冻成废铁!

“江师兄,承让了!”卓知远不想再打下去了,他已经隐约感觉到有些失控的嫌疑,若是跟江无患多动几招,自己恐怕能一个错手杀了对方。直到现,卓知远才真正的知道了如意炼宝诀的厉害。

寻常的真诀只是修炼体内的真气,将其提纯压缩,并且使其增强浑厚。真诀越好,提纯压缩的过程就越轻松,这就是清源山始教当嫡传弟子修炼的真诀远要比后山那些弟子们修炼的真诀要好得多的主要的原因。

可是如意炼宝诀却决不仅仅是一门修炼真气的真诀,它还兼有法术和招式功法的功效。说穿了,正常修炼,需要学习真诀、法术以及招式至少三种功法,而修炼如意炼宝诀,却将这三者合一。普通的真诀只是壮大真气和自身的修持而已,可是如意炼宝诀却兼有防守和攻击的能力!

但是卓知远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却让江无患感觉到脸面无光,而且总觉得卓知远有讥讽他的嫌疑。

从这几招交手之,江无患也看出卓知远的确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而自己却已经是第四层舌识圆满,凭借可以口吐真言,动用了法术之后,居然还跟卓知远纯粹的“武功”打了个平分秋­色­,哪怕是稍稍占了一丁点儿的便宜,却也让江无患感觉到自己是一败涂地了。

眼突然闪现了杀机,刚才那一点点的杀意此刻却凝成了无边的杀气,江无患顿时怒发冲冠,猛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夹杂着自己的鲜血,口念起了一连串古怪的真言……

一听到这些声音,卓知远就知道不好,浑身紧张了起来,全身七百多个­茓­道之由清心明念咒凝成的小光点,也顿时将那些­茓­道团团围住,保护了起来。此刻卓知远的身体,至少寻常兵刃是不用指望能伤害的了他了。

真气也被暗暗灌入右手手臂,随时准备破体而出,迎向江无患所发之招。

这一切说来挺长,实际上也就是须臾之间发生的事情。几个眨眼过后,江无患口真言念毕,那口鲜血竟然凝成了一口血剑,虽然只有手掌般的大小,但是被江无患猛然从口吐出,喷向卓知远的时候,带给卓知远的压力却是无以伦比的!

第六十一回 天罡琉璃剑

第十一回天罡琉璃剑

再没什么好犹豫的,卓知远早已准备多时的剑芒透体而出,刹那间,天地都仿佛被卓知远这积蓄已久的一剑给划破了,透亮的剑芒冲天而起,那似金似玉一般的光华将江无患那口血剑团团裹住,江无患用自身的­精­血凝成的这口小小的血剑,根本抵抗不住那耀眼的光芒,瞬间崩散,化为丝状的血线,却竟然被卓知远发出的剑芒完全吸收了进去。

与此同时,卓知远仿佛也有些失控一般,左手一拳重重的轰出,血剑被吞的江无患,无力之间只能用手的断玉剑去招架。可是,卓知远这一拳何其之重,一拳打剑身之上,直接将江无患轰的倒飞了出去,仿佛败叶一般重重的撞身后那写有“练武场”字样的石碑之上,一口鲜血喷出,江无患直接陷入了昏迷。

昏迷之前,他只来得及看到自己手的断玉剑无端的消失了,就好像……就好像被卓知远的左拳给吞吃了一般!

而苍劲阁挑选功法秘笈的莫询,却陡然冲出了苍劲阁,心头狂震,刚才那道剑光他太过于熟悉了,除了天罡琉璃剑,这世间再没有别的法宝能发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光华!

一到练武场,纵然莫询一贯沉稳的个­性­,不由得也是大惊失­色­。

七年前,他看到卓知远将秦斐打的遍体鳞伤,若不是他施救及时,恐怕卓知远八岁的时候,手里就要背上一条人命。

而今,莫询再度看到这样的情形,只是,这次被打的濒危之人,再也不是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而是贵为掌门霄尊者的弟子!

卓知远这祸闯的有点儿大!

这时候莫询也没工夫跟卓知远说些什么,飞身便朝着躺地上进气远比出气要少的江无患掠去。

伸手将江无患扶怀,莫询双手飞快的他身上点了几指,而后分出一缕真气探其经脉,顿时放心了不少。江无患看上去似乎比七年前的秦斐要惨得多,但是毕竟只是卓知远的一拳之威,只是将其真气震散,一口气续不上来,加上背部的猛烈撞击,导致他昏厥了而已。内脏或许有些受伤,但是对于通玄界的修真者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几枚丹药,加上十数日的调养便可完全恢复。

苍劲阁那头,易东来当然也听到看到这边的动静,只是苦于没有莫询行动迅速,直到此刻才堪堪赶至。

一冲入练武场,易东来便看到石碑那头满地的鲜血,而且江无患又仿佛毫无生机的躺莫询的双臂之。再看卓知远,似乎也有些心神未定,脸上惨白的不成人形,也不知是同样受了伤,还是被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吓着了。

“卓知远,你作死么?竟然敢对江师弟下此毒手!”易东来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呛啷一声宝剑出鞘,几个电步早就向着卓知远冲去。

卓知远却傻乎乎的站当场,似乎还沉浸自己刚才那一拳之威当。而且,比较起江无患,他则是加清楚的看到自己一拳将江无患击飞之时,他那口断玉剑是如何被自己的左臂吞噬进去的。

若是说上次他的右臂吞噬那口短剑的时候,卓知远还有些­精­神恍惚,这一次,他却是绝对的全神贯注,异常清晰的看到,那口断玉剑,就是被自己的左拳,一点点的收入了体内,然后左臂之的空洞感消失了,便好似断玉剑长进了自己的左臂之一般。

卓知远相信,自己只要将真气贯入左臂,同样可以令断玉剑变成一道剑芒,破体而出。只是他此刻却绝不敢尝试,当着莫询和易东来的面,露出他那古怪的如意炼宝诀,卓知远看来,绝对和找死没什么分别。现如今,卓知远只是仔细的回想,刚才自己那一拳,究竟为何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眼看着易东来的长剑就要刺到卓知远的面庞,莫询却及时的大喊了一声:“易东来,你住手!”

而卓知远听到这个声音,也终于回过神来,眼看着易东来手那口长剑距离自己的心口不过一尺之遥,卓知远猛然间身体一偏,左拳再度击出,可是行至半路却颇有些担心,万一再把易东来这口剑也吃了该怎么办?于是半路上,卓知远硬生生的将拳势收回了一半,只是用了三成的气力击打易东来的剑身之上。

可是即便如此,却也令得貌似想要捡便宜的易东来脚步踉跄,剑尖早就偏向许多,几乎感觉他这一剑是半路上转了个弯,打算自残左臂一般!

易东来一剑未果,甚至于还被情急之下的卓知远打歪,脸面加难看,羞愤不已。口哇呀呀怪叫,再度握稳了手之剑,又向卓知远刺来。

“你给我住手!”莫询信手弹出一小团气劲,击打易东来的手背之上,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易东来一个拿捏不稳,铛啷一声,长剑坠地。

“莫长老,你这也太偏护这姓卓的小子了吧?他把江师弟打成这样,我一定要禀明师尊!”易东来看到莫询出手,心也是忐忑,但是却觉得自己占了道理。

莫询冷冷一哼:“我这是救你!”说罢,再也不看易东来,他很清楚易东来和江无患这两个邓少艾的徒弟的个­性­,或许会有小小的冲动,但是只要给他们极短的时间,这俩人还是很清楚眼下的形势的。江无患不是卓知远的对手,易东来自然也不是。

果然,易东来听到莫询这几乎是醍醐灌顶的一句话,顿时愣当场,再看看莫询单掌抵住江无患的背部,似乎帮其梳理紊乱的真气,重将其引入正途。再看看江无患刚才还面如金纸,此刻却已经恢复了几分红润,胸口呼吸的起伏也略微的大了一些,自然也知道江无患并无大碍。

又想起适才自己跟卓知远那一招交手,心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卓知远无论从哪方面说,他的修持都只有仅仅第二层耳识圆满而已,可是刚才他那一拳爆发出来的真气之浑厚,便是易东来也自愧有些不如。

第六十二回 各打五十

第十二回各打五十

虽然易东来自信自己法术和招式上远胜过卓知远太多,但是绝对力量面前,这些东西有时候反倒会成为掣肘。倒不是说卓知远的真气胜过易东来,而是他有一种一往无前敢于跟对手同归于的气势。刚才卓知远那一拳,如果真的全力击打易东来的剑身上,易东来可没有把握能够继续握有那口宝剑。纵然易东来有几十种手段能让卓知远受到连续攻击的伤害,但是自己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

这么一想,他就知道,江无患到底是怎么被卓知远打成这样的了!

江无患再无耻,也只是存了将卓知远弄出点儿伤来的心思,想让他知道以后这霄峰上,谁为尊谁为贵,可是卓知远却好像一交手便摆出不死不休的架势。这场较量,出现这样的结果一点儿都不奇怪。

而易东来也暗暗的感到欣慰,刚才幸亏不是他找卓知远挑战,否则,现躺那里的,便是他易东来了!

只是,这小贼端的是可恶,这才第二层耳识圆满,竟然真气便浑厚到如此地步,待到他突破到第三层,岂非很快便会超过我们俩?到那时,能压制他一头的,也只剩下了大师兄了!

易东来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却依旧感觉到面子上相当的难看,被一个还没有正式被师父列入门墙的小师弟给吓得不敢动手了?而且还是他已经­干­倒了一名师弟的情形下?

进退两难的易东来,一转脸,却将怒火转向了莫询。

“莫长老,这便是你的好徒弟么?居然比划之将江师弟打成重伤,哼哼,这恐怕您也难逃其咎吧?”

莫询默默的将江无患的身体扶起坐好,让其靠石碑之上,江无患已经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显然已经从昏迷之苏醒了过来。

“卓知远的过错于与同门相较之出手过重,根据本教教规,当处以面壁三月之责。至于你,挑起事端,目无尊长,同样领三月面壁之责。”莫询放开了江无患,站直了身体,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刚才还昂首直面莫询的易东来,此刻居然莫询一身气势面前,不得不低下了头去。

只是他口依旧说道:“莫长老,你这是存心偏袒卓知远了!待到师尊归来,我一定他面前奏上一本。我便不信,这清源山,你当真可以一手遮天了。无论如何,我都是掌门嫡传弟子,恐怕你还管不了我吧?”

“你若不肯自行去面壁,我少不得也只能用些手段叫你去了。至于你是否向邓师兄上禀,那是你的自由。不过,邓师兄收回成命之前,我便是这清源山始教的代掌门,行使一切掌门职责。漫说是让你面壁三月,即便是废了你的修持,也是做得的!”

莫询这一席话,彻底惊醒了易东来。虽然莫询这话威胁之意甚为明显,而且他始终不过是个代掌门,即便他做出的决定,等到邓少艾回来之后,依旧可以进行改。但是如果莫询此刻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话,易东来还真是只能落得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的结局。

“我知道你不服……”莫询浑身气势一敛,口气也不像刚才那般咄咄逼人,放缓了说道:“我也不需要你服,我需要的,只是你去照办便好。另外,我想告诉你的是,卓知远乃是你亲师兄弟,乃是邓师兄第四名弟子,以后莫要再说什么他是我的徒弟之类的话。我现只是代师兄传授他各种武艺罢了。好了,休要多言,先将江无患扶回他的住处,今夜子时,我希望你已经出现思过崖上。”

说罢,莫询猛一转身,看着卓知远,卓知远倒也倔强不已,抬起头来,迎面直视着莫询,目光之虽被莫询的气势所迫,但却依旧坚持着不肯低下头去。

“至于你!哼哼,好大的能耐,同门较量,居然下此重手,幸而你江师兄并无大碍,否则的话……还站这里做什么?时方才我的话你没听到么?快去思过崖面壁!”

卓知远没做声,他很清楚,一个根本不会听从自己辩解的人面前,自己所有的辩解都是无用功。他所要做的,仅仅是照着莫询的话去思过崖面壁而已。

看到卓知远已经离开,而莫询也背起双手准备离开了,易东来也便无奈的扶起了江无患,将其送回了江无患的房。

进房之后,关好了门,易东来这才问到:“江师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居然会被那小子打败了?”

江无患此刻已经好多了,刚才莫询已经帮他把被卓知远那一拳打的有些移位的内脏复原,并且引导他把体内紊乱的真气也都复了位。只是内腑稍有损伤,有些牵痛而已。

听到易东来的问话,江无患苦笑道:“易师兄,并非我妄言,恐怕便是你对上那小子,也是跟我一样的下场。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未全力,说来惭愧,他真正出招,仅仅一拳而已。就是这一拳,打我的断玉剑上,我便……呀,我的断玉剑!”江无患此刻终于想起了邓少艾赐给他的那口宝剑。

易东来也是一愣,却不知是因为江无患所说的卓知远未全力,还是因为江无患惊叫了一声断玉剑。

江无患此刻却是心神难宁,挣扎着就想要下床去寻找自己那口宝剑,易东来连忙按住他:“师弟,你还想­干­什么?”

“我的断玉剑!刚才我被卓知远那小子一拳打晕,断玉剑也不知道掉到何处去了,我要去找回来。”江无患这是真着急了,要知道,那口断玉剑距离他炼出剑灵,也不会再有多长时间。一口宝剑,拥有剑灵和没有剑灵之前,完全是两码事。

易东来皱了皱眉头,只是以为江无患的断玉剑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反正这清源山,他也不觉得谁还敢私藏江无患的断玉剑。

“江师弟你休要慌忙,你此刻需要静养,还是让为兄去帮你找找吧,想来也只是掉练武场周围。”

第六十三回 剑哪儿去了

第十三回剑哪儿去了

江无患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临昏死过去那一瞬间,分明是看到断玉剑好似刺入了卓知远的手臂之,不过刚才他醒来之后,看到卓知远离开练武场,却是毫发无伤。他也只能将之解释为自己的幻觉,但是,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仿佛自己那口断玉剑就此消失了一般。

易东来一边琢磨着江无患那句话,一边走出了房间,去练武场帮江无患寻找断玉剑。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江无患此刻定然是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哄骗他的,那么,卓知远难道真的未全力么?他一个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跟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对手过招之时,还留有余地?而且,留了余地还能一招制敌,将江无患打晕过去?

就算是易东来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哪怕是江无患不防之时,易东来也绝不认为自己能仅用没什么花哨的一拳将其打晕。他看来,即便是他们的大师兄,那个早已进入第五层身识,此刻恐怕早已接近圆满境地,随时都有可能冲破第层意识的屏障的练功怪物,也未必便能正面对敌之时,用毫无花哨的一拳将江无患打成这样。

走到练武场,易东来仔细的寻找了个遍,但却并没有发现断玉剑的踪迹。别说剑了,就连剑穗也没有一根,就好似无端端消失了一般。

“难道被卓知远那小子拿走了?”易东来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刚才卓知远临走之时,手里的确拎着一口钢剑,但是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不过就是练武场里摆放的一口普通的短剑而已。

又自寻找了半天,易东来也只能落得个空手而归,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得到,那口断玉剑,早就被卓知远的左臂给“吃了”下去。

推开江无患的房门,易东来道:“江师弟,练武场,并没有看到你的断玉剑。会不会是卓知远拿走了?”

江无患缓缓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此时此刻就你我师兄弟二人,倒也不必将此事栽卓知远的头上。他临走的时候你我都看见了,那断玉剑绝无可能他手。”

易东来泄了气,坐床边:“那你的剑,会去了哪里?我找了好几遍,确定不可能练武场。要不然,是莫……”

“那无可能,莫询要我的剑­干­嘛?他自己那口紫火风雷剑也不知比我的断玉剑强上多少倍,况且他这人虽然讨厌,但是却也绝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易东来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江无患所言有理,只是胸憋闷,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是好了。

“不行,我还得去找找我那断玉剑!”江无患左思右想,又挣扎着想要下床。

易东来强行按住了他:“难道江师弟觉得我连一口剑都找不到么?这事情着实透着古怪。从卓知远出现开始,每一件事都古怪的紧。莫询明明对卓知远成见极深,今日却又似乎有袒护之意,那卓知远是居然能够一拳将师弟你打伤,而师弟你的断玉剑也无端失踪……师尊下山之前,曾对你我说过,他这一去,恐怕至少一年的时间。江师弟你也休要着急,不管谁拿了你的断玉剑,总叫他乖乖的拿出来,只是此事却不宜宣扬。”

江无患无奈的点了点头:“师兄所言极是,不光我的断玉剑失踪不宜宣扬,便是今日我和卓知远这一战,也不宜宣扬。倒不是我死要面子,而是……如若宣扬出去,诸位长老必然能查探我刚才使用了冰电神环以及速冻极冰斩二招,到时候卓知远恐怕也能从容脱罪,是我起了杀心先!”

“什么?你用了冰电神环和速冻极冰斩?!那卓知远难道是天神降凡么?”易东来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是很清楚,一旦易东来同时使用冰电神环和速冻极冰斩,就算是他们的大师兄封少丞,也要颇费些工夫方能化解,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仅用双手双拳便能抵挡,任何法术也不施放,那是断无可能破了江无患的这两大杀招的!

“江师弟,你所言可是实情?”易东来即便知道江无患不可能说谎,但是却大惊失­色­,根本无法置信。

江无患沉重的点了点头,满脸的颓丧:“以后若非卓知远欺侮到你我头上赖,我想我二人还是绕开他走吧,这小子太过于诡异了。”

看着易东来错愕不已的样子,江无患心道,我还使用了乌煞罗喉血焰呢,就算是大师兄,我的乌煞罗喉血焰之下,也未必就是我的敌手,我拼着自损三千,也能杀他个屁滚尿流。可是……不过这却不能让你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江师弟你将你们对敌之时的所有情形跟为兄细细讲述一遍……”易东来凑的近了一些,心着实震撼不已。

他们这头又惊又惧,那头卓知远离开霄殿之后,心却是忿忿不平的想到:今日那莫询倒是没有刻意为难我,不过,就好像是七年前一般,他这不为难,便是为了接下去加的为难……

正想着,身后却听到莫询的声音:“知远,你且停步。”

卓知远停下了脚步,身子却不曾转回去,心道:果然来了。

很快,卓知远便听到莫询的脚步声自己身后停了下来,然后便是莫询的声音:“知远,今日你跟江无患切磋,为何下此重手?”

卓知远回过头,看着莫询那丝毫表情都没有的脸,心里冷哼了一声,为什么?他想杀我我难道就该束手就擒么?况且,我说了你会信么?你不过便是想找个借口惩罚于我罢了。

不过卓知远忍下了心头的不平,回答道:“江师兄动了杀意,我若是不将他击退,现躺那里的便该是我了。而且,恐怕莫长老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将我救活。”

莫询依旧没有丝毫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一般:“你说说看,他如何会让你觉察出他有杀意?”

“我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他那两招过于凌厉,幸好我抵挡住了,若是抵挡不住,我此刻恐怕早已成为了他剑底的游魂。”

“他使用了哪两招?”莫询的表现,就好似没有任何的情绪判断,仅仅是公正的询问卓知远发生的一切一般。

第六十四回 玄门魔功

第十四回玄门魔功

“名字我却是叫不出来,只是一道冰环,速度奇快,很是骇人。被我将其击溃化为雨水之后,他又将手那口长剑冰冻了起来,长剑裹着一层厚厚的冰,足有一丈长,又被我一拳打碎。”卓知远心道该说的我便说出来,至于你莫询想要­干­什么,就随便你吧。只是卓知远也还是留了个心眼,他也看出江无患后那招血剑颇有诡异,似乎是魔功一类,并没有完全照实说出。殊不知,那头江无患也担心他将此事告诉莫询呢。

莫询听了这话,居然没有继续发问,而是陷入了沉思。他也着实没有想到,江无患居然会使用这两招。虽然莫询并不熟悉五行之水一系的功法,但是对于冰电神环以及速冻极冰斩,却是清楚至极。始教门水一系的功法,高级的也不过就那几种,每一任的掌门挑选弟子的时候,一贯都是按照五行来挑选,为的就是将本门之高深的功法都传承下去。而江无患则便是传承了本门水一系的功法衣钵。

这两种功法,若是换成一个第层的高手来施展,足以将开山劈地,即便江无患只有第四层的修持,施展起来也绝非卓知远能够抵挡的。看起来,这小子身上还真是有不少秘而不宣的东西啊!

莫询心下有了计较,又想起刚才看见的那道剑光,他全然不信自己会弄错,那绝对是天罡琉璃剑才能发出的独特光华无疑了。可是,早莫询冲入练武场的时候,就已经将神识布满全场,根本就没能查探得到那件传说的兵刃的存。

换成是其他人,或许还会弄错,但是莫询跟天罡琉璃剑却绝对是有着莫大的渊源,断然没有认错的可能。漫说是看到了漫天的剑光,即便是谁身上背负着这口剑,只要接近莫询三十丈之内的范围,他也能立刻就感应到这口剑的存。

难道刚才还有什么高人一旁窥伺?——莫询心不由得产生了一些疑问,但是他也绝对无法相信,这清源山被人闯到了后山,并且还是霄殿后,居然能不被人发现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人岂不是达到了白日飞升的境地?

问题看来还是出卓知远的身上——莫询心已经有了计较,只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口曾经威震天下的天罡琉璃剑,却居然被卓知远藏了右臂之,早已跟他合为一体了。

带着些微的疑惑,莫询又看了看卓知远,确定他身上除了那口­精­钢所制的短剑,再无任何的兵刃,便又开口言道:“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误伤同门,这三个月的面壁之罚依旧不可豁免。你自去思过崖面壁吧,不满三月不可回到会释峰。”说着,莫询从怀掏出一只小瓶子,递到了卓知远的手:“这里有固心丹三枚,你今日这一番打斗,对禅心也有影响。这三枚固心丹,你每月服食一枚。”

卓知远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莫询居然还会给自己三枚固心丹,虽然没吃过,他也知道这东西可以帮助他静念打坐之时稳固禅心,坚定禅意,从而帮助修炼其修持。

抓住了那只小瓶子,卓知远不由又猜测莫询到底想些什么。

莫询见卓知远不说话,又怒道:“孽障,你难道连谢过为师也不会么?”

卓知远这才赶忙将那只小瓶子纳入怀,冲着莫询施了一礼:“多谢师父所赐固心丹。”

“嗯!这里有几套功法,面壁这三月间,你当勤加修炼,三月之后我要查验你修炼的成绩!”说罢,莫询手掌一翻,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三本经书。

经书缓缓飞向卓知远,待到卓知远接住之时,再抬头望去,却发现莫询早已飘然远去了。

看着手这三本经书,一本叫做三火极元劲,乃是法术的秘笈。另两本就普通了点儿,一本是修炼身法的天禽变诀,乃是始教后山弟子所练身法的入门之法。后一本是灵犀剑指,这也是始教后山弟子修炼剑仙的入门武学。

虽然所有不曾练过身法和剑仙武学的后山弟子,的确都是从这两门功法开始修炼,而莫询也给卓知远准备了一本三火极元劲的法术功法,只是,他却似乎有意的没有给卓知远准备真诀心法。没有真诀,寻常人是无法真正步入修仙问道之途的。真诀心法,乃是一切功法之本。

看着手的三门功法,卓知远不由得暗暗冷笑:不给我真诀功法,却给了我三本外功,我便是修炼到死也练不出什么结果。莫询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黄口小儿么?幸亏我十万深渊之早已得到了如意炼宝诀,否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于这个,卓知远其实倒并不是特别的上心,他一听说现负责教他修炼和武艺的人是莫询,就早已对清源山的功法不那么上心了。他自己拥有的那本如意炼宝诀,这才第一页纸还没有练完,展现出来的威力就已经让卓知远欣喜无限了。若是以后将那五张纸全都练完了,还不一定达到如何的程度呢。

卓知远反倒是对江无患后口吐出的那口小小的血剑很感兴趣,十万深渊里接触过太多妖兽,并且还接触过如同怪鸟这种修成­肉­身的家伙,对于这种带有魔­性­的芥子元力波动还是很熟悉的。

江无患吐出那口血剑的时候,卓知远分明从那口剑上感觉到了一丝魔力涌动,而且,那口血剑隐约还带有一丝地火的­阴­热,这也是让卓知远觉得古怪的原因之一。

“一个禅宗的正派弟子,为何会修炼这种明显带有魔­性­的功法?”卓知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站原地稍稍的停留了一会儿,卓知远也便将这三本功法放了怀,撒开双脚,飞快的向着后山和前山之间的思过崖奔去。

第六十五回 玉枕第二诀

第十五回玉枕第二诀

思过崖是专门用来供始教弟子犯错之后面壁思过所用,但却并不真的是一座悬崖,而是前山和后山之间的一座小小山峰。

山峰之上,只有一座山门,门上写有“思过崖”三字。

进入大门之后,则是一片空旷之地。被处以面壁思过之罚的弟子,要向守此处的师长说明自己的处罚时间长短,镇守此处的弟子便会布下一个阵法,命受罚者入内,待到惩罚的时间到了,阵法便会自行消失,受罚者也才能走出阵外。

阵,受罚者也并非真要面壁思过,取的只是这个意思。一旦入阵,受罚者便会看到阵就好似一个硕大的练武场一般,总有一处角落定然会看见一张简陋的竹床,以及桌椅一套,这阵,被罚思过的弟子可以自行决定是睡觉还是修炼,或者仅仅是坐那里发呆,没有人会来­干­涉于他。只是每日会有人将饭食送来,但是受罚者却绝对见不到送饭之人,也没有人能跟他说话。

虽然这种惩罚并没有任何的体罚过程,但是绝大多数的弟子,却相当不愿意受到这种惩罚。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数月无人跟自己对话的寂寞,远比一顿杖责或者鞭笞要难以忍受的多。

不过这些对于卓知远而言,却是小儿科了,还有什么比十万深渊之加孤独和寂寞的么?不管莫询出于什么心思,这种面壁思过的惩戒,几乎相当于让卓知远闭关修炼一般。

很快,卓知远便此处的刑堂弟子的安排下,进入了一个阵法。

阵法倒也简单,不过就只是几面小旗而已,但是卓知远一走进去,便感觉到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刚才还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山顶高台,现却变成了一间房子的模样。

阵外那名刑堂弟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每日会有人给你送来饮水和食物,此三月之,你可勤加修炼,也可蒙头大睡。阵任何物什都不怕被损坏,三月之后,我会撤去阵法引你出阵。”

卓知远没回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若是回答的话,外头的那人听得见听不见,­干­脆不去理会。

打量了一下周围,有一张石床,还有一桌一椅,其余便什么都没有了。整个空间大约有十丈方圆,着实不小。倒像是个小一些的练武场了。

对于这种独居一室的情况,比起身旁有一帮其他的师兄弟,卓知远反倒是习惯现这样。于是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径直走到了石床边,一翻身上去,盘腿坐下,很快便进入了如意炼宝诀的修炼状态。

说来也怪,卓知远双臂之现各有一口宝剑,他依旧想要将真气运往双臂之时,却发现真气再不像从前那般,会自行循环三十个小周天了。岂止是没有三十个小周天,根本就是一个小周天都没有。真气循着手少阳三焦经走下去,随即便凝指尖,毫不动弹。

卓知远感到有些奇怪,也不知自己的真诀出了什么问题,当下也只是将真气回收到丹田之,又从修炼的状态走了出来。

“难道是双臂之各有一口利器之后,这一页纸的功法便修炼完毕了?‘劳宫第一诀’……”卓知远口低声喃喃,脑突然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卓知远回想起自己每次将右臂之的透明短剑逼出体外的时候,都是从掌心的劳宫­茓­逼出来的,而“劳宫第一诀”初的时候,也是围绕着劳宫­茓­产生的真气旋转,随后才逐渐扩展到整个手臂上的。

“似乎,我可以开始修炼如意炼宝诀的第二页纸了?”

卓知远心默默的嘀咕着,可是心内却有些胆怯,他不知道自己坐这里的一举一动,阵外的人是否能看得见,这也导致他不敢将那页纸掏出来。虽然卓知远如意炼宝诀无法感应到任何魔­性­的波动,足以说明这是一份跟禅宗绝无违背的真诀,但是毕竟不是清源山始教的功法,卓知远还真是有些担心,一旦这份真诀曝光,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子的命运。特别是外头有个莫询虎视眈眈,似乎一直憋着要将卓知远赶下山去才肯罢休的情况下。

可是,数次想要再试试“劳宫第一诀”的修炼的卓知远,却一再的失望,这真诀还真是很奇怪,其余的真诀,即便是练至高的层次,也绝不会说出现这种修炼者无法修炼的事情。唯独这如意炼宝诀,此刻卓知远却再也无法进入修炼的状态了。

看起来,的确是到了修炼“玉枕第二诀”的时候了,可是,究竟要如何确定外头那名刑堂的弟子,能否看见阵的卓知远正做些什么呢?

正卓知远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的时候,他所处的这间“屋子”的门却突然被敲响,卓知远习惯­性­的问了一声,“谁啊?”门外便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你的午饭到了。”说完,那扇大门便被打开,随即一个纸包被扔了进来。

卓知远心头一动,立刻问到:“这位师弟,请问你阵外能看到阵内的情形么?”

“我要能看到我就直接进去了,还用得着敲门?师兄你第一次被罚面壁吧?这阵法你一旦进入,从外边看就宛如一栋房子一般,从外边是决然看不到里边的情形的!”

卓知远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多谢师弟。”

“很多被罚面壁的弟子,都会利用这段时间勤加修炼,为了不让他们修炼的功法被其他的师兄弟学去,这里是绝对禁止其他人能看见阵的事情的。除非破门而入!”送饭的童子也是好心,格外的送了卓知远一句话。

卓知远大喜,再度说道:“多谢,多谢!”

童子关好了“门”,卓知远立刻就再也听不到外头的声响了。

第六十六回 外视

第十回外视

捡起地上的那个纸包,打开一看,里头有一些腌制的咸菜,还有四个白面大馒头,全素食,看起来也是对面壁之人的惩戒之一。

不过卓知远倒是不挑剔这些,三下五除二将馒头和咸菜吃完,立刻回到石床之上,从怀掏出那份被他藏得极好的如意炼宝诀,将第二页纸抽了出来,上边自然写着“玉枕第二诀”。

依旧是一些奇怪的曲线,以及那位不知名的前辈写下的修炼心得,卓知远一一记下。

对于这第二页的真诀,卓知远已然不像初修炼的时候那般,对着真诀却不知从何下手。有了“劳宫第一诀”的经验,加上那位不知名的前辈的修炼心得,卓知远很快便将这页纸上的图形印了脑海之,随即盘膝而坐,将那页纸放眼前,目光注视着那些古怪的曲线,开始观想真气体内应当如何按照这曲线上的方式运行。

卓知远很清楚,只要自己将真气按照这些曲线进行了第一次完整的循环之后,体内的真气恐怕又会像修炼“劳宫第一诀”的时候那样,开始自行运转循环,又不需要他去关心了。

只是,这第一次的循环却绝对需要卓知远自行的摸,无法走出正确的线路的话,是无法成功的进入第二诀的修炼的。

如意炼宝诀为古怪之处便于此,其他的真诀功法绝对都是入门易,随后想要提高就越来越难。可是如意炼宝诀却和寻常的那些真诀完全相悖,它是入门极难,想要找到正确的修炼方式,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进入的。就连那位留下许多修炼心得的前辈,也没办法将这一切完全说明白,只是给出他所了解的方式,以供卓知远来参考。

但是卓知远也发现了一点,成功的将真气沿着正确的线路运转第一个小周天的之前,他的双目越是关注这张纸上的图形,便越容易找到合理的经脉来运行真气。而虽然他早就能将这张纸上的曲线图形记脑,可是仅仅依靠观想,却使卓知远的修炼难度倍增。

这就是卓知远为何要确定外头那名刑堂弟子看不见阵的情形,方才敢开始修炼的原因。没有这张纸放面前,卓知远即便不眠不休的这里练上三个月,恐怕还无法将“玉枕第二诀”第一个小周天练成。

现面对着这张纸,卓知远没多久便进入了空灵的状态下,脑海之空无一物,就好像一片汪洋却陡然失去了全部的海水,变成一个很是吓人的深洼之地。

周围的天地灵气开始不断的对卓知远的身体进行的补充,只是,这补充的速度实是太过于缓慢了,卓知远感觉到了极其的不适应。十万深渊里的灵气充沛的让任何一个修真者都会为之欣喜若狂,而一旦走出来之后,就会对正常的世界感到尤其的不适应。

不多时,卓知远已经适应了这种灵气吸收极为缓慢的状态,他仿佛坐那里进入了沉睡一般,就连呼吸都比平时要悠长的多,而且,吸气的时间格外的长,可是吐气的时间却短的叫人吃惊。

随着卓知远闭上了双眼,他的眼睛再不被用来观看世间的一切,而他的双耳似乎也失去了听觉的作用,本就寂静无声的阵法之,此刻却是陷入了一种极度的安静。原本以卓知远现集第二层耳识圆满所有的能力,是可以听到阵空气流动发出的轻微声响的,并且可以听到自己身体里所有变化发出的沙沙响声,血液如何流动是瞒不过卓知远的耳朵。

可是,当卓知远主动的泯灭了这些感觉之后,他的身体却变得异常的敏锐了起来,虽然再没有了视觉和听觉,可是却仿佛摆脱了世间的许多束缚,使得卓知远可以加贴近这个修炼之的空灵状态。

卓知远惊讶的发现,他所处的这个阵法似乎消失了。原本他该是坐一张石床之上,可是现他却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是坐一块大约只有拳头大小的石头上。而阵那一桌一椅,也变成了一棵小树和一株青草。

远处,指引卓知远入阵的那名刑堂的弟子,正拿着手的长剑,百无聊赖的四处游逛,一会儿看看远处的山峦,一会儿又抬眼望望天上的白云,甚至于抬手从指尖激出一缕真气,疾­射­向天上飞过的一只鸟儿。

“我居然能看到阵外的情形了?这又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况?”卓知远此刻只能感应到身体之外的一切,却无法发现他自己身体上那七百多个­茓­道之,都开始隐约的闪烁着白­色­的光亮。

似乎只有当卓知远全身心的沉浸坐炼之的时候,才能让那融入了他身体七百多个­茓­道之的清心明念咒发挥应有的功效。

那些白点闪烁跳动着,越来越大,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将他的身体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直到此刻,卓知远才感觉到浑身仿佛同时被数百个拳头轻轻的捶击,又仿佛是数百双大手自己身上不断的帮自己按捏着那些­茓­道,就好像……好像是从前陈老头还活着的时候,每天夜里都会帮他轻轻的揉捏全身,捶打­茓­道一般。

一想到陈老头,卓知远的念头产生了一丝轻微的波动,那数百个他身上敲打的拳头此刻仿佛同时加重了力道,打的卓知远浑身疼痛欲裂,恨不得生出一百只一千只手,去对抗那些拳头。

卓知远浑身的­茓­道都鼓胀了起来,向外凸出着,就好像大禅佛像头顶的那些包状的凸起。所不同的,大禅佛像只有头顶有这样的凸起,而卓知远则是全身都已经如此。

真气开始缓缓渗透到每一个­茓­道去,跟那些白­色­的光点碰撞敲击,每一下敲击都能让卓知远清楚的感觉到­茓­道的跳动,并且­茓­道周围的肌­肉­经脉都随着这样的敲击越来越强壮,似乎真气和白点共同帮助卓知远锤炼那些原本脆弱的­茓­道一般。

第六十七回 一晃数日

第十七回一晃数日

这种相互碰撞的敲击是极其消耗真气的,即便卓知远体内的真气浑厚程度已经远超他的同辈,但是却也禁不起如此的消耗,很快便消耗殆。

原本散入四肢百骸的真气一条条的虚弱的仿佛被抽掉了骨头的蛇一般,软趴趴懒洋洋的从­茓­道之缩回了丹田,再也不肯出来。

而卓知远又仿佛看见“玉枕第二诀”的那张纸上的图形,对于那些曲线,似乎产生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真气稍稍恢复了一点儿,便从丹田之慢慢的向上绵延,顺着任脉一点点的向上攀爬,虽然速度极慢,但是却坚持不懈。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虚弱的真气爬过了卓知远的头顶,开始从督脉之逐渐向下,但是到了脑后玉枕­茓­附近的时候,却分出了极微弱的一缕,流入了玉枕­茓­之。

卓知远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玉枕­茓­里产生了一个极为细小的漩涡,但是却绝对不具备当初修炼“劳宫第一诀”的时候那样高速旋转碰撞的力量。当时卓知远的真气一进入劳宫­茓­,就立刻形成了强有力的漩涡,并且每旋转数圈,那漩涡的范围就会增大几分,很快便开始自行他的双臂之流转循环。

这次却有些不同,那缕细微的真气玉枕­茓­里转动了一会儿,越来越虚弱,很快便湮灭玉枕­茓­。而当这缕真气湮灭的时候,他那还督脉之缓慢流转的真气,也咻的一声原路返回,退回到了丹田里。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卓知远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酸痛难忍,疲惫不堪,再也无法坚持此刻的状态,根本不等他主动的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已经从空灵的状态回到了现实里。

睁开双眼的时候,卓知远惊讶的发现,面前地上,零散的放着个纸包,跟之前那个包有馒头和咸菜的纸包完全一样。

“个?难道我刚才那一番修炼,已经过去了四天半的时间?所以送食的童子才送来了份食物?”卓知远简直难以相信,他感觉到自己修炼的时间,顶多也就是过去了两三柱香的时间,却不曾想一晃就过去了四天多。

吃了几个馒头之后,卓知远也没有气力去想为何修炼之,时间会过的特别的快了。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如此强烈的困意了,卓知远那强横到变态的身体,如果不是备受摧残,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困意。

困意席卷大脑,卓知远便立刻倒身昏昏沉沉的睡去。睡梦之,他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茓­道仿佛被一汪温水包围,舒服至极,全身懒洋洋的恨不得就这般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才好。

等到卓知远睡醒的时候,他看到地上被自己收拾­干­净的纸包,再度出现了四个,换句话说,卓知远这一觉,睡了至少超过二十四个时辰,整整两天!

“我也太能睡了!”卓知远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自己似乎七八年都没好好的睡觉了,十万深渊里,即便有时候他睡上一觉,也全都是因为修炼的枯燥无味,只能用睡觉来打发一部分时间。而绝大多数的日子里,卓知远是完全依靠红果的惊人灵气补充,完全不眠不休的疯狂修炼的。

又吃了几个馒头,卓知远感觉到自己­精­力充沛,毫无疑问的,他再度摆出禅姿,盘腿坐下,继续冲击如意炼宝诀的“玉枕第二诀”。

这一次,当他进入了那种没有视觉没有听觉但是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法瞒过他的状态之后,他看到阵外多了一个人。

“他怎么来了?难道是想来监视于我么?那名刑堂的弟子无法看透阵发生的一切,但是这个莫询修持高绝,他不会能看穿我这里头所做的事情吧?不好,若是这张记录了真诀的纸张被他看见,还不定引起什么样子的后果呢!”

卓知远心默想,不由的产生了几分着急的情绪。这种着急的情绪再一次引发了真气和­茓­道里的白点的触碰撞击,卓知远开始发现,自己居然无法从这种空灵的状态下主动退出,不由得心急,真气和­茓­道里的白点撞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碰撞的激烈程度也远比前两天的时候要猛烈地多!

“疼啊!”卓知远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疼痛了,就好像有人拿着三万千根针,一同刺向他身体里每一个毛孔一般,疼痛难忍,但是卓知远却偏偏无法从这种状态解脱出来。

让卓知远觉得可怕的是,即便是这种几乎疯狂失控的状态下,阵法之外发生的一切,他依旧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丝毫都没有遗漏。

就这种疼痛难忍之,引起卓知远心念波动的那人已经走到了那名刑堂弟子的面前,就见那名弟子当即归剑入鞘,赶紧对那人施了个弟子礼:“莫先生……呃,莫长老……掌门……”显然,这名弟子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莫询了。

莫询却只是轻轻一摆手:“不必纠结于称呼,你便叫我莫先生就可。我来问你,卓知远哪个阵?”

刑堂弟子连忙指了一下卓知远的方向,莫询缓缓扭头看了一眼,却好似也只能看到一栋房子一般,很快就又将目光注视那名弟子的身上。

“这几日里,卓知远都做些什么?”

刑堂弟子连忙回答:“回莫先生,弟子不知,但是送饭来的童子除了第一天的时候还跟卓知远说了几句话,之后再送饭来的时候,就只是门口敲了敲门,然后自行将饭食放进去,阵却是一点儿动静都不曾有。想来卓知远应当是勤加修炼吧。”心里也同时想,呼呼大睡也有可能。

莫询点了点头,卓知远勤奋的修炼,这倒也他的预料之,又问:“第一日的时候,送饭的童子跟卓知远说了些什么?”

“卓知远问那童子,从阵外是否能看见阵内的情形。童子告诉他无法窥探,卓知远似乎很开怀的样子,那童子又说师门不会允许其他人观瞧阵的情形,为的是保证面壁之人的功法不被其他弟子看了去。”刑堂的弟子毕恭毕敬的和盘托出。

第六十八回 提醒

第十八回提醒

莫询再度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卓知远身上,看来真是有不少的秘密啊。七年前这小子似乎对一切都不甚了了,凭他当时的年纪,也是做不出什么假来。经过十万深渊之七年,他这方面倒好似开启了神智一般,难道有人他身子里埋下了什么,要待到他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将真相告知于他?

对此,莫询也是无从知悉,也只能凭着自己正常的去推断和揣度。

“易东来又哪个阵?”莫询这句话就有些明知故问了,这里现一共就两个用以面壁的阵法,既然其一个已经表明了是卓知远的,那么剩下一个显然就只能是易东来了。

“回莫先生,易师兄那边!易师兄倒好似阵无所事事一般,送饭的童子每次去敲他的门,他都会拉着童子聊上几句,看来很难忍受这面壁的孤独之苦。”刑堂弟子也将易东来的表现说了一遍。

莫询微微颔首:“你既然称呼易东来为师兄,那便也该称呼卓知远为师兄,你须要知晓,卓知远却也是掌门霄尊者的嫡传弟子,与易东来身份毫无二致。”

刑堂弟子听到这话,面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赶忙拜倒地:“莫先生请恕罪,弟子只是一时失察,还未曾适应卓……卓师兄的身份!”

莫询伸手虚托,却也将那名刑堂弟子生生从地上托了起来:“这却也没什么罪责可领,我只是告诫你一些规矩而已。”

“弟子知错!”

“好了,你去吧。”莫询摆了摆手,那名刑堂弟子赶忙退出去老远,但却再不敢像刚才那样无所事事,而是神情颇有些紧张的看着那两个阵法。

莫询站了半晌,又自转过身来,眼睛看着卓知远所的那个阵法,双目之透出两道不易察觉的白光,卓知远接触到这两道白光,心知有些不对,似乎莫询果真能看穿这个阵法一般。幸而卓知远此刻是侧对着莫询的方向,而录有“玉枕第二诀”的那页纸,基本上应当被卓知远的身体挡住了。

“莫询应当看不见这如意炼宝诀吧?”卓知远心极为复杂的想着。

莫询盯着那阵法看了半天,口突然言道:“看来不久之后,这卓知远就该全面超过易东来和江无患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倒也勤奋。也不知邓师兄回来会作何感想。这小子身上有秘密啊,倒是谨小慎微,明明心里恨我恨得要死,却装出一副浑然无意的样子。年纪小小便有如此心机。不过这倒也好,他越是百般掩饰,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我倒是也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何机缘,居然能莫名其妙的就眼识圆满了。贪功急进,哼!此等好高骛远的心态,迟早落得个走火入魔通体爆裂的下场!”

说完这番话之后,莫询一甩袍袖,也不见他作何动作,一道窄窄的寒光便将他包裹了起来,而后便冲天而起,很快消失思过崖上。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卓知远,此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也说道:原来莫询的兵刃是一支分水刺,你越是希望我露出马脚,我便越是要小心的隐藏,绝不能让你看出了任何端倪。莫询啊莫询,你却绝对想之不到,你刚才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我全都看见了听见了吧?想看到我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么?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多谢你的提醒,我如今也知道自己有些贪功急进了,这如意炼宝诀本就蛮横无匹,我确实不该如此急切的修炼。如果不是你今日的疏忽,我倒可能真的有一天爆体而亡了,不过,现么,我却醒悟了许多。

说来也怪,当卓知远心绪平静下来之后,原本­茓­道之真气和白点相互碰撞敲击的频率立刻减慢了下来,卓知远的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疼痛,虽然依旧能够感觉到浑身的­茓­道轻微的跳跃,但是却多了几分柔和的力度,不像刚才那般猛烈了。

没过多久,卓知远就又一次的感觉到真气不继,浑身的真气又如之前那般,缓缓龟缩回了丹田之,慢慢的盘旋,仿佛积攒力量。

卓知远知道,真气只要恢复了几分,它就会开始沿着任脉上溯,而后分出一缕进入玉枕­茓­,于是加的放松了­精­神,任由真气体内自行的积攒力量,同时开始不由自主的将心念引向了双臂之的断玉剑和透明短剑,开始尝试着感应它们的存。

当真气又一次开始循着任脉自行上溯的时候,卓知远果然感应到了自己的双臂之似乎真的有两口剑的存,只是,让卓知远感觉到有几分古怪的是,那口他熟悉无比的透明短剑,剑身却似乎显得比从前浑浊了几分,再不如当初那般透明晶亮。剑还是那把剑,但是却又好似跟从前不一样了!

这一次,从督脉之分出的真气比起上次要粗壮的多了,但是力道上反倒是加的柔和,仿佛带着几分暖洋洋的感觉,涌入玉枕­茓­后,形成的漩涡也比上一次要稍稍大了一圈。

卓知远也开始慢慢的明白,这大概就是“玉枕第二诀”的正确修炼方式,将真气散入四肢百骸,使其进入浑身上下所有的­茓­道,激荡振动之余,淬炼了­茓­道的坚韧,同时也使得真气进一步的增加。虽然终真气耗归回到丹田的时候,卓知远依旧感觉到浑身绵软无力,可是却也能感觉到,丹田里的真气,比起之前加的­精­纯,也浑厚了几分。

只是似乎卓知远体内的真气仍旧达不到冲破玉枕­茓­的程度,无法形成小周天的运转,只是玉枕­茓­不断的盘旋,大概等到真气足够浑厚,一举冲破玉枕­茓­的时候,便是这“玉枕第二诀”彻底被卓知远学会,可以进行真正的修炼的时刻。

到那时,恐怕这“玉枕第二诀”也会像“劳宫第一诀”一样,并不用卓知远刻意的去修炼,就会自行的玉枕­茓­的附近进行小周天的运转吧。

真气缓缓的玉枕­茓­湮灭了下去,卓知远又从空灵之醒来,虽然依旧感觉到困意盎然,可是却也比上一次要好了许多,再没有上一次那样困的昏天黑地的感受。

地上是八个纸包,看来,这次卓知远花费的时间比上次要短了半天……

第六十九回 突飞猛进

第十回突飞猛进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对于易东来而言,这三个月长的不像话,他每天都趁着送饭的童子来的时候找对方聊会儿,才能排遣寂寞。这易东来到了后山成为掌门邓少艾的弟子之后,还是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居然会如此拉着一个外五堂的童子聊天。可谓是颜面扫。

可是对于卓知远这个小怪物,那就一点儿都不觉得长。七年的时间都过了,还乎多这三个月?

听到了莫询的“提醒”,卓知远对于“玉枕第二诀”的修炼,也不如之前那般急功近利了,而是很小心的循序渐进。三个月下来,虽然没有完全练成,但是却也为以后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待到三月期满的时候,卓知远的“玉枕第二诀”的修炼,已经有了显著的成效,那缕从督脉之分出来的真气,已经可以玉枕­茓­里坚持很长的时间了。而卓知远也有了心得,似乎只要这缕真气能够坚持到主要的真气督脉里完全通过,从会­阴­­茓­回到任脉的起源,那么恐怕这“玉枕第二诀”便算是练得差不多了。

由于不敢冒进,卓知远每次练完“玉枕第二诀”之后,都要休息几天。当然不会是蒙头大睡,而是利用这些时间来修炼莫询给他的三本功法。

跟江无患的一战,也让卓知远看出了自己现大的弱点,那就是没有成熟的招式。无论是身法防守还是攻击手段,都仅仅凭借跟那些妖兽搏杀的本能,而对手招式法术之上的优势实太过于明显了。

卓知远相信,自己如果有江无患那两手冰轮和冰剑的本事,根本就不会把场面搞得那么狼狈,也不会后失手将江无患打成那样了,搞得莫询又有借口来惩罚自己。

天禽变诀是单纯的身法,正如功法的名字所言,这个身法共有式,每一式都是模拟一种飞禽的身法,从小的麻雀到大的凤凰,虽然并非什么顶级的身法秘笈,但是对于卓知远,却刚好是恰到好处。

卓知远现身法速度极快,只是不成体统,完全凭借身体本能的反应,加上他对十万深渊里那些妖兽的模仿。但是那些妖兽都是飞行于空的,卓知远能够模仿悟出的身法上的帮助着实有限,反倒是跟怪鸟学了不少,所以卓知远现自己悟出来的那些粗糙的身法里,原本就带有很重的飞禽的痕迹。

天禽变诀或许不是顶好的身法,但是对于卓知远,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而三火极元劲对于卓知远也是刚刚好,这门法术初就是从身体的关窍之喷­射­出火焰来伤敌,一共分成三层,每一层就多一种火焰。目前卓知远双目之的红光本就具有火焰的功效,学起这个三火极元劲,倒也真是相得益彰。

只是那本剑招的灵犀剑指似乎过于普通了一些,即便卓知远从来没有系统的学过剑招,却也知道,但凡后山弟子,入门的剑招功法就是这本灵犀剑指,可谓是差劲的剑招之一。不过,聊胜于无,虽然跟江无患对打之前,卓知远看到江无患手上抖出来的剑花,明知道那是花哨的毫无实用价值的玩意儿,但是不免也多少有些羡慕,毕竟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手一抖,便抖出数朵剑花的。这对于手腕的抖动速度要求也是很高。

三个月下来,卓知远已经能够熟练的将整套的灵犀剑指一共三十路剑法都施展出来了,虽然依旧略显生疏,并未融会贯通,可是对于一个从未学过剑招的少年,还能有多高的要求呢?

至于另外两门卓知远等于本就有些底子的功法,卓知远是得意,三火极元劲他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第一层,原先双目之已经可以正常喷出的红光,如今是直接变成了两道火焰,只是看上去不那么好看,跟人交手之时,陡然从眼喷出两道火柱,很有点儿喷火麒麟的感觉。

不过卓知远自己倒是很满意,一般人都是鼻喷火,口吐火,他却是双眼涌出火柱,这对于对战之时出人意料,搞个突然袭击也是颇有好处的。卓知远相信绝大多数人都很难想象交手的时候,对方会突然从双眼之冒出两团火来的情形。

天禽变诀,卓知远是如鱼得水,不但演练纯熟,而且配合他十万深渊里就体会到的怪鸟飞行之间的身法,是将天禽变诀之的一些细节做出了调整,使之加符合卓知远自己的修炼。

有了这三套功法加身,卓知远顿时觉得自己的底气又强了许多,虽然后山里,他修持上可能是低的几人之一,但是即便是面对比他修持高出很多的人,卓知远也有信心一战。至少他认为,凭借自己改良过后的天禽变诀,即便无法战胜对手,全身而退也将不是难事。

或许绝大多数人会有那种不胜则毋宁死的态度,但是对于卓知远这种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天不为自己的生存而担心的孩子而言,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三个月的时间一到,卓知远就听到阵外传来一阵梵音吟唱,随后阵法瞬间消失。即便现这个阵法对于卓知远而言,其实也没什么效果了,他阵只要想观察到阵外的事情,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几乎每次看到易东来拖着那些送饭的童子聊天,他都会觉得有几分可笑。

缓缓走出阵来的时候,卓知远立刻看到了一个“熟人”,不过想来这也是意料之的事情,易东来原本就是跟他同时受罚,并且也是三个月的期限,自然也该同时出来。

一看到卓知远,易东来的眼立刻就喷出了怒火,但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能够一拳就将江无患的两大绝招破掉的人,易东来也根本没有任何把握战胜他。

卓知远却好像没什么反应,看到易东来也只像是没看见一般,跟刑堂的那名弟子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向着下山的路走去。

易东来一直盯着卓知远,待到卓知远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再过几天,就是门的比武大赛了,到时候,还要领教领教卓师弟的本事啊!”

第七十回 美酒美酒

第七十回美酒美酒

卓知远也没搭理易东来,反正跟这两个师兄之间的关系怕是不可挽回了,卓知远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再跟对方多交流,只是扫了他一眼,便默默的继续自己的前行之路。

只不过卓知远心里也稍稍咯噔了一下,清源山还有这样的比武大会么?自己似乎是完全都不知道呢,看起来,要找人打听打听了。

下了思过崖之后,卓知远直接去了前山的外五堂,经过内门的时候,他看到有些弟子对他指指点点的,倒也并不意。这些弟子很显然已经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始教数千年来第二个从十万深渊深处走出来的人,而且还刚刚出来便被莫询罚至思过崖去面壁思过了三个月,这等待遇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刚刚走进外五堂的范围,一名童子便看见了他,大概也是认出了卓知远,掉头立刻就往里跑,卓知远还有些奇怪,心说这人为何一见到自己便好似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不过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李度匆匆忙忙的从里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堂主……”卓知远刚想叫一声堂主师父,却又想起李度的叮嘱,生生把后两个字咽了下去。

李度满意的笑了笑:“出来了?快随我进去,你要的美酒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遣开其余的童子之后,李度便带着卓知远去了后院,李度的房坐下。

一坛美酒被放了桌上,李度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掌拍碎了坛口的泥封,顿时屋内酒香四溢,就连卓知远这种从来都没喝过酒的人,也感觉到心旷神怡。心下暗忖,难怪从前的陈老头那么喜欢喝酒,原来这美酒的香气居然如此浓郁,只是好像陈老头喝的酒都是下品,而李度这坛酒才是上上之品。

“小子,这便是给你留得酒,你十万深渊里一呆便是七年,倒是也不怕我这把老骨头等不到你就去找阎王老爷报道了。”李度笑眯眯的说道,却也没有去问卓知远关于面壁三月的事情。对于这个,莫询没有向任何人解释,所以整个清源山里,除了当日场的四个人,还真是没有人知道卓知远和易东来为何会被罚至思过崖面壁。

“多谢堂主师父了,弟子好像感觉到堂主师父修持又­精­进了一些,面上也红润了许多。现怕不是已经突破第层意识的境地了?”看着李度不慌不忙的倒着酒,卓知远开口说道。

李度哈哈一笑:“你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之后,我作为你当初的师父,后山给了我一本真诀功法,这才修炼了三月不到,修持倒是­精­进了许多。虽然并还没有如你所言一般突破第层意识的境地,但是也差之不远了。对了,你思过崖这三月之,本门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卓知远心里一动,知道这事儿肯定跟自己有关,否则李度没什么必要跟自己说。便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李度。

“陈一被三长老看,收为了座下弟子,此乃其一。第二呢,便是那个秦斐,也被四长老看,收为座下。你虽然挂着掌门嫡传弟子的声名,但是实际上现却是五长老莫询的弟子,看起来,你他们俩还是有一番争持啊!”

卓知远先是微微一喜,能被长老看,几乎是陈一能够达到的高层次了,没有家世背景的他,几乎是没有可能被掌门选为座下弟子的。只是秦斐也同时被四长老收为弟子,这却让卓知远心也犯了些嘀咕。

想了想,卓知远问到:“堂主师父,我适才从思过崖上下来之时,听人说到门过不了几日便有个比武大会,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李度微微点头,将一碗酒放卓知远面前,开口道:“原本我教每隔十年便有一个全教上下的比武大会,不分内门外门以及后山的弟子身份,全凭抽签决定对手,如若觉得对手太强便可以直接弃权。其实主要也是为了让外门的弟子看看内门弟子的风采,也让内门的弟子知道知道后山的弟子是个什么样子的能耐,给他们一些刻苦练功的动力。这次却稍有不同……”

说到这儿,李度略微的卖了个关子,却看着卓知远面前的那碗酒。

卓知远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白瓷的小碗当,却盛着满满当当一碗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馥郁的芳香,一缕缕的香气直钻卓知远的鼻子,光是看着碗的酒­色­,就已经让人很有将其一饮而的冲动。

酒液极其黏稠,白瓷的碗轻轻的荡漾着,圈出一轮轮的波纹,碰到碗壁的时候却又向上堆挤着,显稠态。

端起了那碗酒,卓知远站起身来:“堂主师父,这碗酒,弟子敬您。当年若不是您教了弟子那么多东西,今日怕是弟子就无法站您的面前了!”

李度呵呵笑着,却也并不推诿,虽然心明白卓知远之所以能从十万深渊里全身而退重要的是因为他的天生眼识圆满,但是此刻却也看出卓知远那拳拳之心,若是一味的推让,反倒会伤了卓知远的心。

两只­精­巧的白瓷碗轻轻的碰一起,随后卓知远和李度同时一饮而。

虽然这酒极为醇美,也并不上头,口感绵软,但是卓知远毕竟是第一次喝酒,猛然一碗下肚,双颊之上不禁立刻酡红了一片,竟然微微有些醺态了。

“这酒真好喝!”卓知远缓缓的坐了下来,拎起酒坛子,仿佛是为了李度面前汇报一下自己修炼的程度一般,轻轻一拍坛壁,一缕真气缓缓注入酒坛之,李度只见到一股手指般粗细的酒液从坛激­射­而出,空划出一道极为圆润的弧线,落了他面前的那只瓷碗之。

很快,瓷碗便注满了酒液,却是一点涟漪都没有激起,是没有半滴酒漏碗外。卓知远依样画葫芦,又将自己的酒碗如此斟满,看的李度微微点头。

第七十一回 军威炼人

第七十一回军威炼人

虽然卓知远依旧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但是对于真气和力道的控制,却是很多第三层鼻识和第四层舌识的弟子都无法比拟的。对于一名修真者而言,修持固然重要,各种剑招法术也是制敌的手段,但是这对于真气的控制,其­精­妙细微才是终获胜的重要的因素。任何一门法术或者剑招,都需要绵延不绝的真气提供后助之力,没有了真气作为打底,任何法术都只是徒具其形而已。而真气的控制越是­精­细,同样的法术能够发挥出来的功效就越发的明显,其力量也为之大。

以卓知远目前的修持程度,他对于真气的控制,几乎已经达到了完美的境地,而其真气之浑厚也是世间罕有,李度自忖他这一百多年间见过的青年高手,似乎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人对于真气的控制能够达到卓知远这种地步的。

“堂主师父,今年的比武大会,听您刚才的意思,似乎是有所不同?”

李度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慢慢说罢。”

八年前,清源山突然派出大量的弟子下山寻找根骨适合修炼的门人,原因自然是后山祖师爷留下的沙盘上,突显异象。不过当时,除了后山一些地位尊崇之人,大多数门人弟子对此却是并不知悉的,只是奇怪为何门突然动作如此之大罢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秘密也不可能完全守住,于是李度便也知道了这一切。

李度便是将这些从头到尾跟卓知远叙述了一遍,也让卓知远知道,自己这拨人当年是为何会被从凡人界选入清源山,从此成为通玄界的一员的。

“门原本是十年才下山选一次弟子,可是上次你们被选上山,却是上一批弟子挑选入门之后不过两年的时间,而每一批弟子入门之后,下一次下山挑选根骨颇佳的门人之前,门都会有一次比武大会。表现出­色­的弟子,会被委以下山挑选门人的任务。回来之后视各人寻找到的根骨好的门人的多寡,都有不同的好处。有些是一样法宝,有些是一本功法,不一而足。”

说到这里,卓知远也大概明白了,这种无差别的比武大会,指望前山的弟子胜过后山的弟子,不能说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是一定是少之又少的,毕竟修炼的真诀完全不同,这早已决定了两者之间的差异。

但是终并非要比武胜出才会得到师门的青睐,只要表现出足够的潜力和勤奋,就足够让后山的长老们心有数,那么得到下山挑选一批的门人弟子的机会也就并非太难之事了。而后山的普通弟子或许对于这样的名额还有一定的兴趣,但是对于那些被收为掌门或者仅为长老的弟子的人,却是毫无吸引力,他们想要修炼什么真诀,除了掌门和长老们的一些不传之密,基本上后山所有的功法对他们都是敞开的。

于是这个比武大会,恐怕历来也都是前山的弟子们争夺的大的机会。一旦能够让长老们感觉到满意,便有可能从此得到好的真诀功法,随即步入后山,成为高于前山所有人的存。

“那今年的比武大会岂不是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我们入门八年,我们入门前两年应当有一次比武大会,那么今年也刚好是十年之期啊!”卓知远想明白之后问到。

李度含笑颔首:“话虽如此不错,但是今年表现惹眼的弟子,却不仅仅是下山挑选门人那么简单了。以你的聪慧,也该明白,这个机会大多数时候都是前山的弟子争夺,后山的弟子对此兴趣并不会太高的。但是这一次,恐怕后山的弟子的积极­性­都已经早早的被调动起来了,大家都争夺为数不多的五个名额。”

“那又是什么名额?”卓知远不解。

“我教一直是大胤皇朝的护国大教,这你当知晓吧?”卓知远闻言点了点头,李度便又接着说道:“前不久,大胤皇朝派密使前来,如今凡人界正是大乱之时。数百年都没有争端了,可是今年也不知为何,南方有下民起兵造反,北方有外敌入侵,如今大胤皇朝也飘摇之。我教历来都需要大胤皇朝危难之际派出援手,而这次的比武大会,选出的五人便将会成为这次帮助大胤皇朝平乱的主要力量。将会率领数百名普通弟子下山匡扶皇室。”

听到这里,卓知远算是彻底明白了。对于一名修真者而言,战争其实才是修炼为直接的方式,虽然凡人界的凡人和通玄界的修真者力量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再差的修真者,想要杀死一片凡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但是这只是人数悬殊不大的情形之下。

任何一支军队,都是有其军魂所的,千军万马之下,其军威浩壮,那种军人们身上发出来的血气之勇,也绝非修真者可以抵挡的。

一名修炼至第五层身识的修真者,对付一百名训练有素的军人可以说轻而易举,对付五百也不话下。但是若是同时面对一千人的军队,恐怕就未必能战而胜之了。若是这一千名军人都是饱经战场屠戮考验的老军人,甚至想击杀第五层身识的修真者,也不是什么难事。

千名军人尚且如此,而大胤皇朝那数百万的军队,其威力就可想而知。战场上那军威雄壮,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军人齐声高呼,凛冽的杀意聚集起来,恐怕就连仙界的神仙们也会胆战心惊。即便是始教被认为除了创教老祖之外,修持高的胜义尊者任非,面对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对抗数万的军队,那无疑也是螳臂当车。修真者虽然到了一定的层次可以神魂不灭,夺舍重生,但是每次夺舍都会令得修持降低,直至被打回原形,终也是无法逃过一死的。

但是战场上那种被鲜血激发出来的气势和声威,却又是一名修真者直接得到淬炼的手段,多少前辈的修真者都是战场上成长为一代巨擘天骄,甚至于连任非也是帮助大胤皇朝一举奠定了千年基业,吸收够了足够的信仰元力以及战场上的杀意和声威,这才达到了白日飞升终跻身仙界的境地。

第七十二回 老朋友

第七十二回老朋友

所以,经历了数百年的和平之后,遇到这样的一次人间大乱,恐怕凡人界将又要被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始教众人修炼如此枯燥,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何况,任何一支军队里,不管是下民起义,还是外邦来犯,都不可能仅仅是依靠­肉­身凡体的军人,其必有修真者或者妖魔的庇护。能跟其他门派的修真者以及那些修炼数千年方才化为人形的妖魔交手,对于始教的弟子也是大有裨益之事。

“我明白了,我一定要拿到那五个名额之一!”卓知远暗暗的挥了挥小拳头,李度眼闪过一丝欣赏,只是他却并不知道,卓知远之所以会对于这样的事情表现出极其的渴望,却与他心所想并不相同,卓知远只是想早日离开清源山,便再不用终日提防莫询的各种伎俩,而加入大胤皇朝的军队,无疑是他目前好的机会。

可是,他这话音刚落,却听到门外有个声音响起:“你好大的口气,就算是我都不敢轻言一定能拿到这些名额,你可知这清源山高手有多少?你以为你过了十万深渊,就是年轻一代之的顶级高手了么?”

卓知远乍闻此言,颇有些错愕,但是李度脸上却绽放出亲切的笑容,哈哈大笑之余,开口说道:“一啊,你先进来吧!”

李度说完,卓知远便看到门分左右,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比自己虽然稍矮半头,但却粗壮的多肤­色­也皆一片黝黑的少年。脸庞之上,依稀还能看出当年那个­肉­呼呼的小胖子的踪影,只是眉宇之间那股子硬朗之气,却让陈一看上去比卓知远加孔武有力,也让人一见之下就会产生一种此人绝对不可小觑的感觉。

“大胖!”卓知远满脸的惊喜,站起身来,想要冲上去抱住陈一,却又觉得有些不好,于是伸出双臂尴尬的站原地。

陈一什么大胖二胖的!”

李度哈哈大笑,他何尝不知道,陈一这些年,恼恨的便是有人敢叫他陈大胖,整个清源山里,敢这么叫他的人,除非是他打不过的,否则都被他教训过了。而纵然是那些他打不过的,他也依旧会对方称呼他大胖之后,就向对方发出挑战,对方除非把他打的没办法还手了,否则他也是要从对方身上弄下两块­肉­来的。骨子里的倔强,比起卓知远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卓知远进入十万深渊两三年的时候,清源山里便再没什么人敢轻捻陈一这根虎须了,毕竟都是同门,也不可能真的下了杀手,即便能够胜得过陈一,却被他死缠烂打终也受到不小的伤,却是没什么意思。

而今陈一明了。

卓知远却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习惯了……那好吧,一,请受我一礼!”

说罢,卓知远走到陈一的面前,双手抱拳,就打算给陈一鞠上深深的一躬,以偿了这七年多来,他心那对于陈一一直的感激之情。

可是陈一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臂,愣是不肯让他拜下去,陈一猛然将真气灌注双臂,双腿也牢牢的钉了地上,陈一稍愣,自然不肯服输,双臂之那充盈的真气也立刻激荡了起来。这一对昔日同村的小伙伴,时隔七年之后再度相见,却是一见面就开始了暗暗的较量。

卓知远纵然真气上不比陈一吃亏,但是修持上毕竟差了许多,而且陈一的身体虽然不像卓知远那么变态,但是却多了几分粗壮,其本身的气力原本就大出卓知远不少,卓知远第一次有了有些吃瘪的感觉。

而陈一自己便是强之人了,可是其他弟子也没有任何人敢说向他发出挑战的。即便是一路以来跟他似乎不相伯仲的秦斐,陈一也有战胜的信心。可是今日对上这个仅仅是十万深渊里历练了七年,其实却并没有修炼任何真诀、法术的卓知远,居然无法从真气上直接压倒他,陈一的心里也是复杂的难以形容。

“好了,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一见面不说叙叙旧情,却暗较量了起来。”李度淡淡的笑着,一拂衣袖,将卓知远和陈一轻易的分开。

卓知远颇有些倔强的看着陈一:“你为何不让我行礼?”

陈一也是瞪大了双眼:“你为何要向我行礼?有病啊?”

卓知远极为认真的说:“七年前,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早就被秦斐打的一塌糊涂,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日了!我想要好好谢谢你!”

“谢个屁,我帮你什么了?我还不是被那小子打的满地找牙?后是你自己把他打败的,与我何­干­?”

“我……但是若不是你当时出了手,我根本就撑不到那时候。你必须受我一礼!”

好吧,两个倔强的小家伙,为了这点儿破事几乎要吵起来!

“你还真是病的不轻,你有这工夫不如勤加修炼,省的为我们陈家村丢人!你要记住,你不管姓什么,始终都是我们陈家村出来的,若不是因为这个,我才懒得理你!”陈一坚持不肯,似乎卓知远再要坚持,他就打算掉头便走了。

卓知远诚恳的点了点头:“这个我永远都会记得,但是我欠你的,一定要还你……”

“妈的,你这小子还真是麻烦,老子当你是朋友才帮你的,你却还……你再这样,老子就走了,以后你也再别说你认识老子!”这个陈一,倒是跟他爹一个脾气,那嘴里也总是冒出些骂骂咧咧的话语,但是听卓知远耳,却是亲切无比。当年陈一的爹,陈大叔不也是整天门口大喊:姓卓的小兔崽子,还不赶紧滚出来到老子家来吃饭,你想把自己饿死啊?

“你说我们是朋友?”卓知远满脸的欣喜,心着实开心不已。

“妈的,真是被你打败了,是朋友是朋友,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陈一满脸的挫败,似乎受伤很深。

第七十三回 无法明白的莫询

第七十三回无法明白的莫询

回到会释峰上的紫玄殿的时候,卓知远已经有些微醺了。

刚走进紫玄殿的大门,卓知远就看到莫询一个人坐屋,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莫询手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口鲨鱼皮的宝剑,还有几本不知名的经书功法。

原以为莫询看到自己颇有些醉醺醺的样子,会训斥自己几句,没想到莫询却只是看了卓知远一眼,指了指桌上那些东西,说道:“回来了?这些都是给你的。”说罢,便站起身来,往后门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了卓知远一眼,示意他跟上。

卓知远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宝剑和那几本功法,默默的跟莫询的身后,到了紫玄殿后的练武场。

站练武场边,莫询指了指场地央,说了一句:“我说过待你三月面壁期满,要检查你的修炼进度的,拿出你好的手段来。”

卓知远默默的点了点头,将那几本功法放场边的石台之上,然后呛啷一声抽出手那口莫询送他的宝剑,只见一汪青虹顿时晃着卓知远的眼睛,纵然是卓知远,也能一眼便看出这口剑的品质出众,纵然比不上自己十万深渊里得到的那口透明短剑,却也绝不比他从江无患那里抢来的断玉剑差。

稍稍有些意外的卓知远,也并没有太纠结于此事,而是很快便走至场地央,配合着天禽变诀的身法,将灵犀剑指从头至尾走了一遍,虽然没有什么惊艳之处,但是胜扎扎实实,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没有寻常少年舞剑之时那种炫耀的心态,每一剑的力量都十分的均匀。

不过他这套剑法走下来之后,看莫询的眼,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之处。灵犀剑指虽然只是规距,但是那被卓知远改良过的天禽变诀的身法,却是看的莫询眼前微微一亮。

“你这身法为何跟秘笈不同?”莫询似乎很随意的问到。

卓知远心头一凛,但是想了想莫询总不至于这种事情上为难他,于是便又说道:“我十万深渊之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太多的妖兽,跟他们交手之时,我也悟出了一些他们身法快捷敏锐的法门。拿到这天禽变诀之后,我修炼之时就觉得有些地方如果按照我领悟的方法做些调整,会让整个身法上一个台阶。”

莫询微微颔首,这其实也是他的预料之,想当初任非作为他的师父也曾对他说过,十万深渊里,并非只是芥子元力和天地灵气充沛那么简单,跟那些由芥子元力幻化的妖兽搏斗之时,往往能身法和武学上领悟到很多不同的东西。当时莫询帮卓知远挑选武学之时,也是这方面进行了考虑,现看到卓知远果然对身法有自己的领悟,也正应证了莫询的猜测。

“师父,三火极元劲还要演练给您看么?”卓知远虽然心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经过上次莫询的呵斥,他还是忍气吞声的称呼莫询为师父。

莫询摆了摆手:“以你的修持,法术一门也只能入门而已,不用演练了。那几本秘笈你要详加参悟,再过几日便是门比武大会之时,想必你也早已知晓了。比武大会之前,你能领悟多少,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也休要我面前装出乖巧之状,我知道你对我很是不服。你想要借助这次比武大会那五个下山去大胤皇朝的名额摆脱我的监管吧?那你可就要加倍努力了。别以为你打败了一个江无患就笃定可以拿到这次的下山名额了,江无患若不是轻看了你,你也没那么容易赢他。何况这清源山,比江无患要强的弟子何止四五个?我也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卓知远听到莫询这番话,心反倒是纠结不已,也不知道莫询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卓知远看来,莫询对于自己心里这点儿小心思,即便是不横加拦阻,也肯定是瞧不上眼的。没想到莫询说出的这番话,倒像是提醒他清源山高手众多,如果想要脱颖而出,还需加倍努力,甚至有点儿师父对徒弟的勉励之意。这却是让卓知远越发的不懂莫询想­干­什么了。

“你也休要揣摩我的意思,我虽然只是你的挂名师父,代邓师兄传你功夫,但是你若是一上去就被人打的落花流水,也折了我的面子。你若是不想比武大会之后天天被我­操­练,好能拿下那五个名额之一。自己领悟去吧!”莫询冷冷的看了卓知远一眼,一甩袖子,便直接离开了练武场,走的时候,竟然连看都不看卓知远。

看着莫询的背影,卓知远越发的不明白莫询的意思,但是想了一会儿,卓知远也就将这些抛开到霄云外去了,莫询不管是什么想法,有一点却是说的不错的,那就是卓知远想要不再受这些窝囊气,就要加刻苦,无论他有多少的本事,赢下江无患也的确有很大的侥幸成分,江无患的确存轻敌的想法,否则一开始就用上自己的绝招,卓知远还真是难以支撑。

加刻苦的修炼,才是卓知远此刻需要做的事情!

于是乎,紫玄殿后的练武场,一条略微显得有几分醺醺之意的单薄身影,又开始了一轮不眠不休的修炼。

反正比武大会上,卓知远是绝对不能将如意炼宝诀的功夫拿出来的,于是这几日卓知远也只是不停的修炼莫询给他的那些功法,务求­精­进一些,对于每一招每一式的要求高。

数日的挥汗如雨,卓知远自感对于灵犀剑指和天禽变诀的掌握又­精­进了不少,而三火极元劲,卓知远似乎也多了几分领悟,这种法术,并非全都用来进攻伤敌,似乎也可以用来作为防守的招术,以抵挡化解敌人的攻势。这种感觉,随着卓知远将三火极元劲比武大会之前,练至了第二层,可以身体皮肤之上泛出白­色­的火焰之后,越发的强烈。只是由于他此时只是一个人练招,无人对敌,因此一直都无法进行很好的验证。不过,验证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的。

第七十四回 又见秦斐

第七十四回又见秦斐

七日之后,比武大会正式开始,所有具备第一层眼识圆满以上修持的弟子,都前山地坛之前集合,准备等待大长老和目前的代掌门莫询一起来宣布大会的开始。

现如今的大长老,已经变成了梅神尊者楼无痕,所以这次他的话会比较多一些,多的时间也会用来重解释一下教的变化。

待到莫询说话的时候,倒是简约的如同他一贯的风格,只说了一句话:“掌门霄尊者邓师兄不,委派我暂掌掌门之务,本次比武要决出五名弟子下山驰援大胤皇朝平乱,诸弟子当以切磋为念,点到为止为要,若比武过程之发现有任何弟子挟私故施重手,定当给予重的惩罚。还请大长老主持抽签仪式。”说罢,莫询便悄然飘下了地坛,和其余四名长老站一起。

抽签的先后次序按照各弟子的身份决定,由于掌门邓少艾座下大弟子封少丞仍闭关之,因而从二弟子易东来开始抽签。卓知远自然的排了第三名,再往下是长老们的弟子,而后才是后山弟子,再往后才是前山内门的弟子,至于前山外门弟子,基本上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比武大会的。愿意参加也可以,只是那也只是上来自取其辱,基本上很难是内门弟子的一合之敌。

易东来走上前去,先对诸位长老施了一礼,而后从签筒之,抽出一支签来,递给了大长老,大长老看了一眼,便将那支签放一旁,口宣道:“四十三号甲签。”旁边早有负责记录各自签位的弟子执笔记下。

江无患上台之前,先是深深的看了卓知远一眼,眼微微有些忌惮之意,三个月前跟卓知远那一战,虽然除了莫询和易东来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但是却已经给江无患的心带来了一些­阴­影。而且,江无患还担心,卓知远会不会把他后用出的那招乌煞罗喉血焰公布出去,这件事一旦让师门知道,江无患恐怕很可能会被废去所有的修持逐下山去,甚至直接被击杀也不是没可能。

江无患抽到的是十七号乙签,卓知远上台之后,顺手取了一支签,看了一眼,三十五号甲签,交到大长老手,卓知远默默的回到他应该站立的位置。

“可惜啊,我还希望第一个就跟卓师弟切磋一下呢!”易东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卓知远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根本不予理会,这一下,却又把易东来气得不轻。

整个抽签的过程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以往的比武大会绝没有这么热闹,很多弟子都有自知之明,得知掌门和长老们的弟子都参加,多半都会选择退避,毕竟修炼的真诀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硬着头皮上去挑战,其结果也是很惨。但是这次有所不同,大家清源山上都呆了太长的时间,谁都想下山一展宏图,这个世界上,并非都是清心寡欲只为求仙问道之徒,又有几个人不想将自己一身所学施展出来呢?

卓知远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现年五十多岁的后山弟子,当时他听说自己抽到了掌门的弟子,顿时就感觉到了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但是后来一听说他抽到的是卓知远这个刚从十万深渊里走出来不过三个多月的家伙,顿时就放心了不少。

不过,卓知远的出场还是整个清源山引起了一阵的轰动,大家都知道有个叫做卓知远的弟子闯出了十万深渊,成为始教立教以来,第二个可以徒手闯过整个十万深渊的弟子。但是偏偏很奇怪,按理说这样的弟子出关之后,师门应当浓墨重彩的诏告天下,向所有弟子宣布又出现了一名天才的天才。可是卓知远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之后,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是每个弟子都接到了一个通知,告诉他们掌门收了第四名嫡传弟子而已。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反常的事情,现看到卓知远那似乎还很孱弱的身躯,大家不禁心都是各有疑问。

看到有人抽到了三十五号乙签,卓知远也稍稍的留意了一下,一眼便看出来那名弟子乃是第三层鼻识后期的境地,只差一点点就能达到圆满了,不由得放下心来。

“知远,你抽到的那个家伙,他的修持是……”陈一还是怕卓知远吃亏,所以一看到卓知远的人选确定了,就立刻走到他这边来想要告诉他对方的情况,陈一现是后山弟子里的佼佼者,对于修持跟自己接近的弟子,都是很清楚他们的底细的。

可是卓知远却只是淡淡一笑打断了陈一的话:“第三层鼻识后期,五行属木的真诀。”

陈一道:“你早就调查过了?”陈一出,就只能说明是他事先做足了功课。

卓知远笑着摇了摇头,道:“一眼便看出来了,倒是你那个对手,跟你相差无几啊,都是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境地,不过你应该还是比他稍稍高一点儿。”

陈一彻底愣住了,小声的问到:“你能看得出来?”

卓知远点了点头:“嗯,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一心疑惑,但是仔细想了想,卓知远不管如何,始终都是嫡传弟子的身份,所修炼的真诀也不知道比自己这些人好多少,而且,这七年多里,他跟李度也经常会碰面,李度也告诉过他,卓知远进入十万深渊之前,就已经达到了第一层眼识圆满的境地,是万无一的天才,因而陈一也就没有再多问下去。

比武是从一号的甲乙两支签开始的,此之前,卓知远还有很长的时间需要等待。他和陈一站一起,感觉到右后方,有两道怨毒的眼神看了过来。卓知远稍稍转头,便看到了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虽然相隔七年,对方的容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过脸上那股子表情,还是让卓知远一眼就看出来,那人就是秦斐!

第七十五回 比武大会(一)

第七十五回比武大会(一)

再看看秦斐身边,倒是围着三四个漂亮的女孩子,卓知远留心了一下,居然也分辨不出究竟谁才是陈瑛。

很快,卓知远又摇了摇头,心道又管他谁是陈瑛,反正对方也不拿自己当成陈家村的人。

陈一道:“那个就是秦斐,他身后那个翠绿­色­衣服的便是陈瑛,趋炎附势之徒,看了就讨厌!跟她从一个村子里出来,真丢人!”

卓知远拍了拍陈一,心里倒是想,秦斐的修持也相当不错,身体内的真气激荡,倒是跟陈一旗鼓相当了,这二人若是动起手来,还真不知道谁输谁赢。他又想了想,自己若是对上陈一,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胜过他。只是这次的比武对于卓知远也颇有些不利,他大的杀招却是不能这里显露出来。

场上很快就有好几对分出了胜负,这种完全靠抽签决定对手的方式,很多弟子之间强弱悬殊太大,即便是莫询强调了点到为止,修持高的弟子不免有些束手束脚,不敢施放绝招,但是强弱悬殊如此之大之下,还是经常一招之内就能分出胜负。

很快便到了十七号签,江无患缓缓走上场去。

同样抽到十七号签的是一名后山的弟子,大概跟江无患很熟悉了,所以信心显然不够。上场之后,先对江无患抱了抱拳,说了一句:“江师兄,还请手下留情。”

江无患倨傲的点了点头,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拱手,示意对方可以随时开始。

对方也不敢怠慢,一口朴刀拎手,摆了几个花式之后,先丢出了几张灵符,身体周围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他保护其。

江无患对此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任由对方做足了防守之姿,眼倒是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意思,却也并不着急动手,似乎完全没有把对手放眼。

那人布置好了一切之后,看到了江无患眼流露出来的不屑之意,不免也有些恼恨,一咬牙,手朴刀兜起一团光影,竟然空凝成了数十道刀芒,兜头盖脸的朝着江无患劈斩了过去。这数十道刀芒,几乎将江无患周身上下裹了个遍,无论江无患往任何方向闪避,似乎都逃不出刀芒组成的网。

场外已经有不少修持较低的弟子发出了惊呼,这才是第一场看起来似乎有点儿势均力敌的比武,纵然大家都觉得江无患作为嫡传弟子,赢下来应当问题不大,但是他的对手猛然间使出了这样的招数,还是让不少人感觉到了意外,没想到江无患第一个对手就是第四层舌识的境地,那些灵符以及刀芒,都充分的说明了他已经达到了口吐真言的地步。

可是面对对方如此凌厉的攻势,江无患的眼却产生了几分怜悯,口陡然大喝了一声:“禅!定!破!”仅仅三字真言,口的声浪就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那些看起来凌厉无比的刀芒来不及近身,便被江无患口的声浪撞得粉碎。而后江无患左手一抬,口又急促的念了一句,只见得半空突现一道半月状的冰环,极慢的旋转,缓缓向他的对手压迫了过去。

纵然这冰电神环的速度极慢,但是对方却陡然脸­色­煞白,似乎完全被冰电神环压制了全身的真气,眼睁睁的看着冰电神环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才慌忙举刀相架,但是却哪里是江无患的对手。冰电神环撞他手的朴刀之上,直接压得对方倒飞了出去,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江无患摇了摇头,左手急招,口喝道:“回!”冰电神环空转了半圈,又回到他的手,转眼间便不见踪影,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剩下。

对方压力陡失,勉强空稳住了身形,落地之后却依旧有些踉跄,手的朴刀也跌落地。

满脸通红的家伙,很是无奈的冲着江无患一抱拳:“多谢江师兄手下留情。”

莫询冰冷的声音响起:“江无患胜!”

江无患也没说话,从台上远远的看了卓知远的方向一眼,缓缓的走下台来。

陈一道:“嫡传弟子的法术果然厉害,根本不是我们能够相提并论的。江无患这一招,恐怕我也难以接的下来。”

卓知远听见,小声的提醒了一句:“那冰环锋利的地方,便是它弱的地方,集真气,凝气成线,可以一举将其撞破。剑势不衰,一举杀入,还是有胜过他的机会的。”

陈一破,似乎就显得很简单。的确,要不然自己远胜于江无患,要不然似乎就只有这个方法可以一举破掉他的冰电神环。只是,卓知远明明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修持,他又是如何看出冰电神环的弱点的呢?难道他和江无患交过手?

往后很快便到了秦斐上台,秦斐似乎有意卖弄一般,台上宣读了他的名字之后,他便双手向后一压,竟然将真气背上凝成了两只小巧的翅膀,而后这翅膀轻轻扇动,带着他极为飘逸的飞身上台。这种极为潇洒俊朗的上台方式,自然是博得了台下许多弟子的叫好声,其是有好些个女弟子的叫好声,看起来秦斐清源山,还真是颇有女人缘。

秦斐上台之后,面带微笑却很有些傲慢的扫了台下一眼,眼光卓知远的身上稍稍停留,环顾了全场,陈瑛挥舞着双臂,大声的喊叫:“秦师弟加油!”一蹦老高,小脸通红,显然是兴奋已极。

秦斐也笑着冲陈瑛招了招手,此举居然引起了不少女弟子对陈瑛的恨意,一个个的目光看了过来,似乎想要把陈瑛吃下去一般。陈瑛却得意的很,小脸上的表情是兴奋,当她的目光看到跟陈一并肩而立的卓知远的时候,虽然微微一滞,但是很快又变成了满脸的不屑。

第七十六回 比武大会(二)

第七十回比武大会(二)

陈一也看到了秦斐那装模作样的姿态,不由得骂了一句:“毫无用处的花哨之举,难怪天资远超于我,却始终落我的后头。”

转眼间,台上已经动起手来,秦斐似乎有意卖弄他的潇洒和俊朗,并不着急将对手击败,而是绕着对手,用真气凝出的那两只小翅膀飞来飞去,让对方的攻击完全落空,但是却一招都不肯还手。

看到秦斐游刃有余的台上穿Сhā不已,台下许多弟子自然又是叫好声一片,跟秦斐对战的那名弟子却羞愤异常,真恨不得能一剑将秦斐捅个透明窟窿出来。只是无奈差距过大,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沾到秦斐的哪怕一片衣角。

似乎是耍够了帅,秦斐终于出手了,他也并未使用兵刃,只是双手一搓,两掌之间便排出了一道风刃,双手往下猛然一按,那风刃便紧贴着地面向对方席卷而去。风刃所经之处,竟然连地坛上那由花岗岩组成的地面,也被削去了整整一层,待到风刃卷至对面那名弟子面前的时候,空已经是碎石漫天了。

风刃对方的脚下又是猛然一个下挫,将那人脚下炸出一个硕大的洞来,对方也自然是没什么悬念的被炸飞半空之,却又见到秦斐猛然一振双翅,飞了起来,只是这次却并不那般悠哉,而是仿佛闪电一般冲向了半空的对手。

一把将对手抄手,秦斐含笑说了一句:“承让了,张师弟!”说罢,缓缓落了下来,将那姓张的弟子稳稳的放地上。

此举虽然同样是耍帅,但是却也符合莫询要求的点到为止,此刻就算是外五堂来看热闹的弟子也知道,秦斐赢得不费吹灰之力,姓张的弟子自然也什么话都没有,只是感觉到有些折辱,连基本的礼数都不顾了,落地之后便黑着脸跳下了地坛。

一片掌声之,秦斐飘飘然跳到台下,下来之前,半空颇有些挑战意味的看了卓知远一眼,凭他的修持,自然能看出卓知远不过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他刚才那些举动,倒是有一半为了让卓知远好好的吃惊一番。

卓知远对秦斐的卖弄却是不置可否,连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这多少让秦斐有些不满,不过此刻也没办法说些什么,只是心暗暗计较:老天好对我好一点儿,让我跟这个卓知远对上,纵然他是嫡传弟子,我也要叫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陈瑛一看到秦斐落地,立刻跑了过去,递上去一块香帕,秦斐也很是得意的接了过去,擦了擦额上并不存的汗水。此举,自然又引得不少女弟子大吃其醋,陈瑛一时之间也是风头无匹。

再过了不多时,便轮到了卓知远上场了,陈一了一句:“你一定要赢,切莫丢了我们陈家村的人!”

卓知远扭脸笑笑,表示知道,便慢慢的往台上走去。

那名第三层的弟子早已一个纵身,跃起足有十数丈高,而后从空舒展双臂,仿佛一只大鹏鸟一般,施施然落地坛央,并不显得太过于花哨,但却也还算潇洒。

由于卓知远好歹也是掌门的嫡传弟子,虽然大家也都知道他不过才修炼了三个月,但是却也对卓知远的出场抱有一丝期待。可是却没有想到,卓知远的出场实是太过于普通了,即便对手用一招相当漂亮的大鹏展翅飞上了台,他却只是空着双手,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上去。走到台边的时候,居然连跳都没跳,而是将双手撑台边,仿佛是爬上去一般登了台。

这样笨拙的出场方式,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纷纷开始怀疑,卓知远这个所谓绝顶的天才,从十万深渊里出来这三个月,是不是啥也没­干­,光顾着吃饭睡觉了。

虽然卓知远年纪比对手小了很多,但是由于他嫡传弟子的身份,对手还是一抱拳道:“卓师兄,请手下留情。”

卓知远也拱了拱手:“不必客气。”说罢,便负手而立,任凭对方摆出了常见的起手式,他却无动于衷。

那名弟子一看到卓知远的做派,心道你真以为你嫡传弟子我就不敢打你么?我若真是打不过你也便罢了,可是你不过才是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纵然你是我教除了胜义尊者之外的第二个超级天才,终究也才修炼了三个月,难道我修炼三十余年,连这样的对手也战之不胜?

“卓师兄,请!”那名弟子说完,手长剑一摆,左手捏剑诀,剑身上一抹,那口原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长剑,陡然变成了血红­色­,剑上仿佛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又仿佛杀戮过成千上万人一般的血剑,直直的刺向了卓知远。

虽然这名弟子不过第三层鼻识后期的境地,但是毕竟自己修炼的法术上浸­淫­了三十年,这一招发出,还是相当有威势的,纵然许多第四层舌识的弟子看到,也微微心惊,自忖如若不借助舌识之后能够口吐真言的效果,还未必做得到跟这名弟子一样的法术。

可是卓知远看到对方抢攻,却不慌不忙,双脚一分,牢牢的站定当场,蜂腰微拧,右手握拳,竟然一拳轰出,看上去似乎是准备用自己的拳头跟对方的长剑相抗衡。

这一招使出,台下顿时惊起了一片惊呼,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卓知远这是找死,除非练至第五层身识圆满的境地,否则又有何人敢这般托大的去接那名弟子这威势赫然的一剑?

就连刺出这一剑的弟子也是大惊,毕竟只是门点到为止的比试,卓知远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打算用拳头硬撼自己这一剑,自己若是真伤了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师门交待。

急切之间,收剑已然来之不及,此时若是硬收,这反噬之力恐怕会伤了自己。那名弟子也只能大喊一声:“卓师兄,快快躲开!”台下一片哗然,这哪里是比试,居然叫对方躲开。

可是卓知远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拳风随着拳头的行进,陡然猛烈了起来,真气也灌满了右臂,直截了当的一拳便砸了那名弟子的剑尖之上……

第七十七回 比武大会(三)

第七十七回比武大会(三)

台下本就是一片惊呼之声,随着卓知远这一拳和对手的剑尖完全相交,台下的惊呼声陡然放大,然后迅速的同时消失……

初大家一定都是以为卓知远纯粹是什么都不懂,还以为十万深渊里跟那些妖兽作战,仅凭武力就可以了。而他的对手却显然一上来就使用了可以灌注到剑招上的法术,真气配上法力,即便说能直接将卓知远轰杀成渣都有可能。

可是,待到这一拳和那人的剑尖撞击到一起的时候,众人才从一片惋惜和感慨之,变成了彻底的感慨!

不是感慨那名五十多岁的弟子剑招凌厉,也不是感慨卓知远以身犯险以卵击石,而是感慨卓知远傲的有傲的本钱!

这一拳,重重的砸对手的剑尖之上,一触即分,卓知远的右拳不但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而且那个五十多岁的弟子直接被轰的倒飞了出去,直接落地坛之外的地面之上,激起了一团厚厚的尘土……

而卓知远依旧傲立台上,看向那人飞落的地方,缓缓的将平伸的拳头缩了回来,面无表情的冲着甚至都忘记宣布比武结果的长老们行了个弟子礼,然后才慢慢的走下了地坛。姿势,一如他上台之前的笨拙!

可是这次,再也没有人敢发出任何的嗤笑之声,包括数位长老内的所有始教门人,都被卓知远这一招大巧不工的重拳惊呆了!

没有任何的花巧,完全凭借本身雄浑的真气,彻彻底底压制住了对方那一招剑上的血气,以令人震惊的纯阳气息,打的对方根本连一点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待到卓知远走下地坛之后,那名被卓知远一招打的倒飞了出去的弟子,才好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的气血都被卓知远刚才那一拳震得沸腾了起来,气息彻底的紊乱了,如果说此刻还有人觉得卓知远只不过是凭借着比武的规则而间不容发的战胜了这名弟子,如果真的是正面迎敌,生死搏杀的话,对方不管被卓知远打出去多远,都能重飞身回来再战,那么这名弟子自己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如果卓知远要下杀手的话,只需要拳头跟自己的剑尖相撞的时候,稍稍将含蓄住的真气喷发出来,就能让自己血洒当场,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气力。

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身体内紊乱的气血,这名弟子知道,自己恐怕至少要回去修养数日,才能完全恢复了,对于卓知远的实力也是心服口服。

看到卓知远走下地坛之后,向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眼甚至连一丝轻蔑的意思都没有,那名弟子也是心悦诚服的冲着卓知远勉强的抱了抱拳:“多谢卓师兄手下留情。”说罢,只感觉自己刚刚压制住的翻腾的气血又是猛然向上一窜,嘴角也溢出了几丝鲜血,身体一晃,终于再度倒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卓知远绝对不是赢规则上,而是这一拳,不但声威嚇人,而且已经伤到了对手的内腑,并且,似乎卓知远还未用全力,彻彻底底的是大获全胜。

秦斐看到,也是变了颜­色­,就算是他自己,也无法做到一招之下将那名第三层鼻识后期的弟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卓知远……这家伙还是人么?刚才那凌厉的一剑,居然对他的身体一点儿影响都没有?脚步依旧平稳的仿佛从没有与人交过手一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家伙一定是强撑,他一定是想借这一战扬威,使得接下来任何对手都心生惧意,从而才能多走几轮!一定是这样!——秦斐极度的无法相信之下,也只能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解释,只是,他自己究竟是否相信这些,也是无法预知的。

“卓知远,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以为你这一招就能吓住我么?你遇不到我便罢了,若是跟我对上,我一定会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才!十万深渊!哼!真的很了不起么?”秦斐暗暗的冲着自己说到,眼是­射­出了一股怨毒看望了卓知远的方向,七年前,自己差点儿死卓知远手里,这股恨意,也一直支撑着秦斐直到今日。

陈瑛也看傻了,她自己也是后山弟子的身份了,如何不知道卓知远这一拳之威究竟有多么的恐怖?而且,类于这种纯阳之气,万一不幸对上女弟子的话,是能占到非常大的便宜。口不由得的喃喃道:“他现已经强到如此的地步了么?难道……我……当年……”

听到陈瑛喃喃的秦斐顿时大为不悦,一掉脸说了一句:“哼!他很强么?你以为他比我还强是么?”

陈瑛猛然回过神来,立刻堆起了满脸讨好的笑容:“秦师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卓……那个野小子的确很强,但是比起秦师弟你来,还是要弱了太多。若是让你对上他,一定可以一招之内将他打成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秦斐似乎才稍稍的好受了一点儿,只是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庞之上,依旧挂着几分狰狞,眼神望向了身边的陈瑛,心里对于陈瑛也是不屑之极。

很快便到了易东来上场,他和对手的较量也没什么可说的,数招之内,易东来便将对手一脚踹下了台,很是挑衅的朝着卓知远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走了下来。

陈一了一句:“这场我认输,陈师兄的修持高过我太多。但是比武也是学习和修炼的一部分,于是我希望陈师兄可以不还手接我三招,让我见识一下陈师兄的高招。三招一过,我自动下台。”

陈一直接抢攻,可是就如他所言,他跟陈一明了自己想要讨教三招,陈一还手的话,绝对也可以一招之内把他打的离开地坛的范围。

第一天的比武结束,除了卓知远那一场之外,波澜不惊!

第七十八回 比武大会(四)

第七十八回比武大会(四)

第二日,地坛之前的人头并没有因为淘汰了一半的人而减少任何,反倒是似乎比起前一日多了一些。

这其有一部分是昨天错过了卓知远那一战的门人杂役之流,他们对于这样的比武大会原本并不是特别的关注,说穿了跟他们无关。但是因为听说原先跟他们同样身份的卓知远,从十万深渊里走了一遭之后,现强横的很有些不像话,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同仇敌忾的心。纵然卓知远原本就是从外门弟子因为犯错降为扫径童子的,但是这种身份上微妙的认同,使得卓知远多了许多支持者,他们都希望能看到卓知远好的表现。

“昨日的比武,我教众弟子表现都还不错,即便抽到了自己明显不能力敌的对手,也依旧保持了讨教和学习的心态,希望今天的比武,大家也依旧能够保持这种心态。”

地坛之上,如今的大长老梅神尊者楼无痕缓缓开口说道。

今天倒是再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单的总结了一下昨日的战况,而后着重的提出了几名弟子的名字,这其就包括卓知远内,这自然又使得卓知远的人气高了几分。甚至于不少外五堂的童子和杂役,一听到卓知远的名字,就已经炸开了锅,显得一个个比卓知远还要兴奋的多。

后,大长老楼无痕指了指代掌门的长老莫询,说道:“有请代掌门莫先生继续主持一下抽签过程。”

莫询是没有任何废话,脸上是一丁点儿表情都没有,将签筒准备好,让所有弟子依旧按照自己身份的顺序上来抽签。

卓知远还是排第三个,这次,他抽到的是恰好跟他上台的顺序一样,就是三号甲签,莫询这边一宣布,台下就有许多弟子开始议论纷纷,也不知道今日会是谁抽到卓知远这支倒霉的对手签,但是总的说来,除了几位长老的弟子,基本上大家都对卓知远产生了一丝敬畏之心。

看到众人议论纷纷,并且似乎已经开始显露出对于卓知远的忌惮之意之后,秦斐又是冷笑了一声,心加笃定,卓知远昨日的表现就是为了今日的效果,让大多数弟子对他产生畏惧感,从而使得他的真实实力可以不那么快的被曝露出来。而秦斐心,似乎已经有意无意的将卓知远的实力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抽到二号签的之一,也算是卓知远的熟人了,那便是那日卓知远刚从十万深渊出来之时,遇到的那位叫做孟云高的弟子。原本就有结交卓知远心思的孟云高,昨日看到卓知远爆发出来的恐怖实力之后,是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欣喜不已,这段时间后山听到的关于卓知远的风言风语,似乎也被他抛了脑后。

这些日子以来,后山不少消息灵通的弟子似乎也传闻,无论是去海外仙山寻求突破的大长老,还是现的代掌门莫询,对于卓知远似乎都有很深的成见,导致孟云高也有些担忧,自己若是跟卓知远走得太近,是不是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昨日看到卓知远的表现之后,这些担忧都被抛诸霄云外,清源山这等视修持和实力为高追求的地方,哪怕有再多的人看不上一个人,到后也都会化成浮云。实力为尊,这话可不是泛泛之言,而清源山里,实力就只有一种,那便是一个修真者的修持和武力。

因而抽签还未结束的时候,孟云高便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卓知远的身边,连自己的对手将会是谁都不去关注了,他看来,自己运气好也就是多闯几轮,至于后那五人的名单,他是没想过的。而卓知远却大有可能,若是能跟卓知远把关系弄好了,至少卓知远挑选帮手的时候,可以一并将自己带下山去。

“卓师兄,别来无恙?”孟云高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当然不会傻到去喊卓知远为师弟,只不过喊这声师兄的时候,却冲他笑着挤了挤眼睛。

卓知远也心知肚明,还了一礼道:“我一切都好,多劳关心。”

“卓师兄昨日一战颇为华丽啊,昨日比武大会结束之后,我便想找卓师兄叙叙旧,不过得知卓师兄去静修了,不敢打扰。不过卓师兄却绝想不到,昨日后山就仿佛炸开了锅一般,那些以为你初修真诀不久,实力不过泛泛的家伙们,再也不敢小觑于你了。门不少师姐师妹对于卓师兄也是青睐有加……”这话里讨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但是卓知远对孟云高始终多了一份知交之情,便也点了点头承受了下来。

“孟师……啊弟谬赞了,我不过是想快速结束战斗,省的耽误观摩其他师兄弟的绝学的时间。刚才似乎看到孟师弟抽到了二号乙签,马上就该上场了吧?”

孟云高哈哈一笑:“我这等微末的本领,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罢了,本着多学习多交手的态度来的。不若卓师兄你,后那五人的名额怕是已然手握一名了。若是卓师兄终果然如愿,我却是愿意归于卓师兄麾下,下山共同为大胤皇朝退敌的!”

卓知远一听之下就明白了孟云高的意图,于是也只是谦逊的说了一句:“如若我真有机会下山的话,定然请孟师弟相助,还望孟师弟到时候不要推辞,只是却不要说什么麾下不麾下的了。”

孟云高见目的达到,便也笑了几声,又闲扯了几句,见到抽签已然完成,抽到一号签的双方早已翻身上台,便也拱手告辞而去。

卓知远这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了地坛之上,那交手的双方,心也并未因为跟适才孟云高的交谈而遗漏自己的对手——这次,居然是一名女弟子,看年龄似乎还比自己小上一些,长的倒是晶莹剔透的,尤其的漂亮可爱。卓知远虽然并没有太多怜香惜玉的心思,但是却也不免要好好想想,到底要如何才能快速胜之,却又绝不能如同上一场那样,直接一拳将对手轰下台去。

第七十九回 月小猜

第七十回月小猜

虽说比武大会上无视­性­别,修真者的较量之间本也不存­性­别的问题,但是对手是一名女弟子,卓知远也不想让对方显得太过于难看。特别是对方看上去,还比自己小几岁,能以这样的年纪进入后山,也着实殊为不易了。

就卓知远想着的时候,台上一号签的二人已经分出了胜负,莫询宣布结果之后,孟云高便也一纵身上了地坛。

孟云高倒似跟他那个对手伯仲之间,两人游斗了好半晌,这才分出胜负。孟云高险险以贴身近搏之时,一肩撞对手的肋下,将对方生生挤下了地坛胜出。胜得也着实有些侥幸。

“孟云高胜!三号甲签卓知远,三号乙签月小猜!”莫询台上依旧面无表情,场内任何的厮杀和争斗,仿佛都与他无关。

“原来她叫做月小猜!”卓知远暗暗的记下,随即便看到一身杏黄­色­的月小猜,小腰一拧,翻身已然上了地坛,刚上去便抽出腰间的双股剑,比起寻常的剑要短上少许,一口为金­色­,一口为银­色­,并且细了一些。手持双肩,站地坛之上,看着昨日大出风头的卓知远,端的是飒爽至极。

卓知远依旧是慢吞吞的以老头迈步的姿势走上了台,别人或许不清楚这种走路的姿势是怎么回事,可是陈一和陈瑛一看便能明白,这根本就是从前陈老头走路的姿势。作为将卓知远养到岁的唯一人选,陈老头生活里许多东西,已经深刻的影响了卓知远。

上了台之后,卓知远看了看眼前这名叫做月小猜的女弟子,对于她的背景身份等等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便是卓知远能够看出来,月小猜的修持大概会比自己高一些,似乎刚刚挤入了第四层舌识的境地,但是身体里蕴含的真气却比卓知远不知道要少了多少。

这并不是说月小猜的真气不够,而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卓知远这种真气远超过修持的怪物,也实是罕见。就别说月小猜一个女孩子了,就连陈一这种家伙,如果单纯的比拼真气,恐怕也要逊卓知远一筹。

单纯的从外表上看,月小猜的确可爱的叫人心动,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比卓知远略小两三岁,但是身上却有一股子叫人惊艳的飒爽劲儿。和卓知远面对面站台上,让这场本就很令人瞩目的比武,加惹人注目了一些。

一个是可以凭真气力压对手的怪物,另一个却是娇小可爱看上去颇为柔弱的小姑娘,许多人都想,但凡是稍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也很难对这样的小姑娘下手吧?只是卓知远似乎不能以常识去判断,这家伙很大程度上跟一头蛮牛没什么区别,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出牛嚼牡丹的事情来?

月小猜落落大方的冲着卓知远一拱手:“卓师兄好,我叫月小猜,我的师父是大长老,刚刚入门才两年,还请卓师兄要手下留情哦!”

卓知远也拱了拱手道:“月师妹客气了,你的修持比我高。”心却道,原来是大长老座下弟子,梅神尊者楼无痕,大概是清源山仅次于以前的大长老和掌门邓少艾的高手了吧。当然了,卓知远并不知道,甚至清源山知道的人也不多,还有个莫询,未必比这三个人之的任何一个差了去。

月小猜眉毛一抬,颇有些好奇的笑着问:“卓师兄应该只有第二层鼻识圆满的境地吧?怎么你能看出来我到了第几层的修持么?”

卓知远心微微一个犹豫,似乎觉得这时候不太方便说实话,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天真无暇的小姑娘,却又有些不好隐瞒的意思。

“嘻嘻,卓师兄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大家都是同门弟子,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修持也并不难。不过好奇怪呢,我听说卓师兄是我教数千年来,第二个徒手完全穿越十万深渊的天才弟子,而且才刚刚出来不过三个月。我和卓师兄应当是没有见过的了,但是为什么我一看到卓师兄,就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咱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呢?”

听到这话,不光卓知远,几乎所有场的人都愣了一愣,怎么看起来冰雪聪明晶莹剔透的月小猜,会对卓知远说出这么近乎于讨好的话,纵然卓知远是掌门嫡传弟子的身份,却也不至于让一个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这般讨好吧?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都放了卓知远的身上,都想看看这家伙会如何回答。

卓知远看到月小猜那蹙着眉头冥思苦想的可爱劲儿,不由得也笑了,这笑容却是异常的真诚:“我并不是什么天才,只是凭着一股子执拗劲儿罢了。跟小师妹也不曾见过,可能是小师妹山下之时,曾经见过跟我长相颇为相似之人吧。如果小师妹不介意,我想我们还是快比武,不要让其他的师兄弟们等得太久。”

月小猜笑着点了点头,脸颊上灿烂的就仿佛四月的阳光一般,让场外不知道多少弟子看了之后都为之沉迷,一个个都心默默的遐想:若是此生能跟月师妹修成道侣,什么神仙,却也不要去做了!

“昨日见过卓师兄一拳就将那位师兄打飞了的,今日卓师兄可不许这般对我哦,小姑娘被打的飞出去很难看的。”月小猜吐了吐舌头,显得娇俏可爱,叫人看了无限的怜爱。

卓知远也点了点头:“嗯,我答应你,不用昨日那一招。不过拳脚无眼,我也不敢说到底会不会让你飞出去!”

这句虽然是老实话,可是却听得台下众人一阵大笑,就连上头那几位长老,除了莫询之外也都是含笑不已。

月小猜鼓了鼓嘴,跺跺脚道:“请教卓师兄!”手金银二剑一交,发出一声好听的绵长之音,可是卓知远心却徒生了几分警惕,这妮子手的双剑有古怪,连撞击之音都居然带有几分让对方战意消退的意思。

第八十回 火劲控制

第八十回火劲控制

双手一抱拳,卓知远退开了好远,颇有些紧张的看着月小猜,弄得地坛之下一片哗然,不少弟子都对此状很是不解,以昨天卓知远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有如此失常的表现。可是上头那些长老们,以及周围不能参赛的上一代弟子,却都对卓知远此举微微颔首。

可是月小猜却不­干­了,直接嘟着嘴冲着卓知远说了一句:“师父骗我,卓师兄一眼就看出我这日月双剑有古怪了!”说罢,小脚地上一跺,娇小的身躯便朝着卓知远奔来,手上那对日月双剑布成了一道剑网,剑网之间竟然幻出一日一月上下起伏的怪异景象,看得出来,这妮子一上来就用了自己厉害的招数。

卓知远自然不敢怠慢,就算他还打算以拙破巧直接拿拳头轰击对方,此刻看到这样的剑网却也是不敢轻撄其锋了,他看得出来,这剑网之所幻化的日月之间,有一股隐藏于内的吸力暗劲,就仿佛大海之深处看似平静的海面,其下往往激流暗涌一般。行船之人若是以为那里风平浪静,误驶其,就会立刻被暗流吞噬。

偏开身体,卓知远运起浑身的真气,真气行至面庞,一分为二,绵绵不断的注入双眼之。而后,只见卓知远的双目之猛然照出两道红芒,一左一右的迎面冲向月小猜手双剑组成的剑网之。

那两道红芒带着极高的温度,刚刚一接触到剑网,便直刺入剑网之那幻化而成的日月之间,台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仿佛有人燃放了一颗巨大的烟花一般,已然是漫天火花,激­射­向天空之上,空连续的炸响,而后又缓缓落下,真的好似一朵朵巨大的花儿绽放天际之间。

“好漂亮啊!”月小猜欢喜的叫了一声,可是你要是以为她只顾着看天上的烟花那就大错特错了,众人还只顾欣赏天上那美妙的景致的时候,月小猜却已经将右手的乌日剑脱飞而出,直刺向卓知远的心口。

卓知远也并没有被月小猜这一声叫喊所迷惑,可是明明看到月小猜那口乌日剑已经脱手飞出,而且显然还能被月小猜左手的那口邀月剑所控制,绝对不是真的脱手,他却依旧站当场,竟然傻怔怔一般动也不动。

这般情景,看的上头那些长老和上一辈的弟子都是皱眉不已,适才卓知远所用的三火极元劲已经堪称卓知远此刻修持所能达到的极限之态,绝对的完美无匹,可是现卓知远的表现却又让人觉得太过于诡异,根本和刚才判若两人。

就连一些还关注卓知远和月小猜争斗的弟子们,也是暗暗心诧不已,心道难道卓知远真的宁愿败给这个可爱的月小猜,也不愿意下重手么?

可是,等到乌日剑几乎要抵达卓知远的心口之时,众人却看到卓知远的眼那两道红芒也是极速的收了回来,快的就好像被人一剑将那两道红芒斩断了,只剩下了半截一般。

而卓知远的双耳之,居然也透出两道红芒,离奇的拐了个弯,绕向前方,跟双眼之的红芒交错一起,赫然变成了四条绸带一般,飘飘扬扬的裹住了乌日剑。

一时之间,卓知远依旧站当场,那口似乎绝对命的乌日剑,诡异的停顿他心口前不足半尺的地方,被卓知远眼和耳放出的四道红芒裹住,而月小猜却显得颇有些吃力的用手的邀月剑拼命的向后拖拽着,似乎几乎要失去乌日剑的控制权一般。

刚才卓知远之所以会乌日剑飞来的时候愣了一愣,却是因为他使出了三火极元劲的时候,感悟到了一种很奇特的领悟。从前卓知远只是将三火极元劲以真气逼出体外,然后形成仿佛火柱一般的攻击就算结束了,可是刚才跟月小猜手的剑网相撞的时候,他看到那漫天的烟花,却突然觉得似乎这三火极元劲的火劲离开自己的身体之后,也依旧可以做出一些灵巧的控制。比如说之所以天空会爆­射­出那么多的烟花,就是因为卓知远不想伤了月小猜,而将迫出体外的火劲后关头向上挑起的缘故。

日月双剑之间有着天然的胶着磁力,被卓知远的火劲挑起,发生激烈的旋转和碰撞之后,才会形成那般的火光四溅的场面。但是卓知远也同时感悟到,自己对于火劲的控制,似乎还有上升的空间,莫询给他的这门法术功法,并非秘笈上描述的那么简单,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多的体会。

于是,早就可以从双耳之也逼出火劲的卓知远,冒险一试,尝试加细微的控制火劲,原本想的是即便无法做到,也至少可以将月小猜那口乌日剑撞飞,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受到什么伤害,至多显得狼狈一点儿罢了。

可是却没想到一试之下居然就成功了,四条火劲果然如同绸缎一般,空以各种奇怪的姿态扭曲交缠,终成为一股绵绵不绝的劲道,几乎要将月小猜手的乌日剑夺了下来。

看到台上这瑰丽的场景,门的弟子自然是欢呼不已,特别是那些本就支持卓知远的童子杂役们,是拼了命的叫好。但是这些景象看上头那些个长老们的眼,却是一个个惊诧无比。他们自己,或者他们座下的弟子里,一定也有如同卓知远这般,真诀属­性­属于五行之火­性­之人,而三火极元劲作为一门并不算太高等的法术方面的功法,很多人其实都修习过,只是,谁也没想到,三火极元劲竟然可以如同卓知远这般的施展。

倒不是说其他人做不到这一点,而是没有人会这种小巧的劲道上去尝试这种控制,恐怕就连当初创造这种功法的人也想不到火劲还可以这样去控制。

第八十一回 真实拳威

第八十一回真实拳威

长老们一个个不免相互对望,心纷纷苦叹:这个卓知远还真是个天才,思维古怪至极,居然把一个普普通通的三火极元劲也能玩出这般的花样。可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经过卓知远这样一个小小的改良,这三火极元劲的威力何止倍增?若是说从前,火劲全是走的刚猛的路数,现,卓知远等于是火劲上领悟出了一种堪比水­性­功法的至柔的用法。这一刚一柔说来简单,但是想要去做如此之想,却是难上加难。

名长老,除了莫询依旧低眉垂目,不发一言之外,其余的五名长老都将目光投向了莫询,似乎想从莫询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要知道,莫询可是水火双­性­的修真者,无论是火­性­的至刚至猛,还是水­性­的至­阴­至柔,他都掌握的无比熟稔,若是他琢磨出的这种控制火劲的方法,对于其余五名长老而言,无疑要好接受的多。

可是莫询感觉到其余五名长老的目光之后,却抬起了头,口低语道:“这应当是这小子十万深渊之,饱受地火煎熬才领悟出的独特手段,跟我无关。”

其余长老大惊之余,不由得也对莫询的话难以完全相信。

地坛上的打斗还继续,或者说,卓知远的火劲还和月小猜的乌日剑纠缠,谁也不肯退让半步,整个气氛完全凝结住了。

“卓师兄果然厉害,再看师妹我这一招!”月小猜说着话,高高跃起,左手之的邀月剑也抛向空,而后一双玉足竟然踩踏邀月剑上,身形不但没有下落,反倒是往上又攀升了不少。

台下不少弟子已经惊呼出声:“飞剑!”

其实以月小猜刚刚升入第四层舌识的修持,拥有飞剑虽然也是很稀奇之事,但是却也绝非完全不可能。但是众弟子都知道,月小猜入门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似乎是山下某个跟师门颇有渊源之人送上来的,就算是她从娘胎里便开始练剑,也没什么可能练出一口飞剑来。门就算是已经达到了第四层舌识圆满的许多弟子,也无法拥有一口飞剑,这并不是说修持到了什么份上就能够驾驭飞剑的,炼制一口飞剑,少说也要花费修真者十多年的时间,还要以本身气血灌注剑身,使得宝剑之生出剑灵,而后与剑的主人心意相通,方才可以练出飞剑的本事来。

而且,飞剑绝非如此使用,若是站剑身之上,又怎么可能达到一日数万里的行程?光是空疾飞迎面而来的大风,也能把驭剑之人活活吹死了,纵然是铁打的金刚,怕不也要被那刀割一般的狂风乱流切成碎片?

因而,当月小猜陡然足踏飞剑之后,地坛之下的众弟子才会惊呼出声。

卓知远初也是暗暗一惊,可是很快便领悟过来,这绝非什么正经的飞剑,而是这妮子的剑有古怪,这日月双剑恐怕早有剑灵,绝对是一对高人所赠之物,如同月小猜这般年纪和修持,想要让这种上古神兵的剑灵认主,怕是相当困难。但是恐怕将这双剑转赠月小猜的人修持极高,以莫大的神通迫使这剑的剑灵听命于月小猜,因而月小猜虽然无法成就自己的飞剑,却能勉强驾驭这两口宝器。

说穿了,月小猜也只是仗着法宝之灵罢了!

随即,月小猜空踏住了飞剑之后,却并没有向卓知远这边飞扑而来,她脚下的邀月剑将其越托越高,卓知远也顿时感觉到自己眼耳之那四道火劲立刻压力倍增,乌日剑左突右冲,竟似随时可能挣脱火劲的束缚,脱飞出去一般。

卓知远猛然一提真气,全力控制火劲,压制着乌日剑,而月小猜此刻空竟然已经升至了足有数百丈之高,而后,卓知远眼看到,那口邀月剑剑身忽然变大,足足笼罩了有方圆数丈,就好似天空之飞来了一片银­色­的云彩一般!

这还没完,月小猜足尖一点剑柄,邀月剑微微下挫,剑柄之上左右分出了两道银芒,幻做两只人手一般,牢牢的抓住了月小猜的脚踝。而后,月小猜的身体空猛然倒转,那口邀月剑这才犹如一道闪电一般,自天而降,只是剑尖所刺的方向却并非卓知远,而是那口被卓知远的火劲缠住的乌日剑。

邀月剑朝着卓知远电­射­而来的时候,乌日剑也迅速膨胀了数十倍,变得和邀月剑一般大小,本就吃力万分的卓知远,此刻就好像感觉到有一座大山朝着自己迎面压来,原本只是想要挣脱的乌日剑,这时却掉转了剑尖,朝上迎去,显然是要跟邀月剑会合。

卓知远不知道这日月双剑会合之后还能产生如何的变化,但是他也不敢托大,心道我的拳头不能砸向月小猜,那还不能砸这口乌日剑么?

心念刚转,卓知远便一拳狠狠的击出,横向砸往乌日剑的剑身,地坛之下的众弟子仿佛只看到卓知远的拳头也猛然放大,挟裹着浓浓的红光,直好似他的右拳之上裹上了一层熊熊的火焰一般,暗暗心惊道“这才是卓知远真正的拳威么”,随即耳旁就传来了一声轰然巨响!

卓知远这一拳,砸乌日剑的剑镡之上,一阵金铁交鸣之音,煞是吓人。而那乌日剑也果真犹如活物一般,被打偏之际,竟然嗡鸣不已,竟好似一个人呜呜喊痛一般。

乌日剑被砸的一偏,天空疾飞而至的月小猜倒悬所挂着的那口邀月剑,竟然也好似感同身受一般,同样发出嗡鸣之声,并且剑身摇晃不已,剑柄上刚才伸出的那两道银芒所化作的人手,也突然消失不见,月小猜本就是依靠那两只手将她的脚踝抓住,才能倒挂邀月剑上,只等着邀月剑跟乌日剑剑尖相交之时,自己就可以一举夺回乌日剑。可是哪想到卓知远如此暴力,居然能将这双剑内的联系打乱?

花容一乱,月小猜便从邀月剑上摔了下来,大长老楼无痕一看不好,这下月小猜要是真的摔了下来,非摔个脑浆迸裂不可,右手一拍案边,身子也如同利箭一般­射­向了字空落下的月小猜,口同时大喊道:“胡闹!”

第八十二回 鹞鹰变

第八十二回鹞鹰变

“胡闹!”

这声厉喝显然是针对卓知远而发的,但是听许多弟子耳,这话却有点儿别样的意思。

卓知远无论如何,都是掌门邓少艾的嫡传弟子,纵然邓少艾连见都来不及见上他一面就下山去了大胤皇朝的都城玉京,仅为莫询以代掌门之位代邓少艾收了卓知远为徒。可是卓知远也依旧是教他这一代弟子里,排名第四的人物。

如今他对敌的却是大长老不过去。

纵然说比武大会都是同门弟子较技,应当点到为止,可是卓知远甚至连直接攻击月小猜的举动都没有,那一拳,几乎所有人的眼也是逼不得已才发出的,若是他不加抵抗,现陷入危机之的便是卓知远自己了。

而且,卓知远不过是破招而已,月小猜自己剑招被打断,只能说她学艺未­精­,别说这众目睽睽之下,从云端跌落很难受到太大的伤害,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师门也无法苛责卓知远什么过错。总不能让他为对手的剑招失误负责吧?

因而,大长老这一声呵斥,始教弟子之,就引起了一阵阵的­骚­动。不少人都看得出来,似乎师门对于卓知远这个数千年也不过产生了两个的天才,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之那么重视,那么三个月前,卓知远刚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便被莫询罚至思过崖面壁,也就得到了多的解释。

不少弟子已经把困惑的目光望向了卓知远,其不乏幸灾乐祸之徒,有甚者,秦斐却是冷笑连连,易东来也是含笑不语。整个清源山,为卓知远而面露担忧之­色­的,就只有外五堂的清尘堂堂主李度和陈一明了一种什么样子的信号?他的心,不由得有些犹疑了起来。

但是卓知远自己,却好似对楼无痕这一声厉喝毫无反应一般,反正他早就知道,从前的大长老和莫询二人早对自己不满,而掌门自己从十万深渊之走出之时甚至连见都不愿见上他一面,卓知远早就把自己当成无人关心无人问的孤家寡人了。整个清源山,能让卓知远为之动容的人,也仅仅只剩下了李度和陈一二人而已。

此刻他的眼,是只剩下从天而降花容失­色­的月小猜,那张娇­嫩­的面庞,以及满脸的惊恐,也让卓知远心不断的自责,埋怨自己为何没想过月小猜只是勉力而为这一招,根本没有掌控熟练。

楼无痕的声音还空回荡,卓知远却早已双足蹬地,冲天而起,天禽变诀之的鹞鹰变,已经全力施为,他从地面­射­向空的姿态,就好像长剑要划破天际一般,让许多也修习过天禽变诀的弟子为之汗颜,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鹞鹰变居然能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简直就仿佛驭剑飞行一般的迅速了。

月小猜下落的速度虽然很快,楼无痕的身形电­射­而来就加快捷,可是,这两种,居然都被卓知远上冲的身形给比了下去。

也许是心愧疚着急,也许是卓知远从怪鸟身上得到了太多的启发,总之经过他施展出来的鹞鹰变,实是拥有了一种电光火石的感觉,让人的目光甚至都追之不上。

一转眼,月小猜从数百丈的高空落下,还不过下行了一百多丈的距离,可是卓知远却已经足有三四百丈高的空,稳稳的将月小猜娇小的身躯抱了怀里。

月小猜陡然感觉到身子被人抱住,惊恐之余,自然是一把就抱住了卓知远的脖子,双眼紧紧的闭了起来,整个身体也蜷缩卓知远的怀里,仿佛一只受了惊此刻却终于感觉到安全,却又有些后怕的小兔子。

“不怕!”卓知远也是心疼无比,总觉得像是月小猜这样粉雕玉琢的小妮子,不该受到如此的惊吓,口不由得低低的说了一声。

而后,地坛周围的众弟子便看到卓知远空连续变向,轻展猿臂,竟然追上了那口邀月剑,将其抄手,下落之势比起刚才上冲加快速,只是却是变了一次身法。刚才是天禽变诀的鹞鹰变,现却变成了雨燕变。此刻的卓知远,虽然怀抱着月小猜,整个人却像是一只展翅的雨燕,由于天空大雨将至,正极快的从天空的云层之间俯冲下来,落地之前,居然还赶上了那口乌日剑,也将其一并抄手!

稳稳的站地上之后,众弟子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一个能把天禽变诀练到这种地步的人,委实叫人心惊不已。可怕的是,飞身来救的大长老楼无痕,直到卓知远双足稳稳的踏了原地,才堪堪赶到,于是,他那具看来苍老的身躯,此刻却是显得有几分多余了。

“好快的身法!这还是天禽变诀么?”许许多多的弟子口,赫然发出了这几乎相同的一句问话,甚至就连匆匆赶至的大长老楼无痕,心也同时冒出了这句话。

卓知远似乎根本没看到楼无痕的身影一般,只是轻轻的将怀的月小猜放了地面上。月小猜大概惊悸未定,双手依旧死死的攀住卓知远的脖子,根本不肯撒手。

卓知远无奈,只得小声的说了一句:“月师妹,你已经地面上了,放手罢!”

月小猜这才慌忙的松开了双臂,双颊上顿时腾起了两朵红云,纵然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抱怀里,也足够让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一睁双眼,却看到面前不仅有卓知远,还有自己的师父,月小猜是羞得露出半截的脖子都一片粉红,再看到自己的日月双剑还卓知远的手,不由得跺跺脚说道:“你还不把剑还我!”

第八十三回 对手

第八十三回对手

卓知远一慌,赶紧双手捧剑奉上,口称道:“月师妹,抱歉了,没想到你这招并未纯熟……”

月小猜接过自己的那两口宝剑,却突然愣了当场:“这两口剑你手居然没挣扎?”

卓知远也是一愣:“剑就只是剑而已,又怎会挣扎?月师妹可愿认输了么?”

“我这……”月小猜显然有些着急,眼神之多的却是疑惑,自己这两口剑她可是清楚的很,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别说是卓知远这样的少年了,就算是楼无痕亲自想要握住这两口剑,也还需费上一番劲儿不可,断然不可能如同卓知远这般的轻松。

不过这次她的话没说完,楼无痕便开口了:“小猜!卓知远,你们二人这是把我当成透明的么?”

月小猜一听,赶忙双手一背,将自己的日月双剑收了起来,然后冲着卓知远吐了吐舌头,这才转向楼无痕的面前,盈盈下拜:“师父,徒儿习艺不­精­,劳动的师父担心了。”

原本卓知远此时也该安安稳稳的参见一下大长老,可是卓知远听到楼无痕的声音,却想起他刚才那句胡闹,心不免有些恨懑,加上联系自己这十多年来的悲凉遭遇,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楼无痕一眼,只是一抱拳,口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见过大长老。”话虽如此,可是语气之哪里能找到一丁点儿的客气来?

楼无痕心也是有气,没想到卓知远居然敢如此违逆自己的面子,一挥衣袖,顿时就有些发作之意。

月小猜何等聪明,当然看出来楼无痕的心思,但是她也明白卓知远为何会有如此的情绪,眼珠子一转,便窜到了楼无痕的身边,一把抓住楼无痕的衣袖,口低低的说道:“师父,弟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己这招‘醍醐灌顶’尚未熟练就急于求胜的使了出来,小猜给您丢脸了……你就不要再怪卓师兄了。”

月小猜楼无痕面前,和刚才面对卓知远之时,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刚才是个顽皮又可人的小妮子,现却是个略显冷淡的柔弱闺秀,可是楼无痕却偏偏好似很重视月小猜的话一般,听到这话,便冲着卓知远哼了一声:“若不是小猜为你求情……也罢也罢,我也是动了嗔念!”

说完,一个纵身,又回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上去。

这边月小猜款款的冲着卓知远施了一礼:“卓师兄好神通,小师妹我拜服了!”

卓知远也自拱了拱拳:“师妹承让!”

月小猜此刻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深深的看了卓知远一眼,然后便飞身离开了地坛。临走之际,掠过卓知远身边的时候,却小声的说了一句:“卓师兄,比武大会之后,我少不得还要去找你,好好研究一番这日月双剑的事情的!”

等到卓知远回过神来的时候,月小猜却已经落了地坛之外,还很是俏皮的冲他挤了挤眼睛,摆摆小手。

这一个举动,周围不晓得多少弟子只觉得心里滋味复杂,原本不管对卓知远的实力如何计较的他们,现却都渴望着能战胜各自的对手之后,下一次抽签的时候能抽到卓知远,好让月小猜这个小师妹知道,他们比卓知远强。同时心都幻想,啥时候也能让月小猜冲着自己这样挤挤眼睛摆摆小手呢!

因为这样的小Сhā曲,似乎大家都把卓知远地坛上惊艳的表现抛脑后了,大多数人心唯一惦记的,便是月小猜那可人的身影,而人群之,是有人都喃喃出声了。

“这小妮子真不错,居然是大长老的弟子?而且才入门两年多,我却为何都没见过这个小师妹?”

说话的人,便是秦斐,自打第一眼看到月小猜的身影的时候,他的双目就没离开过月小猜的身上。身边的陈瑛虽然也是上上之姿,而且门对秦斐青睐有加的那些女弟子,其也不乏人间绝­色­,可是跟眼前的月小猜一比,就好似土­鸡­瓦狗一般。

而听到秦斐话的陈瑛,却是双眼喷火一般,眼神瞪向月小猜离开的背影。但是,如果说整个清源山,跟他们同代的弟子里,除了陈一之外,还有一个人记挂着卓知远刚才表现出来的超人一等的实力,那么就只剩下陈瑛了。

只不过,跟陈一所想的不同的是,陈瑛想的,却是卓知远如果真的抽到跟秦斐同一号签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如同他这两日的表现一样,轻易的将秦斐打败呢?而如果秦斐被打败之后,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呢?

莫询冰冷的声音空响起:“卓知远胜!四号甲签……”

这时,卓知远已经从地坛上缓缓的走了下来,他却没有看到,莫询的目光正含有一丝复杂之意的落他的背上,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厌恶。

由于卓知远昨天就已经表现出了极强的实力,纵然他的修持后山的弟子里都算不得高的,但是今日能够打败月小猜,却绝对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而接下来的比武,是波澜不惊,无论是秦斐还是易东来等人,都轻松过关。陈一好,居然学着卓知远,上台之后,直接不亮兵刃,一拳将对方轰下台去了事,也叫人领略了一番,原来陈一的真气也浑厚到这种地步了。

一天的比武很快过去,虽然剩下了大量的时间,但是莫询依旧宣布让诸位胜出的弟子好好休息,准备明日再战,今天是不会开始第三轮的比武了。只不过,明日却是要赛两轮,午时之前一轮,午时之后再一轮。这也等于告诉所有胜出的弟子,明日上午那一战,务求用快的方式结束战斗,以保存体力,节约真气的消耗。

众弟子散去之时,陈一了一句:“看来,后的对手恐怕该是你我二人了!”

卓知远看了看陈一,却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秦斐呢?”

“他肯定挡不住我,至于你,哼,若是你丢了我们陈家村的人,我也要打你一顿的!”

看到陈一极其认真的模样,卓知远哈哈大笑了起来,但却不回答陈一的话,而是转身向会释峰走去,走路的姿势,像极了当年的陈老头。卓知远没有注意到,地坛上却有一双目光,正紧紧的盯着他,仿似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了。

卓知远仿佛永远不紧不慢一般的走着,可是跟他身后的那道小巧的身影,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心不由得很是纳闷:他走的也不快,我为何就追不上他呢?

心里虽然着急,但是刚才路上还有不少其他的弟子,这道身影倒是也不敢太显露出来。待到卓知远走到了会释峰下,身旁再也没有了同门弟子的身影的时候,那道杏黄­色­的身影才猛然提起真气,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纵身过去,就看到卓知远远远的回过了头。

“出来吧,别再遮遮掩掩的了!”卓知远平静的看着月小猜的方向,脸上没有表情的等待着月小猜的出现。

月小猜一愣,真气也泄了,无奈的从林走了出来。

“你早就发现我你身后么?”月小猜顺手摘下路旁树上一条­嫩­枝,放拇食二指之间转动着问到。

卓知远点了点头:“从离开地坛的时候,就发现你了。”

“真没劲呐!你今天还要练功么?”月小猜又问。

卓知远点点头,却又很快的摇摇头:“你若有事的话,我不练也是可以的。”说罢,看着月小猜娇­嫩­的面庞,似乎询问月小猜到底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你不是掌门师父的四弟子么?为什么不去霄峰,却要到这会释峰上来?虽然现是莫长老教导你的功法,但是你毕竟是掌门嫡传弟子啊!”月小猜显得很好奇,什么都要问个究竟。

卓知远也不着急,回答道:“我和其余两位师兄之间有些嫌隙,而莫询他除了找我,几乎从不回会释峰,这里比较适合我修炼。”

虽然卓知远很不敬的直呼莫询的名字,但是月小猜却好似没有发觉一般,歪了歪脑袋,又说:“我却是没怎么见过其他师兄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人如何。不过,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定然是他们的不对。”

卓知远由不得哑然失笑,这个小师妹也太好骗了吧?很多事情是没有谁对谁错的,自己只是按照心意说了一句话,她居然就能因此而数落易东来和江无患有不对之处,那么如果今日是他们二人对她这般来说,自己岂不是就成了她心的坏人?

“这却也不是……”卓知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有些事情未必非要有谁不对的,我们不说这个。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月小猜皱起了眉头,使劲儿点点头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日月双剑对你没有任何反抗之念呢?”

卓知远是奇怪,心道就算是有了剑灵,跟主人心意相通的神剑,也断然不可能说被人夺走之后还会自动反抗的,多是剑灵没有被收服之前,原先的主人可以随时因为跟剑灵之间的关系,而准确的寻找到自己的法宝而已。这反抗之说,又是从何而起?

“剑只是剑而已,又怎么可能反抗呢?虽然你那双剑已有剑灵,但是你却根本没有达到与剑灵心意相通的地步,就算是被人夺走了也不稀奇!”

月小猜闻听此言,却是撇了撇小嘴,显得可爱:“你却又知道我这双剑已经有了剑灵?”

“若非有了剑灵的神器,你又怎么可能脚踏那口银剑?”卓知远笑了笑说。

“反正你怪怪的,明明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却能看穿我刚到第四层舌识的修持。而且,别人看到我脚踏邀月剑,也只是觉得我刚刚练成飞剑,还未纯熟,只有你知道这是全靠邀月剑的本事。而且,居然乌日剑和邀月剑你手,乖得就像是我自己手一般。你哪里知道,这双剑就算是被我师父拿着,也需花费好一番气力才能勉强压制住它。这剑是我爹给我的,可是他给我之后,他就再也无法轻易的握住这两口剑了,也需要用法术强行将剑灵压制住,才能抓手里呢。”

听着月小猜的这番话,卓知远倒是也点了点头,至少他这时知道这两口剑叫做乌日剑和邀月剑,不过月小猜说除了自己和她本人,其他人想拿这剑都需要用法术压制剑灵,倒也让他颇为意外。

“有这么奇怪么?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才只是怕你的剑掉地上,染了尘灰,再让你取了会污了你的手,所以才着急帮你把剑收起来的。”卓知远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也只能如此回答。

月小猜双手背后一探,那两口又短又细的日月双剑再度被她掣了手。往前一递,月小猜道:“你再拿一次给我看看!”

卓知远也不推辞,伸手接过那两口短剑,冷不防双臂之各自产生一股吸力,身体里的真气也随之蠢蠢欲动,竟然好像想要将这两口剑吸入手臂一般。

慌忙压住了真气,卓知远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把月小猜这两口剑也给“吃了”,意念流转之下,双臂之那股吸力倒是也安分了下来,再不去打这两口剑的主意。

原本看到卓知远的双臂微微颤抖,月小猜还以为是日月双剑开始反抗了,可是只是一瞬间,就发现那两口剑安静了下来,这才终于相信了卓知远的话,鼓着腮帮子说道:“你将这两口剑相击一下……”

卓知远依言而行,日月双剑相互碰撞之后,发出悦耳的声响,二人只觉得心微微的沉静了下去,似乎感觉到天地之间都空明了几分。

“哦,还有一条,你居然能发现这对剑相击发出的声响能减低对手的战意?”月小猜又问了一个问题。

卓知远老老实实的点头道:“当时地坛之上,听到你这双剑相撞的声响,心沉了一下,只是感觉到这声音对我有威胁,却没有想到那么多。原来你这剑发出的声音是可以减低对手战意的么?那倒真是个好宝贝了。两厢对敌往往勇者能胜,若是战意减低了,招式也会削弱许多的。”

第八十四回 无法坦诚

第八十四回无法坦诚

月小猜背起了双手,绕着卓知远走了两圈,看的卓知远几乎想要笑出声来。不管月小猜显得有多么的沉稳和成熟,她始终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背着手走路的样子实是让人有些忍俊不住。

“反正你很古怪。”这就是月小猜对卓知远后的评价,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月小猜对卓知远极好的印象,正如她自己所言,第一眼看到卓知远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一种意外的熟悉感,便好似自己从前经常能见到他一般,跟他说起话来,好像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拘束。站卓知远面前的月小猜,便好似整个人都换了一副面孔一般,根本不是她往日表现出来的­性­格。

对于这样的评价,卓知远不置可否,反正对他而言,任何评价都不是太奇怪的事情,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人说他相当正常,那似乎才会显得比较奇怪。

“古怪就古怪吧。”说着话,卓知远扭头看了看高高上的会释峰。

月小猜鼓鼓腮帮子:“你很着急回去练功么?你怎么能这么勤奋的?”

卓知远撇撇嘴,终于显出几分跟年龄相符的青涩来:“谈不上用功,只是连你都已经进入第四层舌识的境地了,和我一同进入清源山的那些弟子,只要后山的,似乎还没有第三层鼻识以下的人选,我要是再不多练功,恐怕会被你们越拉越远的。”

“好像说的也有道理……”月小猜歪歪脑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找了块石头坐下,还仰着脸托起腮帮子看着卓知远,就好似天底下再没有比卓知远好看的物什了一般。

“不过还是太强词夺理了。你虽然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但是我看恐怕就连秦斐和陈一的好像那么沧桑似的。至少我们这一代的师兄弟之,我还没见过谁的真气比你浑厚的,你现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修持,可是一旦你突破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超过我们!一定能!”说着,月小猜还极其可爱的挥了挥她的小拳头。

卓知远不由得被她这后的动作逗笑了,摇头道:“你倒好似比我还有信心些!”

“不是信心,我也才见了你一面而已,但是我似乎天生对于别人的真气很敏感,总是会忍不住比较我所见过的所有人的真气程度,反正你跟人交手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真的很强!而且不光是我吧,你那个好朋友陈一好像也只把你一个人放眼而已。唉……可惜我没有见过你的大师兄封师兄,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不过想来第五层身识已经圆满的人,应该也很厉害吧!不晓得他这次出关之后,能不能突破到第层,或许,他才是本门这一代弟子里第一高手呢!”

看着月小猜一会儿皱紧眉头,一会儿又笑眯眯的样子,卓知远只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触碰到了。这是他十多年的生命之,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非常的奇特,而且让卓知远感觉到很舒坦。

但是,由于月小猜的后一句话,卓知远也暗暗的对自己说,我要迅速的成长,要加倍努力的练功,一定要用短的时间赶上封少丞,然后超越他,绝不能让月小猜继续说什么我们这一代弟子里第一高手是别人!

虽然跟封少丞素未谋面,可是卓知远的心,却因为月小猜无意的一句话,已经将其当成了目前阶段的第一劲敌。即便月小猜其实只是平静的叙述一个事实,而并非真的对这个所谓第一高手的名头有什么兴趣。

不过卓知远也很奇怪,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明明进入十万深渊之前,就已经达到了第一层眼识圆满的境地,所有刚入门的弟子之排第一位。但是经过七年勤练不辍,甚至连一天都没耽误,而且还依仗着十万深渊之那无穷无充沛到令人吃惊的灵气,居然出来之后,会被大多数进入后山的弟子落了下去。甚至连眼前这个方才入门两年多的小师妹都比不过。

看到卓知远的眉头紧紧的蹙了一起,月小猜不由得又好奇心大起,似乎她只要看到卓知远有任何的举动,都会莫名的感到无穷的好奇。

“卓师兄,你又想到什么了?”

卓知远回过神来,看了月小猜托着腮帮子无限可爱的样子,并不隐瞒:“我进入十万深渊的事情,你知道吧?”见月小猜点了点头,又说:“我其实想要出来的话,第一年就可以出的来,但是我贪图十万深渊之充沛的灵气,因此里头一直修炼,从不间断。甚至于那里头,我仰仗一种仙果的功效,几乎可以达到不眠不休的境地。可是却万万想不到,一直到我出来的时候,我也只是停留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完全没有办法将自己再提高哪怕一丁点儿。看着身边的师兄师弟们,都已经至少第三层鼻识乃至于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境地,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岔子。”

月小猜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又展颜笑道:“你自己修炼,又没有真诀,怎么可能修持上攀升呢。但是你这七年却把自己的真气修炼的无人能比的地步了啊。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个扰乱了禅心啊,只要努力修炼,你很快就能超过我们所有人的。”

卓知远听到这话,心里头苦笑了一声,暗忖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但是关于如意炼宝诀的事情,现始终不宜外传,少不得也要将小师妹瞒住才是。这如意炼宝诀明明强悍如斯,却为何无法帮助我将修持进一步的提高呢?

这些,是卓知远无法跟任何人去解释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秘密,而卓知远愿意对自己的朋友坦承一切,却必须除开如意炼宝诀,这或许也是一种无奈吧!

第八十五回 陈老头再现

第八十五回陈老头再现

两个少年又路旁聊了会儿,看到日头已经西沉到山的另外一边去了,月小猜才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我要回去了呢!”

卓知远心涌起了一股不舍的情绪,但是却也不能去阻拦月小猜。只得讷讷的说道:“嗯,是该回去了,那么,明天地坛见吧!”

月小猜似乎也有些恋恋不舍,看着卓知远,心里也很奇怪,甚至于连离开家的时候,她的父亲送她出府,她都没有如此不舍的情绪,今天却是怎么了?为何一看到卓知远就会大感亲近呢?

“你一定要站到后哦!清源山里,只许你输给封师兄一个人呢!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毕竟封师兄都已经快八十岁了,比你多修炼了一个甲子。”分手即,月小猜再度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仿佛给卓知远打气一般。

卓知远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两个小人儿这才带着眷恋各自而去。

回到会释峰上,卓知远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对于一个懵懵懂懂还尚未完全了解男女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少年,卓知远的表现实是太过于正常了。

不过,卓知远终究不是常人,他辗转反侧了一个时辰,都发现自己无法入睡之时,­干­脆坐了起来,调动丹田之的真气,缓缓沿着任脉向上攀升,到了玉枕­茓­附近的时候,他尝试着将分出去的真气增加了一些。卓知远想要试试,今晚能否冲击一下这“玉枕第二诀”,若是成功的话,不管明天以后的比武能否使用如意炼宝诀上的绝招,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的修持进一步……

这一刻,卓知远对于提升修持的念头,无比的强烈!

只是,他却并不会知道,忘想峰上,同样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妮子,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按理说十三四岁的年纪,很难懂得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情,但是现的月小猜,却仿佛魂不守舍一般,恨不得现就见到卓知远,就好似只有卓知远她身边,她才能得到安宁。

就这样,两颗相同的小小的种子,同时被种了这对少年的心……

由于卓知远分出的真气比平日里多了一些,今天晚上他的玉枕­茓­受到的冲击也是格外的强烈,这段时间以来,卓知远几乎已经习惯了玉枕­茓­真气旋转带来的微微刺痛,可是今日,真气刚刚进入玉枕­茓­之后,就立刻仿佛**一般炸了开来,分成无数的牛毛细芒,冲击着卓知远的后脑。

一开始,卓知远还极力的忍受着这种痛苦,集­精­神全力压制这刺痛带来的伤害,他不断的心默念,只要能撑过真气流入会­阴­­茓­,与任脉相交,那么“玉枕第二诀”的练成,恐怕也就是今晚之事!

那些进入了玉枕­茓­的真气,化作了数百万根牛毛一般的细针他的玉枕­茓­不断的旋转,每经过一处都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卓知远几乎就要把持不住,恨不得用拳头重重的砸自己的脑袋上,好让这种万蚁噬心的痛苦减轻一些。

极力的忍耐着脑海之的痛苦的同时,卓知远也欣喜的发现,早已进入督脉之的真气,虽然只是极为缓慢的流动着,但是却已经超过他前一次修炼如意炼宝诀的时候所达到的地方不少了。

卓知远的心产生了一丝的涟漪,欣喜的涟漪,似乎,“玉枕第二诀”的成功指日可待!

但是,就这丝涟漪泛起的时候,卓知远却陡然感觉到玉枕­茓­之的那些原本散乱的真气,此刻却突然凝聚了一起,变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重锤,重重的敲打他的玉枕­茓­……

脑子里传来嗡的一声巨响,卓知远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乍现,顿时昏倒床铺之上,完全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之,卓知远仿佛又看见了熟悉的陈老头,陈老头站他的面前,愁眉不展,口也唉声叹气的,仿佛又打算数落卓知远了。

“这孩子,怎么能这般冒险呢?他难道不知道动情乃是修炼大忌么?我禅宗讲究的便是太上忘情,你若是不能抛开这尘世里的各种情思,又如何能够甫登彼岸?”陈老头今天说出的话,却让卓知远感觉到尤其的陌生,陈老头一向都是满嘴胡话的,今天却说的好像很高深的样子,倒是让卓知远异常的不解了。

“老头儿,你说什么呢?”卓知远这一片浑浑噩噩之,感觉不到任何的识查,唯一知道的,便是陈老头正站自己的身前。

“说你个头!你这个小白痴!”陈老头终于又恢复到从前那个醉眼迷离的老东西的模样,很是不客气的卓知远的脑袋上重重的打了一记:“你就不能少麻烦麻烦我这个老头子?死了这么久还要来帮你擦ρi股!难道老子真是前生欠了你们全家的?”

“欠了我们全家?我亲生父母么?他们是谁?”卓知远这还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问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陈老头似乎也自觉失言,将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你是我路边捡来的,我哪晓得你父母是谁?少说这些废话,还是让老头子我出手帮帮你吧!”说着,一双温热的大手又按了卓知远的身上,卓知远只觉得那股熟悉的温暖又回来了,脑子里再也没有一丝的清明,很快便昏昏睡去……

第八十六回 有人挑战

第八十回有人挑战

一觉昏昏沉沉的醒来,卓知远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倒是感觉神清气爽,可是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卓知远就加的笃定,陈老头肯定是留了什么东西他的身体里了。

但是卓知远也不至于会去认为是陈老头自己,不管是卓知远亲眼看到的,还是梦的陈老头也承认了的,都说明他的确是死了。而怪鸟也曾经说过,卓知远并不是真的天生眼识圆满,而是后天得来,唯一的解释便是陈老头他身上动了手脚。卓知远有一千个理由能够说服自己,陈老头其实也是个通玄界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却要隐姓埋名,宁愿呆陈家村做个篾匠,也不远仗剑天下快意恩仇。

现已经懂得各种修仙之术的卓知远,自然是能够体会到,从小到大,陈老头半夜里自己身上捣鼓的那一套,完全就是一套从外及内的功法。这也要算是一门奇功,居然是可以帮助受法者得到修持。卓知远暗自下定决心,只要有任何的机会,他都要想办法知道陈老头到底用的是什么功法,或许从这上边就能找出陈老头的蛛丝马迹来,甚至于可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把自己抛弃路边了。

卓知远当然加的明白,自己现这具古怪而又强横无匹的身体,全是拜陈老头每晚坚持不懈用年的时间创造出来的。如果非要说卓知远是一个天才的话,那么这个天才,就是由陈老头创造出来的!

人造天才!

这,似乎才贴合卓知远的现状!

想了想,卓知远还是拿起了一口长剑,即便是为了掩饰些什么,他也不能总是凭靠双手跟人硬拼了,哪怕是拿着口剑装一装也是好的。何况,每过一轮,后边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即便有些侥幸总是遇到对手很差的人进入,但是卓知远也不能把希望寄托这上边。手里多口剑,很多时候卓知远也能多出许多应对之招。

一路走到前山的地坛,那里已经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了。

众弟子看到卓知远前来,居然一个个的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方便卓知远走到他作为一名嫡传弟子应该站立等候的位置。

虽然略微的感觉到有些奇怪,但是卓知远一向是不太注重这些事情的,因此也不至于庸人自扰。只是他却并不知道,经过昨天跟月小猜的一战,卓知远的人气又高了许多。只是,这次的人气,却有点儿是相反方向的,月小猜俏丽的身姿,也不知道落入了多少弟子的眼。少年心­性­便是如此,即便知道卓知远是始教之他们这一代弟子里地位高的四名弟子之一,而且虽然修持尚低,但是一身实力却绝对足以问鼎高的那一小撮人。面对月小猜这样的绝代佳人,他们总是免不了会蠢蠢欲动。

常言说,暴风雨之前必然有短暂的宁静,而天亮之前,也一定会有一整天里为黑暗的一短瞬。

卓知远现走过来,这帮弟子看似畏惧的让开一条路给他,实际上却是代表了这些弟子都抱有了挑战卓知远的心思。只看谁能抽到卓知远这支签,谁就会拿出毕生的本领,跟卓知远一决高下。

抽签开始,人声刚有了片刻的安静,此刻却又重的鼎沸了起来。

易东来和江无患这两个首当其冲的弟子,上台抽签之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反倒是卓知远甫一登台,周围的弟子们便一齐议论纷纷,一时间,整个地坛周围充满了鸹噪之声。

看到这样的情形,上边端坐着的五位长老不禁都是微微一皱眉,莫询是一掌凭空向地坛一侧悬挂着的一口大钟拍去。巨大的铜钟发出大吕之音,周围鸹噪的弟子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很显然,这是莫询存了怒意才会做出的举动,这些弟子也并非没有眼­色­之人,自然纷纷安静了下来。可是,他们的双眼,却组成了一道目光之网,盯着缓缓上前抽签的卓知远。

卓知远取出一支签之后,便将其交给了莫询。

莫询扫了一眼,直接丢到一旁的空签筒,口说道:“卓知远,第十号甲签!”

卓知远默默一点头,走了下来,依旧回到原先的位置,却迎来易东来的目光。易东来颇有些调侃的说了一句:“卓师弟现人气很旺啊,下头不少人好像都想挑战你呢。还希望卓师弟稳扎稳打,一定要站到后,好让师兄我领教领教你的冲雷拳啊!”

听到这话,卓知远微微一个失神,冲雷拳?这是什么?转瞬明白,自己这两日使出来的那同样极为暴力的拳招,大概被门弟子胡乱取了个名字叫做冲雷拳吧!

不过,冲雷拳!这名字似乎也颇有些意思,倒是显得很贴近卓知远这拳头呢!现卓知远表现出来的一拳之威,还真是有些冲雷的感觉。好吧,那就叫冲雷拳。

于是,卓知远对易东来也点头道:“我肯定会站到后的,易师兄还是自己多加小心吧!”说罢,回过头去,再也不理易东来,倒是叫易东来讨了个无趣。

由于只剩下了数十名弟子,抽签的过程也短了许多,唯一的波澜便是直到还剩下四五名弟子的时候,还不曾有人抽到跟卓知远对应的十号乙签。

当倒数第五名弟子走上前的时候,莫询自然是垂目示意他签筒之抽出一支签来。可是那名弟子却冲着莫询施了一礼,口道:“长老,弟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莫询微抬双目,眼神一挑,意为让他有话快说。

那弟子连忙说道:“如今也只剩下五人了,长老代掌门所收的四弟子卓知远卓师兄那支对应的签还不曾出现。弟子不才,愿挑战卓师兄,我辈修禅之人,就当勇于挑战比自己强的对手方才能够提高。”

此话话音未落,台下早已是喧哗一片,而莫询也终于抬起头来,脸上虽然不带丝毫表情,可是双目之却凌厉无比的看向那名弟子。吓得那名弟子微微的缩了缩脖子。

“挑战比自己强的对手……嗯,很好,我来问你,你的修持是多少?”

第八十七回 浊土三叉戟

第八十七回浊土三叉戟

那名弟子一愣,随即说道:“刚刚挤入第四层舌识的门槛。”

莫询一点头:“你入门多少年了?也罢,你入后山座下多少年了?”

那弟子立刻回答:“弟子入门三十三载,进入后山也已经十八载有余。”

“卓知远才入了我后山不到四月,入门也不过八年之久,四月前才开始修炼真诀以及其他功法,如今是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修持。这便是你要挑战的难度?”莫询冷哼了一声,言辞之也透满了冰霜。

地坛之下的许多弟子早就出声附和:“就是!你这分明是捡便宜么!”

楼无痕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信手一扬,一记响雷便炸响空,地坛周围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楼无痕也是一脸的寒霜,转脸望向那名请战卓知远的弟子:“你倒是好出息,越层挑战,只是人家卓知远是向上越层,你倒好,向下越层,还一越便是两层。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挑战比自己强的对手。你这三十余年,我看也都是白练了,哼!”

见大长老楼无痕和如今是代掌门的长老莫询都有怒意,那名弟子吓得直接跪倒地:“两位长老,弟子绝非那个意思。卓师兄虽然修炼时间尚短,但却是我始教千年也难得一出的能够徒手独闯十万深渊,并且终从十万里处走出来的天才。而且,这二日的比武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卓师兄一身实力,恐怕早已接近第五层身识的境地,只是不知道为何,修持却仅仅停留第二层耳识圆满而已。弟子的确是看到卓师兄他……”

“哼!你倒是学会狡辩了!好啊,很好!”莫询一拍桌子,又道:“我也不急于惩罚于你,这事情待到你落败之时我再依照教规处置。你想挑战卓知远是吧?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你若胜了,下一轮开始,任何人都可直接名言挑战于你。你若败了……哼!”

后边半句话,莫询竟然不说了,可是从他的表情做派,任何人都知道,这名弟子若是败了,恐怕下场会很凄惨。闹不好,从此丢进外五堂,直至终老这也是可能的。莫询本就是以铁面著称,今日大长老和他同时震怒,这后果却也并非一名初入第四层舌识之境的弟子能够承受的。

这话说完,那名弟子已经是满脸的苍白,身体也簌簌发抖不已,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只希望今日能战胜卓知远,下午即便被其他弟子打败,受到的惩罚或许还能稍微的轻一点儿。若是再能多闯过两轮,教恐怕也还能从轻一些。

“弟子西门寒照谨遵长老法旨!”说罢,他咬着牙站起身来,目光所投之处,却正是卓知远站立之处,只是,那目光是狠毒,恨不得能将卓知远生吞活剥了方才高兴。

对此卓知远倒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发生的一切跟他毫无关系一般,该沉默的站原地还是沉默的站原地。

他身旁的江无患却是摇了摇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西门这根本便是找死!”

易东来哈哈一笑:“投机取巧的家伙!卓师弟纵然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却始终是我们嫡传弟子一系,他西门寒照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妄图捡便宜?卓师弟,你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嫡传弟子!尊卑不分,这是要付出代价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一旦卓知远不幸战败,他却是要第一个替卓知远出头。

并非说易东来真的要替卓知远出头,只是无论他自己如何看待卓知远,却也绝不允许一个普通的后山弟子挑战他们四个嫡传弟子的权威。如果让这种货­色­得逞了去,那他们嫡传弟子以后恐怕都要因为这事儿觉得颜面上无光。

可是卓知远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听到易东来的话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眼神之的意思好像是说:那又关你什么事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记挂着卓知远和西门寒照这一战,原本能够进入第三轮的弟子,已经全都是后山的弟子了,彼此之间的强弱也都很微妙,往往需要对打很长时间才能分出胜负的。可是现,却都是一上来就各自拿出压箱底的绝招,力图数招之内就跟对手判出高下,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到底是卓知远这个异军突起的嫡传弟子强,还是那个口出狂言想要捡个现成便宜的西门寒照强。

只不过,大多数弟子的心目,这时候却是都理智了许多,大家仔细的权衡了卓知远和西门寒照的实力,后得出的结论,几乎是一边倒的认为卓知远还是能胜过西门寒照。之前那些蠢蠢欲动意欲挑战卓知远的人,此刻却反倒清醒了,自问也不是卓知远的对手。

很快,莫询就已经站上头宣布:“十号甲签卓知远,十号乙签西门寒照。”

看到卓知远依旧是不慌不忙的背着双手慢慢往地坛上走,西门寒照也压抑着心情,学着卓知远的样子,慢慢的走上地坛。只是,他还是比卓知远早到了几步,站定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卓知远跨上了地坛。

“卓师兄,久闻大名,西门寒照愿讨教高招!”

卓知远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眼神西门寒照看来,居然透露出几分怜悯之意。

“请西门师弟出招!”卓知远也懒得废话,直接抽出了长剑,将剑鞘扔身后,左手掐了个剑诀,比剑镡旁边,竟然是打算直接让西门寒照开始比武了。

西门寒照见状,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双手往身后一探,取出了一杆小巧的三叉戟,迎风一晃,迅速暴涨为一丈三尺长。教早有弟子惊呼了一声:“浊土三叉戟!这法宝居然他手里!”

听到这个声音,西门寒照不由得也颇有些得意,他这浊土三叉戟乃是家所传,即便是这清源山,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有这件宝贝。他若不是因为有这么一件法宝手,也不敢轻易的说出自己要挑战卓知远这样的话来!

第八十八回 踏脚石

第八十八回踏脚石

可是西门寒照此举虽然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却令得上边那几位观战的长老们加不满,即便卓知远他们心的印象也没好到哪儿去,但是如同西门寒照这种手段,却绝对不值得提倡,否则门弟子以后一个个贪生畏死,恐怕连师父都招呼不得了。

但是西门寒照现也是被逼上了绝路,谁让他一时心痒,跑出来做了这么件事儿呢?原以为自己主动挑战卓知远,即便是长老们不同意,看卓知远强大的战斗力上,也不至于怪罪于他。但是却疏忽了卓知远不管表现的如何强大,其修持始终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就是这一点,却成为了引起诸多不满的触发点。

一扬手的浊土三叉戟,西门寒照说了一声:“卓师兄小心了!”言下似乎颇有些自得之意,随即一戟递出,周围顿时风转雷动,这招还没完全释放出来,但却已经声势骇人,让周围许许多多的听说过浊土三叉戟的弟子,感觉到了这件法宝盛名之下果然非同凡响。

原以为自己的浊土三叉戟拿出来,卓知远就会感觉到胆战心惊,可是西门寒照却没有卓知远的眼看到哪怕一丁点儿怯场的意思,反倒是看到他一戟递出之时,顿时引发了风转雷动,眼居然闪烁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意。

如果西门寒照知道卓知远完全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天底下有这么一杆浊土三叉戟的存,所以心绝对不可能产生丝毫的畏惧,恐怕他能直接吐血三升暴毙身亡。

数百年前,一名叫做祸真人的邪魔横空出世,手所持的便是这浊土三叉戟。祸真人存世的数十年,死他这浊土三叉戟之下的通玄界人士,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传闻此戟有移山填海之能,随着主人的修持越高,此戟能够发挥的效用也就越大。

后来若不是始教高手出,还真是难以驯服那祸真人,但是祸真人死后,他的浊土三叉戟却不知所踪,几百年来,也不知道多少人都曾经想要寻找这件法宝,但是却没想到,今日这法宝却居然出现西门寒照的手。

不过联想起西门寒照的背景,似乎这也并不太难解释,本就出身巨富之家的他,其家族浑厚的财力,整个大胤皇朝之,也是可以数得出来的。家族之是豢养了不晓得多少各门各派的奇人异士,虽然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门小派,但是汇聚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让这样的大家族得到这件凶名赫赫的法宝,也的确不是太大的难事。

可是卓知远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他甚至连他自己手臂里的那口透明短剑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遑论这件浊土三叉戟了。

但是浊土三叉戟一经出手,表现出来的凶悍和磅礴汹涌的滔天战意,却让卓知远为之一振,一个到了某处瓶颈却苦苦无法找到突破的方法的人,一旦遇到强敌,往往是好的突破的时刻,卓知远现正是如此,嗅到了对方比前两轮的对手要强出许多的味道,出现点儿兴奋之情,也实是太过于正常了。

手里的剑不过就是个摆设,眼看着对方的戟尖那带有奔雷之意的攻击,卓知远也知道如果拿手里这口普通的长剑去跟对方硬碰,无疑是落得一个剑毁人亡的下场。

真气猛然提至高,奔涌的真气就好似一股洪流一般,注入了卓知远的四肢百骸全身经脉之,三火极元劲第二层的功法已经启动,卓知远的身体周围顿时燃起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火焰,瞬间把卓知远包裹其,仿佛卓知远成为了一个自燃的火人一般。

此举已经引起了地坛之下许多弟子的惊呼之声,三火极元劲到了卓知远的手,为什么总能产生如此神奇的效果?大家都是修持加身的通玄界人,卓知远身体周围包裹的白­色­火焰到底能够起到什么样子的功效,他们也都是心知肚明。纷纷对于卓知远如此使用三火极元劲感到惊讶不已,恼恨自己为何从未做过如此的设想,将一个原本只是攻击的法术变成可攻可守的法术。

卓知远此刻站地坛之,就好似身上穿上了一件由白­色­火焰组成的铠甲,端的也是威风凛凛,就连他的对手西门寒照也不得不心暗赞一声。

只是西门寒照心却冷哼:虽然你这三火极元劲的第二层运用的出乎意料至极,但是如果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这千古神兵,那你可就错了。

口闷哼了一声,手上又加了一把劲,浊土三叉戟带起的风雷之声是响彻云霄,卓知远开始感觉到脚下不断的起伏颤抖,很快便看到地面之上猛然刺出了千百根土刺,就好像是之前被人埋地下,此刻机关发动,终于破土而出一般。

天禽变诀之的鹞鹰变再现,卓知远长啸一声窜向了高高的空,身体外头那件白­色­火焰组成的铠甲也是如影随形,但是卓知远极其快速的上窜之下,向下带出了霍霍的火焰之苗,使得卓知远看上去是仿佛天神降临一般的威严。

手的长剑灌注了真气之后,向下劈出一道华丽的剑芒,扫那些土刺之上,顿时令得土刺土崩瓦解,纷纷被连根斩断。这普通的长剑虽然无法跟浊土三叉戟硬撼,但是想要斩断这些土刺,还是易如反掌的,何况其灌注了卓知远那浑厚的真气?

一剑之光转瞬即灭,但是地坛之上原本密密麻麻看上去触目惊心的土刺,却也被卓知远这一剑扫除了一个方圆足有数丈的空地,卓知远得以重落回到地面之上。

手臂里隐藏的两口剑仿佛嗅到了前方的战意,居然卓知远的身体里蠢蠢欲动起来,如果不是卓知远强行压制住这两口剑,恐怕它们就要自行左右翻飞出去,围剿西门寒照手的浊土三叉戟了。

看到卓知远极为­精­彩的破解了自己的第一招,西门寒照心也是大惊不已。此招被破倒是他意料之,毕竟卓知远表现出来的实力绝非这一招可以伤害的了的。但是卓知远破解的如此从容,却让他也是始料未及。西门寒照简直就要怀疑,今天自己是不是就要成为卓知远的第三块踏脚石了!

容不得卓知远多调整,西门寒照的第二招便立刻发了出来。

第八十九回 强劲右臂

第八十回强劲右臂

只见那支硕大的浊土三叉戟空举重若轻的翻飞了起来,戟尖朝下,被西门寒照轻松的一举Сhā入了地坛的地面之上。锋利的戟尖就好像碰到的不是岩石和泥土,而是豆腐一般,直Сhā入地,西门寒照的身体也倒竖了起来,立戟尾之上。

没有人关心西门寒照像只猴子一样倒竖戟尾的景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地颤抖,甚至于有置身大海之上的感觉,海浪席卷而来,众人站立的地面也开始不断的蠕动起伏,修持稍低的弟子甚至开始随着起伏的地面东倒西歪起来。

而地坛上的地面是卷起了一道足有数十丈高的土浪,向着卓知远席卷而去。之所以说是土浪而不是土墙,是因为这厚厚的一层土居然会像海浪一般高低涌动,地面上无数的碎石也朝着卓知远激­射­而去。

想要再如同刚才那般,以冲天一跃避开这一招的攻击,显然是不太现实了,即便是空,这土浪卷挟的石块土块也会砸向卓知远。

而卓知远浑身的白­色­火焰仿佛又浓烈了一些,将他的身体紧紧的护住,卓知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高高上的几位长老,猛然将右手之的短剑逼出了体外,但是却绝不让其脱离手臂,而是只将剑身透出,依附手的普通­精­钢长剑之上,而后不进反退,双足蹬地,迎着那道土浪奔袭了过去。

长剑手的卓知远,并没有将长剑刺出,而是将剑横胸前,反倒是将左拳握实,猛然一拳击向了那道土浪。许多人都发出惊呼,虽然都知道卓知远拳威甚是吓人,可是以血­肉­之躯去对抗这极为厚重的土浪,也实是有找死之嫌。

可是,等到卓知远这一拳轰出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人这么去想了……

卓知远急冲到土浪近前的时候,右手的长剑猛然一递,直Сhā进了土浪,并且顺势将身体轻轻一跃,借着剑势整个人一头钻进了土浪之。

被满场灰尘和泥土石块遮蔽了天空的地坛,没有人能够看得清卓知远钻进了土浪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却能看到卓知远居然从土浪的另一头穿了出来,而直到这时候,他的左拳才终于真正的轰了出去……

冲雷拳!!!

不用卓知远说些什么,地坛周围也不知道有多少弟子帮着卓知远喊出了这一声!

轰天巨响!

这一拳,卓知远恶狠狠的轰向了正倒悬戟尾上的西门寒照,西门寒照也不敢怠慢,急忙松开了手臂,沿着戟杆顺势滑落了下来,但是卓知远这一拳,还是他的身体后方轰然炸响!

平地起惊雷!

大概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卓知远的这一拳。似乎,卓知远这一拳,其目标本来就不是正仓皇下滑的西门寒照,而是西门寒照原先所处位置的空气一般。卓知远竟然将拳风化为一道道的拳劲,西门寒照原先所处的位置上炸了开来……

这一拳,拳劲完全炸开之后,虽然拳头没有能够打到西门寒照,但是这化作激­射­向四方的拳劲,却也让西门寒照感受到了卓知远的拳威。那丝丝缕缕的拳劲落他的身体上的时候,就好似被数百个小拳头同时打一般,虽然每个小拳头都不足以对他造成特别大的伤害,但是即便是几十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每人打一个人一拳,尤其是那人身体还半空之,还是能让他受到不小的伤害的。

而且,西门寒照此刻颇有点儿心神俱丧的意思,他就算是把脑袋想破了,也绝想不到卓知远如何能够从这道厚达丈许的土浪之穿了过来。

这倒也不怪西门寒照,漫说是他了,就算是上头观战那大长老,以及周围几乎所有的弟子们,也都想不到卓知远居然能够从土浪之穿身而过。刚才看到卓知远冲向土浪,大伙儿还以为他失心疯打算找死呢!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卓知远这是对于自己身体的横练程度有相当的信心。别说还有一层白­色­火焰的盔甲保护了,即便没有,卓知远也有信心凭借他身体七百多个­茓­道之的白­色­亮点——也就是清心明念咒——穿过这道土浪。一丈厚的土浪而已,对于别人可能会觉得无法逾越,但是对于卓知远这个十万深渊里历练出来的小怪物而言,他那七年之,也不知道多少次被厚厚的土石所围困,甚至有一次为了杀死数十头妖兽,他被自己轰塌的小半座山头活活埋了下头,不也完好无损的从间钻了出来。这点儿土浪,对于卓知远简直不值一提。

况且,他已经将那透明短剑透入了手的长剑之,那短剑连两尺厚的石块都像是切豆腐一般,又何况这组织松散的土浪?基本上都不需要卓知远用什么力,就轻易的撕裂了土浪。

就这,还是卓知远收着手,不敢太招摇,生怕被上边观战那个长老看出什么端倪的结果!

不过,卓知远肯定想不到,此举虽然的确瞒过了其余五位长老,但是曾经见过他手短剑之光的莫询,却是一直极为关注的盯着卓知远,就想要看看那天所见到的天罡琉璃剑的剑芒,究竟是不是卓知远所发出来的。

所以,当卓知远将手的短剑逼出少许的时候,莫询其实就已经认出,那绝对就是曾经威震天下的天罡琉璃剑不错了!而至于卓知远进入土浪之后,他也的确看不见,但是却绝对不会太意外,卓知远能够穿墙而出,天罡琉璃剑有多大的威力莫询很清楚,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威力,也足以削平这整道土浪。穿过这道土浪,卓知远充其量也就发挥了天罡琉璃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威力而已。

不过,莫询却也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卓知远这个可怜的家伙,到现都不知道自己右臂之那口短剑叫做什么名字……

第九十回 全胜

第十回全胜

地坛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但是也已经接近尾声了,卓知远这一招过后,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西门寒照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了战意,基本上已经把眼前仿佛从天而降威风凛凛的卓知远当成了天神一般的存。

他实是想不通,怎么居然有人能够从他发出的土浪之穿过来,而且还毫发无损,并且过来之后还有气力发出那么威猛的一拳。这一拳,摆明就是设计好的,就是要自己身体下落之时炸开,如果卓知远有­干­掉他的心思,只需将拳劲向下移动数尺……

说白了,卓知远仅仅是因为比武大会的点到为止的规定,才没有想要把这一拳击实他的身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卓知远这一拳的拳劲炸开之后,同时身体也到了浊土三叉戟附近,双脚戟杆上蹬了一脚,借了借力,就又展动身形,就好似学着刚才西门寒照倒挂戟尾上一样,也倒挂了下来。

只不过,所不同的是卓知远并没有真正的挂戟尾之上,而是顺着戟尾就滑落了下来,手长剑一抖,这次,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卓知远所使的,只不过是后山剑招之为简单的灵犀剑指,只一瞬间,这口­精­钢长剑就已经架了西门寒照的脖子上。

同时,卓知远厉喝了一声:“西门师弟,你认输了么?”

西门寒照脸­色­发青,但是却咬着牙不肯言语,仿佛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一般。

卓知远对他可没什么客气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左臂又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将这支浊土三叉戟吞吃下去,他才懒得问西门寒照是否认输,直接继续打下去就是了。

其实卓知远也很想将这支浊土三叉戟据为己有,即便是他从未听闻浊土三叉戟的名头,但是从刚才那两招,他就已经看得出来,这浊土三叉戟也是了不起的法宝。又岂能没有夺走的心思?

只不过,他就算再如何想要这支浊土三叉戟,也不至于达到利令智昏的地步,当着位长老的面让这支浊土三叉戟消失空气?那么卓知远的秘密岂不是完全曝露了?

因此,卓知远才强行压抑住左臂里的吸力,希望西门寒照认输,自己就可以迅速的跳出战团。

可是西门寒照不肯开口,卓知远可没有时间跟他多纠缠,可能是由于这浊土三叉戟真的是太过于珍贵,卓知远居然有些压抑不住左臂之的吸力,为了短的时间里让自己远离这浊土三叉戟,卓知远也不得不痛下杀手了!

剑交左手,卓知远将右手浊土三叉戟上一抓,身体迅速的翻转了过来,然后一脚踹西门寒照的心口之上,踢实之后,脚尖一挑,直接将西门寒照挑飞了出去。

噗!

一大群弟子迅速的闪开了一块硕大的空地,而西门寒照则毫无悬念的以一个恶狗抢屎的姿势,平趴了地面之上。卓知远这一脚也绝对是脚下留情了,因此他也只是落得一个满脸是土的丑态,倒是并没有受到特别大的伤害。只是,卓知远那一脚,还是让他受了点儿伤,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还想要全身而退,别说卓知远不答应,恐怕今日清源山就没有人愿意看到这一点。

卓知远还没完成自己的使命,他的右手仍旧抓浊土三叉戟的戟杆之上,口大喝了一声:“起!”然后空拧腰腾身,转眼间仿佛冲天炮一般冲天而上,那杆Сhā入土几乎一半的浊土三叉戟,也被卓知远连根拔起。

空,卓知远潇洒的一个翻身,右手高高扬起,浊土三叉戟仿佛一道闪电一般,咻的一声,被Сhā了西门寒照的双腿之间,距离他的男根,也只有数寸之遥。

浊土三叉戟Сhā地上,戟尾犹自摇晃不定,看的人触目惊心,西门寒照是感觉到双腿之间一凉,差点儿就没直接屎尿齐放……

猛然往前方爬了两步,西门寒照才知道,卓知远并没有真的拿浊土三叉戟刺他,否则,他现已经成为了大胤皇朝的一名编外太监。

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西门寒照早已没了人­色­,默默的拔起浊土三叉戟,口默念了一句什么,浊土三叉戟又变成只有一尺余长了。

刚想将浊土三叉戟收入怀,西门寒照却又听到地坛上的卓知远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地坛都差点儿被你毁了,你还不打扫一下?你那支戟既然能够控制大地,想必也能让地坛恢复原貌吧?要是做不到,你就真的惨了!”说罢,卓知远一飞冲天,而后轻飘飘的落了江无患的身旁。

江无患古怪的看着卓知远,死都想不通,这个仅仅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家伙,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就连易东来,也是眼神复杂的看了卓知远一眼,经过此役,他已经开始没有之前那么自信了,也开始盘算,如果自己真的对上了卓知远,恐怕胜算会相当之低。

看到卓知远已经归位,并且临走的时候还嗤笑了西门寒照一番,地坛周围的众弟子也是忍耐不住,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他们的笑声很快被莫询冰冷的声音打断。

“卓知远胜!”众弟子陡然安静下来,却见莫询望向地坛之外的西门寒照,似乎也等待西门寒照用浊土三叉戟恢复地坛一般。

西门寒照此刻已经是窘到不行了,整个人仿佛都黑了起来,但是却又不敢再说任何,只是再次将浊土三叉戟取了出来,然后跳至半空之,挥动已然变大的浊土三叉戟,一阵狂风刮过,众弟子又感觉到地面开始耸动,转眼之间,地坛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就仿佛从未有过刚才卓知远和他的一战一般!

莫询见状,这才飞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口又道:“西门寒照,今日午时,你自行到刑堂领罪!”

西门寒照身体一个抽搐,颤抖不已,终还是回过了头,看着莫询说道:“弟子领命!”

这一下,所有的弟子又一次爆发出大笑之声,莫询居然也没有急于让这帮弟子停下来,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卓知远,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第九十一回 异曲同工

第十一回异曲同工

之后的比武乏善可陈,卓知远认识的几人虽然都赢得不如之前那般轻松了,但是还是如愿以偿的过关。

陈一也算是遇到了第一个有点儿分量的对手,看得出来,站地坛之上的他,总算是显得认真了许多。

除了孟云高之外,其余几人赢得都还算是情理之,反倒是孟云高让不少人眼前一亮。对阵他的人,是陈一的亲师兄,也就是跟他同为三长老之徒。而且年纪也比孟云高大出不少,修炼的年头也长了十多年。大家都认为这也是一场基本上没什么悬念的争斗,就算是孟云高能给对方造成一些麻烦,终还是会技逊一筹败下阵来。

刚开始动手的时候,也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孟云高几乎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面对师兄的凌厉进攻,他似乎显得没什么办法。好几次都是勉强躲开了后的杀招,这才维持住了没有落败。

就当大伙儿都已经开始四顾闲聊,觉得这场比武本就是一场实力悬殊没有太大看头的比武的时候,孟云高却陡然开始反击了。

当时,孟云高已经被那位师兄逼得险象环生,站地坛边缘上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被打下地坛,结束他这次的比武。可是没想到的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孟云高反攻了。反攻的手段倒是也极为简单,也是始教之为常见的离焰诀,虽然只是一个相当基础的法术,但是孟云高的手也做出了不同以往的变化。

普通的离焰诀,大家也都只是凝气成火,然后用火焰去攻击对方。比较高级一点儿的,便是瞬间凝结数朵火焰,分别以不同的方位去攻击对方,主要也就是起到一个暗器的作用,只是比暗器的杀伤力要大上不少。

可是今天孟云高施展出来的离焰诀,却又让许多弟子大开眼界。

只见他手掌之猛然爆出一团足有头颅一般大小的火焰,这已经让许多弟子暗吃了一惊,这孟云高何时有如此之高的法术修为了,纵然是普通的离焰诀,练到这种程度也叫人叹为观止了。要知道,离焰诀全靠凝气成火,如果是卓知远那种极为变态的家伙发出这么大的一团火焰来,以他的冲雷拳表现出来的真气之浑厚,倒是没有人会太过于吃惊,但是孟云高,他的真气绝对不足以成就这么大的一团火焰。

难道他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凝成了火焰,准备孤注一掷了么?——不少弟子做如是想。

就连孟云高的对手看到这团硕大的火球,也是冷笑了一声,并未将其放心上,自问小小的离焰诀还伤害不了他,而孟云高拼全身的真气却只是凝成了这么一团火焰,发出来之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抵抗之力了。

可是,孟云高的火焰离手之后,飘飘悠悠的仿似没什么气力一般的飞向了他对面的敌手,似乎果然便是真气耗的样子,就连­操­控这朵火焰也没有平时那般自如了。

那位和孟云高对敌的家伙也是有点儿托大,手剑芒一涨,自上而下斜劈了出来,剑光所至之处,简直就是所向披靡,孟云高发出的那朵火焰根本起不到任何攻击的效果,直接被这一剑斩成了星星点点的小火光。

可是,就当所有人都觉得终于要结束战斗了的时候,诡异的场面出现了。那团分明已经被斩碎的火焰,却好似陡然被灌注了无穷的真气一般,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嘭的发出一声闷响,凝然全都朝着那位师兄迅速的袭击了过去。

这一阵火雨,怕不是有千百个火焰的小碎片,仿佛被用天女散花的手段洒出一般,却又远比天女散花的手段具有攻击­性­,兜头盖脸的奔向了那位师兄。

而且,就适才那一声嘭的闷响的同时,那位师兄劈出一剑的手也仿佛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荡,居然无法握住手的长剑,呛啷一声,长剑落地的同时,成千上万的火焰已经他的身体之上炸开了花。

转眼之间,那位师兄就变成了一个火人,孟云高也低啸了一声,鞣身而上,长剑早已稳稳的架他的脖子上,同时一掌拍他的肋下,那人歪歪斜斜的倒了地上。

孟云高一击得手,迅速的俯身做了几个手诀,将他身上的火焰皆扑灭,但是,谁都知道,除非那位师兄恼羞成怒连脸面都不要了,否则这场比武,就只能承认自己的失利。

孟云高居然赢了!

这一战,看的诸位长老也是纷纷点头不已,他们当然能够看得出来,孟云高这离焰诀也是另辟径,找到了一个能够突袭的方式。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发出如此之大的一朵火焰,他只不过是将这火焰发出之时,往里头灌注了一部分真气。真气灌入火焰之后,使得火焰膨胀了开来,因而才显出了头颅一般的大小。

随后火球之所以会显得飘飘荡荡并不如大家想象那样势如奔雷,也正是因为这朵火焰之其实很大一块都是空心的缘故。但是那里头的真气,却也被孟云高将火球击出的时候,用了一个巧妙的手法,引起了其的自转。从火焰上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其的真气却是以极高的速度旋转的,并且被一股暗劲控制着。这就使得这朵火焰只要一受到外力将其破坏,内里高速旋转的真气就会立刻爆裂开来,从而形成极大的加速力。配合早就预存的暗劲,改变了所有火焰的方向,使其一齐冲向对手,这才是造成那位师兄转眼间变成一个火人的原因。

“聪明啊!这一招离焰诀也算是出神入化了!”易东来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心里微微一动,看了看卓知远,心道这倒是跟卓知远的冲雷拳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九十二回 抽签结果

第十二回抽签结果

而就此刻,莫询也飞身到了地坛的上方,高声的说了一句:“孟云高胜!”随即环视了周围一眼,又道:“你们也看到了,相同的法术不同的人的手施为,便能产生不同的效果。卓知远是如此,孟云高也是如此。简单的离焰诀,却能被孟云高以如此巧妙的手段施展出来,你们也当用心领悟,须知这世界上,没有差劲的法术,只有差劲的施法者!”

说罢,地坛周围的众弟子自然是老老实实的齐声高呼“受教”,却总有一部分人心里对此不以为然。

倒是卓知远,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却是微微一动,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没有差劲的法术,只有差劲的施法者?难道任何法术或者武学,都有创的空间?不管多么低末的法术,只要施法的时候足够巧妙,能够将法术的威力运用至极限,往往就可以变废为宝,终成为战胜敌手的大利器。并且,越是看来低等的法术,敌人眼就越不值一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本来也是对敌之时需要切记的东西。

看完孟云高这一战,卓知远似乎又领悟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只是过于飘渺,还无法迅速的组织成有效的东西吸收,不过想来,只要给卓知远一点点的时间,他就能从孟云高这招离焰诀参透不少的东西吧。

下午的比武抽签刚开始就掀起了一阵**,由于只剩下二十四名弟子,比武的规则也发生了一些调整。

抽签的时候,原先每号签只有甲乙两支,可是现却多出了第三支签,是为丙签。

由同号的甲乙两支签先行对战,胜者再与丙签对战。这一战的胜者进入下一轮,而败者要与前一名败者再战一场,败者直接淘汰,胜者进入下一轮,但是记一次败绩,下次再战败则被淘汰。

简单点儿说,那就是从这一轮的比武开始,每名弟子都要被两个不同的人打败才会被淘汰,这也极大的避免了强强相碰被淘汰,而弱弱相遇则侥幸晋级的可能。

规则是早就定下的,包括卓知远都已经知道了这个规则,之所以说下午的比武刚开始抽签就掀起了一阵**,是因为易东来抽到的是四号甲签,而接下来的江无患抽到的是一号乙签,第三个上场的卓知远,却直接抽到了一号甲签,他的对手居然是自己的师兄,江无患。

一听到莫询宣布卓知远竟然抽到了一号甲签,江无患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黑,这几乎是他不想遇到的敌手。

身体摇了摇,江无患咬牙挺住,自觉输给卓知远也没什么关系,虽说有些面子上难看,但是总好过不小心失手其余长老的弟子手里,又或者是孟云高那种普通的后山弟子手。反正即便败了还有一次补救的机会,江无患自觉这剩余的二十多名弟子之,能够是他敌手的人,也不过仅有两三人而已。

可是,很快江无患的脸­色­就变得黑如锅底了,卓知远之后一个抽签的,是陈一,陈一上去之后,居然再一次让全场喧哗了起来,盖因他抽到的那支签,居然是跟易东来同组的,四号乙签。许多弟子眼,门这一代弟子里,强的四名弟子,居然一开场,就已经对了一起。

让人崩溃的还后边,秦斐也不知道是走的哪门子运,又或者是老天给他机会,谁让他一直默默祈祷希望自己抽到跟卓知远相同的签呢?于是乎,他顺利的抽到了一号丙签,成为了跟江无患和卓知远同组的人选。

江无患只觉得老天这是惩罚他,遇到一个卓知远就算了,按照他现对战卓知远的信心,几乎百分百是要输的惨不忍睹,甚至于,江无患都想到过,既然根本不可能战胜卓知远,倒不如量的保存体力,跟卓知远速战速决,也好等待卓知远击败了丙签的对手之后,自己可以轻松的获胜。

可是现,当他看到丙签居然被秦斐抽,江无患就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了。

他不是易东来,没有易东来那么自恋的信心,相比较起来,江无患对于自身的实力还是比较清楚的。秦斐的实力,跟他只伯仲之间,交起手来,无论谁输谁赢,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确确实实是江无患这清源山不可多得的一名劲敌。

秦斐抽到这支签,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他暗暗窃喜,因为不管江无患和卓知远的胜者是谁,他看来,两人无论谁胜出,都恐怕要消耗极大的体力和真气,到时候他就可以相对轻松的战胜对手。当然,他心里也暗暗的盼望,卓知远能够勉强压过江无患一头,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正面将卓知远打的落花流水了!

紧了紧手的剑,秦斐心偷笑的从地坛上走了下来。

可是,这初五人抽出的签,却让几名长老,包括莫询这个代掌门内都感觉到造物弄人。弄这个双败的规则本就是希望大程度避免抽签的巧合­性­,从而可能保证比武的公允,让真正的强者站到后。可是这次,却大大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除了邓少艾的大弟子封少丞还闭关并没有参加本次比武,其余门下弟子之,似乎从各方各面看来强的五名弟子就直接撞了一起。

原本,几名长老都想,终的五人名单,好就是这一开始就撞了一起的五个人,如果封少丞能够赶下山之期之前出关,那么就把这五人之表现相对较弱的留下,又或者­干­脆个都派下山去。可是哪曾想,这五个人居然人品爆发至如此程度,一上来,就把他们全都碰到了一起。

这样一来,这五人之必然要直接被淘汰一名,而也仅有两人进入胜者组,其余两名也要带着一场败绩进入败者组。

第九十三回 一招定胜负

第十三回一招定胜负

几名长老面面相觑,但是却也不可能去改变抽签的结果,倒是地坛周围的弟子们兴奋异常,虽然早就知道这种强强对话迟早要出现,但是一开始就出现了这种火爆的场面,又怎么能让他们安静的下来。

甚至于就连莫询,都懒得去阻止这帮弟子的喧哗和议论了,只能让第名弟子上来抽签。

相比较大多数已经被淘汰的弟子们的兴奋,还有比武资格的其余十名弟子则是加的兴奋,这种抽签的结果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福音。去除了这五名显然强的弟子之后,剩下的他们,就大大增加了晋级的可能­性­。而唯一还有一丁点儿悬念的,则是谁会比较倒霉的抽到四号的后一支签,那几乎是必败无疑了!

无独有偶,这四号丙签后居然被孟云高抽到了,相比起剩下十八名弟子,孟云高心里的压力可能是小的。纵然卓知远的一号签组是死亡之组,但是孟云高却也已经看得出来,江无患似乎对卓知远心存忌惮,这样一来,卓知远即便败给了秦斐,也能以败者组的身份挺近下一轮,只要运气不是持续的那么背,相信卓知远还是能挺到后的五人之一的。那么,孟云高自觉自己虽败犹荣,并且败了之后,依旧会被卓知远选成为他下山队伍之的一员。

事已至此,孟云高反倒是抱着放手一搏的想法了。

全部抽签完毕之后,被几乎所有弟子期待的第一场比武,便拉开了序幕,对阵的双方,是掌门座下三弟子和四弟子,江无患对卓知远!

看着江无患和卓知远几乎是并肩慢慢的走上了地坛,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威压,似乎也感染了地坛周围观战的弟子们,不少人都心默默的感叹,到底是掌门座下嫡传弟子,就连散发出来的威压,也是如此的醒目。

两人一边前行,似乎还一边低声的交谈,大多数弟子倒也不觉得奇怪,虽然卓知远拜入邓少艾座下不过数月之久,但是毕竟跟江无患是亲师兄弟,亲近一些也是正常的。可是莫询眼却闪过一丝疑惑,他是很清楚卓知远和江无患之间的过节的,现如今二人居然可以显得颇为亲密的交谈,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诧异。

可是当着其余五位长老的面,莫询也不方便分出一缕禅念去查探这二人到底说些什么,于是也只能将心的疑窦压抑了下去。

看到江无患和卓知远终于站了地坛之上,面对而立,正巧一阵威风吹过,两人的衣袂轻轻吹动,还真是宛如两名绝世高手即将对决一般。

地坛周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这二人的身上,想要知道,年轻一代的弟子之,到底谁强一些!

江无患拱了拱拳,说了一声:“卓师弟,请!”

卓知远也拱拱拳:“江师兄,请!”

两人都是面无表情,就好似这样的对战两人已经熟悉无比,给人的感觉是平日里这俩师兄弟也不知道对战了多少次,想必都很熟悉对方的套路,这场大战一定会­精­彩万分的。

卓知远身体上附着的白­色­火焰又一次的出现,很快组成了一件火焰盔甲,由于火苗乱窜,也让卓知远仿佛看起来高大了一些,本就站地坛之上,令下方观战的那些弟子们,竟然觉得有些仰视的味道。

而江无患也是不敢怠慢,浑身上下顿时笼罩了一个光罩,但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光罩,而是一道薄薄的冰层。门的弟子都知道江无患是水­性­的修真者,这时候他身体周围的冰层,显然就是他的防御法术了!

两人都没有使用兵刃,而是赤手相搏,只听到卓知远猛然大吼了一声,身体高高跃起,配以身上那件白­色­火焰的盔甲,从空俯冲下来,就好似一尊天神下凡了一般!

一记带着咆哮的重拳,直奔江无患而去,台下早有弟子叫喊出声:“冲雷拳!”

江无患面­色­凝重,双手交叉叠胸前,看样子,他竟然是想要跟卓知远硬抗!

一开场就出现这么火爆的场面,这却也让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大吃一惊!

卓知远的拳头,已经带着足以融化一切的高温,并且发出隐约的重锤敲鼓的声响,接近了江无患的身体。而江无患,也已经双臂猛然向前一推,一道耀眼的冰环霎时间他的双手交叠之间闪现。江无患两拳并叠,推着那道冰环迎上了卓知远的冲雷拳!

“冰电神环!!”这声叫喊出自地坛之下某名弟子之口,他也是个水­性­的修真者,却是很清楚冰电神环是水­性­法术之,很高级的一种法术。

轰!!!

一声巨响响彻云霄,众人只见到天空之全是一片片的碎冰,卓知远和江无患三拳相抵,对立当场,竟然一动不动。跟刚才唯一的区别,便是江无患手那道冰电神环,已经化成了点点碎冰,被抛洒向空,又从空簌簌落下……

“怎么不打了?”

“站那儿­干­嘛?继续啊!”

“谁赢了?”

修持差一些的弟子,只是奇怪这二人为何不继续打下去,而修持高一些的,则已经看出来,这二人一定是分出了胜负,只是却怎么也看不出谁胜谁负。

虽然说江无患的冰电神环被摧毁,而且江无患是双拳对上卓知远的单拳,但是比武就是比武,绝不会因为你只用了单拳,就算你获胜的。所以,没有人知道,卓知远和江无患这石破天惊的一招,究竟是谁输谁赢!

正当地坛之下早已乱成一团的时候,陈一了一句:“恭喜卓师弟(师兄)旗开得胜!”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哗然,难道是卓知远胜了么?那声师弟,显然出自易东来之口,而师兄则是陈一之口。

第九十四回 金狮化铠甲

第十四回金狮化铠甲

而这个时候,地坛上对立的二人,江无患身上原本那层用以防御的薄薄冰层,此刻却瞬间分崩离析,并且是化作一蓬雨水一般,疾­射­向四方。水滴刚刚迸­射­出去,就仿佛遇到了四面八方的火墙一般,竟然空发出吱吱的声响,瞬间全都化成了水雾,蒸腾不见!

“江师兄,承让了!”卓知远收起了身体周围的那件白­色­火焰盔甲,拱拳道。

江无患脸上也没有什么挫伤的表情,也只是抱了抱拳:“卓师兄果然勇猛!为兄佩服!”说罢,很潇洒的一个起身,便跃至了地坛之下,回到易东来身边站着,就好像自己根本没有败过一般。

而事实上,江无患和卓知远地坛上的简短交谈,就是江无患希望卓知远能够跟自己一招定胜负,无论谁输谁赢,也别被秦斐捡了便宜去。

一片不可思议的赞叹声,却出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无耻啊!居然以这种方式节约体力和真气!哼!卓知远,你莫要以为你全盛之下,我就不能打败你了!!”

间的两场比武基本上很难吸引太多的关注,甚至于对战的双方都有些懈怠,毕竟,卓知远等人那两组签的对战,实是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以至于其他的对战,都显得然无味。

很快,就到了四号签的甲乙双方对战,也就是易东来对陈一,这也是今天的重头戏之一。

易东来自然是先上的地坛,而当莫询地坛上念出了陈一了一句:“看起来你这位师兄对你的意见很大啊,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有机会向你挑战的。你留存好所有的实力,准备跟我一分高下。”

卓知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陈一这才放开脚步,很快走上了地坛。

上去之后,易东来看着陈一,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心里却也知道陈一绝对是自己的一大劲敌,自己大的优势其实就是修炼的真诀和法术等等功法要比陈一的高出一个档次,至于本身的修持和功力上,恐怕反倒是自己的劣势。

扫了一眼台下的孟云高,易东来先对陈一开了口:“陈师弟,刚才江师弟和卓师弟那一战你也看到了,若是你也不想被孟云高捡了便宜,不如我们也争取一招之内分出胜负吧?”

陈一:“卓知远是我的对手,不是你!”

虽然这话听起来相当的无厘头,可是易东来耳听来,却是意思异常的明确。陈一根本就没把孟云高放心,甚至没把易东来放心,无论易东来选择什么样子的决胜负的方式,他都会力争短的时间内将其击败。易东来刚才的话,就颇有些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意思了。

心已经生了恼意,易东来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只是礼节­性­的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陈师弟,请吧!”

陈一也一抱拳:“易师兄请!”

说完之后,双脚微分,稳稳当当的做了一个马步,而后反手将背上的长剑抽了出来,横胸前,那架势分明就是要等着易东来先出手。

好猖狂啊!对上了我居然还敢等我先出手!!!

易东来心一怒,终于也掣出了自己的兵刃。

易东来的兵器绝对是一门奇门兵器,抓手,就仿佛他的手臂突然延长了两尺左右的长度,一根短短的手柄被他握手,前边却顶着一只兽爪模样的东西。通体金黄,仿佛全由黄金锻造,但却散发出连黄金也无法媲美的耀眼光辉。亮晶晶黄澄澄的,很是惹人注目。

清源山,可能除了卓知远对这门兵器还不甚了了之外,其余人都早已知晓,易东来手里这兽爪也是通玄界赫赫有名的兵器。这兵器本就是他家传之物,只是他的父辈一共兄弟三人,却都没有能让他的祖父将这兵器传授下去,反倒是等到易东来出生后抓周的时候,明明他面前摆了少说也有数十样的奇物什,可是这孩子却直奔他的祖父而去,并且抓的就是祖父藏身后的这只兽爪。

这兽爪有个名字,叫做金狮爪,五根爪尖锋利无比,切金断玉就跟破开一块豆腐一般。

而且,这金狮爪大的功效却绝非其锋利,对金狮爪了解深一些的人就会知道,金狮爪其实大的功效不是用于杀敌,而是用于防守。必要的时候,金狮爪可以化为一件金狮铠甲,将使用者整个包裹内,不留一丝缝隙,除非能够以极大力直接从铠甲之外将真气透进去伤人,否则很少有什么兵刃可以伤害到这金狮铠甲的一分一毫。

易东来取出了金狮爪之后,也是直接挥舞着金狮爪就猛扑了上去,兜头对着陈一就是一爪。爪尖之上,五道金芒绽放而出,随即居然凝成了一头猛狮的形象,须发皆张张牙舞爪的扑向了陈一。两只前爪是如同人手一般,居然进退有据有张有弛的章法谨然。

陈一也是不慌不乱,对上易东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早就知道易东来有金狮爪这样的武器,他又如何可能不多加留心?

一剑斩向了那金光所化的猛狮金爪,虽然是和虚幻的金光相撞,可是却也发出了清脆的金属交鸣的声响。一人一狮很快地坛上缠斗起来。

而易东来其实也不轻松,别以为那金狮爪幻化出来的猛狮跟陈一缠斗,他就能轻松的站立一旁看戏,如果有那样的本事,他还不如冲上去以二打一趁早将陈一打败呢。

这金狮虽然勇猛,但是却也完全依靠易东来的一缕禅念附着其上来­操­控指挥,而且这种交手的方式,虽然很少会令得本主受伤,也会极大的提高对敌之时的战斗力,可却是为耗费禅念以及真气的方式。如果不是易东来想要快的将陈一收拾掉,免得让孟云高捡了便宜,他也不会一上来就动用这样的招数。

第九十五回 猛犸巨象

第十五回猛犸巨象

慢慢拖垮陈一,其实对于易东来而言,才是好的方式。只需要将金狮爪化为金狮铠甲布满全身,凭陈一目前的功力以及他手里那口长剑,基本上很难对易东来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那样的话,却会让易东来这一战之后疲惫不堪,下一场就不那么好打了。毕竟对于战胜者而已,是要连续战斗两场的。即便间有其他弟子的对战可以给他一些恢复的时间,可是对于一场消耗战而言,这种恢复是极其有限的。

一来是忌惮抽到四号丙签的孟云高,尤其是孟云高已经表现出颇为不俗的实力之后。二来也是易东来受到了陈一之前态度的影响,因而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但是易东来万万想不到的是,陈一即便是面对金狮爪幻化的金狮之时,却还依旧保持了虽然狼狈但却可以支撑的场面。这一来,他不禁就有些着急了,如果不能迅速的­干­掉陈一,那么接下来那一战对付孟云高,恐怕没什么胜算。万一败孟云高手,恐怕又将是一场恶战,而那之后,他还必然要再一次面对休整时间远比他长许多的陈一!

心里一着急,易东来不由得就手的金狮爪灌注了多的真气,凝神冲着陈一开始猛攻。

只见到地坛之上,一头仿佛虚影但却又分明带有明显金属光泽的猛狮,忽上忽下的扑击着陈一,陈一显然应付的相当吃力,手的长剑几乎每一次跟金狮的爪子相碰,都会吃不小的亏。

很显然,陈一打算跟金狮硬碰硬,是绝对不行了,易东来的真气没有耗之前,这头幻化出来的金狮是绝对不会感觉到任何的疲惫的。可是陈一会!

眼前的金狮又飞扑了上来,双爪兜头盖下,陈一勉力抬起右臂,将手的长剑横架那两只狮爪之下。

只听得咔嚓一声,众人竟然发现陈一的双腿已经没入了地坛表面上铺陈的花岗岩之。刚才那一声巨大的咔嚓声,正是地坛表面上的花岗岩石碎裂的声音。这金狮的一爪之力,竟然大若如斯,而陈一所表现出来的强横,也是非同一般,换成其他人,怕就不是地面上的岩石破裂了,而是他们的双腿断裂。

“啊!!”陈一的口发出一声大吼,手长剑连续抢攻了两招,即便自己的双腿已经没入地,但却依旧将那头骁猛的金狮逼退了少许。

左手掐了一个手诀,连续的翻飞,瞬间结印,空竟然留下了陈一手指的残影,可见速度有多快。几个手印结完之后,陈一左手猛然自己的脑门上一拍,只见顿时他的脑后冲出一道金光,凝成了一道圆环,向四周散发出耀眼的光辉来。

与此同时,陈一的口也喷出了一口鲜血,但是却一滴都没有浪费,他右手的长剑早已迎上了被他吐出的鲜血。只听得空传来滋滋之声,那些鲜血竟然完全被陈一手的长剑吸收进去,整口剑顿时散发出诡异的红­色­,妖艳已极,迎风一挥,似乎被脑后那道金­色­光环影响,宝剑也很快变成了金­色­。

从地上拔出双腿的陈一,直接飞上了半空之,身后的那道光环随风飘摇,但却凝聚他脑后始终不散。

陈一空居然双腿盘起,手捏禅诀,居然摆了个禅姿,就那般漂游半空之了。

而那口变成了金­色­的长剑已经脱手飞出,空盘旋半圈,就直奔易东来的金狮爪而去。一剑一狮剧烈的撞击一起,那头狮子仿佛想要用前爪将这口剑打落地上,可是那剑就好似有千万钧的重量一般,竟然纹丝不动。不但如此,待到金狮一爪过后,那金­色­长剑还倒飞了起来,自上而下,猛然一剑刺了下来。

这一剑,正那头金狮的脑顶,竟然压得那头金狮四爪翻腾不已,可是却好似根本抵挡不住这长剑的威压,一路从空落了地上。

轰隆一声,地面之上顿时石屑翻飞,竟然被这头仿佛由光影幻化出来的金狮砸出了一个足有数丈方圆丈许深度的深坑,很难想象这居然是陈一一剑所致。

易东来猛然遭受这样的打击,胸口也犹如被重锤击,倒飞了出去。要知道,这金狮爪乃是和主人血气相连,全凭真气­操­纵,一旦金狮爪受创,主人也必然受到一定的打击。易东来原以为自己掣出了家门至宝,就算陈一再如何勇猛,自己至少也能胜得过他,但是却完全没有想到,陈一显然受创之后,居然能发挥出如此超常的战斗力来。

脸上虽然也是怒不可遏,但是易东来的身体落地之时,也是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看得出来,陈一刚才那一招,也着实让他伤的不轻。遭受了如此重击的情况下,即便是卓知远,恐怕也免不了要受些伤,何况是易东来?

双手拍地,易东来猛然又飞身站起,嘴巴猛张,一声仿佛混杂着金属质感的吼叫之声,从他的喉咙之喷涌而出,皆喷向地坛上那个深坑之的金狮身上。

金狮得此大吼,也是脚下生云,再度摇头晃尾的飞升到半空之,而且身形迅速的扩大,很快便变成了足有适才两倍有余的一头巨狮。

“你敢伤我!”这句话,竟然是从空那头金­色­巨狮的口发出来的。

狮子乃是百兽之王,又何况是这上古神兽?这一声巨吼,就好似一口硕大的巨钟,空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兜头罩向陈一。

空端坐的陈一,再也不敢怠慢,身形一长,便冲天而起,那口金剑也回到了他的手,不退反进,长剑刺身前,竟然好似要跟那头金狮决一死战一般!

陈一仗剑迎向那头巨狮,金剑空速度极快,陈一的口也发出了巨大的吼叫之声,随即,奇异的景象出现了,随着陈一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手的金剑之上,居然隐隐约约盘踞着一头巨象,通体生毛,挥舞着四足,看起来就好似天神座下的猛犸巨象一般。

第九十六回 剑灵

第十回剑灵

随着金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猛犸巨象也越发的清晰,通体金­色­的长毛,看上去比那头金狮还要嚇人。而且,猛犸巨象的身体也足足有金狮的两三倍之大,从空猛踏而下,真的就好似仙界的神象下凡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卓知远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陈一获胜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但是却也有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陈一虽然侥幸获胜,但是恐怕也身体透支,消耗极大。这间的少许休息,根本不足以让他恢复到能跟孟云高对抗的地步。

不过这样看起来,倒是也挺搞笑的,易东来忌惮的对手恐怕就是陈一,可是现这种局面,怕是他今天要连续两次面对陈一了。

就卓知远掉过头去的时候,观战的弟子也看到了这一战的结果……

陈一手那口金剑上仿佛附生了一头猛犸巨象,恶狠狠的踩踏向易东来的金狮爪,自然是无坚不摧,直接将那头金光闪闪的狮子一脚重踏回了那个深坑之。两只后脚站坑边,两只粗的仿佛柱子一般的前脚又高高的扬起,长长的象鼻竖的笔直,朝天而立,眼看着就要双脚一起再度踩踏坑的金狮身上……

这时候,易东来也彻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失败,急忙召回了那头金狮。一阵金光闪过,金狮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易东来则满脸颓丧的紧握着金狮爪,死都想不通,为何会输给了陈一,而陈一剑上那头猛犸巨象,又是从何而来!

这时候,陈一的师父三长老伏龙先生沐剑河也从台上飞身而下,大概是怕易东来和陈一还要以死相拼,这一战,这两人都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绝对不能再允许他们继续打斗下去了。

站二人当,沐剑河看了一眼莫询,朗声说道:“莫先生,此时可否视为已经分出胜负了?”

莫询也飘身而下,站沐剑河身边,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不看陈一道:“陈一胜!易东来进入败者组!”

随后,莫询终于掉脸看了看陈一,又对沐剑河道:“恭喜三长老,你这徒儿经此一战,竟然领悟了你独创的金刚龙象剑,而且还炼出了剑灵,可喜可贺!”

沐剑河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从怀掏出一只小小的玉瓶,抛向了陈一:“这却也要感谢掌门二徒易东来家传的金狮爪,看起来这两位小辈这一战都是感悟良多,虽然早早相敌有些可惜,但是却也是值得欣喜之事。一,那瓶的丹药,你分给你易师兄一颗。”

陈一收起了长剑,拧开玉瓶,倒出一颗绿油油滚圆的丹药,走到易东来面前,递了过去:“易师兄,承让了!”

易东来嘴角流淌着鲜血,脸­色­苍白到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刚才陈一那一招,已经是他所无法承受的伤害了,即便不是直接作用他的身上,却也让他的禅念根本受到了极大的牵连,恐怕现,随便上去一名弟子,也能轻松的战胜他。

勉强的接过那颗绿­色­的丹药,抛入口,咽下之后,易东来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开口言道:“恭喜陈师弟,竟然炼成了剑灵!”可是他的脸上,却哪里能看得出来丝毫的恭喜之意?除了苦涩,便只有苦涩而已。

听到这句话,地坛之下的众弟子仿佛才终于从刚才那一番大战之回过神来,看到陈一明是陈一了一遍,他们还犹自沉浸刚才那一战的余威之。

直到易东来都说出这句话,他们才终于意识到,他们这一代弟子之,第二个修炼出剑灵的弟子,已经出现了。拥有剑灵的修真者,和尚未修炼出剑灵的修真者,修持上不谈,但是战斗力方面,却绝对是两个层次。以前他们还有追赶陈一的机会,但是现的陈一,却已经是他们所根本不可能战胜的了。

即便是孟云高一会儿还能将陈一打败,那也只是因为陈一刚刚修炼出剑灵,导致浑身的真气近似于一个刚入门的弟子的缘故。只要给他少量的时间去恢复,巩固跟剑灵之间的联系,很快,他就将站这一代弟子的顶端,唯一能跟他匹敌之人,就只剩下了仍旧闭关修炼的掌门座下大师兄——封少丞。

可是,就连这点儿幻想,长老们也是不可能给他们的。

陈一和易东来走下地坛之后,莫询和三长老沐剑河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名长老聚一起,人头攒动之余,宣布了一个决定。

“陈一一战之练成了剑灵,自动获得下山驰援大胤皇朝动乱的五个名额之一。易东来受伤严重,退出本场比武。四号丙签孟云高,编入五号签,与五号丙签对战,胜者再与甲乙号签的胜者对战,再胜者进入胜者组,晋级下一轮,败者进入败者组,也晋级下一轮。五号签第一轮的败者也再战一场,胜者进入败者组晋级下一轮,败者淘汰!”

莫询慢吞吞的宣布了这个终的决定,下头虽然一片哗然,但是说实话,这也是好的解决方法。以陈一,还彻底失去了比武的资格。

也吃了一颗绿­色­丹药的陈一了一句:“没想到,我们居然无法放手一战。”

卓知远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陈一明了一切。

也就是这个时候,兄弟俩人的眼神,也都看向了不远处的秦斐。

第九十七回 最渴望一战

第十七回渴望一战

大概,这才是卓知远这小子渴望的一战吧?只有真正的战胜秦斐,卓知远才能彻彻底底摆脱八岁那年的心结吧。

卓知远自己也知道,如果说自己现还有什么障碍的话,那么就是八年前那次发生的事情了。而一切的起端,其实都是秦斐,如果不是他,卓知远也能很安心的外五堂扫扫地,当年的卓知远,所有的心愿也不过就是安安稳稳混一碗饱饭而已。

或许,自己一直无法突破第二层耳识和第三层鼻识之间的屏障,就是因为这个心结的缘故!

而今,这个契机终于来临了!!

这一轮比武的第一次捉对厮杀,终于全部结束了,而接踵而至的,便是第二次的捉对厮杀。甲乙两签的胜者,将要对上抽到丙签的弟子。

由于抽到四号乙签的陈一,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四号签的三人的命运,因而,这一轮的对战之,惹人瞩目的,无疑只剩下了卓知远和秦斐的这一战。

关键的地方于,门的弟子或许对秦斐和卓知远之间的恩怨不甚了了,但是能够走到现这一轮的二十多名弟子,却是都心知肚明的。之前抽签的结果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就已经很是期待着卓知远终能够跟秦斐对上,想要看看,当年这一对冤家之间,究竟能碰撞出什么样子的火花来。

当时,大多数人都认为卓知远和秦斐一定免不了一战,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现这种局面。他们看来,卓知远虽然表现的极为抢眼,但是那也是因为他的对手一直都不算太强的缘故。这一轮他的第一战是对江无患,不管怎么说,江无患少说也比他早了几年入门,而且底子远比卓知远强的太多,两人又都是掌门座下的嫡传弟子,彼此功法上应该没有什么秘密,不存出奇制胜的可能。

因而,大家都觉得,合理的结果应该是江无患战胜卓知远,而后一鼓作气­干­掉秦斐,终让卓知远和秦斐败者组里狭路相逢。可是却万万不想到,卓知远居然能打败江无患,将自己和秦斐相遇的时间大大提前了,而且,比较可怕的是江无患似乎对卓知远很是忌惮,早已认定了自己的失败,所以才不想卓知远身上浪费太多的气力。

而现,看着卓知远和秦斐终于将要对敌了,不少人心目的胜者天平,已经倒向了卓知远这一头。但是同时又期待,作为门不可多得的天才之一的秦斐,希望他能爆发出以往所看不到的实力,跟卓知远顽强的一战。特别是当他们看到,陈一和秦斐这两个一路以来明争暗斗不休的对手,陈一已经炼出了自己的剑灵,难保秦斐就不能做到这一点。

即便不能做到,不少人也希望秦斐至少无限接近练就剑灵的程度,终能够将卓知远­干­翻地!

之所以多数人都会期盼着秦斐能够战胜卓知远,其实倒是一点儿都不让人出乎意料。一来这里头不少弟子都对秦斐相当的熟稔,是亲眼看着这个家伙从外门一步步进入内门而后到后山,前不久又被长老收为弟子的。而对于卓知远,大家除了知道他是从十万深渊里闯出来的绝世天才之外,似乎一无所知。他比武大会上又表现的太过抢眼,几乎是逮谁灭谁,让这帮弟子闹心的是,卓知远修持上明明还不如不少前山内门的弟子,可是却依旧神挡杀神魔挡杀魔,这就让人难免产生抵触心理了。

第二呢,当月小猜出现的时候,卓知远似乎一下子就跟月小猜把关系走的太近,这当然会让许许多多正当龄也想要找个双iu的道侣的弟子感觉到无比的嫉妒,这种嫉妒的情绪虽然因为卓知远一举战胜了江无患而让他们产生了一丝忌惮,但是此刻看到卓知远即将对战秦斐的时候,自然也又被重提了出来。

第三,其实才是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类天生的嫉妒心理!这是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嫉妒,对于天才的嫉妒!哪怕是修真者也不例外!

其实清源山,从来都不缺乏天才,陈一显得犹如君临天下一般,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掀翻一切。

但是卓知远现的情形正是如此。

成为本门之,第二个从十万深渊深处走出来的弟子,这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

而且,明明只有第二层的实力,却能够被目前显然实力高的陈一明所有了!

可是,陈一却一直念叨着要跟卓知远公平一战!这岂非就是告诉众人,整个清源山他们这一代的弟子之,除了仍闭关的大师兄,其他所有人里,能落入陈一法眼的,就只有卓知远这个天才的天才一人!

天才未必遭人嫉恨,大家或许只会仰视。但是天才的天才,那几乎绝顶的人物,却绝对是众矢之的。现,卓知远便是扮演这样的角­色­!

可怕的是,以这小子直来直去,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单纯心思之,根本就体会不到这种全民公敌的感觉。

地坛之上,莫询一身黑衣,脸­色­就仿佛他的衣服一样漆黑一片。

“一号甲签卓知远,一号丙签秦斐!”说完之后,地坛周围一阵鸦雀无声,大家都把沉默的目光投向了被报出名字的这二人。

好半天的沉默过后,卓知远终于开始迈出步子,缓缓走向了地坛。秦斐也冲着他身旁满脸忐忑的陈瑛投去了一个略带不屑的眼神,缓步向地坛走去。

一场等待了接近八年的战斗,终于要拉开序幕了!!

第九十八回 八年一战(一)

第十八回八年一战(一)

“我等你很久了!”

当秦斐和卓知远都已经站了地坛之上的时候,秦斐先开口说到。口气之,带着几分怨毒。想必,八年前卓知远让他思过崖上呆了一年的时间,以至于他原本领先陈一不少,可是直到现却依旧无法有足够的把握战胜陈一,甚至于因此失去了成为掌门座下嫡传弟子的资格,他也一直都怀恨心吧?

看着秦斐,卓知远也平静的回答了一句:“我也一样!”

八年前那颐指气使的挥喝,足以让卓知远铭记至今。

八年前险些因为秦斐的牵连,卓知远便从此丧身十万深渊之。这种仿佛印记一般深深刻卓知远的骨髓之的痛苦,只有卓知远自己才能了解。

八年前的卓知远,只是个乐天知命享受每天一碗饱饭的孩子,可是秦斐却亲手打碎了他的饭碗,纵然是侧面帮助卓知远成就了今天的一切,但是却也卓知远心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如果不是陈老头长达年的安排,如果不是卓知远进入十万深渊之后能得到天罡琉璃剑和如意炼宝诀,如果不是他遇到了那只怪鸟,恐怕现的卓知远,只不过是十万深渊里的一抔白骨而已。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块七纹的灵石罢了!

看到卓知远的平静,秦斐冷笑了一声,摆开了驾驶:“那么就开始吧!”

卓知远却没有着急动手,而是从怀掏出了一块石头,扔到了秦斐的脚下。

秦斐一愣,低头看去,以他现的修为,当然可以一眼之下就看出,这块石头便就是八年前那块引发二人仇恨的七纹灵石。

卓知远想起自己临上来之前,陈一:“他不就是想要这块石头么?今天,该当是你送给他的时候了!”当时,卓知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接过了这块灵石,将其带上了地坛。

五指微曲,只是轻轻一抓,那颗七纹灵石便从地上直接飞入了秦斐的掌心之间,秦斐不经意的露了一手擒龙手,虽然只是入门的功夫,但是也能从其手法上的不一般看出秦斐超人一等的实力。

“这石头,送给你了!”卓知远说完,终于从背上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可是比起秦斐手里的那口剑来,显然是要逊­色­的多了。

纵然秦斐的剑也并非什么仙家宝器,但是众人一眼看去,也知道他的剑至少也是削铁如泥的利器,而卓知远手的长剑,属于成批量制造的消耗品。门弟子寻常练功之时,才会去用这样的一口破剑。

秦斐一剑平平递出,竟然并无花哨,只是门为简单的灵犀剑指。可是,这一招极普通的紫气东来,却被秦斐施展出了居然不同的气势。就好似真的引来东方的紫薇真气,推向了卓知远,那磅礴的压力,甚至引得卓知远身后,地坛之下的那些弟子身上的衣袂霍霍作响。

卓知远并不慌忙,这极大的压力之下,他手长剑划了一个半圆,从容的将秦斐的剑尖引向了身侧空处,那磅礴汹涌的真气,也都被牵引到一旁,于他无碍。同时,剑尖斜挑而上,迅速的回落,也是极简单的一招银河迢迢。可是,这一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河迢迢,一经卓知远施展出来之后,却仿佛真的天河倒挂,空大白天的出现了数百万的星星点点,带着无上威压的从天而降,压向秦斐。

周围许多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这极为普通的两招他们二人手使出来,却居然会有这般令人惊恐的效果,就连江无患也不禁要重审视一下秦斐,似乎这个家伙,自己还未必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于他。如果,江无患不使用他那手乌煞罗喉血焰的话。

可是卓知远这一招,纵然已经将银河迢迢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可是却依旧无法对秦斐产生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秦斐纵然没有陈一那么勤奋,可是天资却绝对陈一之上,即便修持上还略逊陈一少许,但是对于各种招式的­精­妙领悟,却绝对是超过陈一许多的。若不是那些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修持上的差距,恐怕秦斐早就要挑战陈一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还隐忍不发。

转眼之间,这二人便已经地坛之上,仿佛拆招一般,又仿佛向整个始教弟子展示灵犀剑指的细微­精­妙之处一般,对了超过十多招。

“灵犀剑指,本就取自身无彩凤双fi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句古诗,修习之人,需要的便是这心有灵犀一点,为何这些普通的剑招到了卓知远和秦斐手,却变得­精­妙无穷,你们须当要好生的体会。”

就卓知远和秦斐对打的过程,莫询清冷的声音地坛周围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输入每一名观战的弟子耳,也令这些弟子多了不少的领悟。

场缠斗依然,两人都是绵绵不绝的剑意,但是除却­精­妙的招式,以及特属于修真者的真气发出的气势,这两人之间原本应该山崩地裂的对战,却并没有让观战的人感觉到有什么殊死相搏的味道。场的对战,实是太过于­精­巧了,仿佛师兄弟之间的拆招一般,没有了之前他们与别人战斗的时候,那种气吞山河的气势!

正当众人都做如此之想的时候,场的气氛陡然为之一变。

只见秦斐剑招突然加快,一气呵成的连续抢攻了十余剑,卓知远却还好似不慌不忙一般,举剑招架,空叮叮当当的两剑相交的声响不绝于耳。

这连绵的剑招发至后,终于有了一种泰山压顶之势,就连场边众人也感觉到了那股庞大的气场,但是他们也都知道,仅凭这样的重压,根本不足以让秦斐战胜卓知远。卓知远之前表现出来的任何一拳,都远比这重压要大的多。

第九十九回 八年一战(二)

第十回八年一战(二)

可是,就秦斐后一剑自天而降一般劈下之后,众弟子却发现场的形势骤然发生了变化。

秦斐的剑,脱手了!

难道,他也练成了剑灵,足以以飞剑对敌了?

卓知远面对秦斐脱手而飞的剑,终于也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再也不敢如同刚才一般,以轻描淡写之状化解这从天而降的一招了。而是蓦然剑交左手,右手却积聚了浑身的真气,猛然的轰出了一拳……

秦斐的飞剑直接被震飞,虽然已经是御剑对敌,但是却并未显露出任何一点儿剑灵依附其上的样子。换成普通的弟子可能会被这飞剑给唬住,可是这里头总还有不少——诸如孟云高这样的弟子,也早已练成了御剑和驭剑之术,却跟剑灵还是差的千里万里之遥。

这一招,看上去是卓知远似乎占了些便宜,但是所有人都发现,卓知远的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的轻松之意,而秦斐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紧张,反倒是一副加胸有成竹的模样。

秦斐的剑空盘旋了两圈,其间卓知远又将长剑回至右手,刺出了一剑。这一剑,也隐约带有他冲雷拳的感觉,周围风云雷动,速度慢至极限,但是却反倒给周围带来加严重的压力,仿佛将他全身的气力都用了这一剑之上。

眼看着卓知远的剑尖距离秦斐越来越近,而秦斐的剑依旧空盘旋,众人不禁疑惑的以为秦斐是不是无法抵抗卓知远这一剑之威才会如此了。可是从秦斐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他承受了什么压力的样子,完全是一副悠然自的表情,就仿佛卓知远这一剑的威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般。

“这就是你的本事么?也不怎么样么!”秦斐突然咧嘴一笑,说出了这样的一句。

也不等卓知远回答,秦斐其实也知道卓知远是绝对不会回答什么话的,他这一剑速度慢到了极致,威压也大到了极致,全都是因为卓知远将全部的心思都用了这看似简单的一剑上。这种时候,如果卓知远开口说话,必然会泄了那口积蓄已久的真气,这所有一切的威压就会瞬间荡然无存。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吧!”说罢,秦斐右手空一挥,就好似指挥他那口飞剑一般。原本空翻飞的长剑,剑锋本就带有些微的青­色­,此刻却陡然青光大炽,倒飞而下。下落之间,居然也隐约带有雷势,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卓知远一见,就知道这是秦斐的绝招了,他不由得加凝神关注了起来,手里那口剑越发的凝重迟缓,几乎到了­肉­眼都不能看见其前进的份上。

秦斐的剑也是越发的慢了起来,但是即便如此,比起卓知远那口剑的速度还是快了少许,虽然距离颇远,但是也还是很快便赶至了卓知远的剑尖之前。

两剑的剑尖刚刚相遇,众人这才突然发现,秦斐的剑身之上,那些青光之间,居然隐约有云雾缭绕,周围是环绕着五座小山的模样。

随着这一剑压住了卓知远的剑尖之后,那五座小山也是见风就长,很快居然就仿佛院落之的假山一般大小了。而且,那五座小山还不断的涨大,显然带有万钧之重,卓知远手的长剑被这五座小山压得直往下坠,纵然原本的威压再如何大,却也大不过这五座小山去。

“我这五岳神剑如何?你一身真气纵然浑厚,却又比起五岳的重量如何?”秦斐略带得意的喊到,周围那些观战的弟子已经纷纷发出惊呼。

也不得不使得他们发出惊呼,现的秦斐,似乎才真正拿出了自己的实力,这一招五岳神剑使了出来,却分明说明秦斐也已经练就了剑灵,而且,似乎还是此战之前就练成了,否则使用之间,绝不会有这么的顺手!

那么,岂不是说,此战之前,秦斐的实力可能还要胜过陈一半筹?

卓知远就要败了么?这个天才的天才,看样子已经很难抵挡得住秦斐这五岳神剑的一击了。卓知远手的长剑已经开始弯曲,完全是一副承受不住五岳重量的模样。

那五座小山转眼之间,已经仿佛一座小山头一般的大小了,此刻也早已看不见秦斐那口剑的所,五座小山开始平行移动,往卓知远的头顶压了过来……

泰山压顶!这才是真正的泰山压顶!

虽然说秦斐的剑灵绝不可能真的就有五岳的重量那么恐怖,但是哪怕只是泰山的一角,也远非一个常人可以承受。而且,传说之,五岳神剑练到极致,的确就是可以媲美五岳,甚至于比五岳加起来都要重上几分。

眼看着卓知远小小的身躯已经完全被这五座小山所笼罩,而卓知远手里原本平递出去的长剑也已经变成了朝上力举,试图抵挡这五座小山的重量。但是奇怪的是,这口剑明明就只是一口普通的­精­钢长剑,按理说根本无法与这五座小山抗衡,可是长剑明明已经被压得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却居然还没有崩断!

难道,卓知远仅以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也练就了剑灵?只是,为何他的剑灵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形状,又或者是这五座小山居然还不足以逼出卓知远剑剑灵的地步?

这实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场除了卓知远本人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看得懂目前的状况!包括五位长老,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卓知远为何还能支撑!除非,他真的也炼成了剑灵,而且,他的剑灵强横的程度,还远秦斐之上!

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但是,如果一个仅有第二层耳识圆满修持的家伙,都能修炼出剑灵来,这岂不是对整个清源山始教的所有人,都是一种极大的嘲讽?须要知晓,这天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修持到了第层意识境地的人,都还不曾拥有自己炼出的剑灵来呢!他们的许多人,也仅仅是依仗着法宝之本身的剑灵,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契约式的关系,才能借助剑灵的力量!

第一百回 八年一战(三)

第一百回八年一战(三)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卓知远根本就不曾炼出什么剑灵来,他真正练剑也才数月的时间,就算是天纵奇才,也无法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领悟到剑灵的修炼之法,遑论修炼出剑灵来了!

他之所以还能抵抗的住秦斐这一招五岳压顶,完全是凭借了身体里七百多处­茓­道之,那些白­色­亮点才能勉力支撑!早这五座小山还仅有假山大小的时候,他手里的长剑就已经抵抗不住这五座小山的重量了,卓知远身体里那些保护他的所有­茓­道的亮点,也凝聚了起来,环长剑的剑身周围,抵挡着秦斐的招数。

随着五座小山越来越大,很快将卓知远的身体几乎笼罩其,外人也就再也看不出,卓知远手那口长剑的剑身之上,居然环绕着一层白­色­的光芒,即便有人看到少许,也只会以为那是卓知远的真气外放造成的景象。

可是,即便有这些白­色­亮点护住了剑身,却也只能勉强的抵挡这五座小山而已。卓知远也知道,恐怕很快自己就将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也随着压力越来越大,而隐约透露出油灯枯的感觉。自打从十万深渊之走出来之后,他还从未体会过身体不堪重荷的感觉。这个秦斐,果然是非同寻常!平辈的弟子之,真的也唯有陈一是他的敌手了!

卓知远强行支撑着头顶的五座……此刻已经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山峰了,几乎整个前山都这五座山峰的­阴­影之下。卓知远大吼了一声,眼陡然放出红光,包括他的双耳之,也有红光乍现,显然,这是他不久前才显露出来的那招三火极元劲。只是,这三火极元劲,真的能抵抗的住秦斐这一招么?

身体周围白­色­火光乍现,三火极元劲的第二种火焰保护住了卓知远的全身,那身白­色­火焰组成的盔甲再度出现,让卓知远顿时感觉到身体的压力轻松了不少。而他双目以及双耳之涌现出来的四道红­色­火光,则迅速的他身前凝聚成一股巨大的火光。

顿时,红­色­的火柱冲天而起,和卓知远手的­精­钢长剑一起,抵住了头顶强压下来的五座山峰!

这道火柱,威力显然犹卓知远手长剑之上,一经接触到那五座山峰,顿时就将不断下压的山峰顶上去了不少。卓知远也终于得到喘息,怒目圆睁,身体早已离地而起,竟然顶着那五座山峰缓缓向上飞去。

火柱疯狂的吞噬着五座山峰的底部,山峰之上的树木藤草只要接触到这火柱,就立刻化为黑灰,甚至于连山峰上的土壤岩石,也纷纷被烧成了灰烬,可见卓知远全力施展出来的三火极元劲,究竟有多嚇人的声威!

刚才还显得占了上风的秦斐,现却又显得寸步难行了!一个拥有剑灵的第四层舌识圆满的高手,居然无法将一个只有第二层耳识圆满且还没有炼出剑灵的人一举击溃,这已经足够让人愤怒到死了!何况,秦斐还似乎处于下风!

而且,卓知远双眼双耳之涌出的火柱还疯狂的吞噬着一切,秦斐的五岳神剑炼出的剑灵似乎显得不堪一击起来。火柱是越来越旺,相反,那五座山峰居然开始发出痛苦的咿呀之声。

轰的一声!一道火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将整个清源山的前山都映的一片赤红,就好似太阳落山之后的火烧云一般,仿佛连天上的云朵都完全被燃烧了一般。

谁都知道,这是卓知远发出的三火极元劲直接冲破了这五座山峰的缘故,现的五岳之间,已经被烧熔了一个惊人的巨洞,火柱早已透洞而出,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卓知远的这道火柱了!

就这一瞬间,不少人都出现了幻觉,他们甚至感觉卓知远那道火柱上盘旋着一条火龙,就仿佛是那条火龙冲破了五座山峰的扼制一般。可是,稍稍清醒了一下头脑,众人就知道那绝对只是自己的幻觉,三火极元劲无论到多强的地步,它也只是一种法术而已,即便是一口再如何普通的兵器,也有可能炼出火龙这般的剑灵来,但是法术是绝对做不到的!

法术无灵!

火光依旧冲天,秦斐却是面如土­色­,他再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剑灵居然会被卓知远用三火极元劲这种法术就给破了!还有什么,比这种折辱让秦斐面上无光的呢?

“破吧!!!”卓知远高喝了一声,火柱陡然粗壮了许多,与此同时,天空之是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巨响,随即,众人眼前看到了五岳山山体炸裂的景象,无数岩石土壤向着四周炸裂开来,激­射­出去,很快便泯灭空气之。那些毕竟只是剑灵所化的土壤和岩石,并非真实存。

五岳山被炸裂之后,秦斐只觉得胸口宛如巨擂,就仿佛被卓知远的冲雷拳恶狠狠的击了胸口一般,完全无视他的护体真气。

剑灵是连接着修真者的本源的,剑灵被伤,修真者就一定也会受到伤害。

秦斐一时惊愕,来不及当时收回剑灵,居然被卓知远抓住机会,一举破了他的剑灵。虽然说除非修真者的神魂俱灭,否则修炼出来的剑灵是断然不会被摧毁的,但是这一下,还是给秦斐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这一点,从他的身体被重重的砸了地坛的地面上,就好似有人从空一拳将其打翻地一般,便可以看得出来。

没敢原地多做停留,秦斐勉强的重站立起来,可是,身体刚刚承受的巨大伤害,已经让他的真气略显紊乱,好几道真气他的经脉横冲直撞,纵然被他强行压制了下来,但是却也令其狂吐了两口鲜血!

地坛周围,所有的弟子已经惊呆了!刚才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的范畴。他们就一瞬之前,还想着,卓知远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位长老很快就要出手救人,否则卓知远有可能直接被秦斐的剑灵活活压死。

第一百零一回 八年一战(四)

第一百零一回八年一战(四)

可是却没有想到,地坛上风云突变,竟然以卓知远一举攻破了秦斐的剑灵而告终。

卓知远傲立地坛央,眼无限的蔑视,望向秦斐!这也就是因为这仅仅是一场比武,如果是生死对敌的话,卓知远此刻一定会冲上去补上几拳几脚,彻底让秦斐一命呜呼。可是,他现若是这么做了,也一定会死长老们的联手攻击之下。

现,卓知远等待的,便是秦斐的自认失败,或者由长老们宣布他的获胜!

没想到的是,秦斐站起来之后,眼无限怨毒的看向卓知远,口竟然还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居然还是小看了你!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你再接我一招吧!!”

说完之后,原本由于山体炸裂而跌落地上的长剑,又一次飞舞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卓知远,看的众人又是一惊。他们原也以为这一战已经结束了,却绝对想不到,秦斐居然还有再战之力!

秦斐的长剑仿佛一道闪电一般,带着青­色­的光芒,飞至卓知远面前至少还有数十丈的距离,陡然自行解体,分成足有数千条青­色­的游丝,发出嗤嗤的破空之音,­射­向卓知远。

霎时间,天空完全被青­色­的剑丝所覆盖,青渗渗的一片,极度扭曲,看起来就好似千万条青蛇空爬行一般,看的人很是毛骨悚然,不少弟子只是看了一眼,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练剑成丝!!!

好站地坛央的卓知远,也并未放松任何的警惕,秦斐站起来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再战的准备。待到秦斐这一剑奔来,却也让卓知远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秦斐还有这么一招,那漫天的青­色­剑丝,极细极长,又蜿蜒曲折,即便是电­射­而来,却也看得出来可以随时改变攻击的方向。

时间容不得卓知远细想,他右臂之的天罡琉璃剑完全是剑随心动的脱体而出,直接便涌进了卓知远手那口普通的­精­钢长剑之。

卓知远一撒手,那口长剑便脱飞了出去,他面前划出一道剑幕,眨眼之间竟然至少劈出了超过数千剑。这些由剑光组成的残影,重叠了一起,让人轻易的看出一道光墙模样的剑幕,将那数千道剑丝全部阻拦外,可是却无法破去那些剑丝。

很快,剑幕被数千道剑丝紧紧的缠绕,那些剑丝便好似生长力极强的藤蔓一般,转瞬之间就爬满了整个剑幕。剑幕上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仿佛被抽空了能量一般!

卓知远的长剑还空不断的空劈,那些剑幕刚刚被秦斐的剑丝缠绕消散,又产生了的剑幕,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卓知远这样的手段,实是太过于消耗真气了,而秦斐即便身受重伤,也依旧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似乎,卓知远刚刚才占了上风,此刻却又陡然落了下风!

既然已经让天罡琉璃剑曝露了所有人的面前,卓知远便也再也没有什么顾虑,幸而天罡琉璃剑脱臂而出的时候,卓知远还是极力的控制了一下,所以那剑芒并没有彻底的暴露出去,而是依存了那口普通的长剑之,看上去,就好像是卓知远手那口长剑突然发威了一般。纵然没有人会相信,一口普通的­精­钢长剑也能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但是,毕竟没让天罡琉璃剑直接暴露众人面前。

只见卓知远五指微张,猛然向着胸前推去,有些像是向前打出一掌劈空掌一般,只是他的指尖有些细微的弹动之力。天空不断劈出剑幕的­精­钢长剑,陡然随着卓知远五指的弹动,炸裂开来,竟然直接炸成了为原始的芥子元力。随即,那些­肉­眼无法看见的芥子元力,仿佛一团浓雾一般的扩散开来,后一道剑幕被秦斐的剑丝消融之前,拉扯出了一张覆盖方圆至少数百丈的巨网。

芥子元力虽然无法被­肉­眼所看见,但是今日场的任何一人,都远远超过第一层眼识圆满的境地,想的芥子元力,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巨网布成之后,卓知远口也沉声喊出:“天罗地网!”随即,那张原本看似漏洞百出的巨网,陡然又变成了仿佛一道天幕一般,将秦斐发出的所有剑丝都包裹其,紧紧的缠绕了起来。

也不过就是转眼之间,竟然没有一根剑丝能逃得出这天罗地网的包裹,而这张网也急剧的缩小,任凭那些剑丝网左冲右突,也依旧是强行的向着央紧缩了进去……

初的时候,秦斐的剑丝还巨网之不断的冲突挣扎,可是很快,那些剑丝就沉寂了下去,似乎根本摆脱不了巨网的束缚,也无力再抗争,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巨网越缩越小,越缩越小,终将那些剑丝重又裹成了一口宝剑的形状……

芥子元力所化的巨网压缩到极致的时候,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秦斐的长剑跌落地,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再看地面上,两截断剑非常的引人注目,秦斐那已经修炼出剑灵的剑,居然被卓知远给毁了!

剑灵!又见剑灵!

一天之,居然有三名弟子都炼出了剑灵!而且,卓知远的剑灵居然还彻底的摧毁了一口炼出剑灵的宝剑!只是,卓知远自己那口剑,似乎也被毁了……

卓知远的剑灵,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古怪的剑灵呢,居然是要以摧毁自己本体的武器作为剑灵施放的手段的!——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相同的一个疑问!

但是,很快卓知远就给出了答案,那口分明已经被分解为芥子元力的长剑,居然又缓缓的组成了一口剑的形状,很快便被卓知远重的握手,并且迅速的Сhā回了背上的剑鞘之。

“卓知远胜!”莫询终于开口宣布了胜负,而宝剑被毁的秦斐,也终于一ρi股跌坐地面之上,满脸的死灰之­色­。

秦斐的心头唯有一种情绪,那便是沮丧,虽然剑灵依旧存,可是它所依存的宝剑被毁,剑灵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而且,秦斐想要将剑灵重纳入另一件武器之的话,也还需要耗费他本身极大的真气,甚至有可能令其修持倒退。

而且,他与卓知远之间的这一战,以他完败告终!

第一百零二回 模拟剑灵

第一百零二回模拟剑灵

虽然卓知远和秦斐这一战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由于两人都拥有了自己的“剑灵”,因此莫询也并没有立刻让抽到第二组签的弟子上台比武,而是名长老凑了一起,似乎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所有的弟子都等待长老们的商议结果,但是绝大多数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刚才陈一作为第一个展示出自己剑灵的弟子,已经被宣布直接免去再战的过程,直接进入终的五人名单,而现秦斐和卓知远也都展示出了自己各自的“剑灵”,纵然秦斐是败了卓知远的手下,可是任谁都知道,其他人如果遇到秦斐,唯一的结局就是瞬间被打败。

好半晌之后,莫询终于站了地坛的央,高声的宣布了长老们商议的结果。

不出大多数弟子所料,莫询宣布卓知远和秦斐一起直接进入终的五人名单,而跟他们同组的江无患则以败者组的身份进入下一轮的比武。

虽然莫询后依例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哪个弟子持异议的,可是实力的差距摆眼前,谁又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之前西门寒照的下场还没看到么?即便能够趁着秦斐受伤实力大损战胜他,可是以后呢?秦斐小心眼的名声清源山一向昭著,谁还不怕他以后找机会报复啊?

至于卓知远?根本就没有哪个弟子还有心思试图挑战他了,包括易东来内,现都已经承认了卓知远的强大,除了仍旧闭关的大师兄封少丞,恐怕就只有陈一才能跟卓知远有一拼之力。而其他人,显然都不是卓知远的对手。况且现卓知远几乎完好无损,谁还会傻乎乎的要去挑战他?

就这样,这二十四名弟子之,其实还不曾有任何一人被淘汰,但是却已经决出了三个后的名额。剩下二十一名弟子,就要去争夺后的两个名额了。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两个名额恐怕也就是易东来、江无患以及孟云高之产生。很显然的,这三人的实力的确是要胜出其他人一筹的。

得知了结果之后,卓知远甚至都没有地坛附近继续逗留,而是直接朝着会释峰的方向走去。别人不知道他背上那口剑里的玄机,他自己却是清楚的很。刚才,他只是依仗着十万深渊里摸而来的对于芥子元力强有力的控制,才似乎模仿出了剑灵的效果。而实际上,真正用来战胜秦斐的,就是右臂之的那口透明短剑,以及这七年来卓知远吸收了也不知道多少芥子元力的双臂。

之前破掉秦斐五岳神剑的,看似是卓知远修炼到­精­妙的三火极元劲,而其实,卓知远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没有右臂之的透明短剑,自己就算是将三火极元劲练到了第三层,三火齐发,恐怕也奈何不了秦斐的五岳神剑。说穿了,真正帮助卓知远赢了秦斐的,还是如意炼宝诀,其他的一切,都只是卓知远用来掩饰的手段罢了。

而后来当秦斐使出练剑成丝的手段之后,卓知远虽然是用芥子元力组成了一张巨网,将剑丝都包裹其,但是真正巨网之将那些剑丝全部削断的,也是右臂之的透明短剑。而卓知远那口普通的­精­钢长剑,也是完完全全都被毁掉了的。之所以后的时刻,大家还能看到卓知远将那口剑完好无缺的Сhā回到背上的剑鞘之,也是卓知远利用芥子元力使了个障眼法而已。

那口长剑一被Сhā回到剑鞘之,那些芥子元力就又被卓知远吸收回了双臂之。现,他背上的那口长剑,看似没什么毛病,但是实际上就是一支空剑鞘,上头Сhā着一个剑柄而已。

迅速的离开了地坛,卓知远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剑鞘之的秘密是不会被人发现了。从刚才几位长老的表现来看,他们也并没有发现卓知远的秘密,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后果是什么样子,卓知远根本就不敢去想。以师门对他一直以来微妙的态度,卓知远可不认为那几个长老会对他大加赞赏,从此将其视为本门年轻一代弟子之的翘楚。

看着卓知远匆忙离开的背影,地坛周围的人,还是有两个人做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一个是陈一的离开这里。至少,卓知远应该跟陈一以及李度打个招呼。而且,卓知远的“剑灵”太过于古怪,陈一罗自己所有的见闻,也想不到有哪种剑灵是这种情况,而且,剑灵的产生始终是要配合剑招的,比如陈一的是结合了金刚龙象剑修炼出来的剑灵,而秦斐则是结合五岳神剑修炼出来的剑灵,可是,难道卓知远是利用灵犀剑指修炼出来的剑灵么?这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另一个若有所思之人,则是两度败给卓知远的江无患。

由于江无患自身修炼了一门名为乌煞罗喉血焰的魔功,因此他对于这种事情总是会显得加敏感一些。卓知远跟秦斐对敌的时候,施展出来的所谓“剑灵”,别人眼或许也仅仅只是怪异罢了。可是江无患却能透过表面看其本质。江无患自问,如果没有师父们场,仅仅是他和平辈的师兄弟对敌,他也能利用乌煞罗喉血焰模拟出剑灵的模样。江无患的眼,卓知远也便是模拟出了一个剑灵的模样而已,并非真正的修炼出了剑灵。而且,似乎卓知远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否则他会让他的“剑灵”看上去合理一些。

第一百零三回 玉枕玄机

第一百零三回玉枕玄机

“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很古怪啊!”江无患暗忖道,同时,他也开始为剩下的两个名额焦头烂额,他对于这次下山的五个名额,那绝对是势必得的。这是江无患好的一次机会,他可不想如此白白的浪费掉。可是现,二十一个人,却要去争夺这后的两个名额,而且,还得祈祷大师兄封少丞不会比武大会期间出关。否则,就只剩下一个名额了!

回到会释峰上之后,卓知远也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进了紫玄殿。只有这个时刻,莫询才绝无可能看到卓知远的秘密,刚才和秦斐的一战,也着实让卓知远获益良多,不少东西都需要好好的消化一番。

当务之急,当然是背上那口­精­钢长剑,又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那仅仅是一支剑柄而已。

将剑鞘从背上取了下来,握着那个空空的剑柄,卓知远毫不犹豫的将真气灌入其,而后掌心之冒出一团白火,正是三火极元劲的第二层,煞那间便将那剑柄化成了一堆灰烬。双手一搓,灰烬便随风而散,除非卓知远自己愿意,否则这世上也再不会有人知道这剑柄的秘密。

重找了一口­精­钢长剑,依旧纳入旧的剑鞘之,卓知远这才平定了心情,屋一角盘腿坐了下来。

每次和人战斗之后,卓知远都会有的领悟,而这一次和秦斐一战,则是他生平为激烈的一次,也见识到了许多全的东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消化不过来的感觉。

剑灵!首先是剑灵!

今天大家议论的多的话题便是剑灵了,可是剑灵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对于卓知远而言,却是陌生到无以复加。以他的修炼经验,没有人告诉他剑灵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他是绝对无法知道剑灵是个什么东西的。究竟要如何才能修炼出属于自己的剑灵来?

但是卓知远也大概知道了剑灵是一种从剑招上领悟得到的东西,一旦修炼出剑灵之后,就跟修真者本身息息相关。而产生的剑灵的,却应该是从兵刃之上得到。那么,也就是说,剑灵是剑招和兵刃之间一种异常玄妙的感应,一旦修真者可以把握住这种微妙的联系,那么剑灵的产生也就指日可待了。

对于目前的卓知远而言,修炼剑灵并不是当务之急,而且,他的剑招仅仅只是灵犀剑指这种低级的玩意儿,剑灵的强大程度,一定是会跟剑招以及兵刃的强大程度相结合才行的。剑招和兵刃本身越强大,修炼得到的剑灵也自然越强大。而现的卓知远,拥有强大的兵刃自然是不用怀疑,即便他到现还不知道右臂之的透明短剑是传说的哪一件兵刃,但是其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剑招,似乎灵犀剑指也太弱了一些,卓知远还不至于蠢到用灵犀剑指去修炼剑灵。

卓知远现为关心的,是自己的修持为何停滞不前,包括如意炼宝诀的“玉枕第二诀”为何迟迟无法修炼成功。之前的许多次,卓知远都几乎感觉到“玉枕第二诀”的成功就眼前了,可是每每却都后关头功亏一篑。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思绪复杂的卓知远,不由得想到了易东来和陈一对战的时候,当易东来将金狮爪取出来的那一刻,自己的玉枕­茓­里,似乎有一种极其强烈的yu望,想要将金狮爪据为己有。而卓知远当时几乎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眼就只剩下了那只金狮爪,这种情形从前还从未出现过,即便是面对月小猜手那对日月双剑,卓知远也只是双臂里有一种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冲动。

可是这次,为什么会是玉枕­茓­呢?

卓知远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奔向殿后的回廊,很快便冲进了书房之。

书房里名目繁多的书架之前,卓知远不断的寻着,倒是并没有费太大的气力,就翻出了一本书,上边有着对于天下许多神兵的介绍,其便有易东来的金狮爪!

言辞倒是不多,但是其有一行字特别吸引卓知远,金狮爪大的功效居然不是用于进攻,而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守利器。

尝到了利用三火极元劲来进行防守的甜头的卓知远,自然知道一件上好的盔甲的重要­性­。那件由白火组成的盔甲,已经可以抵挡门平辈弟子几乎所有的攻击,就连修炼出剑灵的秦斐,也对卓知远体外的那件白火盔甲相当的头疼。虽然这件白火盔甲无法完全抵挡住秦斐剑灵的攻击,但是却可以化解绝大部分的力量。

而金狮爪居然是一件绝好的金狮铠甲,并且根据那本书上的介绍说,这件金狮铠甲几乎不惧任何的兵刃。

面对一些上好的兵器,卓知远已经有足够的经验,他的双臂之总会产生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就好像恨不得将那些兵器吸入其据为己有一般。

可是为什么面对这件同样是上古神兵的金狮爪,却偏偏不是双臂产生了吸力,而是脑后的玉枕­茓­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玄机!

卓知远手握那本书,双眼却绝没有停留书页上,而是凝聚半空之,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劳宫第一诀,玉枕第二诀,丹田第三诀,涌泉第四诀,祖窍第五诀……”卓知远心默默的回想着如意炼宝诀的那五页纸,五页纸上的图形以及那位不知名的前辈留下的修炼心得,也一一浮现卓知远的脑海之。

“如今,我已经练成了劳宫第一诀,右臂是十万深渊之得到的那口透明短剑,而左臂则是将江无患的断玉剑给吞噬了进去。一直以来,双臂总是对任何一件神兵利器都存有觊觎之心,偏偏是这次,产生吞噬感的居然不是双掌之的劳宫­茓­,反倒是脑后的玉枕­茓­……难道,这劳宫第一诀掌管的乃是攻击,而玉枕第二诀掌管的乃是防御?那么丹田第三诀呢?丹田是存储真气的地方,这又是掌管哪个方面的呢?涌泉第四诀倒是比较好理解,落于双脚脚心,而无论是任何一种身法,又或者是飞遁之术,都跟双脚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么涌泉第四诀很可能便是跟身法方面有关。至于祖窍第五诀……”

第一百零四回 五诀同修

第一百零四回五诀同修

卓知远又想到“祖窍第五诀”那页纸上,写有一小段话,说的是:左目为日,右目为月,祖窍乃日月对照之心。意守祖窍,始将日月神光纳于祖窍,从而观想天地,虚静守一,降心制­性­。

这岂不是就是说,“祖窍第五诀”掌管的乃是法术一门?这般说来,“丹田第三诀”倒是也就好理解了,原本就是积蓄真气之所,那么便一定是掌管真气多寡的了。

“劳宫第一诀”的修炼成功,跟卓知远当日将天罡琉璃剑吸入右臂之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么,如果可以让玉枕­茓­也吸入一件防御能力超强的法宝,岂不是就可以练成“玉枕第二诀”了?

但是这也存一个疑问,如果如意炼宝诀真的是要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吸入某件相对应的法宝才能彻底练成,那么这所谓的五个层次,就应该是并列的,而不是循序渐进的。并不是非要说练完第一诀再去练第二诀,以此类推。应当可以直接将五种真诀一起修炼。

这是一个正常的思维过程,可是卓知远十万深渊里也并非没有尝试过。他一向都是勇于尝试一切手段的人,并不会因为第一诀、第二诀这样的字样就放弃同时进行的尝试。不过当时卓知远却是真的无法修炼“劳宫第一诀”的同时,再去修炼“玉枕第二诀”,别说其余的三种真诀了。

不但是无法进行修炼,而且甚至于“劳宫第一诀”练成之前,卓知远完全无法感应到那些纸页上的图形带来的真气运行,换句话说,也就是当卓知远尝试着将真气按照纸页上的图形运转的时候,根本无法引起体内­茓­道的反应。而根据头两诀的修炼经验,卓知远很清楚这如意炼宝诀是需要真气进入了相对应的­茓­道之后,引发­茓­道的自然反应,而后才能进入到真正的修炼过程。

而卓知远十万深渊之进行尝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全进入不了“玉枕第二诀”的修炼之,多只能将自己的真气逼入其运行线路之,却不能让­茓­道产生自身的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卓知远不由得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这种领悟明明看上去无懈可击。循着思路思考下来,就应该得出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个结果,却和卓知远修炼过程的体会背道而驰。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呢?

陡然之间,卓知远的脑海跳出了一个声音,就好像是另一个他对自己说话一般。而那个声音,也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真气!”

真气?似乎卓知远把任何方面都考虑的很周详了,唯一的遗漏之处就只剩下了真气。不错,如意炼宝诀的修炼,需要的真气蕴含量,远大于其余的真诀功法。虽然卓知远不曾尝试过其余的功法,但是从清源山其他弟子的真气蕴含程度,他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陈一明,如意炼宝诀实是太过于苛求真气的浑厚程度了!

“或许,当初我之所以无法运行其余的真诀,是因为的真气实太少了?如果我的真气到了足够的地步,或许完全是可以同时修炼这五种真诀的?”

卓知远不禁被自己这个大胆的设想惊呆了!

他又猛地想起,那个不知名的前辈写下他的修炼心得的时候,也曾经提到过,他得到这份如意炼宝诀的时候,已经是百岁的高龄,早就修炼过其他的真诀,并且早就达到了第层意识的境地。就连他似乎修炼的过程,也会觉得真气不继,提到过这如意炼宝诀需要极为强大的真气所谓修炼的后盾。

那么,那位前辈就很有可能是将这五层真诀一起修炼的,而他也根本想不到卓知远得到这份如意炼宝诀的时候,身体里的真气几乎趋近于零,如若不是因为十万深渊之得天独厚的环境,可以让他几乎是毫无止境的吸收妖兽被打散之后的芥子元力以及天地灵气,卓知远甚至都无法开始修炼这门真诀。

那位前辈一上手便是五层真诀同时修炼,虽然发现了真气会快速的枯竭,根本不够用,但是却绝对想不到卓知远会产生这样的误解,认为这五层真诀居然需要一层层的循序渐进。

事到如今,卓知远唯一剩下的,似乎就只是尝试了,可是,卓知远也很清楚,自己的真气还远不够将这五层真诀心法一起运行的地步。必须要找到一个方法,未必真的就要同时开始修炼,但是至少要尝试一下,以验证自己的想法究竟是否正确。

陈一!

似乎现也只有陈一,李度始终都是外五堂的堂主之一,这种事情若是让他知道了,就算他决定帮卓知远隐瞒,也始终会扰乱了他的禅心,这是卓知远绝不愿看到的。

放下了手里那本书,卓知远立刻往三长老伏龙先生沐剑河所居住的业部峰奔去。

到了伏龙殿前,早有童子迎上前来,卓知远说了自己的来意,那童子一听是掌门座下的弟子前来,态度自然是好上加好,立刻进去通秉。

不大会儿,陈一了一句:“找我有事?”

第一百零五回 小猜请缨

第一百零五回小猜请缨

“嗯,需要你帮忙!随我走吧!”

对此,陈一,能说的话他会直接说出来的,便也径自就跟了卓知远的身后。

二人下了业部峰后,卓知远才对陈一道:“我需要你将真气过度给我,我要做一个试验。”

陈一深深的看了卓知远一眼,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却也并没有问卓知远原因,只是点了点头道:“好!不过我现不比平时,刚才与易东来那一战,还没有完全恢复。”

“那倒不妨,我这个试验只是要查探一些端倪,你只要能给我初一点点的帮助便可以了。”

陈一这才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便找个安静的所吧!”

二人刚打算山小道旁边的密林深处走去,却突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你们俩商量什么事情,我也要知道!”

陈一一惊,几乎就要伸手抽出自己的长剑了,可是卓知远却听出了这女孩子的声音是谁,急忙拦住陈一,扭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果然不错,来者正是月小猜,看到卓知远,脸上是挂着甜甜的微笑。

“月师妹,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来了很久了么?”

月小猜嘟着小嘴,颇有些俏皮的说道:“来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想知道我来了多久了吧?其实也算不得太久,只是恰好听到你们说的话而已。你要做什么试验呀?哎呀呀,不好,你既然不找你师父帮忙,一定是不想说与别人听,你不用告诉我也罢。不过,我也可以帮的上忙呢,你需要借助他人的真气试验,我虽然真气比不上你们二人浑厚,但是现陈师兄有伤身,说不得真气还不如我呢。”

陈一听罢便皱起了眉头,他却是不知道月小猜和卓知远曾有过私下的交流,而且这些年来,他见过了太多的趋炎附势的女孩子,其就以他和卓知远都很熟识的陈瑛为甚,他自然也将月小猜当成那种趋炎附势之流,想的是月小猜是冲着他和卓知远比武大会上表现出来的超人一等的实力而来。

可是卓知远却也笑着开口说道:“有大胖……哦,有一师弟帮我,就已经足够了,不敢劳动月师妹的。”

“嘁,你分明就是没有把我当朋友,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反正现我也知道了你要做个什么古怪的试验,如果我想说出去的话,你也拦不住我。而且我保证不问你究竟试验什么,你这个师兄做的也忒没诚意了!”

看到月小猜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卓知远也不由得心一软。想想倒也是,月小猜说的的确不错,她若是想要把这事儿捅出去,只需要知道卓知远和陈一默默的搞花样就可以了,至于具体的内容,难道那几位长老还不会自己来问么?

而且,卓知远也实是看不出月小猜对自己有任何的敌意,如果说这山,除了陈一和李度之外,还有一个人是对自己没有什么花样心思的,那么可能就只有月小猜一人了。何况月小猜这副模样,又怎么会让人相信她会对卓知远耍什么心眼?

稍事踌躇,卓知远便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好吧,那便有劳月师妹了!”

“知远……”陈一些什么,但是卓知远却对他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微笑,陈一,朋友就是要用来危难时刻帮助的。

卓知远和月小猜并不知道这么会儿工夫,陈一的心已经转了这许多的念头,只是等陈一迈步,三人便一起走进了密林深处。

三人刚进去不久,一条身影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三人已经消失路旁,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追进去。

口犹自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多了个人呢?月小猜什么时候跟他们关系这么好了?”

又犹豫了一会儿,大概是怕再也追赶不上卓知远等人,这条身影还是硬着头皮追了进去,同时口低声喃喃道:“这样也好,里边不会有人,就算他们不理我,也不至于丢了面子。”

卓知远等三人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们只是密林之走着,走至深处,发现了一小块空地,便停下了脚步。

卓知远回头对陈一道:“一,小猜……”刚才这段路上,月小猜听卓知远一口一个月师妹,很是不忿,于是卓知远也不得不改口称之为小猜了,倒是显得亲近了许多。

“你们二人便坐我的身后,一人一掌抵我的肩头肩井­茓­处,将你们的真气可能平均的输送进来。”

二人也不多说什么,分别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卓知远便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双手请放膝盖之上,掌心冲天,已然是禅姿修炼之态。

陈一和月小猜也缓缓他身后坐下,各自伸出一只手放卓知远的肩头,掌心抵住了卓知远的肩井­茓­,卓知远顿时感觉到一左一右两股真气缓缓的输送了进来,他心头一凛,也很快进入了如意炼宝诀的“玉枕第二诀”的修炼状态。

真气缓缓沿着任脉而上,很快便抵达了龈交­茓­,转入督脉之时,陈一和月小猜输送进来的真气也融进了卓知远的真气之,徐徐上溯,至头顶的百会­茓­后分成了两股,一股进入后脑的玉枕­茓­,而另一股则沿着督脉一路向下,往下方与任脉相交的会­阴­­茓­行去。

这个过程卓知远也早就熟练无比了,可是这次却突然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况,卓知远不由得大惊起来!

第一百零六回 真气本源

第一百零回真气本源

卓知远按照“玉枕第二诀”的行功路线正常的运行着,那股较大的真气也已经经由督脉缓缓向下,很是接近了会­阴­­茓­的所。

而进入玉枕­茓­的真气,由于陈一和月小猜的相助,也显得浑厚无比,玉枕­茓­里显得游刃有余,再不像从前那般,似乎原本挺强大的真气一进入玉枕­茓­,就会顿时变得虚弱了许多。

卓知远缓缓睁开双眼,将怀贴身放置的如意炼宝诀取了出来,将“丹田第三诀”轻轻放面前的地面之上,便想趁着目前真气显然足够消耗的时候,试验一下,当自己的“玉枕第二诀”还不曾练成的时候,是否也能同时进行“丹田第三诀”的修炼。

眼睛看向了“丹田第三诀”上的那些图形曲线之后,督脉之的真气立刻起了变化,似乎有人真气之后猛然加了一把力一般,将缓缓而行的真气加速推向会­阴­­茓­,几乎就一瞬间,便冲入了会­阴­­茓­,完成了“玉枕第二诀”所要求的真正的大周天。

可是,原本这样的时刻,“玉枕第二诀”就应该是大功告成了,至少是如同“劳宫第一诀”那样,应该可以开始自行运转。无论是根据卓知远对于“劳宫第一诀”的修炼经验,还是根据那张纸上所写的修炼心得,当真气终于可以经由任督二脉成为一个圆满的大周天之时,脑后的玉枕­茓­内的真气就应该逐渐扩大旋转的范围,布满整个后脑,随即开始小周天的循环。三十个小周天,加上任督二脉之间的两个大周天,就该是完成了一次完整的“玉枕第二诀”的修炼。

这次却有些不同,卓知远突然发现,当真气回归到会­阴­­茓­之后,却并没有重溯着任脉而上,反倒是回归到丹田之,随即丹田之也出现了跟玉枕­茓­一模一样的漩涡,只是,这漩涡发出的吸力似乎比玉枕­茓­的还要来的强烈。

卓知远顿时感觉到浑身经脉之的真气,全部急剧的回缩,仿佛千军万马回营一般的涌向了丹田,就连陈一和月小猜源源不断输送进来的真气也不断的向自己的丹田涌去,玉枕­茓­竟然再也无法吸收到任何一丁点儿真气了,仅仅是凭借着之前那股真气玉枕­茓­按部就班的旋转。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十万深渊之,卓知远的双臂疯狂的吸收芥子元力的情形一模一样,真气只要进入他的体内,就会被丹田疯狂的吸收,根本没有半点的停顿。

陈一和月小猜也发现了不对,刚才他们往卓知远的身体里输送真气的时候,完全是他们主动,将真气一点点的从肩井­茓­逼迫进去。可是现,他们身体里的真气就好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完全被卓知远的身体所吸引,汹涌澎湃的不断往内涌入,而陈一和月小猜也有一种仿佛很快就会被卓知远完全掏空的感觉。

“不好!出问题了!”卓知远心大喊,可是不知道为何,口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十万深渊里他就体会过一次这种无奈的感觉,原以为随着自己的修持提高,这样的情形将不会再出现,可是却没有想到,这种情形不但出现了,而且还出现这种危急的时刻。

一时之间,卓知远的心思不由得乱了起来。

而陈一和月小猜自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妙,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也陷入了几乎相同的困境之。有心将手掌从卓知远的肩井­茓­处挪开,但是却无能为力,身体就仿佛完全被卓知远吸引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分毫。以往可以随心而动的真气,此刻却也完全不听他们的指挥,只是以不紧不慢但是却平稳的速度向卓知远的体内涌去……

这种感觉很不对啊!

陈一和月小猜都感觉到,这真气的流逝并不像之前那样,是进入卓知远的体内之后开始循环,却反倒好像是卓知远抢他们的真气一般,这会儿给陈一和月小猜的感觉就仿佛是自己的真气将一去不复返,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而真气这种东西,原本是被消耗了之后,又会丹田之重生的。但是现,很有种真气的本源被卓知远抽丝剥茧一般抢走的感觉……

可怕的是,陈一不出来。月小猜看见陈一嘴动了,也想开口询问,但是同样,她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任由自己的真气不断的被卓知远吸走……

正这时,之前跟随卓知远三人进入林的那道身影终于找到了他们,从林走了出来。看见三人坐地上仿佛练功的模样,也并未觉察出什么异象,开口问道:“大胖……知远……你们这里练功呢?你们练的什么功,好奇怪啊!”

陈一话,但是却仍旧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见三人都不理自己,陈瑛微微有些难堪一般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又道:“我知道,你们不愿理我,我今天来,就是来向你们认错的。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你们也顾念一下同村之情吧。我当初的确不该那般,我现才知道,你们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陈一简直就要被她气死。

现知道有同村之谊了?以前你倒是­干­什么去了?当初卓知远被秦斐打的满地找牙的时候,你不是还跟后边狐假虎威的说什么他只是个陈老头捡回来的野小子么?那会儿怎么没看到你顾念什么同村之谊?

这也就是陈一此刻根本无法开口出声,否则非要跳起来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陈瑛的骂出口不可。但是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还是显露出了几分愤怒之­色­,让陈瑛一见之下,也知道陈一对自己的话很是不满意。

第一百零七回 误伤陈瑛

第一百零七回误伤陈瑛

但是卓知远反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搭理陈瑛,他也发现了自己这次吸入的陈一和月小猜的真气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借用他们的真气,而是有点儿将他们的真气本源全部吸到体内的意思。卓知远不断的转动着脑子,急切的想要找到一种方式来切断跟陈一以及月小猜之间的联系,这样下去,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迟早将他们二人的真气本源吸收的一­干­二净,到时候保不齐还会将他们打回原形,需要从头修炼了!

可是,无论卓知远如何去抵抗丹田之的那股吸力,甚至于卓知远很是违背修炼常识的试图逆转真气,但是却依旧徒劳无功。陈一和月小猜的真气依旧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体内,迅速的进入丹田,湮没不见,根本容不得他做任何的抵抗。

光是不断的尝试如何阻隔这真气的涌入就已经让卓知远手忙脚乱了,哪里还有工夫去理会陈瑛的絮絮叨叨?

“你们怎么不说话?想骂我就骂吧,骂完之后只要你们还愿意理我就行!我这次来是很诚心的向你们认错的,以前的确是我狗眼看人低,我现才知道,只有同村出来的人才是可靠的!”陈瑛犹豫着,又说了一句,语气也的确诚恳的多了,撇开从前她那些趋炎附势的举动,今日的陈瑛,的确也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可惜,卓知远和陈一不是不想理她,就如她所言,陈一真的很想骂她一顿,但是此刻他们俩根本是开不了口,浑身也仿佛都僵住了一般,动弹都动弹不得。

“你们真的就不愿意原谅我么?呵呵,也是,像我这样的人,的确是不值得你们原谅的,其实那日看到知远被秦斐打,我也有些不忍心的,但是……我又不像你们那般是什么天才,我只是个资质很普通的女子,我不想被人瞧不起,但是我自己又没有本事。跟秦斐一起,他也愿意搭理我,一同入门的那些弟子看我的眼光都有些不同了。不管你们今天到底愿不愿意原谅我,好歹你们开个口吧。若是真的不愿意搭理我,以后我再不你们面前出现就是……”

陈瑛又是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陈一觉得她的言语之颇有几分萧瑟之意。好像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若是换作平时,陈一也必然还是会开口问一声的,即便依旧是瞧不起陈瑛,但是无论如何也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陈一的字典里,也并没有眼看着同村之人受欺负而自己却不相问的。当年他其实也是百般看卓知远不顺眼,但是见到卓知远被人欺负,他也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这便是陈一­性­格里为可取的地方。

“你们就连跟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了么?”陈瑛的语气越发的萧,缓缓的迈前了两步,她倒是不敢去叨扰卓知远,她看来,卓知远怕是早已将她恨之入骨了。

“大胖,你说句话,好么?”

陈一瞥眼看到,陈瑛的双目之似乎涌出了几滴泪水,似乎她刚才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难道是秦斐那个家伙欺负她了?也是,秦斐其实从来都没把陈瑛放心上,他只是享受那种被女弟子围绕的感觉,而陈瑛也是那些女弟子里愿意跟着他的那个,因而秦斐似乎跟陈瑛的话要多些,但却绝不表示秦斐真的就把陈瑛当回事了。

秦斐今日遭此大败,尤其是所有弟子面前输给了他输不得的卓知远,心情必然大坏,拿陈瑛出气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管如何,如果真的是秦斐欺负了你,看来同村的份上,我陈一还是会帮你讨还公道的。但这也并不表示我就瞧得上你了!——陈一此刻的心里,也只有这般去想了。

大概是看到陈一句话的。却没想到,她的手这一搭上去,居然就再也拿不下来了!

陈一看到陈瑛的手搭了自己的肩头之上,心暗道不好,随即立刻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股极为磅礴的真气汹涌而入,根本容不得他做出任何的抵挡,陈瑛的真气就好似江湖决口一般,疯狂的涌入了陈一的身体。

而卓知远前边,也顿时感觉到双肩之上的真气涌入陡然变成了只有右肩还有真气进入,而左肩不但再没有真气涌入,反倒是将右肩涌入的真气吸去了不少,而且,右肩涌入的真气也再不像刚才那般柔和缓慢,就好像是洪水倒灌了进来,汹涌澎湃,一时之间卓知远那仿佛永远也吃不饱的丹田竟然仿佛有些承受不了这股真气的洪流。

陈瑛刚将手放陈一的肩头,就顿时感觉不妙,但是想要缩回手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缩不回来了。整只手就仿佛被黏了陈一的肩头一般,情急之下,口大呼:“大胖,你们这是练的什么功法?我怎么抽不开手了?”

可是,陈瑛张了半天的嘴,却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吐不出半点声音,刚才想说的话完全就是她的肚子里响的。

只感觉到身体里的真气仿佛决口一般的涌向了陈一,而陈一此刻就仿佛是一个漏斗一般,大量的吸收陈瑛的真气,自己的身体留下一部分,剩下大半却又涌向了卓知远。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是分给了月小猜,不过这就不是陈一所能知晓的了。

月小猜也是奇怪万分,刚才真气还疯狂的流逝,此刻却又开始缓缓的回流,但是回流之,月小猜也感觉到,这并非自己的真气,而是来自于其他的地方。虽然真气这东西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但是到底是隶属于谁,修真者本身还是能略微的分辨出来的。

第一百零八回 突破鼻识

第一百零八回突破鼻识

只有卓知远,身体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就仿佛他完全无法承受这汹涌而入的真气一般。而且,之前之所以他接收这些真气接收的甘之如饴,完全是因为身体两侧涌入的真气几乎相等的缘故,现却是右肩疯狂涌入,而左肩却还缓慢的输出,这一左一右极不均衡的真气流动,也让卓知远几乎有些承受不住,若不是他的身体早十万深渊之便得到了完全的淬炼,此刻恐怕早已无法承受这种疯狂的举动。

但是即便如此,卓知远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他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丹田,想要阻止这些真气疯狂的涌入,可是却依旧无可奈何。

比他无可奈何的是陈瑛,她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迅速的枯萎下去,而且这种枯萎的感觉极为不好,完全不是正常的真气消耗带来的感受,而是仿佛真气本源不断的消失减少……

陈瑛体内的真气几乎已经消耗殆了,她身上的皮肤经脉似乎都以极快的速度萎缩下去,她毫不怀疑,只要这样的过程再延续哪怕一小会儿,自己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卓知远和陈一他们到底练什么魔功?居然会吸收别人的真气?难道这就是命么?我好死不死的偏要去碰一下陈一­干­嘛呢?难道是因为我对卓知远太过于恶劣,老天要惩罚于我?也罢也罢,今日就当是我把一切都还给他们二人了吧!”

陈瑛心头极快的闪念,有一丝不甘,有几许无奈,却也有几分慷慨和坦然……

就这个时候,卓知远却仿佛突然­精­神一振,他感觉到汹涌进入体内的真气,他的双耳耳根处轰然流过,竟然瞬间将他双耳之间的阻隔冲开了。随即,卓知远感觉到自己的听觉陡然消失,但是身体里似乎每一个孔窍都可以作为耳朵使用,真气体内流动发出的轻微刷刷响声,完全被自己极其细微的捕捉了起来。

与此同时,卓知远也感觉到鼻端仿佛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几乎不需要思的,卓知远便从心底产生了一个念头,这是天地灵气的味道。这个瞬间,他似乎可以分辨出空气之,哪些是天地灵气,哪些是芥子元力,哪些又只是普通的空气。而且,他的鼻孔似乎可以将这三种截然不同的,但却又同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区分开来,将芥子元力排除外,又用身体的毛孔吸收进去,而天地灵气的涌入却又比从前快速了许多,普通的空气却只是依照正常的速度吸入体内……

卓知远心念一动,试图控制着让天地灵气吸收的速度减慢。念随心生,天地灵气果然便吸收的慢了许多。再想,加快天地灵气的吸收,周围原本稀薄的天地灵气就好似得到了召唤一般,感应着一同疯狂的往卓知远的鼻端涌进……

“第三层鼻识!!!”

卓知远的心里喊出了这样的五个字,这五个字就仿佛一柄重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头脑,让他忽然明白,自己今日居然误打误撞的冲破了第二层耳识和第三层鼻识之间的屏障!

“我升至第三层鼻识了!!”卓知远心一阵欢呼,随即浑身仿佛突然充满了力量一般,猛然一挥双臂,刚才还完全动弹不得的身体,居然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而他身后的陈一和月小猜,也终于得以将手掌从卓知远的肩头落开。

只是,他们离开卓知远肩井­茓­的滋味儿却并不好受,完全是被弹了开去的,就只感觉到掌心的劳宫­茓­传来一股大力,这股力量是如此的柔和,但是却又完全不是他们能够抵挡。仅仅只有一下,便将他们的身子弹了出去,撞身后的树­干­之上,又缓缓的落了地上。

虽然被弹出去的那股力道很是柔和,完全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这背部撞上大树的感觉却是非常的不好,疼痛瞬间而来。

而陈瑛,则显然加的惨,被弹开撞了树­干­之上不说,而且一落地,就直接好似油灯枯一般的昏厥了过去。

卓知远此刻只感觉到­精­神大振,刚刚突破到第三层鼻识境地的他,已经完全领略了第三层的修持所带来的全感受。刚才那种完全不同于空灵的状态之,他也依旧能够做到泯灭眼识和耳识,而将第三层鼻识的功效发挥到了极限,浑身上下所有的孔窍似乎都可以起到眼睛和耳朵的作用,鼻子却又可以将天地之间不同的气息、元力都区分开来,愿意吸收哪种就可以吸收那种,不需要被吸收的气息,又可以完全被鼻子排斥外!

这对于卓知远,绝对是一种全的感受,就进入了第三层的境地之后,卓知远仿佛领悟了一个全的境界,这种境界,绝非修持升了一级那么简单,似乎禅心之上,也有很大的变化。

这时候,卓知远也想起了自己经书上看到的一些东西,似乎修持的头两层一旦被突破,便称之为破除我法之谬执,第三层和第二层绝对是一个全的领域,这才是破除身体羁绊的真正过程!

看见卓知远整个人都仿佛发生了变化,早已有过这种突破经验的陈一出了一句:“你突破了?”

卓知远脸上带着笑意点了点头:“我原本只是想试验一下我的真诀,却不曾想误打误撞突破了第二层耳识的屏障,现虽然仅为第三层鼻识的初境地,依旧落后你们,但是我估计我距离追赶上你们也不远了!”

陈一没有任何的怀疑,他甚至觉得卓知远现应该是第五层身识的修持才比较正常。至于月小猜,是笑盈盈的迎上前去,想要祝贺卓知远。

但是陈一道:“知远,陈瑛好像不对!”

卓知远此刻也陡然从欣喜之清醒过来,刚才若说他还纠结于无法摆脱身后两人真气输入的困境的话,现却是完全清醒了过来,适才陈瑛出现之后发生的异变,也就仿佛画卷一般他的脑迅速的过了一遍。他三两步走到陈瑛面前,轻轻的将倒地上的陈瑛扶了起来……

第一百零九回 原谅

第一百零回原谅

陈瑛的后心处轻轻的注入了一缕柔和的真气之后,陈瑛悠悠醒转了过来,可是醒过来的陈瑛,却好像显得相当的委顿,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知远,对不起……”

这居然是陈瑛醒过来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而卓知远刚才给陈瑛输送真气的时候,却分明已经感觉到陈瑛体内的真气几乎完全枯竭了,她的身体现相当的虚弱,而且十二正经似乎已经断了数根,如果悉心调养的话,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来,但是想要寻回修持,恐怕是痴心妄想了。

卓知远都能查探出来,陈瑛自己就没有可能不知道这些,可是她醒来之后却并没有顾得上自己的修持完全丧失了,而是看着卓知远说了一声抱歉的话。

“哼!你现知道对不起知远了么,你当初……”陈一话也完全不留情面。

可是细心的月小猜却似乎从卓知远的表情里看出了些什么,急忙拦住了陈一下去。但是即便如此,陈瑛原本就没了血­色­的小脸,此刻却也显得加的苍白。

“你­干­嘛不让我说话,难道不是么?”陈一依旧气鼓鼓的,他的脑子里,家人重于一切,而后是朋友,再次是同村的人,亲疏远近,等级森严,任何人试图挑战他的这些价值观,都会遭到他无情的鄙夷。

月小猜使劲儿推了他一把:“你别说话了,你看知远哥哥的表情!”

陈一似乎这才注意到卓知远的表情很复杂的样子,不由得也感觉到很是奇怪,难道卓知远已经忘记了当年陈瑛是如何对他的么?

“大胖,你说的对,当年的确是我的错,你们无论怎么怪我都是应该的。但是,我只是希望知远可以原谅我。”陈瑛的语气之,带着几分哽咽,绝口不提她现的伤势和情形,想必也是不想用这些额外的因素来博得陈一的同情。

可是越是如此,就越能说明陈瑛似乎真的很诚恳,卓知远虽然谈不上什么被感动,但是却也终究提不起恨她的念头了。

关键的,卓知远很清楚,陈瑛此生恐怕已经跟修禅无缘,充其量能通晓禅意,广播教化,但终也就是个平凡人了而已。而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拜卓知远所赐,虽然都是无意达成的结果,但是无论如何,卓知远总归是那个让陈瑛失去所有修持的人。若是说为当初的错做出惩罚,那么陈瑛今日所受到的惩罚也不可谓不重。

“知远,你别听她的……”陈一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可是卓知远这次却打断了陈一道:“陈瑛她已经修持失,十二正经也断了好几根,此生恐怕修禅无望了。”

这话刚说完,陈一蓦的一惊,随即立刻冲到了陈瑛的身边,蹲下身来,伸出一只手探她的脉门之上,很快便将一双剑眉皱的紧紧的,口犹自喃喃:“这怎么会?”

陈瑛此刻却惨然的一笑:“不能修禅不要紧,只要你们愿意原谅我,还愿意叫我一声瑛姐姐,我就很开心了。”

看到陈瑛此刻的所有表现,哪怕是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似乎也不可能不为之动容了,何况陈一其实本就是个心肠极热的家伙,之所以对陈瑛的态度极差,也完全是因为对她当初的行径厌恶到了极点的缘故。

月小猜也走到了陈瑛的身边,几乎是不自觉的便分出了一缕禅念,飘飘悠悠的进入了陈瑛的脑海之,一之下,月小猜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她刚才从陈瑛那颇有些绝望的表情里已经看出了些什么,这般一探之下,果然全。

听到身侧这粉雕玉琢的月小猜居然叹了口气,卓知远也不由得侧脸望去,脸上满是问询的表情。

月小猜看了卓知远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瑛师姐,我适才用禅念探了一下你的脑海,我能告诉他们么?”

陈瑛面上表情为之一滞,终还是点了点头,惨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被秦斐羞辱了一顿而已。”

这话一说,陈一道:“那个该死的秦斐,竟敢欺负我们陈家村的人,老子现就去找他的麻烦!”说罢,陈一竟然是掉头就要走。

可是月小猜却一把抓住了他,急忙说道:“这事情不可宣扬。”

陈一道:“为什么?”

月小猜显然很是犹豫,可是陈瑛却接口缓缓说道:“我被秦斐破了身子,现已经不是完璧了。”

陈一一愣,冲口而出:“那不是你一直希望的么?你岂不就是想跟秦斐双iu成为道侣么?”

卓知远瞪了陈一一眼:“大胖,你闭嘴吧!”

到了这样的时刻,任是谁也都明白,陈瑛之所以会是如此的表现,定然便是秦斐吃了之后却又将她始乱终弃,根本不肯跟她成为道侣。

陈一罢仍是要走。

卓知远厉声道:“大胖,你给我站住!”

“­干­什么?陈瑛就算有千般不是,她始终也是我们陈家村的人,现她被人欺负了,难道你就不想替她讨回公道?”

卓知远缓缓的摇了摇头:“瑛姐姐的公道,我们迟早是要帮她讨回来的。但是却绝不是现,不是用你这样的方式。如果瑛姐姐愿意让门的其他人知道她和秦斐的事情,难道自己不会向师父禀明一切么?何况现她修持失,已经完全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陈一了一句:“你刚才叫我什么?”

卓知远看了看陈瑛,坚定的说了一句:“瑛姐姐。”

第一百一十回 坦白

第一百一十回坦白

听到卓知远再次叫了她一声瑛姐姐,陈瑛露出了纯真的微笑。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抱歉,害得你修持全都没了,而且……”卓知远对陈瑛此刻已经提不起任何的恨意,七八年前的事情,其实说穿了也只是有些厌恶罢了,完全谈不上什么仇恨,卓知远原本的确就不是陈家村的人,陈瑛不愿意站出来维护他,虽然让人心生不忿,但是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错。

陈瑛惨淡的一笑:“是我自己撞上去的,不关你们的事。而且,我今天就是特意来找你们的,原本是想跟你们说声对不起之后,不管你们原谅不原谅我,我都打算离开清源山了。我原本也是准备去向师父禀明的,然后让师父废了我的修持,把我送回到陈家村去。所以,你们心里千万不要有什么负担……另外,也不要去找秦斐什么麻烦,其实,我并没有多恨他。”

看到这样的陈瑛,纵然陈一刚才其实还是对她有些不满,现也真的都烟消云散了。不管陈瑛原本是否真的打算找师门废了她的修持,然后自行下山。现恐怕想不下山就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去外五堂做个杂役,与其那样,还不如下山回到陈家村来的痛快。

几名少年不管如何聪慧,面对这涉及到人生的大事之上,终究还是显得太稚­嫩­了一些,涉及到具体的事情还能有些话说,可是一旦沉默了下来,就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好半晌之后,还是陈瑛先开了口:“大胖,知远,你们刚才练的是什么功法?怎么如此的邪气?”说罢,似乎又有些忐忑的补充了一句:“若是你们不想说,便别说了吧,但是你们放心,今日发生的一切,我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一会儿我就去找师父,告诉他我自废了经脉,自己散了修持。”

陈一,他就不问的态度,他的眼,朋友就是拿来信任的,任何情况之下,他都不会去怀疑自己的朋友。

反倒是月小猜,似乎对此根本不关心一般,只是眼神颇有些关切的注视着卓知远,似乎她倒是担心卓知远本人一些,至于卓知远练得是什么功法,是处于禅宗的真诀,还是邪教的魔功,她才懒得去管那些。

卓知远到了这时候也不想隐瞒太多了,今日之事,哪怕只是传出去一丝半点,他也绝对就是一个被师门废了所有的修持然后扫地出门的下场。纵然他并不觉得如意炼宝诀有任何邪­性­的地方,但是刚才那一幕,他几乎令得月小猜和陈一全都修持失却是绝对不假的。若不是陈瑛陡然加入,而令得两边的真气输入失去了平衡,又凑巧让卓知远刚好冲破了第二层耳识和第三层鼻识之间的屏障,恐怕陈一和月小猜现也都是跟陈瑛相同的下场。

“这是我十万深渊之偶然得到的一门真诀,具体的我也没办法跟你们多说了,但是十万深渊里,这七年的时间,我修炼的时间绝对不会比大胖短,甚至我可能比大胖加用功一些。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天才,我现所有的力量,都是十万深渊里那七年修炼得来。但是这门真诀似乎很奇怪,它似乎可以阻碍我修持的进展,我进入十万深渊之前,就已经是眼识圆满的境地了,但是进去之后却用了好几年才突破了第一层眼识和第二层耳识之间的屏障。这门真诀威力相当强大,此之前我只练成了真诀之的第一诀而已……”

就这密林深处,卓知远将自己十万深渊里的经历大概的跟眼前的三人都讲了一遍,并不是很详细,但是重点都照顾到了。如果说还有什么隐瞒的,那便是卓知远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把江无患的断玉剑也吃到了手臂之。这件事告诉他们,对于他们只有坏处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因此卓知远还是决定隐瞒下来。

听完卓知远的叙述,陈一和月小猜已经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卓知远十万深渊之的遭遇居然会是如此的奇特,已经完全超乎了他们能够想象的极限。

“好你个臭小子!”好不容易将嘴闭了起来之后,陈一突然冲着卓知远的胸口就打了重重的一拳,“原来你早就可以出来了?居然害得我后山还替你担心了好几年,还害得李度师父也为你担心,你这小子太没良心了!”

即便刚才的气氛一直很凝重,但是陈一出来之后,还是让大家一起笑了笑,毕竟都是少年,总不能要求他们终日的苦大仇深。

“大胖,我一直都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你知道之后,万一有一天师门向我发难,会让你引火烧身!”卓知远看着陈一道。

陈一过,你是我的朋友,朋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引火不引火,有什么烧身不烧身的?但是,老子还是很愤怒!”

卓知远不解的皱起了眉头,陈一道:“老子现很胖么?你总是一口一个大胖,一口一个大胖!你以后要是再敢叫老子大胖,看我怎么揍你!”说罢,陈一还挥舞了一下他那粗壮的不行的胳膊,醋钵似的拳头也卓知远面前带出一道残影。

“哈哈哈哈……”卓知远这才明白陈一是为何不爽,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陈一道:“瑛姐姐,你真的就决定下山了么?”

听到陈一也终于开口管她叫瑛姐姐了,陈瑛的双目之顿时涌满了热泪,从陈家村上山之后八年的时间了,她唯有此刻才感觉到了一点点真正的温暖,她也只有这样的时刻,才算是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明白了,“同村”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究竟是什么。虽然她不像陈一那么好冲动,但是却也被这种同村之谊的温暖感动的忍不住热泪盈眶。

第一百十一回 不忘本

第一百十一回不忘本

“大胖,对不起,当年我……知远,对不起,我真的不该那样说你,我……”陈瑛眼泪汪汪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后边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卓知远和陈一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谁也再不要提了。”

陈瑛满脸眼泪的看着这俩人,使劲儿的点了点头,而卓知远和陈一,也终于放下了一个心里这么多年来沉重的包袱,其实原谅和报复之间,原本就只是一层浅浅的隔层,面对已经下场凄凉的陈瑛之时,卓知远和陈一又怎么可能还有任何的仇视之心?何况此时此刻,任何人都能看得出陈瑛的诚意。而终于放下了这个包袱,对于卓知远和陈一也有莫大的好处,心结的打开,无论是他们今后的修炼之途上,还是他们禅心的坚定上,都会有莫大的帮助。尤其是刚刚突破至第三层鼻识境地的卓知远,脑门之上是绽放出了一层薄薄的金光,这让亲眼目睹这种情形的月小猜,感觉到惊奇不已。

“知远哥哥,你脑门上有一层淡淡的金光呢!我爹曾经说过,这是大禅之光。”月小猜忍不住惊奇的叫喊了出来。

陈一一扭头,果然也看到卓知远的脑门上似乎盘旋着一层薄薄的金光,心暗道,卓知远似乎进入了一个全的层次了,这却绝非修持可以比拟的,似乎是类似于师父曾经提起过的无我相的先兆。

可是卓知远自己却并不知晓这些,他只是笑了笑道:“太阳就快下山了,这是太阳的余晖,什么大禅之光,你这个小丫头!”

月小猜撇了撇嘴,但是却终什么都没说,因为陈一冲她微微的摇了摇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以及无寿者相这四相的领悟上,原本就是不知不觉才为玄妙,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达到这四相,若是清晰的知道自己是无我相的境界,却又等于进入了偏执之,而禅意的领悟,执念本就是大的阻碍。

卓知远现并不明白自己禅意上的领悟究竟是什么,反倒是应和了禅意的根本。

四人离开了这片树林,回到山上之后,由月小猜搀扶着陈瑛向着她的住所走去,而卓知远和陈一虽然也挺想送她回去的,但是却也知道他们不能出现,否则一定会横生枝桠。

不过他们这之前倒是商量好了,月小猜是偶然发现陈瑛倒树林之的,陈瑛自废了修持,散了全身的真气,求的便是想回到山下做一个普通人。

但是他们众人也说好了,以陈瑛身体虚弱为由,让她依旧可以留山静养,直至卓知远和陈一下山远征大胤皇朝帝都玉京的时候,顺便可以护送她回村。这种要求,师门面前一定会很好通过,因为卓知远和陈一原本就是陈家村的人由他们将陈瑛送回去,自然是再恰当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月小猜搀扶着陈瑛离开之后,陈一道:“你真的不怕今日之事外泄?”

卓知远笑了笑:“没什么好怕的,如果我该死,八年前就死了,老天又怎么会让我活到今天?主要的,我信得过你们!如果一个人这世上,连朋友都信不过,那么就算他成为古今往来这世上的第一人,哪怕终成佛成圣,却又有什么意思?”

陈一若有所悟,表情凝重,似乎卓知远这番话给了他许多的明悟。

“知远,我有个想法,却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陈一敢言之人。

卓知远笑道:“从你说过咱俩是朋友的那天开始,我们之间便没有任何事情是不能说的了。”

“送陈瑛回村的时候,你能不能顺便认了老村长为­干­爹?”虽然卓知远说知无不言言无不,但是陈一还是依旧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儿过分。

卓知远稍愣,随即明白了陈一这个看似粗蛮的汉子,心里究竟想些什么,不由得点头笑道:“你是怕陈瑛上山八年,此番又突然回到村,村里村外的人会因此看不起她?”

“嗯,闲言闲语很是让人烦躁,尤其是陈瑛还被破了身子,想找个人家嫁恐怕都会出问题。但是如果你是她家的义子,这就不同了。我们陈家村方圆数百里内,恐怕还不敢有任何人会胆敢挑战我清源山始教弟子之威!我自己是不方便,爹娘双,没有道理再认个同村的义父,只能委屈你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你都已经说了只能委屈我了!”卓知远笑道。

“你不愿意?”陈一又问。

卓知远哈哈一笑:“我原本也想着,把她送回村之后,到底要如何才能保住她家的名声不坠,你这帮我想了个多好的办法,我哪有会有什么不愿意。只是说起这认义子的事情,我不由得便想起那年上山之前,村多少原本连白眼都不愿看我一眼的人,却都跑来纷纷表示想收我做义子。当年倒是不明白,现却是全懂了!”

陈一:“你也休要怪罪他们,他们怕也是觉得你不姓陈的缘故……”说到这里,陈一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这不是又提起了陈瑛之前的事情么?

卓知远还是哈哈笑着:“哈哈,你便不要这么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了,我本就不姓陈,有人不愿将我认作是陈家村的人也是人之常情。以前我多少还有些想不透彻,但是今日之后……呵呵。但是不管如何,我始终是喝着陈家村的水长大的,也是吃着陈家村的饭长大的,陈家村也不知多少人家的孩子让我抢了他娘的­奶­水呢!他们可以不当我是陈家村的人,但是我却不会忘记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

第一百十二回 歹毒心思

第一百十二回歹毒心思

陈一?当年你可是没少从我嘴里把我娘的­奶­|头抢走!”

“哈哈,我抢了你的­奶­水,却也没见你瘦一点儿,还是长成了个小胖子!”

“卓知远,你再敢说我胖,别怪我打你!”

“你要是觉得你能打得过我,你便来就是!”卓知远一脸的不屑。

“你……哇呀呀,老子回去练功了,总有一天­干­翻你!臭得意个什么劲儿!”陈一又气又恼,可是却也只能丢下一句狠话。

看到陈一奔往了业部峰,卓知远便也朝着会释峰的方向跑了回去。

此番回到会释峰上的紫玄殿的时候,莫询倒是也已经回到这里了,看到卓知远神清气爽的跑了进来,似乎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子奇怪的气息,不由得便分出了一缕禅念打探了一下,一探之下,纵然是莫询也是稍稍的呆了一呆。

“你又跑哪儿去了?”莫询坐殿,缓缓开口。

卓知远站定下来,装出恭敬的模样看着莫询说道:“回师父的话,我到山修炼去了。”

“哼!这里还容不下你修炼么?还非得跑出去修炼?”莫询似乎有些微愠之意。

卓知远心虽然不忿,心道我去哪儿修炼,你这个便宜师父又管不着,但是却又不得不装出恭敬的样子回答说:“弟子殿修炼的心颇有些压抑,便去山放肆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到烦闷皆去,又重稳固了禅心。”

莫询这次倒是没说什么,虽然卓知远这句话实是编的太不成样子,还从没听说过有人能跑到山里头发顿神经,就能稳固禅心的。

“嗯,我看你的修持好像又有­精­进,是不是……?”莫询留了个话头,并没有全说出来,他等着卓知远自己坦白。

“弟子刚才山修炼之时,忽然上感天意,因而冲破了第二层耳识和第三层鼻识之间的屏障,现的确是晋级为第三层鼻识的境地了。师父慧眼如炬,居然一眼之下就看了出来,弟子佩服之至。”

这番话,说的实是不像卓知远的个­性­,卓知远也是有点儿忍住恶心说出来的,他现只想赶紧跟莫询道别,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里该­干­嘛­干­嘛去,他可不想跟莫询多说话了。

莫询听到卓知远这段话,也是气得不轻,这小子,这会儿居然学会用这种手段来敷衍我了。但是细想之下,就算是莫询一贯如铁一般的心肠,也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个小子,现倒是学得­奸­猾了起来。

但是看到卓知远也的确没什么隐瞒之处,莫询便也摆了摆手:“你去吧!”

卓知远二话不说,直接躬了躬身道:“师父,那弟子告退了!”说罢,跑的比兔子都快,一转间就消失了踪迹。

卓知远走后,莫询脸上不由得也露出几分笑意,但是转瞬即逝,又恢复到从前那种黑口黑面的表情,口喃喃低语:“这个小子,倒是真的透出几分古怪。七年多前,他进入十万深渊的时候,便似乎已经有参悟无我相的迹象了,没想到这短短七年多的时间,他还真的参透了无我相。也真就是各人各缘法,想我修禅人,多少人终此一生都无法参悟四相任何之一,多也便是停滞四智菩提的阶段。看起来,我这个炉鼎找的还真是慧眼如炬啊……”

一说到慧眼如炬这四个字,莫询忍不住又笑了笑,但是很快他又收敛了笑意:“我近似乎也有些禅心不定了,怎么总是会被这小子牵动了心境,这样下去可实不妙。如若不然,我现便动手杀了他也罢了,只是可惜这炉鼎还未大成,我即便此刻杀了他以绝我七情,也很难一并斩断。究竟是再养段时间,还是即刻动手呢?看那小子额上的无我相禅光,还真是颇让我心动啊……”

莫询絮絮叨叨的仿佛一个平常的老头子一般,话声纵然平淡到波澜不起,但是话的意思却让人听了不免大惊失­色­。

却原来,莫询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卓知远,却又总是为危急的关头给他一丝援手,居然是为了培养一个炉鼎,以帮他绝了七情。

早百多年前,莫询便早已断了人间欲,可是却这七情一关上受到莫大的阻碍。禅宗之,关于修炼一途,本就需要修炼的过程之,逐渐的泯灭七**,终达至太上忘情的境地。断绝欲,对于多数人而言都简单备至,修炼禅宗八识本就是逐渐断灭欲的过程。但是断绝七情,却将许许多多的人阻了修仙门外,至死都不得化羽飞升白日成仙。

正因为欲易灭七情难断,便有修真者另辟径,试图将自己的妻儿老小一并杀绝,以绝自己七情。此法虽不为天下所容,但是却不乏有人如此行事。而且行事者往往引经据典,禅宗典藏之寻找各种依据,纵然牵强,却也给这些杀妻食子之人留下了一丝安身立命的缘由。

想大胤皇朝当朝太师月仲奕不也是杀了自己的兄弟和妻子,方才冲破了第层意识的心劫之难,一举进入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么?而今,月仲奕怕是已经至少完成了末那识的三四个境界,达到末那识的期修持了吧?这虽然不是多数人能知道的事情,但却瞒不了莫询这样的高手。不少人都对月仲奕此举异常不满,只是慑于月仲奕修持极高,且大胤皇朝之地位尊崇,不曾有人轻捻虎须罢了。

而莫询便也是如此,当日看到卓知远“天生”的眼识圆满,便立刻感应到若是能帮助卓知远成长起来,这家伙迟早会成为莫询修炼的好炉鼎。若是卓知远无法闯过十万深渊,那么莫询不会有任何的损失,但是如果卓知远能够闯过十万深渊,出来之后,此善因便是莫询种下。

当日莫询还想,如果卓知远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之后,不管拜入何人门下,他都要想办法给卓知远一些适合他修炼的功法,以帮助他迅速的成长,种下善缘,从而引发七情,终再一刀斩断七情,成就自己的劫难,从而应劫升级。

可是却没有想到,似乎老天都帮他,卓知远出关之后,邓少艾居然命莫询代其收徒,这简直就是给了莫询好的培养七情的机会。待到七情足够茁壮,而卓知远这个炉鼎也足够强大的时候,莫询借助卓知远斩断七情之后,一举冲入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成为清源山始教目前强大之人也是有极大可能之事,也难怪莫询一直都想法设法的针对卓知远了,他完全都是为了一己私心,想要培养一个令自己升级的炉鼎来。

好狠毒的心思!但是,这便是禅宗为天下其他教宗诟病之处,甚至禅宗本身内部,也是分歧极大,但是却无法妨碍总有偏执者如此行事。莫询,便显然是这其一员!

第一百十三回 有悖天道

第一百十三回有悖天道

卓知远是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的话,恐怕会直接拎着天罡琉璃剑跟莫询拼命了,就算是死,也要让莫询受到严重的伤不可!

而这会儿的卓知远是决然想不到这些事情的,他正沉浸自己今日的所有发现之。

其一,修持升至第三层鼻识的境地了,卓知远要好好的体验一下,第三层鼻识带来的可以将空各种不同气息区分开来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太奇妙了,原本混成一体的各种气息,现居然可以被鼻子仿佛过滤一般的分成数种,而后选择其某一种或者某几种来吸收,而其余不想要的气息则可以直接隔离过滤。

第二,卓知远已经完全应证了只要自己的真气足够浑厚之后,是绝对可以将如意炼宝诀的五层真诀一同修炼的,唯一的障碍,只不过是现卓知远的真气还远远不足够同时让这五层真诀同时修炼罢了。

第三,“丹田第三诀”的能力已经完全显现出来了,毫无疑问就是真气的吸收。换句话说,劳宫­茓­管的就是攻击,而玉枕­茓­一定是防御,丹田则是掌管真气。只是关于真气的具体吸收方式,卓知远还是有些码不准,他可不愿意相信这丹田吸收真气就完全依靠强夺别人的真气,那样也太可怕了,几乎彻头彻尾成为了魔功。根据前两种真诀的经验来看,这“丹田第三诀”也应该是以吞噬法宝为吸收真气的方式,只是,天下法宝无非分成那么几类,有攻击型的,有防御型的,有飞遁型的,还有法术增幅型的,但是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法宝是蓄养了一大堆真气的。

现看起来,五层的真诀当,恐怕还要以“丹田第三诀”为难练。或者是说不难练,但是却难找到适合“丹田第三诀”可以吞噬的法宝,总不能一直靠着吞噬对方的真气来过活吧?而且,之所以卓知远可以吞噬月小猜、陈一不得卓知远就反受其害了。

可怕的是,真气本源虽然是无差别的,但是表现各种不同的人身上,以修炼不同的真诀作为载体,真气终还是会有少许的差别的。这种差别少量的时候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如果卓知远贪功冒进不断的依靠吞噬他人的真气来补充自己的真气,时间长了,这些不同的人的真气之间很可能会产生冲突,若是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途径,说不得还会让卓知远反受其害。

卓知远一向都很能诱惑面前冷静下头脑,初发现可以吞噬他人真气以壮自己之威的时候,他的确也兴奋了一段时间,因为这样可以大大缩短他修炼的时间,也可以极快的减少他修炼的辛苦程度。可是静下心来之后,卓知远却感觉到了这种吞噬真气方式的可怕之处,自然就再不动这样的念头,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不用这一招来吞噬别人的真气。何况修真之人都修炼的极为辛苦,如此就被人轻易的抢走真气本源,实也是有悖天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卓知远可不想今后遭了天谴。

坐自己的小屋之,卓知远再一度进入了全身心的禅坐之,这时候的他,已经不能再急切的进行任何的修炼,他需要的,是将自己现那颗略显浮躁的心安静下来,重回到正常的轨迹之下。

发现了如意炼宝诀的可怕之处之后,卓知远的心思已经开始浮动了,各种层出不穷的念头也纷沓而至,为了不被这些纷扰的念头扰乱了修炼之心,卓知远一遍遍不辞辛苦的默念着清心明念咒,试图使得自己原本单纯的修炼之心再度的­干­净起来,不再受到那些外界的诱惑所引诱。

完全进入了第三层鼻识境地的卓知远,当清心明念咒默念到极速的时候,身体上下所有的­茓­道之,都逐渐的浮出了一个小亮点,这些亮点他的­茓­道附近不断的漂浮游荡,似乎保护着他的身体关窍,又似乎帮助他冲击着什么,来来回回,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让卓知远感觉到奇的是,他今晚的禅念不但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一丁点儿疲劳,反倒是越练就越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身体又进入了一个全的阶段,真气比起以往的流转又要顺畅了不少,许多原本会受到些微阻碍的地方,也豁然开朗,贯通始尾,真气体内的流动,已经到了一种几乎可以做到细微控制的阶段。

而且,卓知远又发现了自己终于突破到第三层鼻识境地的一个好处,那就是当他开始有意识的控制空气的各种气息,分门别类的选择­性­吸收以及排斥之后,身体里这些年来又重积攒下来的杂质,似乎也随着这样的过程被洗涤。跟几年前卓知远通体上下的杂质被一次­性­排除有明显的不同,那次是身体本能的抗拒这些浑浊之物,将其以霸道的行为强行排出体外。但是这次,那些由于修炼重沉积体内的杂质,却仿佛进行一种升华。

清心明念咒起到了绝大的作用,就好像是一盆清澈的泉水,帮助卓知远涤荡着那些杂质,将其一一清洗­干­净,从而变成对身体有益的东西,终被身体纳为己用。

这是一种转化的过程,杂质居然也可以被转化为纯净的真气,这是卓知远所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同时,卓知远自己是看不见的,他额上的那层淡淡的金光,他刚刚进入禅念的空灵状态之时,是不断的闪烁和扩张的。但是随着他的心思越来越沉静,身体里的各处也都变得通畅豁达之后,那层金光也逐渐变得内敛,居然慢慢的被吸收到了额头当,逐渐的他的印堂处凝成一个小小的金­色­光斑。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就连这个金­色­光斑也逐渐隐没不见,完全被卓知远纳入了体内。

第一百十四回 封少丞

第一百十四回封少丞

小屋之外,莫询看着屋内的一切,若有所思,心几次三番想要冲进去直接一掌将卓知远毙于掌下,可是却总后关头没能行动。莫询也很奇怪自己的反应,明明已经有了强烈的杀掉卓知远的心思,却为何后关头总是会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够畅达,终还是放弃。

或许,我是等待着这小子加强大,如此上好的炉鼎,现就用掉,实是可惜了点儿——莫询终掉头而去,心做如是想。

三日之后,比武大赛彻底结束,终除了卓知远、陈一和秦斐都是自动获得下山的五个名额之一之外,另外江无患终还是不负众望,拿下了一个名额。

后一个名额原本是孟云高所得,但是就他几乎要拿下自己的对手,成功的跟江无患会师终的一战的时候,霄峰上却传来了一个让所有弟子都吃惊不已的消息。

他们的大师兄,也就是卓知远的正印大师兄,封少丞居然好巧不巧的就这个时间出关了。

而且,他甫一出关,就听到霄殿的童子说起前山地坛举行的比武大会,封少丞连口水都没喝,直接便驾着飞剑到了前山,后关头阻止了孟云高的入围。

“见过诸位长老……”封少丞站名长老面前,躬身一礼,但是眼却露出疑惑之­色­。

他这次闭关长达三年之久,自然是不知道教的长老之位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他惊奇的是大长老为何不,而为何又多了一个莫询跟诸位长老坐一起。而且,作为清源山始教的掌门,邓少艾却是为何又不现场。

这时候当然也不会有人跟他去解释这些,名长老左右互视了一眼,便一起看向了莫询。毕竟莫询现是代掌门的身份,他才是拥有决断权的那个人。

莫询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封少丞,脸上依旧不带丝毫的表情,只是微微颔首道:“少丞你出关了?”

封少丞虽然心疑惑,但是既然其余五位长老都不说话,却由莫询来开口,他多多少少也猜测出了一点点的痕迹,还是有礼的说道:“回莫师叔的话,少丞一出关便听说山下大胤皇朝有危难,需要我教弟子下山驰援,少丞特来请命下山出征,必定扬我始教宏威。”

大概也是封少丞这一代弟子里,第一高手的位置坐的太久了,甚至于许许多多师叔辈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说起话来,也是自信满满,但是却并不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莫询点了点头:“嗯,你有这心思很好。你之前,已经有三人修成剑灵,直接获得下山的领队名额了。你也是早就修成剑灵之人,也无需下场比试了,且看着孟云高和你三师弟江无患对战一场,胜者方可获得后一个名额。”说罢,莫询看着场郁闷不已的江无患和孟云高,那二人心虽有不爽,但是却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哪里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二人尤以孟云高为甚,他的实力本就略逊江无患一筹,之前若不是易东来被陈一打的无法继续比武,他哪里会有机会站到这个时候?

明知不敌的孟云高,顿时也有些打退堂鼓了,到了这份上,再打也是徒劳,一来打不过,二来他倒是也不愁自己下不了山。别的不说,就凭他表现出来第人的实力,愿意加入任何一支队伍也应当都不会遭到拒绝。第三他为了这个根本得不到的名额再去跟江无患一战,若是让江无患记恨心,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没等孟云高表态,封少丞却开了口。

“莫师叔,少丞这一闭关便是三年之多,久疏对战,也想跟师弟们过过招。而且少丞出关之时听闻,我教很出了几个天才的师弟,我等修真习武之人需要的便是对手,还望莫师叔成全,让少丞和五位师弟各自一战。”

一句既出,整个地坛都沸腾了,听封少丞的意思,他这是要一个人轮番挑战卓知远等五人。纵然封少丞的确是他们这一代弟子里的第一高手,这话却也有些托大之嫌。总不成是每一战之后便要休息一天吧?那岂不是就成了虐菜?

大概是看出众人反应不一,而且几位长老似乎也有些犯难的模样,封少丞又自拱拳道:“还请诸位长老放心,少丞自然不会恃强凌弱,两个时辰之内,少丞愿逐一和五位师弟对战。若是五位师弟轮番上阵,至两个时辰的时间,尚有师弟不曾败下阵去,则少丞愿为五位师弟马前卒。”

这话一出,是哗然一片,这封少丞也实是太过于狂妄了,这五人好歹也是清源山他们这一代弟子之除了他之外强的五人,若说这五人车轮战之,而且还限制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只需小心的防守,力求多拖延一点儿时间,只要两个时辰到了,后一人还不曾全败,封少丞可就是算输了。可是他现却依旧许下这样的条件,实是有点儿没把这五个人放眼里的意思。

不过封少丞也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本就是这一代弟子里,早进入清源山的一批,而且初来不久便表现出极为强大的天赋,很快就被霄尊者邓少艾看,收了他做徒弟。之后数批进入清源山的弟子里,却又多数都为天赋所限,几乎都停滞第五层身识之前被挡了下来,唯独他稳稳当当的进入了第五层身识的境地。如今一去经年,加上他刚刚闭关三年多,为的便是修持上寻求突破,闹不好现又有很大的提高。

若是封少丞真的到了第五层身识的圆满境地,甚至有可能已经冲破了第五层身识和第层意识之间的屏障,那么他放此狂言倒是也真不为过。

而今他这般说来,就不由得诸弟子纷纷议论,难道封少丞已经到了第层意识的境地了?如此年轻便已经有了第层意识的修持,实是让人惊叹。

莫询听了这话,也是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封少丞,有心分出一缕禅念查探一下封少丞的修持,可是不等他行动,就已经发现封少丞的周近已经有了五缕不同的禅念,想必是其余五位长老听到封少丞这番言语,也是按捺不住,竟然抢先分出禅念去查探封少丞的修持了。莫询自然也就不再有什么动作,只是静待其余五位长老查探的结果。

旋踵之间,其余五位长老便一起收回了禅念,随即一个个带有几分疑惑的相互对视,又将这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莫询。

第一百十五回 以一敌五

第一百十五回以一敌五

经过跟大长老楼无痕用禅念沟通了一下,莫询便知道,这封少丞还不曾突破第层意识的屏障,但是确实已经达到了第五层身识圆满的境地。教第五层身识圆满的高手倒也不少,只是显然封少丞身上的气息表现出来的要比大多数人强上不少,几乎就要冲破第层意识的屏障了。

他此番如此傲然的宣战,恐怕也有希望这几名师弟能给他造成一些麻烦,然后帮助他领悟第层意识的境地,而后好一举冲破第层意识的屏障吧!

的确,很多人都是遇到屏障之后,苦苦思,加勤奋的练功,但却依旧无法冲破屏障晋级下一层的修持,而往往会与人交手对战的时候,陡然领悟。即便不能当场冲破屏障,多一场压力之战,也会对其冲破屏障形成很大的好处。陈一不也是跟易东来那一战之,突然领悟到剑灵的么?虽然这跟修持上的屏障有所区别,但是其根本的道理是一样的。

看到封少丞一脸笃定的样子,莫询也便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有心,那么作此一战也好,也让大家看看你如今已经到了何种境地!”

一句话,刚才还如同沸水一般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把眼睛盯了位长老座前的封少丞身上。可是封少丞得到了莫询的首肯之后,却只是对莫询深深一躬,而后转过身来,低眉垂目,耐心的等待卓知远等人被召来了,就仿佛这个世界已经与他无关了一般。

只见莫询又对大长老楼无痕一拱手道:“有劳大长老将这三年之,本教的一些变故跟少丞讲讲,我这便去将卓知远、陈一以及秦斐召来。”

楼无痕点点头:“长老请去。”

莫询随即轻轻一挥手,一道剑光脱袖而出,他也只是微微一纵身,便化作一缕青烟进入了剑光之,电驰而去。

听到莫询和楼无痕之间的对话,封少丞倒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心暗道:楼无痕何时成了二长老?而莫询又是什么时候成了长老了?并且,这么重大的事情,师尊却是为何又不出现?难道师尊也闭关去了么?

这一切,自然有楼无痕跟封少丞去解释,按下不说,只说莫询驭剑飞往后山,逐一吩咐了门人弟子通知陈一和秦斐速去前山,而他自己,则又驭剑飞往会释峰,去找卓知远。

卓知远此刻正书房之,大量的翻读莫询的藏书,他也知道,自己恐怕距离下山的日子不远了,而他现为匮乏的,便是对于禅宗的认识。他也明白,不了解禅宗的各种教义,对于他今后的修炼之途,是绝对会产生莫大的影响的。

莫询回到紫玄殿之后,早有童子上前迎驾,莫询问了一句,也便知道了卓知远的去向。

走至书房之外,莫询便隔着窗户看到了埋头苦读的卓知远,纵然他只是将卓知远当成自己的一只炉鼎来看待,但是却不禁也为卓知远的刻苦而暗暗赞许。心只是叹道:若不是禅宗大道,能收这么个徒弟,倒是也真可以老怀甚慰了。只是,可惜……你越是努力,便越是让我可以早渡心劫,比起禅宗大道,你这命,也只能舍了。我若是有朝一日荣登仙界,自然会再去渡你,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莫询的心,卓知远始终也已经是个死人,只不过是他修禅之路上的一枚棋子罢了,所区别的,无非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

缓缓走进了书房的门,卓知远早听得有人走近,慢慢抬起头来,见是莫询,便放下手书卷,站起身来,躬身道:“师父。”

莫询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大师兄出关了,你随我去见他吧!”

卓知远稍愣,随即明白莫询所言的大师兄是什么人,心道这还真是巧到极致了,听说今日便要决出后二人,这封少丞却偏偏此刻出了关。即便出了关,那也只是抢走其他人的名额而已,却为何要让我去见他?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不过,卓知远倒是也很想见见这个一直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师兄,都传说他是这一代弟子里的天之骄子,却是不知道他究竟到了什么境地。

“是!弟子遵命!”卓知远说罢,便将桌上的书卷齐齐拿起,一一归位之后,跟莫询身后走出了书房的门。

刚刚走出紫玄殿的大门,莫询便一伸手捉住了卓知远的胳膊,卓知远心一惊,几乎本能的提聚真气想要反抗,可是莫询掌心之间传出一股柔和的劲道,顿时又让他动弹不得。随即莫询放出剑光,很快将二人都笼罩了进去,带着卓知远便飞向了前山,须臾之间,也便到了地坛附近。

之后不久,陈一以及秦斐也都赶到了地坛,莫询回到台上,高声宣布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听得陈一和秦斐不由得也是一齐望向了封少丞。但是他们却发现封少丞的目光先是卓知远身上扫了一眼,随即便停顿陈一的身上。

陈一自己伤了他的二师弟易东来,想要替易东来出口气?但是随即他又放松了下来,出气便让他出气好了,总之自己也不会让他赢得那般轻松,无论如何,也是要可能的拖延时间,他倒是想要看看封少丞万一真让他们几人撑过了两个时辰,却又该如何处置,替他们五人做马前卒?呵呵,那就真有好戏看了。

卓知远也注意到了封少丞的目光,心道这封少丞显然是存了教训陈一的心思,看起来他和易东来的关系处的不错,很是意他那个二师弟么!只是,卓知远却猜不透封少丞看向自己那一眼究竟是何种目的,不过也不用去管他,卓知远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你们五人可商量一下,这诚然是一场单独对战的比武,但是由于你们的大师兄是打算以一敌五,你们也可以相互商量一下战术。今后你们下了山之后,去了战场之上,战术也是相当重要的,面对庞大的凡人军队,光凭你们的禅宗法术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莫询吩咐完这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垂下了双目,再不开口一言。

第一百十六回 先后次序

第一百十回先后次序

虽然这五人之各自都怀有异心,但是面对封少丞这种显然强过他们太多的对手的时候,这五人也不得不聚一起商量。

明摆着是车轮战,而且是以时间为终极目标,那么五人这方面的想法上都很一致,自然是各施所能,能拖多久便拖上多久。但是,谁先上谁后上,这却成为了大家心照不宣不想提及的一个话题。谁都知道,越是后边上,自然便越有优势,封少丞纵然胜过他们许多,但是毕竟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总归是会有真气的消耗和体力上的疲惫的。

看到一提到先后次序问题,其余人就不吱声了,只有陈一仿佛跃跃欲试想要第一个上去挑战封少丞,卓知远连忙一把拉住了陈一。

“江师兄,我提一个建议,大家一起看看,是不是可行。”

卓知远开了口,而江无患看了他一眼,心道这里头本就是我的地位高,可是我又有难言之隐,还不能公然反对卓知远,他无论提出什么样子的次序,恐怕我也都只能应承下来。不过,想来这小子应该不会让我先上吧?即便陈一和他关系颇好,而孟云高似乎跟他关系也不赖,但是我前头至少还有个秦斐垫底……

念及此处,江无患便点了点头:“卓师弟一贯沉稳,你若是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这话一说,倾向­性­就很明显了,秦斐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心道这里头陈一跟他俩是一丘之貉,这个江无患也没好到哪儿去?从他跟卓知远之前那一战的时候竟然商量好各自只出一招来分胜负就可以看出。至于孟云高,似乎跟卓知远关系也不错,而且五人之显然是孟云高实力弱,让他上去打头阵实没什么道理。看起来,我这头阵是少不掉了……

秦斐当然是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的,尤其是看到台上的封少丞眉宇之间似乎总有那么点儿煞气,就好像很乐意教训教训这几个不成器的师弟一般,秦斐当然不想做这个当头炮,难道早早的上去找虐么?秦斐总是认为,若是他能够被排后,前边四人若是果真能够全力防御,好生的消耗封少丞的真气,自己闹不好还真有以弱胜强的机会。

于是秦斐立刻就想出言反对:“说归说,若是我认为安排不合理,你们谁也别指望我能同意。这种时候,别摆什么师兄师弟的架子,大家还是想想如何拖延超过两个时辰为妙。”

卓知远瞥了他一眼,摇摇头,心道原来这家伙连这点儿血气都没有,心里是不屑,加上陈瑛的事情,卓知远已经是对秦斐存了杀心了。

“你先听我说完再反对不迟,别以为别人都是想着让你第一个上去做炮灰,无论是第一还是末,你都没那个资格!”卓知远难得的显出了愠意,眼神之那凌厉之­色­,居然看的秦斐微微缩了缩脖子,没敢还嘴。

看起来,被卓知远击败,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还是蛮重的。

江无患一听,心里倒是乐了,心道这二人不合就是好事,但是听说卓知远不会将秦斐排第一个,心里不免也有些紧张,难道卓知远打算让他第一个上?

可是卓知远开口了:“我第一个上……”

这话还没说完,无论是秦斐还是江无患,又或者是孟云高,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陈一却急了:“不行,这第一个的位置是我的!”

“你排后,终狙击大师兄的任务还得交给你,我说我们五个人当,目前以陈一师弟的实力强,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

这不是废话么?除了陈一个不字?而且,既然卓知远挑了第一个上台,那么把后一个的位置留给陈一些什么了。

“不行,我俩没打过,我还觉得你比我稍强半分呢!我第一,你后!”陈一还是不依,他何尝不知道第一个上台是为危险的,而且也是容易出丑的,越早上去,就越容易被封少丞轻易的击败,这样会很多弟子心目当大打折扣。

可是陈一却并不知道,卓知远根本就不乎这些,他看来,若是这次下山之后,他以后甚至都想找个借口再不回到这清源山来,免得总是过着小心翼翼乃至于提心吊胆的生活。

“你既然都觉得我比你还强半分,那就听我的,不管从身份上而言,还是从实力上来说,我都压你一头。你给我安安稳稳的殿后,你的任务很重,我其实并不指望能拖延到两个时辰,我反倒希望两个时辰之内,你有机会击败大师兄!”卓知远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他和陈一便是。

陈一些什么,江无患倒是开了口,不得不说,卓知远这样的安排的确是比较稳妥的,于公于私,都显得比较合理。虽然陈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的确相当之强,但是若是细细品味,恐怕卓知远还他之上——这还是江无患并不知道卓知远又升了一级的缘故。

用强的人打头阵,先挫挫封少丞的锐气,让他知道这五人并不是软柿子可以让他随便捏,然后间三人可能拖延时间,消耗封少丞的真气和体力,再由第二强的陈一一鼓作气冲击一把,或许还真有胜机。

“陈师弟,我也觉得卓师弟这个安排很好,你就不要再执着了。我相信卓师弟能够全身而退的,这毕竟只是一场比武,大师兄也绝不会下杀手。”

“可是……”陈一些什么。

卓知远立刻打断了他:“没什么可是了,多说也是无益,首尾之序就这么定了。那么第二个挑战大师兄的,我希望是江师兄,江师兄你看如何?”

既然卓知远已经将难的一关一己承担了,江无患自然也不好说些别的什么,便也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第一百十七回 四灵刀印

第一百十七回四灵刀印

“孟师弟第三,秦斐第四。江师兄和孟师弟可能的跟大师兄周旋,量拖延时间,力求多消耗大师兄的真气和体力。而秦斐,若是我们前三人能拖延超过一个时辰以上,那么你上去也量的以拖延时间为主,但是若是一旦发现我们三人无法拖延一个时辰以上的话,你便要全力抢攻,力图让大师兄爆发出强的力量来,陈一上台之前,让大师兄的消耗达到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以便给陈一击败大师兄的机会。你有问题没有?”

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而且看到江无患和孟云高二人也都不自觉的纷纷点头,秦斐纵然觉得自己这第四的位置有些不尴不尬颇有些危险,却也不得不同意了下来。再如何危险,难道还能比卓知远排第一危险么?

见秦斐终于点了头,卓知远叹了口气道:“可惜易师兄不,否则他那件金狮爪,若是化为金狮铠甲的话,他一人都可以拖延一个多时辰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言罢,倒是也并不迟疑,直接举手朗声对位长老的方向说道:“卓知远愿第一个挑战大师兄!”

此言一出,地坛周围直接沸腾了。

这几日的比武下来,卓知远和陈一都是不败金身,但是许多人看来,卓知远应该还是要比陈一强上少许,不少弟子的心目之,卓知远这个“天才之的天才”几乎已经是清源山这一代弟子之,除了封少丞之外的强者。

原本听说封少丞要以一敌五,许多人就很是期待看到卓知远和封少丞的强者对话,但是多的人都猜想,他们很可能会将卓知远排后,待到封少丞消耗巨大的时候,卓知远再进行冲击,这样才能起到好的效果。但是却绝想不到,卓知远居然是第一个上场的。

第一个,这是什么概念?很显然,封少丞这时候是完全状态,而卓知远当然也完全状态。两个清源山第八代弟子之的强者,要以完全的状态进行强强对话,这一战的­精­彩程度,自然也受到所有人大的追捧。

就连封少丞听到卓知远说要第一个上台,也是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会是江无患第一个上台的,怎么却让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四师弟抢了先机?

等待卓知远等人到来的时间里,封少丞也知道了清源山的变化,包括大长老去海外仙山,也包括邓少艾奔赴大胤皇朝,包括门真的出现了一个创教以来的第二大天才,而且这个天才据说实力相当非凡,完全对的起他这“天才的天才”的称号。

知道这些之后,封少丞也对卓知远留上了心,一向自诩为天才的他,现如今居然听说有人敢称天才的天才,心里若是没气那才叫怪了呢。

看了正走上台来的卓知远,步履稳重,并没有任何十五岁少年表现出来的那种轻浮,不带丝毫花哨的徒步上台,封少丞倒是也高看了卓知远一头。心道这个家伙看来还真是有些道理,想一想易东来和江无患,乃至于以前一些相对强势的家伙,哪一个十多岁的时候,不是想着出风头,把上台的姿势搞得越华丽越好?像是卓知远这样稳稳当当一步步走上来的,封少丞倒是想起了十几岁的时候的他自己,似乎都没有卓知远这番沉稳的心思。

“好吧,那就让我看看这位‘天才的天才’究竟有多少斤两吧,先拿他开祭,一举击垮你们剩下四人的所有信心!”封少丞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卓知远。

卓知远也迎上了封少丞的目光,并不退缩,而是一直盯着他的双眼,走上了地坛。双手一拱,弯腰一躬:“卓知远见过大师兄,早就听说大师兄闭关修炼,一直缘吝一面,不想第一次相见便是这样的局面下。”

封少丞淡淡的笑着:“卓师弟有礼了,不过你这声大师兄却是叫得早了点儿。师尊还不曾正式收你为徒,你现只能算作是长老的弟子,你还是叫我封师兄安稳点儿。”

卓知远也不恼,居然笑了起来:“是知远冒失了,封师兄。那么闲话少叙,就请封师兄指点知远几招!”

说罢,卓知远也懒得跟封少丞废话了,既然对方明摆着对自己和陈一颇有成见,而且卓知远也没打算跟这清源山任何人打好关系,凡事有因才有果,已然让这些高高上之人不满了,纵然卓知远表现的再如何强势,结局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何况这其还有许多卓知远所不明白的勾当,若是让他知道了,恐怕卓知远立刻反出师门的心思都有。

亮出了手长剑之后,封少丞也是微微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卓知远居然使用的是一口如此普通的长剑,即便他已经练成了剑灵,难道不知道封少丞这个大师兄早就练成了剑灵许多年么?

皱了皱眉头,封少丞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你就用这口剑?”

卓知远也没废话,微微一点头:“封师兄不必担心剑上占了我的便宜,这已经是我能找到好的一口剑了。”

封少丞心无语,心道莫询这个便宜师父还真是吝啬,居然连口剑都舍不得给徒弟准备,他自己又不是使剑的,留着好剑­干­什么使?

不过这样一来,封少丞倒是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手将自己背上的一口阔背刀,刀一出鞘便显出几分狰狞。刀柄赫然是一头猛虎,张大了嘴巴,仿佛咆哮一般,却又巧妙的将刀柄藏虎口之,极大的保护了封少丞的手掌。

而刀镡则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青蛇盘踞其上,口毒牙仿佛随时都可能咬破敌人的咽喉。

刀身乃是一只厚重的熊掌模样,刀口处乃是熊掌的利爪,也成四根锋利的锯齿之状,甚是嚇人!

刀尖为鹰喙的形状,一看便知道锋利无匹,绝对是一口绝好的宝刀。

可是卓知远却并不畏惧,依旧是手捏剑诀,随即长身而上,已经是临空一剑,居然将剑当成了刀招,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打算跟封少丞硬碰硬么?不少人都被卓知远这一击惊呆了,就连封少丞自己也是微微一愣……

第一百十八回 占了先机

第一百十八回占了先机

之所以给自己定下两个时辰的期限,一来是显示他大师兄的修持已经到了可以秒杀其余第八代弟子的地步。二来呢,封少丞也是想下山之前,试一试自己的攻击力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步。

面对全心防守的师弟们,尤其是师门之为杰出的几名师弟,封少丞自觉他们还是能给自己造成一些障碍的。当然谈不上麻烦,仅仅只是障碍而已。封少丞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够不够强大,只有完全测试出自己的攻击力到底如何,他才能知道下山之后,面对那些他眼如同草芥一般的凡人军队的时候,自己究竟能发挥多大作用。

因此,封少丞看来,这五名师弟不管谁上来挑战,都应该紧守门户,可能的拖延时间,争取将时间拖至长。即便有什么变故,那应该也只是出现后一名师弟的身上,或许他会以为封少丞真气和体力消耗巨大,从而放手一搏。

但是封少丞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卓知远不但没有一上来就进行防守,反倒是直接开始了抢攻。让封少丞觉得古怪的是,这个家伙居然用剑使出了刀招。一般来说,剑走刀招也不是遇不到,但是那是兵器占了绝对的便宜的情形之下,像是卓知远这般莽撞,拎着一把封少丞眼看来跟树枝没什么区别的­精­钢长剑就胆敢这样攻击的,几乎跟想要迅速的找死没什么分别了。

封少丞眼露出几分笑意,手的阔背刀立刻就向卓知远砍下的剑迎了上去……

此刀名曰四灵刀印,四灵,毫无疑问便是刀上那四种猛兽或者猛禽,鹰乃长空之灵,熊乃森林之灵,蛇乃大地之灵,虎乃高山之灵。这口刀,本身就是以寒铁之胆打造,但是刀之本身,就已经锋利无匹,削铁如泥。再经过大师之手,将其封印了四种灵兽之后,是将鹰的速度、熊的力量、蛇的灵动以及虎之凶猛容纳其,绝对是通玄界的一件超级法宝。

面对这样的法宝,卓知远的手臂之自然也产生了那股蠢蠢欲动的吸力,不过让卓知远有些惊讶的是,不等他按捺那股吸力,劳宫­茓­里的这股yu望似乎自己就湮灭了下去。那种漩涡状的吸力仅仅出现了一瞬间,当四灵刀印的刀芒完全绽放出来的时候,手臂自己就偃旗息鼓了。

看起来,面对显然强过自己太多的对手,就连如意炼宝诀也不敢轻举妄动,这门真诀还真是仿佛带有灵­性­一般,居然可以从对手的气息强盛程度上去判断对手的强弱,从而选择吞噬或者蛰伏。

也正是因为如此,卓知远才选择了第一剑上就去跟封少丞硬碰硬,他自信凭借自己右臂之的天罡琉璃剑,再如何也不至于说一拼之力都没有。天罡琉璃剑所表现出来的强悍,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卓知远看似鲁莽的一剑,也是让台下其余四人为他捏了一把汗,可是卓知远自己却长身而起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的将右臂之的天罡琉璃剑逼了出来,只是融合手­精­钢长剑之,并不曾将剑光释放出去,因而现场除了他自己,绝对是不会有人知道这剑的古怪的。

就连陈一,也只是略知一二,相比起其他人,陈一对于卓知远这一剑,虽然也是担忧万分,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儿信心。

而位长老所处之处,也卓知远攻出这第一剑的同时,燃起了一根粗香,很显然,这香燃之时,便是两个时辰用之时……

刀剑相交!

这根本就是平淡无奇的一招对位,几乎所有人的心目,卓知远的这口剑应该悄无声息的就被封少丞的四灵刀印直接砍成两段,失去了武器的卓知远,也只能凭借他凶猛无比的冲雷拳再跟封少丞交手了。

可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卓知远这一剑劈砍下来之后,居然跟封少丞的四灵刀印发出了一声极为沉闷的撞击声,再等两条身影分开,众人抬眼望去,卓知远手的长剑已然完好无损,哪里有任何一丁点儿处于下风的态势?

而且,卓知远从空积蓄了极大的力量一剑斩下,而封少丞多少有些大意,认为自己凭借武器的锋利,这一招根本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真气,因而也只是很随意的撩了一刀。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刀,却让封少丞吃了一个哑巴亏。

卓知远为强大的本来就是他的力量和真气,这积蓄了全身真气猛然劈下的一剑,虽不敢说劈山斩海,但是即便是莫询这种早已经进入第层意识的高手,用这种不意的态度去接,恐怕也要吃点儿暗亏。何况是仅为第五层身识圆满的封少丞?

刀剑相击之时,封少丞就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传来一股大力,这股力量,甚至跟他自己所能发出的力道有一拼之力。心知自己轻敌了的封少丞,急忙提聚真气,想要抵抗卓知远这一剑之威。可是,这时候已经有些嫌晚了,他的真气不过提至胸口,卓知远便已经将这势大力沉的一剑劈完,并且借着这一剑的反弹之力,跳开了老远。

而封少丞一时不察,也幸亏瞬间反应的及时,真气也已经提至胸口以上,总算是护住了身体的脏腑,但是,手臂到肩头这一段,却是已经来不及防护了。居然被卓知远这一剑给斩的自身血气翻腾,手臂也是酸麻不已,几乎产生了一种自己将要握不住手四灵刀印的错觉。

被卓知远打的吃了个暗亏的封少丞,也果然有大家风范,纵然吃了大亏,但却反应还是快捷迅猛,反手已经将真气猛然提上,灌入四灵刀印之,那刀剑之处的鹰喙,陡然离刀而去,幻化成一头巨鹰的模样,从空扑飞而下,双翅展开足有三四丈宽,那一双利爪也是相当的嚇人,斗笠大小的脑袋鹰眼如电,足有寻常短刀大小的鹰喙毫不留情的啄向了卓知远!

第一百十九回 硬撼剑灵

第一百十回硬撼剑灵

卓知远一剑得手,退回去的过程,就已经将清心明念咒和三火极元劲的第二层同时运起,浑身上下顿时被一层白­色­的火焰所包围,只是台上那名长老却能看出,卓知远身体周围的白­色­火焰之,还藏着一层淡淡的白光。卓知远已然运起了两种不同的自保功法,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仿佛穿着一套严丝合缝没有半点缝隙的白­色­盔甲的卓知远,面对扑向自己的鹰喙,也是毫无惧­色­,手长剑一抖,剑尖便朝着鹰嘴的方向直刺了过去。卓知远看来,唯有进攻,才是好的防守。这话虽然简单,但是若不是有相当浑厚的真气作为底子,这话也只是空话。这也就是对上封少丞,若是对上莫询,卓知远再大的本事,也绝不敢以攻代守的。

针尖对麦芒!

卓知远手长剑其他人眼,显然是召出了剑灵,否则断然不可能发出如此强盛的剑芒,就好似将整口剑都放大了数倍一般!

而已然变成手握巨剑的卓知远,剑尖也已经跟那巨鹰的鹰喙顶了一起。

显然,巨鹰的力量大一些,顶得卓知远的身体不断的向后飞驰,身上的白­色­火焰组成的盔甲也逆风带出庞大的火光,此刻看起来,倒像是卓知远空陡然自燃,即将被活活烧死一般。

封少丞眼看自己一刀卓有成效,自然也是鞣身而上,手第二刀早已劈出,而这一次,刀头上幻化出来的则是一头足有十余丈高的白­色­巨熊,两只巨大的后足踏地坛之上,每一步都让地坛颤抖不已。

两只前爪是高高举起,挥舞出一股罡风,就冲着被火焰包裹的卓知远扇了过去。若是被这巨大的熊掌一掌扇实,卓知远恐怕就将直接被拍晕了过去。

可是空分明疾退的卓知远,却从那霍霍作响的白­色­火焰之猛然电­射­出道赤红的火柱,已经升至第三层鼻识境地的卓知远,虽然并未完全掌握第三层鼻识的力量,但是却已经足够让其修炼的三火极元劲从两只鼻孔之也­射­出两道红­色­的火柱来。

道火柱迅速的凝成一道粗如盘龙之柱的火柱,就好似一条火龙一般迎向了一步步带着地震般感觉的白­色­巨熊,眼看着就要冲向了巨熊的胸口。

饶是封少丞自诩超过卓知远许多,看到卓知远这状如火龙一般的三火极元劲,不由得也是暗暗吃惊,这小子居然能把三火极元劲运用成这样,果然是有几分天才!

之前那一剑吃过亏的封少丞,这次不敢大意,也知道卓知远的真气浑厚的完全不像是一个第三层鼻识境地的家伙,隐隐约约,已经超过不少进入第五层身识初阶段的高手。因此,封少丞心念猛转,那头白­色­巨熊右掌依旧保持呼扇过去的姿态,但是左掌却已经横胸前,打算抵挡卓知远放出的三火极元劲。

眼看着那道火柱就要跟那足有一张床铺大小的熊掌撞击一起,大家都擦亮了眼睛,拭目以待,想要看看卓知远这明显又加强盛的三火极元劲,碰上了封少丞的熊掌,又当是谁强谁弱。

可是,让所有人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那道看似刚猛无比的火柱到了熊掌跟前,居然重一分为,随即绕过了庞大的巨熊的身体,道火柱带着极高温的灼热,扑向了巨熊身后的封少丞。

而卓知远本身,则空陡然顿住了退势,身体周围原本带出风势的火焰也顿时戛然而止,可是之前空翻飞的火焰却并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减少,反倒是由于失去了前行的引力,空燃烧的加剧烈,好似一堵火墙一般,声威也甚是嚇人。

眼看着那只庞大的熊掌就要扇到了火墙之后,众人正不解刚才还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卓知远,为何会如此拼命的定住身形呢,却突然见到火墙之无声无息的伸出了一只拳头,速度似乎比起从前,也越发的缓慢了。但是,这慢下来的一拳,却比起卓知远从前所发的任何一拳,感觉上都要强大,居然可以让周围那些观战的弟子感觉到心灵上的压迫。

这,完全是将拳法打出了拳威和拳意所致。

如果说卓知远从前只是有拳形和拳势的话,那么现,他的拳威和拳意都已经发挥了出来,距离拳法的高境界,似乎也只差了拳罡这后一层!

半空之,一堵火墙之后,缓缓的伸出了一只小小的拳头,跟对面那只硕大的巨熊之掌比起来,就好像是一颗黄豆撞上一只馒头一般。

卓知远这一拳,能顶住巨熊这一掌么?许多人已经屏住了呼吸,紧张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想要看到这凝出了拳威和拳意的一拳,到底能达到什么惊人的结果!

轰天巨响!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身体前方气浪的翻滚,同时耳鸣不已,就仿佛千万个天雷空同时炸响一般。

以卓知远和巨熊这拳掌相交为心,一层层几乎­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四周疯狂的拥挤而去,声势震天,由于气浪的翻滚,折­射­出天空光线的变化,就好像地坛央的两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一般。至少绝大多数普通弟子的眼,整个地坛似乎都已经凭空消失了,就别说站地坛之的卓知远和封少丞二人!

等到气浪终于平息下来的时候,众人瞪大了双眼看去,卓知远威风凛凛的站半空之,脸­色­严峻,双­唇­抿的紧紧地,已经收拳站好,身体周围的白­色­火焰盔甲燃烧的加剧烈,真的有一种天生甲火神降凡的感觉。

而封少丞则是一脸的错愕,浑身上下也颇是狼狈,浑身焦黑一片,虽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但是却显然还是着了卓知远的道儿。他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个卓知远居然以硬撼的方式,挡住了自己四灵刀印的一鹰一熊?到底是自己的实力退步了,还是这个叫做卓知远的家伙是个妖怪?

第一百二十回 四灵齐放

第一百二十回四灵齐放

那由刀芒幻化而成的巨鹰和白­色­巨熊,此刻已经完全消散的空,荡然无存,就好似它们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让封少丞吃惊的还不是卓知远居然胆敢正面去硬撼鹰熊二灵的力量,而是他那瞬息万变的三火极元劲。由于刚才那一拳之威,使得空出现了短暂的黑暗,大多数弟子并没有看到卓知远绕开巨熊分­射­向封少丞的那道火柱究竟起到了什么样子的作用。

可是,站场下等待卓知远败退之后,就要立刻补上第二人的陈一等人,却看的是目瞪口呆。卓知远这一招对敌之间,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其实反倒还其次,让他们为之折服的,却是他临战的那种仿佛天生一般的战斗经验。换成他们四人之的任何一人,恐怕都会选择有把握的三火极元劲去跟巨熊硬撼,而绝对不会将三火极元劲转头去攻击封少丞。

那道火柱卷向封少丞之后,立刻仿佛树上盘绕的藤蔓一般,扭曲蜿蜒,宛如道绳,将封少丞身体上下全然捆绑了起来。

道火柱之头,分别向封少丞的双目、前心后心、头顶以及下­阴­撞击而去,后关头是化作了口长剑一般的形状,活生生的刺入了封少丞的身体之。

不过这道火柱显然无法给封少丞造成致命的伤害,封少丞已然是第五层身识圆满的修持,哪可能会真的怕了这还并不算练到家的三火极元劲第一层的红火?虽然被这道火柱冲进了体内,但是那也只是给他的内腑造成了轻微的伤害,就立刻被封少丞磅礴的真气压灭了下去。

不过卓知远也着实有些不像话,其余五道火柱也罢了,那道冲入下­阴­的,却着实显得有几分下流。但是对于卓知远而言,对战之时根本就没有下流与否的概念,只有取胜或者失败,能赢,就没有什么下流的招数。都已经撕破面皮打的水深火热了,还去讲究什么君子之仪,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之举。

虽然只是小小的伤害,可是那些火焰封少丞体内的灼热感,却还是给封少丞造成了不小的疼痛。这些疼痛或许无法让封少丞真正感觉到什么伤害,但是却足以让他出手之时,因为这些疼痛而比起全盛时期差上少许。现,只要能给封少丞造成任何一点儿的伤害,对于接下来的四人,都是有着莫大好处的事情。

而且,卓知远这一招还给封少丞的体内留下了不少火毒,这些火毒短时间内可能没什么,只要封少丞有喘息之机,也能很快的将其驱逐出身体。但是他接下来一个多时辰都要跟人对战,哪里可能有功夫静下心来驱逐火毒?时间长一点儿,这些火毒也是能够牵制一部分封少丞的实力的。

注意到封少丞的微愣的卓知远,空也仅仅是停顿了很短的时间,便立刻又急冲而下,手长剑早已脱飞而出,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再度出现了几天前对战秦斐的时候的情景,这口长剑飞至一半的时候,陡然自行炸裂开来,空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芥子元力,随即组成了一张硕大的芥子元力的巨网,兜头向着封少丞罩了下去。

上一次卓知远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是因为秦斐的练剑成丝,这显然防御大于进攻的招数,为何这次却被卓知远当成彻底的进攻用了卓知远占上风的时候呢?

虽然大家都知道封少丞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但是至少从局面上看来,卓知远的确是占了不小的上风的,或者说至少占据了先机。趁着封少丞愣住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直觉反应都是应该继续抢攻,就算后赢不了封少丞,至少也要做到给他重创,以给之后的四人带来胜机的可能。

但是卓知远却完全背离了大家的想法,采用了这么一招防御为主的招数,不由得让许多人迷惑不解。

很快,这些人就明白了卓知远为何会使出这样的一招,就当卓知远长剑化作的巨网罩向封少丞的时候,封少丞也动了,手四灵刀印完全发挥了作用,劈斩剁刺,一连串的刀法连续劈空使出,刚才被卓知远击散的巨鹰和巨熊再度出现,并且这次还多了一条极为细小的青蛇,以及一头斑斓的猛虎。

四头灵兽同时脱刀而出,却被卓知远的巨网兜头罩下,还没来得及发挥任何的作用,就被那张巨网完全的笼罩其间。

及时抽身而退的封少丞虽然没有被巨网所罩,可是他的四灵刀印却完全被巨网罩住了,凌厉的攻势顿时被消于弥形,周围的弟子们这才明白,卓知远这是算出了提前量,知道震怒之下的封少丞一定会将四灵刀印完全施展出来,为了防止自己顾此失彼应接不暇,也只能提前将长剑化为巨网,做好初的防御。

而卓知远仿佛也知道封少丞一定不会被巨网所困一般,这一剑飞出之后,本人则是飞扑向了封少丞抽身而退的方向,半空将封少丞的身形拦截了下来,又是一记全力而发的冲雷拳,只是这次的冲雷拳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那种迅猛和雷动,恶狠狠的砸向封少丞,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缓慢和凝重,而是决意以速度和力量全力跟封少丞火拼!

封少丞虽然半空被拦截,但是却也不慌不忙,双肩一抖,整个身体就好似鼓胀了起来,整个人也仿佛大了一圈。单掌划出半个弧圈,迎向了卓知远那石破天惊的一拳!

眼看着封少丞稳稳当当一掌递来,卓知远却又半空疾转了半圈,变拳为横扫,整个小臂横着抽向了封少丞的单掌,而左手居然捏了个剑诀,看上去很像是灵犀剑指的一招,但是却又不同于任何的一招,就好似将灵犀剑指里所有的招式的变化都暗含其一般,凝聚着无上的剑势剑走偏锋的刺向了封少丞的心口……

第一百二一回 虽败犹荣

第一百二一回虽败犹荣

封少丞见状,当然也不会任由卓知远这一肘一指轻易的碰到自己,而是急忙之转过了半边身体,侧面变掌为刀,切向卓知远的右手手臂,而原本暗含的左手却也握起了拳头,冲向卓知远那看似变化无端的剑指……

两人空不断的变换着不同的招式,却一次都没有相互触碰到,似乎都对对方的招数心存忌惮,不敢轻易的跟对方对招,但是却也让众人大开眼界,这二人寻常人一两招之间,至少调整了超过十几种攻击和防御的手段,纵然没有硬碰硬,却也让所有弟子看的心花怒放,这攻防之间的转换,已经将普通的武学和法术发挥至极致,自然是­精­彩不已。

而两人剑灵之间的交锋也还继续,纠缠不已,巨网之的四头灵兽左冲右突,仿佛随时可能破网而出,但是却总后一刻功亏一篑,无法冲将出来。但是很多人也已经看了出来,卓知远的“剑灵”还是弱了几分,被四头灵兽破网而出,也只是时间上的事情了。

但是由于封少丞作茧自缚的给自己设置了全胜这五人的时间,卓知远这一招也可谓是用的恰到好处!

转眼之间,两人空少说也对了一二百招,却还没有任何一招是实打实的对上的。就算是再如何变幻莫测,­精­彩如斯,周围观战的弟子们看的也有些疲累了。只见两个身影空翻飞不已,各自不断的变换着招术,却始终都不曾正面对敌。

封少丞偷眼看了看那根粗香,居然已经燃去了三分之一的长度,封少丞的心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要知道,接下来上场的人,是绝不会跟卓知远这般跟他对攻了,而一定是使用牛皮糖的战术,完全以防御之姿来拖延时间。卓知远浪费的起时间,但是封少丞却浪费不起了!

好吧!那就来吧,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继续拖延时间了!——封少丞似乎开始明白卓知远的战术了,这小子扎手的紧,也比想象要狡猾的多!

口猛然吐出几句真言,那舌尖绽放的春雷一般的响动,居然空气凝成了一道道的波纹,瞬间­射­向了被巨网裹住的四头灵兽。

同时,封少丞也大吼了一声,对卓知远说道:“卓师弟,咱们一招定胜负吧!”说罢,双拳握实,从两肋之下冲出,看得出来,封少丞是无论卓知远如何变换招术,他都一定会全力攻击了。

卓知远听到此话,也知道封少丞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便也长身挺胸,傲然一拳轰出!

倒不是卓知远不想再继续拖延了,而是他看得出来,自己那芥子元力组成的巨网,再也无法支撑了,原本就已经到了穷途破路,再加上刚才封少丞吐出的那显然是加强攻击的真言,巨网被破只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一拳对双拳!

这就是卓知远和封少丞之间对战的后一击!

很奇怪,这三只拳头对上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想象之那石破天惊的巨响,甚至显得毫无声息,两人都地面之上站定,三只拳头紧紧贴一起,就仿佛是两人击掌欢呼一般!

与此同时,四头灵兽也终于挣脱了巨网的束缚,咆哮着腾空而起,张牙舞爪,一个个显得桀骜难驯暴怒不已。

那被冲破的巨网却又迅速的组成了一堵高墙,将四头灵兽拦卓知远身外大约五丈远的地方,使得它们无法攻击卓知远的本体。

这一次,也算是彻底让清源山的弟子见识到了卓知远的“剑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些芥子元力就仿佛是一道战场上的防御工事,并不一定有固定的形状,而是根据战局变幻而具有不同的形态。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挡住对手任何的攻击。

地坛之上,便呈现两种胶着的场景。

其一是卓知远的单拳对上了封少丞的双拳,三只拳头紧紧贴一起,可是却没有任何对战的气息从二人身上散发出来。

其二则是封少丞的剑灵——也便是那四头灵兽,被卓知远的“剑灵”组成的高墙挡外头,无法对封少丞施以援手。

四头灵兽自然是凶猛异常,而卓知远的那堵高墙也不遑多让,但是众人也看得出来,那堵墙似乎有溃败的痕迹,四头灵兽却是越战越勇。

但是卓知远和封少丞那各自的一拳,为何还没有分出胜负?这种几乎凝固的场景着实让人难以理解,这两人简直就有点儿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感觉。

正当众人唏嘘不已的时候,地坛上却陡然发生了变故,卓知远的身体终于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击的倒飞了起来,后的关头,卓知远还是输给了封少丞。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卓知远也的确给封少丞造成了极大的麻烦。这恐怕是封少丞这一战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卓知远的身体重重的落了地坛之外的空地上,背部着地的他,虽然很快便勉强站了起来,但是嘴角却沁出一丝鲜血。

而地坛上的剑灵也终于分出了胜负,四头灵兽终于摧枯拉朽一般的将那堵高墙撕裂了开来。原本就只是由芥子元力组成的高墙,一旦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很快就变成了飘荡空的芥子元力,完全分崩离析。

卓知远勉强的双手平伸,做出似乎召唤自己的“剑灵”一般的举动,只见空那些细微到寻常人根本看不见的芥子元力重汇聚起来,形成两道长长的绸缎一般的气流,涌向了卓知远,很快便消失卓知远的双臂之。

摇了摇手,卓知远勉强用手臂之的天罡琉璃剑凝聚成一口长剑的形状,又是趁着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将剑归入了背上的剑鞘之。

做完这一切,卓知远偷眼看了看台上的那位长老,幸好,他们似乎并没有看出些什么,只是莫询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根本就没有往卓知远这个方向看,反倒是让卓知远产生了一丝戒心。

“封师兄好手段,我输了!”卓知远一开口,口便涌出半口鲜血,纵然输了,却输的光鲜已极,看看那柱粗香,已经燃烧了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

第一百二二回 再展离焰诀

第一百二二回再展离焰诀

封少丞赢了,但是赢得却并没有什么光彩。

卓知远输了,但是卓知远绝对是虽败犹荣。

能够比自己高出两个级别的对手面前,支撑了这么久的时间,而且甚至还一度占据过上风,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成绩了。

就凭这一点,卓知远彻底奠定了他清源山第八代弟子之第二人的地位,纵然秦斐再如何不服,陈一再如何勇猛,面对这变态到极点的卓知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不如他。

“你果然够得上天才二字!”虽然赢得颇为狼狈,而且颇有些颜面失的味道,却也不得不说封少丞还算得上是一条磊落的汉子,卓知远表现出了非凡的实力,他也不吝于表示当面的认同。“从现开始,你确实有资格叫我一声大师兄了!”

言罢之后,封少丞似乎又恢复了适才的意气风发,对着台下的江无患道:“无患,你这是打算故意延迟时间,好让那柱香多烧一点儿么?”

江无患听罢,急忙一纵身上了地坛,拱拳道:“无患见过大师兄!”

封少丞哈哈一笑:“三年不见,来,让我看看你长进了没有!”说罢,再不跟江无患多啰嗦,而是直接挥刀而上,跟江无患战成一团。

江无患自然是没什么选择,他可不敢像卓知远那般猛到居然跟封少丞对攻的地步,对于这位一直都胜过自己太多的大师兄,江无患也只能消极的防守。纵然这许多人里,他其实应该是跟封少丞的关系近一些,可是这比武场上,要的是一名修真者的尊严,而不是关系的亲疏远近。

禅有八识,禅理之却又有四智菩提的说法。

眼耳鼻舌这前四识,圆满之后可以成就成所作事智,此智可令修真者达到成就一切禅法的境地。而第五层身识一旦圆满,则可成就妙观察智,得以区分共相和自相的区别,领略到何谓法相庄严。

第层意识圆满又可成就平等­性­智,领略天地平等万物起源,真正步入了长生者的阶段。而第七层末那识圆满,则就成就了大圆镜智,几乎已经是半仙之体,只待破灭飞升,白日坐化。

至于第八层阿赖耶识的圆满境地,传说那已经是与天地同寿的仙人之体了,早已远渡仙界,再不需这通玄界苦苦挣扎。基本上通玄界的人很少有见识过这一层境地的,盖因能够达到这一层,也早就离开这个纷扰的俗世了。

所以说,前四层只成就了四智菩提的第一智,而到了第五层身识圆满,则成就四智菩提的第二智,这之间的实力差距实是相当大的。

江无患纵然看上去只跟封少丞差了一层的修持而已,可是实力对比上,却完全不是一码事。封少丞这还是碍于不能下杀手的缘故,否则真要是说瞬间秒杀江无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卓知远,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他原本就迥异于常人,身上许多异状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直到今天他都还不知道自己那所谓天生眼识圆满是如何得来的,而且修炼的真诀功法也不能用常理去领会。再加上封少丞见他只有第三层的修持,一上来的时候还有些掉以轻心,却不防卓知远居然敢跟他对攻,被他抢走了先机,所以才会让卓知远支撑了这么长的时间。

真要是卓知远此刻遇到一个第五层身识圆满修持的高手,若是对方又想迅速的­干­掉他的话,恐怕费劲的程度也不会比­干­掉江无患难上多少。前四层和第五层圆满之间的差距,绝不是说那么简单就可以逾越的。当然,圆满和刚刚进入第五层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只有圆满了才能达到妙观察智的境地,前四层的人挑战第五层的高手,还是有战胜的机会的,但是面对第五层圆满之人,则几乎就没有可能取胜了。一个圆满,差距何止千万?

江无患倒是也了力,但是却依旧不是封少丞的对手,要知道,此刻的封少丞可是提聚起了十足十的功力,卓知远已经他手上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他可不能再江无患身上浪费时间了。

也不过就是两刻(一刻大约是现代时间十五分钟)用时,封少丞就将江无患一招打下了地坛,眼睛,已经看向了地坛之下的孟云高了。

可是,此时却也已经大出封少丞的意料,那根粗香,也已经燃烧了差不多一半的长度,换句话说,一个时辰已经悄然过去,而这五名师弟,他才刚刚打败了两人而已。

孟云高自然也不敢耽误,立刻上台,两人各自拱拳之后,孟云高便和江无患一般,摆出了一副纯防御的姿态,仗着自己身法上还比较灵活,不断的跟封少丞周旋,力求多耽误一点儿时间。但是他的修持和实力比起江无患还要再差上一点儿,因而仅仅坚持了一刻左右的时间,就已经左支右绌,显得很是狼狈,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封少丞一招击败。

就大家都等待着秦斐的上场,孟云高却又猛然从双掌之间祭出了他的离焰诀,一团头颅大小的火焰腾空燃起,众人见状,­精­神为之一震,陡然想起孟云高惨烈的一战便也是如此,看似处处落下风,可是后关头却凭借这一招反败为胜。似乎这家伙就是有这种于不利的情形之下翻盘的能力!

现面对封少丞,虽然没有人指望他能翻盘,但是却也指望他能给封少丞造成一些麻烦,或许,还真的能多拖延一些时间。而留给封少丞的时间,着实已经不多了!

这地坛周围上下,除了封少丞之外,其余人都知道孟云高这一招将会达成如何的效果,因而也不会露出惊讶之情,依旧看到这团硕大的火焰飘飘悠悠仿佛无力一般的飘向了封少丞,而后封少丞的皱眉之,被他的一刀劈成了数千点细小的火焰。

第一百二三回 火烧封少丞

第一百二三回火烧封少丞

而此刻,孟云高这一招之威也然显露出来,就仿佛一只显得病怏怏的老虎,终于露出了他锋利的獠牙一般,猛然焕发了全部的能量,一股脑的向封少丞攻去。

不管这一招的成败,至少场面上,孟云高陡然拉回来不少,倒是显得比江无患好看一些了。

封少丞原以为这一刀将那团火焰劈成了无数火星之后,就已经完全破了孟云高的防御,毕竟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孟云高这已经是耗了全身的真气才凝出的火焰。可是,他也是身由心动,一刀斩出之后便鞣身而上,想要彻底将孟云高踹下地坛。可是,却不曾想那些火焰成为了星星点点的火星之后,却陡然疯狂的爆炸起来。

原本这火焰爆炸之力,是对封少丞不会有任何影响的,至少不会像之前被孟云高这一招打败的那名弟子一般,连手里的剑都握不住了。可是倒霉就倒霉他太过于自信,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把孟云高打败,冲身上前……

这一冲上去,就等于是把自己置入了一个爆炸的漩涡之,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几乎这所有的火焰都作用了他的身上。饶是封少丞实力再如何强横,也被孟云高这一招给弄得狼狈不堪,竟然把身体炸的倒飞了出去。

纵然是没受到什么伤害,可是那一身衣服却是保不住了,几乎就一瞬间被烧成了灰烬。还幸亏封少丞反应灵敏,迅速的使了个法诀,将底裤保住了,否则,他这个大师兄今日就要颜面失,赤身**的清源山众弟子面前玩个­祼­奔了。

地坛之下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大家都知道孟云高这招不可能给封少丞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能看到封少丞几乎全­祼­的悲惨样儿,也还是很大快人心的事情。倒是也有不少惊叫声,这是发自许多女弟子的口,一个个赶忙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但是却还是忍不住从指头缝里偷偷的观瞧封少丞的窘样儿。心还忍不住的去想:没想到封师兄的身材还挺好的,肤­色­也不错,啧啧……可惜了,底裤居然没烧掉,否则就可以看看封师兄的本钱如何了……

封少丞则是铁青着一张脸,郁闷的看着孟云高,心说这小子太坏了,等到这场比武结束之后,非要把他拎过来好好教训教训不可。居然让我当着这么多师弟师妹的面­祼­成这副德行!

孟云高也是心暗笑,心道刚才那一下也让你消耗了不少真气来抵御吧?哈哈,烧光了你的衣服,我就不信你能这么光着跟秦斐对战。换身衣服也得花费你点儿时间吧?

眼看着封少丞的眼已经怒火万丈了,孟云高此刻也的确耗了自己所有的真气,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了,也赶紧一拱拳,对封少丞说了一句:“封师兄,得罪了,孟云高认输了。”说罢,掉头就跑,生怕封少丞心里郁闷他ρi股上来一脚,兔子一般蹿下了地坛,惹得地坛周围的弟子又是一通哈哈大笑,就连台上那几位长老也颇有些忍俊不住,心道这孟云高倒也真是个人才,这种伎俩虽然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对敌之时,有这样的小智慧,也是颇有些杀伤力的。

见孟云高已经跑了,封少丞也只能黑着一张脸说了一句:“我先去换件衣服!”随即遁起剑光,转眼消失,那根燃着的粗香自然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熄灭,依旧缓缓的燃烧着。

回到其余四人身边之后,陈一:“你很坏啊!哈哈,不过这招用的好!”

江无患也是笑得眉眼都挤到了一起,连连摇头道:“我刚才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么一招呢?否则让大师兄连续被烧两次,估计也蛮过瘾的吧?哈哈,而且至少可以多耽误点儿时间。”

卓知远带着点儿微笑的接口道:“刚才那一下,大师兄的真气也消耗的不少,而且现时间所剩不多,秦斐你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跟大师兄硬拼了,看看到底能消耗他多少的真气。一不得真有机会击败大师兄!”

秦斐虽然很不情愿接受卓知远的安排,但是他也知道卓知远此刻只是就事论事,说的本就是有效的方法,他也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封少丞很快就回来了,这一去一回,路上虽然耗费不了他什么时间,也不过就是两个眨眼而已,但是穿衣服和简单的清理身上的乌漆吗黑还是需要时间的。纵然已经很快了,但是却还是耗费了他几乎一刻的时间,这样一来,孟云高虽然实力不如江无患,却反倒是比江无患撑得时间还长一点儿。当然,这长的也极为有限了。

眼看着那柱香距离烧完还有半个时辰多点儿的时间,封少丞的心不由得也有些着急起来。

秦斐当然不会再拖延什么时间,一看到封少丞回到了地坛上,便立刻上了台,拱拱拳,依旧施礼,双方见过之后,便立刻动起手来。

周围观战的弟子原以为秦斐实力本就超过江无患和孟云高,现时间又所剩不多,秦斐自然应该进行为谨慎的防守,力求将时间拖到极限,然后后一个上场的实力绝不输于秦斐的陈一,就很有机会将时间拖过两个时辰。

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秦斐一上台,就立刻展开了一轮疾风骤雨一般的狂攻,五岳神剑、练剑成丝、剑丝魂……总之能用得出来的攻击招数,一股脑都奔着封少丞席卷而去。

顿时天空就好像被盖上了盖子一般,五座庞大的山峰压了下来,而且周围还盘绕着数不清的剑丝,四处乱窜,其有一部分剑丝是奔着封少丞的神魂而去的,专门负责扰乱他的禅心,以分散他的­精­力。

封少丞也着实被秦斐这一顿猛攻给打乱了节奏,虽然他再不像之前那般会被卓知远搞得手忙脚乱,但是也着实狼狈了一小阵子。

第一百二四回 弱水三千

第一百二四回弱水三千

等到稳住阵型的时候,却也被秦斐抢到了一定的先机,而且显然秦斐打的比卓知远为狡猾,除了把剑灵和法术一股脑的向着封少丞发出去之外,自己却只是一味的跟封少丞游斗,根本不给封少丞攻击自己的机会。几乎是封少丞抽空拨闲发出一招攻击的招数,秦斐都毫不吝啬将自己的攻击完全转向封少丞的攻击,然后以攻对攻,破掉他的攻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手段,虽然看上去似乎也令得秦斐的攻击没有太大的效果,但是考虑到秦斐的大作用就是拖延时间,也同时多的消耗封少丞的体力和真气,他这样的手段反倒是相当的出彩,也给封少丞造成了相当的麻烦。

看着那柱香一点点的燃烧着,封少丞不由得也有些着急了起来,时间不等人,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会陷入这种举步维艰的状态,看起来,他这三年闭关,着实是有些小看了这帮师弟们的成长。什么时候这秦斐也变得如此犀利了?而且,让他意外的还是卓知远,若不是实修持上差了一大截,卓知远还真是有几分跟封少丞放手一战的实力。仅仅第三层的修持居然就能跟封少丞打成那样,也实是叫人意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到了这种时刻,封少丞也再不顾上自己这大师兄的名头了,真要是输给了这五名师弟,难道真的去给他们当马前卒么?那他大师兄的声名何存?颜面何?

剑灵瞬间绽放,四头灵兽也嚣叫着从刀身上呼啸而出。能这一战之,有两人都逼得封少丞的剑灵四兽齐放,说实话已经完全超过了封少丞的预期,他原先以为自己充其量到了后一人(他的假象之也该是将实力强的人放后,却没有想到卓知远会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才会因为真气和体力都有所下降施放出四头灵兽务求迅速的­干­掉后一个对手,却没有想到这才打了四个人,自己就已经施放了两次完全的剑灵,而剩下的陈一,似乎从刚才等待这几人到来之前的传闻之,还是这五人之强的人之一,至少,不会比眼前这个秦斐差,封少丞也只能苦笑着面对即将第三次施放四头灵兽的尴尬境地,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之前太过于轻敌了,没想到这三年里,教居然涌出了这么几个进展神速的弟子。

四头灵兽发狂一般的出现之后,这场战斗就变得没有那么大的悬念了,封少丞赢下这场战斗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大家所期待的,也只是想要看看秦斐究竟能撑多长的时间。

秦斐还真是狡猾的很,他似乎是见识过卓知远那张巨网缠住这四头灵兽的威力,不由得有样学样,控制着自己施放出来的那些剑丝,按照心意的规则组成了一张剑丝之网,兜头兜脸的朝着那四头灵兽卷了过去,仅仅只留下了零散的三四根剑丝,依旧施展着剑丝魂的法术,力求破坏封少丞的意念,使得他跟自己的剑灵之间无法形成完全的默契,便不能让剑灵施放出大的威力来。

这一招果然奏效,虽然秦斐的剑网比起卓知远的那张网要逊­色­的多,但是他却多了一招剑丝魂,有几根散落的剑丝不断的攻击着封少丞的神魂,使得他无法完全集­精­力控制那四头灵兽,至少目前的状态下,秦斐的剑网还真是起到了不亚于卓知远那张巨网的功效,竟然也将四头灵兽困当间。周围的弟子也只是不断的看到从那张似乎破绽百出的剑网之,一会儿伸出一只鹰爪,一会儿又露出数颗猛虎的獠牙,时不时的又是一只熊掌伸了出来,愤怒的撕扯,但是却拿这剑网无可奈何,始终还是紧紧的纠缠着他们。

封少丞见状不妙,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再不能让秦斐这般得意了!

“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受点儿伤吧!”封少丞口喃喃道,手阔背刀一挥,口念念有词,随即,一股滔天的洪水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瞬间扑将而下,带着一往无前的凶猛,就好似山洪暴发,那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席卷向了秦斐。

洪水之,暗藏了太多的水箭,虽然被秦斐的五岳神剑化作的五座山峰所挡,但是却很快水漫金山一般,迅速的涨过了五座山峰的高度,又从山峰之上,真的就宛如山顶山洪爆发,轰然而下,水箭也终于开始散发着威力,就好似几十数百弓箭手一起施放的箭雨一般,带着强烈的破空之声,­射­向了秦斐……

“这是大师兄的沧浪水刀诀……”地坛之下早有识货的弟子大声的喊叫了出来,很显然,这沧浪水刀诀似乎是属于封少丞压箱底的法术之一了。

秦斐应付那些水箭还算是比较轻松,只是那滔天的洪水仿佛永无止境一般,不断的向着他奔涌,他早就身处一片汪洋之,只是说来也怪,这些洪水就只是将秦斐围困住,到了地坛的边缘之后就好像地坛的边缘有一堵无形的高墙一般,将这些洪水完全阻挡内,并不向外流出。

此刻,秦斐所承受的压力远非众人所能想象的,就好像是一个人地面上可以身轻如燕的奔跑如飞,可是让他到了水里,就绝对做不到了一样。再加上剑灵本就和修真者自己息息相关,那五座山峰承受到的压力,也同样会作用秦斐的身上,自然也让秦斐困苦不已。

“还真是不错么,居然我这招之下都没有溃败!那好,那就让你再看看我的弱水三千!”随着封少丞清朗一句话之后,秦斐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他身体周围的那些给他带来巨大压力的洪水,此刻却陡然翻滚旋转起来,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冲起来是有些微微的波浪起伏,但是内里却至少有三四千种不同的暗流,虽然每一道都极小,但是各自的转速、方向、大小都不相同,各种不同大小的吸力作用秦斐身体的周围,聚合起来,就产生了极大的撕裂之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把秦斐的身体直接撕成碎片……

弱水三千!果然名副其实。

第一百二五回 设下圈套

第一百二五回设下圈套

而且,原本可以稳稳当当漂浮这些洪水之的秦斐,现却感觉到了似乎自己的体重急剧的增加,而周围的洪水却又羸弱不看,完全负担不了他的体重,无法提供给他完全的浮力,正拖拽着他的身体不断下沉。

看起来,这弱水三千就是沧浪水刀诀为强悍的一招,几乎完全是以水来作为攻击的手段,而且还防御兼具,让处身其者只能一点点的品尝这招的强大。随着时间逐渐的增加,秦斐所感觉到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赶紧抽身而出,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这暗流奔涌的弱水三千给撕成粉末碎片。

偷闲看了一眼那根持续燃烧的粗香,似乎只剩了不多的一点点,留给封少丞的时间,充其量也就剩下了不到半个时辰。陈一你比我强么?好,我拖延了他接近三刻,留给你也不过三刻左右,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拖延过去!

想到此处,秦斐便奋力催动着自己的剑灵,也就是那五座山峰陡然向着封少丞发动了后一击,自己也跟随着五座山峰从水勉强的窜了出来……

封少丞此刻哪里还会乎秦斐这一招?举手投足之间便将那五座山峰打的倒退了回去,山体炸裂,也不知多少碎石泥土飞溅四周,但却全都被那些洪水吸收,竟然一丝一点都没有激溅到地坛之外去。

秦斐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五座山峰倒飞回来的时候,他便收了剑灵,并且借着这股力道,抽身跃出了地坛。

只是,秦斐落地之时,却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地,看上去就好像是跟封少丞求饶一般,但是大家都明白,他这是被封少丞那招弱水三千完全消耗了体力,并且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才会全身无力作此形状。

剩下四人,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江无患冲着旁边一名看热闹的弟子努了努嘴,那人上前把秦斐扶了起来,陈一也便径直走上了地坛。

“封师兄!请!”陈一什么。

倒是封少丞拱了拱手,道:“看来你应当是这五人之,唯一能跟卓师弟抗衡的人了。你们这几人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你又打算采用什么战术?强攻还是防御?我的时间似乎不多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封少丞的眼角似乎闪出几分戏谑之意。

陈一道:“你废话真多,直接动手不就得了?你管我用什么战术呢!”说罢,也根本不管封少丞还打算跟他说些什么了,直接挥手就是一道剑气,剑气不带丝毫破空之声,但是却速度奇快的袭向封少丞。

封少丞也想不到陈一居然会毫无征兆的便动手,纵然只是一道极为简单的剑气,也让他猝不及防,总算还是躲了过去,可是却已经惹得地坛周围不少弟子嗤笑了起来。

其实陈一的突然袭击倒是还其次,为关键的是他那种丝毫没有把这位大师兄放眼里的架势,就好像他才是大师兄,指点一个师弟练剑一般。那种神­色­,足以让不知情的人误会,这种神态自然也刺激到了封少丞,让他颇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这年头这些小师弟怎么一个赛一个的猛?

不过这一招一出来,倒是也曝露了陈一的用心,他明摆着就是强攻,想要试图学习卓知远和秦斐,抢得先机之后,就算无法战胜封少丞,也至少能让他阵脚大乱,从而消耗掉之后所有的时间。

封少丞冷冷一笑,心道你以为我现还会让你这般如愿么?我早就防范着你的抢攻,再别想用抢攻让我先机全失了。先让你快活两招,我很快就要开始反击了。

到了这个时候,封少丞也算是彻底意识到了这五位师弟再不是他想象的鱼腩,而是相当棘手的家伙。这帮小家伙一个个就像是吃了春|药似的,猛地不像话。幸好封少丞不是个女人,否则还真得被这几个小子活生生的给轮了。

为什么封少丞这种头脑简单的练功狂人会想到这么龌龊的事情呢?那还得拜孟云高所赐,谁让孟云高让他成为了清源山上唯一的一只光猪?把自己的大好身材全都让那帮男弟子女弟子看了个通透,直到他刚才驭剑离去换衣服回来之后,他还听到周围有几个女弟子小声议论他的身材,而且,那帮女弟子还真是有点儿肆无忌惮,特别是几个五十岁了,看上去却还好似三十多岁小少­妇­的女弟子,她们之,大多数都已经偷偷的跟其他的男弟子交媾过了,尝过了这种事情的美妙,只是碍于修禅的清规,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平时憋得也挺苦,现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起男人的身体来,还真是叫封少丞这种不晓风月只知练功的家伙听得面红耳赤。

想想自己刚才那副德行就觉得狼狈,封少丞自然也多了点儿心眼,防着陈一上来也玩这么一套。这才有了他万般小心,居然设下陷阱,想要让陈一先行抢攻,自己故意做出先机全失的状况,使得陈一疯狂攻击,待到防范之心低之时,他再猛然出手!

陈一走的也是刚猛的路子,似乎真的完全无视封少丞做什么,只是一味的猛攻。一上来就直接将自己的剑灵释放了出去,一头仿佛从远古走来的猛犸巨象,浑身飘动着巨长的毛发,带着无限声威,每一步都踩得地动山摇的走向封少丞!

第一百二六回 龙象齐发

第一百二回龙象齐发

看到陈一那头幻化成猛犸巨象的剑灵,地坛周围的多数弟子都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这头远古猛兽实是太过于强大了,那四条长满了毛发的粗腿,几乎每一根都仿佛一根擎天巨柱一般,支撑着它那庞大的仿佛一座小山一般的身躯,长毛空飞舞,实是看的人触目惊心。

可怕的是,陈一的剑灵似乎比上一次施放出来的时候为强大了,几乎每往前踏出一步,那猛犸巨象都会增大几分,待到踏足到封少丞面前的时候,已经几乎将大半个地坛都笼罩了起来,一步就是一个深坑,地动山摇,周围观战的弟子们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颤抖,很是担心这猛犸巨象再多踩两脚会把前山给踏的山崩下去。

封少丞显得极为的狼狈,眼看着猛犸巨象的大脚朝着他的头顶踩了下来,他还能放出刀上的老虎和巨熊强行将猛犸巨象的粗腿给撑住,但是也显得岌岌可危,令不少弟子都为封少丞捏了一把汗,心道封少丞别是真气和体力都不济了,还真的会败陈一的手里。可是,却没有人发现,封少丞的嘴角,此刻正洋溢着一种­阴­谋得逞的诡笑。

说来还真是好笑,这大概是封少丞生平第一次跟人斗心眼,以前他一直都顶着第八代弟子之第一天才的名头,被邓少艾看之后收为了嫡传弟子,修持上是突飞猛进,自此实力压倒了一切,根本就不需要跟人玩什么心眼。而且,封少丞本就是个练功狂人,也根本没兴趣跟人玩心眼。

要说这次,倒还真让封少丞做了一次他从未做过的事情,这也算是一种体验吧。

地坛上的形势越来越朝着陈一有利的方向发展,但是让其他人奇怪的是,陈一居然也不急于上前攻击,居然依旧只是控制着自己的剑灵一点点的压迫着封少丞。许多人的眼,此刻陈一若是上前再使用一些近身的法术,必然能让封少丞遭受重创。即便无法因此战胜封少丞,至少也可以将先机转化为胜机。

不少弟子已经小声的议论了,大多数人的认为都是陈一太过于忌惮封少丞的实力,即便看到封少丞显露出油灯枯的情形,也依旧不敢压上进攻。

就连封少丞也觉得奇怪,心道这个名叫陈一的家伙,怎么还不上来呢?他一直都等待陈一飞身上来进行近身攻击的那一刻,那个时候就是他好的反击时刻,封少丞自信只需要一招就能搞定陈一,甚至都不需要再出第二招了。而此刻,距离两个时辰的后限期,也只剩下了一刻左右。

隐隐约约的,封少丞开始有些着急了,因为他如果再如此跟陈一纠缠等待下去,吃亏的可是他啊,时间不等人!

但是,封少丞此刻也的确没有把握自己反戈一击就能迅速的摆平陈一,他看得出来,这个陈一恐怕拥有几乎不下于卓知远的实力。如果时间丰厚,他自然有足够的信心­干­掉陈一。但是现时间所剩无多,就成了封少丞大的掣肘,他必须寻找到一击必胜的机会,否则,就会因为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障碍而颜面失。

细心的观察着陈一的举动,只见陈一只是外围不断的向他突施冷箭一般的释放着剑气,那一道道的剑气还真是像苍蝇蚊子一般的惹人讨厌,可是封少丞却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还必须继续装作不堪重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猛犸巨象压倒的趋势。

终于,封少丞还是看出了陈一眉眼之间的一丝不耐,心暗喜,看来,这个十岁的少年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啊,用不了一小会儿,恐怕陈一就会按捺不住自己想要获胜的yu望,冲上来跟自己贴身近搏了。

正封少丞这般想着的时候,陈一也果然长啸了一声,冲天而起,手长剑仿佛劈山斧一般的劈出了一道长达一丈多的剑气。

剑气森然的发出冷光,剑气之后,陈一也鞣身跟进,似乎是打算发动后的攻击了。

封少丞心一喜,顿时双臂一振,手阔背刀猛然向上一撩,那早已显露出无穷败相的巨熊和猛虎,却突然仿佛重获得了无穷的生气一般,奋力向上抬举,居然将那头庞大到宛如一座小山一般的猛犸巨象凭空举了起来……

同时,他那口阔背刀上剩下的一鹰一蛇也都脱刀飞出,向着陈一的方向疾飞了而来,眼看陈一就要危险了!

台下的围观弟子刚才还为陈一终于决心发动总攻而欢呼,此刻却陡然鸦雀无声,不少人心目都闪出了一句话:封少丞真无耻,他居然是故意示敌以弱。这也难怪,像是封少丞这种实力,若是对待真正的敌人示敌以弱然后伺机反扑也就算了,面对明显比自己差一大截的师弟,居然也使用这样的招数,就有点儿无耻了。

多数人的心都为陈一纠结了起来,他们看来,根本就是故意示弱的封少丞,绝对有一招将陈一彻底击败的实力。

变故陡生,半空之眼看就要猛扑上去的陈一,发出的那道长达一丈多的剑气,却半空陡然一声龙吟,随即迅速变成了一条通体雪白晶莹透明的冰晶之龙。这条冰龙须发皆张,张牙舞爪的,一口便将封少丞后发出的那一鹰一蛇吞进了口,随即去势不减,盘了猛犸巨象的身上,迅速的从猛犸巨象的长鼻之上滑溜而下,张口就是一口浓浓的混杂着冰雪的龙息,封少丞猝不及防,居然被这口冰雪龙息冻成了一个晶莹透亮的冰人儿!

原来,故意示敌以弱的不是封少丞,却反倒是陈一。也不知道陈一是如何看出封少丞设下的陷阱的,居然将计就计来了这么一招。没想到,他的金刚龙象剑居然已经立刻冲破了第二层,达到了龙象齐发的境地。

金刚龙象剑的高境界,其实并不是龙象齐发,而是第三层龙象一体之后的第四层,龙象化人!

第一百二七回 谁输谁赢

第一百二七回谁输谁赢

这门功法,练至极限之后,是可以幻化出一个拥有龙象之力的金人儿的。而那个,才是金刚龙象剑可以达到的高境界的剑灵!

显然,陈一现距离那个境界,还差的太远。但是,他却这一战里又将金刚龙象剑的第二层龙象齐发使了出来,众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心道难道封少丞居然真的会败陈一等人的手里?

人就是这样,刚才还为陈一担心,担心他落入了封少丞设置的陷阱,可是现,却又反过来为封少丞担心了。反正谁胜谁败对他们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们想要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场他们不曾见过的战斗,只是想要看到悬念后一刻才被解开!

不过封少丞也并没有被陈一这一招龙象齐发而击败,虽然被短暂的冰冻了那口龙息之,可是他很快还是打碎了冰块,跳了出来。但是这次,封少丞却是彻底怒了,他实想不通,自己枉费心机第一次使用“­阴­谋诡计”,却居然被对方将计就计,而且,那人还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师弟!

颜面何存啊?!

怒吼了一声,封少丞阔背刀一摆,刚才还被陈一那条冰龙吞吃进去的一蛇一鹰陡然又硬生生的从冰龙的腰间冲击了出来,空一片冰雪飞落,那条由陈一的剑灵组成的冰龙,显然受到了相当大的创伤。这一战,就算是陈一终能拖延到两个时辰之后,恐怕也会受到不小的损伤,光是剑灵被人重创,就足够他好好调养一阵子的了。要知道,剑灵可是跟修炼者的本体息息相关的!

封少丞绝对是怒不可遏了,否则像是这种门派之的师兄弟之间的比试,是绝对不该下如此狠手的,可是封少丞已经忍无可忍了!他要是再不给陈一一点儿颜­色­看看,恐怕这一战以后就要成为他永久的污点。

一鹰一蛇脱飞而出之后,空一个简单的盘旋,就立刻再度如同闪电一般扑向了咬牙坚持的陈一,而那头巨熊和那头猛虎也左右突分,跟猛犸巨象战了一起。虽然体型上相差巨大,可是由于猛犸巨象毕竟转向不灵,遇到这虎熊左右双击,还是有些顾此失彼。不过三两个回合,居然被那头巨熊一掌拍碎了一根象牙。猛犸巨象顿时一声哀嚎,天空都仿佛为之变­色­,猛犸巨象庞大的身躯也不由得左右摇晃了起来。

眼看着陈一已经彻底显露了败象,那条冰龙虽然还空顽强的阻击着那一鹰一蛇,但是却也显得左支右绌,哪里还有万灵之王的贵气?反倒像是一个破落的贵族,被两个暴发户欺负的体无完肤。

龙象都勉力支撑的时候,陈一也仿佛有些打熬不住,脸上变得通红一片,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需要封少丞再加一点点的劲儿,他就必败无疑了!

台下观战的众弟子知道,封少丞也知道,陈一自己也加的知道!

可是,所有人里,也只有卓知远此刻的目光,并不是放地坛上的混战之,而是投向了一旁的那根粗香。

粗香已经燃至了后的一丁点儿,那点儿火光越来越小,几乎就要达到熄灭的程度。

卓知远心暗暗的替陈一祈祷着,再多撑十个呼吸,那香就灭了。而香灭了,两个时辰的时限也就到了,他们就可以获得胜利!

这本就是他跟陈一之前定下的计划,陈一上台之前,就告诉了卓知远,自己其实已经因为陈瑛的真气失修持毁而稍稍受益,居然回去之后就发现突破了金刚龙象剑的第二层,可以达到龙象齐发的境界。

卓知远便跟陈一商量着定下了这个计划,倒是不曾想到封少丞会使诈,但是他们俩都看得出来,封少丞远没到需要苦苦支撑一头猛犸巨象的程度。他们只是想着让陈一后危急的关头再使出龙象齐发这一招,希望能杀封少丞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当封少丞居然显出对猛犸巨象苦苦支撑的模样之后,陈一却醒悟了过来,封少丞绝对是使诈。所以他才故意外围周游,并不肯直接对封少丞发动猛攻,而是可能的拖延时间,直到发现封少丞已经明显的显露出不耐的时候,才决定将计就计引诱封少丞出手,而后再使出龙象齐发,杀封少丞一个措手不及。

现看到陈一苦苦支撑,卓知远也是拼命的为陈一捏了一把冷汗。这一战,即便终他们获胜,陈一恐怕也受伤不轻,至少他的剑灵是绝对受损了,这对于他的修持是绝对有害无益的。不过,陈一唯一可以得到安慰的是,他绝对逼出了封少丞的强状态,这样的高强度对抗之下,他也能获得不少的对战经验,从而让自己的禅心加的坚固。

一得一失之间,究竟孰利孰弊,此刻却是谁也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即便是任何人叫陈一放弃,他也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弱水三千!!!”封少丞见陈一居然还能支持,忍不住再度将沧浪水刀诀的强一招弱水三千再度使用了出来,虽然如此,封少丞心不由得也涌起了一丝悲哀,今日之战,不但逼得他使用了三次四灵齐放,而且还两度让他使出了沧浪水刀诀的强招——弱水三千!即便赢了,自己似乎也很不光彩了!

一股洪水瞬间包围了陈一,其间的暗流也瞬间涌流发动了起来,陈一这样的攻击之下,终于再也无法支撑抵挡,纵然那猛犸巨象和冰龙都已经回到了他身边,将他紧紧的包围了当,保护了起来,可是他还是跟那一象一龙一起被卷出了滔天的洪水当,摔落了地坛之外。

陈一的身体刚刚落地,地坛上滔天的洪水也瞬间而退,屹立地坛之上的,自然是清源山始教第八代弟子之的大师兄封少丞!

但是,这时候,那根粗香,也已经完全熄灭。究竟,这算是谁赢了??

第一百二八回 平局告终

第一百二八回平局告终

到底是香先灭,还是陈一先被封少丞打出了地坛,这成为这场比武关键的一点!

那些紧张的观看比武的弟子,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关注到了香是何时熄灭的,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都被地坛上那疯狂的比武给吸引了。包括卓知远也没有把握确定究竟是香先灭还是陈一先被打下地坛,他陈一的身体腾空而起的时候,立刻掉头看向那根粗香,却也只看到粗香刚好熄灭,可是再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陈一的身体早已落地了。卓知远根本无从分辨究竟是陈一的身体先落地,还是那根香先灭了。

从比武的规则上讲,只有当陈一的身体触碰到了地坛以外的地面,才算是失败,否则他半空的时候,是不会被认定失败的。毕竟两人对战的时候,很可能会飞半空,若是离开地坛范围就算是败了,那么这比武也就没办法比了。

所有的弟子都把目光集到了位长老那边,他们当然都认为这几位长老一定有办法区别出究竟谁胜谁败。只是,无论长老们宣布的终结果如何,恐怕这里头始终都会有人不服,特别是比武的双方,多多少少会有些异议,哪怕他们表面上终会接受长老们的判罚。

大长老楼无痕站了出来,从怀掏出了一只钵盂,通体呈紫­色­,并且散发着金属的光芒。这是一只紫金打造的钵盂,毫无疑问的,这一定不会是普通的紫金所造,而是一件拥有无上法力的法宝。

就楼无痕掏出了这只紫金钵盂的时候,距离楼无痕极远的卓知远,却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开始有点儿什么东西缓慢的跳动,似乎对那只紫金钵盂特别的感兴趣。这种情形,一如卓知远的玉枕­茓­对于易东来使用的金狮爪的那种感觉。

卓知远心念一动:这便是可以转换为真气的法宝了,否则就不会引起自己丹田的兴趣。这如意炼宝诀果然神奇,居然会自行寻找各自感兴趣的法宝,来告诉修炼者,应该用什么地方去吞噬这件法宝。

只不过,就算再多给卓知远十个八个胆子,卓知远也绝对不敢跑上去抢楼无痕的这件紫金钵盂。且不说能否抢得到手,就算是可以利用如意炼宝诀的特点直接冲上去将这紫金钵盂吞噬下去,卓知远也得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能活着离开这儿。而且,总也不能一见到合适的法宝就动了抢夺之心吧?天底下法宝多了去了,真要是这么抢下去的话,卓知远非得成为全天下人的公敌不可。

看起来,还必须找到一种办法克制住这种总是想要将法宝据为己有的欲念,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楼无痕的手轻轻一托,那只紫金钵盂便自行飞向了半空之,缓缓前行,落地坛之上的半空之。随即便滴溜溜的转动起来,转速并不太快,但是紫金钵盂周围的金属光彩却迅速的膨胀起来,很快就变成万丈霞光,将整个地坛半空映照的一片光亮。

光亮之逐渐出现了两个人影,赫然便是刚才对战的双方——陈一和封少丞,两人的战斗正进行到后一招之前。

而光亮还放大,逐渐延伸,一根粗香出现诸人的眼,很显然便是刚才一直燃烧用以计时的那根粗香。

粗香燃烧的还剩下后一丁点儿火光,明明灭灭之间,彰显着它后的一丁点儿火星。

陈一的身体从洪水之倒飞了出来,逐渐落向了地坛之外,而当他的身子堪堪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楼无痕的手空轻轻一抹,那紫金钵盂放出的光亮之的影像顿时停顿了下来,而那根粗香的火星,也这几乎同时正好熄灭,正从香头上升起一小缕表示香完全灭了的青烟。

看到这一幕之后,众弟子顿时哗然一片,这显然是大长老楼无痕用他的无上法力,借助紫金钵盂的法宝之威,将刚才的场景完全重放了一遍。并且清楚的显示出,陈一的战败,和这粗香的熄灭,几乎是同一个时刻,分毫不差。

可是,这么一来,究竟要算是谁胜利了呢?是封少丞?还是卓知远、陈一等五名弟子?

众弟子议论纷纭,心道这加不知道该要如何判定结果了。

楼无痕收回了紫金钵盂,大家都已经看清楚了结果,自然就没必要再将这件法宝放众目睽睽之下了。然后他看了一眼莫询,显然名长老都用禅念进行着交流,并且早已商量出了终的结果。

“平手!”莫询终于站了起来,这结果的宣布必然还是要让他这个代掌门来做,可是,他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本就议论纷纭的众弟子是哗然不已。平手?平手该怎么算啊?

就连封少丞也觉得颇有些为难的看向莫询,他今天算是栽了个不大不小的人,原以为可以轻松的战胜这五名师弟,却没想到差点儿就被他们战败,幸好是个平手,至少封少丞还有足够的脸面下台,要是他再晚一丁点儿将陈一打败,那还真就是颜面无存了。

“适才我们位长老商量了一番,原本少丞和其余五名弟子之间的赌约只得作罢。由于本次比武大会出现了数名表现杰出的弟子,下山前往大胤皇朝都城玉京援助的人选,我们决定增加到名。封少丞、江无患、卓知远、陈一、秦斐、孟云高人各占一个名额。”

这话一说,地坛周围所有的喧哗声都平静了下来,虽然说这有悖于初的比武大会的宗旨,但却是好的解决办法。也只有如此,才能对这个平局做出好的解释。

封少丞自然也觉得这样的处理是好的手段,便冲着莫询拱了拱手道:“多谢长老,少丞之前太过于莽撞自大了,没想到这几位师弟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过这倒也是我始教之福,陡然出现了这许多天才绝艳的弟子,师尊他老人家想必也欣慰非凡。”语气客气已极,但是封少丞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子未来掌门的气势,看起来他似乎已经将自己视为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了。

第一百二九回 惊天之秘

第一百二回惊天之秘

一道紫­色­的剑光划破了天际,自大胤皇朝境内直飞向虚无缥缈的清源山。

剑光穿过山门之时,前山不少弟子都发现了这剑光的异常,一个个神情戒备的抽出了手的宝剑,他们看来,他们虽然实力不济,但是也有着保护清源山的一份责任。

可是,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分明就是来自于清源山始教第七代掌门霄尊者邓少艾的威压。这股熟悉的威压之下,所有弟子都纷纷放下了手的长剑,看着那道紫­色­的剑光穿过了前山,直奔后山而去。

“掌门回来了?”不少弟子纷纷发问,可是却没有人能回答他们。

紫­色­的剑光到了后山之后,霄峰前盘旋了一阵,又掉头飞向了历任大长老所居住的忘想峰。

剑光刚刚进入忘想峰的范围,大长老楼无痕早已感应到邓少艾的禅念,立刻从殿迈步出来,伸手轻轻一招,便将那道剑光按了下来。

楼无痕身旁转了两圈之后,紫­色­的剑光便随着楼无痕一同走进了梅神殿。

楼无痕转过身来,躬身对那剑光施了一礼:“掌门归来,无痕有失远迎。”

剑光落地,迅即变成一个人形的模样,但是却依旧是全身紫­色­,一眼望去,便知道这不是邓少艾的真身,而是他分出的一缕禅念。

“烦劳大长老布阵,本尊有事要同大长老商议。”紫­色­的邓少艾缓缓开口。

见邓少艾一脸的肃穆,楼无痕也加的慎重起来,那只紫金钵盂又一次被楼无痕取了出来。摊开手掌之后,紫金钵盂缓缓升上半空之,倒扣下来,立刻发出一片华光,将邓少艾的那个紫­色­分身以及楼无痕皆笼罩其。而从外头看去,整个梅神殿根本就是空荡荡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本尊这次下山之后,先去见了太长老,而后才去的玉京,可是却玉京得知了一个惊天之秘,事关当朝太师月仲奕。”

听到邓少艾这句话,楼无痕稍稍一愣,随即明白这太长老指的是原先的大长老——伽罗僧非恩,不由得回道:“太长老他老人家一切可安好?”

邓少艾道:“太长老全力冲关,正准备度那小须弥镜,我也只是见到他一个分身而已。那关乎月仲奕的事情,却和本教那沙盘有莫大关系。”

“哦?”楼无痕只是一愣,随即口宣了一声禅号,又问:“月仲奕要是算起来,该算是苍脊山因教之后,只是苍脊山如今人才凋零,唉……想当初天下八教齐放之时,又是如何胜景,如今也只得我清源山始教维持了门面,其余……”楼无痕又自叹了一口气。

“其余七教虽然人才凋零,但是高手却是未必比我教要少了,只是不若我教这般继承大统,开枝散叶广收门徒罢了。单是那月仲奕,便是你我难敌之人,甚至连太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据说他一身修持已经达到了小镜之巅,即将冲入大镜的境地了。”

楼无痕转即便是一脸的不屑:“那又如何?这还不是杀妻灭兄害子所得,若非他是大胤皇朝当朝太师,恐怕天下修禅之人早就群涌而上,将其挫骨扬灰了!不过,那月仲奕又怎会和我教的沙盘有什么关系?”

邓少艾摆了摆手,摇头道:“此事乃是月仲奕不宣之秘,早数十年前便布置好了一切,我若不是机缘巧合,也无法知悉此事……”说罢,纵然知道这紫金钵盂布下的阵,外人是决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的,邓少艾却也终究是压低了声音,跟楼无痕小声交谈起来。

随着邓少艾将月仲奕所言之事和盘托出,楼无痕的脸上也露出了极为惊奇之­色­,待到邓少艾说完之后,楼无痕已经按捺不住的急切道:“月仲奕居然还埋下了这样的一条隐线?好算计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怪……”

此刻的楼无痕,眉宇之间已经完全是一副担忧之­色­了,似乎他从邓少艾的一番话,嗅到了非比寻常的味道。

“少丞出关了吧?”邓少艾突然问到。

楼无痕点了点头:“嗯,少丞如今已然是第五层身识圆满之境,突破屏障进入意识之境,也只是一瞬之事,就看他何时能有顿悟了!”随即,楼无痕将这段时间,清源山发生的事情一一跟邓少艾做出了说明,听得邓少艾的眉头是紧皱不已。

“差一点点啊,我们几乎完全落入了月仲奕的计算之,不知大长老如何看待此事,那月仲奕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光复因教么?似乎因教其余徒众对月仲奕保大胤皇朝极为不满,现战祸四起之,便有不少都是因教散落的徒众掀起的。”

楼无痕缓缓摇头:“此人野心极大,恐怕不止是光复因教那么简单,此刻我也却猜不透他究竟意欲何为。不过无论如何,既然我们得知了他的计划,自然是少不得要从破坏,断不能给他再次突飞猛进的机会,真要是让他触及了第七层的圆满之境,恐怕这天底下也再无人能限制于他了。”

“便请大长老安排一切吧,我还要再去南海一见太长老,看看他对此事有如何看法!哦,此事还需瞒住少丞,那孩子虽然桀骜,但是终究仁厚,他若知晓全部,怕是下不了那手。”邓少艾紫­色­的身体很快又化成了一道剑光,楼无痕伸手收了那紫金钵盂,剑光便迅速飞遁出殿,忘想峰上盘旋一圈,电­射­而去。

看着那紫­色­的剑光走远,楼无痕也是满脸的官司,口只喃喃:“好一个月仲奕……”心琢磨着该如何安排此事,随即挥手高声叫道:“来人呐,快去将封少丞、易东来、江无患请到我这里来!”楼无痕做出了吩咐,但是转念一想,又吩咐道:“先将易东来和江无患找来,半个时辰之后再行通知封少丞!”

殿外童子领命而去,不多时,易东来和江无患便翩然而至,看得出来,易东来的脸上还带有几分伤病之­色­,看来陈一那一击着实令他伤的不轻。

第一百三十回 下山

第一百三十回下山

走出了清源山区,进入了清源关之后,便是大胤皇朝的国土了。下山的一­干­弟子,散了开去,按照各自不同的任务经由不同的路径赶赴大胤皇朝的都城西京。莫询和楼无痕一起,给他们安排了不同的行走路线,理由自然不需向他们解释,只需让他们按部就班的行事便是。

这一行,一共约百名弟子,可是分配却很奇怪。

卓知远被和孟云高分成了一路,除了他们二人,便只有陈瑛与他们同行。卓知远有些奇怪,因为他和陈一都想送陈瑛回村,特别是陈一,正好可以顺路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可是莫询和楼无痕却并未批准他们的提请,却只让卓知远和孟云高护送她回村,并且孟云高被授以抹去陈瑛记忆的法术,待到进村之前就要将陈瑛的记忆抹去,使她重做个普通的女子。

而易东来自然也下山之列,但是他却并非领头之人,于是便只有跟着和他关系颇为不错的大师兄封少丞一路赶往。他俩也没有带任何其他的帮手,不过既然有封少丞,毋须其他帮手倒也是对的。

陈一那里,大胤皇朝的守军已经有些节节败退之险,对方阵颇有几名法术高强的修真者,必须让清源山的弟子去解决危难。

可是这个安排却让人颇有些不解,既然南方战事告急,那就该多派增援,却为何只让陈一易东来和封少丞那一路也便罢了,他们有另一个任务,要去江淮一带,可是卓知远这一路以及后带着百名始教弟子的秦斐,却都完全是直接奔赴西京之路,不免有些让人生疑。

不过既然师门做了如此安排,下山的众弟子也不便询问,只是一一照办便是。

秦斐却成为这几人当为得意之人,唯独有他,率领着百名始教弟子,浩浩荡荡意气风发,让人着实有些想之不明,这是之前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不管让谁率众下山,却无论如何也不该轮到秦斐。比武胜出的人之,可能也只有孟云高的地位他之下,可是却居然他似乎成了这人里后问鼎的那一人,自然是让许多人多有不服。

下山的时候,陈瑛一直显得很忧郁,那也是自然的,看到那个夺走了自己美好的东西的男人,正意气风发之,但是却对她不屑一顾,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保护着她的,却反倒是从前被她看不起的人。这种复杂的感觉,远非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所能够承受的,因而陈瑛也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卓知远将这一切看眼里,可是他也并不擅长安慰人,自然是说不出什么,只是觉得这天下的事情太过于古怪,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

这么一想,卓知远不由得想起了月小猜,那个丫头貌似自己比武胜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甚至于封少丞出关之后,那个小丫头都没有再出现,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这些天来,卓知远也打听到一些关于月小猜的身世和背景,但是似乎教之人也是语焉不详,只知道月小猜是大胤皇朝某位权贵之女,但却说不出究竟是哪位权贵。不过无论是谁也都颇有几分奇怪,清源山虽然不乏官宦之后,比如易东来和秦斐便是这样的身份,可是一来他们都是男儿身,官宦之家的很少会愿意将自家的千金大小姐也送来修禅的,二来他们家里多也就是一方大员,像是月小猜这般,所谓当朝权贵的,实是少之又少。

对于大胤皇朝之权贵不甚了解的清源山的弟子们,不知道月小猜是谁家的小姐也是正常,但是如果是朝小民,就很容易从月小猜的姓名上猜出端倪来。

想起月小猜的时候,卓知远就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点儿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般,不由得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心弦撩动么?

入了清源关之后,清源山的众弟子便按照各自的使命分散开来,陈一和江无患是一路南下赶赴战场,其余的多半向东而行,而卓知远和孟云高这一路,却是要往东南而行,经过了陈家村之后,再折返向东北方走,赶赴西京。

关上的时候,卓知远和孟云高找关上的将士买了辆马车,一路之上倒是也轻松快活,没怎么见识过凡人社会的卓知远和孟云高,看到不少东西都感觉颇有些奇,原本因为陈瑛的事情而­阴­翳的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许多。

不过十余日的工夫,二人便带着陈瑛回到了陈家村,进村之前,孟云高似乎有些为难的看着卓知远,说了一句:“卓师弟,师门有命,必须抹去陈瑛师妹关于清源山的记忆……”

卓知远自然也省得,觉得这样其实也好,正好可以让陈瑛顺便忘记跟秦斐之间的一切,便点了点头道:“孟师兄,还请将瑛姐姐脑跟秦斐有关的一切记忆都抹掉吧,有劳了!”

说是抹去记忆,其实也就是将陈瑛脑的部分记忆用法术封印起来,使得陈瑛只知道自己上过清源山,并且其修炼了接近十年的时间,而后因为某些她无法记起的原因,而失去了所有的修持,再度回到陈家村。整个记忆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却将其跟清源山有关的部分强行封印起来,对于陈瑛正常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

孟云高似乎也知道一些关于陈瑛和秦斐的事情,答应了下来,随即开始施法,很快陈瑛脑关于清源山的记忆便几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头尾。

两人带着陈瑛回到村之后,只是刚刚进村,受到村民们热情的欢迎的同时,却也能看得出来,不少村民对于陈瑛这个村长之女,眼是带着几分鄙夷的。这帮村民不会知道陈瑛回来的真实原因,但是却会不由自主的认为她是犯了错,才被逐出师门,自然有些看不起她。若不是她爹爹是村长,恐怕甚至会有人当面说出来。

按照卓知远和陈一有人欺负了她家里人,可莫怪我不念年幼之时诸位叔伯姨婶的照顾之恩。”多说别的也是无益,只这一句话,就足以让陈家村还算淳朴的村民们高看了陈瑛一家一眼,陈瑛的家人自然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也不去赘述。

给陈一的父母带上了陈一写的家书,休息了一晚之后,卓知远和孟云高便又踏上了奔赴西京的路途。b

第一百三一回 文武夫妻

第一百三一回武夫妻

离开陈家村之后,二人便再也没了什么顾忌,各自展开身法,一路疾行,若不是师门有命不得施展飞遁之术,以免惊扰普通凡人,二人怕是早就驾起剑光,奔赴西京了。飞遁之术也并非都可驾驭剑光攀飞云层之上,也依循修持的高低,修持越高者飞的也便越高,通常而言,绝大多数的修真门派都是不允许门第层意识以下的弟子施展飞遁之术的,很容易叫普通凡人看见。至少卓知远和孟云高,此刻还没有必然的把握可以使用飞遁之术的时候不被凡人察觉,因而倒也不敢违背师门之命,只是地面上一路疾行。

也是担心两人前行的速度依旧太过于惊人,两人所行走的路线也是师门所传的一张特殊的地图,捡些人迹罕至的途径向前,其间翻山越岭自然是不话下。山路自然不如大胤皇朝的官道走的舒服,但是好二人山路上可以情的使用身法,却反倒是比起官道上要走的快速许多。

两人走至一处无名山的时候,查看了一下地图,西京距离此地也不过两千余里的路程了,按照两人的脚程,大约再有七日也便可以抵达西京,那里才是真正的花花世界,也不知道有多少奇的事物等待着两人。

“卓师弟,我有些累了,不如你我这里稍事休息片刻吧?”两人正赶路之间,孟云高突然开口说道。

卓知远停下脚步,看到孟云高额上已经沁出不少汗水,心道这孟云高修持虽比我高,但是实际上不少地方还是不如我,我倒是忽略了这般一味赶路,对他而言却是一种负担。

“也好,我也有些口渴肚饿了,你我师兄弟二人此吃点儿东西,喝口水也好。”

孟云高微微一笑,又道:“卓师弟你先此休息,我去找些水来。”

卓知远本待想说自己去就好,但是看到孟云高说完之后已经向右前方走去,也就不再多说,找了棵大树,靠树­干­之上坐下,从身上背着的小包袱之,取出两只大饼,等待着孟云高取水回来之后一同食用。

可是,等了半晌,却也不见孟云高回转,卓知远不由得大为惊奇,默默分出禅念,查探了一下周围,前方不远就有一处泉水,以孟云高的脚程,此刻来回三两趟也是够了,可是却为何不见回转呢?

心起疑,卓知远便站起身来,循着泉水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直到他走到泉眼边上了,也没看见孟云高的踪影。

“孟师兄……孟师兄!”卓知远喊叫了两声,可是除了山空洞的回声,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于他。

卓知远是奇怪,心道孟云高这是跑到哪儿去了?怎么居然不这里?

细细观察了一下泉眼周围,根本没有人来过的痕迹,看来孟云高根本不曾走到此处。心大惑的卓知远,循着原路返回,不断的注意两旁,想要看看孟云高到底走到哪里去了。

没等他发现孟云高的踪迹,却陡然听到一重一轻两个脚步声,循声望去,卓知远便见到密林之走出来两个商客打扮的人,却是一男一女,卓知远不由得站定了下来。这样的山路之,见到商客,却也是件极为奇怪之事。

“这位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商客之的男子见到卓知远,也是面露惊奇之­色­问到。

卓知远抱拳拱手,做出憨态:“我和师兄一同赶路,要去西京,走到这里有些累了,师兄说来找水,可是却不见踪影,许是迷路了。不知二位可曾见到我那师兄?”

那二人对望了一眼,似乎并不太相信卓知远的话,还是那个男人开口道:“你从何处而来?”

卓知远没有全说实话,但是却也没想彻底的欺骗对方,于是便说:“我是从庐陵陈家村来的,不知二位前辈高姓大名?”

“庐陵陈家村?”那人重复了一遍,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庐陵是否有个陈家村,要知道,庐陵距离此地却有千里之遥。但是他心却是难以相信卓知远的话,盖因庐陵到西京,除非刻意绕圈子,否则根本走不到此地。

“原来是陈家村来的,呵呵,想当初我路经陈家村之时,偶患大病,还多亏了你们村村民天­性­纯朴,收留了我。老天还真是有眼,竟然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报恩的机会。小兄弟,我叫做武天律,她叫芸姬,讨个大说,喊你一声小老弟了。既是相逢,便是缘法自然,居然还是恩村之人。哈哈哈,不如随我夫妻二人回去,让我二人好生招待一番,也算是略报当年陈家村施药之恩。”

听到这个叫做武天律的男子这般一说,卓知远是皱起了眉头,两人明明是商旅打扮,却似乎是这山久居之人,而且明明便不知道陈家村哪里,却又说什么曾经村病倒幸亏村之人救了他,其必然有诈,保不齐孟云高已经被这二人用了什么法子捉了去。卓知远暗暗的留下了心。

此时,武天律又对芸姬笑道:“芸姬啊,你还记得我当年去你家之时,曾经晚到了十多天的事情么?那次我说我路上病倒了,幸亏陈家村的人救了我,你却还是不信,说什么也不知道我哪里编出来的庐陵陈家村。现你也亲眼看见陈家村的人了,该是信了吧?”

芸姬微微一笑,对卓知远欠身施礼道:“原来小兄弟是恩村出来的人,这果真是缘法使然了。小兄弟是和你师兄走散了吧?不妨不妨,且随我们回去,我们夫妻二人多派家丁,这山里就没有我们找不到的人。你跟你大哥吃上两盏酒,还不曾半饱我保证你师兄便已经找到了。”

第一百三二回 入虎­茓­

第一百三二回入虎­茓­

听到这里,卓知远已经知道这二人必然不怀好意了,但是却也不去揭穿,是装的傻愣愣的样子,咧开大嘴笑道:“我记起来了,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村里的确过去一位大哥,当时病的很严重呢,几乎就剩下半条命了。幸亏我们村里有祖上留下来的秘方,才治好了那个人。原来武大哥便是那人啊?还真是巧了!”说着,还做出欢喜不的样子,立刻走到了那二人的面前。

武天律和芸姬对视了一眼,眼也有些惊讶之意,心道我们胡说八道一通,居然还真是误打误撞有这么个人?

但是脸上却做出欢喜之­色­:“要不就说是巧了呢!既然如此,小兄弟便随我们走吧,管保帮你找到你的师兄。对了,小兄弟却是怎么称呼?”他们俩却是不知,卓知远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是想要反过来试探一下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是否对自己不怀好意,简单的一试,立刻就水落石出。

“哦,我叫做陈秦斐。”这名字却是为了预防万一孟云高不他们手,而他们之后又找到孟云高,想必孟云高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卓知远,并且知道卓知远找他之人绝非善类,否则卓知远也不用假借他讨厌的人的名字。

“哈哈,陈兄弟,今日你可要多喝几杯。”武天律做出欢喜之状,走上来想要揽卓知远的肩膀。

可是卓知远既然已经有了戒心,又岂会被他轻易的揽住?脚底下就仿佛正准备往前走的样子,刚好躲过了武天律这一胳膊,却靠了芸姬的身边,还做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看着芸姬说了一句:“姐姐好漂亮啊!”

这话倒是不假,芸姬无论放何处,也都算的上是上佳品貌,虽然身上这身衣服并非女子专用,多只是为了赶路方便而将身材凹凸皆遮掩了去,可是却依旧难以掩饰她眉眼之间的些许风情,这女子无论放任何地方,都是个迷死人不赔命的主儿。

芸姬听到这话,脸上是笑得­骚­媚入骨,只是心暗道了一声:这个傻小子,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这身装扮一看就知道是清源山出来的人,却居然说什么陈家村,又不知那山上的老东西们再搞什么鬼,派出这么个家伙来,却不叫他换身寻常的衣服,难道是要让他来送死么?

“哟,好弟弟的嘴真甜,一会儿姐姐我也少不得要跟你好好喝上几杯了!”说话之间,芸姬也朝武天律微微颔首,武天律便笑着走到了前边,做出一副引路之状。

卓知远一直跟芸姬身后半步的样子,以防对方路上就出什么幺蛾子,他看得出来,对方的修持恐怕跟他也就是差不多,充其量高出一点儿,但是绝超不过第三层鼻识的圆满去,倒是并不担心对方用强。

听这二人口气,他们绝非单独住这山里,恐怕还有援手。卓知远倒是不介意直接动手将这二人制服,但却不免担心孟云高遇到强的对手,否则孟云高去了哪里呢?断然不可能这般悄无声息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闹不好就跟这不怀好意的夫­妇­二人有关。

走了倒是没多远,仅仅绕过了一方小山头,一处算不得太大的庄院便落入卓知远的眼帘。单从外观上看去,倒像是个寻常的大户人家,青砖灰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院墙也不过丈许高矮,若是出现山下城镇之自然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却出现这深山之,就多少透出些诡异了。

或许是担心卓知远生疑,武天律倒是一边走一边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夫妻二人原本是山下八十里处的商户,做些来往的生意,这二年家里人也把生意做的不错,我们夫­妇­二人便此建了个庄院,落得个清净。却不想得遇小兄弟你,真是缘分啊!”

卓知远听罢,也自笑笑道:“果然是有缘至极,我还奇怪呢,这好端端的,哥哥姐姐为何却跑来这山里建了这么一处庄院,原来是来图清净了。这山里的确清净,也没什么人,倒是个清修的好所。我若不是有事要赶往西京,还真是想此多叨扰几日呢。”

“呵呵,好说好说,既然小兄弟也喜欢清净,倒是不妨从西京返还之时,再到我庄小住。我和小兄弟也是一见如故,倒是亲近的很!”嘴里虽然这般说着,但是心却想着,你这清源山出来的小子,怕是没什么机会再下山去了,我倒是要好好盘问盘问,我夫­妇­二人都已经躲这深山之了,他们又是如何发现我们这所的。

行至庄前,武天律高声叫到:“开门开门,我回来了!”

院内立时有人打开了大门,门分左右,里头出来个年岁颇大,满面红光的老头儿,一看到二人身后居然还跟着个卓知远,再看到卓知远身上的衣服,不由得微微一愣。但是很快,老者便躬身做出一副下人的样子,口称道:“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这位是……?”

眼的疑惑虽然一闪即逝,但是却又如何能瞒得过卓知远的眼睛?只是,卓知远心也升起了几分疑问,这老头儿的修持怕是还这夫­妇­二人之上,绝非他们的管家或者账房之类的人物。

武天律哈哈大笑:“哈哈,这是庐陵陈家村出来的小兄弟,唤作陈秦斐,却是想不到,当初我受陈家村人施药之恩,今日却又让我重见陈家村的人。赶紧吩咐下去,快上酒席,我要好好和小兄弟喝上几杯。”说着,又偏转过头,向卓知远介绍到:“这是我庄的老管家,原先是你姐姐家的老仆,嫁了我之后一并带了过来。”

卓知远也便笑着给那老头儿施了一礼,口道:“老管家,小子有礼了!”

“呵呵,小哥儿勿要客气,早就听姑爷说他庐陵之时,病痛缠身,多亏了陈家村的人救了他。如今遇到你,也难怪他这般开心了。我这就去安排酒菜,姑爷小姐还有这位小哥儿稍等。”说罢,老头儿佝偻着身子走了进去,武天律和芸姬也将卓知远让了进去。

第一百三三回 疑窦重重

第一百三三回疑窦重重

绕过影壁,前边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两旁是短窄的回廊,而前方则是一间亮瓦的大厅,门槛极高,但是奇怪,卓知远总觉得这庄院之闻不到什么人味儿。周围虽然也有几名仆从来来往往,可是看起来总觉得他们不像是人一般。

进了大厅之后,卓知远注意到两旁各有厢房,大厅顶里头有一扇小门,想必门后便是后院了,这庄院少说也有三四进,后边想必大。

被让着坐下之后,卓知远鼻端似乎嗅到后院隐约有股子臊臭的味道飘来,待到他仔细去闻之时,却又闻之不到了。心里暗暗已经做了提防,第三层鼻识的修持应该足以保护卓知远,不至于被这些异味所侵。

要说卓知远也是涉世未深,所以才有些傻大胆。即便武天律和芸姬修持只胜过他少许,真要是动起手来,二对一卓知远也是不惧,但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老巢,再加上那名显然实力还隐约超过这夫­妇­二人的老头子,就保不齐后头还有什么没有露面的高手了。卓知远这么贸贸然的跟着人家回来,万一对方真有远超过他的人,他这条小命怕是就将不保。

不过此刻卓知远却还并未感觉到这些,也难怪,一个七岁便被带入清源山的孩子,虽然山下之时跟着陈老头饱受人情冷暖,可是那毕竟也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这清源山一呆便是八年,其有七年的时间都是十万深渊之度过的,所面对的无非怪鸟和一群灵智尚未完全开启的妖兽,卓知远的心机差上一些,也算是正常。只不过由于莫询等人的对待,让卓知远遇事多了几分小心而已,却并不妨碍他将事情想的简单许多。

奉上了香茶之后,武天律便又召来那个老头子,吩咐道:“这位小兄弟还有位师兄,之前说是找水去了,可能山迷了路。老管家,你带上几名家丁,却山里找找看,那位小哥却莫要是踩到了我们的陷阱里。虽然并无大碍,但是也还是快快将人找来。”

老头儿的眼光卓知远身上稍稍闪烁,便躬身言道:“是,姑爷,我这便派人出去加紧寻找。这位小哥儿你切莫担心,这山虽大,但是我家此也住了不少时日,加上建造这处庄院,早将这山沟沟坎坎都摸了个分明。你那师兄想必只是迷失了方向,很快便替你找了回来。”

卓知远也赶忙站起,口言道:“如此多谢老管家了。有劳有劳!”心暗想,看此情景,孟云高似乎并不他们手,不过却也不能大意,这夫­妇­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老头儿的目光是闪烁,孟云高的下落还真是未可知之。

老头儿呵呵一笑,肃手退了出去,厅便只剩下了卓知远和武天律夫­妇­二人。

“小兄弟先喝杯茶吧,酒菜很快备好,我们便喝些酒等着老管家将你师兄找回来,切莫太挂心。这次小兄弟去往西京,却是为了何事?”武天律端起手边的茶盏,做了个请的收拾,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卓知远也端起了茶盏,轻轻靠­唇­边,却用鼻子嗅了一嗅,倒是的确是一杯好茶,并无什么勾当其。不过想想也是,这茶下药之事,恐怕连个武功高强一些的人都药不倒,又何况卓知远这样显然是通玄界的人士?对方二人既然有修持身,即便看不透卓知远的修持如何,却也绝不会看不出他也是通玄界人,还不至于如此贸然的茶下药。

轻啜了一口,口鼻生香,还的确是好茶,隐约带有几分晨露的清香,饶是卓知远这般不懂茶的人,也不由得心暗赞。

“如今边陲战乱,小弟我也学了几分本事,便想要投奔我大胤皇朝的军队,去战场上杀敌!男儿丈夫世一生,总要做些事情的!”说着这话的时候,卓知远故意挺起了胸脯,做出豪气­干­云的样子,可是心里却也知道对方必然是不信的。

武天律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笑了笑道:“小兄弟还有这般心思,想要为国出力,那一会儿是要好好喝上几杯了。你们陈家村出来的,果然都是皇朝的好男儿!我夫­妇­年岁也大了些,加上家零零散散数百口人指着我们吃饭,对于当前的边陲叛乱,也只是有心无力了。若是再年轻个十岁八岁,定要和小兄弟一起上京从军,报效皇朝的!”

卓知远也赶忙点头道:“大哥能有此番心意,也以足够!”

这时候,芸姬站起身来,款款说道:“我去看看酒菜备得了没有,这香茶虽好,你们两个男人,喝茶却是淡了口,还是喝酒来的痛快!”

说完,冲着卓知远甜甜的一笑,走过卓知远身边的时候,又故意的拿眼睛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卓知远早有戒心,闹不好还真美滋滋的觉得芸姬挺喜欢自己呢。

对于自己妻子的卖弄风情,武天律也只做看不见的样子,依旧笑眯眯的端着手的茶盏,慢慢的品着茶。

又随意的闲扯了几句,芸姬没回来,倒是遣来了一名小丫鬟。进来之后,那丫鬟对武天律缓缓下拜,说了一句:“姑爷,小姐见后厨今日有只野兔子,说是怕厨子做不好,让您去亲自动手呢。”

武天律假作为难的看了看卓知远,皱眉道:“这女人就是麻烦,不过要是说起烧兔­肉­,你大哥我却是一绝。小兄弟你且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卓知远也道:“大哥请便,我坐会儿便是。”

武天律站起身来,匆匆离去,那小丫鬟看看左右五人,居然大着胆子对卓知远说道:“你也是修仙之人么?”

卓知远看这小丫鬟倒似没什么心机一般,便笑着点了点头,也问到:“你这里住了多久了?”

“我也记不得了,怕不是有几十……”话没说完,却听到侧面厢房之传出来一句笑声,随即芸姬便出现大厅之。

第一百三四回 相互试探

第一百三四回相互试探

春梅冲着卓知远吐了吐舌头,赶紧一溜儿小跑出去,可是卓知远心却暗暗计较,这几十究竟说的是几十天还是几十年呢?怕是几十年妥切一些吧?否则就没必要说什么她也记不得了。而且,从这叫做春梅的小丫鬟口,卓知远还得出了一个很难察觉的信息,那就是这丫鬟问他是不是修仙之人,这重点便落“人”字上头,似乎有意无意的,春梅这个字上的咬字稍稍的重了一点儿。加上之前进来的时候,卓知远心的那股子异样,觉得这宅院之没有什么人味儿,以及后院飘来的些微臊臭之气,都让卓知远很是怀疑,这武天律和芸姬并非人类。若是他俩都不是人类,此间怕是就没有人类了,都是些修成了人形的野兽。

“小兄弟休怪,我们夫­妇­平日里对这些下人太好了,他们也便经常没大没小不分尊卑。”芸姬笑着卓知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身上飘过来一丝丝沁人心脾的香味儿。

卓知远也笑了笑道:“无妨无妨,那丫鬟大概是见我跟她年岁相仿,所以不免感觉有些亲近之意。”

芸姬也笑笑,凑近了些身子:“小兄弟你喝茶呀。看得出来,弟弟你也是仁厚之人,不过你们去往西京为何却不走官道,却要走这偏僻的山路呢?”

卓知远拿起茶盏,但是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慢慢的啜吸一口,口慢慢的回答:“想必姐姐也看得出来,我也算是修禅之人,虽然修持并不太高,但是脚程还是颇快的。若是官道上狂奔起来,只怕惊煞凡人。我那师兄是了得,只可惜我还不会驭剑飞行,否则就能跟师兄一同飞往西京了。”

芸姬笑着点了点头,身子却凑的近了一些,歪歪的坐椅子上,其实也只坐了椅子的一个小角,若不是双腿用着力,怕是根本就坐不住。

“以弟弟这般年纪,有这一身的修持已然是了不得了。我和你大哥你这般年纪之时,比你还差的远了呢。弟弟既然是陈家村的人,却又怎会有这一身的修持呢?”芸姬循循善诱,一点点的套着卓知远的话。

卓知远闻到鼻端的异香愈重,心疑窦大,忽地感觉到脑似乎有点儿什么东西微微窜动,那清心明念咒不由得自行发动,将那使得脑子有些昏沉的东西驱出了体外。卓知远暗暗一凛,知道自己差点儿着了这芸姬的道儿,那异香显然是她刚才离开之时才放身上的,怕是有**的作用,可以令得了此香之毒的人昏沉沉的说出实话,但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完全是一种对心智控制的迷香。

“我出门之前,师父格外叮嘱了我不能跟人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讳,所以……抱歉了!”卓知远不想说实话,但是却又不愿意把清源山的事情说出来,种种不妙已经让他越发的小心谨慎了。这也是卓知远不知道自己这身衣服已经出卖了自己,否则他肯定还是愿意说出实话的。

芸姬似乎也并不意一般,心暗忖果然是清源山上那帮老鬼搞怪,脸上却笑了笑道:“弟弟不方便,不说也罢。”说到这里,春梅又走了进来,说是那边酒菜准备好了,芸姬便站起身来,笑盈盈的说到:“酒菜已得,弟弟移驾吧,你大哥肯定迫不及待了。”

卓知远也站起身来,也不太谦让,径直走了前头。

那边果然已经摆上了满满一桌的酒菜,看到卓知远和芸姬过来了,武天律便笑着说到:“小兄弟,快来尝尝我自酿的美酒。”

坐下之后,武天律便殷勤的给卓知远倒满了一碗酒。倒是酒香扑鼻,只是酒味之依旧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香味儿,若不是卓知远已经达到了第三层鼻识的境地,恐怕根本分辨不出来。

不动声­色­的端起了酒碗,卓知远倒也不怕这酒菜有什么问题,以他现的情况,虽不敢说百毒不侵,可是寻常的毒药,而且他又早已提防着,根本便拿他无可奈何。

一口气喝完了碗的酒,卓知远将酒碗往桌上一放,喊了一声:“好酒!”可是随即便扶了扶额头,又疑惑着说了一句:“怎么脑会有些晕晕的?”说话的时候,他虽然低着头,但是却斜着眼睛观察武天律和芸姬的反应,果然,这对夫妻微微对了个眼神,虽然动作极小,可是怎奈卓知远一直留心观察。

“哈哈,小兄弟你怎地如此不胜酒力,刚刚只喝了一碗,就嚷嚷头晕,莫不是因为这酒不对口味,所以假醉不成?”武天律也端起了酒碗,一口喝完。

卓知远强笑着道:“酒却是好酒,大概是连日赶路,有些乏了吧。正好,今日同大哥你大醉一场,借你这庄院睡上一觉。”他也是做出不见外的模样,故作豪态。

武天律自然开心,拎起酒坛又给卓知远倒了一碗酒,然后说道:“既是如此,来,为兄便跟小兄弟一醉方休!”说罢,又喝了一碗。

卓知远也自喝,等到第三碗酒倒上的时候,芸姬却说话了:“你们两个男人也真是的,光喝酒不吃菜哪成?陈兄弟本就赶路体乏,这般空腹饮酒,是容易醉人。先吃点儿菜再喝不迟!”

“哈哈,还是你姐姐说的有理,吃菜吃菜,来尝尝我做的兔­肉­,不敢说人间至美,但是却绝对别有风味。”说罢,武天律还夹了一块兔­肉­放卓知远的碗。

卓知远夹起兔­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兔­肉­之上,有一排小洞,很是奇怪,倒似乎是被什么野兽一口咬住了一般。心倒是有些犹豫,这兔­肉­到底吃不吃得。

就这时,大门咣当一声直接被推开,门外突然跑进来一名家丁打扮的人,武天律一见便皱起了眉头:“怎么忒的不懂规矩?没见我正招待客人么?”

那家丁赶忙惶恐的回答:“回姑爷,是小的的错,可是……”

武天律皱着眉头:“到底什么事?但说无妨!”

可是那家丁还是很犹豫,武天律便站了起来,歉意的对卓知远说道:“陈兄弟,抱歉了,下人实不懂规矩的紧!”

卓知远笑笑表示无妨,同时再度摸了摸额头,­干­脆显得眼神迷茫一般,靠桌边,眼皮也开始不断的打架。

武天律出去之后,卓知远也将眼睛闭了起来,他注意到,身旁的芸姬眼闪过几分得意之­色­,随即卓知远便悄悄的运起了一小丝真气,将其灌注到双耳之,倾听着门外的对话……

第一百三五回 山­精­树怪

第一百三五回山­精­树怪

门外的武天律显然很小心,拉着家丁走了很远才停下脚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他绝想不到卓知远这样的年纪居然能达到这样的修持,凭他的修持根本就看不穿卓知远到了什么境地,所以即便显得心思缜密,却还是棋差一招。

虽然也听得并非十分清楚,但是却不影响卓知远明白他们的大概意思。

孟云高可能还真是迷路了,跟去找他的老管家等人一见面就动上了手,这名家丁赶回来就是让武天律和芸姬赶紧赶去那边,似乎是老管家加上几名家丁也只能跟孟云高打个平手的模样。

听到这话,卓知远倒是放心了下来,孟云高只要不会落败,他就不用担心。这边庄院之的情形卓知远也差不多趁着刚才的工夫用禅念查探了一番,基本上凭他和孟云高二人联手,不至于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卓知远有些不明白,孟云高又怎么会这无名的小山之迷了路,明明他们刚才分手的地方距离水源并不太远,这路迷的却是有些古怪。

另外,卓知远也不清楚这庄院之的武天律和芸姬夫妻俩,为何从初开始就一直憋着心思要害自己,卓知远纵然并未对这夫妻俩说实话,但是这绝不成为他们想对卓知远不利的理由。而且,这庄院和里头的人,也多透着古怪,基本上卓知远已经判断出他们绝非人类。

很快,武天律也回到了房,卓知远便好似被他的脚步声惊醒一般,迷茫着抬起了头。

武天律顿时做出一脸的歉意模样,说道:“陈兄弟,实很抱歉,庄有些事情要我亲去处理。我去去便回,还请陈兄弟不要介怀。”

卓知远装出困顿的模样,口含糊不清的道:“也奇怪了,我今日才喝了两盏酒,就仿佛觉得有些头晕了。大哥你有事自管去忙,我也需休息片刻。”

武天律道:“如此也好,便让你姐姐带你去客房小憩,待我忙完庄事务,再来与陈兄弟饮酒。”

说罢,他冲着芸姬使了个眼­色­,芸姬自然是心领神会,连忙站起,扶着卓知远便离开了这间房。

走至后院,卓知远被芸姬带入一间客房之,芸姬道:“弟弟你便这里休息吧,房间还算­干­净。我也去看看你大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晚些再一起饮酒。”

卓知远­干­脆连回答都没回答,只是歪着身子往床上一躺,芸姬见状,嘴角露出几分笑意,转身退了出去,小心的帮卓知远关好了房门。卓知远听到,房门之外似乎有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似乎是被芸姬落了锁。

待到芸姬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卓知远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暗自琢磨。之前进院之时,大厅都仿佛闻到后院飘来的异味,可是现真等他到了后院,反倒闻不见这味道了。而且,芸姬还给自己这间房落了锁,却也有些画蛇添足了,普通的锁又如何可能锁得住通玄界的人?难道这锁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心头念头一想,卓知远便站起身来,明知大门落锁的他,也不去走向大门,而是走向后窗,轻轻的拎起了窗闩,正待推窗之时,却陡然眼前白光闪耀,幸好卓知远早已心里有了少许的提防,虽然被这白光撞得往后倒栽了出去,但是却并未伤到任何。

这锁果然有古怪,看起来也是法宝一路,加上了这把锁,就等同于将整间屋子之外布上了一个阵法,除非加锁者把锁收回,否则屋内的人怕是没什么办法出去。

显然,武天律和芸姬夫­妇­已经赶赴孟云高处,孟云高能够和他那帮下人以及老管家打成平手,若是加上这俩都已经达到第三层鼻识的夫­妇­,一定是必败无疑。卓知远心不由得暗暗有些着急起来!

纵然之前孟云高的所作所为有着许多的疑问,此刻却也并非卓知远所能考虑之事。他现的首要任务是从这屋子里出去,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走到门边,卓知远从左臂之逼出了从江无患手抢来的断玉剑,剑光迅速从手臂之遁出,很快凝成了跟断玉剑一般无二的模样。不过卓知远却是知道,这断玉剑也不过就是徒具其形,就好似灵气一般,凝聚成形,很快却会烟消云散。

­操­控着这断玉剑,将剑尖探入两扇门之间的缝隙之,卓知远猛然剑柄上加了一把力,并且将自身的真气也灌注了进去。这断玉剑虽然不能说是无上的法器,但是切金断玉始终不话下,从这剑的名为断玉便可知晓。

但是,卓知远想要一剑将门上那锁切断,却显然完全做不到,那锁的坚硬程度远远超过了卓知远的想象。原本锋利异常的断玉剑切那只锁上之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即剑体分崩离析,化作了一堆细微的亮点,消失空气之。

卓知远见状,皱起了眉头,犹豫着要不要再用右臂里的天罡琉璃剑试验一番。不过这着实也没什么好太过犹豫的,念随心动,右臂之的天罡琉璃剑早就跃跃欲试一般的探出了半口剑身来。

退后了几步,对于天罡琉璃剑显然­操­控的加熟练的卓知远终于将天罡琉璃剑完全凝形的施放了出来。半空之,只飞着一口半透明的短剑,剑身不断的颤抖,竟然发出嗡嗡之声。这种情形从前还不曾出现过,却显然是法宝之间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就好似人和人之间,高手遇到了高手,自然会产生一种几乎相同的气场,吸引着他们较量一番。天罡琉璃剑现遇到这跟它似乎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产生了这种强烈的一战的欲念。

撒手将天罡琉璃剑放了出去,那短剑就好似脱缰的野马一般,竟然直接从门缝之传了出去,而后门外传来叮当乱响的声音,天罡琉璃剑竟然似乎并不需要卓知远的控制,也能凭借自身的灵力跟那不知名的锁缠斗一起一般。

卓知远顿时大感好奇,忍不住的就运起了自己现第三层的修持,闭起了双眼,脑顿时空灵清明一片,屋外的情形也顿时映入眼帘。但是比起往日的清晰,今日映入脑的景象却仿佛有些模糊,迷迷蒙蒙的一片,看的并不十分清晰。

好仅仅是一剑一锁缠斗,也不需要太过于清晰,卓知远也能大概的知道外头的情形。

但是,这却已经让卓知远心暗暗对这间法宝起了据为己有之心,居然能够阻挡卓知远修持和禅念的观察,足可见得这件法宝的独到之处。

而屋外的天罡琉璃剑和那把锁也是激战正酣,只是,卓知远能够很明白的感应的到,天罡琉璃剑每攻出一剑或者被那把锁攻击一次,剑体之上的光芒就减弱几分,看了不过极短的工夫,天罡琉璃剑便原地消失再也不见了。

没有出现如同断玉剑那般剑光绽放的情形,只能说明这是天罡琉璃剑能和那把锁势均力敌甚至于稍稍超过它少许的缘故,而断玉剑显然跟那把锁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法宝,因而才会被那锁一击而散。

但是剑光毕竟只是剑光,消耗一多,就会消于弥形,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可以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但是与法宝对战,却某些程度上打了些折扣。

这时候,卓知远也看到了那把锁的形状,黑沉沉的一块,没有半点光华绽放,看起来沉甸甸的,但却绝非金属打造。却也不知这锁究竟是何材质,倒是有几分像是一块木头,只是卓知远却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会有看起来如此沉甸甸的木头。

卓知远心已经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想要将这锁摘下来的**,就仿佛一种原始的本能一般,如意炼宝诀居然自行运转了起来,而且,一动就是“丹田第三诀”——这个卓知远还并没有完全摸清楚套路的真诀。

只是,这一次,卓知远却感觉到了丹田之真气漩涡的威力,就好似一个小天地一般,当初天地鸿蒙,浑噩一片,似乎便是如此。空旷的空间之,陡然而生一个巨大的漩涡,就仿佛一个黑洞一般,将空间之所有能量都吸入其,从而产生了一只巨蛋,历经千百万年,清气上升浊气下降,这才形成了天地。那些散落开来的能量,便是漫天的星斗。

而卓知远现丹田之的情形也仿佛如此,漩涡出现之后,就带有极为强劲的力道,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不堪重荷一般的被强行吸收入内,甚至于卓知远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已经被丹田纳入其,整个身体有一种仿佛要被自己的丹田吞噬的感觉。

“丹田第三诀”一旦发动起来,卓知远甚至感觉到自己似乎都已经无力去阻止和抗拒,只能任由它疯狂的吞噬周边的一切,卓知远的心产生了一种惶惑的感觉,但是瞬间便被他强行的抑制了下去,他已经开始有所领悟,这恐怕是因为如意炼宝诀和门上那把非金非玉的锁斗法的缘故。

而就此刻,那把锁似乎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的稳固,开始受到这股吸力的影响,门上抖动起来,拍打着门板,发出啪啪的声响……

咣当一声,大门仿佛被风吹开一般,那把锁咻的一声飞了进来,卓知远稍惊,随即双手平伸,左右手臂之的断玉剑和天罡琉璃剑同时飞出,两道剑光瞬间缠上了那把锁。可是这次,那把锁却好似没有丝毫抵抗力一般,任由那两道剑光将其缠住包围,根本不动分毫,只是缓慢的向卓知远移动,而卓知远也感觉到自己丹田之的漩涡旋转的加猛烈了,那股强劲的吸力几乎让卓知远都有些抵抗不住,只感觉自己的双臂双腿似乎都要被丹田吸入体内了一般。

犹豫了一下,卓知远还是决定放开那两道剑光,虽然并不肯定这锁是否能被自己的丹田吞噬,但是到了现这种状态,他也只能选择赌上一把了。虽然暂时的用两道剑光缠住了这把锁,但是剑光会很快消耗消失,而那把锁却似乎没有丝毫的损伤一般。与其这么纠缠下去,后真气耗,还不如趁着现就赌上一把!

双臂轻轻一挥,那两道剑光盘旋着消失空气,而那把锁,则像是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直接投入了卓知远的怀,一头扎进了卓知远的丹田部位,转眼消失!

一阵火烧一般的灼烫感从卓知远的丹田处升腾而起,很快席卷了全身,卓知远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炼丹炉一般的感觉,忍不住便站起身来,大吼出声……

这一声大吼,就仿佛一阵狂风吹过一般,将卓知远面前的房屋连根拔起,整个儿吹成了稀烂。眨眼之间,卓知远就好似站一处野地之一般,周围的那些房屋、墙壁、回廊等等皆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座小小的土坡,土坡上有几个半人多高的大洞。周围那曾经被卓知远嗅到过的腥臊之气,一时间弥漫了整个空气,让卓知远有一种反胃的呕吐感。

来不及有太多的惊讶之情,卓知远完全沉浸那把锁被自己吞噬之后带来的身体变化之上。毫无疑问,“玉枕第二诀”练成之前,他现已经练成了“丹田第三诀”,再一次彻彻底底的证明,如意炼宝诀这门真诀总纲,只要真气足够浑厚,完全是可以打乱修炼次序的。现想来,恐怕开始就修炼“丹田第三诀”,然后不断的通过吞噬可以转化为真气的法宝来壮大自己,再去修炼其余的四诀将会要好得多。那样,一定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此刻的卓知远,也感觉到了那把锁带来的强大好处,自己原本就已经浑厚的不成样子的真气,此刻是上了一个台阶,足足壮大了一倍都不止,让卓知远也有一种几欲飞身而起的冲动。

“好强大的法宝!只是,却不知道这法宝是属于何等­性­质的,居然无意引发了‘丹田第三诀’的修炼,壮大了我的真气!”卓知远享受着这真气充裕的感觉,只觉得身体内的真气流动越发的缓慢,但是比起从前,粗壮了何止一倍有余,似乎每一处窍孔之,都充满了一种全的力量。

但是,“丹田第三诀”究竟要吞噬什么样子的法宝,却是卓知远依旧不太清楚的事情。他也只能模糊的判断出,这丹田所要吞噬的法宝,恐怕跟符咒、阵法类的法宝有着莫大的关系。比如,传说神猴马骝儿脑袋上的那只金箍,又或者南海大士手的玉净瓶……

周围已然是一片荒野,卓知远是肯定了武天律和芸姬夫­妇­俩绝非人类,看这周围的环境,他们可能是修炼成­精­的野狼或者狐狸之流。

不过卓知远此刻也没时间多去思考了,他必须快的找到孟云高,否则武天律和芸姬夫­妇­俩联手之下,倒是很可能把孟云高给斩杀当场。

凝神观察了一下,卓知远两步冲到土坡之下的一个洞口之前,伸手就使出了一招擒龙手,一股真气脱手而出,直接将洞那蠕动的东西给拎了出来。

抓手里一看,居然是一只小猫,浑身簌簌发抖,一双大眼睛也极其无辜的看着卓知远。

卓知远看到颇为可爱的小猫倒是也下不去手了,也知道这猫必然是刚才武天律的庄院之看到的某个仆从下人,便开口道:“你为何现了原形?”

小猫颤抖着身子,浑身的毛发倒是光亮可鉴,似乎见卓知远并没有杀它的心思,也稍微的大了点儿胆子,稍稍的挣扎了一下。

卓知远也不怕它逃跑,便顺手将它扔了地上,小猫就地一滚,立刻便成了一个丫鬟的模样,却赫然就是刚才卓知远见过的春梅。

“嗯?原来你是春梅!”

春梅颇有些畏惧的看着卓知远,口道:“公子,请饶了小婢的­性­命吧,小婢修炼成­肉­身经历了数百年之久,实是不易。”

卓知远对春梅的印象还算不错,也觉得她并非跟武天律以及芸姬一般品类,便点点头道:“要我不杀你也可,但是,你却要告诉我,这武天律和芸姬究竟是什么兽类修炼成人的?他们刚才又是赶往了哪里?”

春梅款款下拜,口言道:“武庄主乃是狼­精­,而小姐也和小婢一样,是从猫修炼而来。小婢原本只是山间野猫,吸收了日月­精­华几乎修炼成人,但是却遇到了他们夫­妇­,将小婢收庄。他们现所之处,小婢却是说之不清,不过若是公子想去,小婢可头前带路。”

卓知远一点头,道:“那便头前带路!快!”

春梅再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又变成了猫身,地上奔跑起来,卓知远跟她的身后,行不多远,便听到了前方有打斗之声传出。

顾不上春梅如何,卓知远双腿发力,只一两个纵身,便已经冲入了林,再看眼前,可不正是孟云高仗剑苦斗武天律和芸姬夫­妇­,其余的家丁仆从早已纷纷躺倒一旁,不少甚至已经气绝显出了原形,倒是獐子、野鹿什么都有,而武天律和芸姬一看卓知远居然来了,也是面露大惊之­色­。

孟云高此刻的情况并不太好,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也不知是那些被他杀死的各类兽­精­之血,还是他也受了不小的伤。不过卓知远看来,恐怕二者兼而有之。

见到卓知远来了,孟云高原本委顿的神情也是陡然一振,仗剑荡开武天律的利爪,双手之间顿时涌出一个硕大的火团来,卓知远一看之下便知道,孟云高是打算孤注一掷了。这时候,除非卓知远能一剑将武天律这边三人同时­干­掉,否则孟云高几乎是必死无疑了。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哪怕再支撑一点点时间都再也做不到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他运用为熟练的离焰诀轰炸出来,将眼前三人击退,而后纵然没有了真气,也有卓知远可以帮他退敌。打了这么长时间,孟云高当然也知道眼前这三人联手也未必打得过卓知远了,何况他们身上也有些伤,并且消耗巨大,卓知远应该可以很从容的收拾掉他们。

“卓师弟救我!”一声大喊过后,孟云高手的火团陡然激­射­而出,不等这三人闪躲开来,便径直自行炸开,每一团炸­射­而出的小火焰之,又爆出细小的火苗,离焰诀的威力被孟云高发挥的淋漓致。

要说武天律三人也真是了得,几乎被孟云高的离焰诀笼罩了全身,完全沐浴一片火海之,却还能临危不乱,空几个转身,躲开了绝大多数的火焰,身上只是沾染了不多一点。

但是这离焰诀所发之火,比起寻常的火焰是要猛烈的多,一经沾身,就立刻火上浇油一般的熊熊燃烧起来,弄得武天律等三人也不得不暂时停下,先行用各自的法门扑灭身上的火焰。

而这个时候,卓知远已经站了孟云高的身旁,低头看了跌坐地面之上的孟云高,说了一句:“孟师兄,你且退到一边。”

对面三人也很快扑灭了身上的火焰,但是却多多少少留下了被灼烧的痕迹,尤其是芸姬,也活该她倒霉,挺着一对大胸,目标煞是明显。孟云高的离焰诀倒是有不少烧了她的双峰之上,搞得现纯然就是一派衣不遮体的模样,那一对硕大的玉|­乳­也是呼之欲出,几乎要将本就残败的衣服撑破一般。皮肤上倒是没有沾染污渍,宛如凝脂一般,很是看的人面红耳赤心头狂跳不已。

不过芸姬似乎却并不意这些,见卓知远拦间,反倒是挺了挺胸,将原本就露出多半的玉|­乳­挺了出来,摇晃着卓知远的双目。尤其是­乳­波荡漾之间,那间嫣红的一点也仿佛呼之欲出,若隐若现的极为惹目。

“哟,好弟弟,你不是喝醉了么?怎么跑过来了?”芸姬的声音柔媚无骨,摆明了是诱惑着卓知远。

可是此刻的卓知远却哪里还会理会她这些,冷冷一笑:“你们适才说什么帮我寻找师兄,却为何找到了我的师兄,却与他大打出手?而且,你我那屋子的门上上的锁又是怎么回事?且亏了我破了你那禁制,否则岂非你夫­妇­二人的俎上鱼­肉­?”

芸姬咯咯一笑:“唷,好弟弟,你这话说的就甚为不是了。我好意扶你上床休息,怕你休息的不好,还特意帮你锁上了门,你不说感谢我一番,却还跑来厉声喝问于我,这叫姐姐我好生伤心啊!”

可是她身旁的武天律却是皱眉道:“陈……只怕你也不叫什么陈秦斐了,我那星光虬龙锁也是无上的法宝,居然被你轻易破去?好哇,看来这清源山此番还真是颇下了几分血本,居然派出如此高手。芸姬,也勿要与他废话了,只管动手便是,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说着,武天律一摆手双爪,便要冲将上来,反倒是他身旁的老管家蹒跚着拉了他一把,口问到:“这位小哥儿,老头子很想知道,你们清源山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我们已经只这深山之自顾修炼了,根本妨碍不了你们清源山任何,却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卓知远哪里知道这些答案?他自己还糊涂着呢,不由得把目光望向了孟云高。

孟云高脸上似有惭愧之­色­,但是口却道:“卓师弟,这些都是妖怪,无非是些走兽飞禽修炼成­精­,为害一方,这次下山,师门早有明令,途若是遇上这些山­精­树怪,一概格杀勿论,万不可留下他们为祸人间!”

这话说的倒是大义凛然,可是自小便清源山饱尝白眼的卓知远却也并不相信,只是问到:“既是师门有名,师兄为何早不跟我言明?”

孟云高面露苦­色­,小声说道:“之前我去找水,却不想迷失了路途,等到好不容易找回到原处,你却已经不了。后来便是这老东西过来,口口声声说你他们的府,我一想这些山­精­树怪哪有好人?平日里也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不肯跟他们同去,便动起手来。我还以为你已经了他们的毒手,却幸好师弟你安然无恙。”

这番话说的倒是也入情入理,但是卓知远却并不全信,总觉得孟云高这话里有不详不的东西。不由得双目之­射­出寒光,又看向对面三人:“我师兄所言可是实话?”

对面三人对此倒是没什么好否认的,特别是武天律,哈哈大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们这些自命禅宗大统之人,是容不下我们存的!少说废话,只管动手吧!”说罢,一抖双爪,又要冲将上来。卓知远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从背上抽出那把普通的­精­钢长剑,迎面便是一道剑气,其真气之浑厚,顿时跟武天律的双爪高下立判,若是单打独斗,武天律甚至不是卓知远一合之敌。

那个老管家一闪步,横卓知远和武天律之间,开口道:“这位小哥儿,我们一家人也只是这山间修炼而已,并不曾害得什么普通百姓的­性­命,今日之事也是误会,你看不如我们两下罢手,你们赶你们的路,我们仍旧回庄修炼如何?”

卓知远不听这话犹可,一听之下,对于孟云高的起疑却也丢了一边,冷哼一声道:“今日我若只是个普通百姓,恐怕早已遭了你们的毒手,你却这里跟我妄谈什么不曾害得凡人­性­命?我进了你们那庄院便知不妥,后院隐约有腥臊之气,这对夫­妇­又对我下了迷香,好我早生警惕,否则现怕是早已成了一具尸骨。你们若是没有害人的心思,那这又算什么?”

这话一说,那老管家倒是面生惭愧之意,不由得看了武天律和芸姬夫­妇­一眼,低声央告道:“他俩见小哥儿身上是清源山的打扮,便自然将你当成敌人,我们平日里却是不曾伤人­性­命,只是一心修炼,小哥儿为何就不肯放过我们几人呢?”

孟云高突然Сhā嘴说道:“卓师弟,你休要听那老家伙胡言乱语,他乃是一只老狐狸变化的­精­怪,本就鼓舌如簧。这天底下的妖­精­哪有不伤凡人­性­命的道理?他们如何能修的这数百年的­肉­身?还不全都是依靠吸食凡人的­精­气来的?这山方圆数十里之内竟然没有任何一家人家,怕是都早已叫他们杀光了。即便这山地处偏僻,人迹罕至,但是总也有些樵夫猎户之类的,怕是早就遭了他们的毒手。你看那夫­妇­二人,一身赶路的打扮,身上还沾染有血腥之气,怕就是下山去寻找凡人,吸食­精­气刚回。快快杀了这几只兽­精­,卓师弟,这也是功德一件啊!”

卓知远听了这话还不曾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那武天律怒吼了起来,双目之幽幽放出绿光,再也不理会老管家拉住他,直接扑了上来。

芸姬和武天律夫妻一体,见男人扑了上去,她也再不犹豫,抹了一把脸,手指之上顿时涨出足有尺余长的指甲,隐约闪烁着寒光,也和武天律一同杀了上来。

卓知远自然不再犹豫,不管他是否愿意杀了对方,此刻却似乎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而武天律和芸姬打初开始便对他不怀好意,这却也是他亲眼所见亲身体会的。三火极元劲应念而动,双目之红光乍现,两道火柱顿时自分左右,向着武天律和芸姬分别­射­了出去。

这火柱又和刚才孟云高所发的离焰诀不同,其火力凶猛程度是上了一个台阶,而且自卓知远双目之源源不断的喷­射­而出,似乎永无断绝的那一天。

老管家见状,也是轻微的叹了一口气,自从见到卓知远那一刻开始,这老狐狸就已经嗅到了危险。本想武天律夫­妇­能用其他的法子困住卓知远,自己这边若是能收拾了他的师兄,就推说没有找到,或许还能把这个令他感觉到危险重重的少年送走。可是却不曾想,这事态居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唯今而言,他也再没什么可说的了,唯有一战而已。

两道火柱­射­至武天律和芸姬面前之后,也不知道卓知远是如何控制的,竟然顿时落地上,瞬间便燃起了一道厚重的火墙,直接将那夫妻俩隔了墙外。纵然武天律夫妻已然发现不对,想要且挡且退,却也有些来之不及。卓知远那道火墙,看似只是一面厚厚的火焰一般,但是内里却夹杂着一股极为奇怪扭曲的劲道,这才是三火极元劲的真正奥义,跟封少丞那一战,卓知远也领会到了三火极元劲多的奥义,知道这门法术要如何运用才能发挥其完全的效用。

这股扭曲的劲道作用之下,火墙之仿佛伸出了无数手掌一般,朝着武天律和芸姬分别抓了过去。似乎也是知道卓知远这一招的厉害,这夫妻俩根本不敢硬挡,各自从口喷出一道狂风,试图吹散这些火焰组成的手掌。

可是,卓知远的三火极元劲若是能被他们如此轻易的破去,那卓知远也真的白这门法术上下偌大的苦功了。虽然一开始被那两阵狂风所阻,但是很快,就好像是风助火势一般,火墙又高大了许多,火墙顶上,再度伸出数十只手,自上而下抓了下来。

老管家一见不好,一根硕大的狼牙­棒­般的武器脱手飞出,直朝卓知远砸了过来。飞行的过程,那狼牙­棒­上的利齿也是越来越长,及至到了卓知远面前的时候,那些利齿不但根根都如一根箭般的长短,并且每根之上都又生出了小小的利齿,头上还带有无数的倒钩。

卓知远刚想举剑抵挡,心却升起一种不祥之感,顿时收剑不动,鼻子微动,鼻孔之也喷出两道火焰,随即合为一道,足有手臂粗细,迎上了那根狼牙­棒­。

火柱和狼牙­棒­相击之下,狼牙­棒­上那些如同利箭一般的倒钩利齿,竟然一瞬间散飞开来,每一根都仿佛变成了一根狼牙­棒­,火柱前方,陡然之间出现了足有百多根的狼牙­棒­,仿佛漫天的箭雨一般,又朝卓知远席卷而来。

卓知远心也是暗暗一惊,鼻孔之火柱炽,顿时也如同武天律和芸姬面前一般,立下了一道火墙,总算是将那百多根狼牙­棒­几乎全都挡了火墙之外。而且,身上三火极元劲的第二层也应念而动,白­色­的火焰顿时将卓知远包裹起来,那几根零碎的抢入火墙之后的狼牙­棒­,触碰到卓知远身体周围的白­色­火焰,顿时化成一团黑烟,消失不见。

冲雷拳间不容缓的打出,纵然隔着数丈的距离,可是这一拳之威还是隐隐令山河变­色­,只打的卓知远自己那道火墙都被冲出了一个大口子,将老管家瞬时间烧成了一个火人的同时,那拳劲也到了老管家的胸口。

这一拳,真有开膛破肚之效,倒飞出去的老管家,胸前顿时一个硕大的透明窟窿,竟然已经被卓知远这一拳打了个对穿。

“老管家!!!”那边芸姬凄厉的一声大吼,再也顾不上许多,拧眉瞪眼的口发出猫叫之声,双手上的利甲是暴涨,眨眼间便已足有两三尺长。

十根指甲自芸姬手疾飞而出,就好似十根利箭一般,竟然穿透了火墙,冲到了卓知远的面前。

卓知远也是不敢怠慢,他知道这十根指甲恐怕比那些狼牙­棒­加锋锐,脚下一动,天禽变诀之的游隼变已经施展而出,这是天禽变诀,短距离速度快的一种身法。加上从怪鸟身上得来的领悟,卓知远是让这游隼变的速度又增加了几分,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而且,游隼变卓知远加入了怪鸟的身法之后,又多增加了一个功能,那就是能极短极窄小的空间之来回的折返,以达到避开敌人的招式的作用。

就只看到卓知远双脚已然离地,可是身体空却仿佛被一根线牵引了一般,又快又稳的那十根锋利的指甲之间穿行,不但没有被那十根指甲所伤,反倒是将他跟武天律和芸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那边的老管家眼看着已经活不成了,卓知远自然也便收回了鼻子之的火柱,但是转向了武天律和芸姬。两道火柱相交,顿时火焰旺盛了何止数倍。那些本来就游动不已不断的跟对方颤抖的火焰手掌,也是顿时暴涨了几尺。

霎时之间,数掌都印了武天律和芸姬的身上,打的他们口吐鲜血的同时,两道火墙也宛如一张巨网一般,兜头卷上,威力无穷的火海,瞬间吞噬了武天律和芸姬的身体。

可是落入火海之的武天律和芸姬却好似并没有太大的损害,卓知远看到从火海之缓缓升腾起两颗圆润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光华。两颗珠子缓缓飞近,贴靠一起之后,竟然散发出加耀目的光芒,滴溜溜的乱转,逐渐的合为一体,那光华就仿佛天降神水一般,所照之处,卓知远的三火极元劲也居然完全被扑灭……

“这是他们的内丹!卓师弟你要小心!”孟云高此刻真气不继,见此情状,也只能大声的提醒卓知远。

这是所有修炼成­精­的兽类终保命的一招,但是这招使出之后,虽然可以临危制敌,却免不了也令这些山­精­树怪元气大伤,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绝不会轻易的使用自己的内丹的。一旦使出,就是抱着要将对手湮灭之心。而且,这夫妻双修的内丹,合而为一之后的威力,其霸道程度又远两颗内丹单独制敌之上……

第一百三六回 一颗棋子

第一百三回一颗棋子

纯粹内丹的攻击,对于别人或许还忌惮三分,但是对于卓知远,却仿佛为一头饿狼提供了为­精­美的食物,即便卓知远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这一点。

两枚内丹空缓缓交融到了一起,洒下一片­乳­白­色­的光辉,就好像天上立时多了个月亮一般。

但是,这内丹也仅仅只是刚刚帮助武天律和芸姬扑灭了身上的火焰,卓知远就感觉到自己的丹田里,再度出现了那种焦急的渴望,就好像这对内丹也是可以被“丹田第三诀”吞噬的法宝一般,顿时引起了丹田莫大的兴趣。

极速的漩涡再度出现,强大而霸道的吸力顿时应运而生,刚才还显得胜券握的武天律和芸姬,脸上忽然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他们感觉到,自己居然逐渐的丧失对自己内丹的控制和把握,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斩断他们和内丹之间的联系一般。

这种情况,他们从未遇到过,但是却知道,那是只有对敌的时候,对方的实力高出自己太多才会出现的情形。可是,如果卓知远的实力真的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那么,他举手投足之间,也就可以将他们夫妻二人化为齑粉,瞬间灰飞烟灭,哪里还等得到他们自行放出内丹?

难道是卓知远就为了贪图他们的内丹,所以才要等到引诱的他们放出内丹拼命之后,才下杀手?可是,他那么高的实力,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俩这么两颗数百年的内丹?随便掏出颗丹药,恐怕都比这内丹要大补的多吧?

没等武天律和芸姬想明白,他们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内丹。

刚才还融合一起的内丹,现却又重一分为二,但是同样直接被吸入了卓知远的体内,卓知远的丹田就仿佛一张大嘴一般,毫不留情的吞噬着一切可能转变为真气的东西。很不幸,内丹原本就是真气本源的­精­华所成,对于修真者而言,内丹几乎就是极为­精­纯的真气本源的好补品,何况是卓知远这种见了宝贝就想要强行吞噬的怪物?

内丹一被卓知远吞噬了进去,武天律和芸姬就仿佛被掏空了身体一般,直接歪歪斜斜的躺倒了地上,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他们的本体。地面上赫然是一头灰狼,以及一只通体雪白的母猫。

此刻的灰狼,双眼之除了那点儿幽幽的绿光还看得出他曾经的暴戾之外,其余,就跟一只看门的土狗没什么区别。甚至于,比土狗还要委顿的多,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的凶戾之气了。而那只通体雪白的母猫,是宛如贵­妇­手抱着的宠物一般,乖顺的跟刚才的芸姬没有丝毫共同之处。

看到如此情状,卓知远也便收起了所有的神通,将长剑也Сhā回到背上的剑鞘之,跌坐地上,摆出禅姿,迅速的开始吸收刚才吞噬进去的那两枚内丹。内丹卓知远的丹田之,很快就化成了丝丝缕缕­精­纯的真气,流入四肢百骸之,彻底被卓知远纳为己用了。

孟云高十分的不解,卓知远这时候本该走上去将那一狼一猫彻底杀死,可是却不知为何跌坐地上,仿佛开始打坐修炼一般。但是转眼之间,孟云高似乎也有所领悟,卓知远刚才似乎强行吸纳了那两人的内丹,并且运用神通使得这两颗内丹跟武天律和芸姬之间切断了联系,此刻恐怕是要运功炼化这对内丹,以防内丹反噬。

缓缓的站起身来,孟云高心很是挣扎,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去做。这时候,似乎只要他动动手,一切便都解决了,孟云高回到清源山之时,一定能受到掌门和大长老的嘉奖。但是,也不知道为何,孟云高却无法说服自己,他原本坚定的禅心,居然产生了一丝摇晃。

暗道不好的孟云高,也立刻盘腿坐好,心默念禅经,以求稳固禅心,不要受到自己紊乱的思绪的影响。

总归还是孟云高先行站起身来,他看了看依旧地上打坐的卓知远,心犹豫万分,终究还是拎着自己的长剑,走到了武天律和芸姬的面前,毫不留情的连续两剑,将这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形的­精­怪戳了个透心凉,剑尖之上是燃起熊熊的火焰,眨眼之间他们的心口便燃起丝丝的火苗,很快吞噬全身,自此,这修炼数百年的一狼一猫便化为了散落天地之间微不足道的芥子元力。

坐地上的卓知远,似乎感应到了这些芥子元力,身体之上的所有关窍仿佛活动了一般,将那些并不算丰厚的芥子元力皆吸收了进去,就仿佛卓知远的身体是一处永无满足的黑洞,只要遇到这些芥子元力,唯一的结果都是将其情的吞噬。

吸收了这些芥子元力之后,他之前吞噬的两颗内丹也仿佛加快了转化为真气的速度,卓知远只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异常的充实,自己的真气又浑厚了不少。

站起身来,卓知远看着连渣都没剩下的地面,不由得摇了摇头。听到身后有动静的孟云高,转过身来,见卓知远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心不由轻轻叹息一声,终于是说道:“今日还要多谢卓师弟相救了,否则的话……”

卓知远心现满是疑惑,本待等到自己将那两颗内丹完全吸收之后,再来盘诘武天律和芸姬一番,却不想孟云高已经将他们彻底毁灭,甚至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剑上附上了蚀骨灭魂之火,直接将他们烧成了芥子元力。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帮助卓知远提前吸收了内丹,卓知远也说不上这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孟师兄下手早了,我还有不少话想问问这一对­精­怪呢!”说着,卓知远又走向了那只狐狸修炼而成的老管家,想看看老管家是否还有生气。

孟云高的心陡然一紧,双目极为紧张的看着那地面上似乎已经死的很透的老管家,只是等着万一那老管家还没有死透的话,便冲上去补上一剑,总不能让卓知远与他顺利的对上话。又或者,这一剑不刺向那老管家,而是……

蹲下身子的卓知远,似乎也感觉到身后来自孟云高的极大敌意,纵然心纳闷,却也不方便此时多问些什么,还是先看看老管家是否死了比较重要。

可是,老管家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体内甚至连魂魄都已经散,奔往那­阴­曹地府等候转世投胎去了,卓知远所能接触到的,只不过是一具彻底冰凉了的躯壳。

想了想,卓知远单掌打地面之上,地上立时出现了一个大坑,再一拂衣袖,将老管家扫入坑,手掌翻动,周围的泥土皆涌了过来,转眼便将老管家的尸体掩埋了起来。

带着戒备,卓知远缓缓的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孟云高,眼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提防之意。

看到卓知远那颇有些凛然的目光,孟云高心油然而生一股寒意,不由得想起自己下山之前,被大长老楼无痕喊去忘想峰的情形。

对于卓知远这样的天才,清源山无论上下也都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杰出的弟子,尤其是卓知远很有可能数十年后成为再一个飞升之人。但是,来自于大胤皇朝的压力,以及那个关于月仲奕的不宣之秘,也实是令得清源山上下一片惶恐。

月仲奕如今修持极高,隐约有大胤皇朝境内第一高手的征象,甚至于连清源山之前的大长老现如今的太长老伽罗僧非恩,也不是他的对手。近年来,月仲奕似乎越来越不满清源山对于大胤皇族的控制,以前还只是阳奉­阴­违,如今却是敢于直面挑战清源山的权威。和清源山之间也有过几次非正式的交锋,结果不言而喻,清源山派去的弟子从此便杳无音信,显而易见是已经被月仲奕下了杀手。

三年前,大胤皇朝南部开始起了兵变,虽然都被月仲奕用铁腕手段强行镇压,可是任谁都知道,如今的天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天下,这次虽然被镇压了,但是恐怕战祸又将四处被点燃。经过数百年的沉淀和积累,那些曾经凋落的其余门派,也都获得了浴火重生的机会。虽然大胤皇朝和清源山始教联合的控制之下,这些门派无法堂而皇之的广收门徒,但是私底下的动作却也是大胤皇朝和清源山始教所无法完全­操­控的。如今数百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些曾经凋落的门派,如今却又有了不小的实力。纵然人数极少,但是如果他们大胤皇朝境内四处点燃战火,大胤皇朝纵然铁骑凛凛,却也顾此失彼,何况这些起兵之处,都有修持颇高的高手坐镇,仅凭大胤皇朝的凡人兵力,很难控制全局。

为了让清源山始教派出门下弟子驰援大胤皇朝,月仲奕也不得不做出了一部分的妥协,暂时放弃了和清源山争夺高控制权力的嫌隙,而是转而请求清源山派出门下弟子增援,以便帮大胤皇朝度过危难。

其结果便是月仲奕将自己的女儿月小猜派来了清源山,给楼无痕做了徒弟,可是熟知内情的人却知道,这就仿佛是两国联合之前,将自己的王子送去对方手当人质一般。月小猜清源山虽然看起来就连几位长老也都相当的尊重与她,但是实际上,月小猜也只是月仲奕放清源山的一名人质而已。

如今天下果然大乱,尤其以南方的叛乱为甚,终于到了清源山兑现承诺的时候,所以才有了卓知远等人的下山。

这只是一个方面,这方面清源山完全不处于劣势,还隐约占据了几分上风。手握月仲奕唯一的女儿,纵然月仲奕有杀妻食子的前科,却也算的上对月仲奕有了极大的制衡。

但是这次掌门霄尊者邓少艾下山之行,却获悉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几经邓少艾的求证,此间痕迹越来越明显,这样一来,清源山就完全落入了下风,而当年突然模糊的沙盘,似乎也便有了解释之出。

初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邓少艾也是并不敢相信,他无法相信天下大局尚稳的时候,月仲奕就已经他们教布下了棋子,但是随着求证的深入和各方面消息的被确认,也由不得邓少艾再不相信了。

就如同他跟南海闭关修炼的太长老伽罗僧非恩之间不多的几句交谈一般,当时非恩说的是:月仲奕一贯心机叵测,如今修持又极高,大胤皇朝境内几乎没有敌手。若说是别人以二十年为一赌局或不可信,但是此人却做得出来,并且他野心极大,早就对清源山高高上极为不满,若说天下还有人胆敢冒犯清源山的威严,那么也只有这个大胤皇朝的太师大人了。

当时邓少艾已经准备好回到清源山,直接击杀月仲奕十余年前布下的棋子了,可是非恩却及时的阻止了他,因为这样一来,如今这等微妙的情形之下,无疑等于直接跟月仲奕撕破了脸面。到时候反倒给了月仲奕一个径直杀上清源山的理由。

纵然清源山上弟子门徒众多,可是月仲奕府高手也着实不少,而且说他们都是身经百战满手鲜血的刽子手也不为过。这比起清源山数百年来都无人冒犯,门下弟子几乎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远不可比拟。关键的还是月仲奕本身,即便大长老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到了第七层末那识的地步,修持上的差距,就绝非数人联合可以抗衡的境地了。而且,直到现为止,也没有人知道月仲奕的修持到底到了何等境地,第七层本还就分为大镜界,这每一个镜界之间的差距,是呈翻倍的趋势。而月仲奕所表现出来的修持,少说也第五镜小混沌镜往上,甚至有可能已经闯入了大镜之。而即便是太长老非恩这次成功突破出关,也只是第三境小须弥镜而已,为的只是增加抗衡月仲奕的可能,而实际上他也清楚,即便他和大长老以及邓少艾这个掌门八人联手,恐怕也未必能够拿下月仲奕,遑论月仲奕手下第层意识的高手也颇有几名。

既然是月仲奕敢于清源山埋下棋子,那么他就一定做好了一旦清源山胆敢对他的棋子不利,他就能诏告天下要讨伐清源山,到时候清源山反倒是站没有信义的一边,人心也会倒向月仲奕那一头。而以月仲奕那种为了修禅求道,能够杀妻食子的个­性­,他甚至有可能就等待着清源山动手铲除他埋下的棋子,而获得这个绝佳的借口杀上清源山。

以非恩七百岁的年纪,又怎么可能使自己落入如此被动的情形之下?

这才有了邓少艾分出一缕禅念飞回清源山,跟楼无痕密商此事,终交代给几名信得过的弟子不同任务的结果。

而就秦斐和易东来都被分派了各自的任务之后,孟云高也被传上了忘想峰,面见大长老楼无痕。

楼无痕见到他的时候,只是问了一句:“云高,你入我始教已有多少年头了?”

孟云高自然老老实实的回答:“距今已有三十四年,大长老有何吩咐?”

楼无痕点了点头,道:“以往我们也是有所忽略于你,这次你比武大会上的表现也着实让人惊艳。我们几名长老商量过后,决定由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孟云高自然是一拜到底,激动不已的说道:“孟云高谢过大长老,哦不,孟云高谢过师父!”

楼无痕微笑颔首,却又传了几本真诀、法术和剑法的功法给孟云高之后,交待给他一个令孟云高着实无法明白的任务。

当时孟云高就知道自己将和卓知远一同护送陈瑛回村,而后便要将其引入这座山,希望能让卓知远死这些山­精­树怪的手里,那样一来解决了月仲奕始教之埋下的这颗棋子,二来又不至于得罪了月仲奕,令其勃然大怒杀上清源山。即便知道这是清源山蓄意所为,碍于事实,他恐怕也只能踏平了这座山头杀光所有的­精­怪而泄愤。

这其的原因,楼无痕当然不会跟孟云高解释,但是却要求孟云高一定要如此去做,而且,万一这些山­精­树怪不是卓知远的对手,他背后下点儿黑手也是他的任务之一。只是,刚才孟云高并没有下得去手,否则卓知远此刻就算没死,至少也是重伤。

纵然迷惑万分,但是从小便清源山长大的孟云高,却也依旧按照师门所命去做,只是到了关键之处,却总是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下不了那个杀手。

如今看到卓知远的眼似乎已经有了足够的戒备,孟云高自然将下山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想了起来,心也知道,此之后,恐怕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完成楼无痕交待给他的任务,只能一路跟随卓知远前往西京了。而且,少不得还得担心万一被卓知远发现了真相,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一时间,孟云高感觉到了一种叫做绝望的胆怯……

第一百三七回 杀人灭口

第一百三七回杀人灭口

原本就带有极为强烈怀疑的卓知远,现看到孟云高眼那堪称绝望的眼神,心似乎逐渐的有了点儿想法。

犹豫了一下,卓知远­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孟师兄,我有个问题,我希望你可以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孟云高眼的绝望炽,到了这种份上,恐怕卓知远是已经心里有了一些答案,否则绝对不会用这种带着些微威胁的口吻说话的。

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说,但是若是惹得卓知远翻脸,自己今日依旧是难逃一死,于是孟云高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下山之前,师门是不是另有任务给你?是否是师门授意你将我引来此地,然后希望我跟他们产生矛盾?”卓知远将自己心所想直接问出,其实他也并不指望孟云高回答自己,他只是想往坏处去猜测,从而孟云高的表情和行为之得到答案。

孟云高心头狂震,他没有想到卓知远居然如此接近真实的答案,心不由是一片死灰。

看到孟云高的反应,虽然他并没有回答卓知远,可是卓知远却已经得知了真实的答案。但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自己明明表现出了整个清源山第八代弟子里为强大的潜力,以他现表现出来的一切,几年之内超越封少丞,那将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可是师门却似乎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强大,不是说实力为尊么?甚至于教实力强的弟子,欺负了实力较弱的弟子,只要不是涉及生命那么严重的事情,通常而言,师长们都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可是为什么到了我身上,一切就都变了呢?”卓知远那小小的脑袋瓜,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些的。

别说是他,就算是孟云高,也并不明白,为何师门会对卓知远如此苛刻,居然想要借别人的手­干­掉他。

“卓师弟,我……我并不想如此,但是师命难违。”孟云高也知道自己的表现早已出卖了内心,卓知远本就聪颖,此刻定然早已猜出事实真相,所以才如此嗫嚅的说。同时心也充满了惶惑,生怕卓知远恼极,直接先取了自己的­性­命。

卓知远平静的点了点头:“这其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师兄,我现还称你一声师兄,但若是接下来你还有任何欺瞒,就休怪我这个做师弟的无礼了。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师门如此对我。居然恨不得我一死而后快?”

孟云高张了张嘴­唇­,心好生犹豫,他现真有些后悔自己应承下这档差事了。当时楼无痕也说过,若是孟云高不愿意,也不会强求,只是他就要做好准备后山做一名普通的后山弟子直至终死了。而且,他若是不答应,楼无痕也只是会抹去他那日的记忆而已。

出于对大长老之徒的**,当时也颇有些挣扎的孟云高,终还是选择了接下这档差事。要说孟云高本也不是什么大恶之徒,他只不过是年岁长了些,便多了些投机取巧的心思罢了。实力是有的,但是却也很会不同的人之间做出选择。之前选择卓知远,就如同他会选择楼无痕是一个道理。

可是现,他却恍惚觉得自己似乎是选错了边,或许,他应该站卓知远这边,至少,也不该站卓知远的对立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孟云高此刻心对卓知远的感觉,却产生了一种似乎比面对楼无痕的时候,为惊惧的感觉。就好像,卓知远比楼无痕还要强大一般!

“孟师兄,你是不想说么?”卓知远的声音有些发冷了,显然,他的心也已经产生了一丝杀意。

这种淡淡的杀意,让孟云高居然浑身微微一抖,随即颇有些慌不择路一般的开了口:“那日下山之前,大长老将我找去,只是告诉我让我跟你同行,而后说明将陈瑛送回陈家村之后,就要将你引来这里。大长老早已知道这里有他们的存……”孟云高指了指那个土坟,接着道:“大长老的意思是,希望让你死他们的手。”

卓知远皱着眉头,很是不解:“大长老?我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为何要杀我?何况,他若真想杀我,以他的实力,捏死我也不过仿若捏死一只蝼蚁一般,为何要舍近求远如此作为?”对于孟云高的话,虽然卓知远也知道他不会再说谎言,可是却加觉得无法置信。

孟云高也恍惚的摇了摇头:“这我便也不知了,大长老当日就是这般吩咐的,只是提醒我,若是你与对方激战正酣之时,我可以暗对你出手,帮助对方杀了你。又或者万一你打败对方之后,自己也身受重伤,就要我来解决于你。但是大长老又说,不管我何时对你出手,都一定不能用本门的功法,似乎大长老很是忌讳由我们始教的人杀了你一般。”

卓知远的眉头皱的紧:“大长老这么想要我的命?而且还忌惮着什么?你把当日他跟你的对话,一一详说来,快!”想不明白之下,卓知远也只能让孟云高将当日所有的细节都摊开来放他的面前,从而希望可以从发现一些端倪。

孟云高无奈,只得将自己那日受到大长老召见,而后是如何用长老之徒的位置来吸引自己,又是如何让自己选择,一一向卓知远和盘托出。

说完之后,卓知远是冷笑连连:“哼哼!我到底是怎么得罪大长老了?居然惹得他要对我如此耗费心机!”

孟云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似乎听到风言,说是你与年前我教霄殿的那个祖师爷留下的沙盘有关……”

关于沙盘的事情,卓知远也知道一些,知道他们这一批人是为何被罗到清源山的。现如今的沙盘,是只剩下了年左右的预知,而且还云山雾障的看不真切。换句话说,年之后必然有大劫降至清源山,至于是正劫还是逆劫,就无从知晓了。

“即便我与沙盘有关,天数也未可知,并没有人知道我是正劫还是逆劫,楼无痕他为何却要非杀了我不可?不对,这里头一定有其他什么鬼魅魍魉……那你刚才我打禅之时,明明有机会动手,却为何又没有对我下手?”卓知远目光如电,­射­向了孟云高。

孟云高倏的一惊,脱口而出:“我的确动过那样的念头,可是后一刻,却觉得我不该如此为之。一来二去犹豫之下,也就失去了对你下手的机会。”

“你倒也老实……所以你才急忙将那夫妻二人灭了口,就是怕他们会告诉我些什么?”

孟云高黯然低头:“是……”

“哈哈,我原以为这清源山里,就只有莫询看我不顺眼,却没想到还有大长老。这般看起来,邓少艾我从十万深渊之出关之时突然宣布下山,也是有所预谋的了。这清源山里,似乎没有人愿意让我留山。也罢也罢,那我还自称什么清源山始教之徒?”大笑不已的卓知远,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他和清源山是彻彻底底的缘分已,以后再不用说自己是什么清源山始教的弟子了。

顺手从怀将表明他嫡传弟子身份的铁牌取出,掌心之间涌出一团火焰,瞬间吞没了那块铁牌,很快,铁牌便化成几滴铁水,顺着卓知远的指缝流下,落地面上结成了几个铁疙瘩。

看到卓知远毁去了腰牌,孟云高也知道卓知远这是彻底决意叛出清源山了。而事实上,这种时候,换了任何人都会如此,从掌门到数位长老,都恨不得杀了卓知远而后快,他又怎么可能还继续留教?

再度看了一眼略带羞愧,多的却是害怕的孟云高,卓知远叹了口气:“孟师……孟云高,你走吧,你适才没有趁着我打禅之时动手,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以我的经历,我也想奉劝你一句,这清源山始教枉称大胤皇朝第一大教,枉称名门正派,居然对我一名小小的弟子枉费如此心机,直至现我都不知缘由如何。你千万好生的做人,休要得罪了他们,否则……哼哼!”

说罢,卓知远一挥手,意思是让孟云高快走,孟云高稍稍犹豫了一下,立刻放出剑光,自己纳身其,转眼消失不见。只是走的时候,他心里却想着,今日所为也不知是正确还是大谬,不过事已至此,自己也唯有躲开卓知远,只希望以后莫要再见了。

待到孟云高彻底消失之后,卓知远却是看了看周围,对着前方的林说了一句:“你自己保重吧,既然始教是有意引我来此,现我全身而退,他们也一定会很快知晓一切。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来这里清扫战场,你留这里唯一就是一条死路,他们一定会杀你灭口的。好生珍重,我也要走了!”说罢,卓知远也快步向前方小路上纵去,也不过三两个起落,便再也望不见他的背影。

卓知远走后,林缓缓走出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正是那小猫春梅,脸上挂着泪痕,泪眼婆娑的看着早已灰飞烟灭只剩下一点儿燃烧不的骨灰的武天律和芸姬,默默无言……其实,武天律和芸姬还真是死的冤枉,但是,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冥冥之自然如此。若不是武天律和芸姬一开始就对卓知远起了歪心,恐怕终也不会是如此下场。若是当时他们看见卓知远,却只当没看见,恐怕此刻卓知远早已离开这里,他们也依旧可以安安稳稳的此修炼了。

走出了这无名小山之后,卓知远却陡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方向,原本应当一路赶往西京,去驰援大胤皇朝的军队的他,此刻却因为发现了自己彻底被清源山始教遗弃而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方向。

“大胖现如何呢?他们应该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而对大胖不利吧?不行,我得去找找大胖,至少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绝不能让他以后也再遇到我这样的事情。”

卓知远暗下了决心,开始回忆陈一和江无患所走的方向,想了半天,却觉得似乎已经有些来之不及,以陈一和江无患的脚程,此刻恐怕已经无限接近南方的战场了。现卓知远无论如何追赶,恐怕也都无法他们抵达战场之前追上他们。

不过,稍事犹豫的卓知远,却还是依旧立刻调转了方向,朝着南方奔去。不管如何,陈一和江无患始终要停下脚步加入南方的军队之的,自己总归能军队里找到他们。

而就卓知远决心去寻找陈一的时候,清源山的后山,忘想峰上,楼无痕似乎也得到了卓知远并未如他所愿的死那无名的小山之的事情。附着孟云高身上的一缕禅念,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怜孟云高此刻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入了楼无痕的法眼。楼无痕给他的几本功法之上,早就被他附着了一缕禅念,虽然这缕禅念只能“看到”发生的一切,却听不到孟云高和卓知远之间的对话,但是仅从二人的神情,以楼无痕的老谋深算,自然是可以猜出个大概来。

叹了一口气之后,楼无痕召来了自己的两名弟子。

苏子方和圆觉走入梅神殿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师尊一脸的肃穆,不由得奇怪的对视了一眼,依旧缓缓下拜。

“弟子苏子方(圆觉)见过师尊!不知师尊召唤弟子前来何事?”

苏子方乃是俗家之人,并未剃度出家,而圆觉由于自小所练的乃是佛陀十变的真诀,因而早早出家为僧。

楼无痕缓缓睁开双目:“孟云高叛出师门,你二人从速下山,见到孟云高格杀勿论!”没办法,这时候的孟云高几乎已经成了一颗随时都可能导致楼无痕和邓少艾的计划被曝光,而终导致清源山成为众矢之的,了月仲奕的诡计的棋子,到了这种时候,楼无痕也不得不痛下杀手,将孟云高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苏子方和圆觉对视了一眼,虽然并不知道楼无痕刚刚才收了孟云高为徒,却为何不过十几日的工夫就说他叛出了师门,但是既然师尊有命,他们还是一起拜倒地,口说道:“弟子谨尊师命!”

“嗯!”楼无痕点了点头,将怀那只紫金钵盂取了出来:“子方,为师这件四方紫金钵你拿着,若是有活捉孟云高的机会,你便用这四方紫金钵将其带回。不得有误!”

苏子方上前一步,接过那四方紫金钵,脸上带着些微的欣喜纳入怀。而圆觉依旧跪楼无痕的面前,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心里却已经隐隐有些不快,自己明明才是二师兄,而苏子方不过是楼无痕的名弟子之排名第四的徒弟,可是他却拿到了师尊的这件法宝,居然不是圆觉。

似乎楼无痕也知道圆觉心会有不快一般,沉声说道:“圆觉,你知道为师为何要将这四方紫金钵交给你四师弟子方,而不是给你么?”

圆觉心一凛,赶忙拜倒道:“弟子所修炼的乃是佛陀十变,口吐真言的能力上,远不如苏师弟的本事,师尊自然如此安排。”

楼无痕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既然知晓,心便不可生出任何横亘,知道了么?”

“弟子明白!”

“好,圆觉你先行回去准备,子方,你过来,为师将这四方紫金钵的各种真言都教授于你。”说罢,楼无痕挥了挥手,圆觉赶紧退了出去,而苏子方却依旧跪地上不敢起身,知道楼无痕缓缓将真气外放,将其托起,他才顺势站了起来。

孟云高并不知晓这一切,他下山之后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但是他也隐约想到了楼无痕有可能对他不利,心自然做出了提防。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楼无痕会如此心狠手辣,居然会派出两名弟子出来追杀于他。

不过楼无痕也并不知道,自己交待苏子方和圆觉之时,隔墙有耳,却一不小心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听了去。

听到楼无痕要杀孟云高,原本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是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玄机。

陡然一下,她突然意识到:“呀,知远哥哥跟孟师兄一起呢,若是孟师兄叛出师门,师尊为何不让知远哥哥清理门户?知远哥哥比孟师兄的手段强了不知道多少,而苏师兄和圆觉师兄似乎联手也未必就有十足的把握杀掉孟师兄呢!难道知远哥哥遭了孟师兄的毒手?不可能,知远哥哥那么大的本事,就算是掌门座下的大师兄封少丞,也未必能这么轻易的杀了他……可是……不行,我得下山去,我要去找知远哥哥!”

小丫头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拿上了她的日月双剑,匆匆忙忙溜下了清源山,耐心的等待苏子方和圆觉也下得山来,再悄悄的跟上他们,去寻找孟云高。

第一百三八回 进退两难

第一百三八回进退两难

离开无名小山之后的孟云高很沮丧,师门的任务几乎宣告了完全失败,他也很担心依照楼无痕的个­性­,很有可能派出人手对他不利。

看到卓知远从山出来之后,居然选择了去南方,孟云高感觉到很奇怪,但是很快也明白了卓知远的想法。他一定是想要去寻找陈一,只是去找陈一有什么用呢?难道卓知远以为凭他和陈一两个人的力量就能对抗整个清源山么?要知道,后山随便出来一位第七代的弟子,都可以很轻松的­干­掉他们,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使得始教不敢直接对卓知远下手罢了。

可是这么一想,孟云高就显得加的危险,楼无痕不能直接对卓知远下手,却不代表他不能直接对孟云高下手。

虽然现只是刚刚离开这座无名小山,但是孟云高相信,只要楼无痕想要找到自己,恐怕很快就会有人追将上来,至于接下来师门会如何处置于他,那实是未可知之的事情。

犹豫了一会儿,眼看着卓知远的身影也已经走出老远了,孟云高一咬牙,跟了上去。他现已经再不敢对卓知远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既然楼无痕不敢直接对卓知远下手,就说明卓知远身后一定站着什么人,或者是有什么势力,使得楼无痕既想除掉卓知远,却又不能授人以柄,绝不能让人知道是清源山的弟子所为。

既然是这样,那么似乎只有卓知远的身边反倒是安全的,至少清源山的人不敢对他下手,而大胤皇朝境内,似乎除了清源山的人,也不会有其他人想要对孟云高不利。

打定主意之后,孟云高立刻跟上了卓知远的脚步,虽然不敢靠的太近,但是也始终就是保持一里路左右的距离,远远的吊住卓知远。

刚开始的时候,卓知远并不知道孟云高跟自己的身后,孟云高掌握的距离还是不错的。但是卓知远这一路上也都是挑些人迹罕至的路途前进,路上不少地方都是空旷的一片,一眼望去,甚至能看出两三里外都没有遮挡的。时间一长,卓知远也便发现了自己身后,似乎有一条身影如影随形,始终跟自己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不敢靠的太近,却也绝不会离得太远。

初卓知远也是当这是个巧合,可是一整天的时间下来,这未免也就过于巧合了一些。身后那个人显然就是蓄意跟着自己,自己停下的时候他也会停下,而当卓知远全速前进的时候,那人也明显加快了速度。

这人会是谁呢?难道是清源山的人?他们看来还真的是不把自己从这个世界上除去誓不罢休啊!

卓知远实是感觉到不可理喻,无论如何,卓知远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会让清源山那些高高上的家伙们如此忿恨,居然非要除掉他而后快。而他无论是七八岁的时候开蒙讲禅的大典上多嘴说出的那几句话,又或者是将秦斐、江无患打成重伤,这都绝不会构成清源山非要杀他而后快的理由。一个个的疑团卓知远的脑不断的升起,他甚至都有心折返回去,回到清源山找那些长老们问个究竟了。

可是,以他现的修持,想要回到清源山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怕是连山门都未必进得去,就已经被镇守山外的弟子杀死了,甚至连长老们的面都见不到。而且,陈一的安危也着实让卓知远记挂,不管如何,即便自己难逃清源山的毒手,也要把这个消息先告诉陈一,总不能让陈一也做了一个枉死的鬼。

当下毫不犹豫,对于卓知远而言,首先要知道跟自己身后的人是谁,否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清源山派出的人的监视之,无论做什么都落对方眼底,这始终是一件让人无法安心的事情。

而且,卓知远此刻也希望能够多接触到清源山的人,不管能够获得多少信息,总归也比他现这般一头雾水的要强的太多。

跟卓知远身后的,自然只能是孟云高,突然发现卓知远不再前行,而是掉头朝着自己的方向疾掠而来,孟云高不由得也是明白,自己早被卓知远发现了。他原本也没指望过自己能不被卓知远发现,此番心稍稍计较,也就­干­脆迎头而上,彻底显露了身形。

看到眼前现身的居然是孟云高,卓知远不由得大为惊奇,这个孟云高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不敢杀了他么?居然还敢这样跟他的身后。

心颇有些恼怒的卓知远,径直抽出了背上的长剑,真气运转起来之后,是风驰电掣一般的掠向了孟云高。二话不说,首先先赏了他一剑。

孟云高看到卓知远恼怒的表情,心也只能苦笑,急忙闪身躲开,不过从卓知远的出招来看,他还是压抑着自己一部分的怒火,否则,对上孟云高的就不会是普通的灵犀剑指那么简单了,而是毫不留情的冲雷拳。

“卓师弟请住手!”孟云高一边闪躲一边叫喊道,可是这会儿卓知远哪里肯听他的话,手长剑横摆,三火极元劲也是毫不留情的施展了出来,而且一出手就是第二层的白­色­火焰,只是这次却绝对不是布满全身成为一件火焰盔甲那般,而是掌间凝成了一团妖异的白火,仿佛一个火球一般的被投向了孟云高。

孟云高不敢怠慢,他可是很清楚卓知远这三火极元劲绝非自己那离焰诀可比,若是被他这白­色­火焰沾身,恐怕想扑灭都不是那么的容易。少说也得掉层皮!

拧腰闪开,孟云高不断的向后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卓师弟,你且住手,听我一言……”

但是,他这话也只说出了一半,卓知远抛出的那团火焰,虽然没有追上孟云高,但是却半空之陡然炸开,分解成了数百朵指甲盖大小的火焰,以快的速度­射­向孟云高。这根本就是孟云高使用离焰诀的手段,但是卓知远将这种手段化入了三火极元劲时候,真气和火焰之间的控制上,显然又高出了孟云高一个档次。孟云高的离焰诀,一定是需要借助外力的冲击,才会炸开,然后用爆破的威力,产生大的杀伤力。可是同样的手段,让卓知远使用出来,就可以将真气蕴含其,需要的时候将其凭空引爆,从而没有外力辅助的情形之下也能发挥大的威力。

而且,孟云高那一招使出之后,对于火焰四散的方向是无法控制的,他根本没有能力控制到那么细微的地方。可是卓知远却不同,他似乎将真气的控制到了一种极为细微的境地,火球被扔出的时候,方向绝对不会错,甚至于空还能调整方向。而且,当卓知远将其爆开之后,那数百朵小小的火焰,也似乎卓知远的掌控之,每一朵小火焰,都是奔着孟云高的方向,如影随形。只有对真气的控制进入了一个全的层次,才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也是卓知远虽然修持比孟云高低了一个档次,可是两人对战的话,孟云高却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胜机的原因。

扭头看到卓知远这一招的威力如斯,孟云高心闪念过一丝绝望,他甚至怀疑自己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就会被卓知远彻底­干­掉。

这时候的孟云高,甚至开始后悔,与其这么轻易的就被卓知远­干­掉,还不如安心的等着清源山派来的人,或许他们未必会要杀了自己,而是抹去部分记忆带回山。现,自己却好像已经一只脚迈入鬼门关了。

想到这大概可能就是自己的下场,谁让自己也曾因为贪念而想要­干­掉卓知远呢?孟云高­干­脆两眼一闭,也停下了身形,等待着被卓知远的三火极元劲一举轰杀。

见到孟云高闭目待死,卓知远反倒是感觉无限奇怪,这家伙这么不抵抗了呢?虽然他绝非卓知远的对手,但是如果拼死抵抗,也不是毫无生机。打不过还可以跑么,凭现卓知远的能力,真想要孟云高拼命的状态下将其杀死,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心疑窦团生,卓知远双手空一摆,将那些白­色­的火焰皆挥到了一旁。这些指甲盖大小的火焰,落树­干­之上,便径直穿透了树­干­树­干­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黑洞。而落地上,则就是一声炸响,地面上立时便多了一个足有半尺深的小坑,足见得卓知远这些火焰的威力了,若是落孟云高的身上,怕不是能直接将其炸成碎片?

“孟云高,你为何又要跟着我?难道我之前说的不够清楚么?”卓知远仗剑而立,厉声喝问。

孟云高心舒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双目,脸上浮现出苦笑道:“我是不得不跟着你,跟着你我恐怕还有一条活路,若是单独而行,我怕我甚至都活不过三五天了。”

卓知远闻言一愣,随即问到:“此话怎讲?”

孟云高又道:“大长老交待给我的任务是要你苦战之时背后偷袭,使你死那对­精­怪的手下。你虽然实力颇为不俗,但是对于大长老这等人而言,之所以舍近求远要让我引你入彀,而不是他亲自出手将你击杀,就只能说明他不敢对你下手。我并不知晓你是什么身份,会令得大长老对你如此忌惮,又想杀你却又不能让人知道是他下的手,但是如今我已经知道大长老想要杀你的事情,并且还不曾完成任务,此刻恐怕大长老想杀死的人,已经变成了我。他只有杀了我才能不让自己想杀你的事情曝露出去,你觉得我不跟着你能行么?”

卓知远仍旧不解的问到:“你既然知道大长老想杀我,却还要跟着我,那岂不是给了他一举将你我二人都除去的机会?”

孟云高苦笑连连:“卓师弟你怎地就不明白,大长老既然不敢亲自对你下手,那么现你身边反倒是安全的。除了师门的人,这世上恐怕再不会有任何人想要除掉我们了,可是他们却有着重重的忌惮,当他们不能出手的时候,呆你的身边岂非才是安全的?”

卓知远听到这话,这才明白孟云高的意思。

没错,自己现的确是一个靶子一般的存,但是自己这个靶子却有着不知名的原因,使得楼无痕不敢轻易下手。只要清源山的人不敢动手,那么也只能通过之前那般的手段,希望迫使卓知远和其余的修真者对上,而后死别人手里。

卓知远相信,楼无痕的安排一定不止孟云高这么一个,接下来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但是对于孟云高而言,也唯有跟卓知远身边,反倒就是安全的了。

念及此处,卓知远双眉一挑:“你的死活于我何­干­?我为何要让你留我的身边?”

孟云高稍稍的踌躇了一下,又道:“我相信大长老一定不止安排了我这么一步棋,恐怕接下来,不管你去向何方,都将是危机重重。纵然你的实力足以挑战比你修持高出一两层的对手,但是好汉也架不住群狼,你始终只有一个人而已。你我若能结伴同行,至少可以守望相助。我虽不是你的对手,也仅有第四层圆满的修持,但是寻常第五层的高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你我联手,活下去的希望远比单独而行要大得多。”

听到这话,卓知远虽然仍有怀疑,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孟云高所言有理。

他也同样想到了楼无痕还有后招,而且敌暗,己明,这一路上显然是危机四伏。身旁有个孟云高,如若两人真的可以赤诚以待,活下去的把握也的确大了许多。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孟云高使得什么苦­肉­计,他毕竟是楼无痕派来暗算自己的人,若是他自己防备不重的时候陡然下手,自己岂非要栽他的手里?

这进退两难之境,倒是让卓知远好生踌躇……

第一百三九回 黄雀在后泣血

第一百三回黄雀后泣血

但是细想之下,卓知远也觉得孟云高此刻除了跟自己绑成一条线之外,的确没有好的选择。只是,卓知远如果选择带上孟云高,也有一定的风险,他必须时刻提防着孟云高会对他下手。

想到守望相助这个成语,卓知远突然感觉到这样的风险是值得的。

现的孟云高,即便对他下了手,清源山不愿意冒任何风险的前提下,恐怕依旧会事后将孟云高除掉以绝后患。对于目前的孟云高而言,与其将存活下去的希望放清源山的人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上,那还不如寄托自己和卓知远一起,从清源山的人的手里杀出一条生路来。

相比较起卓知远目前的进退维谷,孟云高的处境其实差。而卓知远要想验证孟云高到底是不是用的苦­肉­计,想必很快就能知道答案。只要看看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有没有人来取孟云高的­性­命就知道了。

想了半天,卓知远也觉得自己的处境虽然比孟云高稍好,但是现这种时刻,身边多个帮手,总比自己单枪匹马的­干­要强。

“那好,我俩一同上路。不过,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的异心,我会用一切手段让你灰飞烟灭!”卓知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听得孟云高纵然没有异心,却也心悸不已。

“到了我这个份上,我所考虑的是如何把自己的命保住,我已经错失了讨好师门的机会,再想回头,比求的你的谅解还难。我还不至于傻到那个地步!”孟云高镇定下来之后,满脸的苦笑。

卓知远沉着脸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下山之前,面见楼无痕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孟云高不带丝毫犹豫的,将那几本功法都从包袱之拿了出来,摊开摆放卓知远的面前:“就只有这几本功法。”

卓知远点了点头,他也相信,纵然楼无痕比孟云高的修持高出许多,但是如果想要他身上附上禅念来进行追踪,恐怕还没有什么可能,至少不可能不让孟云高有所发现。

那么,唯一可以给楼无痕追踪上孟云高的手段,那就只剩下了他交给孟云高的东西了。否则,卓知远断然无法相信,楼无痕会不孟云高身上做任何的手脚,他就算是神通无限,也断然不可能孟云高和卓知远离开清源山这么远之后,依旧能知悉他们的动态。那样的话,他早就飞升成仙了,还用得着清源山始教做个长老么?况且,神仙究竟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卓知远都表示怀疑。

拿起了一本功法之后,卓知远立刻将自己的禅念分出去少许,开始这本功法上细细的寻,一连寻了三本功法,卓知远才那本经书上找到了一丝若有还无的芥子元力波动。毫无疑问,这一定就是楼无痕的禅念了。

卓知远也知道,自己是找到了楼无痕的禅念波动,但是自己的这通寻,也一定瞒不过楼无痕。这也算的上是一种交锋了,反正卓知远已经出了招,接下来,就要看看楼无痕如何接招了。

卓知远所想的一点儿都不差,就他让孟云高从身上拿出这几本功法的时候,楼无痕那边就已经得知了这一切。之前看到卓知远和孟云高动起手来,楼无痕还暗喜了一番,若是这两人真能杀个你死我活,对楼无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责任推给孟云高,这是一个清源山始教叛出山门的弟子,卓知远为了清理门户,跟他大打出手,可是却因此身受重伤。哪怕不能置卓知远于死地,却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变通,若是能藉此废掉卓知远一身的修持,对于楼无痕而言,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可是,卓知远和孟云高很快便停了手,纵然听不到这两人之间的对话,楼无痕也知道这两人一定达成了某种战略上的同盟。他当时就暗忖,恐怕以卓知远这少年的灵慧,很快就能猜到自己留下的那一缕禅念。

果然不出所料,卓知远第一件事便是开始寻他那一缕禅念,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当卓知远的禅念分布到那几本经书上的时候,楼无痕也自然感应到了卓知远的禅念。当时,楼无痕就考虑,到底要不要收回自己的禅念,让卓知远扑个空呢!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无法知道下一步,卓知远和孟云高的去向,他派出去的两名弟子,也就无从追寻他们了。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犹豫,就让卓知远已经顺利的查找到了楼无痕的禅念,两股元力的波动相触,立刻引起了一点点小小的摩擦,不过卓知远一试之下就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禅念,并没有让自己占据了足够优势的禅念将楼无痕的禅念吞噬掉。

楼无痕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他的禅念其实比卓知远要强大的多,但是由于那本功法经书上,只是留下了他安放的一丁点儿禅念,后继乏力。而卓知远的禅念则是源源不绝的,拼数量也足以将其吞噬湮灭。现卓知远并没有如此作为,不由得也让楼无痕大觉有趣。

“呵呵,这个卓知远,如果不是月仲奕留我教的棋子,那倒也是个相当值得扶助之人。可惜啊可惜,月仲奕倒是下了一步好棋,不过,现的月仲奕大概还不知道,他的这步棋已经叫我们发现了吧?呵呵,等到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倒是这个卓知远,让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难怪莫询对他虎视眈眈,却好像也迟迟没能下手。既然他用这样的方式向我下了战书,我要是不应战,那多煞风景啊?呵呵,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子还有什么样子的手段。陪你玩玩吧!”

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楼无痕也并没有收回自己那一缕禅念,而是继续让那缕禅念附着那本功法的经书之上,观察着卓知远和孟云高的一举一动。

看到卓知远明显已经查探出楼无痕的禅念,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举动,孟云高却有些按捺不住,开口问到:“你找到大长老……唔,是楼无痕的禅念没有?”

卓知远慢慢的点了点头,却并不开口。

孟云高皱起了眉头:“那你还不把那缕禅念抹掉?你要是还不相信我,那么让我来!”

说着话,孟云高一把从卓知远手夺过那本经书,抬掌就想将那本经书连同楼无痕的禅念一并毁灭。他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任谁都知道,现,此时此刻的卓知远,对他定然不会太信得过。

可是卓知远却一把抓住了孟云高的手,厉声说道:“你­干­什么?”

孟云高满脸的不解:“毁了他的禅念啊,难道让楼无痕就这么像个吊死鬼一般的吊我们身后么?”

卓知远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管你是真的打算跟我一起叛出山门,还是这也仅仅是楼无痕的一步棋,我都将其暂时搁置一边。但是楼无痕的禅念不能毁,我还等着他下一步棋呢。他找不到我们,我怎么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孟云高还是有些不解:“难道你不怕他亲自找上门来?”

“哈哈,虽然我现还不知道楼无痕忌惮什么,但是很显然,就如同你所预料的一样,我身上一定有什么让楼无痕不敢轻举妄动的地方。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我麻烦。让他看到我们的举动也好,我倒是想看看,这种监视不成反被监视的感觉如何。”

“反被监视?你能顺着楼无痕的禅念追踪到他?”孟云高满脸的雾水,他的认知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被做到的事情。

卓知远缓缓摇头笑道:“我未必需要反过来知道他做什么,但是留下这缕禅念,我们无论做什么,楼无痕眼看来,就都显得不那么可信了。他会不断的揣度我们的真实意图是什么,这就是对他好的牵制。”

这么一说,孟云高立时就明白了过来,的确,原本监视着他们,但是现楼无痕也一定知道自己的禅念早就被卓知远发觉,那么,卓知远的举动就再不像从前那么简单,楼无痕也一定需要不断的揣摩卓知远的行为有没有深的用意。这样一来,反倒是能令得楼无痕处处受制,不敢放手为之。虽然也留下了许多破绽,但是这时候的破绽却每一个都有可能是陷阱,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要小心从事。

这,也算的上是一种博弈了!虽然不是正面的实力交锋,但是却也有着不亚于正面交锋的感受!

只是,孟云高越发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卓知远,这人不单实力上远胜于自己,而且就连谋划之上,也不知道胜过自己多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么?可是他今年分明才十岁,即便从娘胎里就开始训练,恐怕绝大多数人也无法做到他这一点吧?

孟云高对卓知远的敬畏之心加重了,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不过,他倒是有一点猜对了,甚至于连卓知远自己此刻都不知道,他的确是一个从娘胎里就开始被训练的怪胎,很多东西早已被强行灌输进了他的大脑,只是这个时候的他,还远未达到能将这些东西开启的地步,因而对于这一切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甚了了罢了。

卓知远看来,他现的一切表现都是发乎本心,遇到事情之后的本能反应。他觉得这是任何一个人都应该能够做到的,而不是什么自己特殊的能力。他甚至于还感觉到奇怪,自己这一套手段施展出来,根本是不假思的,但是孟云高比他年长那么多岁,却居然想不到他的用意。卓知远哪里知道,他现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根本就是超乎常人的,别说孟云高,就算是已经数百岁的楼无痕也是大感意外。而如果楼无痕知道卓知远的全部心思,将加的意外,那样的话,他甚至可能不顾一切也要将卓知远扼杀现这个时候了。

“这本功法我替你保存了。”卓知远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管孟云高是什么反应,直接将那本经书放进了他的怀里。

对此,孟云高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这时候,他多的需要的是去感激卓知远愿意接纳他,而不是再去跟卓知远争论任何。

两人稍稍休整了一下,一同上路,毫无疑问,方向是大胤皇朝的南疆。

虽然又一次是两人同时上路,但是意义和之前完全不同,这次再不是两人各怀心事,而是目标一致。如果说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不一致的地方,那就是孟云高担心着卓知远不够相信他,而卓知远则稍稍的对孟云高进行着提防。

就他们两人一路驰骋赶往南疆的时候,圆觉和苏子方也早已日夜兼程,凭借着楼无痕留下的那缕禅念的指引,拼命的追赶着卓知远和孟云高。

只是,他们绝想不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后,他们的身后,也一直吊着一条娇小的身影。如果他们能够发现身后的身影,就会立刻发现,那是他们的小师妹——月小猜。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小师妹居然会偷偷的溜下了山,跟他们身后。

月小猜此刻一缕芳心完全系卓知远身上,纵然一方是她的授业恩师,她也没有半点犹豫,甚至于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仿佛卓知远是她生命里重要的东西一般,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卓知远有丝毫的不利。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师父!而且,这个时候她还看不出楼无痕想要对卓知远有什么不利,只是她很担心,如果卓知远此刻仍旧跟孟云高一起,孟云高的事情会让卓知远惹祸上身。虽然跟卓知远的接触并不多,但是月小猜却也知道,卓知远是一个绝对不会坐视自己的同伴出事而袖手旁观的人。甚至于,月小猜也心产生了一丝怀疑,根本无法相信孟云高这才下山没几天,就出现了所谓叛出师门这么大的事儿。如果真有,恐怕卓知远也和这有很大的关联。

总之,不管如何,卓知远此刻的处境都非常不妙,这让月小猜异常的担心!

第一百四十回 半壁江山

第一百四十回半壁江山

一连三天,卓知远和孟云高都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的情况,路上的风平浪静反倒是让这俩人心里都有些犯嘀咕,楼无痕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这一路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如果不叫人生疑,那才奇了怪。

前方距离南疆路途还远,或许楼无痕不着急动手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这对于卓知远和孟云高而言,却无疑是一种煎熬,楼无痕现似乎是有点儿猫捉老鼠的心理,并不急于出手,但是卓知远和孟云高却得时时提防。

到了第三天晚间的时候,卓知远和孟云高却迎来了一个意外来客。

两人行至一条河边,看了看天­色­已晚,以卓知远现的状况,他日夜兼程赶往南疆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孟云高却支撑不住。因而这几天他们晚上还都得停下来至少盘桓两三个时辰,给足了孟云高调息打坐的时间,才能继续赶路。

这条河少人来往,河鱼虾倒是颇多,卓知远毕竟少年心­性­,看到河鱼虾游得畅快,不由得也是食指大动,只是他实缺少这种捕鱼捉虾的经验,忙活了半天,也只抓住了两条小鱼。他又不愿动用法力来对付一条小鱼儿,便着实显得有几分狼狈。

原本安心的打坐以恢复体力的孟云高,看到卓知远浑身湿透的河翻来跳去的,不由也觉得可笑,心道这卓知远无论实力多强,也始终只是个少年。若是换了他,就算不用剑,只是用指尖逼出少许真气凝气成剑,有这会儿工夫抓个几十条鱼怕是也足够了。但是卓知远却折腾了半天,也只收获了两条几乎没办法果腹的鱼儿。

看到卓知远手忙脚乱的样子,孟云高便站起身来,走到河边,抬手便是两指。两道真气凝成的气劲很快洞穿了两条足有一斤重的大鱼,霎时间,那两条鱼儿便翻起了白肚皮,浮了起来,似乎用白肚皮来戏耍卓知远。

孟云高的本意是给卓知远做个示范,让其依样画葫芦,用不了片刻就能收获不少。可是卓知远不但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情,反倒是翻了个白眼,口道:“你觉得你这样很有意思么?难道我不知道用三火极元劲直接将河水煮沸,让这条河­干­脆变成一锅鱼汤?”

这话把孟云高噎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这倒也是,对凡人而言,即便有再大的火力也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对于卓知远这样的修真者来说,稍稍用点儿法力将河水阻截,间划出个大锅大小的空间来,让那里头的水和鱼都游不出去,然后再使用三火极元劲将河水煮沸,那被禁锢的空间之,的确跟一锅鱼汤无异。

“你好生打坐吧,恢复好了我们还要赶路。”卓知远现还真像是孟云高的师父,摆摆手之间,那气度倒是十足。

孟云高很憋屈的退后几步,盘腿坐了下来,又开始缓缓的运起真气。

就这时候,不远处的树林之突然跃出一个人影,卓知远虽然依旧努力的抓鱼,但是却也依旧飞快的从水一跃冲天,落岸边,三火极元劲几乎是瞬间运起,身上冒出袅袅的白雾,刚才还湿透的衣服现已经彻底­干­了。

并未掣剑手,卓知远只是摆出个剑诀的手势,面对着树林冲出的身影。可是一看仔细之后,卓知远却愣住了,心暗道:难道楼无痕派来的人居然会是她?

林冲出的人自然是月小猜,依旧是一身杏黄­色­的衣服,她也是树林看到了卓知远正笨手笨脚的捉鱼,也不顾她一直潜苏子方和圆觉身后,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知远哥哥……”月小猜颇有些欢欣鼓舞的冲着卓知远喊到,脚下也越发的快速,直奔卓知远而来。

看到月小猜,纵然是心仍然怀疑她和楼无痕有关,但是却也不知为何,卓知远心的警惕已经去了大半。

“月师妹……唔,小猜,你怎地跑来了?”卓知远问到。

月小猜三两步跳到卓知远的身边,看了看旁边心念稍稍波动的孟云高,也觉察出了孟云高的敌意,但是她一转脸又看到卓知远的时候,脸上顿时便有了明媚的笑容。

“知远哥哥,我听说孟师兄叛出师门了呢,你怎地还和他一起?”说着,月小猜似乎想起那树林之还有两人,立刻转脸冲着树林喊到:“苏师兄,圆觉师兄,你们俩出来吧!”说罢,还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日月双剑,横胸前,又挡卓知远的面前。

卓知远为之一愣,心道这月小猜到底搞的什么名堂,但是禅念树林稍稍查了一下,立刻就感觉到那树林之的确有两个人,而且,月小猜的话音还未落,那两人居然就极快的飞掠向后,似乎逃遁一般。

“他们跑了……”卓知远轻轻的按下了月小猜手的双剑,“小猜,你怎么跑下山来了?你听说了什么?”

月小猜正待回答,地上的孟云高也刚好行功一个周天,立刻收功站起,脸上带着质疑的说道:“卓师……知远,你要小心,这丫头可是楼无痕的关门弟子。”

卓知远缓缓转头看着孟云高,月小猜却接口说道:“你果然是叛出师门了,那你还和知远哥哥一起作甚?你这是要害死他么?”听到孟云高居然敢直呼大长老的名讳,若说他没有叛出师门,恐怕也没有人信了。

孟云高冷笑两声道:“是你那好师父要害死我们俩,月师妹,哦不,似乎如果楼无痕不想杀我,我还需要叫你一声月师姊呢,我此番下山之前,楼无痕收了我做徒弟,排你之下,你怕是还不曾知晓吧?”

“你胡说!师尊何曾收了你做弟子?若是真的收了,我们又怎会不知道?”月小猜倒是没什么心机,直接就叫了出来。

孟云高冷冷一笑:“果然啊……知远,当时幸亏我没有你背后暗下杀手,否则,无论我成功与否,现,我恐怕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楼无痕好狠毒的心肠!”

月小猜是急切:“你又胡说,一定是你想对知远哥哥不利,被师尊发现了,但是知远哥哥却不曾知晓。所以师尊才派下苏师兄和圆觉师兄下山铲除你这个叛出师门的败类。”

孟云高还是冷冷一笑:“若真是如此,你那苏师兄和圆觉师兄又为何一看到你出现了之后,就立刻闪遁不见?难道这不是将我捉回清源山好的机会么?也可以让知远彻底认清楚我的面目!”

月小猜被孟云高这么一说,倒是也开始怀疑了,的确,孟云高所言有理。

看着卓知远,月小猜似乎想从卓知远口得到答案。

卓知远点了点头:“没错,是楼无痕想将我引入几只­精­怪的地界,然后借他们的手杀了我。而且嘱咐孟云高我背后暗下杀手。虽然我仍旧不知道楼无痕为什么想要杀了我,但是这的确是事实!小猜,你赶紧回山吧,不要卷进这件事情来。”

月小猜刚才还是怀疑不已,现听到卓知远这么一小段没头没尾的话,却立刻表现出绝对相信一点儿都不再怀疑的神态,坚定的站卓知远这边:“既然是这样,那这清源山也没什么好留的了。知远哥哥,我想跟你一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向哪里。”

这话一出,漫说是卓知远,就连孟云高也顿时愣了当场。

卓知远叛出清源山始教,那是绝对的不得已为之。既然清源山从掌门到大长老再到莫询这些个位高权重的人,都对他虎视眈眈不怀好意,卓知远若是再留清源山,那只能是必死无疑。

而孟云高的情形虽然没有卓知远这么复杂和扑朔迷离,但是却也相差不多,至少楼无痕这个大长老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再活这个世界上了。若是说之前还有几分侥幸心理,此番当知道苏子方和圆觉已经授命下山,孟云高心便再无侥幸之意。

可是月小猜,她一贯是楼无痕极为疼爱的弟子,而且几乎将自己好的真诀功法都教给了她,可是她却为了卓知远这么一番话,就要叛出清源山始教,这世上还有比这奇怪的事情么?

“小猜你……”

“月师妹你……”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可是月小猜却满不乎的说道:“知远哥哥,你现要去哪里?我跟你一道。我就不信,那楼无痕还胆敢对我无礼。”这话说的跋扈至极,但是从她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口说出来,却又可爱至极,让人看了委实矛盾不已。

卓知远和孟云高相互对视了两眼,孟云高疑惑的道:“早就听说月师妹你父亲是大胤皇朝权贵,不知道……”

“我爹爹是当朝太师月仲奕!”这话一出,卓知远和孟云高都是大吃一惊,这当朝太师,已经位列三公,官至极品了。普天之下,除了皇帝本人,再没有人比他地位高。而且,大胤皇朝的情况,他们也是略有所闻,这当朝太师本就是如今皇帝的老师,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与其感情极好。说来这大胤皇朝是虞家的天下,但是若说有一半是月仲奕的天下却也未尝不可。如今的大胤皇帝虞江不能说对月仲奕言听计从,但是月仲奕却绝对有实力做了虞江的半个主。

而且,为关键的是,月仲奕这些年来,几乎已经隐隐是大胤皇朝境内修持上的第一人,就连清源山的太长老伽罗僧非恩也比他差了不少。大家都传闻,怕是再用不了数十年的工夫,月仲奕也能飞升仙界。

想到月小猜的姓名,以及她清源山那真可谓是无人敢冒犯的地位,就连几位长老跟她说话都是带着几分小心的,孟云高立刻判断出,月小猜所言,一定不虚。心顿时大喜,若是能求得月仲奕的庇护,那还怕的什么清源山?便是那大长老齐来,月仲奕府手下的那几名高手也绝不是吃素的。

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保住了,孟云高大喜过望:“知远,真是想不到,小猜妹妹居然是月太师府上的小姐,早就听闻月太师早年丧妻亡子,膝下只得这么一位千金,视若为掌上明珠,却原来此人近眼前。哈哈,现别说是清源山,就算是仙界的神仙们来了,怕是也要给月太师这个只差一步就将荣登仙位的人几分薄面吧?”

若是人一欣喜便容易忘形,这是一点儿都不假。

孟云高似乎又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狂喜之下,对月小猜的称呼都变了,而且也无限的狂妄起来。

卓知远皱了皱眉头:“你若是想直奔西京,去讨那月太师的欢心,你便自己去吧。我还要继续赶往南疆。”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孟云高顿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终于意识到,即便月小猜是月太师之女,人家月太师愿不愿为了自己小女的一己喜好而强行护下卓知远以及孟云高也是极为渺茫之事。而且,即便月太师愿意为了女儿的喜好来跟清源山敌对,那么对象也只是女儿喜欢的卓知远而已。至于他孟云高,恐怕人家月太师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交出去。

一想到这些,孟云高不由得又有些慌了神。但是也没过多久,他似乎是想开了一般,­干­笑了两声道:“我也是乍闻喜讯,有些昏了头脑了。呵呵,指望他人的荫护始终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究其根本,还是要自己有本事。我倒是不信了,我真的就是他楼无痕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么?须要是知道,棋子急了,也是会自己跳出棋盘的!”

说完这话,孟云高也觉得自己胸不知哪儿来的一股豪气,似乎整个人都拔高了少许,竟然生出一种睥睨清源山的气势。心原本的滞结,也顿时为之豁达,仿佛修持上,又进了一步!

第一百四一回 比翼双游

第一百四一回比翼双游

看到孟云高偶然也露出了几分豪气,卓知远不禁也觉得自己做出让孟云高跟身边的决定怕是对了,此人虽然多数时候都显得有几分畏缩,也颇有些投机取巧之嫌,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他的良知似乎也总能占据上风。若是没有良知之人,是做不出这般豪气之语的。终究还是个血­性­之人,只要有血­性­,那就好办,就怕为了一己之私,浑然不顾天理公义,便如那易东来一般。

“小猜,我很感激你的心意,但是听我一句话,你还是赶紧回到清源山去,没必要为了我们以身犯险。楼无痕此刻虽然能看到你和我们一起,但是有你父亲的制衡,想来他还不至于连你也不放过。”卓知远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极喜欢的小姑娘,也是为她考虑的多一些。

月小猜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你去哪儿,我便跟你去哪儿。除非,知远哥哥你不想要我跟着你!”

卓知远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道月小猜如何会如此坚决,真要说起来,二人也不过就是见了三四回的面而已,这种时刻,即便是陈一生出犹豫之状,卓知远都不会觉得奇怪。反倒是月小猜太过于坚定了,总是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你……小猜,你这是何苦?”卓知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虽然许多方面都有老谋深算之嫌,但是与人交流,却依旧有点儿不通人情世故之感。

“你都说了,楼无痕现早已知晓我偷偷跑下了山,而且跟你们了一起,即便是因为我爹爹他不敢对我下手,恐怕以后我清源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难道你愿意看到小猜山上没人搭理郁郁寡欢么?而且,若是你不了,小猜也会很不开心的!”月小猜这话说的,就好似一个女儿对着父亲说话的口气,那份依赖,那种略有撒娇之态的模样,显无遗。

卓知远见状,也只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愿意月小猜就这么跟自己一起?要知道,他心也是极喜欢这个小丫头的。

见卓知远似乎还有些犹豫,孟云高反倒是一旁劝道:“知远,我倒是觉得,楼无痕就算再如何丧心病狂也是不敢对小猜下手的,除非他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你便是让小猜跟我们一路,她也绝不会有什么损伤。我有句话,要说前头,我不是怕死,但是小猜跟我们一路之后,你却是要提前做好打算!”

卓知远微微一点头:“你是想说,小猜跟我们一路之后,楼无痕可能会借口我们诱拐了小猜,因而直接向我们下手?再也不用虚与委蛇,而可以直接撕破脸面了?到时候,他所忌惮的那个原因,那个至今我们都还不知道的原因,他也可以一推二五,皆将这个麻烦推到月太师身上去?”

孟云高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卓知远却大笑道:“只要楼无痕忌惮的那个原因仍,那么他就必然不能亲自出手。而不管第八代弟子之,谁来找我们的麻烦,你觉得凭咱们三人,又有谁能奈何的了我们?若是等我们到了南疆,再同陈一会合,若是让我直接杀上清源山,找楼无痕那老东西问个明白,我也是敢的!”

听到卓知远这豪气­干­云的话,孟云高突然也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痛快!那么我们便找到陈一之后,你我一同杀回清源山!哪怕是死,也死个明白!男人大丈夫,这辈子总不能这么窝窝囊囊的躲下去!那便是活个千年万年,又有何意思?”

“小猜,你要想清楚了,那边始终是你的师尊!”卓知远还是关心月小猜,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月小猜笑了笑道:“我自小,父亲便教我要以大义为重,如今是师父不仁,便是父亲知道了我的作为,也是会赞同的!而且,小猜也很想知道,师父他为何要杀了你呢。事情败露,又是为何非要杀了孟师兄呢!何况,我只是想要跟知远哥哥一道,等有一天回山找师父问个明白,又不是真正的叛出师门。即便是你们,也从未叛出师门,我又为何要去想对方是不是我的师父?”

这时候的月小猜,身上倒是隐隐约约显出几分豪门千金的气势来,隐约可以从她现的气势看出月仲奕这位位高权重的太师是何等的峥嵘。家世之的影响,有时候便是骨子里的,纵然环境改变了,时间过去许久,这些骨子里的东西也不会被改变。她的这一番话,大义有之,却又情理,的确,无论是卓知远还是孟云高,从来都不曾真正的叛出师门,他们一切的行为,也都只是被迫而已。于公于私,他们都占据了大道之言!

“那好吧!现,那苏子方和圆觉都已经跟了上来,楼无痕那缕禅念也再留着没用了!”说罢,卓知远从怀掏出那本留有楼无痕禅念的经书,展开右掌,贴了上去,一股浑厚的真气缓缓布满了经书周围,将楼无痕那缕禅念紧紧的困当,却并不急于将那缕禅念皆吞噬,而是故意松弛着,让那缕禅念感觉到了危机,开始左冲右突。

卓知远此举,是要告诉远清源山忘想峰的楼无痕,他已经决心毁去他这缕禅念了,也是同时向他发出一个再度挑衅的信号。

楼无痕自己那缕禅念刚刚被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甚至于,此之前,他早已接到了苏子方用四方紫金钵传回来的讯息,早就知道月小猜偷偷的溜下了山,也便知道卓知远可能很快就要对自己这缕禅念下手了。

只是为了想要多观察卓知远他们一会儿,所以楼无痕才没有立时收回那缕禅念,此刻自然也是早有准备,既然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已经决心放弃那一丁点儿的禅念了。虽然说每一缕禅念都跟本体息息相关,但是失去这一点儿的修持,对于楼无痕而言还是无伤大雅。

现感觉到卓知远终于动手了,楼无痕反倒是冷哼了一声:“哼!这小子,终于又向我挑衅了么?若是说之前还只是少艾掌门的推测,现却已经完全证实了。你若是和月仲奕无关,为何他那唯一的女儿,也会如此急忙的下山找你?终于耐不住了么?月仲奕,你到底还有什么招数,我清源山就如此碍了你的法眼么?”

当然,这些话,卓知远他们是自然听不见的,卓知远也只是故意放着那缕禅念自己的真气合围之冲突半晌,而后便猛然加大了真气鼓荡的数量,一举将那缕禅念湮灭,而后皆将其吸入自己的双臂之。那缕禅念化作了点点芥子元力,成为锻造卓知远这古怪双臂的又一丁点儿助力。

“知远哥哥,你刚才是捉鱼么?小猜跟你一起捉,好不好?”月小猜仰脸问到,孟云高见状,心道这俩人啥时候有的“­奸­情”,虽是不解,但是也还识趣的退到一旁,重盘膝坐下,继续打坐,以恢复体力。

卓知远看着天真无邪的月小猜,点头笑道:“小猜你从前可曾捉过鱼虾么?”

月小猜撅着小嘴摇头道:“没有呢,以前西京太师府,爹爹整天把我关家里,只是会派秀才叔叔教我习武修炼,漫说捉鱼了,就连扑蝴蝶都不让我做呢。哦,还有就是教我识字断,描帖女红,捉鱼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的。上了山拜了师之后就不需说了,清源山上几乎都没见过有鱼的。”

卓知远笑着说:“那今日我们便一同下水捉鱼,不过小猜你要小心,河水很凉!”

月小猜一蹦老高:“我不怕,有日月双剑护着我!”

卓知远又笑笑道:“不许用法力啊,我们看谁捉的多!”

月小猜二话不说,直接将日月双剑抛向了前方,而后一头扎入双剑之间。只见那日月双剑顿时仿佛一轮红日以及一樽明月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月小猜裹了个透。一人双剑投向水,竟然连一丁点儿水花都不曾激起,月小猜却已经潜入水,伸手去捉那些灵活摆尾的鱼儿了。

卓知远见状,也是笑笑,清心明念咒顿起,周身七百多处­茓­道之冒出的白光也护住了身体,一头扎进水里。同样,没有激起任何的水花,卓知远也仿佛一个光球的保护之,再不会被河水浸湿了身子。

看到这俩人水嬉戏玩耍,就好像是空翻飞一般,孟云高不屑的撇里撇嘴,暗道:“还说不用法术,若是不用法术,这会儿你俩都是落汤­鸡­。”

可是河的两人却根本听不到孟云高这话,俩人都是十来岁的年纪,尤其是卓知远,其实从小到大都不曾真正开心的跟小伙伴一起玩耍过,极小的时候就跟着陈老头这个村子窜到那个村子,回到家里还要出去帮陈老头打酒买菜,哪有什么玩耍的时间?而月小猜虽然条件足够,但是却因为出身名门,家教极严,整个大胤皇朝里配得上跟她一同玩耍的孩子也没几个,多也就是月仲奕带她入宫面圣的时候,她能跟那些皇子公主玩一会儿,那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哪比得上这广阔天地,小河之肆意妄为来的爽快?

两人一到了河里,便是笑声不断。由于都有法术护体,不用担心河水浸湿衣衫,而且两人水都仿佛空飞翔一般,丝毫不受力,二人自然是开怀不已。

终于放开来了一次,却是惊得河的鱼儿郁闷不已,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妖怪,水居然比我们游得还快,而且还想抓住我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只恨不得自己能生出双翅,飞上天空才好。

不过,卓知远和月小猜的本意也不是捉鱼,只是为了玩耍,下手也还轻,几乎是比着谁能快准的捉住鱼儿,也并不是捉住便捏死,所以一来二去,那些鱼儿被他们捉了几次,却又安然无恙的放开之后,也渐渐不再怕这二人。到了后头,这鱼儿倒是越来越好捉了,几乎是一伸手,就有鱼儿懒洋洋的自行游到他们的五指之间,任由他们抓住,丝毫都不带摆尾反抗的。

耍了会儿,这些鱼儿不反抗了,也就嫌之无趣,两人水相视一笑,再不去捉那些鱼儿,而是比肩遨游起来。

这种并肩飞翔的感觉,至少此刻,两人还是无法体会得到的。也只能水,借着护体神光以及周围水的浮力,才能玩耍的起来。自然是话,可是彼此心却都有一种相同的情绪,真恨不得这天底下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可以让他们如此一直下去,再不用去面对那些纷扰的世事。

什么修炼,什么长生,什么飞升,都不再重要。天地间唯独重要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他们眼神的交流,以及心的那点儿些微甜蜜。

岸上的孟云高早已将真气运转了三十个大周天,浑身的气力都已经恢复,可是看到这两人水那情意绵绵的样子,也不敢去打扰他们。而且,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孟云高的心也着实有几分羡慕。以往还不觉得,可是现看到这副情形,卓知远和月小猜,就好似那天生地设的金童玉女一般,就该是成为一对儿的。一个俊朗英气,另一个娇柔可爱,的确是一对璧人儿。只是可惜,两人身份相差天高地远,他们此刻倒是甜蜜万分了,但是即便能过了楼无痕这一关,以后面对月仲奕的时候,恐怕月仲奕迟早要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

当然,孟云高也不会说破,卓知远本就是潜力无可限量之人,谁知道他今后不会一飞冲天呢?月仲奕看他的潜力,愿意将自己这金枝玉叶的女儿下嫁于他双修道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正当孟云高遐想之际,却看到河二人一啸冲天,手各自捉了两尾鱼,齐刷刷的落岸边,口一同说道:“将它们烤来吃了!”可怜那几尾鱼,一条条都想,刚才他们不是捉住我们就放的么?现为何却要将我们烤来吃了?

第一百四二回 溟山轮法增持阵

第一百四二回溟山轮法增持阵

距离南疆已经不足一千里的路程了,再有多两日,三人便可抵达南疆。一是见识见识战场上那些军人们的战意和杀气,究竟能对修真者造成如何的影响。二是快找到陈一,不管陈一终的决定如何,卓知远认为自己作为朋友,都有义务将教这些丑陋的一面告诉他,以免陈一以后也落到跟自己一样的境地。

说来也怪,虽然明知道苏子方和圆觉一定不会回山,而是一路跟着他们,但是这数千里路走下来,这二人却始终不曾露面。

孟云高倒是怀疑楼无痕见这二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因而召唤他们回去了。可是卓知远却不这么认为,现楼无痕已经无法用禅念追踪他们的下落,若是再让苏子方和圆觉回去,就会彻底失去他们的下落,再想找到他们,恐怕要费很大一番周折,就绝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楼无痕一定是会努力的将主动权掌握自己手里的!

卓知远道:“楼无痕一定安排着什么,说不定前方不远就有危险存。”

话正说到这儿,前方出现了几匹疾驰的骏马,虽然只是天边的几颗黑点,但是卓知远等人目力本就远超常人,又如何会看不出来者是什么人?

“奇怪,这大道上为何会出现军人?”孟云高奇怪的嘀咕了一句,由于跟楼无痕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三人也逐渐的回到官道上来,一马平川总比崎岖起伏要好走的多,由于不敢太过于招摇,脚程虽然是慢了一些,但是路途平坦了,前行的速度倒是不曾减慢。

卓知远也站住了脚步,凝神细观,远方那几匹马上,的确是有几名军人,而且,看其装扮,是大胤皇朝的军人,并且盔甲鲜明,似乎还都是校官以上级别的,不是普通的军士。

月小猜当然是清楚,自小太师府长大,军人本就见了不计其数。这几人的装扮都是郎将级别,手下都应该统领着五百人的军队,可是今天却好几名郎将一起出现官道之上,而且又是南疆战事吃紧的时候,这不得不让人心徒生疑窦。

“难道是战事有变,这些人要快马回到西京去面圣?”卓知远狐疑的说。

月小猜摇了摇头道:“知远哥哥,这些人都是郎将,手下应当是统帅五百人的军队,这几人加起来,都该有数千人的军队了。断然不可能是什么军情紧急要回朝禀告,军传递消息,无论如何也用不上郎将。不管多急的军情,多也就是用到百夫长了不起了。”

卓知远和孟云高对视了一眼,各自留神,三人减缓了速度,慢慢沿着官道向前走去。

那几匹骏马奔驰到他们面前,前蹄一扬,马上之人早已勒紧了缰绳。马儿发出长嘶,几名衣胄完全一致的郎将都从马上跳了下来。

为首一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虽然穿着大胤皇朝的盔甲,但是脸上却有几分­阴­翳的表情。颧骨高耸,双眼深凹,眉毛淡的几乎看不见,让人见了总有几分不舒服的感觉。

卓知远一眼望去,心是警惕,从这人目光之间,卓知远就看得出来,这几名郎将都是通玄界之人,可是却从未听说过通玄界的修真者加入军队之后,会担任军队里的什么郎将。他们都是可以以一敌百之人,身后若是跟着数百名军士,恐怕反倒会成为他们的掣肘。而且,军队攻城拔寨和修真者天空打来斗去本就不是一回事,统兵率将也并非修真者的专长,很少会有军队让修真者做统领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打头的那名郎将,手马鞭轻轻的打着手掌,神态倨傲,还真有几分军老爷的威风。

卓知远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我们是去南疆投军的,听闻国家边陲危难,我等大胤子民,自当为国分忧。”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为国分忧的谎言,军爷能相信你么?看看你们三人,加起来都还不如军爷一个人的年纪大,我看你们倒像是叛党的­奸­细。老实交代,你们究竟是何来路?”这人说着,居然脸­色­就是一板,将腰间朴刀给拔了出来。其余几名郎将,也纷纷抽刀手,齐齐围了上来。

卓知远听罢脸­色­也是一变,知道这几人就是纯粹来找茬的了。而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能充分的表明,他们的修持至少都是第四层舌识之上的。这几人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气息,一开始就将自己的修持完全的展露了出来……

“我们就是大胤子民,倒是几位军爷颇为可疑,如若不然,几位军爷同我们一道去南疆,咱们让驻守那里的元帅评评理?”卓知远也是微微前跨一步,但是体内的真气也迅速的鼓胀而起,他心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几人怕是跟清源山有着莫大的关系,少不得又是楼无痕的什么杰作。

那几个郎将闻言哈哈一笑,又从卓知远身上的真气鼓荡察觉出他不过就是第三层鼻识的修持,是没有把他放心上。等到孟云高和月小猜也都做好了准备之后,他们才稍稍的正­色­了一点儿,月小猜他们看来依旧是个黄毛小儿,但是孟云高却不然。一来年岁与他们相仿,二来孟云高展现出来的实力似乎是刚刚进入第五层身识不久的修持,至少也是抵达第四层舌识圆满许久,随时都可能突破第五层身识的境地。他们这边虽然占了人数上的优势,但是却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修持能超过孟云高的。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知道其他人的意思,看起来,这趟活儿还显得稍微的有几分棘手,其是有人想到,早知道就让他们的大哥一起出来了,现他们溟山七鬼只来了人,而且他们的大哥还是第五层圆满的修持,可是当时他们觉得不过收拾三个小娃娃,应该是手到擒来之事,死也不肯让他们的大哥也随行,却不曾想到,这三人之居然还有一名第五层身识的高手。

其实他们也是有点儿误会,孟云高根本就还没有达到第五层身识的修持,也仅仅就是第四层圆满罢了。只不过他触及第四层和第五层之间的屏障时间久了,其实早就超过了第四层的程度,但是就是无法悟透那个屏障,始终无法突破,所以才显得似乎有几分像是到了第五层的修持。若是他们那位大哥场,定然就能一眼看穿这一点。

而且还有一点,孟云高下山之后,跟卓知远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心­性­上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从初的明哲保身加之投机取巧,到当时豪气突发,现心也逐渐的清明了不少,似乎对于禅心也有很大的帮助,整个人有一种进入全境界的感觉。修持上虽然没能立时的突破,再进一步,但是却也比起之前那数年要­精­纯的多了。

修禅本就有明悟一说,而孟云高现明悟够了,纵然修持上并没能帮助他直接突破,但是也仅仅只是缺少那一瞬间的顿悟罢了。一旦顿悟,那他立时就能进入第五层身识的境地,这就又是个全的层次了。

个穿着大胤皇朝郎将盔甲的人,突然之间,身体骨骼都咔咔作响,瞬间他们身上的盔甲都化成了一片片的废铁,掉落周围的地上。这几人都­精­赤着上身,身上还扭曲的画着许多图形,但是卓知远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些并非纹身,而是修炼某种奇怪的真诀身上留下的纹路。而这人一看就知道,显然他们修炼的是同一种真诀,一脉同源,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一相同。

卓知远回头看了看身后两侧的孟云高和月小猜,两人都心领神会的对卓知远笑笑,二话不说,顿时都抽出了各自的宝剑,三人几乎同时一蹬地面,就扑入了那人的阵。

这阵法有个说法,叫做溟山轮法增持阵,卓知远三人一入阵,这溟山七鬼之的鬼就都将手朴刀抛向了天空,而后那把刀自行组成了一个刀阵,刀柄相交,刀刃冲外,布成了一个角形,随即就仿佛一个法轮一般,从空旋转往下,刀光一时纷纷从刀刃之上激­射­出来,就好像卓知远等三人的头顶开了一个刀阵一般,不停的有人向下投掷利刃。

而溟山鬼也都用手掌抵住身旁之人,人连成一个硕大的圆环,围绕着卓知远等三人极速的旋转了起来,转动的方向,和头顶那刀轮的方向恰好相反,速度也不相同,但是却都极其快速,无论是刀轮还是身影,卓知远等人眼里,都只剩下一道残影。

身处阵外倒是还好,只是觉得天上地下各有一道法轮旋转,转速极快而已。可是身处阵内,那感官却是完全不同。且不谈那头顶刀轮不断的刀光落下,每一道都仿佛一口真刀一般的凌厉,光是眼前这互分左右转速不均的旋转,就已经足够让阵的人头晕目眩的了。

别看卓知远等人都有修持身,原本应当不受这些微末伎俩的影响,可是这阵法之还有玄机,从头顶仿佛投掷下来的那些刀光之,每一道刀光就仿佛一面镜子,拼了命的往卓知远等人身上劈砍之时,又反映着头顶刀轮和溟山鬼的身形。霎时间,数十面镜子之,不同的折­射­,带来的那种给双目的冲击,甚至直接影响到了三人的禅心。

“这阵法过于古怪,你们二人都闭上眼睛!”卓知远大吼了一声,奋剑将身体周围护住,三火极元劲应心而动,白­色­火焰组成的盔甲顿时将其身体完全包围了。

可是卓知远却忘记了一点,他可以闭上眼睛,那是因为他的身体上有白­色­火焰的盔甲保护,可是孟云高和月小猜却是不行,他们根本没有护身之物。虽然说修真者都有闭目视物之能,但是闭起双眼之后的反应毕竟慢了少许,哪有直接用眼睛看的直接?

并且卓知远本就是个怪胎,他的修持虽然并不算高,比起清源山许多跟他同龄的弟子,也并不占据太大的优势。可是由于他这么多年十万深渊之吸收了太多的芥子元力和天地灵气,早就和常人大不相同了。即便是闭起了双目,对于卓知远而言,却是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的。

原本孟云高和月小猜也是早已发现对方这个溟山轮法增持阵的古怪,不但可以对阵之进行各种攻击,甚至于可以利用光线和旋转,而扰乱阵被困之人的禅心。他们的禅心本就不如卓知远那般坚定,早就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也想到了闭起双目就可以不再受扰,但是却也明白,自己一旦闭起双眼,各项实力都要打了个折扣,恐怕加无法抵抗这古怪的阵法了。

月小猜还稍稍的好上一些,毕竟手有神兵日月双剑,闭起双目的同时,邀月剑早就脱手飞出,罩她的头顶,从上而下倾泻下一片白茫茫的光华来,就好似月小猜的头顶出现了一轮明月,将其护其一般。

可是这邀月剑倾泻而下的光华却也无法完全阻止那些刀光的劈入,只是增加了一定的难度罢了。这些光华仅仅只能起到阻挡那些刀光的作用而已。

至于孟云高就比较惨了,眼睛刚闭上不过几个呼吸,他手的长剑就颇有些自顾不暇,不得已很快便重睁开了双目。而就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他的禅心仿佛受到一股极为猛烈的撞击,轰的一下,孟云高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土崩瓦解倒地不起一般。

卓知远纵然闭起了双眼,却也留意到孟云高的不对,而且,孟云高的脸­色­已经乌青一片,表情极为痛苦,仿佛跟什么做着激烈的斗争一般。他的嘴角,也溢出了青黑­色­的血液,虽然只有极少的一缕,但是卓知远却看的出来,孟云高恐怕是将口涌出的鲜血都吞咽了回去。

暗叫不好的卓知远,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声大吼让孟云高吃了大亏了。而且,虽然孟云高曾经跟他有过异心,两人走到一条路上来,也是因为都想集力量而大程度的保全二人的­性­命而已。但是此刻既然二人已经结成同盟,成为了一路上的伙伴,那么卓知远就要承担起对于伙伴的责任来。

对于自己的伙伴,卓知远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即便孟云高的生死与他其实没有特别大的关系,而且孟云高也曾起过害他之心。

一声断喝,卓知远仰脸以洪钟大吕之音吼叫了起来,声浪一时间仿佛发出了金石之效一般,一轮轮的扩散开去,冲向了头顶上方,迎向那些铺天盖地撒下的刀光。

这一声大吼,陡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卓知远也有些始料未及,居然将那些纷纷落下的刀光撞得顿时支离破碎,变成了漫天的光芒碎片。随即,卓知远身体之的真气也仿佛陡然被开启了,形成了庞大的漩涡,将那些被自己那一声吼叫击碎的刀光碎片全都吸收了进来,卓知远的体内形成了一道洪流,就好似真气一般经脉之不断的运转,但是却又并不和真气融合一起,根本就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气劲。

卓知远饶是身体极为强横,对于这股气劲的流转也颇有些难以适应,这股气劲流经之处,他的经脉就仿佛被人用刀割斧剁一般的疼痛,就好似浑身经脉要从内里炸裂开来一般。

心知不好,自己仿佛着了对方的道儿的卓知远,原本看到自己的声浪击碎了那些刀光,还想让月小猜和孟云高依样为之,现却只能暗自庆幸自己还不曾喊叫出声。

卓知远只觉得浑身疼痛难耐,不由得一ρi股跌坐地上,幸好他周身依旧有白­色­火焰的盔甲护体,这才并未受到那些刀光的伤害。现的当务之急,卓知远需要将身体里那股和真气格格不入的气劲逼出体外,否则迟早要成为大祸。

月小猜手的乌日剑也是越舞越急,已经自己大能力的发出金灿灿犹如阳光一般的剑光,来跟那些刀光抗衡。乌日剑的剑光每一道都带有极高的温度,虽然看上去并不像火焰那般炽烈,但是所经之处,那些刀光也是应声消失,一点儿痕迹都不曾留下,就好像水分被蒸发­干­净了一般。

孟云高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几乎抵御不住那两道转轮的攻击,口黑青­色­的鲜血不断的涌出,身体早已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现仅仅是凭着一股高昂的斗志,以及不屈的信念勉力支撑,恐怕再过不久就再也无法支撑。

溟山鬼看到阵三人抵抗越来越弱,而且其修持高的孟云高似乎伤的重,反倒是月小猜还显得稍稍好一点儿,他们不由得也是欣喜异常。他们看来,只要能先把孟云高收拾掉,剩余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哪怕是单打独斗,都有绝对的必胜把握。

见孟云高已经是后的关头,只需要再加一把劲儿就能将孟云高绞杀当场,溟山鬼之的老二,也是心念急转,其余五个和他修炼同样真诀的五鬼,顿时领会了老二这个领头人的意思,他们需要加强阵法的威力,以求迅速的冲破孟云高后的防线。

霎时间,溟山鬼纷纷举起了双手,掌心相抵,手掌过顶,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整个阵法也缩小了一些。

与此同时,他们头顶的那口朴刀,也从之前的刀柄相交缩小了一圈,原本的刀柄似乎消失不见,只剩下口刀身,紧紧的积聚一起。这一次,是组成了极为坚固的刀轮,自上而下盘旋不已,转动的加快速了。

溟山鬼组成的­肉­身法轮也转速加剧,脚下明显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距离的缩短却让溟山鬼的转速快了许多,整个阵法的威力也顿时加大,阵的三人也顿时感觉到压力陡增。

由于一入阵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孟云高此刻无论有多少法术也无法施展了,他现只能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防御之,若是抵挡不住溟山鬼这溟山轮法增持阵,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哪里还有余力还击?

月小猜虽然还算能勉力抵挡住这溟山轮法增持阵,但是却也大多数是依仗了日月双剑的法宝之威。若不是邀月剑的光华能挡住大部分刀光的攻击,乌日剑又可以将剩余的刀光皆融化蒸发,月小猜恐怕这时候的情形要比孟云高还要危险的多。

唯独卓知远,虽然体内偶然多了一道气劲,此刻他正跟那气劲较劲,但是实际上他是唯一有能力反击的人。但是此刻体内那股气劲也将卓知远折腾的够呛,令其暂时的也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原本想施放出双手之的剑光与之抗衡的,但是此刻卓知远却愕然发现,那两道双臂之的剑光,也好似受到这股气劲的束缚,居然无法顺利的逼出体外,别提命其伤敌了。

陡然之间,卓知远明白了,自己必须先消耗掉体内的那股气劲,否则一切都是妄谈。这溟山鬼又陡然加快了阵法的运转,威力顿时也大了几分,头顶的刀雨虽然对卓知远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所有的刀光落他那件白­色­火焰的盔甲之上,立刻就像是水滴滴到火焰上一般,发出一声轻微的嗤响,就消失无痕了。但是,眼看着孟云高和月小猜似乎支撑不了一会儿就要出事,卓知远也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陡然之间,脑仿佛有个苍老的声音提醒:你这个笨小子,没看到这些刀光怕火么?还不放火烧它!

卓知远也注意到月小猜之所以比孟云高显得稍微的从容一点儿,也是因为她的乌日剑发出的金­色­剑光挟裹着极高的温度,能够瞬间蒸腾那些刀光。卓知远顿时醒悟了过来,这溟山鬼修炼的阵法,定然是个水­性­的阵法,因而要以火克之。

当下毫不犹豫,卓知远的双目陡然睁开,三火极元劲的第一层红­色­火焰夺目而出,­射­向了那些刀光。可是,这红­色­的火焰跟那些刀光相触,居然仅能将那些刀光撞开,不管卓知远将这两道火柱控制的如何­精­妙,却也无法像乌日剑的剑光一般,一触到刀光就将其蒸腾耗。

霎时间,卓知远心里也有了计较,看起来这阵法和刀光虽然是水­性­,但是凡火却是无法令其毁灭,至少也得运用到三火极元劲的第二层,用上了白­色­火焰才能将这些刀光消融。

不过,这样一来,卓知远也对于三火极元劲有了一个深的理解,这三火极元劲的三层,分属三种不同的火焰,第一层乃是凡火,第二层白火恐怕便是惊电之火,而功法经书上所写的第三层青­色­火焰,则是天雷之火。这惊电之火和天雷之火都属于天火之一,因而可以迅速的灼烧掉那些刀光。月小猜的乌日剑所放的剑光,怕是比这两种火还高了一个层次,已经超越了普通火焰的范畴,日心之火,或许已经接近了三昧真火的范畴。

咦!三昧真火!

这四个字一跃入卓知远的脑,他就立刻想到,若是自己将三火极元劲三层全部练成,那么是否有机会将这三种火焰合三为一,成为三昧真火呢?

这一个小小的感悟,此刻自然是无法试验,但是却对于卓知远多了一点儿的期望!

此时此刻,卓知远所要做的,首先是除去体内的那股气劲,其次是打散溟山鬼的溟山轮法增持阵,以后才能再去仔细观想如何将三火极元劲合三为一的事情。

不过,此时此刻的卓知远却也有了一个大胆的尝试,他将三火极元劲的第一层红­色­火焰从自己的眼耳鼻喷出了道火柱,随即盘旋自己身体周围,去试图和身体周围的白­色­火焰融合一处。此景看的溟山鬼哈哈大笑,都以为卓知远疯了,原本看到他将三火极元劲的第二层白­色­火焰将自己包裹住,仿佛自燃一般,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此刻却又看到这小子将红­色­火焰也裹满全身,真是有些怀疑他打算以身涅槃浴火重生了。

“你以为你是凤凰么?”溟山鬼心意相通,心同时涌现出这么一句话。

可是,他们却很快看到,卓知远眼耳鼻之那道红­色­个火柱,盘踞了全身就好似身上从头到脚用红­色­的绳将自己绑住了一般,而后,这道红­色­火焰的周围都沾染上了不少白­色­的火焰,虽然并未能融合成一体,但是却也勉强的聚结了一块儿。这道火柱的源头都从卓知远肚脐之下三寸处的丹田部位冲入了他的体内,溟山鬼纵然全力发动这溟山轮法增持阵,却也不禁大愕,卓知远越来越像是想用三火极元劲内外交攻把自己活活烧死一般。

火柱进入了卓知远的丹田之后,被卓知远用真气生生的分成了十二道,分别涌入了十二正经之。这时候的火柱已经不完全是三火极元劲的第一层红­色­火焰了,而是掺杂了不少第二层的白­色­火焰。

红­色­火柱就仿佛一个载体,负责将那些白­色­火焰输送到十二正经之,而白­色­火焰一接触到卓知远的十二正经,卓知远顿时就感觉到自己周身那种撕裂感加的强大,周身的血液也仿佛燃烧沸腾了起来一般,浑身燥热无比,一阵阵的火毒攻心,幸而清心明念咒早就发动,护住了心脉不损,那些白­色­火焰迅速的将十二正经游走了一遍。

走完了十二正经之后,卓知远虽然痛苦万分,但是却感觉到那股原本盘桓十二正经之的气劲已经完全消失了,并且变成了一丝丝的芥子元力,完全被经脉吸收,刚好弥补了这一顿火烧带来的经脉的损伤。

这样一来,卓知远不由得信心大增,立刻迫使那些火焰涌入奇经八脉,只是任督二脉之加大了一些力度。

不过也只是一个轮转,卓知远也发现那些散落奇经八脉之的气劲同样转化为芥子元力被自己强行吸收,也依旧修复了奇经八脉带来的损伤。只是这短短的一个过程,却让卓知远几乎痛不欲生的昏厥过去。此法恐怕也只有卓知远这种身体强横变态到无以复加的家伙才能使用,换一个人,怕是真的内外火力交攻,真的就能把自己给活活**了去!

而卓知远此刻并不知道,这溟山轮法增持阵,本就是一个魔阵,那些刀光即便劈人身上,也并不能伤及­肉­身,而是会将刀光之的气劲灌入体内,形成刚才那般让卓知远痛苦异常的感受。终这些水­性­的气劲,会引发人体的体热火毒,终使得入阵者**而亡。这也就是为什么卓知远让红­色­火焰涌入体内的时候,那溟山鬼惊诧莫名,觉得卓知远是自找倒霉的原因。他们哪里知道,卓知远的身体强横远非寻常人士可比,这点儿火毒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当初十万深渊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跟一些火凤凰火龙之类的妖兽对战,打到后来,漫说这些妖兽见到他就望风而逃,甚至于还会被卓知远施放的瞳火灼伤,就可想而知卓知远是个多么变态的家伙了!

以内的气劲完全被消融之后,卓知远猛然站起,眼耳鼻之喷出的道火柱猛然收敛,而身体周围的白­色­火焰顿时光华绽放,带着熊熊火势冲天而起。天空如同刀雨一般的刀光顿时收敛许多,绝大多数都被卓知远喷发出来的白­色­火焰烧得嗤嗤作响烟消云散。

而这些刀光急剧消融的同时,虽然头顶上那口朴刀组成的刀轮还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但是溟山鬼却也觉得压力陡增,一时间竟然有些身形受阻,脚步也滞障了起来……

“来见真章吧!这区区小阵岂能奈何的了我!!”卓知远长啸一声,双手高举,两道剑光冲天而起,被三火极元劲第二层的白­色­火焰包裹着,冲向了头顶那只刀轮……

第一百四三回 欲界第六天

第一百四三回欲界第天

陡然看到他们认为弱的卓知远却奋力冲天而起,溟山鬼俱是一惊。原本溟山鬼也只是认为卓知远纯粹是依仗着他那神奇的法术,以一件白­色­火焰的盔甲作为防护,才能处于三人之轻松的状态,但是却也看不出卓知远有任何的反击之力。

尤其是卓知远刚才一声怒吼击碎了那些刀光之后,显然已经被刀光侵入体内,正处于应当痛不欲生随时都可能自燃的情况之下,他却陡然爆发了,这是让溟山鬼不得其解。

不过他们到底也是配合多年,加上真诀的统一,心意相通,一看到卓知远冲天而起,人就又加强了法力的输出,联手压制卓知远的奋力一击。

剑光乍现,孟云高就注意到,其一道剑光分明就是江无患的断玉剑,对于清源山始教之几名嫡传弟子的兵刃,只要是后山弟子就没有不熟悉的。可是,这剑为何出现卓知远的手里呢?与此同时,孟云高这才回想起,比武大会的时候,江无患使用的似乎也只是一口普通的长剑,并没有使用掌门邓少艾传给他的断玉剑。

断玉剑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品质了,江无患也只是差了一步,一旦让其炼出了剑灵,这剑的威力会大上数倍,到那时候,切金断玉恐怕真的就跟切豆腐似的了,劈山斩海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这断玉剑一出,跟另外一口剑比起来,似乎立刻就显得暗淡无光,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那么那口剑到底是什么法宝,居然可以绽放出如此夺目的光华。

待到天罡琉璃剑的剑光完全绽放出来的时候,溟山鬼也注意到了这件法宝,这件曾经威震天下说之为横扫八荒的法宝也不为过。他们顿时脸露惊惧之­色­,这少年到底跟那人有什么关系?

甚至溟山鬼之的老四都脱口而出:“天罡琉璃剑!你这娃娃,到底是什么人?”

卓知远根本没工夫回答溟山老四的话,右手一抡半圆,天罡琉璃剑所化的剑光便好似关老爷的大刀一般,剑芒暴涨了足有数丈,甚至比这溟山轮法增持阵的范围还要大上少许。剑芒空根本没有半点技巧的横扫了一片,那些如雨一般坠下的刀光纷纷化为碎片,天空顿时光华满眼,足有数万道不同的光线通过这些刀光交错着纷乱无章的折­射­起来,直刺的就连溟山鬼都不由得闭起了双眼。

不过这次,这些化为碎片的刀光并没能冲入卓知远的体内,而是被卓知远愤怒已极膨胀到极限的三火极元劲第二层白­色­火焰给瞬间吞没。看得出来,卓知远这次是有备而来,早就想到天罡琉璃剑的剑芒过处,这些刀光一定是摧枯拉朽一般的化为齑粉,为了防止体内再生气劲,卓知远早已将三火极元劲的第二层提至极限,并且将火焰之的暗劲发挥的淋漓致,整个阵法都因为三火极元劲的劲道错综复杂而显得有些扭曲了起来,那些刀光的碎片也瞬间都被蒸腾成为虚无缥缈的芥子元力,如若不用修炼之后的天眼去看,根本看不到这些芥子元力的存。

比天罡琉璃剑让溟山鬼心悸的是,这些由他们的法力化成的芥子元力,居然都被卓知远以无上的法力吸收了进去。鬼惊惧:难道这小子是个疯子么?他不知道芥子元力不同于天地灵气,虽然短时间内可以帮助其修炼上突飞猛进,可是时间一长必然留下隐患。虽然说芥子元力本体都是一致,都是法力化成的为­精­纯的力量,但是由于产自不同的功法和法术,则一定会沾染上不同的功法属­性­。这些不同的属­性­之间,时间一长,过于杂乱的话,是会相互冲突的。

卓知远不知道这些,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这些,因为无论什么属­性­的芥子元力到了他的体内,立刻就会被如意炼宝诀完全炼化,任何属­性­都被弃之体外,留下的只有那天地间为­精­纯的力量之源。每吸收多一点儿的芥子元力,卓知远对于力量的领悟和控制就会达到一个全的层次,这就是溟山鬼所永远都无法知道的事情了。

现不知道,以后也不会有机会知道!因为卓知远已经没有打算放他们离开!今天,已经注定要成为卓知远生平第一次杀人的纪念日!

相比较起天罡琉璃剑的无坚不摧,断玉剑这也算得上是一流法宝的宝剑就立刻逊­色­的多了,同样是一道剑光,但是断玉剑仅仅跟十几道刀光相撞并且将其斩碎之后,就自行消散了光华。看的孟云高是目瞪口呆,这断玉剑明明被当成飞剑放了出去,却为何又会凭空里消失?

直到这个时候,孟云高才又陡然意识到,不对,卓知远为何可以同时施放两口飞剑?虽然这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可是孟云高生平却是闻所未闻,就连清源山的太长老伽罗僧非恩,以及掌门霄尊者邓少艾也无法做到。甚至于,从来也都没有人说到过上任掌门任非能做到这一点。

可是,卓知远的确施放的是两口飞剑,而且,他的飞剑还古怪无比,似乎就只有一缕剑芒,并非真正的剑体一般。

他到底是修炼的什么真诀,又是学得什么法术,难道掌门嫡传弟子跟我们这些普通的后山弟子就有这么大的区别么?——孟云高脑急速的转动,但是很快,他就否认了自己的这种看法。

不切实际!

若是掌门的嫡传弟子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功法,为什么不是给封少丞或者江无患又或者易东来去修炼呢?而偏偏是给了这个明显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卓知远?

孟云高陡然想起卓知远进入十万深渊之前就已经眼识圆满的事情——难道,他进入十万深渊之前,就已经修炼过什么加高深的真诀和法术了?可是也不对,若是那样,后山的长老一定会封闭他的修持,这一切,都只能说明卓知远是走出十万深渊之后才接触到真诀和法术的。而且,若是卓知远进入十万深渊之前就已经修炼了真诀,以他的天才程度,这时候绝无可能还只有第三层鼻识甚至还达不到圆满的修持,至少,他应该凌驾于陈一他能超过大师兄封少丞也是未可知之之数。

孟云高彻底的迷糊了,再也想不透卓知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怪物,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卓知远是个天才的天才,甚至是超过任非数百倍数千倍的天才,能够悟通他人所不能悟通的东西,才能拥有现这种恐怖的实力。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天才到令老天都嫉妒的天才么?如果真是这样,清源山岂非自掘坟墓?

就这一刻,孟云高对于卓知远的信心无比强大,甚至于说要他相信假以时日,卓知远能以一己之力灭掉整个清源山始教,他都相信。他越发肯定自己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同时心暗自庆幸,当时没有想着向卓知远下手,否则,无论是卓知远本身,还是他身后那令得楼无痕和邓少艾都不敢轻捻虎须的隐藏势力,孟云高恐怕死的连渣都不会剩下一丁点儿。

而也就是从这个时刻开始,孟云高已经彻彻底底的认定卓知远这个伙伴了,心坚定无比,哪怕再有如何的诱惑,他也绝不会背叛卓知远。他相信,只要能和卓知远并肩而立,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将他们打倒。

恐怕就连卓知远自己都无法想象,他的举动居然会让孟云高心产生如此之大的变化和震撼,虽然孟云高依旧多多少少本­性­之流露出一丝投机取巧的念头,但是这对于卓知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从此获得了一个可以为他拼命的伙伴!有的时候,这样的一个伙伴,甚至比朋友还要值得信任!

断玉剑凭空消失之后,卓知远当机立断的从左臂之再度逼出剑芒,又一口全的断玉剑空盘旋起来,趁着刀光化作的芥子元力被卓知远全盘吸收,而头顶上的刀轮­射­下的刀光少的间隙,断玉剑扶摇直上,直刺刀轮的心。

一声轻微的脆响,断玉剑再度消失,紧接着,是第三剑,第四剑,第五……

断玉剑此刻便好似化身千万一般,一次次的向刀轮发起冲击。而天罡琉璃剑所发出的剑光,则不断的帮其扫除所有刀轮喷­射­而出的刀光。一次次的将其斩成碎片,化作芥子元力,再一次次的被卓知远强行吸收,让溟山鬼别说那承受的巨大冲击力,光是看着卓知远无情的吞噬他们法力化作的芥子元力,就已经足够触目惊心的了!

这个小家伙真的疯了么?!!

溟山鬼的心,同时闪过了同样的这一个念头!

纵然是被名门正派称之为魔头的溟山鬼,平素里修炼的真诀功法也都被称之为魔功,可是他们也绝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修炼了不知道什么奇怪的真诀,居然可以将芥子元力当成自身的食物补给一般,浑然无视芥子元力的反噬,正疯狂的吸收着它们。

心的惊惧加深,加上对于卓知远手持的天罡琉璃剑背后的传说的恐惧,再加上卓知远双剑对他们产生的巨大压力,都完全让溟山鬼处于崩溃的边缘。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阵法发动,他们的真气和法力也有些不继。他们可不是卓知远那种怪胎,一身真气已经浑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们的真气逐渐的有枯竭之感。

而卓知远却一次比一次勇猛,天罡琉璃剑根本无视那些刀轮激­射­的刀光,只顾披荆斩棘一般的大杀四方,而断玉剑也仿佛不要钱一般,疯狂的撞向刀轮的央。若是换成正常的断玉剑,恐怕也绝对禁受不起这样的冲击,连续的冲击早就会让断玉剑被毁。可是现这“劳宫第一诀”反倒是显示出它独特的优势,原本就是剑芒所化的剑身,本就无惧被毁,毁了再发一道便是。所以,却反倒能够数百次的冲击刀轮,直至将刀轮终于冲破了一个缺口。

漫天的刀光顿消,刀轮出现了缺口,那些原本犹如雨点一般的刀光顿时消散无踪。断玉剑就好像刚刚攻城拔寨成功的勇士一般,牢牢地Сhā入了那刀轮的缺口当。

而天罡琉璃剑也终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即便只剩下一抹极淡的剑芒,眼看就要消失,但是还是一鼓作气以后残留的剑影,猛然斩上了那只刀轮……

轰然一声巨响,天空仿佛顿时被炸开了一个真空的黑洞一般,周围的空气极度的扭曲,居然化作­肉­眼可见的气浪波纹,争先恐后的向四周扩散开去。而溟山轮法增持阵的央上方,也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冲天而上,直将那数万丈高的云朵都冲散开去,头顶顿时一片透亮,天­色­也湛蓝的仿佛被清水涤荡过一般!

卓知远终于凭借一己之力,完全破了这溟山轮法增持阵,他的身形,也终于稳稳当当的落回到原地。

脚下微微一动,卓知远左手再放一道剑芒,断玉剑的剑芒这时达到鼎盛,光华竟然笼罩了足有方圆数十丈的范围。也不管那溟山鬼似乎有话要说,一阵剿杀之后,那炽盛的剑芒便将溟山鬼的­肉­身搅得碎,鲜血夹裹着­肉­泥、碎骨向天冲起,喷出足够数丈的范围,眼看着这溟山鬼就彻底被轰杀成渣。

但是,卓知远连他们的魂魄都不想放过,清心明念咒这个早已被他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简单法术应念而动,一张由从他身体之内飞出的数百万光点组成的巨网,兜头向溟山鬼罩下,将他们就要就要离窍而出几乎已经修成元神的魂魄全部拘拿内,而后光网猛然收紧,那些魂魄就只来得及发出一系列的惨叫,惨叫声带有几丝人声,瞬间便被挤压成为了飘散天地之间的芥子元力。

就连这些芥子元力卓知远也不曾放过,双臂一展,就将其数吸入体内,成为了他锻造禅身的一部分力量。

溟山鬼后发出的几缕人声,卓知远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如何会有天罡琉璃剑!”

“你和欲界第天有什么关系!!”

“……”

第一百四四回 五彩奔雷

第一百四四回五彩奔雷

只是,他们再也听不到这些回答,漫说是已经彻底身识俱灭,即便还留有­性­命,卓知远也无法给予他们回答。甚至于连天罡琉璃剑这名称,卓知远今日也是第一次听到。

将溟山鬼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之后,卓知远也终于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匮乏,体内就好似全部的­精­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原本卓知远根本就没有这般暴戾,居然会将溟山鬼的魂魄都打散成为芥子元力强行吸收,主要是他刚才已经感觉到自己早就是体内空乏,强弩之末,若是再不赶紧吸收那些芥子元力,以恢复自己的身体,恐怕他就会立时丧失全部的战斗力。

倒不是担心孟云高此刻还会他身后下毒手,而是今日这溟山鬼出现的太过于诡异,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这其一定有鬼。而且,虽然一路上都没有感觉到苏子方和圆觉的跟踪,但是卓知远相信这二人一定蛰伏他们的身后,随时都有可能现身,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而如果自己一旦不支倒下,那就是苏子方和圆觉的好机会。这二人虽然单打独斗恐怕也就是略胜月小猜少许,孟云高绝对有一战之力。但是孟云高此刻情况也不是太妙,再加上楼无痕能派出这俩人下山,就一定给了他们什么法宝,否则对上卓知远他们绝对是百死无生。

但是卓知远却绝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破去溟山鬼的溟山轮法增持阵,已经将自己陷入了几乎完全枯竭的境地,此刻那些芥子元力虽然疯狂的被吸收了进来,但是短时间内,还是无法让其恢复。

而且,让卓知远加没有想到的是,他后用来一举斩杀溟山鬼的那一剑,一剑斩出之后,右臂之原本被吞噬的断玉剑居然脱臂而出,而且,掉落地上,叮叮当当断成了数截,原本剑上的光华完全消失不见,那些断裂的剑身一片灰茫茫之­色­,就好似原本只是一口凡铁之剑一般,哪里还有什么神兵利器之貌?

身体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卓知远一ρi股跌坐地上,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赶紧修生养息,是绝对无法恢复的。于是,他也没什么好考虑的,双腿盘起,五心向天,立刻摆出了禅姿,进入了无念无妄的修炼状态之。

必须快的将吞噬入体内的芥子元力全部消化吸收,才能迅速的恢复起来。

那边月小猜和孟云高此刻也终于恢复了过来,孟云高体内显然也受到了那股气劲的影响,但是随着这溟山轮法增持阵的消散,他体内的气劲也早就从体内流逝而出,而卓知远施展后一招那张光网的时候,也一并被卓知远吸收了去。

剩下的,孟云高也只是受到一些内腑的振荡,这些伤势,对于他们这种通玄界的修真者而言,几乎不值一提。

从怀掏出了一丸丹药,迅速的纳入口,丹药入口即化,很快药力便布满全身,孟云高的伤势纵然未曾全好,但是也几乎没有大碍了。

看到月小猜的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孟云高又掏出一丸丹药,递到月小猜的面前:“小猜,你也吃一颗吧!”

月小猜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真气耗费过度而已!快去看看知远哥哥怎么了!”说罢,一跺脚一纵身便来到了卓知远的身旁,刚想探手去碰卓知远,可是孟云高却一把拉住了她。

“别动!他一定是消耗巨大,此刻正空明修炼当。你这时候碰他,不管你是谁,他都会毫无差别的进行攻击的!”

明知道孟云高所言不虚,月小猜也自然停住了手,只是美丽的小脸蛋上,充满的担心的关怀,问道:“知远哥哥不会有事吧?”

没等孟云高回答,就听到半空之传来一声得意的笑声,孟云高和月小猜脸­色­顿时一变,仰脸看去,之间空两道剑光拖曳着长长尾芒,迅速的落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落下的二人,赫然正是卓知远为担心的苏子方和圆觉二人。

此刻二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经将眼前三人视为俎上鱼­肉­。原本也该如此,卓知远此刻完全丧失战斗力,恐怕自身难保,而月小猜本来实力就比他们要差,加上消耗颇多,根本不是他们一两合之敌。孟云高纵然原本比他们强上少许,此刻却也真气耗费巨大,加上内腑还有少许伤势,此二人又有四方紫金钵手,说是要一举摧垮孟云高和月小猜,都不是什么难事。

“卓知远现不会有事,不过,很快就有事了!”苏子方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的笑容,看上去,他已经得到了楼无痕的指令,那就是连同卓知远也要一并除掉!

孟云高脸­色­数变,沉声道:“你们果然还是一直跟我们身后,这些日子,空一直以飞剑驭之,恐怕你们现也是损耗巨大吧!你们真有信心能打得过我么?想取我­性­命,你们倒是也配!”

早已撕破了脸面,孟云高自然也不会再去管这二人清源山的地位远他之上了,即便他也被楼无痕收为弟子,却还排月小猜之下。只不过,既然已经被楼无痕身上打上了叛出山门的烙印,此刻孟云高当然再不会去管那些身份高低的事情。

“孟师弟果然豪气­干­云啊,凭我师兄弟二人之力,我们倒是也不怕你笑话,此刻联手倒是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么……哼哼!”苏子方­阴­笑着,从怀掏出了一方紫金的钵盂,随即张手一抛,那钵盂便滴溜溜乱转,自行飞舞到了半空之。

钵盂的口,向下洒下了一片光芒,瞬时之间便将孟云高和月小猜以及卓知远三人困光阵之。

“有了师尊这四方紫金钵,拿下你们三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苏子方的脸上再度露出狞笑,口却也开始蠕动,楼无痕传授给他的真言迅速的念出,空的四方紫金钵洒下的光芒陡然一变,居然变成了浓浓的紫­色­,使得被笼罩这些光芒之的孟云高、月小猜看上去都有几分诡异。

反倒是依旧坐禅的卓知远,这些紫光刚刚倾洒下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上便浮现出一层朦朦的白­色­光辉,毫无疑问,这是清心明念咒从浑身上下三万千个孔窍之涌出,产生的自动护主功能。

不过,这白­色­的光辉跟头顶的紫光比较起来,实是太过于微不足道了,别说苏子方和圆觉二人此刻完全看不到,即便看到,他们也会认定,四方紫金钵一定会极快的将这层白光突破,然后侵入卓知远的体内。

被紫光笼罩的孟云高,立时感觉到了自己有一种被缚住双手双脚的感觉,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许多。也幸亏是早就冲破了鼻识一关的人,否则这紫光之,即便不会受到任何的损害,恐怕也会因为窒息而亡。

四方紫金钵的厉害,孟云高当然知道,这紫金钵盂有着数种功用,上次楼无痕比武大会的后关头,便展示了其一种。这紫金钵盂可以晓之过去,只要是这法宝的主人经历过的事情,它都能巨细无遗的将其转化为图像重演示一遍。

而这也不过是四方紫金钵为普通的功用之一,其大的功用是可以照出两种功效截然相反的光芒。一种便是现将孟云高等三人笼罩其间的紫光,被这紫光照耀之下,除非四方紫金钵之的人拥有足以跟这钵盂抗衡的法宝,又或者是修持高过念动真言的人太多,否则,都会被这紫光一点点的吞噬真气本源。虽然并不是真的夺走修真者的真气本源,可是这紫光里呆的时间越久,真气的运用就越少,而且还伴有束缚手脚等作用,使得这紫光之的人就好似作茧自缚一般。

而另一种光芒却是完全相反,但是却要用另一种真言来令其施放。那种光芒是一派柔和的蓝­色­光芒,蓝光照耀之下,却可以令得修真者的真气仿佛取之不用之不竭一般,而且真气会越来越多。只是,那也有一个极限,并不可能无限增长被蓝光笼罩之人的战斗力,这个极限便是身体的极限,一旦修持过低,身体无法承受过多的真气鼓荡,也只能落得一个真气过剩,直接炸体而亡的下场。

这个四方紫金钵,说穿了,到底就是一个养气的法宝,只是养气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也难怪卓知远第一次见到这只四方紫金钵的时候,丹田之立刻仿佛食指大动一般,恨不得立时将这件法宝吞噬下去,以壮自己的真气本源。只是可惜,卓知远此刻真气几乎耗,根本没有余力发动如意炼宝诀,就别说目前为消耗真气的丹田第三诀了。

看到孟云高和月小猜紫光之行动迟缓,仿佛动弹不得的样子,苏子方和圆觉相视一笑,各自掣出背上的兵刃。

他们这兵刃也各自有个名堂,苏子方使得唤作碧木春雷剑,盖因剑体通翠,湛青碧绿,而且挥舞之间,隐约伴有春雷之势而得名。

而圆觉使用的,则是一门奇门兵刃,就好似是僧人用来敲击木鱼的­棒­槌一般,只是形体上大了许多,足有寻常的一口长剑大小。传言是清源山上一棵万年古树的树心之木打造,看上去倒是不甚起眼,只不过寻常­干­木一般的颜­色­,但是其上纹路极密,而且只要握手,便能感觉到那­棒­槌的重量,不敢说重若千钧,但是二三百斤却是错不了。

这­棒­槌唤作玄木杀神槌,但观其杀神二字,就可看出这­棒­槌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宝了。

只不过,目前苏子方和圆觉修持尚且不够,也和江无患类似,将他们的兵刃练得也只是即将就能修成剑灵的地步,但是却总是距离剑灵差了一点点。

也多亏了他们还未炼出剑灵,否则,以孟云高和月小猜此刻的情形,是断然无法战胜他们的。而现,总算还是留有了后的一丁点儿希望。

月小猜紫光笼罩之,虽然显得艰难无比,但是还是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日月双剑,口说出的话也极为缓慢,就好像一个许多年都不曾开口说话的人,每说一个字都极为迟钝一般。

“你…们…好…大…的…胆…子…”,听着月小猜的声音都能感觉得到她所承受的压力,这远非平时的时候可比,“居然连我也想杀害,难道你们不知道我爹爹是当朝太师么?”这四方紫金钵的笼罩之下,月小猜显然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先抬出自己父亲的名头,希望可以让这两人心生惧意。

谁知道,一直都不曾说话的圆觉此刻却­阴­笑了起来:“嘿嘿,小师妹,现我清源山上下乃至大胤皇朝上下,都知道卓知远将你拐走,伙同孟云高一起叛出了师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今天我们杀了你,明天天下就会传出卓知远意图­奸­污于你,你殊死反抗,可是却惨遭他的毒手。而我们,则是将卓知远和孟云高正法,替小师妹你报了仇的人!哈哈哈哈……到时候,恐怕你那高高上的爹爹,还要当我们是自己人看待呢!”

“你……”月小猜也是这方面实经验太少,一听到圆觉这样的话,顿时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孟云高倒是比月小猜明白的多,冷笑了一声道:“小猜你休要担心,再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杀了你。他们今天的目标是我和知远。不过他们所言,这天下人俱以为我和知远拐走了你却是绝对不错,而且,传出去的一定是知远骗了你的感情,只要我们俩一死,便是死无对证,你说什么你爹爹却都是不会理会的。不过,苏子方,圆觉,你们真的以为我就会如此束手待毙么?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二人陪葬!”

一言说罢,孟云高挣扎着长剑向天,双足分踏,每艰难的向前一步,都引得地面传来轰雷之响,就好似地震了一般。而他手的长剑也闪现五彩光芒,其剑身,是变得一片火红,隐隐约约,居然仿佛其蕴藏了一条火龙一般……

第一百四五回 战意消退

第一百四五回战意消退

随之,一条火龙果然冲天而起,吐着巨大的龙息,摇头摆尾之间,须发根根清晰,若不是清晰的看见是从孟云高的剑幻化而出,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这条巨龙居然是他所练就的剑灵。

可是,这条火龙升至半空之后,身上的火焰却点点剥落,掉落下来,迅速的被四方紫金钵的紫光湮灭,但是天上那条火龙,却显露出黄灿灿的颜­色­,摇头摆尾不怒自威,却仿佛是一条土龙一般!

一看到孟云高的剑灵出手了,苏子方和圆觉不由的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孟云高居然也是炼出了剑灵的主儿。

就连站孟云高身旁的月小猜,也绝想不到他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剑灵!?”月小猜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些疑问的,毕竟,孟云高这一手似乎隐藏的太深了,当初比武大会的后一日,月小猜虽然没有去看,不现场,但是孟云高和江无患是后的对手确定终的排名的事情,她还是听说了的。而且,当时孟云高几乎是宣布了自己不打算跟江无患争夺第四的位置,宁愿将自己放第五,也就是等于表明他的认输。可是,孟云高如果练成了剑灵,这就是完全不同的结果,和江无患一战,恐怕江无患根本不可能从孟云高的手里赢下那场战斗。

而且,即便是到了后来他们五人合斗封少丞的时候,孟云高也只是运用巧妙的法术手段,把封少丞炸成了一头光猪,而并没有显露出自己练就剑灵的手段。这,隐藏的似乎也太过于深了!

可是,孟云高听到了月小猜的话语之后,也是立刻急忙的解释了一句:“离开清源山的时候,我才刚刚练就剑灵,并且那时候还不具备每次都能让剑灵显形的能力。真正掌握,还是前不久的事情。确切的说,是跟封少丞那一战之后,陡然冲破了这个障碍,练就了剑灵的。”

这番话,显而易见,不是解释给月小猜来听的,而是解释给依旧地上以坐禅之姿打坐的卓知远听的。孟云高现为担心的,便是卓知远不肯信任他。

那条巨龙的剑灵,空盘旋飞舞,张口便是一口龙息,让人感觉到惊讶的是,孟云高修炼的明明都是火­性­的功法,可是,他的剑灵,却居然是土­性­的。这从龙息喷出,天空就仿佛下了一场土石之雨就能轻易的看出。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恐怕,也只有孟云高自己知道了。他教一直都是修炼火­性­功法的,但是,他的真诀,却是土­性­的,因为当时他进入后山之后,选择功法的时候,看到了这本土­性­的真诀似乎适合他本身的属­性­,就强行选择了这门真诀。只不过,由于他前山内门的时候修炼的是火­性­的真诀,所以他也将自己的这门土­性­真诀当成一个隐而不宣的秘密,隐瞒了下来。除非教授他各种功法的师父,其他人还真的少有知晓他居然是修炼的土­性­真诀。而他法术上,也多数选择了火­性­的法术,只是­精­学了一门土­性­的法术以配合自己土­性­的真诀以求炼出剑灵罢了。

而到了现这样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孟云高自然也再不会藏着掖着,而是将自己全部的实力都拿了出来。

他倒是也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和封少丞一战之后领悟了剑灵,从而达到了一个全不定就是个保命的手段。

而今,他已经到了必须施展这个保命绝活儿的时候了!

黄灿灿的土龙身体突然拉直,就好似一根巨大的利箭从空呼啸而下,直扑苏子方和圆觉二人,而孟云高和月小猜,四方紫金钵的紫光之,也顿时感觉到压力稍轻。这四方紫金钵的效果,也跟施法者的实力以及关注程度有关,一旦有事情必须让他们分心,这四方紫金钵的威力也会随之减小。

换句话说,若是有人有能力被四方紫金钵压制之余,还能攻击的到外头的施法者,就可以轻易的破去四方紫金钵,这便是法宝并非万能的道理。而修真者的实力差距,也正是各自使用法宝而能达到不同效果的根本原因。

剑灵,之所以被认为是修真者战斗力的一个分水岭,也正是这个缘故。拥有剑灵,几乎等于拥有了一个分身,而且这个分身往往能突破一些阵法或者法宝的限制,起到出其不意的功效。

关键的,是剑灵不会遭受致命的损伤,只要修真者本身能够全身而退,那么剑灵便能一直存下去。

现的情形正是如此,孟云高的剑灵一经施展出来,立刻冲破了四方紫金钵的范围,开始向苏子方和圆觉发动攻击。虽然攻击手段略显单薄,仅仅是利用龙息喷出的土石,几乎是用蛮力砸向那二人一般,但是却也足以让这俩修持并不算太高的家伙狼狈不堪了。

原本实力就不如孟云高,又带有严重的轻敌心理,他们若是还不这般狼狈,那才真的叫做奇怪了。

不过,孟云高的剑灵毕竟刚刚炼成不久,的确如他所言,运用还不十分成熟,加上他土­性­的法术也只专研的一种,攻击上还是显得单薄了不少。

初露剑灵,的确让苏子方和圆觉大感惊愕,而且出其不意的这一招,也打的他们狼狈不堪。可是时间稍长,这二人便反应了过来,即便实力比孟云高差一些,但是此刻他们是两人双战孟云高的剑灵,从绝对的力量上而言,还是占了一定的便宜。主要的是他们和孟云高师出同门,剑招法术纵然有些不同,可是毕竟一脉同源,总有相通之处,对于招数的弱点了解还是比较通透。因而时间不长,这两人也就扳回了劣势,开始将那条土龙压制住,而孟云高和月小猜四方紫金钵的笼罩之下,压力顿时又加大了不少。

孟云高一直努力的和月小猜一起对抗头顶的四方紫金钵,那些紫光正一点点的蚕食他们的真气,两人现都有点儿真气不继的感觉了。孟云高知道,自己恐怕也撑不了太久,这四方紫金钵过于霸道,这种纯粹消弱对手真气的手段,着实让孟云高有些应付不暇。月小猜也显得没什么办法,只能仰仗日月双剑的护体之功,将消耗的速度减至低,几次试图冲出四方紫金钵的紫光笼罩,却都无功而返。

看到外头的苏子方和圆觉已经几乎占据了对自己剑灵压倒­性­的优势,那条土龙空盘旋的已经不如刚才那般从容,似乎每喷出一口龙息都显得艰难无比。那些土石落下之时,也不如初那般势若千钧,苏子方和圆觉几乎可以凭借护体的法术完全无视土龙的攻击手段。孟云高知道,若是再不能一鼓作气的拿下这二人,恐怕他们三人今日的命运就由此戛然而止了。

月小猜会被活捉带回清源山,而他和卓知远,则只有死路一条。

看了看卓知远,卓知远似乎进入了一个紧要的关头,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身体周围那层朦朦的白光似乎也不断的黯淡下去,而眉头也皱的比任何时候都紧。说实话,孟云高似乎还从未见过卓知远如此形状,卓知远哪怕是对敌封少丞的时候,也显得游刃有余,纵然后的结局是败,孟云高也隐约感觉到卓知远似乎未全力。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相信,卓知远当时如果拼全力的话,恐怕封少丞纵然能赢了他,也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特别是封少丞不能下杀手这样的一个前提之下,若说卓知远全力施为,有机会侥幸利用规则胜出,孟云高都不会觉得太过于意外。

到底是什么让卓知远不能全力施为呢?藏私?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

但是,这倒也不是孟云高现要考虑的范畴,他当务之急,是要破去四方紫金钵带来的削弱力量,现,卓知远恐怕无法站起来加入战斗,一切,似乎就只能靠他了!

陡然间,孟云高想到,月小猜手日月双剑据说也是大胤皇朝重宝之一,若不是太师之女,她也绝对无法拿到这一对短剑。这种人间至宝,恐怕本身就有其独到之处,否则又能称其为什么宝贝呢?可是现,月小猜却仿佛使用两口普通的短剑一般,根本没有将这日月双剑的任何威力展现出来。唯一显出其法宝功能的,便是它能帮着月小猜抵消一部分紫光的侵蚀。

“小猜,你这日月双剑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功效,是不是要配合真言使用?”情急之下,孟云高也顾不得许多,张口便道。

这话一说,月小猜倒是陡然醒悟过来,立刻将邀月剑抛出,自己纵身一跃,便踏了邀月剑上,右手持乌日剑,邀月剑的剑镡周围陡然生出两只小手,将月小猜的脚踝牢牢捉住,托着月小猜娇小的身躯,不断的向空攀飞而上。

很显然,月小猜又想使用出那日比武之时对付卓知远那一招,这是日月双剑的杀招之一。可是,今日却没有那日那般轻易的可以让月小猜随便便升至数百丈的高空了。不过上升了十余丈,月小猜就发现自己身形上升的速度越来越慢,遇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就连邀月剑似乎都有些抗拒不了。

这紫光,真的有那么强大么?为何就完全无法突破呢?这紫光到底是什么力量,不但可以吞噬修真者的真气,而且还能产生如此大的力量,就连邀月剑都无法抗拒?

又升了二三十丈,月小猜的身形完全停滞了下来,再看头顶的四方紫金钵,却依旧她头顶上方二三十丈的地方滴溜溜的盘旋乱转,只是,­射­下的紫­色­光芒,却仿佛比刚才加浓烈了。

月小猜每上升一丈,似乎那四方紫金钵便也上升一丈。这样的话,其不是地面上的孟云高可以压力减少一些?

“云高哥哥,你现感觉如何?”

孟云高几乎是咬着牙回答:“你快下来,你每上升一些,我这里的真气消耗速度似乎便快了一些!”

月小猜闻言,顿时收起了邀月剑,邀月剑回到她的手之后,她便从空跃了下来,看来,这一招,对四方紫金钵完全无用。

而阵外的两个人,此刻已经彻底压制住了那条土龙,苏子方的碧木春雷剑不断的跟土龙游斗,却是不离土龙面门周近,每一剑递出,果然如同传言一般,春雷滚滚而来,而且,剑势不绝,春雷之音不绝,每一雷都比前一雷加猛烈。土龙似乎就连苏子方的碧木春雷剑都有些抵抗不住。

而圆觉则打的为狡诈,当苏子方缠住了土龙之后,他则飞半空之,手玄木杀神槌不断的敲向土龙的脊背之上,而且远离它可以甩动的尾巴,它四爪之间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地方,使得这条土龙拿他根本是无可奈何。

每一槌敲下,土龙都会低吟一声,显见,这圆觉的玄木杀神槌,果然是对神魔都有着相当大的杀伤力,尤其是对这种具备了一定神魔属­性­却还没有神魔实力的剑灵,是起到了相当大的压制作用。

而他,也借着这每一槌之力,腾跃半空之,根本不会落土龙身下,土龙现完全落入一个有力使不上的境地。

场面越来越紧急,眼看着孟云高和月小猜就有抵抗不住之嫌,而月小猜回到地面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将双剑相交,双肩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那撞击声构成了一层层的波纹,荡漾开去。

听到这声响,孟云高只觉得自己似乎战意消退,觉得对方似乎不可战胜,自己不如束手就擒的好。这个念头甫一入脑,孟云高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却耐不住这种感觉越来越浓,很快将他初的那一点点的清明驱赶的烟消云散。而阵外的二人,也是如此!

第一百四六回 人造天才

第一百四回人造天才

当月小猜手双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鸣响的时候,阵外的苏子方和圆觉二人,顿时觉得脑子里似乎嗡的一声,战意顿时减少了不少。

他们也和孟云高一样,脑子里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调整心境,却还是很快感觉到似乎浑身都懒洋洋的,随着月小猜手双剑不断相互敲击,发出一声声的金铁交鸣之音,苏子方和圆觉也逐渐抵抗不住这种声音的侵蚀,半空,孟云高的剑灵又开始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月小猜的日月双剑,终于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

这其,唯有坐地上的卓知远是明白的,他听到月小猜的日月双剑发出的声音,也会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由于如意炼宝诀特殊的真气运转功能,使得他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而已。一旦让他醒悟过来,这是月小猜的双剑搞鬼,他就能立刻保持足够的清明。或许,不如月小猜本人那么清醒,但是对付敌人,却已经足够了。

只可惜,卓知远现真气仍旧没有恢复,那溟山鬼的魂魄转化成的芥子元力也实太强大了,凭借卓知远这么强悍的身体,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化解这些芥子元力带来的冲击。加上他又是体力和真气双重透支的时候,完全不如鼎盛时期的状态,也只能勉强保持跟这溟山鬼的魂魄所化的芥子元力拉锯的局面。只是他的丹田之内,也极为缓慢的休养生息,一旦让他有了运转起“丹田第三诀”的力量,立刻就能展开丹田之的漩涡,将这些芥子元力一股脑全部强行吸收下去。

到那时候,卓知远就算是无法恢复到鼎盛的状态,但是收拾眼前这两个家伙,恐怕还是易如反掌。

关键的是,四方紫金钵对于孟云高和月小猜有极大的限制力,可是,对于卓知远,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功效。卓知远现是真气不继,无法运转“丹田第三诀”,但是丹田已经隐约对这个四方紫金钵有了极为浓厚的兴趣,甚至于倾落他身上的那些紫光,卓知远早就感觉到,根本是直接被他身上的孔窍就给吸收消化了,进入体内之后甚至沿着经脉缓缓化成了一丝真气,补充给丹田。

自从苏子方和圆觉将四方紫金钵放出来之后,卓知远反倒是感觉到自己对抗起那溟山鬼的魂魄所化的芥子元力加轻松了一些,也预计到自己恢复的时间被大大的缩短,说起来,似乎还要感谢这两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否则,卓知远的恢复时间至少要增加一倍以上。

而现,看到孟云高和月小猜越来越艰难,显然显露了败象,卓知远也有些着急起来。幸好,月小猜这日月双剑相互敲击之时,还有减退敌人战意的功效,又使得卓知远获得了不少的时间。但是,月小猜和孟云高此刻可能还沉浸兴奋之,觉得似乎找到了抗敌的办法。卓知远却比他们清楚,这种意识上的抑制,始终只是一时的,如果不能找到有效的解决这两个人的办法,他们迟早还是能克服这种意识上的抑制。

就好似一个人如果某处受伤,刚开始会觉得疼痛无法忍受,但是时间长了,他就反倒会觉得疼痛舒缓了许多。这其实并不是疼痛真的减少了,或许加剧了,但是人就是如此,有一种叫做惰­性­的东西。任何抑制,只要找不到有效的攻击手段,除非这种抑制能不断的持续增强下去,否则迟早会让人逐渐习惯其存。而四方紫金钵,就是典型的那种可以持续增强的法宝,因此,孟云高和月小猜才会感觉到越来越难以抗衡,而月小猜的日月双剑则不然,这种意识上的抑制,是保持均衡的,不会随着时间加剧。这便也就是卓知远为何可以不受月小猜的日月双剑影响的原因,他的身体、意识都达到了孟云高这一类人远远无法企达的地步,甚至于像是他这种如此小的年纪,便能领悟无我相的家伙,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前无古人,一个无我相,代表着卓知远和这些修持上跟他差不多的人,远远的拉开了差距,这也就是卓知远为何总是可以以低的修持总是挑战比他修持高得多的人而从不失败的原因。

一个无我相!实是太庞大的差距了!

有些人,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什么叫做无我相,那么,他们修持上,也就会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就停止下来,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卓知远,无疑是这方面的幸运者。

即便是曾经他身上动了不知道多少手脚的陈老头,恐怕也绝想不到,卓知远居然能十岁的时候,就领悟到无我相这样的境界。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也会惊羡交加。

从月小猜的双剑交响,卓知远不由得开始暗暗的加为他们担心,一旦等到苏子方和圆觉适应了这种声音,不再受到困扰的时候,他们一定会集爆发强的攻击力,若是那时候卓知远还不能恢复,那么月小猜和孟云高就危险了。

想到这些,卓知远不由得想到了陈老头,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平时不是一旦卓知远危险了,他就会跑出来么?可是现呢?这老家伙死哪儿去了?

说来也怪,卓知远的脑子里刚刚划过陈老头那佝偻的身影,以及永远浑浊可是一旦看到酒或者仅仅是闻到酒香,就会立刻大双光明的双眼,陈老头的声音就卓知远的脑海之响了起来。

“臭小子,老子本来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现这么咒我,没好下场的!”

卓知远凝神观瞧,果然,陈老头那佝偻的身影再度出现他的脑海之,哪里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你总说你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能我脑子里跟我对话?”卓知远这次,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前几次倒不是他不想问,主要是陈老头每次出现的时候,他几乎都陷入完全无法自理的境地,别说身体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就连脑子里都是迷迷糊糊的,又如何能够清楚的跟陈老头进行对话?

“呵呵,我的确是死了,看起来,你这臭小子也开始对很多事情感到怀疑了。不过现显然不是我跟你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只能简单的说一说。没错,你的眼识圆满,是我用了年的时间帮你达到的。只是可惜,我居然会死一坛美酒之。小姐当年就说我会死酒坛子里,我还不信,果然应验了。就差一点点,否则以当时的进展,再有两个月,你就可以达到眼识圆满了。可惜啊……不过幸好,你这臭小子自己倒是福缘不浅,居然两年后误打误撞也达到了这个境界。现肯定很多人说你是天才吧?哈哈,你这个天才,却是我陈老头一手造就的。也是小姐一手造就的!”

陈老头突然变得狂妄起来,佝偻的身子也陡然直挺了起来,而且,说到“小姐”二字的时候,他那浑浊的眼神之,居然也绽放出无比光亮的光芒。比起他喝酒的时候,加的光彩夺目!

“你说的小姐,是不是我妈?”卓知远问到。

陈老头哈哈大笑,却回避了这个问题:“这些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你现需要了解自身的情况,如果你现就知道这些事情,会乱了你的禅心,你就无法达到我们的期望了。你记住一点,实力,实力,没有实力,哪怕让你知道了一切,你也依旧是个废柴。而等你实力足够的时候,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明白么?其实今天我的话已经多了,不过,你一向是个很坚韧的孩子,我想,你可以克服的了这种求解的欲念,稳固住自己禅心。”

卓知远稍稍的停顿了一会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现要赶紧吃掉这些该死的芥子元力,你助我!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至少要我今天解决掉这两个家伙之后,把我现身上的功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这一年以来,我因为这个原因,修持已经很长时间停滞不前了。前段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吸收了陈瑛的真气,现恐怕还停留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

陈老头笑着点头答应下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看到卓知远对他的酒葫芦不屑一顾,他也尴尬的笑笑说:“嘿嘿,我现只是你脑的一抹禅念,酒是喝不到了,装装样子,你这个臭小子就别摆出这种臭脸揭穿我了!没酒,老子我活不下去啊!”说罢,猛然将酒葫芦扔了出去,然后,一掌恶狠狠的向卓知远劈来,卓知远猝不及防,哪里想得到这个陈老头会向他动手?顿时昏厥了过去。

当然,这种昏厥是潜意识当的,只是等于陈老头用这一掌把卓知远从他的深层意识里劈了出来,回到对于现实世界的感应之。

而深层的意识之,毋庸置疑,陈老头正助卓知远一臂之力,帮助其快的吸收那些芥子元力,以恢复行动力!

而就这个时刻,苏子方和圆觉似乎也已经有些从月小猜的双剑交鸣之醒悟过来了,纵然盘旋空的土龙对他们发动了无数疯狂的攻击,可是他们护体的法术之下,这些攻击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却不足以将他们彻底打垮。

这也是因为孟云高对于剑灵的掌控不足够熟练的结果,而且,对方毕竟是两个人,而孟云高自身又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若是能让孟云高放开手脚与这二人一战,即便没有剑灵,恐怕他也能重创苏子方和圆觉,只不过,他自己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而已。

一看到苏子方和圆觉又恢复了对土龙的抗衡,孟云高也知道不妙,再看看月小猜,她已经脸­色­苍白至极,恐怕再有一小会儿,她连将双剑交击的气力都没有了。

卓知远啊卓知远,你为何还不赶紧恢复!我和小猜就快要抵抗不住了!

心痛苦的叫喊着,孟云高也感觉到,随着苏子方和圆觉的恢复,四方紫金钵所带给他们的压力陡然又开始加重了起来。

不行!必须解决这两个人,我一定要找到办法!

孟云高剑势再变,如果这会儿不趁着苏子方和圆觉还未完全醒过神来,全力攻击的话,接下去,他们恐怕只有束手以毙这一条路了!

那条土龙随着孟云高的剑势不断的变化,也开始向着苏子方一个人发起了疯狂的攻击,四爪连抓,龙尾不断的扫向苏子方,口的龙息也再完全不顾圆觉的存,全部招呼向苏子方一个人身上。

先伤了苏子方,孟云高他们才有机会,只要能圆觉将土龙彻底摧毁之前。反正剑灵是不会被完全打灭的,多也就是被圆觉打败,而受到不小的伤害,但是只要孟云高没事,这种伤害会很快恢复。只是一定的时间内他无法再度使用剑灵罢了。

可是,现的情况是,如果孟云高被杀,剑灵也就自然烟消云散了!

当土龙完全将攻击攻向苏子方的时候,圆觉自然也明白了孟云高的思路,他立刻口念念有词,只见他手里的玄木杀神槌陡然暴涨,竟然变成了一根房梁般的大小,恶狠狠的砸向那条土龙。可是土龙却连躲闪都不躲闪一下,只是一味的疯狂攻击苏子方,力求自己被圆觉拦腰打成两截之前,将苏子方格杀当场!

就连月小猜苍白着小脸,都明白了孟云高殊死一搏,不由得惊呼出声:“云高哥哥,你这样会受很大的伤的!”

可是,受伤总比死了强,孟云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手长剑不断指挥着土龙疯狂的压向苏子方,苏子方也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而这时候,圆觉手那庞大到令人齿冷的玄木杀神槌也终于砸了土龙的腰身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土龙终于土崩瓦解,但是所有支离破碎的土石碎块,都蜂拥而上,砸向了苏子方。看得出来,孟云高是拼了一死,也要­干­掉苏子方,给卓知远和月小猜一线生机!

四方紫金钵笼罩之下,孟云高也随着土龙的土崩瓦解,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两眼一黑就要昏死过去,胸口仿佛被那玄木杀神槌敲一般,孟云高这一瞬间,几乎已经看到黄泉路上的小鬼向他招手……

第一百四七回 升级舌识

第一百四七回升级舌识

土龙空土崩瓦解,孟云高连带着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特别是四方紫金钵的紫光笼罩之下,真气体力等等一切,都已经降至低。

指挥着自己的剑灵全力攻向苏子方,已经是孟云高能够做出的后的努力和尝试了,若是让他的剑灵能够缠上苏子方,苏子方怕是终究能被他格杀当场。

但是,可惜的是,这一切,功亏一篑!

就土龙甚至都已经将大半个身子缠了苏子方的身上,眼看着就能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时候,圆觉的玄木杀神槌却重重的擂了土龙的腰间。霎时间,土龙也被圆觉这含怒一击给打的分崩离析,半空之掉落下无数泥土和石块,孟云高此刻就算是完好无损,恐怕也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能重将剑灵捏合起来了。

可是,眼下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让他安心静养,甚至于连给他喘息的机会都不会有。

苏子方刚才惊魂甫定,差点儿就被孟云高的剑灵格杀,如今不由得含着感激的目光看向圆觉,两人默契的相互点了点头,各自仗着自己的兵刃,口念念有词,扑向了被四方紫金钵笼罩的孟云高。

这一次,他们俩也是决意一举格杀孟云高了,刚才孟云高表现出来的垂死挣扎,实是让他们也惊惧不已。没想到孟云高的手段现这么高了,若是再不赶紧将他处理掉,保不齐他后头还能再耍出什么手段。和他的剑灵一顿厮杀,苏子方和圆觉的消耗也不小,任何条件都不再允许他们拖延时间了。

因此,两人的目标完全一致,先一并处理掉孟云高,而后再杀了看上去还依旧无法动弹的卓知远,至于月小猜,他们还真没有那样的胆子真的杀了她。但是少不得,也要将她带回清源山,至于如何处置,那就是楼无痕的事情了。

孟云高看到两人仗着手兵刃飞扑而来,特别是苏子方,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双目通红,显然被刚才孟云高那全力一击给弄得肝火大起。此刻,孟云高正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似乎都被头顶的紫光一点一滴的抽离,再加上眼前这含怒而出的两人,孟云高再也无力抵抗,只得闭上双眼,口轻诵禅号,只等被苏子方和圆觉击杀了。

月小猜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但是此刻她也是真气几乎耗,心急切的想要去救援孟云高,可是无奈就连手脚似乎都慢了许多,根本赶不及苏子方和圆觉二人的迅速。心头不由得也涌起一股绝望之念,眼睁睁的看着孟云高即将血溅当场。

就此时,四方紫金钵的紫光之却响起了一声长啸,这声长啸就仿佛龙吟一般,随即一条青­色­的身影冲天而起,第一剑,居然便是奔着头顶那看似高不可攀的四方紫金钵而去。

这身影自然是卓知远!

一看到卓知远居然恢复了,苏子方和圆觉不由得心头也升起一股惧意,卓知远的手段他们清楚的很,清源山第八代弟子之,早已有了默认,卓知远怕是仅次于封少丞的第二人,即便他的修持还比许多人都要逊­色­,可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是极为强悍。而这些,也无关于这些弟子口头上是否承认。

不过,这种惊惧也只是短短一瞬,特别是看到卓知远的目标居然不是救援孟云高,而是试图去冲击四方紫金钵,这二人不由得大感放心,心还生出几分轻视:什么第二高手,不过也是个笨蛋,这四方紫金钵乃是师门重宝,又怎么可能被你如此轻易的击破?

但是卓知远这突然恢复,还是给了孟云高一线生机,月小猜终于可以挡他的身前,手日月双剑也横架了起来,心只是坚定的认为,卓知远一定有把握彻底击破四方紫金钵,而自己则是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孟云高。孟云高刚才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宁可身受重伤甚至被对方一举击杀,也要用一切办法去尝试打败对方。只不过,很可惜的功亏一篑,仅仅慢了一步而已。

空身形稍滞,等到苏子方和圆觉再打算继续全力格杀孟云高的时候,却陡然发现月小猜已经挡孟云高的身前,他们不禁再度对望一眼,硬生生收回了手的兵刃。空雷响连连,都是碧木春雷剑所发出的雷击。

剑势已衰,这些雷击对于月小猜而言,即便她已经身亏力乏,却也依旧足以抵挡下来。总算是帮孟云高捡回了一条命!

卓知远此刻手长剑已经抵至四方紫金钵的钵口之,一声宛如龙吟的声响从卓知远的剑尖传来,连绵不绝,而后,苏子方和圆觉惊诧的发现,四方紫金钵的紫光,卓知远的剑尖终于Сhā入钵口之之后,居然急剧的向内收缩,几乎只是一瞬间,那原本倾洒而下的紫光就自消失不见了!

“区区讨饭的钵盂,也敢争光?”卓知远轻蔑的大吼一声,身体周围白­色­火光顿起,漂游半空之,就宛如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一般,看的苏子方和圆觉魂飞魄散。

其实卓知远此刻完全不需要三火极元劲的护体,但是他也只是为了给苏子方和圆觉一个巨大的冲击,才会如此行为。

而那方四方紫金钵,苏子方和圆觉的眼,竟然仿佛悄然融化一般,然后只看到无数的紫­色­黏稠状物,沿着卓知远的剑尖淌下,到了卓知远的手腕之处,就好似能被卓知远的手臂吸收一般,竟然消失不见。

也不过就是数个呼吸的时间,那方刚才还耀武扬威显得牢不可破的四方紫金钵,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了。除了卓知远,没有人知道,这四方紫金钵其实已经被他的丹田完全吞噬。

而卓知远此刻,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似乎自己还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丹田之的真气充盈的让人吃惊,几乎撑得他的丹田有些涨裂开来的感觉。这四方紫金钵第一次出现卓知远眼前的时候,他的丹田之就出现过极为强烈的吞噬欲念,这楼无痕也是失察,居然将这方让卓知远觊觎良久的钵盂送到了他的手边,卓知远岂有不笑纳之礼!

“四方紫金钵!怎么不见了?”圆觉惊讶的大声喊出。

而苏子方则立刻口念真诀,试图召回四方紫金钵,他始终认为,这是卓知远使了个什么障眼法,将四方紫金钵从他们的眼前抹去了。但是四方紫金钵作为法宝,本身具有一定的灵­性­,只要口吐真言,就能轻松的将它召回。

可是,叫苏子方吃惊的是,无论他如何念动真言,甚至一瞬之间他已经将真言念了数变,四方紫金钵也不曾出现。苏子方终于脸­色­大变……

卓知远看到苏子方的变化,半空之冷笑着道:“你以为你还能拿回那个钵盂么?那玩意儿从此以后改姓卓了!”

卓知远也诚然是气极,刚才被四方紫金钵笼罩之下,虽然他一直试图炼化那些芥子元力,但是阵发生的一切,他还是很清楚的知道的。孟云高有所隐瞒的事情他知道了,而孟云高后关头殊死拼命他自然也看眼。从这一刻开始,孟云高卓知远心目,就再也不是需要去费神戒备的人了,而是他的伙伴!甚至,是朋友!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这样的危难之际,孟云高却也选择了彻底倒向卓知远这一边,即便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但是却也足以让卓知远感觉到他的诚意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楼无痕居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先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引得这溟山鬼前来伏击他们,而后又明知这溟山鬼恐怕无法得到后胜利,但是却一定能重创卓知远的情况下,再让自己的两名弟子跟上,试图将卓知远和孟云高一举歼灭。

这,已经早就超出了一个终日里口念叨着我禅慈悲的人的行为范围!这哪里还有一个名门大派的大长老行为的风范!

这一切,都足以让卓知远怒极,心唯一一个念想,便是要将楼无痕派出来的任何人都杀成飞灰,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遇到我,就让你们魂飞魄散永诀轮回!”

卓知远口大喊道,随之手长剑也劈出一道霞链一般,凌厉无比的剑光斩向了苏子方和圆觉二人!

之所以会选择先去将四方紫金钵吞噬掉,而不是去直接救援当时看起来危急万分的孟云高,那也是卓知远有着极大的把握,能够孟云高被杀死之前就将四方紫金钵吞噬掉。只要四方紫金钵消失,那紫光不复存的话,凭苏子方和圆觉这两个家伙,还无法卓知远掉头回来救援之前,将孟云高格杀当场。只要紫光没了,孟云高虽然一定无法恢复到鼎盛状态,毕竟身受重伤,但是却足以这二人手下支撑一两个回合。

有这一两个回合,就足以让卓知远有时间回来接下那两人了!

而如果卓知远一开始就选择去救援孟云高,除非他能瞬间­干­掉苏子方和圆觉二人,否则,时间一长,即便他终杀死了苏子方和圆觉,恐怕现身受重伤的孟云高也会惨死四方紫金钵之。那样才等于是害了孟云高。

而现,四方紫金钵已经彻底被卓知远吞噬,并且迅速的化为己用,而对方的苏子方和圆觉,早已魂飞魄散,满脸惊惧的看着半空宛如神一般存的卓知远,完全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应付。

卓知远这一剑,就仿佛一道惊鸿一般,带着极为霸道的呼啸,斩向了苏子方和圆觉。而他眼耳鼻之,也喷出道火柱,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的触手,伸向他们二人,不过一瞬之间就将他们绑缚了起来。虽然这凡火无法伤及苏子方和圆觉的根本,但是却可以束缚的他们动弹不得!

随之而来的,便是卓知远那一道看似极慢,却雷霆万钧的剑光!

一剑之下,好似晴天霹雳,苏子方和圆觉的身躯陡然炸裂开来,根本连一声惨叫都无法发出,就已经彻底湮灭这世间。

卓知远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道火柱盘卷起来,将他们想要逃遁的魂魄拘拿住,往后一卷,卓知远手剑光早已不见,连抓之下,这二人的魂魄便迅速的被他的双臂吸收了进去。转眼之间也已经转化为芥子元力,迅速的被卓知远彻底消化,又转成了丹田之蕴含的一丝真气。

这二人的魂魄本就不如溟山鬼强大,加上卓知远此刻早已恢复了一切,甚至比起刚才还要强大的多,自然是不话下。

而这一系列举动做完之后,甚至就连孟云高看了,也觉得心神摇荡,卓知远表现出来那贯彻天地的杀气,实是磅礴已极,见者无不触目惊心。

缓缓的落了地上之后,卓知远走到孟云高的身边,看着脸­色­无比苍白的孟云高,轻声说了一句:“盘腿坐好,我助你疗伤!”

孟云高也知道卓知远已经完全彻底的接纳了他,自然再不说些什么,默默的盘腿做好,先从怀掏出一枚疗伤的丹药,纳入口之后,摆出了禅姿。

卓知远他背后缓缓坐下,双掌抵他的肩窝住,抬眼看了看基本已经恢复常态的月小猜,微微一笑,眼情意绵绵,令得月小猜也是羞得顿时绯红了双颊,低下头去。

一股浑厚的真气从孟云高的双肩之上涌入,很快便将他体内凌乱的真气梳理了一遍,重纳回到经络之,并且被引导着缓缓运行。孟云高只觉得浑身舒服至极,卓知远的真气似乎比起从前加的浑厚了,纵然孟云高并不明白这一切,但是却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琢磨这些,此刻,还是赶紧疗伤为上,既然楼无痕能够无耻的做出这样的一段安排,之后也一定还有后招。此刻,苏子方和圆觉的死亡,必然也让楼无痕怒不可遏。

孟云高倒是一点儿都没想错,当苏子方和圆觉彻底被卓知远杀死的时候,附着他们身上的那一缕楼无痕的禅念还曾试图帮助这二人迅速的逃遁,可是,很快,楼无痕就感应到,卓知远不但将他的禅念吸收了进去,化为自身的一丁点儿真气,也将苏子方和圆觉的魂魄彻底的分解吸收了。这不由得让楼无痕又惊又怒,要知道,拘魂炼法,从古至今,一直都是禅宗所极力反对的,任何人使用了这样的手段,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天下大派追杀,视为魔头!

痛失爱徒,还一下子失去两个,再加上孟云高和月小猜的彻底“背叛”,足以让楼无痕心痛不已。他的五名得意弟子,转眼之间,背叛的背叛,死去的死去,只剩下了两人。

这种痛苦,虽然对于楼无痕这样数百年寿命的老家伙,也并不会带来特别大的影响,毕竟修禅一途到了一定的阶段,就一定要斩七情断欲,即便无法看淡生死,却也绝不会因为亲朋的离去而太过于伤心。

可是,这种被一个后辈小子完全不放眼**­祼­的挑战,却绝对是楼无痕所无法卒忍的!

卓知远若只是杀了苏子方和圆觉,倒是楼无痕预料之,他当初派出这两名爱徒下山,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是,卓知远居然连他们的魂魄都不放过,竟然将其作为增加自身修持和法力的一种食物,这却让楼无痕忍无可忍。

如果不是估计到月仲奕,楼无痕此刻便要亲自下山将卓知远打的灰飞烟灭。

暴怒之余,楼无痕却也立刻重做出了安排,之前看来还是小看了卓知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四方紫金钵的法宝之威,也可以无视了!

失去了四方紫金钵这样的法宝,倒是也着实让楼无痕很是心疼了一会儿,但是很快,他便又从怀取出了一面小小的旗子,旗子只有手掌见方,上边用金线描着一条八脚章鱼的图形,楼无痕的脸上也露出冷笑之意。

与此同时,孟云高也卓知远的帮助之下,恢复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身体上的伤痛,那是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完全好透的。

站起身来之后,孟云高第一件事便是冲着卓知远深深一躬:“你又救了我一次……关于我的剑灵,我……”

卓知远摆了摆手,笑道:“既为伙伴,这相互救援之事就不必挂念了。至于你的剑灵,虽然你的话仍有不详不实的地方,但是我既然已经将你引为伙伴,也知道你不是故意藏私。咱们不说这些了!”

孟云高稍愣,随即讷讷的说道:“你早知道我炼出剑灵了?”

卓知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算,你和封少丞那一战之后,我看得出你未全力,或者是临阵你有了突破,但是终却选择不将其使用出来再拖延一点儿时间。可是后来的接触里,我发现你修持不曾长进,那么唯一能长进的,自然也只有剑灵了。只是,似乎你一直对于剑灵的掌控,都极其陌生,直到刚才后那一击,你才能完全的驾驭你的剑灵。”

孟云高长叹了一口气,心道自以为自己瞒过了所有人,可是却不曾想到还是有人能够看得出来。而卓知远既然能看出来,恐怕清源山能看得出来的人也不少数。原来这所谓的藏私,也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刚才你给我疗伤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你的修持大进,现到底到了什么样子的层次?”孟云高踯躅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其实,这个问题他心已然有了答案。

卓知远微微一笑,而月小猜却急急忙忙的抢先出了口:“知远哥哥进入第四层舌识的境地了吧?嘻嘻,我早就看出来了呢!”

孟云高见卓知远依旧含笑点头,心道果然如此,刚才他之所以没有直接说出来,是因为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卓知远此之前,只不过是第三层鼻识层左右的水准,还不曾达到圆满,别说触及第三层鼻识和第四层舌识之间的屏障了。

一般人修禅,始终都要先达到圆满,然后才有机会触及两层之间的屏障,一旦顿悟,或者强力冲破屏障,才能升到下一个层次。可是,卓知远却居然能从第三层鼻识层的境地,直接一举冲破三四层之间的屏障,达到如今第四层舌识的境地,这已经超出了孟云高所能了解的范畴。

看到孟云高那惊讶的样子,卓知远笑道:“寻常修禅之人,已经习惯了每一层圆满之后,都有时间上的停顿,以顿悟的手段冲关。可是一旦真诀和法术的修炼早已超出了某一层修持所能容纳的极限,其手段早已不比下一层修持的人差,其实这每一层之间的屏障,也并非想象之那般艰难了。”

听到卓知远这样的一句话,孟云高愣当场,这看似极为简单的道理,似乎却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明白的。

修持,说到底了还是真诀和法术的手段高低。当一个人循序渐进,其真诀和法术的修炼都只能达到第三层圆满的境地,那么便需要积蓄强大的能量和真气,以供升入下一个层次之后基本的需求。但是,若是像卓知远这样,能够以第三层的修持,早早的修炼出超越第五层的真诀和法术,其真气的蕴含量,也自然早已足够升级之后的层次所运用。这样一来,所谓的层次之间的屏障,对于他而言,也近乎于虚设了!

这看似简单的道理,却并非任何人都有机会去掌握的。盖因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像卓知远这样,真气也好,真诀和法术也罢,早就达到了第五层修持都绰绰有余的地步。但是其修持却依旧停滞第三层,那么一旦有了一个契机,他冲破第三层直接进入第四层,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而这一点,对于孟云高而言,却也产生了一个极大的触动,他似乎开始明白关于修禅的一些真谛,而并非平日里师门所传授的那么玄妙,其实根本不过就是绝对力量的增长而已。那么,飞升成仙,岂不是说,也就是力量增长到一定的阶段之后,人世间便再也无法容纳这样的人物,因而这些具备超强力量的人,便构建了一个全的世界,被称之为仙界么?

第一百四八回 抵达南疆!!

第一百四八回抵达南疆!!

“那么如果你现一心想要提高修持的等级,全力冲关,你也能很快进入第五层身识的境地吧?”孟云高若有所悟的说到,只是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而不是询问卓知远。

卓知远自然明白这一点,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反倒是转过头望向月小猜:“你没事吧?”

月小猜开心的摇着头:“没事,日月双剑很强大呢,我根本没受到什么损伤,只是那方钵盂­射­出的紫光之,真气消耗太快而已。刚才你把那钵盂收了,我的真气也几乎全都回到了体内,一点儿事也没有。”

卓知远点点头:“那就好。”说罢,向前走了两步,捡起苏子方的碧木春雷剑以及圆觉的玄木杀神槌,放手端详了一下,二话不说分出禅念,冲入了这两件兵刃当,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这两件兵刃之残留的那一点儿苏子方和圆觉的禅念也皆吞噬­干­净,这两件兵刃立刻成为了无主之物。

“孟兄,这碧木春雷剑你应该可以使用,虽然五行属­性­上跟你稍有不符,但是却也比你那口剑好得多了。而且你现已然炼成剑灵,对于兵刃的属­性­要求再没有那么高了。”卓知远将彻底跟苏子方切断联系的碧木春雷剑递给了孟云高,口称呼也变了,现两人算是彻彻底底跟清源山决裂,接下去这一路,还不知道会遇到清源山多少围剿和追杀,自然不能再以师兄弟相称。

孟云高倒是也并未推辞,这时候推辞反倒是显得虚伪:“好,我用这个。”

其实孟云高心里还有话想要问卓知远,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问出口,倒是他犹豫的神情让卓知远看了出来,稍稍转念也就知道孟云高脸上的犹豫从何而来。

“我修炼的真诀很奇怪,可以吸收兵刃或者法宝之的攻击能力或者防御能力。你之前看到的断玉剑,就是这么回事。”简单的一句解释,孟云高也便释怀了,这种奇怪的真诀显然是卓知远的一个独特的秘密,能够对自己说到这个份上,孟云高也已经足够满意了,那证明卓知远已经没有拿他当外人。

“看起来,接下去的路,我们会走的加艰辛了。这会儿楼无痕一定又布置的手段了吧!”孟云高道。

卓知远点了点头:“一切小心从上吧,只是不知道楼无痕是如何令得那个家伙也来伏击咱们的,他们显然跟清源山是敌对状态。”

孟云高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疑惑,自然也是对溟山鬼的出现感觉到莫名其妙,反倒是月小猜说了一句:“那溟山鬼显然和清源山有深仇大恨,若是楼无痕派人偷偷告诉他们,我们是清源山极为重要的弟子,他们派出人手来伏击咱们也是正常的啊。”

卓知远却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若是如此,他们就该倾巢而出,可是显然,他们还有个修持和法力都高的老大没来,这溟山鬼,其实应当是溟山七鬼才是。若不是因为少了一人,他们那古怪的阵法我还真无法一招冲破。这阵法原本需要七人发动才能达到圆满,人虽然也能勉力发动,但是却不免留下破绽。如若是为了寻仇,对方虽然都是些魔头,但是却也还不至于对我们这种清源山末一代的弟子出手,而且,就算动手了,那也一定是想要不费任何气力就完胜而回。可是他们却并未把强的实力拿出来,这才白白送了命。”

孟云高也赞同卓知远的话,点点头道:“知远所言有理,依我愚见,这溟山七鬼是否便是南疆反逆的助力呢?清源山故意放出风声,说我们是去驰援大胤皇朝军队的清源山子弟,溟山鬼作为护法之类的人物,担任途阻击的角­色­,也就可以理解了。”

听到这话,卓知远和月小猜倒是都觉得颇为有理,卓知远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这下咱们倒是成了两面受敌了,清源山将咱们视为眼钉­肉­刺,恨不得立时拔去。而南疆反逆也是希望除掉我们而后快,特别是我杀了溟山七鬼之的鬼,恐怕他们的老大很快就要出现了。如果我是楼无痕,恐怕也会静待溟山七鬼的老大跟我们大战一场以后,再让清源山的弟子出现的。不过,清源山恐怕也没有太多弟子可派了,若是派出第七代弟子,他们也就声名扫地了,要除掉两个叛出山门的弟子,却居然要落得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楼无痕是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骂名之的。下一次,来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孟云高并没有接口卓知远的话,而是同样将卓知远这番话心重复了一遍,的确,他们现的处境相当危险,楼无痕绝不能大张旗鼓的派出教的高手来­干­掉他们,但是却一定会­阴­招不断。

只不过他们现,只能是秉承着四个字——小心为上!

“让他们来吧,如果非要用他们的鲜血铺就我们去南疆的路,那也没什么好躲的!到了南疆之后,完成了我想要做的事情,无论清源山想要如何,我都会回去,找那个楼无痕,以及邓少艾问个明白!”卓知远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显得坚毅至极,站他身边的孟云高似乎也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无往不利的勇气,一个人身上如果具备了这样的勇气,恐怕做起任何事情来,都要容易成功的多吧。

三个人原地稍事调整之后,又一起并肩向着南疆的方向走去,量挑人多的地方走,虽然说是说不怕清源山的人给他们设置障碍,可是这种麻烦还是少一点儿的好。至少,他们抵达南疆之前,这样的麻烦还是少一点儿的好。而无论来寻找他们的是溟山七鬼的老大,还是清源山的人,凡尘俗子面前,总归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说来也怪,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原因,卓知远三人这一路一直到南疆关下,都不曾遇到任何人的­骚­扰,居然安安全全的抵达了南疆关。

站城门外,看着巍峨的城楼,以及城楼之上那旌旗飘扬甲胄鲜明的军人,一股阳刚豪气也从三人胸油然而生。大战之下,每名军人都是热血沸腾,随时准备着为他们的信仰抛头颅洒热血,这种血气直冲云霄,即便此刻并非战时,也依旧可以令得三人气血为之沸腾,被这类情绪所感染,这才明白,为什么说战场上才是锻炼一个修真者好的地方,但是这种直冲云霄的豪迈之气,以及那种势为自己的信仰而甘愿放弃一切的­精­诚,都足以让一个修真者心境上得到多的领悟,而且这股杀气,也足以使得修真者为之激荡。若是再能统帅千军万马,接受他们由衷的信仰元力,是可以令得修真者将这些信仰元力逐步消化成为自身的修持,从而壮大自身。

一感觉到这种奇特的感受,卓知远和孟云高就越发的期待进入城,然后和那些反逆大战一场了。仅仅是南疆关下就已经如此心潮激荡,若是进入了关之后,再和反逆交战,战场上散发出来的这种血气战力就会数百倍的增加。到那时,恐怕初接触到战场惨烈的修真者,都会有程度不同的进展吧!

可是,卓知远却觉得有几分奇怪,为何身旁的月小猜似乎还和平日里一样,对这关上的血气和阳刚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刚想开口去问,却转念一想,月小猜本就是太师之女,想必平日里也没少见过这些军人,纵然西京皇城的那些驻军不如这南疆的军人如此战意盎然,但是这种气势对于月小猜恐怕也不会太过于陌生。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月小猜就没有显得如同卓知远他们那般血气上涌了。

月小猜其实也奇怪,为何卓知远和孟云高抵达这南疆之后,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变,比起之前似乎加博大­精­深了。可是她却也很难理解卓知远和孟云高的状态,关于战场上的杀气以及军人们的血气能够刺激修真者的修持一说,她也是早就听说过了。但是仔细回想她西京的时候,见到父亲手下的那些将领,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当时,月小猜将之归咎于西京的那些将领并不处于战争环境之下,因而身上也并没有那种血气阳刚之气,或者至少没有达到那么凛冽的地步。其实她心里也颇想要见识一下,到了战场上的时候,这些军人们到底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样子的变化。

可是,若是现卓知远和孟云高也和自己一般,并没有任何感觉那也罢了,他们俩却是绝对已经被这种血气阳刚所影响到,自己却为何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有心问问卓知远,到底产生了如何的感受,但是看到卓知远和孟云高似乎都很享受这种战场之威的感觉之后,月小猜又将自己心的疑问压抑了下来。

这时候,城楼上的兵士也终于发现了他们三人,立刻有一队兵士从城跑了出来,一字排开,手军刀各自抽出一半,站三人的对面。

脸上皆是戒备之意,却又显出这队兵士的训练有素以及过硬的素质。

一切戒备完成之后,才有一员百夫长从城走出,高声问到:“来者何人,速速通上名来!”

卓知远和孟云高对视了一眼,走出一步,对面那队兵士立刻也跨前一步,手军刀完全出鞘,齐刷刷的一阵刀响,显然是提防着卓知远突施袭击。

拱了拱拳,卓知远道:“我乃清源山始教弟子,名为卓知远,这是我师兄孟云高,这是我师妹月小猜。我三人奉师门之命,特来驰援南疆关平息叛乱。”这样的时刻,卓知远也只能承言自己是清源山的人了,否则很难向对方解释自己三人的身份。而且,卓知远这么说,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想要看看清源山的手笔到底有多大,是否已经将自己三人的事情和大胤皇朝通了气了。

那员百夫长微微颔首,又道:“可有御批书?”听闻对方是清源山的人,百夫长立刻客气了许多,由于之前陈一和江无患已经到了这里,并且他们的帮助下,南疆之战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胜果,现看到卓知远三人穿着倒是跟陈一和江无患一样,又自称是清源山的弟子,虽然还未经查证,但是却也不敢造次了。

看到百夫长的反应,卓知远便知楼无痕还不曾把消息传递到这里,又或者他根本不能跟大胤皇朝的军队通气,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之间,他还伸不进去手。

摇了摇头,卓知远道:“我三人原本是赶赴西京的,但是半路之上却接到师门急讯,让我等迅速转来南疆,身上倒也并未有什么书。烦请这位将军将我江师兄和陈师弟请出,一问便知!”

那名百夫长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若是前段时间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定然毫不犹豫的相信卓知远的话。可是近一段时间来,由于江无患和陈一督率这次平乱大军的大都督已经和江无患以及陈一两位先师商量,准备夜间突袭敌营,若是能拿下对方阵厉害的八岐天师,就可一举破营了。

这种时刻,突然来了三个说是驰援之人,总是会让人心生疑的。

看到那百夫长似乎有些犹豫,月小猜从怀掏出一块玉牌,抛向那名百夫长。玉牌空缓慢的飞行,丝毫不着力却又像是有一只手拿着递过去一般的落了百夫长的眼前。

第一百四九回 尊卑有别

第一百四回尊卑有别

“你可认识这玉牌?”月小猜卓知远面前,只是一个小丫头的模样,可是一旦面对外人,她身上那股子金枝玉叶的贵气,就立刻显露无疑了,整个人也顿时显得冰冷了许多。

那名百夫长疑惑着接下那块玉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立刻拜倒地,口言道:“属下百夫长车天德拜见郡主殿下!”说罢,咣咣就是三个响头:“属下接驾来迟,还望郡主恕罪!”作为当朝太师之女,月小猜早就被皇帝虞江敕封了封地,成为郡主的身份。

那些原本拦他们之间的兵士,一听到这话,顿时惊倒一片,齐刷刷的跪倒下来:“拜见郡主殿下!”随后,便是一片咣咣的磕头声。

“都起来吧,速速带我们进城,然后把江无患和陈一两位找来。我的身份不宜宣扬,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你这颗脑袋就自己拧下来吧!”

看着月小猜那高高上的模样,卓知远和孟云高都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他们面前显得完全就是个小丫头的月小猜么?这个转变实太大了。只有这个时刻,他们才看出来月小猜作为一名高高上的郡主,究竟能散发出如何的气度。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气质,根本是他们所无法企望的。

如果月小猜他们面前也是这副神态,恐怕卓知远无论如何也无法产生亲近之意。而且那些兵士磕的脑袋上仿佛完全不知道痛的样子,卓知远和孟云高不由得也感叹着凡人界里等级的森严。

这跟清源山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清源山也有辈分不同,但是后山弟子首先就拥有特权,见到前山除了刑堂的堂主和两位知事,还需恭敬一些的喊一声堂主或者先生,其余人等,一概可以师兄弟相称。年龄辈分完全被忘记,而师兄弟的称呼之别也只是看后山弟子的喜好而已。客气点儿见到年长者可以喊一声师兄,不客气的,对任何人都可以以师弟相称。对于进入了后山修炼无上真诀之后年龄至少也超过三五百岁的修真者而言,年龄,很大程度上已经是可以被忽略的事情了。

即便是后山,不同代的弟子虽然还是有着名义上的辈分,但是也依旧是按照实力论算。若是第七代弟子的修持和实力远不如第八代弟子,纵然他还是可以自称一声是那名第八代弟子的师叔,可是那第八代弟子看不看得上他就实难说了。

通玄界,辈分和尊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想要得到多的尊重,唯一的方式就是获得强的实力。若是有人可以实力上凌驾于掌门邓少艾之上,便就是对邓少艾冷脸处之,他也是绝不敢妄言的。想当初任非还未成为第代掌门之时,第五代的掌门论起年岁要比他年长几乎五百岁,辈分自然也是他的师伯,可是无奈任非年方七十余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是任非的对手了。因此,他这个掌门任非面前几乎是名存实亡。幸而任非并非那种爱理会教俗事之人,为人也还谦和,倒是没让第五代掌门难堪,只是教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任非做出任何决断,恐怕那个掌门就只剩下言听计从的份。这才造就了任非一意决定下山扶持大胤皇朝的开国皇帝虞长庚,创下这大胤皇朝数百年的基业,而教弟子当时无不趋之若鹜的支持任非,将第五代掌门几乎孤零零的留了教。

不过任非当年也真是好本事,始教当时也不过是天下八大教派之的一枝,还算不得为强盛的教派。可是就第五代掌门终于决定让出掌门之位,让任非接任掌门之后,任非却以极大的手笔,将其余七教纷纷施以重创,其教这数百年来,都只是勉强繁衍生息,而通教这个当时为强大的教派,却是直接被任非以一己之力灭了门。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们当初选择支持辅佐的是虞长庚大的敌手毛世海呢?待到虞长庚一统天下之后,原本支持毛世海和虞长庚争夺天下的通教上下,都被视为魔教,几乎落入人人得而诛之的境地。

虽然后来听闻通教也不曾完全灭门,还留下了一颗种子,但是数百年来,却任是谁也不曾见过通教后裔,慢慢也就很少有人提及通教这二字了。

各自本教之,辈分还多少有些牵制力,可是不同的教派之,只要你实力足够,对方整教上下,不管年龄辈分如何,也多就敢称呼你一声禅友,却绝不敢以什么长辈自居的。

习惯了通玄界的实力决定地位之后,再见到凡人界这种对于尊卑的谨遵,自然是让卓知远和孟云高多少有些不习惯。至少,算是开了个眼界。

“属下谨遵郡主口谕。”那百夫长车天德赶忙答到,这才站起身来,走至城楼的门之外,逛逛敲响了大门,口憋足了内劲大喊:“快快开启城门,迎接清源山下来的仙长!”

这百夫长还是很聪明的,郡主的身份不能泄露,但是清源山上下来的仙长却是也能得到几乎不亚于郡主的尊敬的,这样对于卓知远等人是好的结果。

看到城门缓缓打开,而之前出来的那一队兵士还不敢起身,车天德赶忙压低了声音喊道:“赶紧起来,都还跪着­干­嘛?没听到郡主口谕说切莫泄露了他们的身份么?”

那队兵士听到这话,这才纷纷从地上爬起,一个个赶紧将额上沾染的泥土抹去,重编好纵队,手军刀Сhā回鞘,握住刀柄,倒是威风凛凛。

城门大开,车天德亲自将卓知远三人引了进去,得知是清源山派下来的三名仙长,城本就士气高涨的兵士们,自然是欢呼不已。上次来了两人,就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好些场胜仗,现是打的他们连敌营都不敢出,只是高悬免战牌了。再来三人,恐怕将叛军彻底打败,也就是指日可待之事了。哪有士兵愿意打仗的?谁不想回家搂着老婆睡大觉?眼看着结束这场战争的希望越来越大,这群士兵自然也是开心不已。

入得城之后,卓知远和孟云高四下打量着这座土城的防御工事,不由得啧啧称奇。排除掉法术的攻击,单就凡人的兵器和冲击力,这些防御工事绝对算的上顶级的了。修真者虽然能力远超凡人,但是同时对于力量的掌握和领悟也非凡人所能比拟。虽然这些防御工事对于修真者而言,有些可笑之嫌,但是卓知远和孟云高还是很轻易的可以看出,这些防御工事凡人的战争之,能够发挥什么样子的作用。

甚至于,卓知远想的深一些,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将真气调度自如,然后将防御型的法术以及法宝运用得当,也采取这些防御工事的排列组合,那岂非可以使得自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想法似乎也有些可笑。

一个人的真气是有限的,哪怕是修炼到第七层末那识甚至是第八层阿赖耶识,终究也是有限度的。根本无法调度那么多的防御类法术和法宝,自然也就很难将法术和法宝按照这些防御工事去打造。即便勉强做到,的确,可能是彻底可以让此人立于不败之地,但是恐怕也再没有余力进行攻击了。无法攻击,就无法获得胜利,光是不败有什么用?若是只为了不败,那还不如不跟对方动手,那才是绝对的不败!

孟云高和月小猜就没有他那么多的想法,特别是月小猜,自从见到这些凡人军队里的人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那股高高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位者的模样。进了城之后,也只是跟着百夫长到指挥所的大厅坐下休息,就立刻吩咐他们去将陈一和江无患找来。

进了指挥所之后,卓知远坐下喝了口茶,便那里想着这几日一直没能参透的一个问题。

那日和溟山鬼一战之后,断玉剑居然从自己左臂之自己掉了出来,而且灵气全失,化为凡铁,且还断成了好几截,再也无法使用。

幸而后来苏子方和圆觉送来了两件兵刃,碧木春雷剑被卓知远给了孟云高使用,而圆觉的那根玄木杀神槌,却被卓知远自己留下,吸入了已经空空如也的左臂之。也曾经找了个空闲稍稍试验了一下,这被吸入左臂的玄木杀神槌,倒是可以发挥如同圆觉手一般的作用,只是出来的形状却依旧是一道剑光,而非玄木杀神槌的形状。就好似卓知远的双臂可以无视兵刃的原本形状,只要被吸入手臂,就会变成仙剑一般。

这已经让卓知远大感惊奇了,可是卓知远还不止于这一个不明白的地方。那断玉剑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彻底失去灵气,并且损坏到根本无法再行使用的地步,这也是卓知远感觉到迷惑不已的事情。

难道,自己每放出一道剑芒,那手臂之的兵刃就会产生一定的损耗,一旦损耗过度,那法宝就会失去作用?

如今之下,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解释,可是这却又一次超乎了卓知远所能料想的范围。

也不知道陈一了一句:“我到旁边的厢房之坐会儿禅去,一来了,你们便叫我出来。”

孟云高和月小猜看了看卓知远,虽然不知道卓知远这会儿为什么会突然要去坐禅,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卓知远站起身来,旁边早有得到吩咐的兵士迎上前来,卓知远告诉他,自己需要一间空房间坐禅,那兵士立刻带着他从偏门出去,到了后院进了一间空房。

“我那两位师兄若是来了,就立刻前来通秉。”关上门前,卓知远吩咐了一声,那名兵士自然应承下来。

坐房之后,卓知远先分出禅念扫了一下周围,确定附近除了孟云高和月小猜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修真者,这才摆出禅姿,进入入定的状态,脑顿时一片空明,仿佛天地万物此刻完全消失了。

“老头子,老头子!”进入了空明状态之之后,卓知远立刻开始不断的召唤陈老头,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下一声的召唤,陈老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现。

“老头子,你快些出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卓知远叫了半天,陈老头依旧无影无踪,似乎根本不曾他身上出现过一般。

可是,陈老头上次出现,却是清楚的告诉了卓知远,他只是将自己的禅念附着卓知远的身上,人确实是已经死了的。但是既然是禅念附体,那么就已经随时都能出现,现卓知远喊了半天他都没能出现,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陈老头自己不肯出现,大概是怕卓知远问他根由,所以­干­脆躲着卓知远吧!

叫了半晌,卓知远也是知道陈老头定然是不会出来了,刚开始自然是急躁不安,可是他的心一急躁,真气的运转立刻就显得波动紊乱了起来,差点儿没把卓知远弹出空明的状态。卓知远不由得赶紧按捺住心神,重恢复到平稳的状态之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卓知远的脑不断的盘旋着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那些兵刃法宝会因为自己发出剑光而产生损耗呢?如果是,以后恐怕还不能如此随意妄为的使用这些兵刃,断玉剑没了倒是不可惜,但是天罡琉璃剑似乎还牵涉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卓知远可不想这口剑就这么平白的也成为一堆废铁了。

况且,严格说起来,天罡琉璃剑也是卓知远此生第一口真正的兵刃,加上又是十万深渊之一直伴随他斩妖除魔的法宝,卓知远对于这口剑的感情,也绝非另一个就算是比天罡琉璃剑还强大的法宝所能够比拟的。

真气流过手少阳三焦经的时候,似乎有个轻微的变化,这种情况平时早就被卓知远习惯了,但是今日,却似乎提醒了卓知远点儿什么……

第一百五十回 劳宫­茓­之秘

第一百五十回劳宫­茓­之秘

为了验证心头的那点儿想法,卓知远小心翼翼的将真气流过手少阳三焦经,这次,真气流经手掌的时候,卓知远格外的减缓了真气流转的速度,以查探劳宫­茓­里那点儿微弱阻碍的究竟。

这一次,那股轻微的阻碍感加的强烈了,但是,即便卓知远让真气自己的劳宫­茓­附近转了两个小圈,也依旧没能查探出那股轻微的阻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就无法印证他心里头的想法。

稍稍琢磨了一下,卓知远分出了一缕禅念,让禅念裹真气之上,然后缓缓运进了手少阳三焦经之,这一次,卓知远体会到一种从前完全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禅念进入了自己的经脉之,就好似打开了一双眼睛一般,可以将真气经脉之的运行看的通通透透。而经脉之任何一点儿的变化,也都被看的清清楚楚,一览无余。

此之前,卓知远当初进入第二层耳识圆满境地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类似的感觉。那是一种入微的境界,可以万物之选择­性­的听见自己血液流经血管的声音,还可以听到自己身上某块肌­肉­缓慢生长的声音,当时卓知远年纪还小,骨骼也还生长,卓知远自然也能听见骨骼被拉升的轻微声响。

当时已经感觉到这种情形相当的奇妙,但是跟这次,将禅念分入到经脉之之后,那种一切收眼底的感觉,又比耳识圆满的入微感受要直观的多了。就好似是卓知远进入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世界,这个世界是由卓知远的某条经脉组成,狭长但是宽阔,卓知远的禅念其就仿佛走宽阔的官道上一般。不同的是,这官道上没有石块,不会有行人,有的,只是卓知远自己的真气他的控制下极为缓慢的奔跑。

禅念一进入经脉之后,卓知远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自然而然的觉得天下所有的修真者都可以如此行为了,并且感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儿想到这种方法。

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别的方面有什么作用卓知远并不知晓,但是他却知道,可以把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看的清清楚楚,至少对于修炼是有着极大地帮助的。别的不敢说,是否能增快修炼的速度也很难讲,但是有一条,这样一来,绝对可以减少修炼之试探的次数。换句话说,修炼变得准确而有目的­性­,以前那些重复的浪费掉的试探工作,似乎就可以大量的被减少了。

一旦有了这个发现,卓知远并不会因为之前的“浪费”而懊恼,相反,他很兴奋,因为他可以预见得到自己以后的修炼成效必然大大加快。

当禅念随着真气流经掌心的劳宫­茓­附近的时候,卓知远让禅念很轻易的分离开来,钻进了劳宫­茓­。通过禅念的反应,卓知远清晰的看到,以前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小点的劳宫­茓­,现由于是用禅念去观察,却变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宫殿,比起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宫殿都要庞大的多。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宫殿像是一个圆乎乎的大­鸡­蛋,而现依托禅念之上的卓知远,则就像是站这大­鸡­蛋的央,而这个大­鸡­蛋里头是没有蛋黄蛋白这些东西的,有的,只是一团雾霭一般的迷离气状物体,整个宫殿之飘来荡去,又好似清晨阳光照耀下的树林之的那些薄纱,使得整个劳宫­茓­显得神秘无比,就好像有无穷的秘密,吸引着卓知远去探。

眼前一片雾茫茫的看不清楚,若不是进入劳宫­茓­之前就已经看出来这里的庞大,卓知远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自己掌心的一个­茓­位。他现就像是陡然缩小了数万倍,然后走进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世界,一下子不免有些摸不清楚方向。

卓知远想要运起自己早就圆满的眼识,以他以往的经验,无论多重的雾,多脏的水,多黑的夜,只要他双眼将眼识圆满的能力发挥出来,就跟站晴天白日之下看朗朗乾坤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这次,卓知远却绝对的失败了,他根本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任何,那随时都能运用的眼识圆满,此刻似乎也像是失去了作用。

卓知远稍稍惊讶一番,也就平息了下来,现进入这劳宫­茓­的,不过是他自己的一缕禅念罢了,无法运用本身的修持,其实也并非什么意外的事情。这么一想,卓知远也就并不感觉到意外了。

但是很快,卓知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这缕禅念劳宫­茓­之,甚至想要加快点儿步伐都做不到,明明感觉到自己跨出了很大一步,但是结果却是仅仅前进了很短的一点儿,比起他平日里走路的速度甚至还要慢了一些。

不服气的卓知远努力调整着自己前进的速度,可是他终于发现,不管他如何努力,或者如何懈怠,似乎每跨出一步的距离都是相等的,而这段时间之,卓知远至少已经调整了十几种的前进速度。

“难道,禅念进入经脉­茓­道之后的前进速度并不由我自己来决定,而是完全被这个独特的空间限制住了?”

卓知远的心头闪过这样的念想,一时之间也难以想的太透彻,毕竟,他这次是要找到真气流经劳宫­茓­的时候,为何会感觉到那点儿阻碍。

先放下了这奇怪的现象,卓知远开始不断的向着劳宫­茓­的央进发,以他的直觉,那点儿阻碍一定自己劳宫­茓­的央,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口天罡琉璃剑!

一来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彻底搞清楚这天罡琉璃剑或者其他法宝被吸入体内之后会以什么形态存,二来,卓知远也想终求证,被自己吸入体内的法宝,是否会因为使用的次数多寡而影响到法宝本身,换句话说,法宝被他吸入体内之后,是不是会有损耗。

这段路,卓知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劳宫­茓­之,不光是行动以及法力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时间似乎也和正常的时间完全不同,根本无法计算了。至少卓知远现对于时间,没有了丝毫的概念,根本无法估计从他的禅念进入劳宫­茓­之后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

一步步走着,眼前的雾霭似乎越来越浓,而卓知远也发现,自己越接近劳宫­茓­的央,行走的速度就越发的缓慢。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并不着急,慢慢的靠近着劳宫­茓­的央,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这如意炼宝诀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终于,卓知远一片黏稠到仿佛是羊­奶­的雾霭之,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半空,似乎飘着一口剑模样的东西,根据卓知远对于天罡琉璃剑的熟悉程度,几乎是一看到那半空剑的形状,就立刻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熟悉感,立刻就知道这一定是天罡琉璃剑了。

又过了一会儿,卓知远终于站了天罡琉璃剑之下,伸手一抓,倒是就将天罡琉璃剑抓了手。

剑柄一入手,一股熟悉的感觉就油然而生,但是,卓知远也很轻易的判别出,这口天罡琉璃剑,似乎比起从前要轻了少许。虽然只是一丁点儿的细微差别,可是以卓知远对这口天罡琉璃剑的熟悉程度,还是很轻易的就做出了判断。

将天罡琉璃剑放眼前一看,原本透明的剑身,此刻也变得有几分浑浊了起来,而且,那原先晶莹剔透完美的就仿佛宝石一般的剑身,现似乎也出现了几处细微的裂纹。几乎不用再看下去了,卓知远也知道,这些法宝到了自己的体内,果然是会受到损耗的。只不过视法宝本身的等级而能够支撑的时间有所不同,或者说是跟法宝被卓知远自己发挥出来的威力呈一定的比例。

像是断玉剑那种尚未能炼出剑灵的普通法宝,很快便失去了作用,即便其实还使用了没多少次。而天罡琉璃剑,则显然支撑的时间要长得多。可是,支撑的时间再长,似乎也有损害的一天。纵然是说天底下的法宝数不胜数,只要卓知远有心,是不会缺乏这些法宝来填充如意炼宝诀的。

以前那位修炼过如意炼宝诀的前辈,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的选择肯定是将一切法宝视若敝帚,坏了就再去寻找一两件法宝,否则他就不会不那几页纸上说明这一点。

卓知远初发现断玉剑彻底损坏了之后的想法也是如此,但是却很有些舍不得这口天罡琉璃剑。天罡琉璃剑几乎是卓知远第一件兵刃,而且,十万深渊之,如果不是因为这件法宝,他恐怕根本无法存活下去,就别说十万深渊之将如意炼宝诀练成了。越是后来发现真气才是决定如意炼宝诀修炼进度和速度的唯一衡量值,卓知远就越肯定,只有十万深渊里那种充斥着天地灵气和芥子元力的地方,才是修炼如意炼宝诀好的场所。那里花费了几乎七年,卓知远才堪堪练成“劳宫第一诀”,而即便如此,他从十万深渊之走出来之后,体内的真气浑厚程度,居然连第五层圆满的封少丞都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封少丞,恐怕真气的浑厚程度也就只跟当时的卓知远伯仲之间。若是当初卓知远拿到如意炼宝诀就立刻离开十万深渊,恐怕他直到现还“劳宫第一诀”的入口处晃荡呢!

因此,卓知远能够有今天的修持,恐怕有一大多半都跟天罡琉璃剑有关,若不是当初先发现了这口剑,他哪有比武大会上的风光?又如何清源山对他起了杀念之后,还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即便如今练成了“劳宫第一诀”也足够横扫整个清源山第八代除了封少丞以外的任何人了,但是恐怕那个四方紫金钵就能直接要了卓知远的命。没有十万深渊的那七年,卓知远就算是天才到极限,也没什么可能修炼“丹田第三诀”。而他很清楚,这“丹田第三诀”是他能够战胜四方紫金钵重要的手段,也是唯一的手段。

如今看到天罡琉璃剑已经不复当日的流光溢彩,甚至剑身上已经隐约有些裂纹,如何让卓知远不感觉到十足的惋惜?

他不由得暗忖,今后若不是极为紧要的关头,是绝对不能使用天罡琉璃剑了。哪怕是能让天罡琉璃剑晚一天报废,对于卓知远而言,也是一种安慰。从今而后,量多使用左手臂之吞噬的武器吧,坏了就再从那些家伙手里去抢!

打足了这样的打算之后,卓知远这才又极为缓慢的从劳宫­茓­之退了出来。而他的禅念一回到经脉之,似乎就恢复了行动力,真气的流转之下,很快便回到了卓知远的脑海之。卓知远这才从空灵的状态之,缓缓的走了出来。

环顾空荡荡的房间,卓知远长吁了一口气。今日误打误撞,又让他发现了修炼之一个极为­精­巧的法门,以后,想必他的修持会增长的加快速。而且,对于如意炼宝诀这门神秘的真诀,卓知远也有了深的理解。

如今,卓知远吸收了溟山鬼以及苏子方、圆觉八个人的魂魄炼化的芥子元力之后,真气又增加了许多,并且还有四方紫金钵,他的丹田现无比的充盈。隐隐约约竟然有凝结的趋势,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令得卓知远从真气的境界进入到将真气凝结成真元的境界。这对于绝大多数的修真者而言,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居然的甫初进入第四层舌识境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将真气凝结为真元。虽然卓知远现还没达到这样的地步,但是他也知道,距离凝练出真元,恐怕也不远了。

咕咕……

卓知远的肚子尴尬的叫了两声,他很久以来都没有感觉到饥饿了,这次的饥饿感来的如此的迅猛突然。

“也不知道我这里打禅已经多长时间了,难道大胖他们还没有到来么?”卓知远想着,跳下地来,拉开了房门。

第一百五一回 独见花魁

第一百五一回独见花魁

一走出房门,卓知远就立刻看到一名兵士站门口,见到卓知远出来的时候,那名兵士立刻弯下腰,很是客气的对卓知远说:“仙长,陈仙长和江仙长吩咐,说您一出门,就让我赶紧带路,带您到前头去。”

卓知远微微一皱眉,说道:“我不是说了他们一到就过来喊我么?”

那兵士瘪了瘪嘴,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陪着小脸打着哈哈,等到卓知远挪动脚步之后,他才极小声飞快的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喊您来着,那也得您听得见呐!”

卓知远自然听得见他嘀咕的是什么,转念一想,大概是自己修禅之时过于投入,完全忽略了外界的动静。

走到前厅的时候,卓知远回头刚想吩咐两句,那名兵士又说道:“仙长,您腹是否感到饥饿?要不要小的去给您准备点儿食物?敢问仙长是吃素还是荤素不忌?”

卓知远笑了,心道这兵士倒是灵巧,居然知道自己饿了。于是也客气的回到:“我却是荤素不忌的,多准备几个白面馒头吧。有劳有劳!”

那兵士答应一声,便自下去了,卓知远信步迈入前厅,一进去就看到陈一和江无患二人分左右而坐,似乎两人已经显得颇有些默契,不再像山上的时候那般陌生了。

只是,孟云高和月小猜却不知去了哪里,卓知远有些奇怪,这时候陈一和江无患也看到了他,分别站起身来。

陈一大声喊道:“你这家伙,刚到南疆就躲进了房修炼,你怎么比我还要用功一些?”

卓知远笑着看着这位老友,虽然只是数十日的分别,可是陈一身上的气概已经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甚至于江无患也是一样。他们身上,似乎有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迈,已经隐约有几分一方统帅的威严,再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刻苦修炼的少年了。

看来这军队和战场,还真是对修真者有着莫大的好处,从头到脚的可以使得修真者改变许多。

“只是来之前有一个疑问,等等你们不来,我便找个地方把那疑问琢磨一下。”

陈一一贯都是大嗓门,听到卓知远这话,立刻大声道:“你才等了我们多会儿就不耐烦了?我和江师兄这一等你就是这么长时间,若是依照你那­性­子,我们岂不是要将这指挥所给砸了才痛快?”

卓知远眉头一皱:“你们等了很久么?”

陈一白眼连翻,看向江无患,江无患笑着解释道:“看来卓师弟修炼的忘了神,你可知你已经修炼了多长时间了?”

卓知远心头微微诧异,心道难道自己修炼了很长时间了?虽然之前也有些准备,可能自己这次时间有些长,但是看这二人的表情,似乎自己这次修炼的时间长的有些离谱。

“难道我这次修炼有十几个时辰了?”卓知远不确定的说到。

陈一到:“还十几个时辰,你足有三个十几个时辰了!你这趟修炼,那屋足足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你可知道么?”

卓知远一听,顿时愣住了,他再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修禅,居然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

“难怪小猜和孟兄都不了,他们怕是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月师妹和孟师弟去敌营挑衅了,换个到,让卓知远也有些奇怪,这江无患到了南疆之后,似乎比起清源山显得不晓得沉稳了多少倍,完全一副大将之风,跟清源山上那虽然­精­明但是却总归稍显冒失的江无患,根本是天壤之别。

而卓知远也并不知道,江无患此刻心也暗暗生疑,这卓知远管月小猜叫小猜,他倒是也能理解。到了此处之后,他听闻月小猜说起卓知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神态,也早已猜出月小猜怕是对卓知远芳心暗许了,说不定这二人早已做好双修的准备。但是卓知远却管孟云高叫做孟兄,这就有几分奇怪了。

就算是卓知远不愿意用掌门嫡传弟子的身份压制孟云高,喊他一声师兄倒也并不为过。但是,将这个师字儿去掉,这里头的学问就大了许多。

就连陈一这稍显粗线条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觉。

“他们俩陪着我们这里等了两日,说是你刚刚升至第四层舌识的境地,自然需要好生的领悟。可是等等不来,前方战场上又没有动静,他们俩便跃跃欲试。尤其是孟师弟……唔,不对,知远你适才为何称呼他为孟兄?”说罢,两道剑眉之下,凌厉的目光­射­向卓知远。

卓知远犹豫的看了一眼江无患,终想到江无患也有个把柄捏自己手上,至少他绝不敢跟自己正面翻脸。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罢,卓知远径直走向了大门,陈一和江无患犹疑的对视了一眼,陈一立刻跟上,可是江无患却显得有几分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跟上去。

卓知远感觉到江无患的犹豫,便自说道:“江兄也来吧,这事情你迟早要知晓。”

听到这话,江无患这才跟上了陈一,三人一道出了门。

走了许远,卓知远至少带着他们穿过了两条街,抵至一间看上去颇有些巍峨的酒楼,这才停下了脚步。

“我们上去要个包间,边喝边说此事。”说罢迈步就要往酒楼走。

陈一便得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作甚?而且,安静之处不去说话,非要找这市井之所。”

卓知远也不着急,笑笑道:“一会儿你们便知我为何要寻这热闹之所了。且上去吧。”

陈一些什么,江无患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稍有些计较:“师弟,先上去吧,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到了门口了。话说来了这里半月有余,早就久闻南疆关上有极烈的酒,我们还不曾喝过。今日刚好喝个痛快!”

听到这话,陈一这才憋闷的跟了上去。

刚进酒楼的大门,肩头上搭着抹布的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脸上陪着笑容道:“哎哟,三位公子,这是……”看了看三人背上的剑,店小二显得有些敬畏。大胤皇朝之,寻常百姓是不许佩剑的,若非官家之人,至少也要科举了举人之后方可佩剑出门。而那些举人老爷出门佩剑,多就是附庸风雅,断然也没有这般Сhā背上的,都是斜挂腰间,多的是一种名士风流的装模作样。

可是卓知远三人,身上却是穿着士的长衫,但是却背上背着剑,非军非官,就不由不让他人生疑。

不过店小二也不敢多问,稍稍停顿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三位公子这是要饮酒啊,还是要寻欢啊?”

三人皆是一愣,心说就是个酒楼,怎么还有寻欢了?

大概是看出三人的犹疑,店小二也知道这三人怕是第一次来到他们酒楼,便自说道:“寻欢后院,饮酒楼上。我们这儿的姑娘……”

后来之话,想来都是夸赞什么姑娘好姑娘美之类的,无非妓院里龟公老鸨子常说之语,可是陈一早已皱起了眉头,径直打断道:“姑什么娘,我们来饮酒的。快些楼上安排个雅间儿,你们这儿的好酒只管上来。”

店小二一听,刚想点头应承下来,可是卓知远却一把拦住了他,笑道:“既是寻芳之所,岂有不去之理?我们去后头。”这方面,卓知远绝对比陈一了解的多,陈老头以前倒是经常念叨这些,要是钱银丰富之时,也会跑去勾栏青楼之所。那时卓知远虽小,但是陈老头也因此非带上他不可。只不过每次将其往前厅柜上一丢,就好似存了件货物一般,然后自己就到后头去狎些花酒了。

陈一一听这话就急了:“知远你搞什么名堂,我们明明……”

江无患却立时懂了卓知远的意思,原本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到这里才愿意说出那些事情,定然就是为了瞒住些什么。此间既然有花酒可喝,那自然是大妙,万一有盯梢之人,到了这里也就只能停下了,断然不能进入他们那间包间的。

“师弟你稍安勿躁,且去后头见识见识也好!”说罢,冲着陈一打了个眼­色­。

这些日子以来,陈一和江无患倒是熟悉的多了,一个眼神自然也知道江无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理解,这二人怎么居然会喜好上喝花酒这种事儿。不过江无患既然打了眼­色­,他自然也不会纠缠下去,只是颇有些郁闷的跟着二人点头哈腰的店小二的带领下,去了后院。

这酒楼之后,说来是个后院,但是实际上却跟进了另一个宅院没任何区别。

从酒楼的后门出来,穿过一个天井,再过了一道影壁墙,这才看到后院是个什么情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自是不需去说,四层高的楼房这南疆关怕也是极高的建筑了。每一层上都站着一些姑娘,看到有几个俊俏的小哥儿进来,一个个楼上冲他们挥舞着手里的丝绢,媚眼抛得陈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口又嘟囔起来:“真是丢死人了,你这二人,怎地就要来这种地方。娘的,老子听完知远你的话,老子就要走了,绝不跟你这龌龊的二人多言。”

卓知远和江无患心有默契的哈哈一笑,也不去解释,倒是店小二哈腰道:“三位公子,请问咱这是上哪一层?”似乎就是知道卓知远他们肯定有疑问,又立时解释道:“这一楼是普通的姑娘,只是略通琴艺。二楼是琴舞皆可,这酒钱么,也稍稍高上一些。三楼琴棋书画都通,酒钱高一些。三位公子……”

说到这儿,店小二停下了口,看着他们三人。

卓知远笑道:“四楼呢?怎地不说了?”

“四楼乃是我们家小姐独自居住,甭管您是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但若是小姐看不上的,再多的银子也是上不去的。不过只要小姐看上的,没钱也是可以上去喝两杯的。”这小姐的意思,实际上就是青楼之花魁之意,并不是真有什么千金大小姐。

“哦,还有如此一说?那没钱你们还怎么赚钱?”卓知远对这个倒是也知道一些,陈老头的耳濡目染也不是吹出来的,但是依旧奇怪的问到。

店小二笑了笑又道:“规矩如此,不过真想上去四楼的老爷公子们,又有谁是真正缺钱的了?临走时,您愿意多赏些便多赏些,不苛求。”

卓知远这才明白,心道这四楼倒是绝佳的说话的地方,不由得便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便让你们家小姐看看吧,呵呵,这倒是鲜,姑娘选客人,不是客人选姑娘!”

陈一倒是没看出来啊,这卓知远心思还挺高,居然直接就想着别人店里的花魁。倒是江无患,心知肚明卓知远是个什么意思,看看自己这三人,倒是信心也颇足,若是真能到四楼,还真是彻底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陪着笑道:“小的我话得跟三位公子说清楚了,若是我们小姐不肯,三位就请移尊三楼,我们小姐脾气也不太好。”

卓知远含笑颔首,店小二这才闪身进门。

店小二一走,陈一是喝酒,然后变成喝花酒,现还要找人家什么小姐。知远,你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老子没工夫跟你这儿瞎耽误。”

卓知远轻笑着摇头,却只是说:“稍安勿躁,这事事关紧要,越隐秘越好。你看江兄就丝毫都不着急。”

江无患也自笑道:“见识见识这个脾­性­古怪的小姐也好。”

正说着,店小二却又笑着走了出来:“三位这是从前就认识我们小姐么?奇怪了,我话还不曾说完,小姐就说赶紧将三位公子请上去……”

卓知远一听,不由得也感到十分奇怪……

第一百五二回 陈一新之怒

第一百五二回陈一之怒

那店小二的话不曾说完,卓知远等三人就愣住了。

这却是怎么一回事?三人都是幼年上山,江无患年岁稍要大些,但是当年上山的时候也只得七岁。三人都是上山之后第一次下山,又怎会有人能这南疆关认识他们?

三人面上俱生疑­色­,面面相觑,倒是那位店小二似乎还处于惊奇当,并未注意到三人的古怪表情,只是自顾自的摇头晃脑:“要说我们小姐,还从未对哪位客人如此颜­色­过呢?我也不瞒三位公子,我们小姐来到店里虽然不过三月时间,但是自她来后,我们店的四楼也只有两位客人上去过而已。一位是这南疆关首富之子,刚拿了个恩科的举人老爷回来。另一位却是南疆关把总大老爷。而且,这二位还是碰壁了足有数次,后小姐才勉强答应让他们上去,也只坐了一盏茶的工夫,就神魂颠倒的出来了,口说着什么不可亵渎不可亵渎之类的话语,就好像看到南海大士一般。别看只有两人,这二人给的银子却足够我们小店三年之赚。今日小姐居然对三位如此热情,也实是……”

这些话听得卓知远等人又是眉头直皱,卓知远摆摆手道:“你也莫要使这花肠子,若是真让我三人惊为天人,银子自是少不了你的。”口说着,心里却颇有些没有底气的看了看江无患,陈一颇为殷实,想必他身上也当有不少银子。

江无患如何不知道卓知远这一眼的意思?当即从怀掏出一沓子银票笑道:“若是她也能让我们见到之后如同见了南海大士一般,我打赏的银子怕是也不会比他们少了。少说废话,赶紧头前带路!”

店小二这才面上一喜,赶紧带着卓知远等三人往楼上走去。

关于这青楼的花魁看上卓知远等三人的消息显然是早已传开了,卓知远三人上楼的时候,楼上楼下已经是一片指指戳戳议论纷纷了。不过三人倒也不以为意,修禅这么多年,对于这俗世之间的事情若还看之不开,那他们也修不成今日的修持。

走至四楼之后,店小二将三人带至居一间房,将三人让屋子正的八仙桌旁坐下,分别给三人倒上了茶水,笑道:“三位公子,请此稍候,小姐随后就到。”说罢,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刚才掏出大把银票的江无患,意思明显至极。

江无患倒是也真不意这些身外之物,看到自然明白,掏出银票随意取了一张,就是一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店小二接过之后,瞥了一眼,顿时心花怒放。他当时想,这三位公子爷要是能给自己个十两八两的赏银就足够他开心不已的了,毕竟只是个带路的货­色­。不曾想这三人出手就是一百两,直叫这店小二后悔不迭,心道自己为何却不是这后院的龟公或者大茶壶(大茶壶指的是青楼之专门负责给客人加水的仆役)。

“你却叫你们那位小姐晚些来,我们三人有话要说。一会儿我们会吩咐外头人通知你们小姐。”

得了银子,这店小二岂有不从之理。虽然也颇感奇怪,这三人为何来寻花魁,却又不急着见到美­色­,反倒是有事要谈。不过人家话说到了,他就得照办,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

“是,小的这就去通知小姐。小的我派个大茶壶站门口,您三位什么时候谈好了事儿,撩开帘子吩咐一声就得了。”

听到这话,卓知远却是眉头一皱,又道:“你只管下去就是,门口不要安排什么人。我们要谈的是大买卖,岂能让门外之人听了去?”

店小二一听之下,顿时想到,对呀,我怎么那么不机灵呢?人家出手如此阔绰,又不着急见识美­色­,自然是有极大的买卖要谈。于是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脸道:“是是是,三位公子,是小的的疏忽,我这就去清除左右,让小姐等候三位公子的话儿。”

三人这才满意的一起点了点头,店小二赶忙退了出去。

侧耳听了听,周近是一个人都不剩了,近的一个呼吸声也好几间房子之后,卓知远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表情凝重了起来。

“江兄,这事情我也不想瞒你,不过我今日之言句句属实。说完之后,你们有任何想法我都不理,我只是想将此事告知你们罢了。如何选择,如何行事,都只等咱们一会儿喝完这酒,出门之后再说。”

江无患看了看陈一,陈一此刻却反倒是一副浑不意的模样了,又见卓知远语调如此慎重,也便点了点头:“好!”

卓知远这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道:“我此番和孟兄将陈瑛送回村之后……”他先将之前有关陈瑛的事情说与陈一的相当得体。

说完这些,江无患却有些坐不住了,这些跟他完全无关,不由得问了一句:“之后呢?月师妹为何会与你们一起,我看卓师弟你似乎已经进入第四层舌识的修持了,这些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卓知远笑了笑,手心往下压了压,意思是稍安勿躁。又喝了口水,这才将他们离开陈家村,而后到了那无名山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陈一和江无患面面相觑,实是不知道该如何相信卓知远,这些发生的事情实是太过于出乎他们的意料了,而且根本不他们能够想象的范围之。

“你说的都是真的?”先开口的,自然也只能是陈一了。

卓知远从容的喝了口水,回答道:“我扯这样的弥天大谎有意思么?”

陈一,他顿时仿佛被噎住了的表情,纵然是觉得清源山始教许多教务的处理之上,他无法理解,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楼无痕能针对卓知远到如此份上。

江无患却颇带着点儿质疑的意思问道:“你就没想到这些都是孟云高的一面之词,或许大长老原本只是想对付孟云高而已,他或许有什么地方触犯的教规。”

卓知远立刻冷笑一声:“触犯教规?那不是还有我那个便宜师父铁面无私的刑堂知事莫询呢么?莫询的修持和法力恐怕比那个所谓的大长老楼无痕还要高上少许吧?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楼无痕出来用这种手段处理什么。你是不是想,其实是我有什么地方触犯了教规,当着我和陈一是孟云高触犯了教规?无论是我还是孟云高触犯教规,自然有莫询来处置,莫询不够格,那还有刑堂的堂主孔一凡呢!他楼无痕算个什么身份?”

的确,卓知远的话直指江无患的内心,听他这么一说,卓知远倒是也所言理。只是,楼无痕为何如此丧心病狂的要对付卓知远呢?一开始就想杀他,事情败露之后,就要连孟云高一并除去,甚至连他的徒弟月小猜都不放过。要知道,月小猜可不光只是一名清源山始教的弟子而已,她还是当朝太师月仲奕的千金如今皇帝敕封的郡主殿下啊!

但是卓知远的话也的确不像是编造出来的谎言,那么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大秘密呢?居然能让楼无痕如此这般小心翼翼?

看得出江无患的疑惑,卓知远也没什么可跟他解释的,只是冷冷的笑着。今日能当着江无患的面说出这番话,他并不是指望江无患能站他这边,事实上,多个人固然好,但是若是多了一个让自己不放心的人,那还不如不要。之所以当着他的面说,也只是因为卓知远觉得这些事也没什么必要瞒着他,而且,江无患也有个把柄他手里,若是江无患敢暗对他不利,卓知远也完全可以将其修炼了魔功的事情说出去。

但是陈一此刻却已经是义愤填膺了,就差没有拍案而起,可是,从他涨红的面庞以及起伏的胸膛来看,他暴走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见到陈一了一句:“一出这些,并不是要你们和我以及孟云高一样,叛出山门。我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莫要被清源山这帮人伪善的面孔骗了,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也不过就是一帮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所谓禅宗慈悲,不过是些妄言。我们这次也只是打算帮你们平了乱之后,便回去清源山,我偏要上去问问楼无痕,我卓知远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居然值得他一个身份如此之高的大长老用这样的手段处处针对于我。我总不成是打娘胎里就跟他们结了仇!”

卓知远这番话是希望能平息陈一的怒火,但是殊不料陈一却猛地一掌排八仙桌上,好好一张红木的八仙桌顿时无声无息的化为齑粉,落地上,就连桌上的茶具也皆化为齑粉,落了一地。茶水将地板洇湿了一大片……

“等这边平了乱,我和你一同上清源山,我也想问问,他们为何要如此对待一个门不世出的天才!整个清源山里,知远你也仅比当年的胜义尊者任非稍差,明明以后将会是我教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们却偏要用如此手段对你!”陈一的声音有些肆无忌惮,听得江无患却颇有几分慌神。

“一你小些声音……”

陈一不得么?”瓮声瓮气的,倒像是闷罐子里说出来的话。

卓知远一把将陈一道:“我之所以将你们带到此处才说这些,就是不想惊动其他人。楼无痕能派出苏子方和圆觉二人追杀于我,还能引得溟山七鬼之的鬼也来掺合,他就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保不齐这时候下头就有他派来的人。此事至少此时不宜宣扬,否则我们平乱之后再回清源山,那也是艰险重重。而且,我并不希望你跟我一起趟这趟浑水,你好是留军,这对你的修持有利!”

“我们是不是朋友?”陈一顿时又怒,犟着脑袋问到。

卓知远明知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正因为是朋友,我便不想你为我冒险。”

“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你有事,我又岂能不闻不问装作不知道一般?”陈一的话也是掷地有声。

卓知远无言,这种情形他不是没有想到,但是他依旧抱有一线希望,希望陈一可以被自己劝服不和自己一同去闯清源山。那绝对是死一生,比起当年他独闯十万深渊还要艰险万分。

但是,若是他不来将此事告知陈一,他却又不愿意。让陈一蒙鼓里,到时候却成为清源山的牺牲品,是他不想看到的。他早就想到,自己若是不讲此事告知陈一,却只是返身回到清源山找楼无痕问个究竟,下场十有八是必死无疑。但是即便是死,他也想要知道这事情的究竟,楼无痕也好,莫询或者邓少艾也罢,为何就如此看他不上,明明是教千年难遇的奇才,却偏要杀他而后快。若是他终死清源山,便再也无人可以将楼无痕这些人的伪善告诉陈一了,若是陈一有一日也如自己这般,怕是他死的也终将不明不白。

坦而言之但是却引发陈一的怒火,使得他必然要和自己同闯清源山,以及不告诉他,让他以后也有可能不明不白的冤死楼无痕等人的手之间权衡,卓知远还是选择了前者。对于卓知远而言,男人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下生。他相信,陈一也和他一样!

第一百五三回 奇女妙­色­

第一百五三回奇女妙­色­

但是,今日真的看到陈一为了自己,决意平乱之后同闯清源山,他却又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就卓知远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江无患却陡然长叹了一口气:“唉……看到你们这样,我不由得也怀疑,这一生不管活够千万年还是仅仅只活数十年,有你们这样为了对方都可以不顾一切的朋友,是不是就已经足够了!”

“那自然是够了的!”

这句话,却是卓知远和陈一了出口,说完之后,两人也皆是一愣,随即相视而笑。

笑过之后,陈一又瓮声瓮气的道:“知远,既然你都认为这一生,不管活够千年万年,还是只活数十年,只要有如我们这般的朋友便已经足够了,那你就没有理由阻止我平乱之后跟你一同上清源山问个究竟了。哪怕后同你一起死清源山上,老子也不后悔!”

看到陈一服陈一了,不由得叹口气道:“好吧,那你我兄弟便同上清源山!不过,你以后能不能别老子老子的,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扎耳的很!”

陈一一愣,随即狠狠的给了卓知远一拳,正他的肩窝子,却打的卓知远蹬蹬倒退两步。陈一再愣:“你小子怎么不躲!”

“躲什么躲?难道我还怕你打死我不成?”卓知远也瞪起了眼睛。

陈一笑了,笑得如此豪放,看的江无患只是心激荡不已,眼前二人那份真挚的感情,即便是他这个自觉从来都没有什么朋友的人,也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即使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我自小生富贾之家,从小家里就希望我可以修仙问道,终千百年的活下去。家里人给我花重金罗了许多真诀功法,我自己却选择了一门魔功来练。知远你也知道了,那日与你交手的时候,我用的口吐血剑,便是那门魔功,名曰乌煞罗喉血焰。这事我一直瞒着师门,也从未有人知晓。那日我若不是与你动手起了杀念,也绝不会使用这门法术。我一直都担心,若是让师门知晓我练了魔功,会如何处置于我。轻则废去全部修持,抹去记忆发回家。重则直接要了我的命。不过,清源山对我始终有恩,我也不可能如你们一般叛出师门随后再杀上山去。你们放心,今日之事我从今而后绝口不提,平乱之后我若不能留军,便去做我的闲云野鹤了,老死不上师门。若是你们信得过我,平乱之后我们分手而行,若是信不过我,今日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们了。反正知远若是真想取我的命,其实我也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话便如此,你们决定吧!”

江无患这话,说的卓知远也是暗暗点头,他早就想过,若是江无患他说完之后就表态要随他们杀上清源山,他一定是要仔细提防的。而他看来,江无患好的选择也便是如此,两不相帮,自行离开,这反倒是大程度的取信于卓知远了。

“好,我等得便也是你这句话!你能坦诚而言,我也是放心了!那么,今后你我便并肩杀敌,平乱之后各奔东西。”卓知远看着江无患,口这话说的波澜不惊。

江无患笑了笑,又道:“真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若是你们能活着从清源山下来,以后我也想做你们的朋友!”

“哈哈哈,你放心,卓知远这小子命硬着呢,赤手空拳,还能从十万深渊里活着出来,我就不信楼无痕就能杀了他。”陈一哈哈大笑道。

江无患重坐凳子上,却又忧心忡忡的道:“一,我还有个问题,你从外门一路行至今日,也拜了不少位师父了。若是你的师父们前来阻拦,你却又该当如何是好?”

这话说完,陈一却是一愣,刚才一时热血,却是忽略了这些问题。的确,楼无痕、莫询甚至是掌门邓少艾,陈一都可以怒而斥之。但是他那几位师父,外门有一位,教他习武,亲手将他送进了内门。内门又有一位,教他简单的真诀和法术,又亲手将他送入后山。后山还有,后又有三长老伏龙先生沐剑河。这些人,对他都有大恩,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陈一这种简单热血的人的心,恐怕也早已将这些师父们都视为自己的父亲了。如今却……

看到陈一的样子,卓知远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心道若是这个原因能阻止他回到清源山跟自己一同冒险反倒好,自己为何一直都没想到这一点呢?陈一能为了自己甚至不惜叛出师门,那么他也一定就会因为那些教授他武艺、真诀、法术的师父们而望而却步。

“一,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好和江兄一道,若不是留军,便去做个闲云野鹤,我若能活着从山上下来,自然会去找你!”卓知远言辞诚挚,希望目前左右为难的陈一能放弃和他一同上山问个究竟的决定。

陈一此刻也是为难至极,一边是他此生唯一的朋友,而另一边,却是对他有恩的师父们,这却该如何选择?

适才是怒极而发,一时热血,真等到冷静了下来,才知道这件事始终不是凭借一时激愤可以做到的。

“不过呢,知远上山,也不过是为了质问楼无痕,也并不一定会跟其他师长发生冲突。并且平乱之事还需颇费时日,依我之见,此事不如暂且搁下,待到平乱结束,说不得此事已经有了个结果呢?”见卓知远和陈一到。

卓知远和陈一对视一眼,终究也只能点了点头。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陈一也就拔腿想走,可是看到卓知远和江无患都没有挪步,又道:“你二人还留这里作甚?难道真要喝那花酒不成?”

江无患和卓知远一起笑笑,江无患道:“既然来了,而且那个花魁如此神秘,难道你就没点儿好奇心要看看不成?”

“那又有什么好看的?”陈一跺跺脚,却引得江无患和卓知远又是一阵笑,看来这小子对于男女之事还未曾有半点感知,是以才会对这般神秘的花魁都无半点兴趣。

“反正都来了,这般连人都不见就走,岂不是叫人笑话?看看无妨,你我兄弟也好好喝上几杯,只是不需太过意场合便是。”卓知远也出言说道。

陈一这才闷闷的回到自己的凳子上坐下,可是看着眼前那一地的粉末,又鼓着双眼:“这桌子都没了!”

“哈哈哈,那还不是你打碎的?不妨不妨,且看我小施个手段。”江无患哈哈大笑,说罢,手掐指诀,口念念有词,只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卓知远和陈一便见到眼前那一地的粉末仿佛活了起来一般,很快又恢复成原先的桌子的模样。

对于这种手段,卓知远虽然从来不曾学过,但是却也知道,禅宗法术之,有一门叫做还原法的,施法的手段各有巧妙不同,其根本也有不同。有些是真的可以破镜重圆,用无上法力将破裂的东西复原,可是有些手段却只是类似于障眼法儿,不过是叫东西暂时变化,待到法力一,就会恢复原状的。

陈一却是也学过这门法术,不由得拍拍手道:“你这手段却是骗人的紧,待我们一走,这桌子立刻就变成一堆齑粉,到时候还不吓坏了这里的人?”

卓知远一听便知,这也就是个障眼法儿罢了,不过还是稍有些好奇的摸了摸那此刻看起来一般无二的桌子,倒是发现跟普通的桌子的确没有分别,很是结实。

“此刻复原只是为了避免惊世骇俗,等我们走了,不过也就是张桌子罢了,我多赏些银钱给这里的人,便是买上数百张这样的桌子也够了。”江无患笑着从桌上拿起被他还原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品着。

卓知远也不多言,走到门口,轻唤了一声,楼下立刻上来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龟公,见卓知远召唤,立刻赔笑问到:“公子,可是要见我们小姐了?”

卓知远微微点头,那龟公跑的一溜小烟,卓知远回到屋之后不久,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门被轻轻叩响,一个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门外响起:“听闻三位公子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进来吧!”卓知远屋回了一句。

只见门分左右而开,两个丫鬟模样的少女先行迈了进来,随即半转过身子,搀着一个身穿一身素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进来之后,两名丫鬟这才将门口的食盒一一取了进来,将内里的酒食饭菜一一摆上桌子,并且卓知远身旁安Сhā了一个位置,摆放了一副空的碗筷。

打眼观瞧,这女子大约十八岁附近,倒是好的年华,头上高高盘着云髻,一根碧玉的簪子Сhā其间,簪子头上是一只鸟儿,振翅欲飞,颇有些活络之气。

瓜子小脸,不施粉黛,但却明眸皓齿,只额间贴了个红点,却是不知道是否这里的规矩。绝对是人间绝­色­,光是看到这张脸,还不曾饮上一口酒,便已经让人沉醉半酣了。

耳朵上吊着两颗小指指肚大小的珍珠,圆润光洁,烛光辉映之下,熠熠生辉,一看就绝非凡品。

身上衣服虽为素­色­,式样也简单,可是穿这女子身上却绝显不出半点的寒碜,反倒是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加清丽脱俗,就好似一朵污水之极力绽放的莲花,只可谓宫粉黛无颜­色­啊。

莲步轻摇,女子已经含笑走了进来,行动之间丝毫没有半点风尘之态,就仿佛她真是个大家闺秀,乃至于说她是个郡主公主都有人信。

特别是卓知远,见到这个女子,不由得便想起了月小猜。月小猜乃是当朝郡主,虽然跟卓知远一起的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可是站关下和那名百夫长对话的时候,却是让人看出了她身上那股子只有高高上俯视众生之人才会有的独特气质。而这个女子,却不知为何身上居然也带着这般气度,倒是让卓知远好生奇怪。

进来之后,那女子款款下拜,倒了个万福,口言道:“让三位公子久等了,奴家赔罪。”

三人不禁莞尔,明明是他们不肯让人家进来,说是有事要谈,可是这女子一进来就说是她让三人久等了,不由得也赞叹道这烟花之所出来的女子就是会说话。可是,虽然明知道这是烟花之所,这女子该当是风尘之人,但是看到她,却不知为何心那点子小小的芥蒂完全就烟消云散了。这样的玉人儿,真是有叫人恨不得将其供上神衾当成南海大士顶礼膜拜的意思,那眼神、行动等各方各面透露出来的尊荣,绝非是一个风尘女子能够做到的。

是什么让这样的女子居然会沦落风尘呢?——这几乎是三人心头同样的想法。

不想那女子却摆摆手,让两个丫鬟退了出去,她却缓缓坐卓知远身旁的位置上,笑着说道:“三位公子请饮酒。”说罢,她给每人斟上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上,遥祝一番,以袖子挡住小嘴,一饮而。

三人看了看,自然也是满饮了这杯。

随即,那女子又道:“三位公子远道而来,路途辛苦。想必也奇怪奴家为何会出此言,但请三位公子稍安勿躁,听奴家慢慢说来。奴家名唤妙­色­,说起来,也算是清源关人士了……”

这话一说,三人顿时愣住,这个“也算是”三字,分明便是说这个叫做妙­色­的女子却居然真的知道卓知远等三人是清源山出来的了,而且,她定然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十有八也是同道人。

这,倒是奇怪了,要知道,清源山绵延数千里,可是周围却绝对不敢有其他的修真门派胆敢进入,否则一经发现,一定当作偷学之人给打入十万深渊的。这妙­色­,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第一百五四回 妙­色­之求!!

第一百五四回妙­色­之求!!

三人俱把怀疑的眼光看向妙­色­,心狐疑的同时,却也觉得妙­色­这个名字虽然显然是个假名,但是却贴切无比,若是她这般容貌气度还不能称之为妙­色­,天底下怕是也没什么人能担得起这二字了。

“三位毋须多疑,奴家虽生清源关,却并非清源山人士。只不过和贵教倒也有几分渊源而已。想必三位也定然知晓,奴家也是通玄界人士,是以三位楼下求见之时,奴家却是已经知晓三位身份了。”

妙­色­款款而言,仪态万方,无一处举动不恰到好处,说之为颠倒众生也不为过,也难怪之前那两位见到她之后会如此失态。而且,这妙­色­言辞之间还另有一番魅惑人的神­色­,想必与其修炼的真诀有关,怕是真诀之便带有明显的魅惑之意。想那巨贾之子举人老爷以及那南疆关把总老爷,凡人界虽然地位尊崇,但是毕竟只是凡人,充其量有些许护心的法门,对上妙­色­这般的高手,甚至都不需要施展什么手段,只需凭借行为举止,都足以让那二人神魂颠倒,倾囊空袋自是不话下。

“既只是略有渊源,姑娘为何却肯一见?我们可是听说这南疆关至今为止也不过仅有二人得见姑娘芳容而已。姑娘犹如天仙化人,想必也是心气孤傲,却又为何愿意纡尊降贵沦落于此呢?”见到妙­色­只是跟自己三人兜着圈子,卓知远这看似平淡的话语之,不由得也带上了几分针对之意。

妙­色­听出卓知远话的意思,却也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为忤,又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姓卓?”

卓知远微微一点头,心道有你这句话,也就知道你绝非什么跟清源山仅有些微渊源了。否则,你又怎可能知道我的名字?怕不是又是楼无痕安排的什么手段吧?

这楼无痕倒是也手段迭出,而且自己三人明明就是想躲开楼无痕的这些伎俩,却不曾想反倒是孤鸟投笼,倒有些自投罗网之嫌了。那么多酒楼不好选,偏偏选了这一家,而且,居然还走到了后院。

“我名为卓知远,妙­色­姑娘想必早已知悉了。”

妙­色­还是微微笑着,脸上却稍显出几分顽皮来,眼睛眨了两下,而后又说:“卓公子想来定是误会了奴家本意,奴家绝非你所想象那般。清源山虽然高手辈出,但是却还不奴家眼,奴家是不会为清源山走狗奔马。不过,卓公子的事情,奴家倒是也知道几分。此刻想来,卓公子定然该有回转清源山,找那……唔,是你们的大长老,问个究竟了吧?”

听到这话,卓知远脸­色­顿时一变,体内真气急速的运转了起来,即便是警告自己右臂之的天罡琉璃剑要可能的少用,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已经悄然的准备好,随时都可以逼出体外,与这妖女斗上一斗。

事出反常必为妖!

这个道理,也是卓知远很小的时候,陈老头就强行灌输他脑的道理。如今这个妙­色­已经美的不像个人了,纵然是月小猜也已经是人间绝­色­了,但是比起这个妙­色­来,似乎还是略逊了几分。不过月小猜年岁尚幼,身上还缺乏了几分女人独有的味道,这个妙­色­又显然极为擅长魅惑之功,再过几年,倒是保不齐月小猜也出落得跟这个妙­色­一般也说不定。

而且,妙­色­不但似乎对自己的事情知之甚详,而且似乎还故意表达透露出自己对卓知远的关怀之意。这素昧平生的,卓知远可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能吸引的如此一个绝­色­的女子居然可以如此留意自己,从而暗相助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们的事情这般清楚!”卓知远暗暗准备好一切,一字一顿的问出了口,只等妙­色­一个回答不对,他就要立时出手。妙­色­的修持功力竟然是他所看不透的,这让卓知远尤其的凝住了神,卓知远开始修炼之后,似乎无论是教任何一名高手,他都能看得穿别人的修持,虽然不是十分准确,仅为一个大概,但是却也从未遇到过有人的修持居然是他所看不透的。

按道理,只有修持高的人能看穿修持较低的人的修持,又或者二人同层的水平,也大概能相互看穿。但是卓知远这方面也显出他的特质来,也不知是陈老头鼓捣出来的特殊能力,还是如意炼宝诀的好处之一,但是卓知远却很清楚,普通的修炼者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而今这个妙­色­的修持卓知远的眼,就好似遇到了他之前自己的劳宫­茓­遇到的情形一样,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无论卓知远如何凝神观瞧,也无法看透妙­色­的修持到底是个如何的层次,这不禁也让卓知远对妙­色­是提防有加。

而听到卓知远这厉声喝问的同时,陈一和江无患也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默契的将右手探至身后,摸向了自己的剑柄。

见到此状,妙­色­淡淡一笑,也没有任何准备反抗的表现,只是看着卓知远的眼睛,慢慢的说道:“奴家的身份就是妙­色­,一个弱质女流,没有什么奇怪的。奴家对三位没有恶意,还请毋须如此紧张。”

“那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跟始教之间的嫌隙的?”卓知远也盯着妙­色­的眼睛,刚看第一眼的时候卓知远只感觉心头一晃,妙­色­的双目实是太过于诱惑人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卓知远总觉得那对眼睛之,自己似乎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眼神。不过卓知远很快摒除了杂念,心暗暗小心,这妙­色­的媚惑本领着实高强,就连自己这般心志坚定之人也会受到影响,接下来要加小心才是。

妙­色­依旧笑着,似乎笑容就是她脸上唯一的表情一般:“溟山七鬼之的个,去找你之后奴家方才知晓了一些事情。那溟山七鬼的老大,将他所知悉的一切都告诉了奴家。他抓住的那名你们清源山下来的弟子,后来也交给了奴家。奴家一问之下,他便将你们那个大长老的一切和盘托出,奴家也便知晓了一切。”

“溟山七鬼说了什么?”卓知远的声音沉了下来,他相信了妙­色­的话,但是却依旧不能不做提防。

“是你们的大长老,派人故意夜探敌营装作失手被擒,而后告知他清源山又派了三名弟子前来支援。溟山七鬼本就和你们清源山有仇,数百年来东躲**好不辛苦。如今得势才助叛军起事,却不想仅仅遇到你们第八代的两名弟子就陷入困顿之局。听闻又有三人前来驰援,并且其有一人乃是当朝太师之女,自然想要将你们狙杀途,再将那太师之女绑手,要挟太师月仲奕就范。”

卓知远听闻此言,看了看陈一和江无患,陈一咬牙切齿,显然是对楼无痕痛恨至极。他单纯憨厚的心,根本想不出有任何理由,楼无痕可以对教三名弟子下此毒手。而且,一计不成再使二计,先挑唆敌人和卓知远等人发生冲突,再使自己两名弟子埋伏其后,他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么?

而江无患则是缓缓的舒展了眉头,刚才对于卓知远的话里,还有些许的疑问,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虽然也有些怀疑这是妙­色­与卓知远做戏,但是看二人神态,倒也无法让人相信他们做戏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么,这个清源山,看来是真的不能呆下去了,稍有不慎,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犯了长老们的什么忌讳,就会死的不明不白。卓知远幸好似乎身后还有什么势力让楼无痕忌惮着,可是自己身后呢?难道指望那个商贾的家族么?或许江无患的家族凡人界拥有不小的影响力,但是对于通玄界的人而言,那就跟蝼蚁没有什么区别。

看起来,楼无痕也很是忌惮那个能把卓知远培养成天生眼识圆满的高手啊!所以,他一定要找些理由,才敢对卓知远动手。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别的解释了。

各自心怀不同的念想,卓知远又问道:“那溟山七鬼交给你的清源山弟子呢?”

妙­色­咯咯一笑:“死了,奴家听完他告诉奴家的事情之后,一时愤怒,失手将他拍死了。”

“他说了什么?”卓知远又问。

“呵呵,卓公子好生心急呢,也不说跟奴家喝杯酒,好歹奴家这是想帮三位公子呢!”妙­色­却避而言其他,纤纤素手却伸向了桌上的酒杯。

卓知远瞪着妙­色­,但是发现她樱­唇­紧闭,却是绝不开口,也不得不端起酒杯,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卓知远敬姑娘一杯!”说罢,一饮而。

妙­色­也喝了酒,这才笑着说道:“那人倒是也没交待太多的东西,只是说还有两个大长老的弟子带着他的一件法宝一路跟你们身后,恐怕溟山鬼没什么机会将你们击杀,但是却足够耗费你们的实力了。到时候,你们定然会死楼无痕的弟子手。还有个连环计策,那就是万一这也无法杀了你们,他便会想办法帮助叛军,使其战胜大胤皇朝的军队,从而后寻个借口名正言顺将你们所有参与到这次平乱之战的人皆处死。”

此话一出,三人俱是目瞪口呆,特别是江无患,手的酒杯直接掉了桌上。他实无法相信,自己和陈一这两个与这事毫无关联之人,却仅仅因为楼无痕要除掉卓知远,居然就可以对自己二人下此毒手。看起来,若不是自己早有提防,怕是迟早死楼无痕的手。这个楼无痕,好狠毒的心肠啊!

陈一是愤怒不已,就差当场暴走,拎着宝剑直接冲向清源山去找楼无痕问个究竟了。

反倒是卓知远显得平静一些,也是暗暗心冷这个楼无痕要杀自己也便罢了,居然能将陈一和江无患这两个毫无关联的人也牵涉其,并且,一旦他暗援助叛党,那必然引起生灵涂炭死伤遍野,这哪里还有什么丝毫的禅宗慈悲可言?这虚伪的伪君子,这枉居了高位的修真者,卓知远不由得也想着,只要是自己有那样的实力,定然第一个要将楼无痕弑于剑下。

“我们又怎知你这些话是真的?”卓知远再度沉声屏气,一字一顿的问着。

妙­色­端起酒壶,给卓知远斟满了酒杯:“卓公子心早已有了答案,不是么?奴家又何必用这些来欺哄于你?而且,奴家今日得见三位,还有个小礼物要送与三位呢!”

“哦?礼物?你还有什么花样?”

“你这可是太让奴家伤心了,奴家可是一片好意。三日之内,溟山七鬼后那个,会出面迎战,到时候卓公子完全可以战场上一剑将其击杀,想来这对于卓公子而言,并非难事吧?但是还请卓公子手下留情,放走他的魂魄,这是奴家答应那大鬼的条件。而后,失去了通玄界天师的帮助,叛党之军,不用三五日,定当被大胤皇朝大军铁骑踏平,你们便可完成了平乱的任务。而且,你们那个大长老的连环计也使不出来了。这算不算得一个礼物?”

看着妙­色­将这对于卓知远等人只有好处却看不出丝毫坏处的“礼物”端了上来,卓知远三人是不解,这妙­色­到底想要什么。

“那大鬼会听你的话?”卓知远出言试探。

妙­色­淡淡的道:“由得他不听么?”语气寡淡之极,但是调森冷的口吻,却听得就连卓知远以及江无患三人也是心悸不已,这美艳天下的脸庞之下,究竟隐藏着一颗什么样子的心思?

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妙­色­,这“礼物”实是太突然了,而且,这本就是他们大的目的。

若说妙­色­毫无企图,这叫三人却是如何去相信?

“你要什么?”卓知远定了定神之后,问到。

“奴家只希望事成之后,卓公子能替奴家去一趟东海之外的小岛,帮奴家取一样东西。”妙­色­也不假作辞令,只是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第一百五五回 东海天岳岛

第一百五五回东海天岳岛

“东海?小岛?”卓知远狐疑的皱起了眉头,虽然目前的确看不出这叫做妙­色­的绝­色­女子对自己有任何不良的企图,但是对于卓知远这种似乎从七八岁开始就一直遭到他人算计的人,凡事多个小心总是没错的。

“请恕我直言,姑娘勿怪。你的修持和法力都我之上,却为何姑娘有什么东西自己不去拿,非要我去拿呢?”

陈一和江无患闻言也奇怪的看着妙­色­,妙­色­一身修持和法力显然超过他们,他们也是知晓的。

妙­色­依旧不紧不慢的笑着:“奴家惫懒,卓公子总不忍心让奴家这种弱质女流远赴东海之外的小岛吧?况且奴家晕海,怕是见不得那么大片的水。”

这倒好,她显然没说实话,但是卓知远还挑不出毛病。的确,取个东西而已,使唤人去做也是正常的,而且,她还说自己晕海,而小岛周围显然是茫茫一片海水。卓知远明知道妙­色­所言不详不实,但却也无法反驳,人家身体有恙,你能说什么呢?

“要取什么东西?”卓知远只得问到,“又是什么小岛?”

“这个先不着急,待到奴家帮三位公子办成奴家的承诺再说吧。叛党若平,奴家自会找上三位公子。”

卓知远暗忖片刻,也只得按捺下心的犹疑,点了点头:“那好吧,希望你真的对我们没有恶意。若真如此,卓知远感恩戴德,这人情迟早还了姑娘你。”

妙­色­淡淡一笑,给三人都斟满酒杯,端起酒杯又道:“卓公子客气了,这本就是个交换的条件,奴家帮你达成平乱之愿,你助奴家省去跑腿之劳。而且那东西也并非取信一般的好拿,少不了需要卓公子费些气力。一来一往,还不知谁该承谁的情呢。三位公子,请满饮此杯,奴家一会儿弹奏一曲给三位公子解乏。”说罢,她倒是先用衣袖挡住酒杯,脑袋微微后仰,将杯之酒倾入了口。

三人见状,也就不再多言,倒是也想见识见识这艳绝人寰的女子,究竟­操­琴如何,是否也是人间天籁。

杯酒­干­,妙­色­也便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屋屏风之后。差人进来收了屏风,三人却见那屏风之后再有帷幔一层,轻纱薄幔,拖曳至地面,只能隐约看清帷幔之后端坐之人正是妙­色­。

就这么短的工夫,妙­色­居然换了一套水绿­色­的衣服,袖口倒是收紧的,显然是转为­操­琴而为的衣服。

“将帷幔撩起吧,当着三位公子的面,有这帷幔无这帷幔没甚区别。”等到丫鬟们将屏风收起挪开之后,妙­色­又缓缓的吩咐道。

这话一说,那几名丫鬟倒是一愣,似乎还从未见过妙­色­如此,不过她既然吩咐了,几名丫鬟倒是也立刻照办,撩起了帷幔,妙­色­那艳倾天下的绝­色­容颜又显露三人眼前。

很快丫鬟忙完,三人凝神细观端坐古琴之后的妙­色­,只见她纤长的手指搭琴弦之上,左手轻抚弦身,右手微微一拨,一声清澈的仿佛深山清泉的叮咚声响,随即响起,虽然仅仅是妙­色­示意她即将开始,还不曾进入乐曲的一拨,却也足以让三人如痴如醉了。

这已经不是­操­琴上的技艺了,而是将法力灌注其间,才能产生如此赏心悦目的声响。

听罢这声响,三人相互望了望,皆放开心俗世的烦心事,将身心皆沉浸妙­色­的琴声之。

“奴家献丑了,习琴不过两月时间,如有不到之处,还请三位公子见谅了。”

妙­色­轻启朱­唇­,口吐妙音,三人皆微微一笑,若是习琴两月便已经能发出如此天籁,天底下学琴之人都该自刎以谢天下了。不过,妙­色­是将法力灌注琴弦之,这跟寻常抚琴之人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闲话不叙,妙­色­十指连勾,悠扬的琴声已经开始斗室之间弥漫开来。

初时琴声低婉,一声声仿佛小溪流水一般,又如清泉沿着山涧缓缓淌下,清晰婉约。三人眼前都仿佛看到青山苍翠,古木苍天,极高的山巅之上,静谧无声,唯有这泉水悠扬,鸟鸣婉转。其间偶有飞鸟扑翅的声响,却也显得活泼生动。

但是很快,乐曲便进入潺潺流水的阶段。水声逐渐大了起来,天空仿佛也开始下起了小雨,那雨水滴嗒流水之,发出叮咚之音,再有水花溅起,仿若爆豆一般,声声明亮清透,每声弦响之间都有明显的间隔,又让琴声显得加活泼了一些,甚至有些俏皮之嫌了。

三人脑此刻都产生了些许画面,各自是各自不同的记忆,妙­色­这琴声似乎带起了他们的回忆。江无患想起的是自己幼年之时山下家,家族之将自己视为掌上明珠,却也寄予厚望,将罗而来的各类功法经书任其选择修炼,并且想办法将其送上清源山。而今他老父已亡,母亲也去世多年,自己却似乎走上了一条与家门期望背道而驰的路。虽然他如今通玄界的身份之下,家族之其余人等,各门的兄弟姐妹都拥有不凡的地位,但是他却也从逐渐醒悟了一些什么。当初力主将自己送上清源山的人,似乎也有不少人是怀有别样的目的的。

前尘往事一一浮现心头,令得江无患唏嘘不已。倒并非为了家族人怀有异心而愤怨,只是感慨这凡人之间心思的难以捉摸。

陈一也是如此,不过他家倒是无有什么龌龊可言,但是却想起自己进入清源山之后,自进入外门习练武功,第一位师父是如何教练自己,而后又是如何力荐自己加入内门,终于接触到修禅真诀。而那时的师父又是如何悉心培养自己,终才有了自己拜三长老伏龙先生沐剑河座下的经历。

这些曾经给过他许多帮助之人,一一呈现陈一的脑,让陈一也徒生了许多烦恼。但是卓知远和楼无痕的身影闪过之后,却又让陈一多了许多感慨。着实不明为何同样的教,却又如此之多的勾心斗角。并且,逐渐的开始明白,这大长老看似一体同源,但是他们之间似乎也有各自不同的争斗,便包括当初几位长老都看他和秦斐二人,相互争夺座下弟子的事情。

这些事原本陈一都不知道的,可是也不知为何,妙­色­的琴声之下,却好似一一呈现陈一的眼前,让他了解了多。

卓知远一开始也是思绪纷乱,陈老头、陈家村乃至清源山里每一个人的形象都他眼前掠过。可是很快,这一切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他进入十万深渊之后的情形。

琴声越发的急促,从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清澈声响,逐渐演变成万马奔腾河水汹涌咆哮,到后雷电交加海浪翻飞,越发的澎湃起来。

而卓知远的脑也从自己第一次斗败那条火龙,逐渐变成自己后来那红果宝树之旁,不断引妖牵怪,而后将其一一击杀,以完满自己的修炼。一场场的激烈打斗都仿佛活生生的出现卓知远的面前,从前那些每一场都堪称死生之搏的场面,又开始让卓知远重体会。

站旁观的角度,看着自己是如何将那些妖兽一一打败,又是如何静心修炼积聚真气和修持的,卓知远对于修炼一途,似乎又多了几分感悟。就好似他那些战斗之所有的领悟都还没有达到完美的地步,如今又重演了一遍,他又将那些从前自己忽略掉的部分重捡了回来。

而琴声此刻也似乎度过了其为狂放的阶段,奔浪骤止,雷雨将歇,电闪雷鸣之音也数消散而去。琴声逐渐回归平复,刚才那番山崩地裂的场面一一归于平静。溪水又重流淌起来,鸟儿也重开始名叫,山林之所有的野兽也开始各自出洞,奔跑散发着雨水和泥土清香的山林之,却各自相安无事,只是情享受这天与地的厚赐。

卓知远眼前的画面也是逐渐从那些打斗之走了出来,却看到一只怪模怪样的鸟儿,口吐出兽语,正张牙舞爪的走了出来。但是,看到卓知远手闪着寒光的天罡琉璃剑,却又畏缩的不敢上前。那仿佛人态惟妙惟肖的表情,看的卓知远是开心不已,嘴角也不由得扬起了笑容的弧形。

是呀,那怪鸟也不知如何了。一晃数月已经过去了,它十万深渊之还好吧?——想起那只其实算的上是跟卓知远相处时间长的怪鸟,卓知远不由得就觉得一股暖心的感觉油然而起。

陈老头跟卓知远相处了年,陈一。卓知远如今十岁的年纪,跟他相处时间长的,反倒是十万深渊里那只怪鸟,足足七年的时间,虽然是一人一兽,可是却也有了极为深厚的感情。离开十万深渊的时候,卓知远就极为不舍,心只是希望这怪鸟可以早日修成人形,而后同他一起到人世间闯荡闯荡,一起好好的喝上一杯酒。

“几个月的时间了,我离开的时候鸟兄便已经有了不小的突破,只是不知它现是否已然修炼成人。不过想来还不曾修炼成人形,否则,它定然回来寻我的吧?这世间,它似乎也只得我这一个相熟之人了,从前倒是还有一个任非,只是任非早已飞升成仙,它也没什么可能见到了。鸟兄啊鸟兄,我还欠你的美酒呢!你何时才能出来与我一醉方休?”

刚想到这里,妙­色­的琴声却也戛然而止,双手也已经离开了琴面,只是含笑看着三人。

三人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脑那些纷乱的记忆一一散去,不由得由衷的一起赞道:“好乐曲,好琴音,妙­色­姑娘果然琴艺非凡,直如天籁!我等受教了。多谢妙­色­姑娘!”

看得出来,三人都妙­色­的琴声之受益匪浅,或许一时半刻看不出长进来,但是给予他们一些时间消化参悟的话,三人修持上怕是又有不同程度的­精­进。

可是妙­色­脸上此刻却显出几分疲惫之态,似乎这一曲演奏完毕,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气神,这也让三人微微有些诧异,怎么这一曲琴音,居然能让妙­色­这他们都看不透的高手如此疲倦么?

“三位公子都是懂得音律之人,也算是妙­色­的知音了。只是奴家­精­神不济,颇感疲惫,此刻也需下去休息了。三日之后,卓公子若能一剑斩下那溟山七鬼大鬼的头颅,可再来此处找奴家。三位公子请恕奴家无礼!”说罢,妙­色­缓缓站起身来,冲着三人又道了一个万福,起身之后丫鬟的搀扶之下离去。

“从前总听人言有天籁之声,总是不以为然,不想今日果然得见了。而且,这妙­色­姑娘深不见底,但却似乎对知远你关爱有加。如此人间绝­色­,知远你可要好好把握了。”待到妙­色­走远,房门也被关上之后,江无患感慨道。

卓知远自然也看出这妙­色­恐怕主要的目标便是自己,不过他现已经尝到了太多关乎于自己的神秘事件,不管是清源山似乎一直都针对于他,甚至到了现还想要将其置于死地,还是陈老头居然也成了通玄界之人,并且用了年时间造出自己这个天才来,都已经足够离奇了。如今多个妙­色­,卓知远也只是见怪不怪,至少目前还看不出妙­色­想要暗害自己,他也就甘之如饴的接受便是。

“江兄说笑了。如此曲终人散,你我三人不如回转吧?”卓知远说了一声,三人便一同站起身来,江无患从怀掏出银票,取了十张一万两的银票,放桌上,三人告辞而去。

虽然都知道妙­色­肯定不稀罕这些黄白之物,她委身于这青楼之所也定然有她的目的,不过该给的钱总还是要给的,这青楼终究是做生意的地方。

三人离开之后,刚才回到房已然上榻小憩的妙­色­却缓缓坐了起来,脸­色­显苍白,仿若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卓知远小子,我如此相帮于你,只望有个善果。以你现的实力,再上清源山也只是送死一条路,我若不让你到天岳岛走上一遭,只恐你有一万条命也丢清源山了。唉,先让那溟山七鬼的老大帮你再除掉前来刺杀于你的人吧……”

第一百五六回 再见妙­色­

第一百五回再见妙­色­

大胤皇朝的兵士和将领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卓知远第一次披挂上阵前去叛党军营之前骂阵,对方的天师就立刻出阵迎战了。

而此之前,陈一和江无患也不知阵前骂了多少回了,对方只是闭门不出,高悬免战牌。

让大胤皇朝的军队不明白的,是对方的大天师出战之后,就好像是自己准备好了送死一般,几乎是梗着脖子送到卓知远的剑口上去的。只一招,甚至都还没看出什么端倪,就只见到卓知远飞向半空,很随意的挥出一剑,那溟山七鬼的老大的头颅,就滴溜溜的滚了下来。似乎,他被卓知远一剑抹杀之前,还曾经对卓知远说了句什么话,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当时,溟山七鬼的老大对卓知远说:“还望卓仙师信守与妙­色­仙姑的承诺,放小妖魂魄离去。”

见到卓知远点头,他这才心甘情愿的把大好头颅奉上。这叛军本就是依仗着溟山七鬼之助,否则以他们的战斗力根本无法跟大胤皇朝的军队正面抗衡。现听说卓知远路途之上便已经要了七位天师之位的命,现又只用了一个回合就将为厉害的大天师抹杀,这帮叛军又如何还能挡得住大胤皇朝军队的铁骑?

一路冲杀,不过数日工夫,叛军已几乎全灭,而站军营之,看着那十多万人的军队呐喊厮杀,对于卓知远等人的冲击也是着实庞大。这战场上的杀气比起他们对敌之时的杀气,又不知强了多少。这些兵士也罢,将领也好,随便一人能够表现出来的杀气和威势距离卓知远等人也是天差地远。但是这集合了千万名军人之后,就足以跟他们这一群修真者抗衡了。而现,大胤皇朝军队的数量乃是数十万人。再加上敌军已经溃不成军,心惊胆寒之下自然是助长了这些将士的杀戮之气,一时间杀气斗冲云霄,饶是卓知远等人看了不由得心头也产生几分同仇敌忾之意,直欲跳将出去,也抢个阔背刀,去和那些叛军厮杀,仿佛只有那样才能一泻心头昂扬的战意。

也只有这样的时刻,卓知远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战场,什么叫做战争,什么才是真正的厮杀。

比起他和溟山鬼或者是苏子方等人的厮杀,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被称之为厮杀。而以往的那一切争斗,即便包括十万深渊里和那些妖兽的战斗,现看来都有些小儿科了。

杀意冲天,阳刚之气几乎充盈了整个战场,十多万人齐声呐喊之下,那一抹肃杀之意,是何等炽烈高昂!换个胆子小点儿的人,陡然听闻战场上那充满愤怒的嘶喊声,直接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地上小便失禁也是正常之事。

初之时,叛军还稍有抵抗,只是阵脚章法已乱,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被大胤皇朝的平叛之军数次冲击,也就立时溃不成军。加上卓知远等人技痒,耐不住一个个的飞入对方营,宛如砍菜切瓜一般的一通乱杀,连法术都不需要施放任何一个,纯粹是单纯的以武功伤人。就是这般,敌军也­干­脆没有了丝毫抵抗之力,一溃千里……

眼前是一片欢欣鼓舞,这场几乎耗时半年的战争终于是告一段落。虽然这许多的将士也都明白,他们这里的胜利的唯一结果就是赶赴下一个战场,这次大胤皇朝爆发的战争可绝不止南疆关这一处。他们这个分战场胜利了,稍事调整,等到粮草补给上之后,西京一定会发来圣旨,下一步奔赴另一个战场上去援助几乎是必不可少的了。

卓知远等人自然是受到西京方面极高的褒奖,整个驻守南疆关的将士们都知道,这次若不是有他们这些人,恐怕终败北的就是大胤皇朝的军队了。溟山七鬼那溟山轮法增持阵,每次施展出来的时候,大胤皇朝的军队就只剩下望风而逃龟缩不出的份。可是即便是龟缩不出,那阵法一经发动覆盖军营之上,也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军人死去,若不是溟山七鬼修持有限,真气无法支撑太长的时间,大胤皇朝的军队早就溃不成军了。

陈一和江无患到来之前,他们那数月的战争,损兵折将也是不计其数了,若不是有两个也有第二层耳识修持的修真者一直勉力支撑,恐怕战争一开始,大胤皇朝就要失去南疆关这个战场。幸而那两名修真者已经彻底无法支撑的时候,陈一和江无患总算是赶到了这里,这才给了叛军开战以来为沉重的打击。

原本看到卓知远等三人前来之时,南疆关的把总以及这次平乱之军的元帅虽然感觉到很是欣喜,至少他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但是却也绝没有想到,卓知远不亮相便罢,刚一亮相,便将对方厉害的大天师一招弑于剑下。而后才知道,原来卓知远路上就已经­干­掉了对方名天师,这样一来,整个大胤皇朝的军队不由得军心大振,之后势如破竹一般的胜利也就情理之了。

顿时,卓知远等人原本就极高的地位又一次得到了无限的提升,尤其是卓知远本人,是被奉若神明一般,当大胤皇朝的军队向叛军发起总攻之时,卓知远一时按捺不住心头的血气,运起三火极元劲的第二层白火护体,一个飞纵落入对方阵,南疆关阵是响起了一片惊呼“天神下凡”之声,仿佛真的看到仙人一般。尤其是卓知远从半空跃下之时,手长剑带出一道足有十余丈长的白­色­匹练,是看的人触目惊心,就好似卓知远信手之间便发出闪电一般,不但极大的鼓舞了本方的军心,而且也让叛军彻底丧失了斗志。

有时候,战场上,那威力强大的法术还比不得卓知远这种简单的手段,至少看上去仙气十足,对于鼓舞军心而言,他以这样的姿态完全藐视对方,并且周身流光溢彩的白­色­火焰,加上手那看上去足以斩断天河的长剑匹练,才能给身后的军队提供为强大的战意。而溟山七鬼从前施展出来的溟山轮法增持阵显然杀伤力上要比卓知远强大的多,但是却无法给人留下这宛如仙人下凡的感受。鼓舞士气上来说,卓知远这种做法无疑是上上之选。

趁着大胤皇朝的军队还清扫战场准备大肆狂欢的时候,卓知远孤身一人来到了南疆关,他该是去见妙­色­的时候了,他甚至已经猜想到,妙­色­让他去的东海小岛,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能去,其他人都必须留下。

这位几日之前来到这里便留下了十万两银票的豪客,自然是让店前店后的所有人都记忆犹。此番一看到卓知远前来,自然知道他的目的,顿时围上来好些个店小二,甚至后院的龟公也忙不迭的跑到前头来迎接于他。只是,他们都不会知道,这次卓知远离开的时候,恐怕是一钱都不会留下了。

行至后院,楼上楼下不少女子也纷纷冲着卓知远狂抛媚眼,姐儿爱俏鸨儿爱钞这只是一部分说法,遇到一次就能掷出十万两巨银的豪客,尤其是年少风流,无论是姐儿还是鸨儿都是恨不得直接扎进他怀里去的。

还没等卓知远后院把脚跟站稳,也只是刚刚过了影壁墙罢了,两个老鸨子就跟牛皮糖一般,紧紧的贴了上来。本就穿的单薄,胸前沟壑分明,还故意将那一对饱满直往卓知远身上挤,生是恨不得现就把卓知远推倒地,然后大家雨露均沾一番。这种年少多金的公子爷怕是少不得恩赏。

饶是卓知远遇到任何事都能从善如流应对自如,遇见这样的阵仗,不由得也是闹了个大红脸,蹬蹬蹬连往后退了数步,若不是影壁墙挡着他,他能直接退出店去。

急忙将身旁两个老鸨子都推开了,卓知远平了平心气,沉声问到:“妙­色­姑娘可?”

“哎哟喂,这位公子爷,您还真是痴情啊,来了就知道找妙­色­小姐。虽然妙­色­小姐乃是天姿国­色­,可是我们这里什么样儿的姑娘没有啊,何必单恋一枝花呢?公子爷,您跟着妾身到三楼坐坐吧,我手底下的少红啊、馨予啊、若嘉啊,也都不比妙­色­小姐差呢!保证公子爷满意!”

另一个老鸨一看,居然被她抢了先机,也是不甘示弱的将那对大胸又往卓知远身上挤了挤,差点儿没把那两团白­肉­彻彻底底的挤出来放卓知远的眼前。不过如果这时候卓知远若是有需要,她估计真能直接怀里一掏,然后用酥麻软痒的声音对卓知远说:“公子,请用­奶­!”只可惜卓知远哪里有正眼看她?躲都来不及。

“公子爷啊,我手下也有几名人间绝­色­的姑娘,其还有一个是不曾尝过人事的呢!彦华啊、培祎啊、梦婕啊、青芷都是数一数二的绝­色­,尤其是青芷,今年才十四岁,刚到此处不过三月,虽然习艺还不曾­精­湛,但是若是公子爷有意,妾身立刻就让她出来服侍您!”

另一个老鸨一听立刻就不爽了,也叽叽喳喳的说道:“哎哟,不就是没开­苞­的雏子么?公子爷这么高的身份,难道还会缺愿意委身的黄花大闺女么?来这里为的就是享受,你那小雏子哪有我手下那些姑娘技艺娴熟?公子爷,出来玩儿,还是得找那刚懂了事儿不久的姑娘,算的上­干­净还懂得如何服侍您,不像那些……”

听到这儿,卓知远实听不下去了,一沉脸道:“怎么着?我的话你们听不见么?我要见的是妙­色­姑娘!少说废话,快去通秉。”

卓知远这声轻喊,是夹杂着几分真气喝出的,顿时就震得整个楼上楼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再不敢发出一言。很快回过神来之后,却又觉得古怪无比,这小公子一声呼喝,如何会让所有人同时都安静下来呢?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再没有人敢多说半句了,早有人赶忙上楼通秉了妙­色­。

妙­色­楼上也早已知晓卓知远来了,只是她也知道这里头那些老鸨龟公此番肯定有一阵你争我夺,她也想看看卓知远到底该如何化解。

不曾想卓知远如此生硬的来了个强硬手段,雷霆一击,这些凡人哪里受得了他这么一下?那上楼通秉妙­色­之人上去之时,妙­色­正捂嘴轻笑不已,越发觉得卓知远有趣了。似乎他还是当初进入十万深渊的那个少年,傻里傻气又有些聪颖含其。

见到通秉之人,妙­色­自然是立刻让卓知远上来,并且吩咐道:“让卓公子到我房来吧!”

此话一出,通秉之人也是一愣,这妙­色­到了这里之后,有多心高气傲他自然是知道的,就连通秉也是他站门外,告诉门口的丫鬟,然后再由丫鬟入内通秉,而后再传话出来。其派头风度,比起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是了,如今却要让一个只不过见了第二面的男人进她的房间,这如何不让通秉之人大感意外?

下来回禀卓知远并且带他上楼之时,那人也是不断的打量卓知远,想要看看卓知远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妙­色­如此相迎,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卓知远身上似乎有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气度罢了。

“我家小姐她房等您,您请入去吧!”那人点头哈腰,却并不着急离开,而是一双眼睛盯着卓知远,显然是讨赏。

卓知远稍愣,随即一笑,身上倒还有些银两,稍稍犹豫,还是掏出了银票,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心却不免心疼,并且有些担心,刚才怎忘记找江无患借些银两,这一会儿出去难道就一毛不拔么?

第一百五七回 天下之密

第一百五七回天下之密

伸手轻敲了两下房门,内早有妙­色­的声音传出:“是卓公子么?请进吧。”

卓知远轻轻推门而入,见妙­色­依旧是一身素­色­的衣服,正从屋后屏风转出,见到卓知远便停下脚步,道了个万福,口称道:“奴家适才屋后给种下的两盆兰花浇水,有失远迎,还望卓公子恕罪。”

卓知远笑笑,拱了拱手:“姑娘客气了。”

“卓公子请坐……”妙­色­道,待到卓知远坐下,她便也卓知远对面款款坐下,而后遣散左右,待丫鬟皆出去关上房门后才道:“卓公子今日前来,想必是阵前大捷了。”眼含着笑意,说不出的动人。

卓知远饶是心无邪念,却也被妙­色­双眼之的神采所吸引:“姑娘神通广大,想必也早知道战场上的结果了。今日下便是前来履行前约,既然姑娘真的能让那溟山七鬼的老大束手待毙,那么下自然也将替姑娘去那东海小岛取回姑娘所需之物。还请姑娘吩咐吧,只要下能够办到,敢不力!”

妙­色­笑了笑,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壶,又取了只茶杯,给卓知远倒上一杯茶水:“卓公子请用茶,此事还需细细说来。”

很明显,妙­色­并不急于让卓知远履行承诺,依旧是一副对待客人的样子。

卓知远端起茶杯,放嘴边,抿了一口,又自放下,双眼直盯着妙­色­。

“奴家今日妆扮如何?可入得卓公子的法眼?”妙­色­毫不避让的也盯着卓知远的双眼,却说出了这样一句。

卓知远心头疑惑,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姑娘绝­色­,一笑倾人城再笑倾天下,自然是美极。”

妙­色­掩口而笑,眼又自发出流光溢彩,仿佛有一汪清泉缓缓流淌一般,看的卓知远竟然有几分痴了。

大概是对卓知远现的表现感到满意了,妙­色­笑过之后站起身来,口却道:“卓公子敢是有什么疑问,不妨问出来吧,但是奴家能够回答的,莫不直言。”

这话倒是说了坎儿上,卓知远还真是有不少的疑问,比如这妙­色­的身份,她为何对自己如此了解,又如何能让那溟山鬼将命都送自己手上等等,都是卓知远迫切想要知道的。

“既然姑娘这般说,那么下也便不客气了。下心头确有不少疑问。敢问姑娘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对下似乎了如指掌,请恕下愚钝,从前姑娘可是见过下?”

卓知远一连声的下听得妙­色­有点儿晕,心道这小子倒是客气的多了么?以前哪次跟我说话不是呼来喝去的?偶尔叫两声鸟兄,大概也是觉得有些亏欠我了。

而且,可恨的就是鸟兄二字!人家明明是女人!

看起来,妙­色­对于卓知远十万深渊里对她的态度,还是很有怨念的。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明白,十万深渊里,她和卓知远之间明明是卓知远占了莫大的便宜,为何自己离开那里之后,­干­的第一件要紧的事情就是来帮这个家伙。

不过,这个世界上,妙­色­似乎除了卓知远之外,连一个称得上认识的人都没有。而现,可恨的是她一直帮着卓知远,可是卓知远却还不知道她是谁。

“奴家初见卓公子之时,卓公子年岁尚幼,不记得奴家也是正常。奴家对卓公子的事情却是谈不上了若指掌的,不过凑巧知道了一些,很多事情稍稍联系一番,便也大致清楚了而已。而且,卓公子莫要以为奴家帮你是无偿而为,这不是想求你代我去一趟东海天岳岛么?”

直到此刻,卓知远才知道自己将要去到的地方叫做天岳岛,但是肠刮肚之余,卓知远也不知道这天岳岛是何来历,不过想来很快也便知晓了。

“只是卓公子能否不要这般客气,一口一个下,听起来破像是绕口令呢!”妙­色­笑笑又道。

卓知远一愣,随即也本能的回道:“那妙­色­姑娘也别奴家奴家的了。”

妙­色­闻听此言,脸上又绽放出极美丽的笑容,这次见到卓知远之后,也只有这句话,才显出那个十万深渊里倔强的男孩儿,傻傻的但却是不是有聪颖之处。

“也对,你我二人都过于客套了。虽然现只能算是个买卖关系,但是以后却说不得是个朋友。敢问卓公子现修持到了第几层?”妙­色­似乎要说到正题了。

卓知远便也正­色­起来,也不隐瞒,径直回道:“我前不久才升入第四层舌识的境地,这些天忙于平乱之事,修炼时间甚微,不过想来不久也该达到第四层舌识圆满之境了。”之所以毫不避讳,是因为卓知远居然都看不穿妙­色­的修持,可见妙­色­修持远他之上,恐怕早就将自己的修持看了个一清二楚,隐瞒也只是徒劳而已,反倒落个不光棍的印象。

妙­色­微微点头:“四层圆满,倒是也够了。既然如此,我便也不绕圈子了,直说这次天岳岛上,有何是我想要之物了。不过先要同卓公子讲明的是,这次天岳岛之行,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数年,对于修禅之人虽不算长,但却要耽误卓公子好些时间的。若是卓公子无法应承,此刻妙­色­也绝不勉强。但是若等妙­色­说出所需之物之后,卓公子再不肯去,那么妙­色­怕是就要立刻与卓公子翻脸为敌了。”

见妙­色­突然说的郑重,卓知远心不由也打了个鼓,但是想了想,陈老头曾经说过,大丈夫一言鼎,答应的事情就断然不能反悔。卓知远目前虽然只有第四层舌识的初境修持,但是也几乎有了两三百年的寿命,这数年的时间,对他而言的确不算太大的事情。而且,清源山上那些为难他的人,少说都是几百岁的人了,便是再过一百年上得山去,他们也都一定还。而且,卓知远现修持着实低微了一些,若是那天岳岛上,能将修持进一两层,到时候上去清源山质问楼无痕,也多了几分把握。

想到此处,卓知远不由答应下来:“姑娘但请明言吧,卓知远既然已经答应过姑娘,就一定要替姑娘将此事办到。”

妙­色­微微一笑,又给卓知远倒满了杯茶水:“天下从前有八大教派,你从前的始教只是其一脉,你可知晓?”

看到卓知远脸上的表情,妙­色­就已经知道,卓知远对于这些恐怕是完全不知了,也不等卓知远回答,她又自说道:“看来卓公子是不太知晓了。那我便从这里说起吧。”

于是乎,妙­色­就将这天下从前的局面说给了卓知远听。

原来,大胤皇朝一统天下之前,这块大陆便处于各地诸侯割据的情形之下,当时这大陆上共有十余个国家,那段历史被称之为战国时代。其强盛的则有八个国家,被称之为战国八雄。

分别是清源山始教,耳根山终教、伽棱江顿教、乌漓湖悟教、淮水圆教、天岳通教、苍脊山因教、匕挈海果教。始终、顿悟、圆通、因果,是为禅宗八教。

当时强大的国家乃是通教辅佐的着墨国,而为强盛的教派自然也是天岳的通教。

彼时天外有敌来袭,这战国八雄以及八大教派,虽然平日里明争暗斗,各自都想独大,但是面对共同的敌人,也不由得要短暂的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外邦来敌。

当时八大教派高手出,战国八雄也是举全国之兵,务求将来犯之敌赶出这片大陆。

一时间天下战火荼毒,终八大教派的齐心合力之下,终于将来犯之敌之的通玄界高手数剿灭,保得了天下的局面。

但是等到这场共同抵御外敌来犯历时数十年的战争结束之后,整片大陆上的局势也发生了悄然的变化。原本为强大的着墨国受损是为严重的,而通教也是元气大伤。外敌退兵之后不久,大陆上就重燃战火,只不过这次是内部纷争,大家都想趁着其他国家和其他教派元气大伤立足未稳之时,扩大自己的影响和地盘,甚至一统整个大陆。

但是,由于这时候每个国家以及每个教派都有不小的损失,这一场混战打的艰苦至极,一晃数百年过去了,各教各国都没能恢复到鼎盛时期,而是不断的出现鲜血液却又立刻战场上消耗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却又忍不住向周边扩张。

这种相互消磨的局面历经数百年之后,却因为两个大英雄的出现而终结。

这两个大英雄,一个是大胤皇朝的开国皇帝虞长庚,另一个则是始教的前任掌门任非。

此之前的数百年之,大胤皇朝当时还只是叫做胤国,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可能避免自己兵力上的损耗,可谓用心良苦蛰伏极深。虽然不断的战争和消磨之也有损耗,但是数百年的时间过去之后,胤国已经悄然实力上成为了当时这块大陆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可是,可悲的是其他国家对此虽然不能说毫无察觉,却绝对不够重视。

从前为强大的天岳通教和它所辅佐的着墨国,原本元气打伤的同时,也成为其余七国虎视眈眈的目标。就虞长庚还只有二十余岁刚刚登基皇位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一切,终联合了四个国家,一同剿灭了着墨国,同时被剿灭的,当然也有所有教派为忌惮的通教。从那之后,通教弟子虽然还有散落民间的,但却成为过街老鼠,甚至被冠以魔教之名,天下修禅之士人人得而诛之。

灭了着墨国之后,虞长庚搬兵回朝之际,居然顺手吃下了并未参与这次围剿,但是却借道给这五国联兵的卫郦国,对此其余四国虽然颇有微言,但是由于着墨国的土地和资源分配上,虞长庚让出了极大的利益,也就堵住了那四国的口。

之后虞长庚是借口另一个不曾参与围剿的匕挈海果教所辅佐的周国收留已经灭亡的着墨国通教弟子,大兵北上,直指周国。对此,其余四国明知虞长庚是何意思,但是由于之前相同的缘由,也只能保持不闻不问的立态度,结果,不用两年工夫,虞长庚的铁骑就踏平了整个周国,将周国也收入囊。

回兵之时,虽然其余四国此刻已经有所警觉,但是却不曾想虞长庚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将与胤国近也是盘踞大陆正央之一的淮水圆教留陈国火速扑灭,待到剩余三国幡然醒悟之时,却已经看到胤国占据了大陆央为庞大的地盘,并且坐拥北部周国的大粮仓,即便这三国联兵想要讨伐胤国,却也有些为时已晚了。

而且,这后三国之间还不能完全坦诚相待,已经除了类如胤国这样的野心极大者,其余三国这次联合之际,也是越发的小心翼翼,经常出现先锋已上援兵不至的情况。拥有当时为强盛兵力的虞长庚,有当时一只脚几乎都已经迈入仙界的胜义尊者任非相助,再没用多长时间便一统了天下。这才有了大胤皇朝以及目前被奉为护国教派的清源山始教。

天下大统之余,通教几乎完灭,只剩下不多的弟子苟且偷生,这几乎八百年来,只能东海之上一个小岛生存。而即便是这个秘密,天下也只有不多的人知道,而且,那个小岛上有着通教后几名大神通的长老齐力布下的法阵,除非有船只一头撞这天岳岛上,否则都无法发现天岳岛东海的存。甚至于,天岳岛一些知晓此秘密的人们心,都成为了半仙之地,岛上虽然人员极少,但却都拥有无上神通。

而其他教,虽然不至于像通教这么惨,但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能作为小教派存活大胤皇朝之内,眼睁睁的看着清源山出来的弟子高他们一头,就连招收门徒也受到极大的限制。

“既然是天下极密之所,我只怕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找到这天岳岛!”

听完这一切,先不说去岛上取什么东西了,只是找到这个天岳岛,似乎都成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卓知远却不明白妙­色­如何会想让他去寻找这个小岛。

第一百五八回 三年之期

第一百五八回三年之期

“这个卓公子就不必担心了,妙­色­若是还需要卓公子去寻找天岳岛,今日之话也就不必向卓公子提起了。我不但知道那岛的位置,还可以将卓公子送上岛去。只是天岳通教不收女弟子,是以我无法上岛而已。”

听完妙­色­这番话,卓知远不由心又生疑惑,妙­色­这话之的“不收女弟子”,着实让卓知远很费些猜疑。

“妙­色­姑娘不是想让我投入通教门下吧?”卓知远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

妙­色­摇头一笑,明媚动人:“妙­色­并无此意。”

“那为何姑娘又说什么天岳岛不收女弟子?”

“卓公子稍安勿躁,请听妙­色­说完。”妙­色­说着,端起茶杯,以宽大的袖口掩住杯口,喝了一口水,而后又卓知远疑惑的神情之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却绝对也不算太少。只不过清源山的人很难得知罢了。当初通教被灭,被始教称之为魔教,斥其教上下皆入魔道,背叛了禅宗八识。是以通教数名神通超绝的人士虽然法力卓绝,但是却也知道仅凭他们数人无法与当时天下大势抗衡,便藏身东海之上,布下了一个名为维摩诘的大阵。

此阵保得天岳岛历经几乎千年也不被天下人所发现,虽然始教数度派人东行海上,却均徒劳而返,根本找不到此阵荫护之下的天岳岛。但是这阵法却有消耗之时,因而通教也需要吸纳通玄界人士,方能继续维持此阵不毁。但是通教却无法如同始教一般广收门徒,而即便其余教,虽然也无法像始教那般收徒,但是却也总可收到一些继承的弟子。唯独通教,他们甚至连招收一个的弟子都做不到。

因而当初布下大阵的那数名神通超绝的人士,便立下了一个规矩,天下修真之士,若有被其他教派逐出门墙者,又或者散修之人,都可加入天岳岛,参研天岳通教的各种真诀、功法。代价并非要求加入者拜通教门下,只需承诺至少为天岳岛护法三年。三年期满之后,若能破去天岳岛上的一处小阵,便可自由离去。至于是否拜入通教门下,则由各人选择。

通教虽然如今几乎覆灭,但是千年之前,毕竟是这大陆之上为强盛的教派,他们的真诀、功法都有独到之处,若非如此,当年也不可能如此强盛。因而愿意前往之人还算是不少,各以法力加持维摩诘大阵之上,这才能够保得天岳岛千年不被世人发现。”

卓知远听罢微微点头,却又问道:“那若是始教之人定下计划,假意加入,目的却是为了寻找到天岳岛的方位,他们岂不是早就被人发现了?”

妙­色­依旧笑笑,再喝了一口茶水才道:“这是自然,因而上岛之前,各方面查探尤为严格。并且卓公子也太小看那维摩诘大阵了,若是上岛之人还能与外界沟通联系,这天岳岛怕是也早已被人寻获,哪里等得到今日?而且这通玄界,除了始教真正想要将通教之人赶杀绝斩草除根,其余教派却都是愿意看到通教终有一日恢复元气的。这方面,天下八教之的其余七教,可说是同仇敌忾也不为过。”

“我明白了。只是,我这清源山始教判教之徒的身份,岂非会令得通教极为紧张?若我是他们,肯定不愿冒这样的风险的。”

“这个但请卓公子放心,通教之人若是连这点神通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存活至今日了。卓公子如今需要想的只有上得岛后,苦心修炼,待及三年期满,冲破那个阵法,便可回到此处。”妙­色­仿佛根本不担心通教那边的情况,反倒是对于卓知远能否用短的时间将修持提高到足以跟清源山抗衡的境界相当重视。

卓知远见妙­色­如此言道,也就放下心来,又问:“姑娘所需天岳岛之物是什么?通教之人会允许我带着那东西出来么?”话虽如此,但是卓知远心却也已经肯定,即便通教之人不许自己带着妙­色­所需之物离开,他怕是也要将之强行带走。

妙­色­笑道:“我所需之物只是一本真诀功法,名为无漏真如诀。三年时间,卓公子想必早已能将此功法记脑,想要带出,实是容易之至。只要公子上得岛去,那里的功法则任由公子取阅参详,公子倒是不必为此担心。”

卓知远听罢,点点头道:“何日启程?”

“随时皆可!”

“那我先行回去军营,与我那几位朋友道别,随后便来寻找妙­色­姑娘,你我一同前往天岳岛。”说罢,卓知远也不再客气,径直站起身来,拱拱拳便要离去。

妙­色­含笑送客,口道:“卓公子与朋友道别之后,便请直接出关吧,妙­色­会关下等候。”

卓知远一点头,便走出了房门,蹬蹬蹬蹬径直下楼而去。

他走的时候,这楼上楼下不少人都奇怪的看着他,心道他不是被妙­色­请入房了么?却为何没有留此处过夜?

而妙­色­回到房之后,也是喃喃自语道:“天岳岛上灵气充沛绝不亚于十万深渊,以卓知远这小子的天资,想必三年之后达到第五层身识圆满必然不成问题。加上他那古怪的如意炼宝诀,挑战第层意识头两劫的高手都不成太大问题。再有我的帮助,即便是出现第层四劫皆圆满的高手,也足以应对。那清源山,怕是再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了吧?小子啊小子,你莫要让我失望啊!”

话分两头,卓知远这边回到军营之,已经是黄昏之后。军营之前篝火早已熊熊燃起,所有将士都肆意狂欢,大碗酒大块­肉­自是不话下。而军营后,元帅帐前,这次统帅十余万大军的元帅以及各路将军,陈一、江无患、月小猜以及孟云高四人也皆那边。

看到卓知远回来,月小猜和陈一先行迎了上来,倒是月小猜先开了口:“知远哥哥,你跑到哪里去了?今日可是庆功宴呢,少了你这个斩掉敌军天师之人怎么能行?”

陈一却是憨憨的一笑:“去见妙­色­姑娘了?她告诉你要你做什么了么?何日启程?我同你一起去。”

此时,孟云高和江无患也围了上来。

倒是月小猜听到陈一的话,颇有些不悦,­精­致的小脸蛋上也立时挂出了不满的颜­色­。口小声嘟囔着:“妙­色­是什么人?知远哥哥为何要去见她?还要帮她做事?”

其实这一切月小猜也早已听卓知远讲过,那日从妙­色­那边回来,见到月小猜之后,卓知远便将见到妙­色­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不过当时没有说出妙­色­的名字罢了,但是所有的过程都是清楚的跟月小猜讲明了的。

看到四人都已经站自己身边,卓知远笑道:“我恐怕要跟诸位暂别一段时间了。”

四人闻听此言,俱是一愣,原本以为反正是去小岛上找妙­色­所需之物,而且这东西恐怕不是送个信讨个赏银那般简单,恐怕免不了要发生争斗,甚至要从对方手强抢此物都不一定。原以为他们要五人同行,至少也是四人同行,江无患是未可知之之数。

但是卓知远现这般一说,四人心犹如明镜一般,也都知道他这是打算一个人去天岳岛了。

陈一第一个便急了:“知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把我们都丢下,一个人去天岳岛?”

卓知远点了点头,脸­色­严峻,他早就知道回来一说此事,这四人里至少有三个人会提出异议,回来的路上心也一直都考虑究竟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天岳岛的来龙去脉,暂时还是不方便对他们说出,江无患始终也是个隐患,万一他将此消息传递出去,清源山始教之人能否寻到天岳岛暂且两说,但是恐怕卓知远岛上定然无法存活下去了。

“这事我不方便同你们解释,但是我们四人之,除了我和孟兄,其余人都不具备登上那天岳岛的资格。天岳岛只接受无门无派之人,并且不接受任何女­性­。”说完这话,卓知远便看了看除孟云高之外的三人,果然,那三人脸上虽然都露出不解之­色­,但是眼神里却透露出已然接受卓知远这番话的意思。

卓知远又道:“我初时也想大伙儿齐去,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而且也省的你们留这里,还要时刻提防清源山的举动。但是妙­色­姑娘所言慎重,那天岳岛虽然本次接纳并非只有一人名额,但是却只允许无门无派之人上岛。孟兄虽然也有这般资格,但是天岳岛与清源山早千年之前便是敌对关系,孟兄和清源山牵扯过多,对方已然明确表示不许孟兄上岛了。我则侥幸被允许上岛,因此,这趟行程,也唯有我一人独行了。”

这也是没办法,只能如此解释,不过说来倒也差不多都是实情,妙­色­之所以闭口不提让孟云高上岛,自然也是有她的顾虑。以妙­色­的神通,想必她早已知晓孟云高和卓知远之间的一切。

“那你这次要去多久?”陈一和月小猜一对眼,情知卓知远断然不会欺骗他们,便不由自主一同问到。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这东西这么难找?”陈一着急的又问。

卓知远缓缓的摇了摇头,看到四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自己:“东西不难找,只是天岳岛的规矩而已。详细的我不能同你们说,那是关于人家岛上的隐秘。总而言之,多五年,我定然回来与你们相会。”

稍稍顿了顿,卓知远等待众人的反应,看到孟云高眼隐约有些失望,而月小猜却是失落不已的样子,卓知远又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说说我走后,你们四人的归宿问题。小猜,现恐怕楼无痕对你也是怀恨心,虽然你有你父亲的威势后,楼无痕断然不敢拿你如何,但是我却觉得,你不妨回去太师府的好。以你父亲的天才绝艳,他教你修炼远比清源山强得多。一不得也你二人手平息了下去。至于孟兄,留军危险太大,以我之见,你莫不如乔装改扮,隐匿小猜身旁,明着给她当个私人的护卫,暗的你们还是朋友。你看如何?”

关于孟云高的出路问题,其实是前两日月小猜自己提出来的。孟云高不管躲哪里,恐怕都是危机重重,也只有躲太师府,这天底下怕是还没有人敢到太师府里寻找一个什么逆徒,只是身份问题和月小猜所想不同。原本月小猜是想让孟云高假死战场上,而后扮成某个阵亡的将士,再借着阵亡将士的身份名正言顺的被月小猜招致麾下,送入太师府。可是现卓知远只能独行天岳岛,月小猜也要回去太师府,那就漫不如让孟云高做月小猜的私人护卫了。这样也会可能少的露出马脚。

话已至此,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四人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得答应了下来。

江无患沉吟半晌,终于说了一句:“天下之乱一平,我便自己去了,就不等卓兄了。反正之前我们也只是打算等到平乱之后各自分手的。清源山我不会回去,但是却也不愿随你们一同上山,师尊始终对我有恩。届时你们便不用找我了,各自别过吧!”

听到这话,卓知远也是点了点头,五人又聊了一会儿,卓知远跟他们各自喝了几碗酒,却看到月小猜楚楚可怜的眼都蕴含着几分泪水,似乎对他将要离去念念不舍一般。

卓知远不由心也是一疼,走到月小猜的身边,也不避讳他人目光,只是牵起月小猜的手,走到一旁。月小猜的小手他的掌心之间,尤其显得柔若无骨,就仿佛一块羊脂一般的细腻柔滑。

第一百五九回 妙­色­之媚!!

第一百五回妙­色­之媚!!

“三年之后,我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就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卓知远想可能的把气氛调节的轻松点儿,现实是有点儿悲戚。

“人家本来就是大姑娘了!雪柔姐姐十五岁都嫁人了呢,人家已经十四了。”月小猜一听这话,立刻就嘟起了嘴,满脸郁闷。

卓知远暗暗一笑,其实说月小猜是个小丫头,自己何尝不也只是个十岁的少年?只不过也唯有这般,才能让月小猜不总想着要跟自己三年不见的事情。

虽然跟月小猜认识不久,但是却不知为何两人感情极深,也并未有过所谓海誓山盟花前月下,有的只是一路的刀光剑影。两人一个十,一个十四,搁大胤皇朝也就算是勉强成年的年纪,心纵然对对方牵挂万千,却也从未经过男女情事,也并不知该如何做出约定。如今唯有的,便是心那淡淡的牵挂,以及那份愿意跟对方牵着手的心思吧。

而偏偏这种心思,是不足以外人道的。

“好吧好吧,你是大姑娘了,三年以后你十七岁,那正是好的年龄。到时候我定然去太师府找你。这三年,你可是要刻苦修炼,别等着三年后我们再见之时,你被我落下许多了哦!”

月小猜这才不再嘟着嘴,反倒是将娇小的身子轻轻的靠卓知远的肩头上,口喃喃道:“其实三年也不算太长的,一年三百十五日,三年也不过一千零十五日,一共也就是一万三千一百四十个时辰,一共分成……”

听到这儿,卓知远赶忙捂住了月小猜的嘴,这丫头再说下去,估计能把时辰分成刻,再分成多少多少息,算下去估摸着就没完了。

可是,他的手掌刚刚触碰到月小猜柔软的双­唇­,掌心之却仿佛触电一般,又急忙挪开了。这可是女孩子身上也不容男人触碰的部位之一,纵然卓知远明白月小猜的心意,却也不敢造次。

陡然被卓知远触碰到了两瓣香­唇­,月小猜身上也仿佛过电一般,可是很快,鼻端便传来丝丝卓知远身体的味道,纵然只有十四岁的年纪,却也足以让月小猜感觉这种来自于自己喜欢的人的气息很是令她舒坦,娇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又往卓知远身上靠了靠,几乎缩进了卓知远的怀。

卓知远尴尬的伸着双臂,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抱住月小猜,偷眼看了看周围,却发现陈一等人早已远远避开,就是为了给这二人留出足够的空间来。

犹豫了一下,卓知远还是将月小猜抱了怀里,感受着来自于月小猜身体的些微温度,也感受着月小猜滑腻的肌肤和柔软的腰肢。而月小猜,此刻也显得极为满足的蜷缩卓知远的怀,安静的仿佛一只小兔子一般。

许久之后,天上已然是满天星斗了,月小猜叹了口气,从卓知远的怀坐了起来,仰脸问道:“知远哥哥,你是不是准备要走了?”

卓知远心头微微一阵酸酸的感觉,点点头道:“嗯,是要走了。三年后,我会去太师府找你。”

月小猜拼命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丫头此刻是强行压抑着心头的不舍,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花,她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月小猜终还是极为勇敢的仰起脸,轻轻的将自己柔­嫩­的双­唇­卓知远的­唇­上印了一下,说不上是男女之间的亲昵,倒像是一个女儿对于父亲的留恋。

两人双­唇­相碰的时候,卓知远也是微微一抖,但是很快平静下来,两人心头俱是一点儿邪念都没有,甚至两人都还不太明白这懵懂的男女之事,只是凭着本能,用这极短的一次亲吻表达他们对于对方的情思罢了。

卓知远跟陈一等人也道了个别,便起身数个纵落掠向了南疆关的城门处。

看着卓知远离开的背影,月小猜眼的泪水终于忍耐不住,汩汩而下。陈一等人面面相觑,却又不知如何规劝,也只得讷讷的看着她。

卓知远来到城门之下,负责镇守城门的依旧是那日他们进城之时的百夫长,一听说卓知远要出城,倒是立刻打开了城门,放卓知远出行。

出了城门之后,卓知远立刻就看到站一棵树下形影相吊的妙­色­,如水的月光之下,一袭白衣的妙­色­显的楚楚动人,就好似那月的仙子一般,惹人无限遐想。

卓知远心无旁骛,迎上前去:“妙­色­姑娘,知远到了。”

“嗯,跟你的朋友都打好招呼了?”

卓知远点了点头,扭脸向城看去,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几分不舍之­色­。虽然说三年时间对于修真者而言,实不过就是很短的时间,但是毕竟要经历一千余个日日夜夜。若是从前那般卓知远对任何人都没有太多的牵挂,别说三年,便是三十年也不足挂齿。但是现如今却有了月小猜这么一个令其牵肠挂肚的小丫头,卓知远就不免心徒生了几分惆怅了。

“我送你到东海之滨,那里有个专门负责接引上岛之人。但是我也不宜露面,只能将你送到附近。这里有个接引所需的铁牌,你且收好,到时候你需要用这块铁牌向那人证明你的身份。见到这块铁牌,那人便会送你去往天岳岛了。”

卓知远接过那块铁牌,铁牌入手,猛然向下一沉,这看似并不起眼的铁牌,通体冰凉,显然是上好的寒铁所铸,分量极沉,只怕有个百十来斤重。入手之后,卓知远本能的运气真气,立刻查探到那铁牌之也有几丝真气的流转,想必是天岳通教之人留下的禅念了。

卓知远将铁牌纳入怀之后,妙­色­又问:“你还不曾练成驭剑之术吧?”

卓知远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其实以他现的修持和真气,足以驾驭飞剑飞行,但是他升入第四层舌识不久,这段时间也一直不曾有时间修炼驭剑的法术,因而还并未掌握驭剑之能。

妙­色­也不介意,只是走到卓知远的身旁,伸手便放出一道剑光,剑光呈通体的蓝­色­,皎洁的月光之下,显得却有几分鬼魅之嫌。

“揽住我的腰身!”妙­色­开口吩咐,卓知远却好生犹豫,妙­色­毕竟是个女子,纵然修禅之人对此并无太多顾忌,但是卓知远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反倒是妙­色­皱了皱眉头,心道你小子都曾骑我的背上,今日却做不好意思之状了。一把抓住卓知远的手,将其拉了过来,随后让卓知远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身,鼻一股卓知远身体的气息传来,饶是早已做好准备的妙­色­不由得也有几分微微摇晃,那日送他从十万深渊里出来的时候,卓知远带给她心头上的震撼又现。

不过妙­色­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口轻喊了一声“起”,便腾空而起,那道半空之蓝­色­的剑光将其二人皆包裹其,随即向着天空之上电­射­而去。

城门楼上,许多兵士也看到这道蓝光,大家伙儿纷纷指向那蓝光飞遁的东方,口不住喊道:“好怪的流星,居然是蓝­色­的尾巴!”

妙­色­被卓知远双臂环住的时候,身体传来轻微的颤栗卓知远也感觉到了,可是他却绝不敢开口出声。而且,当他的双手环住妙­色­的腰身,并且整个正面都贴妙­色­背部的时候,顿时感觉到妙­色­那成熟饱满的身体令得自己口­干­舌燥,及至飞向半空,那上下翻飞之间带来的耳鬓厮磨,是让卓知远难以忍受。不管如何,他始终都是个男人,纵然只是一个才刚刚十岁的小男人。

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不甚了了的卓知远,此刻却也已经感觉到几分体内的火热膨胀,只恨不得将怀的妙­色­反转过来,一口咬她的双­唇­之上才好。

而前方的妙­色­也是有些心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然,妙­色­其实可以传给卓知远一个驭剑的法门,然后给他三五天的时间,估计卓知远也就能够自行驭剑而飞了。可是,妙­色­才派溟山七鬼的老大帮卓知远处理了身后三个尾巴,若是再让卓知远此停留,恐怕又要徒生变故,妙­色­也只能如此带着卓知远飞行了。

原本想的是又不是没跟这小子耳鬓厮磨过,但是妙­色­却忽略了一点,当初她还只是鸟身,而如今却已经是个大姑娘的身子,卓知远给她带来的感觉自然是不同的。而且,尤其是卓知远本身,那感觉是不同。

此刻妙­色­已经感觉到卓知远的身体发生了悄然的变化,又羞又急,却又无可奈何,这都是自己造的孽,也只能任由卓知远去了。不过这小子还算规矩,双手环妙­色­腰间,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的。

幸而,此地距离东海之滨虽然路途遥远,可是妙­色­又是多快的速度,当初还是鸟身的时候,带着卓知远飞行数万里,也不过花费了数个时辰而已。如今她功力高,这万余里的路程,她不过用了一刻左右的时间,便也已经飞至了。

按下了飞剑,卓知远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落实地之上,双手急忙放开,口连连说道:“妙­色­姑娘,多有得罪了,知远并非轻薄之人……”

妙­色­却嫣然一笑:“傻小子,你若是轻薄之人,我又怎会允许你这般而为?你若再要解释,我反倒要起疑心了。这里是一本关于驭剑之术的功法,你这几日好生学学吧。从这里到你见人的地点,还需两日的路程,这两日之,你有空便琢磨琢磨这驭剑飞行之术,回头待你见到了天岳岛的使者,他可不会如我这般带着你驭剑飞行的。这册子里还有一份地图,循着地图你便可找到那使者的居所。”

一本薄薄的册子被扔了过来,卓知远接住,先从其将地图取出,而后看也不看那驭剑飞行的功法,便纳入怀,口道了一句:“多谢。妙­色­姑娘,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

“有话快说,我此地不宜久留!”

卓知远点点头道:“那溟山七鬼的老大为何肯听你的吩咐,任由我斩杀于他?”

妙­色­妩媚的一笑:“他虽然修持已然进入第五层身识的境地,法力也还算不错,若是你与他交手,即便能胜,怕是也要元气大伤。但是他始终是兽类修炼成­精­,是个妖身,唯有转世投胎之后方才能拥有真正的人身。但是一旦投胎,此生的修持就完全泯灭了。我恰好有个法门儿,可以令得他转世之后记忆不灭,修持仍存,只需花费八载之功,便可将如今的修持捡回。我这是帮他,他岂有不愿之理?”

卓知远这才听得明白,拱手跟妙­色­道别,前往天岳岛接引使者所居之处走去。那里,本就海上一处岛上,卓知远要先行至海边,寻得小船一条,而后找到那个小岛,才能见到天岳岛的接引使者。

只是卓知远却并不知道,妙­色­刚才所言,也有不实不之处。之所以那溟山七鬼的老大愿意听从她的吩咐,她所言并非完全的实情,而且,妙­色­想要取信于溟山七鬼的老大,也绝非容易之事。

事实上,妙­色­见到溟山七鬼的老大后不久,就被对方看出自己乃是灵兽练成人形,自然引为同类。当时那家伙还动了­淫­念,想要与妙­色­双修禅法。只不过见识了妙­色­的手段之后,就再也不敢起这样的念头了。

而后妙­色­才告诉溟山七鬼老大这个如何转世投胎之时保持记忆不灭的法门,本是同类之语,那溟山七鬼的老大不信也只得信了。

待到卓知远走后,妙­色­也考虑,她必须去夺个人身,夺舍重生了,否则带着自己这妖兽的灵体,迟早被修禅之士看出端倪。纵然妙­色­修持超越,但却始终是麻烦一件件。只是,妙­色­也不愿害人,这夺舍之事,还需机缘巧合,煞是让妙­色­头疼!

第一百六十回 真元初现

第一百十回真元初现

卓知远决定,先将驭剑之术练成,再去依照地图寻找那个引路者,否则,难道等见了面之后再去让那个引路者给卓知远时间学驭剑之术么?

妙­色­之所以不给卓知远停顿的时间,便马不停蹄将其带至此处,怕是也有这样的意思,希望他能找到引路人之前先将驭剑之术学会。

辽阔无际却又广袤无人的海边,修炼驭剑之术便是再好不过了。

看了看四周,大海之上月朗星稀,是个好得不得了的天气。这周围完全就是一片荒芜之地,海边礁石丛生,瘦骨嶙峋的礁石极明亮的月光下仿佛一尊尊的鬼怪之像,若是凡人到此,怕不是还会被这些礁石吓着。

卓知远走进礁石群,很快就寻得几块礁石之间的一处空旷地,虽然并不大,也只有一丈见方,但是却足以卓知远坐禅参悟驭剑之术了。

盘腿坐下,虽然地面之上皆是潮湿一片,可是对于卓知远这种修禅之人,这点儿潮湿根本算不得什么。

真气略微流转,三火极元劲几乎是本能的透体而出,很快就将周围这一小片空旷的地面彻底了­干­燥了。

那本妙­色­留给他的小册子,卓知远已经放手边摊开,看着上头那极为简单的真气运转线路,以及一些显然是妙­色­手写的经验之谈,卓知远心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感激。虽然对于妙­色­的种种依旧让卓知远有着极为疑惑的心思,但是他也能从妙­色­的所作所为之看出妙­色­似乎是真心实意的帮助自己。可是,这种帮助的背后,到底将给自己带来什么,这却是卓知远所无法预料的。

虽然说修禅之人多少都有些对于未来的参悟,都有一定程度的未卜先知之能,但是那其实都是建立极为敏锐的身体各项感官之上。

比如妙­色­能够知道卓知远等人何时进入南疆关,也知道楼下求见之人乃是卓知远等人,这看上去似乎很神秘,但是对于修禅之人而言,却并非太难之事。如若刻意的去关注某人,卓知远自信自己若是入定的情形之下,将视觉、听觉覆盖方圆两三里的范围,也是不成问题。而妙­色­修持方面显然强过自己,而且体内真气鼓荡也让卓知远无法窥其究竟,想必她真要是用全力之下,将自己的视觉、听觉覆盖整个南疆关也并非太难之事。

一个能达到第二层耳识圆满修持的修真者,若是想做个江湖术士骗人,且不谈那些古往今来的大事,若只是预测一下近日之内何时下雨,又或者是有人丢失了东西需要帮忙查找,那实是太过于简单不过了。

仔细的研读着那本小册子,卓知远很快就将上头所有记载都印脑,虽然体内的真气还并未随之运转,但是脑却已经开始模拟这种运转线路了。

一来是为了让真气运转之时为熟练和准确,二来也是卓知远想要看看这册子上的记载还有什么可供改进之处。经历了将三火极元劲和天禽变诀进行一定的改良之后,卓知远也开始明白,这世间任何一种法术、功法都存一定的缺陷,或者说对于不同的修真者而言,是存一定的不同的,并非每个修真者都应当墨守陈规的去修炼同一套功法,个体永远都存差异,就算是修真者本身的天资还有高低不同呢。

而卓知远就尝到了自行改进这些功法的好处,因而他现每修炼一种功法之前,都会先行详细的研究一下这门功法,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根据自身的条件进行一些小改变的。

当看到这份驭剑飞行的功法之后,由于妙­色­加上了许多自己的注解,这小册子上记载的驭剑飞行之术又原本就是好的驭剑飞行法术之一,卓知远已经感慨其真气运转线路之上别出心裁了。

清源山的时候,卓知远也曾看过几本不同的驭剑飞行之术的功法,作为掌门的嫡传弟子,即便是注定被掌门遗弃的那个,这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至少可以让卓知远毫无顾虑的取阅除了几门被锁掌门霄殿密室之的禁法,其余绝大多数功法卓知远都可以自由取阅参悟。而那些卓知远曾经看过的驭剑飞行之术,比起妙­色­给他的这本,都显然差了一个档次。

初看到这小册子上的前言,说是这功法发挥到极致,可以日行百万里,卓知远只觉得这是多数功法自对自的溢美之辞。但是看完全篇,并且脑模拟过真气运转之后,卓知远却得出一个结论,这功法真要是运用到极致,日行百万里怕还真有可能实现。甚至于,卓知远都觉得,以他现的实力,若是学会这门驭剑飞行之术之后,比孟云高当初那速度快上数倍根本就是必然之事。

以卓知远目前的修持,这份驭剑飞行之术几乎堪称完美,他根本找不出任何需要改进的地方,只是它的运功线路跟其他的功法稍有不同罢了。

不过,这么仔细的参详之下,卓知远倒是感觉到这门功法似乎跟清源山的其他功法一脉同源,只是加­精­致超绝了一些。大的真气流转是有悖常规的,但是细节之处,却和清源山的功法似乎同出一宗,至少对于驭剑而成的剑光驾驭之上,颇有清源山的风采。

难道,这功法其实出自清源山?

卓知远这猜测还真是猜了,只是妙­色­却并不知晓这一点。她所有获得的功法经书等等,都是十万深渊之找得的。想当初这俱生烦恼业障大阵被布下之时,也不知困了多少魔头妖人,而且也将当时始教一派高手同时限制其。没有那帮高手的坐镇,是绝无可能镇守住这个大阵的,单凭始教创始老祖一己之力,恐怕这阵法即便再如何强大,也早已被那些魔头妖人破阵而出,阵法只是一方面,那帮高手各自镇守阵法之,也是能用极长的岁月将这些魔头妖人化为芥子元力的重要因素。

而这些妖人魔头,也不知阵留下多少他们的功法、法宝,始教初的那帮高手也是如此。只是随着时间数千上万年的过去,这些功法和法宝大多数都难以抵御这阵法的侵蚀,漫长的岁月被侵蚀殆。和它们的主人一般,成为十万深渊之的一缕芥子元力。但是也依旧有一些功法和法宝留了下来,而这本驭剑之术的功法,就是留下的之一。

妙­色­是无法区分她所获得的各种功法哪些是跟清源山有关的,只是她大概的挑选了一下,觉得这门功法似乎比较适合卓知远的修持,便将这本功法交给了卓知远,却不想误打误撞,将一本跟清源山颇有渊源的驭剑之术给了卓知远。

参悟透了这本功法之后,卓知远便将小册子放回怀,而后开始循着功法上的说明,开始运转自身的真气。

真气循着经脉缓缓流动,卓知远感觉到一种自己的真气流转的远比从前缓慢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从他吞噬掉溟山鬼以及楼无痕的两个弟子的魂魄之后出现的,只是当时并不那么明显。这次经历过战场上的杀意滔天之后,卓知远却感觉到这种感受越发的明显。似乎战场上那些军士们滔天的杀意和一往无前的血气,催化了他的这种感觉一般。

当卓知远开始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真气流转的越发缓慢,甚至让卓知远有一种感觉到这些真气化成了实质,就仿佛血液身体里流动的感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此之前,卓知远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修炼,即便修炼,他也只是试图增进自己如意炼宝诀的进度而已。不过似乎真气还没能浑厚到那种地步,并不能支撑他开启“涌泉第四诀”,是以也一直未能进入一个高的层次,对于真气产生的变化也是并没有太多的感悟。

可是今日,他定下心神开始修炼这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驭剑之术的时候,却彻彻底底的掌握了自己真气带来的变化。

卓知远并非不知道这变化产生的原因,真气凝聚到一定的地步,当身体这个容器几乎已经无法承受其蕴含的真气的总量的时候,那么真气就会产生如此的变化。就好似原本的气体已经太过于浓厚,身体就好似一口大缸,但是此刻这个大缸已经无法盛下多的真气了,甚至连空隙都不存了,那么身体里那满而则溢的真气就会被真诀进行压缩。

若是能压缩到极致,便会使得原本如同气体一般的真气成为缓缓流淌宛若血液一般的真元,而真气到真元的转化,许多修禅之人可能终此一生都无法体会得到。

卓知远以往对于修禅的认知之,真元的出现几乎都是第层意识的四劫之逐渐产生的,天资卓越者,或许头两劫之便能达到真气到真元的转变,而天资稍差者,却要待到四劫完成才能凝练出真元来。

可是卓知远现分明才只有第四层舌识的修持,甚至于还不到舌识圆满的境地。

难道,这真元的凝练也并非跟修持完全相关,而是只跟体内真气的蕴含量有关?只要真气达到一定的蕴含量,就再也无法承受身体这个容器的狭小,只能被迫的转化为真元?

但是多数人由于真气只能随着修持的增长而增长,不可能像是卓知远这般,拥有古怪的真诀功法,而可以将芥子元力化为自身修炼的­精­纯真气,所以绝大多数的修禅之人,只能等到第层意识修炼到两劫之后才能一窥真元的面貌?

可是,如果说卓知远此刻的真气蕴含量已经能和第层意识头两劫的高手相媲美,这似乎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据卓知远所知,莫询和楼无痕都是已经突破第五层身识和第层意识之间屏障,勉强进入第层意识的高手,至于他们有无度过第层意识之的四劫,卓知远不得而知。甚至于包括第八代弟子之的大师兄封少丞,他还仅有第五层身识圆满的境地。而即便如此,他们的真气似乎都要比卓知远略强一些,即便是卓知远近吸收了许多强大的芥子元力,真气又有了一个突飞猛进,可是卓知远看来,他的真气顶多只能跟封少丞拼个平手,而绝对不可能达到楼无痕和莫询的程度。

可是,即便是楼无痕和莫询,也绝对没有凝练出真元,多也只是到了真气转化为真元的阶段,将真气压缩为真元,绝非一年半载可以达到的阶段,这需要极长时间的积累,不断的真气补充之下,才能将真气后彻底的凝练成为纯净的真元。

对此,卓知远感觉到极为的不解,为何自己的真气远不如莫询和楼无痕,却居然能产生即将凝练成真元的感觉?

朦朦胧胧之间,卓知远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脑由于这点儿思路,开始逐渐的展开。

凡人通过修炼来增加修持,与此同时,也不断的改善着自己的体制,使得身体越来越强悍,并且将体内的杂质排出,终达到完全的纯净,那才是传说的仙人的身体。

而卓知远显然是跳过了一个很大的阶段,修炼了如意炼宝诀之后,由于如意炼宝诀的奇猛无匹,再加上他正好得到了那万年难遇的红果,这一内一外两种因素,就使得卓知远的身体越过了许多修禅之人可能需要花费数十年乃至百余年才能达到的境地。至少,单凭身体的强横和体内杂质的清除上,卓知远说是跟第五层身识圆满乃至于刚刚进入第层意识的高手相比较,也是不遑多让。

这使得他的身体之能够容纳多的真气,但是却也绝不足够使得这些真气达到能够凝练成真元的地步。

但是,卓知远此刻脑的灵光闪现,却让他似乎明白了,为何自己能真气远不如莫询和楼无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进入真气转化为真元的境地……

第一百六一回 凝练真元

第一百一回凝练真元

人的身体对于真气而言,就像是一个容器。多数人容纳真气的地方于丹田,虽然真气可以经脉之运行,但是平时存储真气的地方就只有丹田。

随着修持的增加,丹田之能够蕴含的真气也是越来越多。但是丹田对于真气的存储量始终是有限的,因而绝大多数人只能随着修持的增加而增加自己的真气蕴含量。天资高者,可能会初的时候便拥有能够存储多真气的丹田,并且修炼过程也能可能快的积聚多的真气,使得丹田这个容纳真气的容器比其他人大一些。所谓天资,对于修禅的领悟能力等等只是一个方面,多的所谓根骨实际上指的就是丹田和经脉比常人强健。

于是一个普通的修禅之人,其真气的增长是有其限制的,多也不能突破丹田这个真气容器所能蕴含的量。就好似一桶水,无论你如何倒入一只空碗之,后都有剩余,而当空碗倒满之后,桶强倒进去的水就会溢出来。于是一个修禅之人的真气多寡,主要是取决于丹田这个容器的大小。相同修持的情况下,有些人能将丹田这个容器装满,有些人却只能装上一大半,这就是同等的修持之下,各自展现出来的实力有差距的原因。

这方面,卓知远有着天然的优势,如意炼宝诀真气蕴藏方面,比较起其他的真诀有着得天独厚之处。

修炼了如意炼宝诀的卓知远,其身体已经初的时候就已经被彻底改造过了。真气不再单纯的蕴含丹田之,而是四肢百骸每一条经脉乃至于身体的每一个窍孔都能存储真气。这就好似卓知远不但能够将桶的水倒入空碗之,还能将所有通往这个空碗的管子都装满,甚至于这些管子所连接的那些极为微小的碗也都能帮他存储真气。

虽然空碗的大小并没有增加,但是卓知远却可以比其他修禅之人存储多的真气。这便是卓知远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远超同等修持之人,甚至可以越级挑战的关键原因。

而真气被转化为真元,需要两个必然的条件。第一,真气的蕴含量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极限。这一条,对于普通修禅之人而言,是丹田的极限,而对于卓知远而言,却是丹田加上所有经脉乃至于所有孔窍的极限。

第二,则是真气的­精­纯程度,必须达到一个足以支撑其转化为真元的程度。真元说穿了,其实就是为­精­纯的真气,浑浊的气体是要比纯净的气体难凝结成水的,真气也是如此。而且,同时要求的,则是身体,又或者说丹田这个容器必须足够强韧,足以支撑真元带来的压力。

这一条,就好像是一个水缸,其缸壁较薄,于是遇到冲击力较大的水流,或者用一颗石球缸晃来晃去,很容易就能把这口缸给破坏掉。真气丹田之的情况就好似水流或者那颗石球,它并非安静的呆着不动的,而是需要不断的流转和运行。当真气的蕴含量越来越大,当真气越来越凝练­精­纯,其带给丹田或者身体这个容器的冲击力就越大。想要容纳冲击力大的水流或者承受大的石球滚动,那么水缸就必须换成缸壁厚,足以支撑这些东西的冲击的。换成真气和丹田的关系也是如此,想要让为­精­纯的真气不冲破丹田,唯一的途径就是增加丹田的韧劲,使其能够承受得住真气的冲击。有些修禅之士练功练得终爆体而亡,实际上就是­操­之过急丹田内强行注入了他所无法承受的­精­纯真气的缘故。

想要使得真气转化为真元,就必须使得自身的丹田足够承受真元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这两条,缺一不可。

通常而言,只有修持达到了第层意识以上的阶段,修禅之人的身体和丹田才足以承受真元所带来的压力。于是天资卓越者,第层意识的前两劫就能获得足够­精­纯的真气,使其转化为真元。而天资稍差一些的人,也多半可以达到第层意识四劫圆满的时候,获得足够­精­纯的真气。

可是,如今的卓知远却提前达到了这样的阶段。

被如意炼宝诀和十万深渊里神秘的红果双重改造过的身体,使得卓知远可以修持仅仅达到第四层舌识的时候,就足以支撑真元所带来的压力了。而他如今身体里的真气蕴含量虽然还不足够巨大,但是其­精­纯程度却是绝大多数修禅之人所无法比拟的。

其他人的真气都是依靠不断的修炼和吸入天地灵气而得到的,可是卓知远却是直接从这世间本就为­精­纯的芥子元力转化而来。至少他绝大多数的真气都是因此而来,所以,他的真气­精­纯的令人难以想象。若不是之前他的身体还达不到足以容纳真元的地步,恐怕他的真气早就具备转化为真元的能力了,也不需等到现。

现对于卓知远而言,这两个缺一不可的必要条件已经都达到了,他开始进入从真气转化为真元的阶段,也就顺理成章。

以前对于修炼一途上,卓知远也好,绝大多数修禅之人也罢,都只是以为真气必须庞大到极限,才能够被转化为真元。可是卓知远现却陡然明白,真气转化为真元,并非取决于真气的多寡,那只是一个不重要的条件,重要的,其实是真气的­精­纯程度。

只要真气足够­精­纯,身体又足以承受真元的压力,那么不管真气多寡,容器大小,真气都会应运转化为真元。

说得简单点儿,那就是当一口水缸的缸壁足够厚实,虽然大小还不足够大,但是其所盛的水却又足够纯净,这时候,若是再有流水不断的涌入,那么就会导致这些流水无限被压缩,终凝结成为强悍的物质。

如果说修炼到第层意识的人的丹田是一口水缸,那么卓知远现的丹田可能就是一只大碗,虽然大小上天差地别,但是它们所盛的水却都是为­精­纯的水了。这时候,卓知远的真气虽然依旧不如楼无痕和莫询的多,可是却也因为容器小,而提前进入了凝练成真元的阶段。

总而言之,是水满则溢,为了使得水不被溢出,唯一的方式就是将水无限压缩。

卓知远也很清楚,一旦自己的真气能够凝练成真元,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将会如何巨大。虽然可能量上会吃一些亏,但是可以预见的到的是,拥有真元之后,卓知远的实力将会有极大的提升。

从前卓知远只是以庞大海量的真气完全压制住对手,可是若是能将真气凝练成真元,虽然再不如对手的真气那般磅礴了,但是却等于是用铁剑去刺穿对方的布匹。哪怕有几百匹布匹,还都是强韧无比的布料,但是却也绝抵不住一支普通生锈了的铁剑,足以将其逐步刺穿。

陡然间恍然大悟之后,卓知远立刻开始有意识的将真气只留下极少的部分,只剩下勉强能够修炼这本小册子上的驭剑飞行之术的真气经脉之运行,而将其他大部分的真气,可能的往丹田之压缩,试图用短的时间将真气凝练成真元。

这种方法也只有卓知远敢这么­干­了,换成其他修禅之人,恐怕早就这样的手段之下爆体而亡。即便是楼无痕或者莫询这样,丹田足够支撑真元冲击的修真者,恐怕也无法承受这么短的时间里大量的真气的冲击。水滴石穿就是这样的结果,何况卓知远现的真气涌入丹田的速度,根本就是将山顶的洪流逼极小的下流通道之涌下,其冲击力可见一斑。

而卓知远的身体真的是堪称变态,连续的真气涌入,竟然只是让丹田感觉到有些压力过重,却绝没有达到崩溃的边缘。

这也使得卓知远信心大增,不断的调配着身体之那些早就散落无数孔窍之的真气,疯狂的循着经脉往丹田之涌去,一次次极度疯狂的冲击,试图用短的时间将真气凝练成真元。

随着时间的推移,卓知远已经可以感到自己的真气似乎比起从前要少了许多,但是却加的­精­纯,许许多多以前被充满的孔窍和经脉,现都出现了大段的空白。而经过循环再从丹田之运转出来的真气,也显然凝练了许多。

真气运转的速度由于经脉和孔窍的被清空而越发的快速了起来,而丹田之也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直至卓知远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切勿­操­之过急!

这句话卓知远是绝对深有体会的,十万深渊之,有时候他也是如此这般疯狂的引来成群的妖兽去对练,可是往往后体力透支真气耗,眼前却还有大量自己没能杀死的妖兽。若不是当时身旁还有个怪鸟,能够帮他暂时阻拦那些妖兽,并且可以喂他吃下那足以迅速恢复真气的红果,恐怕他十万深渊里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七年的时间,也足以让卓知远深知“­操­之过急”这四个字带来的坏处。十万深渊里,他还有所依凭,可是现,他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控制能力了。

眼看着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承受越发­精­纯的真气,卓知远自然而然的便放弃了继续对丹田的施压和冲击,缓缓的将那些变得为­精­纯的真气散入四肢百骸,经脉之慢慢运转流淌起来,他的身体,也顿时感觉到压力被卸去,而后就感觉到极重的疲惫之感。

好这些为­精­纯已经被强力压缩过的真气,经脉之流转的时候给卓知远带来暖洋洋的感觉,也帮助他不断的平复身体的疲惫感,还不至于让卓知远达到那种无法承受的疲惫。

身体依旧端坐笔直,真气也终于体内平稳的运转起来,卓知远也开始完全全心的修炼驭剑飞行之术。

似乎驭剑飞行之术这等法术也是根据真气­精­纯程度而会产生足够的变化的,跟刚开始修炼这门法术的时候不同,卓知远明显感觉到自己修炼的速度越来越快。

初开始修炼的时候,卓知远大体估计了一下,恐怕自己至少需要三四天的工夫才能完全将这门法术修炼成功,而后又需要一部分时间让自己熟练的掌握驭剑飞行之能。绝不用超过五天的时间,他就应当可以去按照那张地图寻找天岳岛的接引者了。

可是现,当卓知远的真气越发­精­纯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可能只需要再有几个时辰,便能将这驭剑飞行之术彻底练成,到时候就只剩下如何熟练掌握的事儿了。

持续的修炼,纵然有­精­纯的真气帮其慢慢的恢复体力,可是毕竟他已经坐这些礁石之间连续的修炼了超过十个时辰,虽然说修炼状态下,是不会太过于感觉到饥饿口渴这些事情的,但是卓知远却依旧慢慢的收敛了真气,从入定的空明之境之走了出来。

他始终还是需要休息的!

散了功之后,卓知远依旧没有起身,而是端坐那里,思考自己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真正的将真气全部转化为真元,到那时,再去天岳岛,想必会加轻松吧?

可是,时间对于卓知远也是一种障碍,毕竟楼无痕那边显然不会放过他,此刻也一定四下寻他的踪迹,卓知远也并未指望楼无痕居然会找不到他。若是自己修炼的时候,陡然遇到楼无痕派出来的人,对方手里定然有清源山的法宝,恐怕卓知远就是必死无疑了。这东海之滨的礁石之间,始终不是一个能够让卓知远完全放心修炼的场所。他需要一个为安全,绝对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去修炼。

刚刚做出只要将驭剑飞行之术完全掌握,就还是依照原先的计划立刻去寻找天岳岛的接引者的决定,卓知远就看到天际之间,陡然降下一道白光。虽然并不知道那道白光是什么,可是卓知远却立刻心生警惕,将身子隐藏一块礁石之后,并且可能的收敛了身体周围散发出来的修禅之人的气息。

第一百六二回 半成品驭剑泣

第一百二回半成品驭剑泣

待那白光一落地,卓知远立刻认出了那人,赫然正是秦斐前山与自己发生争执之时的师父——断刃尊者马天涯!

由于秦斐进入内门的关系,马天涯也自然获得了后山的嘉奖,数年的修炼,居然令他突破了原先的修持,也达到了第五层身识的圆满之境,终于跻身后山。

而卓知远自从十万深渊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马天涯,就仿佛他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过卓知远也是稍加打听,知道马天涯后山选择了一处洞­茓­之闭关,似乎全力冲击第层意识的修持,想要突破掉第五层身识和第层意识之间的屏障。只是却不知他此刻是否已经成功。

不过,从马天涯到来的速度来看,他比起七八年前实是要强的太多了,光从他驭剑飞行的速度上就可见一斑。卓知远抵达此处也不过不到一天的时间,妙­色­何等速度?那根本就并非修禅之人的驭剑之术能够比拟的。而且马天涯还需寻找和判断卓知远所的方位,想必到了这附近也是查探了许久,恐怕若不是卓知远适才修炼散发出来的气息太强,马天涯也未必能这么快找到他。但是即便如此,这马天涯仅凭数个时辰,便能从大胤皇朝极西之地飞至东海之滨,这速度也是奇快无比了。

此番马天涯出现此处,显然是出自于楼无痕的授命,否则他无端端的出现这里­干­什么?清源山居然派出了第七代的弟子,这却也是卓知远始料未及的。

而事实上,楼无痕若不是知道马天涯和卓知远之间的仇怨,以及卓知远现所处的位置实是过于偏僻,也不敢让马天涯这名第七代的弟子前来追杀于他。至今为止,楼无痕也尚未弄清楚卓知远和月仲奕之间的详关系,而且,除了月小猜匆匆跑下山去跟卓知远会合了,也不曾见到月仲奕对于卓知远有任何的照顾,这不免也让楼无痕多少胆气壮了一些。他可不会相信,月仲奕会完全不知道清源山和卓知远之间发生的事情,可是月仲奕居然会一点儿动作都没有,反倒是之前有两名弟子居然会莫名其妙的被叛党的大天师,溟山七鬼之的老大杀死,这不由得也让楼无痕对卓知远背后的势力越发的奇怪。

但是不管出自于什么考虑,卓知远越早被除掉,至少能避免掉清源山很大的麻烦。现如今种种迹象都表明,卓知远继续存活下去,对于清源山将会越发的不利。他身后的势力似乎还不止一股,仿佛异常的错综复杂,楼无痕不由得痛恨起当初那个把卓知远选上山来的弟子,也正是如此,便将那两人派下山去追杀卓知远,可是却不曾想居然被溟山七鬼的老大给除掉了。

不得已之下,楼无痕才派出了马天涯。

原以为卓知远平乱之后,会留军,这样至少可以给清源山带来一些麻烦。虽然说卓知远现完全可以被列为清源山逆徒的身份,但是由于明知道卓知远和月仲奕的关系,若是清源山向大胤皇朝的皇帝虞江施压,要到军去捉人,势必引起月仲奕毫不留情的反扑。或许,月仲奕等待的本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这又让楼无痕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卓知远居然离开了军队,反倒是跟着一个似乎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女子来到了东海之滨,楼无痕当机立断,也顾不得许多了,将马天涯派了出去。茫茫人海,想要寻找到卓知远并不容易,但是妙­色­那等极快的飞行速度,一路上又不曾加以太多的遮掩,只是为了快将卓知远送至东海之滨,不免泄露了行踪。这不得不说是妙­色­的一个失察,她虽然也是上千年的寿命,但是这等细节上未免考虑不足。

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马天涯想要追踪到东海之滨还是比较容易的。而到来之后,也正如卓知远所料,他颇费了一些时间来仔细的查探卓知远的气息,终也正是由于卓知远修炼之时散发出来的极为庞大的气息,才使得马天涯比较容易的找到了他所的方位。

之前卓知远也曾想到过,自己如此肆无忌惮的几块礁石的遮掩下就开始修炼,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只是一来他急于将驭剑之术练成,二来他也觉得清源山的人很难赶上妙­色­的速度,却不想楼无痕这次派出的弟子居然不是第八代的弟子,而是第七代的马天涯。而卓知远之前也似乎看出楼无痕对他有些忌惮,因而判定他绝不敢派出第七代弟子追杀自己。今日却是落入了自己习惯­性­思维的障碍之。

简单的判断之下,卓知远顿时觉得自己虽然近又是实力大涨,但是似乎距离马天涯还有些距离,恐怕他手下走不出数合,何况马天涯手里一定还有什么法宝。唯今之计,似乎也只能躲着马天涯了,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

马天涯站一处礁石之上,四周环望,却陡然发现卓知远的气息消失了。他当然知道这是卓知远已经发现了他,所以故意隐匿了踪迹,他也立刻开始周围寻起来。虽然卓知远可以隐藏住自己修持散发出来的气息,可是正常的呼吸,以及人体的各种气味,还是很难隐瞒的过去。这么大的范围,对于普通人自然是很难寻找到一个刻意躲藏之人,但是对于修禅之人而言,想要从呼吸和体味寻找到一个人,也并非太难之事。

也幸亏这是海边,海浪拍打岸边的声响,海鸟空翱翔鸣叫的声音,都给卓知远带来了一些机会。而海边带着极大腥味的海风,隐藏卓知远的体味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卓知远现唯一想的,便是如何被马天涯彻底发现自己的踪迹之前,悄悄的离开此处。只要能逃出一定的距离,马天涯就很难短时间内发现自己的踪迹了。到时候,自己一旦出海,便自不惧马天涯的追杀,那天岳岛的接引者,想必会很乐意替自己打发掉马天涯这种货­色­。

纵然是并不知道那天岳岛的接引者修持和实力如何,但是卓知远却绝对相信,那人绝非庸手,否则如何担当得起接引者这样的重任?要知道,天岳通教,直到现,也依旧是被清源山广泛追杀的目标。想要不被清源山发现之下,还能接引能去天岳岛担任护法之人,这接引者的担子可是不轻。

马天涯不同的礁石之间跳跃查找,而卓知远便趁着他起落之间完全背向自己之时迅速的调整自己的位置,倒是也卓有成效,眼看着距离马天涯的距离已经比初要远上不少了。

只是,卓知远此刻也极为恼恨自己无法使用各类身法,否则以他的天禽变诀之的“雨燕变”和“游隼变”,想要拉开和马天涯的距离,也并非太难之事。只是,他也颇有些忌惮马天涯那极快的驭剑飞行之术,纵然自己全力使出“雨燕变”,的确可以立刻拉长跟马天涯之间的距离,但是天禽变诀的弱点也显露出来,这种主要作用于闪避的身法,始终耗费的真气过巨,比不上驭剑飞行之术一口绵长之气便能飞行数百里的轻松。

卓知远也只能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形,力求避开马天涯的寻,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马天涯找了半天之后,却依旧没能发现卓知远的踪影,他也并非不知道自己这种找寻的方式会给卓知远带来可乘之机,但是唯有这样才是快能够找出卓知远的办法。看到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半个时辰,马天涯也知道,卓知远这小子极为小心,简直就是一点儿马脚都不曾露出,恐怕这半个时辰之,他已经拉开了不少跟自己的距离,若是再如此寻找下去,恐怕很快就会让卓知远溜出自己可以查探到他的范围。

海岸边的礁石丛,寻找到一块高的礁石,马天涯猛然飞掠了过去。随即礁石之上盘膝坐下,开始封闭自己的眼、耳、鼻三识,而后再将这三识无限的绵延出去,使得全身的窍孔都仿佛具备了眼睛、耳朵和鼻子的功能,就好似从浑身的窍孔之伸出了无数只触手一般,分散到四面八方去寻找卓知远的踪迹。

这些窍孔之探出来的看不见的触手,对于卓知远而言,却是能够感觉得到的。他很清楚马天涯做什么,这些触手就好似马天涯的身体周围布下了一张极为庞大网,这网慢慢的以马天涯的身体为轴心,向四周绵延开去,越来越大,只要再过点儿时间,卓知远就会被这张网笼罩其,到时候卓知远再想逃就来不及了。

思绪极度的变化,卓知远也来不及太细的思考,其实只要再将自己和马天涯的距离拉开一里左右,卓知远就不用太过于担心被马天涯发现,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足狂奔了。

他倒是也有心施展出天禽变诀之的“雨燕变”,这种适合等距离的即快速的冲击,还是颇有成效的。可是他现的真气恢复还不曾达到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这种身法的时候,但是眼看着马天涯那张从孔窍之伸出的巨网就要到自己眼前了,卓知远猛然心下一横……

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那不如赌一把,跑不掉大不了就跟马天涯拼了!

横下一条心之后,卓知远却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真气如今消耗过巨,身亏体乏,似乎也只有冒险使用一下还不曾完全练成的驭剑飞行之术了。

这种法术,也并非说没练成之前就一点儿都不能使用的,至少,施展开来之后,就算是无法如同其他人那般空遨游,好歹也能加快自己逃窜的速度吧!

不过,马天涯,今日若是能让我逃将出去,今日之辱来日必将加倍奉还!——卓知远一咬牙,立刻将体内残余不多的真气提聚起来,沿着那本小册子上的运行线路运转开来,霎时间,卓知远也有了一种即将腾云驾雾的感觉。

身体一轻,卓知远刚要放出背上那口­精­钢长剑,可是心微微一动,想来法宝本身就有自行飞行的能力,却绝对比一口普通的长剑要强上许多吧?驭剑飞行之术基础的原理便是使用一口质地足够抵抗罡风的兵刃,至于是剑还是其他兵刃,并不苛求。而后用自身的真气将兵刃裹住,再投身其,便可实现驭剑飞行。兵刃只是一个载体的功效,而终能够飞行多快以及距离长短,还是主要依靠修禅之人自身的真气以及修持。

天罡琉璃剑卓知远已经有些舍不得使用了,此刻也只能用圆觉“送”给他的玄木杀神槌了,而且似乎这样一来,也有迷惑马天涯的作用,令其有些分辨不出,那使用玄木杀神槌之人究竟是谁。至少,能够造成他一时间的失神,而有了这样的时间,卓知远显然能获得多的机会。

左臂猛然将玄木杀神槌逼出体外,顿时一道黄澄澄的剑光漂浮空,卓知远将体内运转不息的真气附那剑光之上,顿时形成了一圈光圈,将黄­色­剑光团团围住。轻轻一跃,卓知远便想投身于剑光之,可是,他这驭剑飞行之术毕竟尚未练成,这一跃之下,居然没能投进剑光之,反倒是脚踏剑光之上。正当卓知远懊恨不已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的剑光已经开始高速的飞行了!

这也行??!!

虽然并未修成这驭剑飞行之术,卓知远居然无法投身于剑光之,但是却能够脚踏剑光,速度居然还奇快无比。只不过,飞了还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卓知远就觉得自己口鼻之间仿佛被倒灌进去不知道多少空气,差点儿没被这空的罡风直接吹落下来。

一道黄澄澄的剑光空顿时划破了天际,马天涯自然也是抬眼望去,但是眼却露出极为迷惑的神­色­。那剑光好生熟悉,分明是圆觉的玄木杀神槌,而那剑光之上,居然有个人站立,这是什么古怪的法术?

第一百六三回 无奈做贼!!

第一百三回无奈做贼!!

站剑光之上,卓知远的身子摇摇欲坠,不过好他身体极为强悍,居然抵抗住了这股强烈的罡风,并未被吹下剑来。虽然只是个驭剑飞行的半成品,不过似乎用来逃窜也已经足够了,只是模样有些可笑而已,可是看马天涯眼,却是惊讶无比。这辈子他还不曾见过有人这般使用驭剑之术的,踩着剑光前飞?也亏卓知远这家伙想得出来。

不过卓知远这个举动也的确是卓有成效,一来玄木杀神槌的属­性­让马天涯有个迟疑,加上自己这怪模怪样脚踏飞剑的姿态,着实是有悖常理,也让马天涯感慨了几句。千万别小看了这短短的大约也就是十个呼吸左右的时间,再加上马天涯立刻将真气导回丹田,将封闭的眼、耳、鼻三识重打开,而后再放出飞剑,准备追踪上去。这段时间至少也是接近一盏茶的工夫了,有这时间,卓知远早已飞出去足有几十里路了。

纵然马天涯速度极快,可是眼下已经完全失去了卓知远的踪迹。茫然的空转了两道圈,马天涯终于也是按落了剑光,懊恨不已。无奈,只能继续寻找卓知远的下落,好他们这次来者甚多,只要卓知远这东海之滨露面,总能查找到他的踪迹。

连滚带爬的逃出去足有两三百里,卓知远直到那不多的真气完全耗,这才仓皇的按下了剑光,落地上之时,却看到自己几乎已经是赤身**了,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只剩下两根布条,风很是飘摇。那飞行途的罡风虽然无法真正伤害到卓知远这变态的身体,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却绝抵不过这么凛冽的罡风,能剩下两根布条已经算是奇迹了。

也幸好卓知远用来摆放重要之物的皮囊相当结实,如今虽然罡风之下也早已是满目疮痍,但是却还不曾完全毁坏,囊那些物什也基本保持了原状,并未损坏,否则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只是背上那口­精­钢长剑却早已不知所踪,幸好那剑也不是重要之物,弃之也不可惜。

虽然四下无人,卓知远却也是脸上红了一红,第一次使用这驭剑飞行之术,居然是这般的结果,着实让卓知远狼狈不堪。谁曾想到,这驭剑飞行之术尚未完全练成之时,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速度居然一点儿都不比练成之后要慢,但是代价却是他无法进入剑光,而只能采取脚踏剑光的方式飞行。而卓知远之前却是以为这驭剑飞行之术自己几乎就快要练成了,可能速度会比练成之后慢上许多,但是却也应当足够逃出马天涯所能寻感应的范围。哪里会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不过事已至此,卓知远也只能摇头苦笑了,当下之计,什么修炼都要抛诸脑后,第一件顶顶重要之事,那就是赶紧找一身衣服。平日里依仗着禅法仙术,根本不惧衣服会脏,离开清源山时,也并未想过要带换洗衣物,没想到此番却落得如此境地。

稍稍调息片刻,稍稍恢复了些许真气,卓知远便口吐真言,手结出法诀,使了个隐身的法儿,拔足狂奔,往不远处飘起袅袅白烟的地方掠去。想来那里是个村落或者是有渔家的屋子,此刻已经是快要天明之际,那白烟定然是有人家早起生了炊火,准备做早饭了。

古话有言: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但是现如今的卓知远,也少不得要做会不入流的小贼,偷人一身衣服了。

这隐身的法儿对于修禅之人几乎是半点用都没有,只要达到第一层眼识圆满之人便能轻易的破去这个法儿。但是对于普通人,那却是再有用不过,此番卓知远要偷人两件衣服,这隐身的法儿倒是极为有效。

跑了不过半刻的时间,卓知远的眼前果然出现了一户人家。看样子不像是渔家,虽然房屋简陋破败,门口的院子里却并没有渔网船桨之类的物什,倒是有个柴垛子,也不知这人家是做些什么的。

悄步用一个穿墙术迈进了那草庐之,卓知远看到一个老婆子坐屋里,手握着一串禅珠,对面墙上乃是供着一尊南海大士的佛衾,虽然已经有些破败了,不过大概还能看出南海大士的雍容。

一口青香袅袅往上升腾细烟,老婆子只是不断的掐着手的禅珠,口似乎念念有词。

卓知远看了一眼,这屋里破败已极,这老婆子似乎也是极为困苦之人,而且,她那双目虽然睁大,但是显然内里只有一片瞽白,显然是个瞽目的老妪,想来定是个可怜之人。

又看看,屋里右边有张大床,床头有个小柜,以卓知远的目力,轻易穿透木柜看见内里的东西并非难事。一看之下,那里头倒是有好些件男子衣裳,想来是这老妪的老伴儿的衣服了。身后另外一间小屋之传来碗勺之音,想必是这老妪的老伴儿做早饭了。

从皮囊之取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卓知远正打算拿件衣服穿上之后,将这银子留给老妪夫­妇­,却刚刚迈步,就听到那老妪开了口:“老头子,你不好好厨房做饭,却跑进来作甚?”

卓知远陡然一惊,猛然惊醒,自己这隐身的法儿对于常人固然极为有效,但是对于瞽目之人,却是形同虚设。而且,常年眼瞎之人,双耳却会极为灵敏,自己如此轻微的举动,居然就让老婆子听了去。当下不由得定住了身形,再也不敢动上一动。

这时候,隔壁屋老头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极为苍老,咳嗽连连:“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厨房之么……”说着话,老头子的脚步声也向这屋走了过来。

老婆子依旧确定的说道:“老头子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适才分明听到你的声音我跟前儿,怎地突然你又到厨房去了。你那腿脚何时变得如此灵便了?”

老头子这时候已经一撩帘子走进了屋里,看着老婆子坐佛衾之下,不由得叹口气道:“你这老太婆,又不知做的哪门子邪,我什么时候你跟前儿说话了?我刚熬好了粥,一会儿便端来你喝点儿。唉,我们那儿子,也不知道何时才再回来,这一趟出门已经有小半年了,家也没什么银钱了,再过不了几日,又不知连这稀粥是否喝的上了。”

这一对一答之间,卓知远大概已经清楚,这老头子老婆子有个儿子,只是家境困苦,他家的儿子可能出外挣钱,却只能将二老留家。想必从前数月必然回家一次,留些银钱给二老度日,自己再行出去挣钱。只是这次却不知为何半年都不曾回家,倒是苦了这二老,这些日子已经快连稀粥都喝不起了。

想了想,卓知远将皮囊之所剩的所有银两都取了出来,还想去拿件衣服,然后将银两留下,可是就他刚刚一动的时候,老婆子又开了口:“老头子,你旁边有人么?”

老头子猛然转脸看向老婆子所指的方向,却哪里能够看得到卓知远,不禁埋怨道:“老婆子你怎地今儿一大早起来就胡言乱语的,这里哪里会有什么别人?”

“不对,一定有人,我听到了的!”老婆子侧偏过脸来,似乎侧耳倾听卓知远这个方向的动静。

卓知远见状,也知道瞒不下去,­干­脆也不管许多,只是三两步再使了个穿墙术穿门而出,而后门外叩响了房门,高声叫到:“屋里有人么?”

老头子听见门外动静,不由笑道:“还真是有人,只是却门外。呵呵,这里临近海边,又怎会有人出现?想来是过路之人,老婆子你的耳朵越来越好使了。”说着,拖着两条颤颤巍巍的老腿,就要去给卓知远开门。

可是老婆子却满脸疑惑,口嘟囔道:“我明明听见那声音是从屋内传来的,难道真的是老了,听岔了么?”

老头子开了门,看到门外赤身**的卓知远,不免也是一惊。

卓知远用皮囊挡住自己下半身,口客气的说道:“老丈,小子适才海边一时­性­起想要游泳,却不想上岸之时一阵海浪却将小子的衣物卷走,不知老丈是否方便卖给小子一身衣服,钱银之事好说。”

老头子一听,看看卓知远倒也不想­奸­猾之人,便笑着说道:“哈哈,进来吧,这年轻人就是贪玩。”说罢,让进了卓知远,又对老婆子说道:“是个小伙子,海边贪玩耍水,却被海浪冲走了衣服,这会儿浑身光溜溜的,想找咱们讨件衣服。”

“我禅慈悲,老头子你快些把儿子的衣服拿一套给这孩子,莫要冻坏了他。”老婆子绝对是善心之人,一听之下,立刻就让老头子去取儿子的衣服。

卓知远进得屋,冲着老头子行了一礼,然后又道:“如此多谢二位老人家,实是打扰了。老妈妈您的眼睛……”细观之下,卓知远也知道老婆子的眼乃是生了一层白­色­的胶状物,遮挡住了瞳孔,只要他巧使手段便可将那白­色­胶状物取下,老婆子便可立时恢复光明,因而有此一问。

老婆子宽厚的笑笑:“小伙子,坐吧,我老婆子这眼睛瞎了好些年了,你也不用太忌讳。老头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取了衣服,再把熬好的稀粥给这小伙子端上一碗来,让他暖暖身子。这天气,莫要冻坏了。”

卓知远心感激不已,十多年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来自于他人关心的温暖了,如今这老婆子就仿佛将其看成自己的儿子一般,遇到卓知远这种从小便完全无人关心无人问的孩子,怎能不顿时心泛酸?当下是坚定了要把老婆子的双眼治好的决心。

老头子呵呵笑着,从床头的柜子里取了一套衣服出来,递给卓知远:“小伙子,穿上吧,别冻着!冷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盛碗粥!只是没什么小菜,你别见怪!”

卓知远连忙道:“多谢老人家,已经感激不了,哪里敢说什么见怪之话。”

趁着老头子去盛粥的时候,卓知远已经把衣服换好,皮囊也纳入怀里。老头子端着粥走出来一看,呵呵笑道:“还是个颇俊俏的后生呢,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说着,已经将粥碗递了卓知远的面前。

卓知远低头一看,心是酸楚不已,这稀汤挂水的,他却还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老头子从锅底将不多的几粒米都装了他碗里的缘故。对待一个完全的陌生人,这二老都有这份心思,宁愿饿着自己,也要让他吃饱了,卓知远的眼眶不由得顿时都有些红了。

与其推让拂逆了二老的好意,还不如径直喝下,而后将身上银钱赠与二老,让他们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

于是乎,卓知远风卷残云一般,也不嫌烫,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碗稀粥喝下,嘴里却是涩涩的苦味,那大概是他流出的泪水。

喝完稀粥之后,二老皆笑呵呵的看着他,卓知远立刻说道:“小子也曾学过几年医术,依我看来,老妈妈您这双目还有的治,如若不怕小子我医术粗糙,小子愿斗胆一试,或许能帮老妈妈恢复光明。”

老头子和老婆子俱是一愣,随即老婆子激动的颤抖着声音说:“真可恢复光明么?”

卓知远却也不方便将话说满了,即便他有十成的把握,只得说道:“小子愿意全力一试。”说罢,从怀掏出皮囊,假意翻找,却是从自己手臂之逼出一段剑尖,假意握手,走至老婆子的面前。

老头子犹豫了一下,终说道:“反正已经失明多年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我看这后生颇为忠厚,定当不会欺哄我们两个老家伙。老婆子,你便让这后生试试吧!”

老婆子也笑了笑道:“小伙子,你管大胆试试,反正老婆子我瞎了好些年了,能治好就是天大的福气,是我佛天保佑。治不好也没关系,老婆子我早就习惯了。你切莫要有什么惊怕的。”

卓知远点了点头:“那小子我就斗胆一试了……”说罢,右手轻轻托住老婆子的下颌,左手的黄­色­剑光慢慢刺向老婆子的左目,老头子猛然闭上了眼睛,偏过头去,竟是再不敢看……

第一百六四回 真气输送大队

第一百四回真气输送大队

这种瞳孔之上蒙上了一层白­色­胶状物的眼疾,卓知远是相当有信心的,他目前对于剑的控制到了如何­精­细的地步?像是这样的手术,恐怕大多数的大夫都懂,只是无人敢做,一不小心就会将老人的瞳孔刺破而已。可是卓知远却绝没这样的忧患,不过刷刷两下,就把那两层白­色­的胶状物给切割了下来,而且完全是从根部切除的,大程度的保证了复发的低可能­性­。

不过卓知远刚切下那两块白­色­的东西,便将老婆子的眼睛捂住了,小声说道:“老妈妈,您先闭上眼睛,然后等到适应一点儿了,再慢慢张开。”

老婆子依言而行,老头子这时候也回转过头,紧张的看着卓知远手里的那两块白­色­的东西,颤声问到:“这便是从我那老婆子眼取出的?”

卓知远笑了笑,顺手将那两块白­色­的物体扔地上,点点头道:“放心吧,老丈,老妈妈的眼睛很快就能完全看见了。”

老头子很是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老婆子,手也抓了老婆子的手腕上,只是不住的颤抖,显见他心里有多么的激动。

刚才卓知远切除掉那两块白­色­的东西之后,老婆子其实已经感觉到眼前出现光亮了,但是听到卓知远的话,还是闭上了眼睛,但是眼睛的感光还是让她感觉到了跟以往的不同,心里是极相信卓知远的话的。

过了没多久,卓知远说道:“老妈妈,您可以慢慢的睁开眼睛了,看看,家里的一切跟以前有没有什么变化?”

说着话,老婆子果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极矛盾的,又希望卓知远真的妙手回春,却又很怕自己依旧什么都看不见,一场希望又变成一场空。

不过,随着眼皮的缓缓睁开,老婆子的担心和矛盾却都变成了欣喜,眼前的一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却明明白白的摆自己的眼前。

老头子,还有个年轻的后生,他身上穿着我儿子的衣服,好年轻的后生,他难道是神仙么?——这,大概便是这老婆子睁开双眼之后脑油然而生的第一个念头。

老婆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双手摸着抓住了老头子的手臂,声音也是颤抖着,终于说出了口:“老头子,我真的看见了,我看见了!”

老头子顿时激动起来,连忙伸出手老婆子眼前不断的晃动着:“你真的看见了?真的么?”说着话,两行浊泪却从老头子的双眼之流淌了下来,而此刻,老婆子的双眼之,也流出了清清的两行泪,却和老头子的浊泪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儿子回来了,我要给他做饭,这些年,苦了你了,家里所有的活儿都是你一人­干­的,我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啊!”老婆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哽咽,多的却是对人生无常的唏嘘。

老头子也是泣不成声,哭泣之又带着欣喜:“哈哈,看见就好,看见就好……这个后生真是神医啊,简直就是佛祖派来……咦,那后生人呢?”老头子说着话,扭脸寻找卓知远的影踪,可是卓知远却已经悄悄的离开了这里,他的目的本就是一套衣服而已,如今已经有了衣服,他自然要找个安全的地方,静心的修炼,快掌握驭剑飞行之术,才能找到接引者让他带自己去天岳岛。

“是呀,那后生人呢?咦,老头子,桌上是什么?”老婆子虽然视力刚刚恢复,但是却看到桌上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二老走到桌旁,却看见桌上放着一些散碎的银两,并不太多,卓知远身上也没多少银子了,只是将几乎所有的银子都留了下来。

“那后生人呢?”二老面面相觑,似乎卓知远是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

二老搀扶着追出门外,却只看到极远处卓知远的身影,然后耳旁传来了卓知远用传音说出的话语:“二位老人家,桌上的银子你们留着买些米面度日,你们的儿子想必也就快回来了,见到您二老一定会很开心。谢谢你们的衣服,也谢谢你们的那碗粥。”

话音落后,卓知远的身影也消失二老的视线当。

两位老人家已经唏嘘不已了,他们哪里见过跑的这么快的人啊?而卓知远几乎是喝了几口水的工夫就消失他们的眼,二老不由得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地,以额头碰地,口只是呼道:“感谢老天爷,感谢神仙,这一定是神仙,是神仙看我们二人太苦,所以下凡来救……”

卓知远没听到这番话,若是听到,非得气死不可。二老如此能够理解,可是那些所谓的神仙又哪里可能看得到这凡人界平凡的二位老人的疾苦。他们高高上,却从不问世事,这种神仙根本就不值得人们顶礼膜拜。现如今卓知远修禅以来,第一次用禅法来帮助人,可是终却被认为是所谓的神仙下凡!功劳让别人领了倒是没什么,只是,那些神仙就加的显得无情,什么禅法之的普度众生,什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根本都是满纸的胡说八道荒唐之言!若是神仙可以打救这个世界,那么世上便不会再出现这许多的不平等,也断然不会有人还忍饥挨饿,却还有人高骑马骡了。什么生前作恶死后地狱,这根本也是骗人的把戏!若是真有地狱,清源山千年前的人都该下地狱,他任非还不是一样飞升成仙了?

走着走着,卓知远听到前方半里处似乎有人声说话,他不由得停下脚步,闪身躲一棵大树之后,等了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就看到五个人一同走了过来。

这五人边走还边抱怨:“好端端的不是说让咱们随大胤皇朝军队去东北部平乱么,偏那卓知远叛出山门,劳累的我等都要前来寻找于他。现还被分成五人一队,遇到那卓知远,也不知道能否捉得住他。”

“我看我们即便见到他也还是快躲开,通知秦师兄让他来对付卓知远吧。那家伙一身修持非同小可。”

“你怎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不信那卓知远倒是三头臂不成,我们五人还拿不下他一个?”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的。

可是立刻有人接嘴:“比武大会上你没看见他的本事么?大家都说,第八代弟子之,除了封大师兄,便是他卓知远实力高呢!我看呐,就算是秦师兄来了,也是必败无疑!”

“哼,若是我们找不到那卓知远便罢,真若让我得遇到他……”

话音未落,卓知远已经忍耐不住,从树后转了出来,冷冷的接口言道:“遇到我,你便又要如何?”言冰冷之意凛冽透骨,着实叫人一听便头皮发麻。

那五人陡然见到他们议论的卓知远突然一下就出现他们的面前,俱是一惊,随即反应极快的都纷纷将自己的兵刃抽了出来。

刚才那位叫嚣着似乎是想要给卓知远一点儿颜­色­看看的家伙,此刻却也并不出头了,看样子,他也深知卓知远的厉害。

看到这帮人紧张的样子,卓知远冷冷的一笑,心里充满了鄙夷,但是却不免也揣摩,这帮人显然是秦斐那一路一百人之的几个,秦斐看样子也来了,只是却不知道这次留这东海边寻自己踪迹的人,究竟有多少。若是一百个都,卓知远还真是麻烦大了!

“刚才是谁说的遇到我便要如何如何?现我果真便让你遇着了,你到底想如何吧?是赶紧放信号让其他同伴来援,还是你打算亲自教训教训我?”卓知远这话显然含有深意,希望对方有人回答,至少他可以大致揣摩出这次留东海之滨的究竟有多少人。

对方果然计,刚才说话那人立刻冲将出来,可是却好似又怕卓知远立刻对他下手,急忙又往后退了两步:“卓知远,你叛出师门,人人得而诛之,如你这般忘恩负义之徒,我自然是要教训你的。只不过,你且等着我们的秦师兄赶来,到那时定然叫你好看!”

“秦师兄?你说的是秦斐吧?那个手下败将,你当有了他我便会怕他么?看来你们这次一百人都随着秦斐来了啊,呵呵,那便­干­脆让我杀个痛快吧!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么,也是杀!”卓知远故放豪壮之语,目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秦斐究竟带了多少人来。

对方一听卓知远这番狂话,顿时五人一齐将剑横胸前,眼见就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其有两人都急匆匆的怒喊出声:“卓知远你好大的口气,竟然妄想把我们都杀掉!漫说那一百人了,便是如今我们仅仅来了十一人,也定然带了你的头颅回去!”

卓知远这般一听,反倒是轻轻一笑:“原来就只得十一人么?看来剩下那十人还是奔赴东北疆场了!好吧,先送你们五人上路!”也不知道为何,卓知远现对于杀人,似乎已经再没有了任何的恐慌,面对这五个目的是要将他杀死带回清源山的同门,卓知远心里只剩下凛冽的杀意。

听到卓知远这番话,对方也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不由得面面相觑,但是五人迅速的调整了心境,齐齐将手兵刃朝着卓知远的方向或砍或劈或砸或刺的冲杀过来。虽然对方五人无一人是自己三合之敌,但是卓知远却也面对五人合攻之时,凝重了神­色­,左手只是一扬,那黄澄澄金灿灿的玄木杀神槌便冲臂而出,瞬时间迎了上去。

而且这次,卓知远似乎有意一般,并不只是将剑光放出,而是将玄木杀神槌的原形逼了出来,对方五人一看到这兵刃,自然也是悚然一惊。心道那圆觉师兄的兵刃为何却会到了他的手?

玄木杀神槌瞬间变大,待到砸至那五人面前之时,赫然已经有磨盘大小,重重一槌砸下去之后,顿时有三人被卓知远这一槌砸翻地,而剩下两人,也因为急匆匆的闪躲,而显得狼狈不堪。

卓知远一步跟进,口大喝一声,等待多时的右拳猛然击出,只是将所有的真气都运至右臂之,却并不将天罡琉璃剑放出,否则,这五个酒囊饭袋,高也不过刚刚第四层舌识的境地,其余四人都是第三层鼻识的修持,哪里能扛得住这天罡琉璃剑的一斩之威?

这一拳,足够的石破天惊!卓知远的拳头也并不大,但是看那两人的眼,却是无比的嚇人。比武大会之上,卓知远这一拳之威,他们可是绝对清楚不过的。心虽然想着必须要避开他这一拳,否则定然是落得一个身体四分五裂的下场,但是脚底下却好似被卓知远这一拳给吸引住了一般,根本挪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卓知远这一拳猛然轰他的心口之上。

几乎没有任何回应,这一拳卓知远已经直接将那个家伙打的心脉碎。身子倒飞出去的同时,卓知远这一拳拳劲不老,继续朝着站他身后的第二人奔去……

眼看着自己的师兄已经被卓知远这一拳直接打的没了气儿,显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卓知远的拳头又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个弟子居然连躲避和防御都忘了去做,眼睛一闭,就等着卓知远这一拳将他也轰杀至死!

嘭的一声!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卓知远却并没有停止,空疾掠两步,冲将过去,右手空一招一挥,便将二人即将遁飞的魂魄皆收入掌心之间,而后直接吞噬进了自己的右臂。这二人的魂魄比起溟山鬼乃至于苏子方和圆觉,实是太过于虚弱了,根本不够卓知远吃的。体内虽然真气还并未完全恢复,但是现卓知远的真气早就比之前不知道凝练了多少,只是真气一荡,他俩的魂魄便化作了芥子元力,皆被卓知远纳入丹田,迅速的转化为真气。

这两个废柴,根本就是给真气并未恢复的卓知远来送真气的!

第一百六五回 杀!杀!杀!!!

第一百五回杀!杀!杀!!!

剩下三人看到卓知远仅用了一拳,居然一举轰杀了他们两个人,顿时大骇,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否则就能跑的快点儿。而刚才那个叫嚣的狠的家伙,已经是冲了逃跑的前列!

卓知远冷笑一声,手玄木杀神槌早已脱飞而出,恶狠狠的砸向那个跑的快的家伙,而他真气陡然增强之后,三火极元劲第一层的七道火柱——没错,现已经升入第四层舌识的卓知远,口也能吐出一道火柱了,加上双眼、鼻孔以及双耳之喷出的火柱,已经是七道!

七道火柱席卷着冲向了另外两人,几乎毫无悬念的,卓知远已经用火柱将那二人拎了起来。七道火柱就好似七条巨蟒一般,死死的缠住了那二人,并且立刻就将他们举向空。

半空之,这二人手舞足蹈,一方面火焰疯狂的灼烧着他们,虽然第三层鼻识已经可以抵抗这种比较低末的火焰,但是这七道火柱之间相互的拉扯,却是他们所无法忍受的。

纵然是空将手的长剑疯狂的斩向卓知远,那一道道剑光倒也有模有样,可是卓知远那白­色­火焰盔甲面前,这些剑光根本不值一提。还没等给卓知远带来任何的冲击力,就已经完全被白­色­火焰焚化了。

而那柄玄木杀神槌,则不断的对着那个宛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家伙疯狂砸落,一下一下,全都是奔着活活把他砸死的目标而去。而他现也是没有出息的一个,甚至连一次反击都不曾发出。

眼看着这几人根本毫无抵抗能力,卓知远一狠心,那七道火柱顿时猛烈的向四面八方扩展开去,而空的那两人,也随着这巨大的牵扯之力,而空活活被拽断成了几段。顿时,已经死去的两人,身体的碎片不断从空落下,鲜血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洒落,间夹杂着断手断脚,乃至于肠子以及其余内脏。而且,由于死了之后再没有护体之功,那些残肢碎骸纷纷迅速被烧焦,终根本都没办法落地上,就已经被完全焚化,能掉落地上的,也只剩下比较难以焚化的骨骼了。

依旧是七道火柱空急卷,那二人的魂魄也被卓知远拘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吞噬进去,而后真气猛然一涨,再度将这二人的魂魄化作芥子元力,终转化为丹田内的真气!卓知远感觉到自己现已经恢复了大半!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那个初很嚣张的家伙,此刻却双膝一软,居然跪了卓知远的面前,那柄玄木杀神槌距离他的头顶不过数寸的距离,他的脸上早已是鼻涕和眼泪横飞,魂胆欲裂,口大呼:“卓师兄,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卓知远左手轻轻一挥,那玄木杀神槌便停顿了下来,悬那人头顶不足两寸的地方,甚是骇人。

“卓师兄,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听信清源山那帮人的话了,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那家伙跪地上,不断的向着卓知远爬行而来,看的卓知远皱了皱眉头,心道若是这家伙还有几分骨气,今日饶他不死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越是这般,卓知远就越发的连怜悯之心都生不出来。

“秦斐可是跟其余五人一起么?”卓知远冷声问到,他现修持又比从前高了不少,之前比武大会的时候他打败秦斐就留有余地,此番哪怕秦斐已经升入第五层身识的境地,卓知远也有把握将其杀死,可是若是他身旁还有五个弟子,就总归有些麻烦。

那人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此刻哪里还敢有丝毫的隐瞒?只是不断的哆嗦着说道:“其余五人并未和秦斐一起,之前却是我们和秦斐一起,秦斐路上看见一口­精­钢长剑,他认出那是清源山之物,而我们这班人谁也不会佩带那样的长剑,他就知道是你所用。只是不知为何却掉路。他分出了禅念去向四周扫探,探出前方似乎有些东西上头沾有你的气息,便一路追踪了下去。卓师兄,你饶了我,现追上去或许还来得及。秦斐一边向前,还得一边用禅念扫探你的应用之物,速度必然不能太快!”

卓知远一听,心顿时一凉,那对老年夫­妇­!!

秦斐扫探到的沾有自己气息的应用之物,定然是那些散碎的银两!

不好,自己切莫要好心帮那老婆子治眼,并且将银两留给了她,终却反倒变成害了他们!不行,要快些解决眼前这个家伙,而后立刻去往那对老年夫­妇­的草庐之,必须将秦斐拦截下来!

“你身上可有预警之物?可以将秦斐召回的?”

那人头点的跟小­鸡­奔米一般,立刻从怀掏出一枚火箭,恭恭敬敬递给卓知远:“放出火箭,其他人看见便都会齐聚此地!”

卓知远刚想放出火箭,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放了出去,那马天涯岂不是也要出现?若是单独对上马天涯,以现卓知远真气几乎已经完全恢复,倒也未必真就怕了他,但是若是加上秦斐,卓知远难有胜算!

稍一犹豫,卓知远却是先左手一挥,将玄木杀神槌重重落下,直接将那依旧苦苦讨饶的家伙砸成了一滩­肉­泥,右手将他的魂魄拘住,吞噬入体,依旧转化为芥子元力而后再变成恢复身体的真气。卓知远感觉到自己几乎已经恢复到鼎盛的时候了,心却依旧犹豫,这火箭究竟要不要放出去!

终于,卓知远暗道:若是我此刻因为担心腹背受敌便不放这火箭,又跟楼无痕这班人有何不同?大丈夫这一生,纵然败死,却也不能因为想要苟且偷生便损害了其他人的­性­命!

当下再无什么可犹豫的,径直将火箭向着身后的方向空­射­去……

火箭­射­半空之,炸开了一朵灿烂的烟花,即便是如今已经大亮的天空之下,却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而当烟花绽放的时候,卓知远也早已急窜而出,奔向了那对老夫­妇­的草庐的方向。显然,秦斐定然那个方向,只是希望他此刻看到空的烟花,能够掉头回转!

一通疾奔之下,卓知远远远的已经看到了那间草庐,可是,秦斐却不见踪影,心下不由得是着急,心道若是这对老年夫­妇­因自己而死,他纵然豁出­性­命,不去那天岳岛,也必然要杀上清源山,找楼无痕讨个公道!纵然百死而不一悔!

心头浩气冲天,卓知远的天禽变诀之的“雨燕变”也施展了开来,身法灵动,不过三五个急冲,人已经到了草庐面前。

只见得那草庐轰然一声倒塌了下去,卓知远眼眶顿时大红,怒吼了一声:“老丈!老妈妈!”一股磅礴的真气汹涌而出,将眼前那些草庐残骸清扫一空。

随着卓知远双脚落地,他却看见那对老年夫­妇­早已浑身抖得仿佛筛糠一般,被秦斐一左一右把持着。

卓知远顿时大怒:“秦斐!你要找我便来找我,对这对无辜的老人家下什么毒手?你妄披了一张人皮!”口焦躁不已,双目也是血红一片,“你有种便放下他们二人,清源山教你修禅法术,难道是让你对付这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的么?”

秦斐却看着卓知远,口发出­奸­笑:“卓知远,你知道你这人差劲哪儿么?那便是你七**一概齐全!若不是你留下的银两,我又岂能找得到你?”

“你快放下那对老人家,过来与我决一死战!”卓知远怒吼着,仿佛一头狂狮。

秦斐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八岁的娃娃么?明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我还会跟你硬拼?我原以为我突破到了第五层,就有机会打败你,并且杀了你了!却不曾想,你也突破了,居然也达到了第四层的境地。我自忖不是你的对手,想让我放开这老头子和老婆子么?好,你先让我的剑你身上穿两个窟窿再说!”说罢,秦斐居然毫不犹豫的放出了剑灵,顿时,天空黑压压一片,五座庞大的巨峰,从天空直往卓知远压来……

那对老年夫­妇­,虽然已经魂不附体,但是陡然看到这样的场面,却还是齐齐的闭上了眼睛,心却是想:这小伙子端的是个好人,但是却……

卓知远看着头顶的五岳,心矛盾至极。他当然能够杀了秦斐,可是,那样的话,那对老年夫­妇­便要死秦斐的手。这狗东西,端的是可恨至极,居然从卓知远留下银两便看出,卓知远绝不会舍弃他俩的­性­命,所以即便看到同门的预警,也没有掉头回去,而是依旧将这两位老人抓手里,等待着卓知远来自投罗网。

果然,他等到了,也终于有了将卓知远击杀的机会!

看着卓知远似乎准备放弃抵抗,任由那五座山峰将他压成齑粉了,秦斐眯起了双眼,心暗喜,这大功眼看就要立下,自己带着卓知远的死讯回到山,大长老必然重重嘉赏自己,到那时,自己超越封少丞也是指日可待!今后,还怕掌门霄尊者邓少艾不收自己为徒么?

卓知远再度仰脸看看那疾坠而下的五座山峰,一咬牙,将三火极元劲第二层发挥至极限,身体周围骤然爆出一层厚厚的白­色­火焰,就好似穿上了一层厚厚的重甲一般。而后,他又将三火极元劲第一层施展出来,同样将那些火焰布满全身,紧紧将自己护卫住。后,心再默念清心明念咒,那早已深入他浑身三万千个孔窍的白­色­光点,也都浮现了出来,同样将卓知远裹间。如此三层保护之下,若是还抵抗不住那五座山峰,卓知远也决意不能让那对老人因为自己而死!

体内的真气疯狂的往丹田聚集而去,卓知远后关头,还尝试能否一举冲破真气的极限,将真气凝聚成真元!他也这一刹那决定了,抛除一切,就看这三层防御是否能够扛得住那五座山峰了!

五岳神剑么?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五岳神剑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赌的就是这一把,若是能五岳将其压扁之前凝练成真元,卓知远就足以拥有炸碎这整个五岳的能力!

秦斐自然将这一切看眼里,心只是冷哼,只要你不用你那火柱将我的这五岳神剑剑灵烧穿,我看你怎么抵挡这重达数百万乃至数万万钧的五岳!

五座山峰终于落了卓知远头顶之上,几乎只一瞬间,卓知远就仿佛被压成了­肉­泥一般,而此刻,秦斐的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手上顿时放开了那一对老人,秦斐双手捏了个手印,从他的背上,千万条极为细小的状若透明的细丝喷涌而出。秦斐好毒的心思,他明知道卓知远没那么容易被自己的五岳神剑的剑灵压死,因而又放出了他那歹毒无比的练剑成丝。

这千万条细丝就好似千万道利箭一般,直奔五岳山峰和地面之间那一丁点儿的小缝隙钻了进去,当秦斐感觉到那些剑丝稍稍有些受阻的时候,他的脸上也顿时露出了微笑。真气一催,那些剑丝疯狂的往前刺入,秦斐的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卓知远被这千万根剑丝刺成了刺猬的模样。

“千万个孔窍被刺穿,浑身上下仿佛刺猬一般往外冒着血花的感觉,一定非常之好吧?”秦斐­阴­毒的想着,不由得便向前猛跨了两步,体内真气再催,那千万条就好似从他背上绵延而出的剑丝再度疯狂向前涌入……

正当秦斐自以为卓知远必然死自己剑灵和练剑成丝这两大绝招之下的时候,却骇然发现五岳山峰的顶端,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居然好似是一口长剑的模样。

那长剑刺穿了五岳山峰之后,空急转直下,以无可匹敌的速度电­射­向秦斐!

秦斐大骇,急忙扭身急欲闪躲,可是几乎与此同时,那五座看似庞大无匹的山峰,却猛然间轰然炸裂开来,卓知远身上裹着重重的青­色­火焰盔甲,真的就好似战神降临人间一般,从那山崩地裂之走了出来!!!

第一百六六回 降服剑灵

第一百回降服剑灵

看到卓知远居然能从自己的两大绝招之生还,而且是几乎毫发无损的生还,秦斐脸­色­连变,仿佛见到了活鬼一般。同时,由于五岳神剑被破,他的口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就算五岳神剑压不垮你,我的剑丝又怎么可能刺不穿你!!!”秦斐声嘶力竭的大喊,刚才还稳­操­胜券的他,现却陡然完全落入了下风,这又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此刻的秦斐完全就仿佛疯了一般,面部已经狰狞的不成人形,脸上所有的肌­肉­都极扭曲,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虽然显得有几分­阴­险,但是却还算帅气的俊男模样?

“卓知远,你难道就不想要这两个老东西的命了么?”陡然之间,秦斐也真算是了得,他居然还能冷静下来,迅速的想到那对老年夫妻,他们就自己身后,自己随便动一下,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卓知远却冷冷一笑:“这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你仅仅只是用五岳神剑来对付我,虽然会拖延很长的时间,但是却一定能杀了我。可惜啊,你却­操­之过急,用出了练剑成丝。难道你不知道,你这剑丝有一个大的弱点么?”说着话,卓知远一挽手,秦斐这才发现,从自己背上延伸出去的剑丝,竟然一根都不剩的被卓知远全部抓手里。

卓知远只不过轻轻一扯,就直接将秦斐的身体扯的飞了起来,落自己的面前。

而那口还不曾消失的天罡琉璃剑,也如影随形的悬秦斐的脖子之上,随时都能一剑将他喉管切破,取了他的­性­命。

直到这时,秦斐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的失败了,此刻的他,即便想要用那对老年夫妻来要挟卓知远,却也已经是做不到的事情了。

五岳神剑被破,练剑成丝又被卓知远抓手,自己的身体还受到了极大的牵连,根本就没有了攻击那对老年夫妻的手段。虽然还有法术可用,可是任何一种攻击型的法术,至少都需要很短的口吐真言的时间,卓知远会给他吐出真言的时间么?根本就不可能!现卓知远,只需要轻轻动一下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

“除非你今天杀了我,否则我定当讨回今日之辱!”秦斐撕心裂肺的大叫,手脚却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小命人家手里,他现赌的就是卓知远未必真的敢杀了他。

卓知远露出一脸轻蔑的笑容,仿佛看着一个白痴一般的看着秦斐:“白痴,难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么?我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了你,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死的这么痛快。”

秦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卓知远却不打算给他任何机会了,手腕再度一挽,右拳恶狠狠的砸向秦斐的心窝:“这一拳,是替陈瑛打的……”

这是没有留下任何余力的一拳,也正是卓知远比武大会上赖以成名的冲雷拳。而如今的卓知远,将这一拳打了出来,无论是拳势还是拳威,都已经远胜当初。如果说从前他只是徒具冲雷之势的话,那么如今的这一拳,就已经真正如同一记冲雷一般从天而降。即便秦斐将全身的真气都凝聚胸口去抵挡他这一拳,可是却依旧几乎震断了他所有的心脉。

死是没死,但却已经彻底跟禅法无缘,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修炼禅法了。

“没死么?你的命也真算是硬了!”卓知远再度一挽手,秦斐被打飞出去的身体,又被拉扯了回来,“再接我一拳!”

说罢,根本不容秦斐有任何的反应,一拳重重的打他的右肩之上。

一声骨骼爆裂之声,秦斐的右臂居然被卓知远这一拳活生生的打的变成了无数的碎片,漫天都是他的骨­肉­碎片,就好像从天而降下了一场雨一般。

看着眼前这一幕,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完全麻木了,秦斐心胆俱丧,哭喊着:“卓知远,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好!我这就杀了你!”说罢,再度挽手,而他的右手却形成一个虚抓之势,真气体内猛然形成了一个漩涡,生生的将秦斐的魂魄吸了出来。

刚才还想着,即便转世投胎了,下辈子也要誓报此仇的秦斐,此刻却是彻底的绝望了。卓知远就是想让他绝望。

整个清源山,楼无痕也好,莫询也罢,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如秦斐一个人让卓知远加痛恨。当年恃强凌弱,居然为了一块只有外门弟子才会稀罕的七纹灵石,便几乎将卓知远打成残废,还无耻的夺走了陈瑛的身子,是害得卓知远几乎十万深渊之送命。

今日,他明知不是卓知远的对手,居然以这对无辜的老年夫­妇­来要挟,差点儿真的杀了这对老年夫­妇­。

这种人渣,便是杀了他一万次,卓知远也不会觉得有任何恻忍,也正是因为如此,卓知远才会他还没有死去的时候,生生用真气将他的魂魄拘了出来,当着他的面,吸入自己的体内,将其转化为芥子元力。

“魔鬼!!你是魔鬼!!居然吞噬魂魄……”这,就是秦斐后一刻说出来的话,说完之后,他的魂魄已经彻底被卓知远吸了进去,转化为自身的真气进行流转,而秦斐也因为失去了魂魄,彻底变成了行尸走­肉­。虽然还留有一口气,可是生不如死!

秦斐的双眼从极为愤怒到极度的惊惧,再到无的恐慌,而后,却变成了彻底的漠然,因为没有了魂魄的他,已经不具备任何喜怒哀乐的能力了。

不过,想必他这人生的后几个呼吸之间,却体会到了所有一切为极致的复杂情绪吧?并且,都是负面的情绪。对于秦斐这种人渣而言,这本就是他好的归宿!

“魔鬼么?若是当个魔鬼却是救人,我倒真宁愿做个魔鬼了!”卓知远对于秦斐这句话,自然是不屑一顾。右手食指一挥,那口一直悬他咽喉上的天罡琉璃剑,也终于划过了他的喉咙。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秦斐的鲜血早就身体的支离破碎的时候,几乎已经流淌殆了。双目之闪过对于人世间后的留恋,秦斐终于死了卓知远的手里。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若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走进十万深渊,也不会得到这如意炼宝诀,自然无法成就今日的我。若不是你用这对老丈老妈妈来要挟我,也不会逼出我后的潜能,居然生死关头将真气凝成了真元。虽然,我现的真元还不够坚固,随时都有可能散开来重还原成真气,但是,还是要感谢你啊。”卓知远喃喃而语,终于松开了已经变成尸体的秦斐。

眼睛看向那对早已被眼前的一切惊呆昏死过去的老年夫­妇­,卓知远的眼闪过了一丝温暖,同时,也有几分愧疚。

“老丈,老妈妈,对不起,连累你们了。忘记这段事情吧,我会告诉你们,你们遇到了被官兵追捕的海盗,他们烧毁了你们的房子。幸好我发现这边的黑烟,才救下了你们。对不起,此事由我而起,却要你们担惊受怕,但是也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实情了。”

口喃喃,卓知远将那对老人家抱了起来,一脚将秦斐的尸体挑入早已彻底被摧毁的草庐之,捎带手,从秦斐身上取出了他所有的银两。还真是不少,至少也有上万两银票,想必足够这对老人家附近的城镇当安置一个好家了吧?

将那些银票塞进了老头子的怀,卓知远随手­射­出一团火花,将老人家的草庐烧了个­干­­干­净净,而后,他将右手顺次放二老的头顶,将刚刚凝聚的真元输入,很快找到了关于秦斐的所有记忆,将其一并封印了起来。除非,有修持超过卓知远的人,将这对老人脑这个小小的封印解开,否则,这对老人此生都将不再想起今日发生的这段事情。

看了看眼前的熊熊火光,卓知远又看到秦斐落地上的那口五岳神剑,掌心吸力一现,将其吸了过来。

将这口五岳神剑摊掌心之间,卓知远隐约感觉到那剑似有灵力流动,心暗忖:这,大概就是剑灵了吧?

这似乎还是卓知远第一次接触到已经产生剑灵的兵刃,只是不知道,“劳宫第一诀”是否能够同样炼化这带有剑灵的兵刃。

左掌掌心的真元已经开始运转,很快便形成了一个漩涡,“劳宫第一诀”的行功线路卓知远早已熟悉无比,可是,这口五岳神剑却并没有如同之前的那些兵刃一般,被他直接吸入手臂之。而是清楚的从剑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抵抗力!

“这便是剑灵的自主灵气么?看起来,剑灵果真是有灵智的呢!”卓知远暗暗说道,心却不免对剑灵感好奇。并不曾真的炼出剑灵的他,对于剑灵虽然不能说一无所知,但是却的确知之甚少。

以卓知远现的能力,若是能寻得一口趁手的兵刃,想要炼出剑灵,也并非太难之事。只需要跟兵刃用无上禅念建立连接,而后就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将兵刃与自己的修持融合,一旦融合成功,也便能炼出剑灵了。

可是,卓知远似乎每遇到一件兵刃都将其变成了修炼如意炼宝诀的一个工具,还不曾真正拥有自己的兵刃。是以也一直都没什么机会修炼剑灵。

此刻,却是卓知远好的机会,他本不需要什么剑灵,但是却也需要弄明白,这剑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要谢谢秦斐送的大礼,让卓知远濒危突破了真气和真元的限制不谈,又奉献了自己的魂魄使得卓知远现体内的真元几乎已经完全恢复,即便是马天涯来了,卓知远也有信心全力一战。而且,秦斐死后还留下了一口炼出了剑灵的五岳神剑,给了卓知远参详剑灵的机会。

将自己的禅念缓缓输入五岳神剑之,顿时便感觉到了一股强有力的抵抗之力。卓知远很清楚,这便是剑灵抵挡并非秦斐的禅念的入侵,虽然剑灵他的禅念进入剑体的一瞬间,就爆发出了惊人的抵抗能力,但是卓知远却也能看得出来,这剑灵已经很是虚弱了,刚才他猛然炸裂那五座山峰,给这个剑灵带来的伤害也是无以伦比的。

其实卓知远此刻有很简单的办法能消灭掉这个剑灵,他只需要将如意炼宝诀的“丹田第三诀”施展出来,就可以直接将这个剑灵吸入丹田,从而将其变成增加自身修持,增加真元的一股芥子元力。但是卓知远却不想用这么暴力的手段抹掉这个剑灵,失去了剑灵的五岳神剑,可能自身的品质上还不如他左臂里现所吸收的玄木杀神槌。但是拥有剑灵的五岳神剑,却远比玄木杀神槌的威力要大得多。

卓知远很想试试,自己究竟能否降服这个剑灵,使其变成自己的剑灵。若是这样能够成功的话,那么卓知远今后就可以拥有无数的剑灵。而他所需要做的,无非是不断的­干­掉已经练成剑灵的对手,然后将其兵刃夺下,终降服对方兵刃之的剑灵而已。

这种手段虽然极为的残忍,但是却的确是卓知远修持无法一日千里突飞猛进的情形之下,增强自身实力的一个好的办法。

卓知远试图用自己的禅念跟那个剑灵抗衡,几番试探之后,却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力所未逮,即便那剑灵已经颇为虚弱了,可是他的禅念却还依旧无法跟那剑灵所抗衡。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修持比秦斐要低么?剑灵说穿了,其实就是一件跟修禅之人的修持息息相关的法宝而已。而且,这个法宝的威力是随着修禅之人的修持增进而增强的。而禅念的强弱也是随着修持的增加而增强,现如今卓知远的修持虽然也到了第四层舌识的地步,并且由于这些日子连番恶战,真气又凝聚成了真元,导致他的修持已经无限接近第四层舌识的圆满了,可是距离秦斐已经升入第五层身识的修持,还是要差了一点儿的档次。

第一百六七回 修持停滞!!

第一百七回修持停滞!!

平日里对战,实力并不完全由修持说了算,但是,诸如禅念以及剑灵这样讲究根基的东西,还是必须以修持为根本的根基的。

似乎,卓知远此刻根本无法降服那个剑灵,这时候,卓知远也深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修持不够高的大缺陷。

此之前卓知远也并非没有努力的去尝试突破自己的修持,可是即便十万深渊里那种他根本不需去担心芥子元力以及天地灵气吸收的地方,整整七年的时间,他也无法将自己的修持真正的提高,只是突破到第二层之后,就似乎陷入了停顿之。

是缺少冲破任意两层之间屏障的顿悟么?似乎并不是。卓知远每次突破的时候,似乎并不会显得比其他人艰难多少。但是,他却感觉到自己的修持增长的极为缓慢,往往无论任何条件都足以达到下一层晋级的要求,却还是依旧无法提升。不但无法突破升至下一层,而且就连每一层之间的修持增长,也是极为缓慢的。

只有这段时间,卓知远似乎感觉到自己的修持增长的速度要比从前快的太多了,这难道是因为他将那些死自己手里的人的魂魄都化为芥子元力吸收了么?似乎也不是这个原因,否则十万深渊里,他吸收的芥子元力远比现要多得多,为何七年都不曾升上一级呢?

到底是什么方面出了问题,卓知远此刻实是想象不到。他的修持经常会莫名之间陷入了停顿,而他也曾就此问过陈一,陈一修炼的时候,修持的增长几乎是匀速的,每天的修炼能够带来修持的增长几乎都是一定的。只有升入下一个层次之后,才会感觉到自己增加修持的速度明显增快,但是由于每一层的修持总量也会相应加长,因而其修持增加的速度依旧远远赶不上总量增加的速度,所以每前进一层都会越发的慢下来。

但是卓知远却知道,自己的修持增加,是有时停顿,有时猛然加速的。

就好像他从第一层眼识圆满突破到第二层耳识之后,修持似乎就整个儿陷入了停顿,几年之都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增长,一直到他十万深渊里的后一年,才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将修持猛然增加到第二层耳识圆满的境地。随后,面对第二层耳识和第三层鼻识之间瓶颈的时候,则加­干­脆的陷入了完全停顿的状态,直到他离开十万深渊,修持都没有再有任何的增长。若不是后来吸收了陈瑛几乎全部的真气,凑巧冲破了这层屏障,他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升入第三层鼻识的境地。

至于升至第四层舌识境地,卓知远也算是另辟是因为卓知远那些日子一直奔波赶路,可是对于他目前而言,也并非完全需要静心禅坐才能修炼,卓知远早就发现,只要自己愿意,行走之,他其实也可以进行一部分的修炼,只是修炼的效果没有静坐闭关那样来的好罢了。

可是他的修持却并没有丝毫的增加,一直到他连续吞噬了数人的魂魄,再加上那个四方紫金钵之后,才一举冲破了过去。可是这早已被卓知远证实过,自己的修持增进绝非因为吸收芥子元力或者­精­纯真气的缘故,但是却似乎每次修持大进乃至于晋级,都是因为吸收了大量的真气,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陡然之间,卓知远却从大量吸收真气或者芥子元力,以及修持增进之前,想到了一个自己从前似乎从未注意过的地方。

之前所有升级之前,又或者是修持突飞猛进的时候,卓知远都获得了大量的真气补充这不假,但是,与此同时的,也正好是卓知远几乎将自身的真气消耗殆的时候。此之前,卓知远只是以为自己每次吸收了大量的真气或者芥子元力所以导致了升级,可是现想来,若说是因为每次真气耗就带来修持突飞猛进也似乎没错。

只是,似乎每次真气耗,但却又无法立刻获得大量的真气补充,而是依靠身体的自然恢复,又或者是少量补充的时候,就起不到这种令得修持突飞猛进乃至导致升级的景象了。

难道说,修炼了如意炼宝诀之后,自己的修持是需要用耗真气,而后立刻大量补充芥子元力又或者真气的方式来增进的?如果真是这样,这门真诀也似乎有点儿过于残忍了,完全取决于修炼者本身的良善程度。

若是那人本身宅心仁厚,为了增进修持或者升级,他会想办法去寻各种真气类法宝,而后借助“丹田第三诀”独特的吞噬法宝将其转化为真气的功效,而将自身的修持增进。可是若是遇到那等根本不乎多造无辜杀戮之人,却很可能会发现修持增进的法门之后,到处造下杀孽,将那些无辜的修禅之人乃至于普通人杀了之后,却用某种可以集魂魄的法宝将那些魂魄暂存下来,达到足够的量之后,再行疯狂修炼,耗自己的真气,而后一举吞噬那些魂魄,将其转化为真气,从而达到剧烈消耗又迅速补充的效果。

单就这一点上来说,这如意炼宝诀被称之为魔功,也未尝不可。只是这门真诀跟平素里卓知远所了解的“魔功”有所区别,其余的魔功是完全以一些极端的手段进行修炼的,其本身一经施展,就带有强烈的不可控制­性­,并且魔功甚至有可能反噬修禅之人本身。而如意炼宝诀,却像是考验修禅之人本身的心志。人善则功善,人恶则功恶,介乎于正邪之间。

不过所谓正邪,现卓知远心目之本身就形同狗屁一般。什么邪教,又是什么正教,所谓天下大的正教清源山始教,不也­干­出天怒人怨之事么?卓知远甚至直到现,都还不知道为何清源山就这么想除掉自己,而且也实想不出自己有哪里做出违背教规之事。换做其他教派,即便要杀了卓知远,恐怕也得说出个子丑寅卯的理由来吧?哪怕是编造一个理由。可是清源山,却好似连编造的理由都不屑为之,根本就是告诉卓知远:我要杀你,便是要杀你,哪有什么狗屁理由?如若不是卓知远自己都不明白的,关于他身后有个所谓强大势力暗暗相帮于他,又或者至少影响到了清源山的行动力,卓知远此刻恐怕早就是个死人了。只要楼无痕亲自下山,又或者让莫询下山,他都是死路一条。

而即便如此,楼无痕不是终也派出了马天涯么?而要知道,以往做这种所谓的清理门户之事,都是由同辈的弟子出面,哪里有过让前一代弟子来出手的先例?

卓知远看来,所谓正邪原本就是胜利者的书写。成者王侯败者贼,始教当年匡扶大胤皇朝夺得了天下,所以便成为天下禅宗正统,而其余教派就只能委曲求全,以求清源山始教给他们一个生存的机会。

而天岳通教,则由于他们的抗争到底,是­干­脆的被列之为邪教魔教了。可是,根据妙­色­的叙述,通教也罢,其余个教派也好,其实跟清源山始教根本是一脉同源。只是修炼的真诀法门不同,本质上都是修禅向佛而已。既然都是以仙界为尊,通教也不曾做下什么天怒人怨滔天杀戮之事,却为何成为邪教呢?而清源山始教,旁的不说,单只是为了帮助大胤皇朝一统天下,定然没有少造杀孽。这种从堆积的尸体上站立起来的教派,却被称之为正教大统,却又合着哪一条禅理?

所谓正邪,无非便是赢了的人说话!就好似当年卓知远被秦斐强抢灵石并且被揍得满天开花的时候,陈一却告诉他,卓知远去告状是没用的,因为秦斐的实力比他强,所以师门即便明知道他违反了教规,却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责罚而已。而后来,卓知远下了十万深渊,可是他秦斐却不是仅仅思过崖面壁了一年而已么?这又是什么狗屁的正邪了?明明是秦斐的错,还不是因为卓知远实力不济,而只得接受挑战十万深渊的命运?

所以说,如今的卓知远的心,早已将什么魔教魔功之类看做和其他教派没有任何区别,区别于那个修禅之人,而不是他加入了什么教派。魔教之,一定有良善之人的存,而名门正教之,败类的数量怕也不比魔教少了。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若是让卓知远用积聚魂魄,而后耗自身真气,再强行补充的方式来提高修持,却也是卓知远所不愿意做的。那不符合他的本心。

何况,这也只是他的一个猜测,并不能完全的证实。但是,这却给了卓知远一个方向,今后的修炼途,他少不得要试验一下,自己这个想法究竟是否对了。

不过,卓知远也很郑重的考虑,自己究竟要不要先找一件能够存储魂魄的法宝来,这样,以后再遇到敌人,杀掉之后被拘住的魂魄就不轻易的吞噬了,而是集起来以供修炼之用。只是,这个方法似乎有些过于残忍了,卓知远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再度跟五岳神剑之的剑灵较量了一番之后,卓知远发现自己的确无力收服这个剑灵,也只得将五岳神剑扔进从秦斐身上找来的储物袋之。

这储物袋,看似只有巴掌大小,但是一经触碰之下,卓知远就发现这是一个空间储物袋,里头能装下不少东西,至少装进去两三个人大小的东西估计不成问题。这种储物袋,通玄界虽然算不得什么特别好的法宝,但却也并非什么人都有的。关键是它改变了空间的法则,可以用巴掌大小的空间装下数十倍于它的东西。卓知远一直都想找个类似的储物袋,却不曾想秦斐身上得到了。

虽然这储物袋也显然属于真气类的法宝,卓知远适才从秦斐身上罗而来的时候,丹田之发出了极其强烈的渴求之意,似乎想要吞噬这件储物袋,但是卓知远还是立刻便阻止了丹田的欲念。这储物袋被吞噬,恐怕也不能带来多少真气,再凝练成真元,就会加的稀少。获得这点儿真元,远比这储物袋本身的价值要低得多,卓知远可是绝不会做这样的傻子。

翻检了一下整个储物袋,发现里头除了几本法术的经书,其余的皆都是一些丹药,倒是真有几枚相当不错的丹药,卓知远当然不会客气,一并塞回储物袋,笑纳了。

只是留下了两颗固灵丹,分别塞入了那对老人家的口,轻轻一拍,这两丸丹药便化成了涎液,落入两位老人家的腹,很快便起到了功效,两位老人晃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固灵丹有稳固灵气,并且延年益寿之效,稳固灵气对于这二老虽然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可是延年益寿却能让二老获得了大量的银钱之后,得以颐养天年,过几天好日子,这也是卓知远能给二老大的好处了。

看到眼前一片焦黑,草庐完全被烧,可是二老脑却丝毫关于这草庐为何被烧的记忆都没有,又看到之前那个找自己讨要衣服的小伙子就眼前,二老不由得疑惑的看着卓知远。

卓知远见二老醒来,便笑着将自己之前编好的谎话说与二老听,二老虽然疑惑自己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却也归咎于他们年老又受惊严重,并不去怀疑什么,只是对卓知远千恩万谢,又说什么他是神仙之类的话。

只是老头子摸到自己怀的那万余两的银票,却是惊讶不已。

卓知远见状,又解释道:“这些银票都是我那几个海盗身上到的,我却是留着银票也没甚用处,您二老被毁了住处,便用这银子,待您二老的儿子回来,去城买个房置几块地过些好日子吧。”

二老只是推辞,卓知远也只得装了一次神仙,说是神仙根本用不着这些应用之物,只是让他们今后富裕了,多救济天下穷苦之人,便也算是卓知远的功德了。二老这才收下银两,只是千恩万谢不已。

第一百六八回 一己私欲

第一百八回一己私欲

卓知远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为了等待两位老人自行醒转过来,卓知远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现秦斐死了,恐怕用不了多久,马天涯就能找过来。若只是卓知远现一人,他倒是也真的很想看看,马天涯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而且,马天涯极有可能已经突破了第五层身识和第层意识之间的屏障,卓知远也很想看看,这第层意识的高手,究竟是如何的。

早就听说第层和前五层乃是一个分水岭是修炼身体,使得根骨加强健,使得全身犹如铜皮钢骨,寻常刀剑难伤。虽然也可以获得两三百年的寿命,但是这等寿命对于常人而言或许弥足珍贵,对于求仙问禅之人,却是不值一提。一旦突破了第层意识,便真正可以称之为求仙之人了。所有进入第层意识境地的修禅之人,少则七八百年以上,多则千余年乃至多的寿命也只是寻常之事。

也都说,第层意识境地的修禅之人,法术和真诀的运用之上,会达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境界,比起第五层身识的高手,高出何止数倍?

卓知远一直都只是听闻,却从来都不曾见过第层意识修持的高手出手,即便有,也只是惊鸿一瞥,根本做不得数。他倒是想要看看,第层的高手究竟是什么样儿的!

好人做到底,卓知远准备将二位老人送到近的城镇之上,却不曾想没走多远,便遇到风尘仆仆正往家赶回的二老的儿子,这一下,一家人大团圆,了解前因后果之后,三人自然是相拥痛哭流涕。

那两位老人的儿子大致听完老人的叙述,立刻冲到卓知远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地,卓知远都来不及阻拦的,他就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多谢你救了俺的父母,俺只是个粗人,除了一身力气也什么都不会,您又是神仙,俺也不知道能用什么报答您。这三个响头,俺也知道报答不了您十之一二……俺……俺……只求神仙留个名字给我,俺安顿好爹爹娘亲之后,必然家给神仙留个长生牌位,日日烧香,月月上供。”

这,大概就是凡人界为虔诚质朴的话语和行为了,卓知远感其赤忱,但是这长生牌位却是万万使不得,真要立了,怕是不出几日便能让清源山的人发现了去。要知道,无论何种牌位,又或者是泥塑木雕的身子,只要被人膜拜上香,不出几日便能产生禅气,这等禅气普通凡人是无法察觉的,但是对于修禅之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而且,牌位和人像供的是谁,便会散发出那人的气息,到时候岂不是反倒害了这家人?

“呵呵,牌位却是不必了,若是为了牌位,我也不需救你爹娘。我救你爹娘,也是为了报答你爹娘布衣之恩,这一报还一报的事情,你却莫要挂怀了。你识字否?”卓知远笑道。

那­乳­名换做铁牛的汉子,当即点头道:“这些年外替人扛活,也学了些字,虽然识字不多,但却多数能认得。”

“好!”卓知远赞了一声,从怀的储物袋抽出一本经书,将前的几篇启蒙篇撕了下来,递到铁牛手:“铁牛,这是我仙家修炼之术,多的我也不能教你,只这启蒙的东西,你回去了后,若是空暇之时便照着这上头修炼,遇到不认识的字,你自将临摹下来,拿去问人。切记不可将这几页纸给任何人观瞧。虽然只是启蒙之物,但是若是你一心向禅,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怯除一些病根却是不成问题的。唔,你若练会了,便也教你父呣子女吧,只是切记切记,决不可外传,知道了么?”

铁牛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接过那几页经书,也不去看,只是贴额上,又给卓知远磕了三个响头。

卓知远虽然明知道对方年龄比自己大不少,但是这种时候,他也只得受了对方的这些响头。口却又言道:“铁牛,我给了你爹娘一些银钱,你可要好生使用,切莫拿去胡花了去,买房置地,再做些小生意,踏实经商,如若遇到弱小,能帮便帮衬一些,家也要格外孝敬你的爹娘,你可知道了么?”

“铁牛知道,铁牛知道!多谢神仙,多谢神仙!”

“嗯,若是你有不孝不善之举,我随时都能知道,到那时,自不需我多说。我能舍得这些给你,便能收回你的一切。”

“铁牛不敢,铁牛必当勤做善事,孝顺爹娘!”铁牛又把头磕的山响。

卓知远挥了挥手:“好了,赶快带你爹娘进城去吧,恐那些海盗还有余孽,我这里再候上一会儿。切记,要为善,要孝敬爹娘!”

“铁牛谨记神仙教诲。”说罢,这粗大的汉子倒是听话,搀着那对老人家,一步步向着城镇的方向走去。

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背影,卓知远不觉得眼眶又有点儿湿。如若可以选择,他也愿意成为这铁牛一般的人,至少,可以见到自己的爹娘,可以吃到爹娘亲手做的饭,穿上爹娘亲手织的衣。可是卓知远,缺的却正是这些看似平常普通的事情,人活千年万岁又当如何,没有了至亲之人,这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终于这一家三口的背影消失了,卓知远正打算离开,却看到天际一道白­色­剑光按下,他心一凛,这不就正是那马天涯的剑光么?

既然狭路相逢,卓知远此刻却也再不想逃了,堂堂正正一战吧,若是不敌,再逃不迟!

马天涯落地之后,却不曾想并没有大呼小喝,反倒是剑指卓知远,道了一句:“不想你这小子居然还真有几分善心,唉……也罢也罢,便当看你还有善心的份上,今日我便给你个痛快。原本我那徒儿秦斐如此惨死你手,我也当将他所受痛苦一并加诸你身。罢了,罢了,卓知远,你好束手就死吧!也省的再遭折磨!”

卓知远闻言却是心生不屑,却也知道马天涯恐怕是看到那家人了,心里是生出今日必然要将其斩杀此的念头。只是稍有些奇怪,适才马天涯为何却不按下剑光,用那家人的­性­命威胁自己。口却冷笑道:“你也配说个善字么?少这里假惺惺,想要我的命,只怕你还不够资格!”

马天涯怒目电光,双眼之­射­出两道白芒,可是卓知远却浑然不惧,抬眼便是两道红芒迎上撞去,竟然势均力敌战了个平手。

“好猖狂的小子,若不是看你还有此等善举,我定然要将你轰杀成渣!你这孽徒,先是以童子身份以下犯上,而后从十万深渊里侥幸生还得修无上真诀,却还不知满足,依旧要叛出师门,如今是杀了我教这许多的弟子,其有我心爱之徒。难道我还杀不得你么?”

卓知远哈哈狂笑,以指做剑,对马天涯说道:“你说我以下犯上我便也自认了,什么叛出师门,杀你爱徒,这些小爷我却是绝不认的。难道我便要束手就擒被他们杀了才叫对么?叛出师门,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你且回去问问那楼无痕,究竟是我卓知远要叛出师门,还是他从未将我列入门墙?我到今日都还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让清源山如此不满了,非要杀我而后快。拜了个师父却从未谋面,教我修炼的师父又整天想要杀我的模样,楼无痕是从未有过龌龊,却非要取我­性­命!我命自如蝼蚁,却也不能由你们掌控!多说无益,你若能胜得了我,你便来取我­性­命吧。”

听到卓知远如此一说,马天涯也知道自己那番言辞对他毫无用处,自然也就收敛了自己满脸的虚伪,心倒也是奇怪,为何楼无痕如此针对卓知远。看卓知远,马天涯也便知晓他没有什么必要说谎,而楼无痕和邓少艾的密商也绝不会让他知晓,他虽然这些年地位有所提高,却也始终只是个后山的第七代弟子而已。

不过这些反正也并非他所想探究的,他所需求的,无非杀了卓知远,回去找楼无痕讨赏罢了。他如今已经尝到了修持提高之后日益受到重视的甜头,自然希望获得好的真诀法门。而这次楼无痕派他出来,其承诺本就是一本好的真诀。

刚才他发现秦斐已死,知悉了方位之后,便驾着飞剑迅速赶来,可是终究晚了一步。虽然说修禅一途,好不要伤及无辜,这始终对于禅心是有些损害的。但是若是那铁牛一家并未走远,他少不得也要拿住他们,用来威胁卓知远。只是一看铁牛一家所去甚远,自己若是强行追去,必然叫卓知远察觉,到那时反倒落个被动,却是不美。只是心暗暗可惜,自己若是早到一步就好了。

要说他和秦斐这对师徒,还真是相得益彰,两人同样的卑鄙下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枉为修禅之人,哪有半点向善之心。所有一切,他们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第一百六九回 幽冥鬼火

第一百回幽冥鬼火

“既然你不识抬举,非要我动手,那么我也少不得替始教清理门户了!卓知远,我便要替我那徒儿报仇了!”

马天涯说话间,手飞剑已然脱手,直奔卓知远而来,一出手,便是电光连闪,想要打卓知远一个措手不及。

要说这马天涯也真是无耻之至了,明明就是为了自己能得到好处,却还要假言什么清理门户或者为秦斐报仇。他只不过是秦斐外门时候的师父,进了内门之后,秦斐便再也没怎么理会过他,何况后来秦斐入了后山又成了长老之徒?虽然只是第八代弟子的身份,但是身份却隐约还马天涯之上,见到马天涯也不过只是假装客气两句,何曾将其当作师父看待?

而且,马天涯不管如何,始终比卓知远长了一倍,年岁是大出百余岁,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连个谦让都不曾有,根本就是突施袭击。漫说他本身就是以大欺小,便是平辈交手,他这样也着实是坏了规矩。可见这人无耻到了什么地步!

卓知远倒是也不慌乱,心里其实早已做好了马天涯可能随时突袭的准备,如今见到他动手,也只是冷哼一声,浑身骤然燃起了一层薄薄的青­色­火焰,三火极元劲的第三层,完全施展了开来,先行形成一件青­色­火焰的盔甲,将自己护住,纵然马天涯那闪电一般的剑光,却也奈何不得他。

“你那徒儿?你也配!秦斐若是还活着,你看他还会不会叫你一声师父!他和你倒是一丘之貉,只怕他心从未有过你这等白痴的师父,空活了一百多岁的年纪,修持还比不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卓知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阴­损的话语,居然脱口而出,这话说的马天涯听后,胸口还真是猛然仿佛遭到雷击一般,差点儿被背过气去。

的确,秦斐心只怕从未将其当做过师父,即便有,那也是数年之前外门的事情了。自从秦斐进入内门之后,便再也没当马天涯是自己的师父。这等事平素里自然绝不会有人提及,却不想今日却被卓知远撕破了面皮。

“尔黄毛小儿,信口雌黄,胡言乱语,想要扰我禅心,没那么容易!”马天涯虚空急抓,又将自己的长剑抓回,而后冲天一指,竟然晌晴惊雷,一道闪电由天而降,看起来,这马天涯手下确有几分能耐,他的雷电之术居然已经到了可以白日引雷的地步,卓知远也不由得加小心起来。

但只见卓知远眼耳鼻口这七窍之,疯狂的涌出了十四道火柱,七红七白,煞是好看!

十四道火柱空仿佛十八条彩缎,又好似那章鱼的触角一般,飞舞着向马天涯袭来,而卓知远的左手之,则飞出一口金黄­色­的剑光,正是圆觉送给他的玄木杀神槌。此槌乃是木­性­,本不是对抗火­性­的雷电的好法宝,但是卓知远又不想使用天罡琉璃剑,也只能以此御敌了。

天空之顿时好看极了,十四道火柱席卷向马天涯,空飘摇舞动。而从天而降的闪电也将周围闪的一片白­色­茫茫,其却又有金光闪现,迎头奔上。

轰隆隆的一声,木­性­的玄木杀神槌,虽然本也算得神兵利器,可是无奈属­性­相克,还是半空之被那道闪电活活劈成了焦炭。

幸而这玄木杀神槌也只是徒具其形了,焦黑之后立刻烟消云散,也将那道闪电的威势降低了许多。

而面对着卓知远那十四道火柱,马天涯只是冷哼了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轻蔑之意溢于言表,只单掌擎出,幻化成一只大手,竟然一把抓住了那十四道火柱,根本不惧这红白二火的高温,只一抹,便截断了这十四道火柱。

袖一道罡风吹出,竟然将那十四道火柱逼退数丈之外,根本近不得他的身子。

卓知远也是左臂之又一道金黄­色­的剑光奔出,再度迎上那残余的闪电,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玄木杀神槌倒是和那闪电拼了个旗鼓相当,玄木杀神槌湮灭之时,那闪电也凭空终结了。

“小子倒还有两套,这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古怪法门,竟然夺得别人的兵刃还能发出剑光,居然抵住了我这雷霆电闪。我看看你还能接我多少招!”言罢,马天涯又自默念了两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天空之仿佛被拉开了一道大幕一般,又好似天空被他生生撕裂成两瓣。从天空的缝隙当,嘶啦啦的好似有电光闪动,一个硕大的黑­色­缝隙完全形成,跟周围的晴天白日形成鲜明的对比。

从那缝隙之间,陡然一道为强大的闪电疾闪而下,这次,却再没有听到任何的雷声,那闪电便好似无声的一般,悄然劈下,但是威势,却显然数倍于适才那一道。

卓知远也知道,再想用刚才那一招去抵挡这闪电,恐怕不等自己发出第二道剑光,便已经被这迅猛异常的闪电劈成焦炭了。当下,他也不敢大意,天禽变诀之的“羲凰变”迅速施展开来,双臂张开,卓知远就好似真的变成了一头凤凰一般,乃至于凤鸣啾啾之声也不绝于耳,天空顿时被映红了一大片,带着汹涌的火焰,卓知远的身形向一侧展飞了过去。

这“羲凰变”乃是天禽变诀之,对抗火­性­攻击好的闪避身法,其本身就有取自凤凰涅盘的意思,卓知远以他十万深渊里曾经独斗一头火凤凰的经验,以及取自怪鸟身上的飞行身法,综合练成的这一招“羲凰变”,还真是打破了天禽变诀以往徒具其名的常规,真正让这一招拥有了凤凰于飞涅槃云霄之相。

看到卓知远的这一招,虽然只是个保命的身法,却也的确让马天涯吃了一惊。

心暗忖:这小子今日还真的必须除掉,再给他逃掉了,怕不是再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便能远远超过我。到那时,我怕是有心逃走,都来不及了。

有了这样的念想,马天涯也是毫不犹豫的从怀掣出了自己那几乎从未人前展露的法宝——千魂阳震央珠!

那珠子原本一抹青­色­,也不过拇指般大小,可是一经取出,马天涯的真气催动之下,立刻变成脑袋大小火红火红的珠子。周围是团团燃起了火焰,可是卓知远一看之下,却径直看穿了这颗千魂阳震央珠间,却仍有一抹青­色­。并且,那抹青­色­左冲右撞,形状也不断的变化之,多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厉鬼,想要冲破这颗珠子的束缚一般。

就此时,之前马天涯放出的那道闪电重重的砸地上,大地为之颤抖,原本就海边,这一道电闪之下,竟然裂开了一条大沟,沟是海水顿时倒灌进来,将二人脚下霎时间也化作了一片汪洋。

卓知远饶是身法极快,并且“羲凰变”有消化火­性­的法术,将其转化为自身逃窜助力之能,却依旧被这闪电落地上那极大的威力给震得气血翻腾,急忙用真元护住心脉,这才平静了下来。心也是暗暗后怕,看起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马天涯。若不是自己现已经将真气凝练成了真元,怕是还真有可能刚才那一招之下便被马天涯给收拾了。

但是,与此同时,卓知远也感觉到自己体内已经凝练的真元竟然有些被震散之嫌,怕是再经不起几下,很可能会被马天涯打的修持倒退,再从真元回复到真气的阶段!

幸好,马天涯拿出了那颗珠子,却反倒让卓知远获得了喘息之机,若是他继续再来两道刚才那般犹如撕开青天而发出的闪电,恐怕卓知远纵然有“羲凰变”身法护体,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那颗珠子刚被取出,卓知远就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一阵极为强烈的跳动,似乎恨不得直奔那颗珠子而去。卓知远知道,这珠子当,显然拥有极强的力量,是以才会吸引“丹田第三诀”几乎自发的运转。

压抑住了丹田的欲念,倒不是卓知远此刻不想­干­脆将那颗珠子吞噬掉,只是从丹田的渴望程度来看,这件法宝恐怕是卓知远修炼如意炼宝诀的“丹田第三诀”以来,所遇到为强大的真气类法宝。卓知远是怕自己此刻吞噬了那颗珠子,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些真气的反噬,到时候本来可以不败的他,反倒是必败无疑了。

“三火极元劲么?凡火、惊电、天雷,你便以为这三种火就是通玄界强的火焰了么?你今日遇到了玩火的祖宗了!且让你来看看,我这千魂阳震央珠之放出的幽冥之火!!”马天涯­阴­笑了两声,将手千魂阳震央珠轻举向空,而后口念念有词,却总也听不清楚他念的究竟是什么,但是,随着他口念念有词,天空那颗珠子却是滴溜溜乱转之余,也变得越来越大,很快,便有了磨盘大小,却又再也不行转动,僵了半空之。

第一百七十回 厉鬼扑食

第一百七十回厉鬼扑食

骤然之间,珠子周围原本红­色­的火焰,却瞬间变为了青­色­。整颗珠子也从赤红变成乌青,周围的光线就好像被这颗珠子吞噬入内一般,竟然半空之形成了一个半径足有丈余的黑洞。黑洞之,深不可测,唯独可见的就只有那颗青­色­的珠子,正散发出妖异的气息,就好像有千万道亡魂从珠子之涌出,带着从地狱采集而来的幽冥鬼火一般!

卓知远暗暗心惊,却将那十四道火柱撤了回来。这三火极元劲似乎已经成为了­鸡­肋,根本伤不到马天涯半分,卓知远对敌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居然似乎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哪怕是之前对阵第五层身识已然圆满多时的封少丞,也不曾说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而如今卓知远是修持大增,就算是让他遇上封少丞,卓知远自信若是趁着对方大意之时,出其不意将其先打的身受重伤,而后能战而胜之也说不定。

如今对上马天涯,却似毫无还击能力,如今是强上不少的三火极元劲,马天涯手下,竟似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卓知远也不由得暗暗心骇,难道,这便是第层意识的境地么?果然如同禅宗经书上记载的一般,第层意识的修持,乃是高出前五层数倍的存么?

不过,马天涯这颗珠子周围的幽冥鬼火,对卓知远而言,反倒是顿时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纵然无法还击,卓知远也相信,就凭马天涯这颗珠子,却是根本奈何不得自己。

若是换成其他修炼火­性­法术的修禅之人,这幽冥鬼火的确是高出一筹的存,除非那人拥有了无上法力的三昧真火,否则任何火焰这种幽冥鬼火面前,也不过只是炮灰而已。可是卓知远却不同,他是个连魂魄都能直接吞噬化为芥子元力的怪物,这取自于魂魄炼成的幽冥鬼火,对于卓知远而言,也不过只是一顿可口的美食罢了!

千魂阳震央珠上的幽冥鬼火已经马天涯­阴­森森的笑容之,被他大手一挥,朝着卓知远电­射­而来。每一朵鬼火都好似一支利箭一般,空居然凝聚成火箭的形状,直奔卓知远。

卓知远当下也再没什么好犹豫了,藏拙是必须的,但是到了生死关头如果还藏拙,那他就是个傻子!

双手胸前划了一个圆圈,卓知远体内的真元立刻涌入了丹田­茓­,并且丹田­茓­迅速的运转起来,待到第一支幽冥鬼火形成的火箭到达他的面前之时,丹田­茓­的真元竟然已经以极为惊人的速度运转了三十个小周天。

庞大的真元漩涡顿时出现卓知远的身体周围,那些火箭原本速度就奇快,此刻就像是顿时再度加速一般,纷纷涌向卓知远的身体。

卓知远此刻,就好似站空,闭目等死一般,整个身体不遮不掩,就连之前护体的青­色­火焰也消失不见,看的马天涯都奇怪不已。

难道这小子打算束手就擒了么?还是他明知无法抵抗我这千魂阳震央珠的威力,所以­干­脆放弃了抵抗?但是,为何我这鬼火速度好似比从前快了呢?难道这段时间我的修持又有增强不成?

马天涯的疑惑只电光火石之间便有了答案,那些原本看似无坚不摧的幽冥鬼火,转瞬之间就被卓知远吞噬的­干­­干­净净,而卓知远站空,依旧做出一副闭目等待的姿势,就连手脚都不曾移动位置。

马天涯顿时惊呆了,他从前虽然只使用过不多的几次这颗千魂阳震央珠,但是任何一次都是一轮鬼火­射­出之后,都可以轻易的将对手少的神魂俱灭,就连魂魄也逃不过这鬼火的侵蚀,只需要几个眨眼,便能将对方烧得惨不忍睹。

这幽冥鬼火绝不会像寻常的火焰那般,将对方烧成飞灰。只会顺着对方的身体孔窍侵蚀进去,由内及外的将对方的魂魄和内脏烧空。对手直到神魂俱灭,躯体之上却也只是千疮百孔,但是大体的形状还,身体上所有孔窍之都会往外冒着青烟,同时,千魂阳震央珠也会将对方被焚化的魂魄自动炼化为幽冥鬼火,重吸收到珠子之,填补刚才用去的那些鬼火。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只是一两个呼吸之间发生的事情。而卓知远被幽冥鬼火­射­之后,却依旧傲立空,身体毫无异样,就连面部表情都不曾发生任何的变化,这如何能不让马天涯为之惊愕不已?

断无可能!!!——马天涯的心浮现出这样的四个字,但是眼前的一切却不由他不相信。一咬牙,马天涯再度挥舞双手,又一轮的幽冥鬼火化作火箭,­射­向卓知远。

可是,结果却是一样的,火箭­射­向卓知远,行至半程,那些幽冥鬼火便好似自动加速一般,被卓知远所吞噬。而后,卓知远依旧站立半空之,闭目端庄,根本毫发无损!

“你能吞噬幽冥鬼火??!!”马天涯大惊,惊叫出声,“你究竟修炼的什么邪魔的真诀,居然可以吞噬幽冥鬼火!难怪大长老下令必将你杀死,并且要求神魂俱灭,连轮回的机会都不给你!你已然堕入魔道!”

“能吞噬幽冥鬼火便是堕入魔道么?那么你以人类魂魄淬炼这颗千魂阳震央珠,岂不是比魔道还要魔道万分?!”卓知远口也发出声音,不徐不疾,若是马天涯静下心来,想必能听出其卓知远似乎已经变了声调。

其实,卓知远此刻也并不好受,这些幽冥鬼火也不完全同于那些带有极大怨气的魂魄,毕竟是经过一层淬炼的东西,比起魂魄本身,还是要­精­纯了许多。

卓知远虽然具有强大的吞噬和分解魂魄的能力,但是遇到如此­精­纯的地狱之力,还是有些痛苦的,并不能一瞬间将这些鬼火转化为芥子元力,而需要一定的时间。

若只是那一轮的幽冥鬼火,卓知远倒还没有太大的痛苦,但是马天涯情急之下又发出了一轮,这就让卓知远有些难以抵挡。虽然也勉强用自身的真元强行将那些幽冥鬼火纳入丹田之,并且以极度消耗真元的手段,加速的分解那些幽冥鬼火,以将它们转化为芥子元力,可是,这两轮幽冥鬼火实是太过于强大了,强大到卓知远的魂魄,也真的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他此刻为担心的便是马天涯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然后再来一轮幽冥鬼火,若是那样,卓知远纵然有如意炼宝诀这等神奇的真诀,却也无法抵挡这蜂拥而入的他根本无法承受的幽冥鬼火。

这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人吃饭,虽然相当之饿,但是胃囊的大小毕竟有限,开始可以胡吃海塞,但是吃到一定的时候,取食的速度必然会慢了下来,到后,必然要停止取食,否则一定会被撑死。

肠胃消化的速度是有限的。

从长远看来,无论多少食物,只要给一个人足够的时间,始终都能将其吃完。但是如果要让一个人一天当吃完一整个月的食物,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消化跟不上进食,终活活被撑死。

现卓知远就好似如此,虽然幽冥鬼火对于他而言就好似饿极之人遇到可口的美味一般,但是食量始终有限。第一轮的幽冥鬼火已经将其喂饱,正努力消化之,但是马天涯却又放出了第二轮的幽冥鬼火,卓知远也只能努力放开肚皮,将其照单全收。此刻还勉强能够忍受,但是若多上一些,卓知远只能落得一个转化无力,终被活活撑死的下场。

幸而,马天涯并没有发现卓知远此刻已经是一个被撑到了的饿鬼,只是不知道卓知远究竟练了什么魔功,居然可以吞噬幽冥鬼火,心里头好生犹豫。自己这千魂阳震央珠之的魂魄之力幽冥鬼火收集极为不利,他又不是出身邪魔歪道,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越货来填补这颗珠子。他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填充这颗珠子所需的魂魄。

而今连续两轮的幽冥鬼火,着实已经消耗了这颗珠子不少的元气,眼看着卓知远似乎毫无畏惧之­色­,他自然有些舍不得再让自己这千魂阳震央珠去送死。越是他这种私欲深重的人渣,就越是乎自己一点一滴的得失,也正是如此之下,他反倒投鼠忌器,犹豫不决,不敢再用这一招来对付卓知远。

不过卓知远并没有趁机还击,却也让马天涯有些惊疑难定。换成任何一个人,这样的时刻,不管攻击是否能够奏效,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可是卓知远却偏偏不出手,只是站半空之,一动也不动,不由得便让马天涯狐疑不已。

“这小子到底玩儿什么花样?是故意想要诱我出手,然后他再多吞噬一些幽冥鬼火化为己用呢,还是他也和被他吞噬入内的幽冥鬼火抗衡?不行,我此刻不能拿千魂阳震央珠冒险,若他只是诱敌深入,我岂不是要将这数十年来好不容易集到的魂魄皆送给他当了大礼?还是静观其变。若是这小子只是装模作样,恐怕也抵抗不了多久了。我这两轮幽冥鬼火,若是全,只怕连太长老非恩老僧也未必抗衡得了。但是若是练就了魔功,就实难以定夺了。嗯,再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究竟玩儿什么花样!”

正当马天涯做如是想的时候,卓知远也终于将体内的幽冥鬼火控制住了,再没有了鬼火侵蚀心脉和魂魄的感觉,而是回到了之前那种不断分解消化的过程之。

卓知远也看出马天涯脸上的犹疑之­色­,他知道,马天涯此刻定然是反复观察自己,只不过他现拿捏不定,所以才不曾继续出手,只是恐怕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看出自己并不能无限制的吞噬幽冥鬼火,到那时就完蛋了!

心一急,卓知远也是猛催真元,力求短的时间里,将体内的幽冥鬼火全部炼化。可是,这个过程带来的坏处便是真元的消耗也极为巨大,卓知远很怀疑自己的真元是否足以支撑到下一轮的幽冥鬼火­射­出。

但是事已至此,卓知远也只能全力一拼了!

那些所有散入四肢百骸,进入浑身三万千个窍孔之的真元也被卓知远调动了出来,全力涌向丹田,只求短的时间里将那些幽冥鬼火炼化。只是因此而带来经脉和孔窍受损,卓知远却是并不乎。有这些幽冥鬼火化作的芥子元力,想要恢复那些受损的经脉和孔窍,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卓知远这么一来,身体却空微微有些颤抖了,幽冥鬼火极速的消散,芥子元力被同时散入四肢百骸,必须经过各个孔窍和经脉之后,才能再转化为真元。

而他这一颤抖,却又让马天涯明白,他上当了!

“好你个卓知远,原来你并不能无止境的吞噬幽冥鬼火啊!好险被你骗了!看起来,你那魔功还不够强大,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消化那些幽冥鬼火!”

一旦明白了自己上当,马天涯当即毫不犹豫,口再度念起那听不懂的真言,双手也空不断的结印挥舞,很快,千魂阳震央珠之,再度爆出一轮比起刚才加密集的幽冥鬼火来!

这一次,火箭的速度快!

那些幽冥鬼火空带出极为麻密而让人听了心惊胆丧的破空之音,每一根也不再如同之前的形状,而是好似有千万只厉鬼从空扑将了下来,张牙舞爪之间,令人遍体生寒!

而卓知远此刻,双目之,也展露出几分灰暗之­色­,就好似他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抵抗马天涯任何的攻击了!

此刻,那些幽冥鬼火已经积聚到了一起,凝成了一头高达十数丈的青面獠牙的厉鬼,正张大了血盆大口,向着卓知远猛然吞噬下来!

第一百七一回 拼死一击

第一百七一回拼死一击

咬着牙,卓知远也振奋起后的­精­神,心暗暗吼了一声:拼了!

刚才卓知远知道马天涯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异状,将全身的真元极力迫入丹田之,虽然一举将体内所有的幽冥鬼火都皆化为芥子元力,但是却也耗了卓知远的真元。

而偏偏就此刻,马天涯显然是发动了自己强的攻击。

看得出来,马天涯绝对是已经突破到了第层意识的境地,只是好像他还并不是很熟悉这一层修持所能带来的整体变化,所以还不能将第层意识的威力发挥到极限。如若不然,卓知远今日将是必死无疑。

以第四层舌识的修持对抗第层意识的修持,从目前看来,那是绝对完败无疑,即便卓知远曾经以第三层鼻识的修持可以跟第五层身识修持的高手对抗,但是的确就是如此,第层意识和第五层身识之间的差距,绝非前几层可以想象。

不过已然到了如此时候,卓知远也只能全力一拼了,即便是死,也要给马天涯以重创。不过即便如此,卓知远的心头还是闪过了一丝悲凉的感觉……

将残余不多的真元皆灌注到右臂之,虽然天罡琉璃剑是用一次少一次,可是到了这种时刻,似乎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一口闪耀着耀眼白光的短剑从卓知远的右臂之陡然飞出,一出现马天涯的眼前,立刻就像是吹胀的牛皮袋子一般,迅速的变大。很快就变成足够有数十丈高的一口巨剑。

这口巨剑迎上那千魂阳震央珠幻化而成的厉鬼的时候,已经和那只厉鬼相同大小了。一只数十丈高的厉鬼,獠牙锋利,张牙舞爪,而一口硕大的巨剑,散发着圣洁的白­色­光芒,似乎居然让那只厉鬼隐约的有几分退缩之意。

“这是什么法宝,好古怪的光芒!”马天涯心暗道,但是却也同时一咬牙,今日便是拼着将千魂阳震央珠之这数十年来罗的魂魄全部耗,也要把卓知远留这里。

于是乎,马天涯也是真言连吐,那千魂阳震央珠之的青­色­几乎完全覆盖了整颗珠子,珠子之外的火焰就仿佛瞬间被浇熄了一般,完全变成了厉鬼一般的青面獠牙的颜­色­。

千魂阳震央珠变成青­色­之后,那只原本有些退缩之意的厉鬼再度嚣张起来,血盆大口长的老大,从卓知远的方位看上去,那厉鬼似乎随时都能将自己那口剑吞没。

天罡琉璃剑也是人间至宝,空自行翻飞舞动,不断的斩那厉鬼的獠牙之上,几乎每一剑都能斩落它一颗獠牙。只是,这些举动却好似有些无聊一般,厉鬼的獠牙刚掉,就会立刻重生出一颗。

卓知远明白,这厉鬼本是许许多多冤魂凝聚而成,并非实体,斩落它的獠牙也不过就是对它有些微的损耗而已,并不能起到真正的御敌功效。虽然也能给这厉鬼带来损伤,可是似乎天罡琉璃剑的损耗大,刚才还耀眼已极的圣洁光辉,此刻却也黯淡的多了,而那只厉鬼圣洁光辉对它的压制越来越小的同时,也越发的凶猛起来。

右臂猛往上方一提,那天罡琉璃剑便也跟着向上蹿升了数百丈,而后,卓知远的右臂再度向下用全力的一挥,那口剑直奔厉鬼脑顶而下。纵然厉鬼行动也算迅速,但是比起天罡琉璃剑这动辄上百丈的移动速度,那根本就形同虚设。

马天涯也是大惊,那厉鬼头顶本就是这千魂阳震央珠的魂眼所,虽然并不知道这口古怪却又威力奇大的短剑是否真的具有洗涤冤魂的作用,但若是让它就这般Сhā入厉鬼的脑顶,却也是绝对会让千魂阳震央珠大受损伤。

用无上神力,将那只厉鬼生生搬动了半丈多的距离,马天涯怒吼一声:“吽!叭!起!”

三个字的真言吐出之后,那厉鬼双眼之冒出斗大的红光,而后愤怒的抬起头来,与此同时,天罡琉璃剑刚好一剑Сhā入了进去。虽然没能如愿以偿的Сhā入那厉鬼的头顶,却直落那厉鬼的体内。

天罡琉璃剑何等霸道?原本就带有净化冤魂的功效,再加上彻底进入了厉鬼的体内,这一下,就让那厉鬼顿时痛苦不堪,加的愤怒,但是看向卓知远的眼神却显得退却了许多。似乎它也开始发现,卓知远根本就是它命的克星,无论它尝试多少次的冲击,也根本不可能近了卓知远的身子。

这到底是厉鬼没什么灵智,看不出那天罡琉璃剑只具其形,这下可把马天涯急坏了,眼看着自己的千魂阳震央珠之放出的厉鬼真正的产生了怯意,而他此刻却又无法再催动那只厉鬼,刚才那三字真言已经是催动千魂阳震央珠压箱底的手段了。

马天涯可是很清楚的看得出来,那天罡琉璃剑似乎只是一道剑光,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削弱了很多,虽然他不知道卓知远还能放出几道这样的剑光,但是从厉鬼的消耗来看,马天涯有信心跟卓知远一直耗下去。只要这厉鬼暴戾之气仍,他就一定能将卓知远拿下。可是这厉鬼若是自己心生惧意,马天涯就有些难­操­胜券了。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这厉鬼并不是百召百灵的,早年间得到这颗珠子的时候,马天涯就很清楚,若是这厉鬼自身戾气不了,他是绝召唤不出来的。

也曾经他遇到过一个比他修持高出两层的高手,当时由于他自身修持太弱,那高手威压之下,顿时使得千魂阳震央珠之的厉鬼失去了全部的戾气,龟缩不出,幸而后来有清源山的高手相救,否则马天涯那次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情急之下,马天涯也实顾不了自己这几十年来好不容易集到的魂魄了,若是杀不掉卓知远,留下再多的魂魄也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如今,需要做的,便是­干­掉卓知远!

心下一横,口真言再念,双手结印的速度也越发的快速起来,空只留下两道手掌的幻影,各种手印空就仿佛滞留了一般。其实,这也只是因为马天涯双手结印的速度太快而已。

猛然之间,原本就已经呈现青­色­的千魂阳震央珠颜­色­极速的加深,竟然很快变成了宛如黑­色­一般,但是若是细心看去,也只是青到了底,所以乍一眼看起来仿佛黑­色­一样。

千魂阳震央珠之冒出团团的青烟,这些青烟纠结一起,飞速的朝着那厉鬼移动了过去,很快便附着了厉鬼的身上,这一次,厉鬼的身形不但没有继续扩张,反倒是顿时缩小了不少,但是颜­色­,却也变得极为的深邃,终也差不多快要变成了黑­色­。

变成几乎黑­色­的厉鬼,顿时又再显出了无限的愤怒,张牙舞爪之间,竟然开始发出呜呜的声响,就好似它真的学会了人语一般。

看到这般情形,卓知远也知道,这是马天涯了全力了,只要自己能捱过这一关,马天涯必死无疑。可是,捱过这一关,嘴里说说倒是轻松,真想过去,又谈何容易?尤其是卓知远现几乎已经油灯枯了,刚才那一剑已经是他拼全力的结果,虽然剑光Сhā入厉鬼的腹囊之之后,显得他好像占了几分便宜。但是这终究只是几分便宜而已,用不了多会儿,那剑光恐怕就要消耗殆,而卓知远此刻,几乎连再催动出一道剑光的余力都没有了。

这可如何是好?

面对那越来越凶悍的厉鬼,似乎它与天罡琉璃剑的战斗已经到了后的关头,很快,它就要吞噬掉整个的剑光,将其湮灭自己的腹,到那时,就是卓知远命丧黄泉之时。不,一定是魂飞魄散,马天涯断然不会留着他的魂魄容许他去投胎的。

“笨蛋,你现不是已经油灯枯了么?那还不赶紧直接吞噬掉那颗珠子!”

蓦然间,卓知远的脑响起了一个声音,卓知远一惊,随即明白,陈老头!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为什么这种危急关头又一次出现了?他早跑到哪儿去了?

“老子怎么造出你这么个笨蛋来,我现只是一缕禅念,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从此不,当然要你危急的关头才能出来。不然整天陪你这二百五的小子聊大天,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再也别想老子危急关头救你了!快些,吞掉那颗珠子,多好的法宝啊,你小子居然不要!”说罢,卓知远脑陈老头那一缕禅念,就像是发了狂一般的他的体内迅疾的奔跑起来,边跑边用拳头重重的击打卓知远的各处经脉,不过倒是奇怪,他一拳拳打卓知远的经脉之,卓知远不但不感觉到难受,反倒是感觉到浑身无比的舒畅,所有的孔窍皆张开,都拼命的向里呼吸着天地灵气,并且迅速的将那些天地灵气他的体内形成数以万计的小漩涡,卓知远原本完全耗的真元,居然得到了一点儿恢复。

卓知远也知道,这是陈老头帮自己了,就像是小时候睡梦陈老头不断的敲打自己的各处­茓­道和经脉一般,他又用他独特的方式帮卓知远恢复着身体。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卓知远猛然运起如意炼宝诀的“丹田第三诀”,陡然之间,天地之间几乎所有的灵气都被卓知远这一吸之下全部向他蜂拥了过来,卓知远的身体顿时膨胀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吹大了的牛皮囊。

马天涯也看出来卓知远要拼命了,可是他已经拿出了几乎所有压箱底的绝活,再也没有能力多做些什么,只能全力的催动着那头厉鬼,希望这厉鬼能将卓知远咬碎撕裂!

“吼!!!”卓知远口发出一声极为狂野的叫喊之声,而后,马天涯就看见自己那颗引以为傲的千魂阳震央珠居然不受自己控制的向着卓知远飞去。

马天涯顿时大急,扑上前去,想要抓住那颗珠子,但是即便他抓住那颗珠子了,却也被珠子带着继续前飞,不管马天涯如何下坠,试图拖住珠子再不让它前行,珠子的前行速度也并不减少半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马天涯心焦急的大喊,可是珠子却已经飞到了卓知远的面前。

卓知远面无表情,实际上是已经铁青了一张脸,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颗珠子,猛然往自己小腹上一拍。马天涯此刻也是毫无计较,卓知远仿佛变成了力大无穷的史前怪兽,那珠子根本拿捏不住。

就这样,马天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颗千魂阳震央珠没入了卓知远的体内,他不由得疯狂的大喊:“你疯了么?”可是,卓知远根本就没有功夫回答他,而是拼全身的气力,猛然一记冲雷拳轰出,直将马天涯打的倒飞出去足有一百多丈的距离。

强弩之末难穿鲁缟,卓知远虽然是拼了全力,可是这一拳也只是徒具其形,将马天涯打飞了出去而已,对马天涯起不到真正伤害的作用。可是卓知远本身却难受至极,千魂阳震央珠被他的丹田吞噬之后,他却根本没有余力去消化它,顿时觉得体内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眼前的厉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数百头上千头的魂魄卓知远的体内疯狂的游窜起来。

“啊!……啊!……”卓知远痛苦的大喊了起来,陈老头却越发的忙碌,身形简直就要等同于驭剑飞行一般的快速,一拳拳的击打着那些给卓知远造成极大伤害的魂魄身上,每一拳都能打碎一头魂魄,而后立刻就化为芥子元力,极力修复着卓知远体内受损的经脉,如有残余,也会当即化为真气,归入丹田之,再重凝练成真元。

如若给卓知远不用多,一炷香的时间,卓知远就能将这颗千魂阳震央珠之的所有魂魄全部消化掉,并且还能彻底的将这颗宝珠也吞噬­干­净。可是,马天涯断然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

带飞出去的马天涯,双眼眦红,头顶都仿佛冒出怒火一般,手长剑一抖,顿时剑灵出现,那是一只同样宛如厉鬼一般的火焰人,光是站空便足有千丈之高,每往前一步踏下,周围的海水都立刻沸腾起来。霎时间,空弥漫着层层的白雾,那都是周围海水蒸发造成的水雾,而这个火焰巨人的双手,已经朝着卓知远愤怒的抓了下来……

第一百七二回 三昧假火

第一百七二回三昧假火

周围的空气沸腾,脚下的海水也同样沸腾,这火焰巨人虽然不比那厉鬼的凶悍,可是对于现的卓知远而言,却无疑是一个梦魇。

纵然卓知远可以将三火极元劲都化作火焰盔甲,以他现的真元,恐怕也支撑不了多大一会儿。而且一旦将残余的真元都用催发三火极元劲上,恐怕他也没有多少余力去消化那千魂阳震央珠之魂魄的力量了。

到底该怎么办?

留给卓知远考虑的时间很短,不过,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即便是冒险,总也比无险可冒来的强。无险可冒的唯一结果,那就是死!而有冒险,至少还有生还的机会!

霎时间,袍服鼓胀,周围原本就炙热无比的空气似乎加的焱焱起来,甚至就连­肉­眼都能看得见空气翻腾,一阵阵­肉­眼可辨的波纹空荡来荡去,足见这两人已经将空气煮沸到何种程度了。

卓知远的眼耳鼻口之,三七二十一道火柱喷涌而出,带出来的,除了迅猛如雷的刚烈,还有瞬间急剧的加温。

这二十一道火柱,三红三白三青,倒是煞为好看,空也再没有多余的翻腾扭曲,直接就纠缠了一起,相互发了疯一般的挤压碰撞,就好似想要将三道火焰融为一体一般。

没错,卓知远就是如此想的!

三昧真火!

曾经,卓知远想过。若是能将自己这凡间之火、惊电之火以及天雷之火三火合一,或许就能够达到三昧真火的效果。所谓三昧真火,乃是木火、石火以及空火三昧,而凡间之火就等同于木火,乃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取得的火焰。而惊电之火与石火都为白­色­,天雷之火也暗合了空火,虽然都并非三昧真火之的真正三昧,但是想必原理上也是相若的。

若是能够将此三种火合三为一,即便不是三昧真火,恐怕也相距不远。对付仙界的神仙们或许不行,但是对于修禅之人,恐怕还是具备一定的效用的。

而看到卓知远如此行为的马天涯,顿时也知道卓知远做着什么尝试了,心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个疯子之余,也猛力催紧了那火焰巨人的力量。

可是,卓知远的三火极元劲和马天涯的剑灵本属同样的属­性­,都是火­性­的产物,一时之间,火焰巨人也是难以一举将卓知远拍死掌下,倒是面对那二十一道火柱的时候,战斗力似乎被削弱了许多。

而卓知远还拼体内后一丝真元,试图将那二十一道火柱融为一体,眼看着自己的真元就要耗,卓知远再也不管不顾,将那看似已经凝成七道火柱的二十一道火柱朝着马天涯席卷了过去。

七条长长的宛如彩­色­飘带一般的火柱,仿佛漫不经心的先那火焰巨人身上缠绕了三四圈,然后又冲向了马天涯。

火焰巨人似乎此刻才醒悟过来,这看上去跟它一脉同源的火柱并非同类,而是敌人手的武器。不由得大怒起来,口做无声的怒吼,身体也不断的暴涨,试图挣断那七道火柱。火柱被越绷越细,眼看着就要崩断。而火柱的头部,也终于缠上了马天涯……

马天涯此刻也别无选择,虽然他根本不相信这七道火柱真的能被卓知远合为三昧真火,可是看到这凝成一体的七道火柱,还是让马天涯不得不加慎重的对待。

都不敢再托大的用手去挽住这七道火柱,而是用自己的长剑兜上了火柱,随即立刻感觉到长剑烫得几乎握不住手,若不是他这口长剑也是千年寒铁所铸,恐怕早已经如此高温之下化为一滩铁水了。

“你真的以为你能合出三昧真火么?你这不过只是用真气将三种不同的火焰压一处而已,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真气可以如此压缩!”马天涯大叫道,却突然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口又疑惑的说道:“咦,你这并非真气,你居然凝练成了真元?不可能!你才仅仅只是第四层舌识甚至还不曾圆满的境地,又如何能够凝练出真元?”

卓知远冷笑一声:“你也只是井蛙而已,你做不到,难道我便不能第四层舌识便凝练出真元么?至于这是否三昧真火,哼哼,要烧过了才知道!”说罢,卓知远又大吼了一声:“给我烧!烧这眼前的一切,谁挡着便烧了谁!!!”

大吼过后,卓知远眼看着绑缚火焰巨人身上的火柱就快要被它挣断了,卓知远也再无任何的留手,体内后的真元喷涌而出,刚才还显得五彩斑斓,红白青相间煞是好看的七道火柱,却陡然仿佛浑然一体,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映照卓知远的眼,不由得一阵欣喜:真的合出三昧真火了!

而马天涯的眼却顿时一片死灰,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卓知远只不过是个第四层舌识的小子而已,又怎么可能凝练出真元,并且居然能将三种狗屁也不是的火焰合成三昧真火?幻觉,一定都是幻觉!

可是,他可以说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却无法让自己被活活烧焦的身体认同这一点!

火焰巨人平白消失了,就好似它从未出现过一般,卓知远后那一丝真元的涌入,终于让那七道火柱彻彻底底融合为一体,发出金灿灿的光华,就好像真的变成了三昧真火一般。

原本还差点儿被挣断的火柱,变成金­色­之后,却自行炸裂开来,并没有发出任何的爆炸会产生的声响,只是可以看到眼前无数火焰爆开,而后空气被振荡出一圈圈的波纹和涟漪,向着四周荡漾开去。而后,那火焰巨人瞬间就被炸成了粉末,彻底消失空气之。

而绑缚住马天涯寒铁神兵的火柱头部,也猛烈的前窜,接触到马天涯心口的同时,也做相同的炸裂。

一圈圈诡异无边的空气波纹不断的以马天涯和火焰巨人为心,向着四周扩散开去。两道波纹相撞,又产生大的波纹,向四周激荡。而这两个波纹央的马天涯,却已经活活被烧成了焦炭。可怜他手的千年寒铁,也终于被烧化成铁水,滴地上,变成了一堆凡铁。

直到死,马天涯都无法相信,卓知远真的凝练出了真元。而比凝练出真元让马天涯无法相信的,则是卓知远那三火极元劲居然真的能合成三昧真火,这根本超出了常理范围。

三昧真火,除了木火乃是凡火之外,其余石火和空火一种属于天火一种属于地火。而三火极元劲所能炼出的三种火焰,虽然各有名称,看似威力庞大,但是始终却还是凡火而已,跟天火地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天地人,三者合一方才能称之为三昧,也才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可是三火极元劲这其三种虽然是模仿天地人三火而进行修炼的法术,但是毕竟也只是模仿而已。又怎么可能真的凝出三昧真火呢?

就马天涯死去的那一个瞬间,卓知远也耗了全部的力量,直接昏死了过去,他其实也并不知道为何这三种火焰能够凝成三昧真火,他不过是突发奇想的尝试而已。

卓知远昏死过去之后,陈老头虽然刚才那一番救人之举也早已疲惫不堪,但是却也愣愣发呆的念道:“这小子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什么都不懂,却居然真给他搞出这么一种威力奇大的三火合一。这绝不是三昧真火,当年跟随主人的时候,倒是见识过真正的三昧真火,只一小点,就将一座覆盖千余里的山脉烧毁,这三火合一比起真正的三昧真火,差了何止天高地远?不过,这三火合一倒是具备了几分三昧真火的意思,居然也能焚烧人类的魂魄,倒是可惜了那个叫做马天涯的家伙的魂魄,居然被活活焚烧炼化了,否则第层意识的魂魄,也能给卓知远这小子不小的好处。刚才这小子施展出这一招的时候,我这缕禅念都有点儿被影响的感觉,真就像是威力缩小版的三昧真火。误打误撞,居然给这小子蒙出了这么一种古怪的火焰……唔,大概可以称之为三昧假火吧。三昧倒是勉强也算有了,只是这火却绝非真火!”

自言自语一番之后,陈老头开始缓缓游走于卓知远的经脉之,再不用凶狠霸道的拳头帮他疏通经脉里那些魂魄了,而是采用轻柔的多的点按之术来帮其将那些魂魄逐一消灭……

陈老头的帮助之下,卓知远慢慢的恢复了过来,体内虽然依旧困乏不堪,但是却已经恢复了知觉,从昏死之醒转了过来。

“陈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父母又是什么人?你以前到底是怎么帮我达到眼识圆满的?”一连串的问题,被卓知远问出了口,可是,陈老头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任凭卓知远如何呼喊,他也不予回应。

第一百七三回 初窥无人相!!

第一百七三回初窥无人相!!

毫无疑问,陈老头根本就是回避卓知远的问题,作为一缕禅念,他大的本事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反正卓知远也捉不住他。不过想来,即便他依旧是个活人,卓知远可以捉住他,他也会死闭着嘴巴装哑巴,又或者老气横秋的对卓知远一瞪眼,叫道:“现这些还不能跟你说,你他娘的以为我藏着这些秘密我心里就不难受么?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然后卓知远也只能吃瘪,总不能真的把陈老头打趴下吧?

卓知远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不远处有好几双眼睛窥视着自己,但是却似乎胆怯的根本不敢近前。

他想起之前被自己杀死的那个家伙说过,秦斐这次是带着十名弟子一起来围剿自己的,如今秦斐已死,分成两个小队的那五名弟子也死了,而马天涯也死自己手里,周围的那些眼睛,大概就是后那五名弟子了吧?

从他们跃跃欲试又始终不敢露面的姿态来看,显然这次来围剿卓知远的,再没有高手了,否则他们的反应肯定是将高手引来,绝不会这里傻乎乎的蠢蠢欲动。

一直都不敢露面的五人给了卓知远足够的恢复时间,直到卓知远完全恢复,站起身来,他们也始终没敢露头。

“你们要么就快滚,要么,就把命都留下吧!”卓知远仿佛对着空气说了一声,周围那几人根本是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谁也不傻,眼前的卓知远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战胜的,不跑?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看到这些人都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之后,卓知远暗暗运了一下自己的真元,嗯,果然又有了的突破,如今他已经达到了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境地,只需要再一次的冲击,就能立刻冲破第四层舌识和第五层身识之间的屏障,彻彻底底站立第五层身识修持的境地之了。

刚才陈老头的帮助之下,卓知远吞噬了马天涯那颗千魂阳震央珠,其残存的数百魂魄,以及千魂阳震央珠本身的特殊材质,都给了卓知远极大的助力。

又一次浑身真元耗的时候,获得了大量的补充,于是修持突飞猛进,从第四层舌识初境直接达到了第四层舌识的圆满。卓知远几乎可以肯定,这如意炼宝诀修炼的过程的确和其他真诀有所不同,绝大多数的真诀都是循序渐进,随着修炼而缓慢的增加修持。但是如意炼宝诀却打破了这种常规,是一种修持跳跃式增进的真诀。

或许说跳跃式也有些不妥,只是说这门真诀需要大量的芥子元力的补充,并且似乎修持增进的过程,必须清空身体,以全的芥子元力来补充,才能达到跳跃增进修持的效果。虽然这种修炼的手段过于古怪了一些,但是卓知远却获益匪浅。

虽然头几年的时候,他的修持曾经因为他完全不懂得这门真诀的修炼手段,而进展缓慢,但是一旦知悉了之后,恐怕以后将会有极其快速的增长。似乎,修持增长的秘诀再不是十年如一日的苦修,而是需要大量的芥子元力的积累。从元力获得力量,将其转化为自身的真气真元,再借以增进修持。

这就像是别人的修炼是爬坡,越往上越陡峭,可是卓知远的修炼却是走台阶,想要上一个台阶,就需要获得外力的帮助。外力虽然难以寻获,但是却比用时间来慢慢耗修炼,还是容易了许多。尤其是现卓知远很有些四面受敌的感觉,处于这种随时都有人来找他麻烦的夹缝之,卓知远反倒是不担心芥子元力的吸收。

听妙­色­说过,天岳岛其实也是一个大阵,名为维摩诘,拥有跟十万深渊类似的效果。由于大阵需要不断的吸收天地灵气,阵的天地灵气以及芥子元力的蕴含量远超普通的世界,卓知远接下来步入天岳岛之后,实际上就是走进了一个类似于十万深渊的地方。现如今已经掌握了深层次的如意炼宝诀修炼手段的他,想必能从这维摩诘大阵之获得多的好处、。只是,不知道天岳通教所谓的护法,需要他做哪些工作。

如今摆卓知远面前唯一的问题,那就是驭剑飞行之术了。眼下肯定是再没有了什么敌人,即便楼无痕再派人手,也一定需要不少的时间。卓知远倒是可以从容的将驭剑飞行之术融会贯通,而后便去那无名小岛上寻找天岳岛的接引者。

当下再无什么可犹豫之事,卓知远盘腿坐下,体内的真元循着驭剑飞行之术的运功线路,缓缓经脉之运转了起来。

真元流转之间,卓知远似乎又感悟到一些全的东西,这跟真气凝练成真元无关,也跟驭剑飞行之术无关,却似乎跟第四层舌识的圆满有关。

卓知远想起清源山上的时候,自己翻阅那些关于修禅的经书,上边曾经有过关于修持详细的记载和解释。

眼耳这头两层,又被称之为破除我法之谬执,高可达不贪不嗔之境。

而鼻舌这三四两层,如若圆满,则能达到断生法之惑障。听其声观其名便可知晓,一旦第四层舌识圆满,便可冲破一部分身体的障碍,从而接近长生的目标。第四层舌识圆满,至少便能获得数百年的寿命,虽然距离真正的长生还有很长的一段道路,但是却已经开始登堂入室,了解到修禅的真谛之一。

这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修禅级别,但是却从各个方面应证着修禅的终目标。

而卓知远此刻终于达到这般境界之后,却陡然之间似乎对于生死之间有了一种全的领悟。

普通的凡人对于死,是怀有极大的恐慌的,而无论是习武还是修禅,都可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武功练到极致,百余年的寿命也可达到。而修禅只需拥有一定的修持,也可达到百余年的寿命。可是若是不能抵达第四层舌识圆满以后的境地,那么便也终只是长寿而已。始终免不了一死。

而一旦达到了第四层舌识的圆满,就等于向这长生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坐拥三五百年的寿命,便可以给予修禅之人本身足够的时间去参破生死屏障。对于死,也再不怀有畏惧之心,完全领悟了生死只不过是世间轮回的一种方式和手段罢了。

纵然有人会如同秦斐等人那样,被卓知远打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连轮回都失去了资格。但是却依旧会成为芥子元力飘荡世间,终有一天能够再度化聚成形,不管是妖还是人,始终也只是生的一种组合而已。

这便是生生不息轮回不灭的道理。

就抵达了第四层舌识圆满之后,卓知远似乎开始明白这样的道理,早已浑浑噩噩之便达到了无我相的卓知远,此刻似乎又开始触及到无人相的壁垒,若是此刻有人一旁观瞧卓知远的修炼,必然会他的脑后发现一圈明显的光芒,并且那些光芒逐渐的剥离分解,慢慢的演化成两圈。只是内里一圈宛如实质,仿佛指穿不透一般。可是外头那一圈,却只有淡淡的一层光影,被海风一吹,还摇摇晃晃,就好像风间的烛火微光一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湮灭。

卓知远自己当然加不可能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感觉到心头又有明悟,对于世间万物生长不息,开始有了跟以往认知不同的感悟。而即便这种感悟,也只是隐隐约约藏心头,他自己也无法清晰的把握住。

仅仅一个多时辰之后,卓知远的左袖之陡然一道黄灿灿的金光闪现,卓知远也自站起身来,纵身一跃,便化身缩入那金光之,而后金光直冲云霄,速度快的几乎连­肉­眼都无法分辨。

藏身剑光之的卓知远,顿时感觉到了驭剑飞行的神奇与快速,不过眨眼的工夫,他似乎已经飞出去足有数十里路,赶忙掉头飞回,否则再飞下去,要不了多会儿,他就能直接飞回清源山了。

跟马天涯的一战,也让卓知远深刻的体会到,自己此刻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若是此刻便杀回清源山,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当务之急,一是用这三年好生修炼,直到实力足够杀上清源山,卓知远倒是要好生问问,那楼无痕和莫询为何对自己如此痛恨,非要杀自己而后快。

妙­色­说过,天岳岛上各种功法典籍甚多,而但凡护法之人,都可大量修习那些功法,这对于卓知远,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卓知远肯定不会知晓,为了帮卓知远得上天岳岛,妙­色­实际上是做了一些何种的交换。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之事,随便一个叛教之人便能被天岳岛看,带去岛上?那都是妙­色­担心卓知远知道真相之后不肯上岛,才轻描淡写将其艰难抹去了而已。

二则是完成对妙­色­的承诺,将那本无漏真如诀的功法背诵下来,而后交到她的手里。君子一诺重若千钧,卓知远虽然还不敢称自己为君子,但是许下的承诺却是必然要做到的。

好吧,三年之后,楼无痕,你且等着我!我若不杀上清源山找你问个明白,我便也不是卓知远了!!!

第一百七四回 接引者!!

第一百七四回接引者!!

掏出怀的铁牌,卓知远放掌心之间端详半晌,只见那铁牌之上,正反面各铸有一个字。正面是“明”,反面是“悟”,合一起则是禅经之经常提到的明悟二字。而这二字,似乎正是通教的教义,只有明悟,方才可以禅念通达。

感受着那铁牌之缓缓流淌的一丝灵力,卓知远又将铁牌纳入怀,随即搭起剑光,直飞云霄,按照妙­色­所给的地图所标,很快便抵达了距离海滨不过数百里之遥的无名小岛。

这小岛还真只是个小岛,横竖也不过十数丈的见方,却有百余丈的高度,伫立东海之,任凭风吹浪打。

与其说这是个小岛,漫不如说这是块庞大的礁石好。岛上寸草不生,只是斑驳的土壤和岩石。

卓知远毫不犹豫的按落剑光,站那小岛之巅,极目四望,却哪里会有任何一点儿人影?

犹豫半晌,卓知远暗忖,既然这里是接引者的栖息所,又是如此狭小,他自然不可能终日站岛上,想必这岛上还有什么机关洞府,只是却该如何引他出来?

想起怀的铁牌,卓知远想到,那铁牌本无甚稀奇,虽然是极好的寒铁所铸,但是却也并非他人无法获取之物。唯独那铁牌之流淌的一丝灵力,才是真正证明来者身份的证据。

掏出了铁牌之后,卓知远傲立小岛之巅,将真元缓缓注入铁牌,那铁牌居然放出光辉,并且卓知远手嗡嗡作响。声音虽小,但是海浪翻滚汹涌之间,却丝丝入耳,让卓知远听得极为分明。

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卓知远便看到前方几块突兀而出的礁石之,冒出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却是一颗人头,那人头转过脸来,居然是一张小孩子的脸庞,瞪大了眼珠子,好奇的看着卓知远,视线主要集卓知远手的铁牌之上。

“你便是接引之人?”

“你要去天岳岛么?”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了声,随即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此时,那小孩儿从地里跳了出来,横竖打量了卓知远一番,又耸耸鼻子,卓知远身上闻了半晌,这才背起双手,老气横秋的绕着卓知远转了两个圈子,点头晃脑的,就好似一个活了数十年的老学究一般。

“你是哪派的?”小孩子问到。

卓知远双手捧着铁牌,似乎想递给那个小孩子,让他检验一番。可是小孩子却挥了挥手,又不耐烦的说:“这铁牌不用检查了,刚才若是我分不出这铁牌真假,是断然不会出来见你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哪派的?”

卓知远暗暗好笑,自忖自己已经狗老气横秋的了,这小孩儿看上去不过八岁的年纪,怎地比自己还显得老气横秋许多?不过转念一想,这天岳通教能够存活至今,必然有其独到之处,这小孩儿看上去虽然只得八岁的年纪,但是说不得早已数百岁的高龄了。

当下也不敢怠慢,将铁牌收回怀之后,方才开口言道:“下卓知远,从前乃是清源山始教弟子,但是如今已然是无门无派。”

“你叛教了?”小孩儿似乎漫不经心,来到这里的人多半都是叛教而出的,他对此似乎早就习惯了。

卓知远摇了摇头:“算是叛教,却也不算。下从不曾有任何违反教规之举,却遭人嫉恨,也不知为何……”卓知远心道这天岳岛定然查探极严,生怕对方将自己当成试图潜入的­奸­细,于是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这些年清源山上发生的事情,捡重要的给那个小孩儿讲述了一遍。

“你们每个前来之人都将自己原先的师门说的如此不堪,我耳朵却也听出老茧来了。不管不管,反正你有我教令牌手,我只管带你去岛上便是。”小孩儿似乎很不相信卓知远的话,他虽然也极为痛恨始教之人,但却并不认为清源山始教好歹也是堂堂大教,又如何会对卓知远这么个方才十几岁的少年如此行为?根本便不值当的。

卓知远吃瘪,却又无法解释,少年心­性­终究上来,回了一句:“爱信不信,你莫要因为自己黑,便以为天下都是黑人!”

谁知道这话说完,那小孩儿反倒好奇,扑哧一声乐了,又自上下打量卓知远一番,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趣,好些年没见到你这般有趣之人了。你伸出手来,我查探一下你的修持深浅。”

卓知远虽然不爽,但是还是依言而行,只是小心翼翼的提防着,防止这小孩儿突然发难。

小孩儿倒是真没有任何伤害卓知远的心思,只是将一根手指点卓知远的食指指尖之上,而后卓知远就感到一丝极为细小的真气循着自己的食指指尖进入了自己的经脉,迅速的游走了一圈,便消失无踪。

试探完后,那小孩儿脸上是露出惊奇之­色­:“小子,你愿不愿加入我们通教?”

卓知远摇摇头:“不是说可以不用拜入门下的么?”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有的选择,但是我只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拜我为师,好些年没遇到你这般的古怪娃娃了。”看着他那一脸­奶­气都没脱的样子,却一口一个小子,一句一个娃娃,实是让人有些忍俊不住。

“不愿!”

“呀,真是可惜啊,可惜!你这小子居然能以第四层舌识圆满的修持,便凝练出了真元,虽然还是不甚稳固,不过我带你上岛之后,不需数月,你便能彻底将除却真气,从此以后体内流转的全是真元。而且,你修炼的真诀也很是古怪,差点儿没把我的真气都给吸走。有趣有趣,你真不想拜我为师么?你可知道拜我为师有多大的好处么?”小孩儿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只是碎碎念个不停。

卓知远依旧摇头:“不愿!便是有天大的好处我也不要,你也休要废话了,从速带我上岛吧。清源山追杀我的人依旧我身后,时间长了,恐怕夜长梦多,到时候让他们发现你这小岛就不好了。”

小孩儿翻了个白眼,倒是可爱的不行,完全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么,只是说话的口气过于古怪了一些。

“远的不敢说,五百里方圆之内,哪怕有一只蚊子飞近,我也是知道的。真要是你后头藏了人,难道我还发现不了么?算了算了,你这小子不见识到我的手段,是不会愿意拜我为师的。也不跟你多说了,先带你上岛吧,反正以后时间长得很,等你见识到我的手段,再想拜我为师我收了你也不迟!”小孩儿说罢,一把抓住卓知远,快速的竟然卓知远根本无法躲闪,被他这一拉,便从他刚才出现的地方钻了进去。

“傻小子,这是土遁之术,等你到了岛上有的你学呢!”小孩儿土带着卓知远穿行,显得轻松已极,一边急速前进还一边跟卓知远说着话。

卓知远也不吱声,只是任由这小孩儿带着自己潜入下去,倒是对身体周围那些明显的土块石头,却毫无阻碍之感感觉到有些奇妙。

陡然感觉到身子一轻,卓知远发现,他已经和那小孩儿站一间空荡荡的房子之了。

“这是哪里?”卓知远不由好奇的问到。

“就是你刚才所站之地的内腹之。”小孩儿回答了一句,随即指了指右边的一道门:“你进那门,其有一条通道,你若能走过那通道的三分之二,便算是通过了考验,我才能带你上岛。”

卓知远疑惑的看了看那扇门,不过想来这小孩儿也实没必要欺哄于他,而且这小岛居然腹空,又造了这样的机关,想来是有其所用之处。

也不多言,卓知远便自暗暗提聚起真元,向着那扇门走了过去。

看着卓知远紧张戒备的身影,那小孩儿缓缓摇摇头,似乎很是失望的样子,心却是想:“这小子哪里来的福缘,居然能将自身真气修炼至如此浑厚的地步,竟然能提前领悟了将真气凝练成真元的法门。可惜却是有些傻,难不成还以为这门里会有什么妖兽魔怪不成?幸好他没答应我刚才一时冲动想要收他为徒之言……可是,可是这小子既然这么笨,却又为何如此天纵奇才呢?古怪古怪……”

小孩儿也是摇头晃脑不已,卓知远此刻却已经推开了那扇门,只感觉到一股寒风吹出,顿时遍体生凉,早已寒暑不侵的他,居然会因为这阵古怪的寒风而轻微的打了个哆嗦。

迈步走入,那寒意深重,卓知远也只能运起第一层的三火极元劲,身体周遭有红­色­火焰环绕,方才感觉到那寒气不再如何迫人了。

“咦,这是三火极元劲?这小子这是什么招法?有趣有趣,看起来他笨倒是笨的有理,居然能给他另辟径,琢磨出三火极元劲这种施展之法。我也来试试!”

第一百七五回 万物乾坤锁

第一百七五回万物乾坤锁

那小孩儿见到卓知远身上仿佛穿着了一件红­色­火焰组成的盔甲,不由得也是玩心大动,立刻也运起一模一样的三火极元劲,控制着那些火焰布满全身,虽然也组成了看上去一样的红­色­火焰盔甲,但是却绝对不够浑圆流畅,根本就是用火焰铺满全身,却完全失去了卓知远身上那件火焰盔甲的流畅­性­。

或者换句话说,卓知远身上的乃是一件盔甲,而这小孩儿身上附着的,仅仅是火焰的堆砌而已,不动还好,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看见那火焰离位,并不能随着身体的行动而一起行动。

“为什么我做不到!!!”小孩子跺着脚,不信邪的又试,却忽略了卓知远已经完全走入那扇门后,完全放弃了自己的监察,只是不断的实验着如何将三火极元劲布满全身,并且形成如同卓知远那般的火焰盔甲。

卓知远走入那扇门后,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而周围的寒气似乎重了许多。前方不断的有寒流奔涌过来,不但寒气迫人,而且似乎那寒气凝成了实体一般,带出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其生生向后推着。

“前方定然有什么古怪……”卓知远暗忖道,脚下反倒是慢了下来,开始一步一个脚印极为缓慢但却极其扎实的前行。

走出数丈之后,卓知远已经感觉到,自己每前进一步,那寒气就仿佛深一层,而那股将自己身体推出的力量也越发的强大。甚至于,若不是拥有火焰盔甲的保护,卓知远现所处的位置,寒气足以将其冻成一个冰人。

前方一片黑­色­,完全看不见到底有些什么存,就好像是一头巨大的怪兽张大了嘴,正等着卓知远走进它的口一般。

深知前方会越发寒冷的卓知远,­干­脆将三层三火极元劲全都施展了出来,然后将红白青三­色­火焰极力的压缩。凭他现全身真元充沛的情况之下,压缩这三种不同­色­的火焰要轻松了不知道多少。很快,他的体表就附着了一层金­色­的火焰,火苗轻微的跳动着,似乎极为欢快,就好似是真的三昧真火一般。

浑身充斥着暖洋洋的感觉,卓知远重开始缓步前行,寒气越来越重,但是穿上了这件金­色­的“三昧假火”盔甲的卓知远,却再不畏惧这寒冻的感觉,只是极力对抗着那股越来越庞大的推力。

“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阻力呢?前方定然有人,或者有什么法宝。”不过,似乎是法宝的感觉加强烈,因为卓知远发现,自己的后脑玉枕­茓­,虽然承受了这极大的推力,但却依旧轻微的产生了一丝跳动,似乎对于前方那放出寒气并且施加了这极大阻力的东西很感兴趣一般。

对于这种情况早已经熟悉的卓知远,自然知道这是“玉枕第二诀”开始自行运转的缘故,而这种时候,就代表有适合玉枕­茓­吞噬的法宝,那多半是一件防御型的法宝吧!

不过,这里是人家的接引之处,若是把人家的法宝给吞噬了,这似乎有些不好吧?

卓知远很有些犹豫,但是随着越往前越难以迈开步子,那股庞大的压力几乎让他无法挪动,而这秘道之,一片漆黑,即便他自从眼识圆满之后就再也没有因为天黑而看不清路,此刻却居然完全看不到前方有些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走过了多远。

想来,这里除了法宝之外,还有阵法限制,入阵之人就只能暂时的成为“盲人”,走得动便能往前走,走不动自然也便走不动了。若只是走不动也便罢了,卓知远只感觉身前的推力越来越大,似乎随时有可能将自己推得倒飞出去,若是那样,终还不一定是什么结果呢。

可是无论如何,卓知远也是要上岛的,只有这样,才能完成对妙­色­的承诺。

想到妙­色­,卓知远的眼前不由得出现妙­色­那张惊艳绝寰的脸庞,很是感慨一个女人为什么可以美丽到那样的程度。月小猜也算是万里挑一乃至于百万挑一的美女了,可惜相比起妙­色­,身上还是少了几分风韵。

再想到月小猜,卓知远的嘴角竟然浮现出一丝微笑,也不知道她现是否已经回到了太师府,她还是穿着杏黄­色­的衣服么?那丫头似乎很是喜欢杏黄­色­。

想到这两位绝­色­美人儿,卓知远身体里也不知道哪儿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原本已经完全走不动的他,竟然又往前走了几步。

但是偏偏就是这几步,却让卓知远再也无法承受接下来前方所传来的巨大推力,卓知远就感觉到耳旁咣的一声,犹如洪钟巨鸣,随即胸口便犹如被钟杵狠狠撞到一般,身子倒飞了出去。去势极快,卓知远心里几乎不用计算也知道,这一撞非把自己直接撞出那扇大门不可。

心一着急,卓知远便也顾不得许多,原本就蠢蠢欲动的“玉枕第二诀”顿时自行运转了起来,无数的真元化作牛毛一般的细针,纷纷刺向玉枕­茓­,随即玉枕­茓­形成一个闪耀着无限光明的亮点,甚至于照耀卓知远的眼前,使得卓知远看清了前方的路。

前方赫然也是一扇大门,门只是极为普通的门,高达两张余,分为左右,各镶有八十一颗铜钉。但是门上却悬挂了一口银白­色­的大锁,那锁似乎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光线,导致周围便犹如黑洞一般,这就是卓知远刚才完全看不见来时之路的原因。

那锁生的好生奇怪,似乎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为圆形,下层却是四四方方,若不是扣门闩之上,卓知远也没有本事看出这是一口锁的模样。

似乎发现了卓知远玉枕­茓­发出的光亮,那锁也兀自颤动了起来,似乎极力的抗衡这“玉枕第二诀”一般,又似乎是想要将玉枕­茓­里发出的光亮也吸收进去。

卓知远的身体半空停顿了下来,很快便又缓缓向前飞去,距离那锁大概还有二三十丈的时候,卓知远玉枕­茓­的真元已经运转了三十个小周天,正发出极大的吸力。卓知远也顾不得许多,吞了这锁恐怕也是让那小孩子恼羞成怒,但是至少还有一丁点儿上岛的机会,不吞则直接没有了上岛的机会。百万分之一和完全没有之间,卓知远当然会选择那百万分之一的机会。

双臂猛然打开,那原本紧紧扣大门上的银白­色­锁呛啷一声,竟然一分为二,上半部分的圆形和下半部分的方形分为左右,缓缓向着卓知远飞了过来。越飞越近的同时,那锁上下两个部分也开始悄然的变形,待到了卓知远的面前之时,竟然化作了一件散发着银光的铠甲,即便只是空空的悬空,却也看上去威武无比,一看就是上好的法宝。

“果然是一件防御型的宝贝!”卓知远暗忖,但是此刻他也无法阻止玉枕­茓­对于这从锁变化而来的铠甲的吸收了,如意炼宝诀便是如此,一旦运转开来,就连修炼者本身也无法阻止它吞噬眼前的法宝。

那件铠甲似乎有些不甘心一般,却依旧被玉枕­茓­散发出来霸道的吸力给生生吸入了卓知远的后脑。卓知远顿时觉得一直空荡荡的玉枕­茓­此刻陡然变得充实无比,并且浑身也顿时感觉到极的温暖和舒适,这便是这件防御型的法宝给他带来的由内及外的安全感,

大吼了一声,再将一缕真元送入玉枕­茓­,卓知远的身体发肤之上,陡然浮现了一件银白­色­的盔甲,只是,比起刚才那件盔甲看来,这件盔甲似乎纯粹就是为卓知远量身打造的,贴他的身体之上,严丝合缝,拔都拔不下来。

不需要任何的试验,卓知远也知道,自己这是捡到了一个极大的便宜了,只是,吞了人家的法宝,这出去该当如何跟那小孩儿解释呢?

卓知远这边想着,眼前却看见那两扇大门缓缓的被打开了,外头显然便是大海,但是却很古怪,海水只门外静谧的流淌,却绝不往这秘道流淌一丝半毫。

果然,这里是有个阵法的!——即便是从未学过阵法的卓知远,也明白了这一点。

心里产生了一个极为强烈的愿望,去看看,卓知远当下一催身形,便朝着那扇大门跑去。门外的海水之,游过几条鱼儿,还有一只海胆,一跳一跳的前行,煞是有趣。

卓知远这里觉得有趣,之前那间房间里的小孩儿却大惊失­色­。只顾琢磨如何能让三火极元劲变成一件火焰盔甲的他,完全忽略了这秘道之的卓知远。可是,当卓知远将那把锁给吞噬下去的时候,他还是立刻产生了反应。

“万物乾坤锁的气息如何消失了?难道这小子打开了那扇大门?”小孩儿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那劳什子的三火极元劲了,而是脚下飞快的往那秘道之奔去。一进去,就发现秘道之恢复了光明,他心里一沉,情知不好……

而此刻,卓知远已经置身于海水之,他却发现那些海水好像对他极为畏惧一般,居然他走到何处,海水便会分成两道,他身体周围至少一丈左右的距离,都是空荡荡的,哪有一点儿海水的痕迹?

“小子,我的万物乾坤锁呢?”小孩儿着急的卓知远身后大喊起来!

第一百七六回 万物乾坤甲!!

第一百七回万物乾坤甲!!

听到那小孩儿的喊声,已经回到秘道之将那件铠甲也收了回去的卓知远转过头去,情知这事情需是瞒不过去的,倒是也不加遮掩,­干­­干­脆脆的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肚子,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老实巴交样子:“被我一不小心吃了。”

那小孩儿卓知远开口之前,虽然显得有些着急,但是总还算是老神。可是一听到卓知远的这句话,脸上的表情顿时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嘴巴张的,能横着塞进去两个­鸡­蛋,棉布的肌­肉­也是极扭曲,口说出来的话语已经不成声调了。

“吃……吃了?”

卓知远“委屈”的点了点头:“嗯,吃了。”

“噗……”这小孩儿顿时有了一种吐血的冲动,你当那万物乾坤锁是白面做的?说吃便吃了么?可是看到卓知远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却又觉得他不像是说谎,不由得又讷讷的问到:“你怎么吃的?”

“刚才我觉得前方阻力太大,我便想用驭剑飞行之术前行,可是却不曾想飞剑一出,我的速度太快了,一头便撞了那把白晃晃的锁上。我哎哟了一声,本是叫疼的,却不曾想那锁就被我这一口给吞了进去,现我肚子里好像多了上万斤的东西,几乎走不动路了。哎哟,难受死了,你快把你那锁给弄出来。”卓知远演戏演的还挺像,他若不是入了清源山成为了通玄界的人,到西京去做个戏子倒是也不错。

“放屁!”小孩儿恼羞成怒,卓知远这番话虽然做戏做的足够,但是他哪里听不出来卓知远纯粹是胡说八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什么一头撞上去就能把锁给吃了,若是个拳头大小的玩意儿也罢了,偏偏那锁足有磨盘大小,岂能说吃就吃?

“满口胡言,你当那是个馒头,你说吃便吃了?你过来!”小孩儿越发老气横秋的指着卓知远,招招手,让他走近一些。

“我走不动……哎哟……”卓知远眨眨眼睛,­干­脆抱着肚子装佯起来,他也不知道那小孩儿叫他­干­嘛,自然不敢过去。

小孩儿一听,顿时恼怒不已,一跺脚,卓知远倒是想躲闪,可是无奈那小孩儿速度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挪动身形的地步,就已经被那小孩儿一把扣住了脉门。

浑身一软,卓知远几乎摔倒那小孩儿的怀里。小孩儿也不去理会,只是将手一摆,便扶着卓知远站好,随后一道迅猛的真气急涌而入,直接便向卓知远的腹探去。一探之下,他便知道卓知远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刚才分明就是胡说八道。真气继续往下,却立时感觉到卓知远丹田之的真元气浪翻滚,很是不正常。

稍稍一转念,小孩儿的真气便沿着卓知远的周身上下探了个遍,每一条经脉和­茓­道都没有放过,待到探到后脑的玉枕­茓­之时,那小孩儿顿时一愣,随即真气便盘踞卓知远的玉枕­茓­周围,但是却很奇怪,自己的真气根本进不得他的玉枕­茓­,只能那­茓­道周围盘踞。

但是,那股熟悉的气息还是让小孩儿立刻就知道,这万物乾坤锁便藏卓知远的玉枕­茓­,虽然收回了那道真气,但是手却加紧扣住卓知远的脉门,厉声喝道:“小子,你练得什么邪法儿,居然能将我那宝贝收进你的玉枕­茓­。快快将其吐了出来,否则你今日便要命丧此地!”

卓知远依旧苦着脸:“我吐不出来,我真的吐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进去的……”

“你还要用谎话哄我,你刚才不是说那锁被你吃到肚子里了么?”

“就是吃到肚子里了啊,可是它进去之后却自己我体内爬啊爬的,你抓住我之后它才刚好爬到玉枕­茓­之,然后就不动了,就好像它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老窝一般!”卓知远深知自己绝不能说实话,否则还不定惹来什么麻烦呢,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下去。

那小孩儿听到这话,是为之气结,心说这小子满口胡言乱语,真把我当八岁孩童了?老子今年八百岁也不止了。但是他也试了好几次,终究是无法将万物乾坤锁从卓知远的玉枕­茓­之逼出来,也颇有些无奈。虽然杀了卓知远只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情,但是杀了他又能如何呢?那万物乾坤锁就能从他体内出来么?

偌大的一个万物乾坤锁,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如何将其吞噬的,而且居然能藏玉枕­茓­那么小的地方,除了这小子练了一门奇怪的功法,别无其他解释。可是卓知远不说,这小孩儿实是无法知晓,不由得也万般的无奈。

“好!你试着将真气迫入玉枕­茓­,看看到底能否将其吐出来!”无奈之下,小孩儿也只能如此了。

卓知远皱皱眉头,心道这一将真气逼入玉枕­茓­,可不就露馅了么?于是继续装傻充愣:“我没有真气了,只有真元!”

“你……真元也是一样……”小孩儿是郁结难当,心道这小子也是刚刚才将真气凝练成真元,还不知道如何分化使用,倒是自己失口了。这小孩儿看上去只得五岁的年纪,实际上却是个接近一千岁的老家伙了。早就达到了第层意识四劫圆满的境地,只差一点点便能冲破第层意识和第七层末那识之间的屏障,升入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

对他而言,真气凝练成真元,那还是数百年前就发生的事情,他也早已可以做到游刃有余,无论是将真气凝练成真元,还是不需要消耗太多真元的时候,再将真元分解为真气,都已经能够炉火纯青的轻易做到。而卓知远显然还不太了解这一点,他以为真气凝练成真元之后,就是再也不能回到真气的状态的,所以才会如此担心自己的真元并不稳固,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回原形。

卓知远犹豫了一下,终究无奈,心道横竖都是一样,那么便让他看看我的如意炼宝诀吧,这人起先想要收我为徒,实不行,便拜他这师父就是。他也知道,这小孩儿看上去虽然只得五岁的年纪,但是恐怕真实年龄比自己翻上数倍也是绰绰有余,只是他却想不到,这小孩儿却是已经接近千年的岁数了。

将真元缓缓迫入了玉枕­茓­之之后,他身体上立刻覆盖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银白­色­盔甲,这盔甲紧贴他的肌­肉­之上,像是一件紧身的衣服。只不过质地显然却不是布料,而是金属,让人一眼看过去,还是一件盔甲的模样。

可是,这盔甲一现,却是让那小孩儿大吃一惊,顿时松开了卓知远的脉门,喝问道:“你是如何做到将这万物乾坤锁化为万物乾坤甲的?”

这个问题,卓知远倒是的确不知道,只是知道如意炼宝诀乃是一门神奇无比却又古怪万分的真诀功法,不管吞噬了什么法宝,始终也都是将法宝直接的属­性­展露出来,除非卓知远刻意要让法宝原型重现,否则攻击­性­的法宝一定是化为一道剑光,而防御­性­的法宝则必然是一件盔甲。

于是卓知远也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这我真的并不知晓,只知道我将真气迫入玉枕­茓­之后,这……唔,万物乾坤锁展现的形状便是如此。我也不明白为何出现的不是一把锁,而是一件盔甲。”

小孩儿的脸­色­瞬息万变,他何尝不知道这万物乾坤锁乃是世间强大的防御­性­法宝之一,又何尝不知道有一种法门可以将这万物乾坤锁转化为万物乾坤甲?否则他就不会脱口而出“万物乾坤甲”这五个字了!

可是,这万物乾坤锁到他手,也已经有了三百余年的时间,其他试探了何种千万种手段,却也始终无法让万物乾坤甲显形。这三百余年来,万物乾坤锁虽然也是一件很强的防御­性­法宝,可是始终却还是无法发挥其真正的威力。他也只是知道若是自己遇到无法抗衡的敌人之时,可以将魂魄安置这万物乾坤锁之,­肉­身被灭,却也无法撼动他的魂魄。只要找到机会,魂魄便可夺舍重生,并且修持不减。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他看来相当­鸡­肋的用途,除非己方有高手相助,终能将这万物乾坤锁夺回,否则魂魄入内,万物乾坤锁再落入敌人之手,虽说魂魄不灭,可是终究也难有机会夺舍重生。问题就于,若是有高手相助,自己又如何可能被敌人灭掉­肉­身呢?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万物乾坤锁为强大之处便是它可以变化为万物乾坤甲,不敢说抵挡一切攻击,但是如若对仗修持相当的敌人,拥有这万物乾坤甲,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当然了,遇到超过自己甚多的敌人,这万物乾坤甲也不可能真的就无法战胜,法宝再强,始终也只是一件法宝而已,终究还是跟随着主人的修持和实力而越强的。

如今这个方才只有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少年,却居然能够将万物乾坤锁强的一面展现出来,这又如何不让那小孩儿大惊?

第一百七七回 结拜兄弟

第一百七七回结拜兄弟

思度半晌,那小孩儿终究是看着忐忑难安的卓知远,沉声问到:“你真不知那将万物乾坤锁变为万物乾坤甲的法门?”

卓知远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不知……”

小孩儿左右各踱了两步,终究是说了一句:“我再问你一次,你可肯拜我为师?”

卓知远稍稍由于,眨眨眼睛道:“我若是说不肯,你是不是就要杀了我?”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问题却把小孩儿给问住了,他那圆润光洁的小脸蛋上也皱着眉头,仿佛很是苦恼的模样,终还是说了一句:“能得到我通教令牌之人,却还没有被通教之人杀死的先例。我这用来考验你的法宝被你吞噬了,也只能算是我倒霉。罢了罢了,杀了你也取不回那万物乾坤锁,你若执意不肯拜我为师,我也不杀你。”

听到小孩儿这话,卓知远反倒是愣住了,他原以为这小孩儿定然是要杀了他的,却不曾想这小孩儿居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看起来,他可是要比清源山上那些无情无义之辈要好得多了。只不过,他虽然算是个好心人,那通教其他的人却是未必。

心稍有犹豫,卓知远又试探着问到:“我知道你们通教和清源山始教有莫大的仇怨,虽然我今后离开天岳岛,必然是要上清源山问个明白的,但是我却不愿加入你们通教。我可不想今后背上你们通教的血海深仇,我只是想要上清源山问个清楚而已。如若我答应拜你为师,能否不加入通教?”

小孩儿扑哧一声笑了,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卓知远,笑道:“你这小子,居然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需要知晓,便是你们清源山当今的掌门,那个叫做什么邓少艾的小辈见了我,也是不敢跟我讨价还价的。”

卓知远一脸的倔强:“他是他,我是我!何况我敬你居然为了教的规矩,而不杀我,这才愿意拜你为师。你却莫要一口一个什么我们清源山的,我跟那清源山再无丝毫关联。”

“你这小子……不管始教之人对你如何,始终也是教了你一身修持,你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有悖禅法啊!”

“我修炼的真诀本就不是清源山的,那是我无意当得到的,至于法术剑法,这些天下众教大同小异,纵然我清源山学不到,若是加入其他门派还学不到么?有悖禅法的是楼无痕,是邓少艾,却是跟我无关!”卓知远忿忿的言道。

小孩儿又自笑着看了看卓知远,终点点头,心暗道:“这小子倒是和我那师兄颇有些相似,只是……”一想到师兄,小孩儿脸上又露出狰狞之­色­,和他那粉雕玉琢的娃娃小脸,却是完全不符。“师兄,我今日居然得见一个跟你颇有些相似的娃娃,莫非是你天有灵?”

舒展了脸上的表情之后,那小孩儿对卓知远道:“你叫卓知远?”

卓知远点了点头,小孩儿再道:“我名为渡天童,因为修炼的乃是元婴长生诀,是以永远是个五岁孩童的模样。不过我今年却是已经百三十一岁的年纪了。原本做你师父却是绰绰有余,不过我通教却是没有收徒却不入教的规矩。卓知远,我来问你,你可愿意认我义父?”

渡天童显然是极喜欢卓知远,自己的重宝万物乾坤锁又被他吞吃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捡了这个便宜去,却又碍于通教的规矩不能收他为徒,因而才想变通个法子,收他做了义子。

可是卓知远听罢却严肃的摇了摇头:“渡前辈,请恕知远无礼,知远自幼不知父母何人,却是跟着一个姓陈的老头儿长大。虽然他从未让我喊过他一声父亲,但是知远心,却是将陈老头当成父亲一般。今日你若要杀我也好,放我也罢,这义父我却是不能认的。”

见卓知远说的严肃,神情也极为肃穆,渡天童心不但没有反感,却反倒是喜欢这个娃娃。可是卓知远不肯拜他做义父,自己又不能收他为徒,这就让渡天童犯了难。

“这该当如何是好?你又不能认我做义父,我又不能收你做徒弟,可是我却又十分喜欢你这小子……­奶­­奶­地,管不了那么多了。卓知远,我再问你,你可愿意跟我结成异姓兄弟?”

这渡天童也真是好不拘礼法之人,世俗的礼法他眼就是狗屁,眼看着义父和师父都不能做,居然以百多岁的高龄,却要和卓知远这个十岁的娃娃结拜兄弟。

卓知远一听,也是大骇,口也有些结舌:“结拜兄弟?前辈,您可是百多岁了,知远今年方才十岁而已!”

“管那些做什么?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便是你只有一岁,我已经一万岁,我愿意喊你一声弟弟,你愿意管我叫一声哥哥,却又有谁能够管得着?你休要理会那些俗礼,我只是问你,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渡天童端着­肉­呼呼的胳膊,手舞足蹈的,却是一派藐视天下礼法之状,看上去尤其的可爱。

卓知远沉默了一下,胸也是激荡万分,就是,只要他们二人愿意,又有谁能管的了这些?今日这个渡天童都不乎世俗礼法,自己却又何必执念?天地虽大,能遇得上这么一个不拘礼法狂放不羁的­性­情人却也不易,想来今后有了这么个大哥,两人遨游天地之间,也自是爽快无比。

“好!大哥!请受小弟一拜!”卓知远也是个爽快的­性­子,心一旦决定,便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拱过头顶,认认真真的给渡天童施了一礼。

渡天童显得尤其的高兴,两只小手拍打不已,将卓知远扶了起来,口也是喊了一声:“哈哈,小弟!我渡天童也有个弟弟了!”一想到和卓知远成为兄弟,渡天童不由得又想起了跟自己感情甚笃的师兄,只是可惜,师兄却惨死任非之手。眼不由得也湿润了起来,一时间,眼眶也红了。

看到渡天童如此模样,卓知远也好奇的问到:“大哥,你怎么了?”

“哈哈,大哥我这是高兴!”渡天童忍住了眼泪,含笑看着卓知远。

二人虽是初次见面,但却脾­性­相投,居然鬼使神差的结拜成为了异姓兄弟,这却是谁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哪怕妙­色­再如何运筹帷幄,却也绝想不到卓知远居然能够有此福缘。

只是,这一兄一弟之间却怎么看都有些古怪,那小娃娃一般的渡天童却管卓知远这个少年叫做小弟,而卓知远一个七尺男儿,却管一个­肉­呼呼的小娃娃叫做大哥。也亏得此地无人,否则非要叫人笑掉大牙不可!

“那万物乾坤锁,便当是大哥送给小弟你的见面礼吧!哈哈!”这一下,却是给渡天童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

卓知远深知这是渡天童的美意,心默默记下,若是换成一个任何对自己有些微歹念之人,便一定会要求自己用如意炼宝诀来交换,自己这个大哥,看来是认对了!

二人也都是个不拘礼法的­性­子,说是结拜,却也没有焚表,也没有交换名帖,连草莽之间撮土为香那一套也没有搞,只是一个喊了声大哥,另一个喊了声小弟,便算是结拜为异姓兄弟了。虽然是显得仓促不周全,但却也反映出这两人的­性­格的确是有好些相像之处。

“闲话少叙,你这小子却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走到门前之人,大哥这便送你去天岳岛,见过我家掌门师叔!”

渡天童说罢,只一抓住卓知远的手,便带着他直冲进门外的海水之。随即不断下沉,落入海底之后,又自施展出土遁**,从海底一路前行。

卓知远被渡天童带着往天岳岛而去,心却是暗想:我这大哥都已经百多岁的年纪了,他的师叔,怕不是都有一千多岁了?好生吓人啊!需是要知道,清源山从前的大长老伽罗僧非恩,也只得百余岁的年纪而已。这修禅之道,真的能堪破生死么?

见卓知远一脸沉思之状,一边赶路的渡天童,却又开口问到:“小弟,你是不是看到为兄这土遁之法甚为神奇?想不想学?这可是我通教独有的法术,天下其余任何教派却都是不会的!”

卓知远连忙回答道:“我并不是想这个,只是想大哥你都百多岁了,你的师叔怕不是有一千多岁了吧?”

“呵呵,我那师叔,算起来比我却是要小了许多,只是我师尊乃是我师祖的大弟子,而我那师叔却是我师祖的关门弟子,是以辈分上她是我的师叔,年岁上却要比我小的太多。你若是见了她,非惊着不可!哈哈,我现也不告诉你,待你见了她再说吧!”因为修炼的真诀,而保持了孩童外貌的渡天童,­性­格上也保留了几分孩童的顽皮,一想到卓知远见到他那个师叔的时候将会露出的表情,他就实不想将这事说破,只是心乐个不停。

越想越可乐,渡天童几乎要笑出声来,卓知远他身旁,却只是皱着眉头,觉得他古怪无比,却也绝想不到他即将见到的那位掌门,究竟是何形状。

第一百七八回 通教掌门

第一百七八回通教掌门

“橐橐橐……”渡天童举起手,一扇绝不起眼的木门上敲了三记,没有任何的暗示­性­的手法,仅仅是为普通的敲门声而已。

卓知远知道,这里头就是住着通教目前的掌门了,也便是渡天童的师叔。如果刚才卓知远拜了渡天童为师或者认了他做义父的话,那么此刻卓知远见到那个掌门,恐怕就得跪下去喊她一声师祖了。

刚才海底的地下穿行了足有数个时辰之后,卓知远才被渡天童用他独门的地遁之术给带上了海水之。一如适才一般,海水立刻分为两片,间留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让卓知远和渡天童缓缓前行。

这次,倒是没用多会儿的时间,两人便已经浮出海面,站了一片小岛之上。

当时,渡天童笑着对卓知远说:“知远,你看看这里,跟你平日里所见的小岛有什么不同?”

卓知远当然一眼之下就已经明了,难怪这数百年来居然都没有人能够发现这个天岳岛,他们此刻所站的位置,虽然是一处跟其他小岛看不出任何区别的小岛。但是,这个小岛却居然是海水之下的。而且,仰头望去,这小岛上空,也有太阳,想必到了夜晚之时,还会有月亮和星辰的出现,但是,这却绝不是天上原本的太阳。因为从卓知远所处的位置,可以很清晰的看明白,他们这里,距离海面少说也有数万丈的距离,除非是神通已经大到通教都无法抗衡的地步,否则断然没什么可能发现这个天岳岛的存。

也难怪,天岳岛是数百年来都有人知道东海,却始终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它的位置。

“呵呵,这里是东海深的地方,除非那人已经神通大到能够飞升仙界的地步,否则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的存。现,大概你也知道为何我们需要不断的吸取人的原因了吧,这里看上去的确是个极为美好的仙境,但是却必须有高手加入,借以维持这里的存。否则,用不了几年,我们这群人就会法力耗,再也无法维持现状了。到时候,天岳岛就会浮现所有人的眼。”渡天童笑呵呵的向卓知远解释着天岳岛的事情。

可是卓知远依旧有些奇怪,不由得便好奇的询问:“可是,既然你们当初有足够的法力开启这个维摩诘大阵,却又为何会法力不够呢?若是不够,我们这些人来了之后岂不是就不能离开了?”

“呵呵,这个大阵很古怪,至今我们都无法找出真正的原因。其实维持这个大阵所需的法力是相当低微的,只需要一个第四层舌识圆满的修禅之人,每隔十天的时候,特殊的阵眼上输入一部分真气,就可以足够维持这个大阵十天的运转。但是,任何一个修禅之人,都只能利用自己的真气来维持这个大阵三到五年,直到现为止,还不曾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给这个大阵维持到五年以上的。这似乎跟修持无关,而仅仅是跟某个修禅之人的真诀种类或者真气运转方式有关。总之,就好像是这个大阵会对同一个人输出的真气产生抵抗能力,一旦适应了这个人的真气,就再也无法利用他的真气为大阵提供足够的运转所需。”

听到渡天童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卓知远实是感觉到莫名惊诧,这又一次超出了他对于禅宗的理解,难道还会有这样的大阵,居然会对一个修禅之人的真气产生自主的抵抗么?

三年到五年的时间,习惯产生依赖,同时也会因为习惯而产生无视,就好像这个大阵习惯了那个修禅之人的真气之后,就自动忽略这个人的真气,自然就无法利用他的真气来维持整个大阵的运转。

不过,不管如何,这个大阵也实是足够独特了,居然只需要一个第四层舌识的修禅之人就可以维持整个大阵的运转,这不得不说完全是大阵本身的威力。若是能将这个维摩诘大阵的威力放某个人的身上,天呐,那岂不是可以翻天覆地,恐怕就连仙界的人也无法憾其根本吧?

了解了这些之后,卓知远的心里虽然疑团反倒多了,只是却并不是渡天童或者其他什么人能够解答的疑惑。两人便很快走到了通教掌门的所居之所,而这里,仅仅是一间看上去极为普通的砖瓦房而已,甚至连院子都没有,只是孤零零的一幢房子立那里。

一路上,倒是也看到过几名通教之人,但是显然渡天童通教的地位极高,这些人看到他,不是立刻躬身行礼喊一声师祖也至少是一声师叔,连一个平辈之人都不曾见到。那么便可想而知,那个掌门,居然还是渡天童的师叔,这辈分究竟通教要高到何种程度了。

敲响了木门之后,门内缓缓的传出了一个浑浊的声音,也分不清男女,就好像真是一个历经千年已经老至耄耋垂暮的老者所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天童,你身旁的娃娃就是引来的人么?”

渡天童倒是没有太多的尊敬之情,只是笑嘻嘻的还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师叔,你快些开了门,这小子和我有缘,我已经和他结为异姓兄弟了。”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孩童,哪里像个活了接近千年的老妖怪?

里头似乎稍稍的愣了一下,大概也没想到渡天童居然会和卓知远结为兄弟吧,不过再一转念,这渡天童本就是个为老不尊而且还从来都没大没小的个­性­,这也是他修炼的真诀带来的一种独特的­性­格,那掌门便也释然。

木门吱嘎一声缓缓自行开启,屋内倒是明亮,卓知远看到屋内地上铺了一层足有一尺多高的竹塌,渡天童立刻甩脱了鞋,跳了上去,卓知远便也有样学样的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方才看到整间屋子地上都是这样的竹塌,屋子正央有一个矮矮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壶清茶,还有三个茶杯,就好似这间的主人知道将要有两个人来到这里一般。

屋子里头,是一道长及曳地的帷幔,帷幔之后,显然坐着一个人,只是,身形略微的显得有些矮小和瘦弱,卓知远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是却能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威压。这种威压,甚至于他莫询和楼无痕身上都没有看出来。

“你便是妙­色­那丫头介绍来的人?”帷幔之后的人终于开了口。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坐!”

卓知远看了看渡天童,刚才还显得没大没小的渡天童,此刻却似乎也显得老实了一些,居然没蹦没跳的走到茶几旁缓缓坐下,卓知远自然也跟着站了渡天童的一侧。

“晚辈卓知远,拜见掌门前辈!”卓知远对帷幔之后的人施了一礼之后,这才渡天童的旁边坐下。

帷幔之后的人点了点头道:“嗯,还算是一表人才,难怪……”话说一半,似乎又有些什么顾虑,居然没有说下去。

顿了顿之后,那人又道:“你可知道我教的规矩?”

“晚辈听妙­色­说了一些,也听渡大哥说了一些,大概有些了解。只是不知掌门前辈还有什么吩咐的!”卓知远面对这个掌门如此之强的威压,也是完全不敢造次,说话也显得格外的谦恭。

渡天童的修持卓知远早已知道,乃是第层意识四劫圆满的高手,可是眼前这个按照渡天童的话,比他年岁要小上许多的师叔,却能给卓知远带来强大的威压,恐怕她的修持渡天童之上。难道,她也是传说已经能够达到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第七层末那识,那是一种何等的境地?据说这天下能够达到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也不过十人之内,其以大胤皇朝当朝太师月仲奕的修持高。只是,却是不知这十人都是到了第七层末那识的什么阶段,大镜界(这个镜是镜子的镜,小­色­狼必须要说明一下),这位掌门究竟能达到什么镜界呢?

可是不管如何,这都是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卓知远稍有不恭,恐怕就会引得对方不满,即便不至于因此为难卓知远,可是却恐怕会迁怒于渡天童,好端端的跟他结拜什么兄弟呢?

“既然天童与你结拜了兄弟,那么这一切,就都由他跟你解释吧。其实,请你们上岛,乃是我通教有求于你们,我教一向是以公允为念,作为回报,你岛上这三年到五年的时间,可以随意参阅我教任何真诀、法术等等功法经书,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有一点倒需说明的,若是以后遭遇,也望你因为曾修炼过我教的各类功法,可以量置身跟我教有关的事务之外。当然,这不是什么要求,只是一个建议,是否应允,完全看你自己。你可还有什么疑问么?”

话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是却似乎根本不想给卓知远任何询问的机会一般,卓知远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开口。倒是渡天童不断的跟他挤眉弄眼,似乎示意他问出之前他一再提醒卓知远要问的问题……

第一百七九回 美貌尼姑

第一百七回美貌尼姑

“呃……我想要见掌门一面……不知……”卓知远忐忑的问出了这句话,虽然不知道渡天童为何一路上都提醒自己见到掌门之后一定要提出见她一面的要求,但是卓知远还是照做了。总而言之一点,他相信渡天童绝不会害他,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卓知远却能看出,渡天童绝对是个­性­情人,而且真的是没什么心机,若不是一身超绝的实力,而且通教有地遁之术这种保命的一流法术,恐怕他也早就死各教之间的勾心斗角之了。

听到卓知远这句话,帷幔之后的掌门顿时便是一愣,随即半晌都没有发出声响。可是,渡天童却是一脸笑嘻嘻的表情,只是看着卓知远,似乎等待着什么,或者期待着什么。

好半晌之后,帷幔之后的掌门突然说了一句:“天童,你也是百多岁的人了,怎地整日还跟个顽童一般!”

渡天童低着头,可是脸上却是忍不住的笑意,不时的抬眼瞥着卓知远,口却道:“回师叔的话,这话天童可是听不懂,何况天童本来便生就一副孩童模样,我这元婴长生诀修炼之后便是如此,就连心­性­也是孩童一般。师叔今日却为何说我跟顽童一般呢?天童颇是不解。”

“哼!你以为你那点小小心思我却不知道么?你便是想看这娃娃大吃一惊的模样。是也不是!”帷幔之后的声音稍稍的严厉了一些。

这话问的渡天童顿时哑口无言,讷讷了半天之后,也只发出几声尴尬的哼哼声,倒是卓知远一看似乎有些不对,心道难道这掌门的模样却是她的一个忌讳不成?

心稍有犹豫,他便开口言道:“掌门前辈,若是不方便,卓知远便收回请求便是,还请掌门前辈不要责难我这玩心颇重的大哥。”

“好哇,你倒也是个仗义之人,大哥却是叫得亲热。也罢,便让你见见又何妨?”说罢,只见那帷幔无风自动,轻轻的扬起了一个角,随即卓知远便看到内里那人端坐一个蒲团之上,从里头缓缓的飞了出来。

这又是一招如何的飞纵之术,绝不是依靠身体的轻灵便能做到的,不是寻常的驭剑之术,似乎是一种独特的控制身形的法术,居然能端坐蒲团之上便缓缓飞出。看上去,好似那天上的神仙一般,修禅之人纵然神通广大,但是这种极为缓慢却又不借助飞剑的手段,却是极难做到的。

而那内里飞出之人是让卓知远大吃一惊,惊到整张嘴都打开之后却忘记了合拢。纵然之前做过许多猜测,也曾经猜测过这个掌门是不是个女子,但是这一见之下,还是让卓知远惊得不能自已。

“天童,这般状态,你可满意了?”那从帷幔之后出来的女子沉着一张脸,但是却绝遮不住她那天姿国­色­的容颜,即便是带有微微愠意之下,却只能增添她的妩媚和动人。

渡天童一直都盯着卓知远的表情,当看到他终于张口结舌,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并且喉结还动了动,咽下去一口口水,并且那女子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终于忍俊不住,竟然一个空翻,然后地上捧着肚子肆意的打滚起来,笑得那叫一个淋漓酣畅痛快不已。

卓知远却有几分尴尬,手尊禅号,道了一礼:“掌门前辈,请恕晚辈唐突了……”

之所以卓知远会露出如此惊诧和尴尬的神情,绝不是因为这个掌门长的过于惊艳绝伦的缘故,美女他也见过不少了。陈瑛本就是上等之姿,月小猜是清纯的仿佛一朵水莲花,而妙­色­自是不用提,美艳到就连天下美丽的女子到了她的面前,恐怕也得自惭形秽一番。月小猜和妙­色­本就是人间女子之绝­色­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类型,一种是含羞带怯清纯的不谙世事,几乎是每个少男心目佳的青梅竹马的人选。而另一个则是以明艳动天下,一颦一笑都能让几乎所有人都心怦然而动不已,直欲沉醉其间不可自拔。

而眼前这个女子虽然也属于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祸水一类,可是对于卓知远这种已经见识过天底下为美艳动人女子的家伙,却真的是没办法让他太过于惊艳。

能让卓知远做出如此反映,盖因这女子居然是剃去了一头青丝,是一个女僧的模样,说的通俗一些,便是尼姑。

禅宗修炼,本就分为两大类人群。一种是如同清源山原先的大长老现的太长老伽罗僧非恩以及眼前这名女子的类型,乃是出家的方外人士。而另一种,也是占了修禅之人之大比例的,便如卓知远这般俗家之人。禅宗修炼,并不强求修禅者剃度,但求随心,因而男子之,剃度出家的倒是不少,可是女子之就极为罕见。盖因不管什么样的女子,对于自身的容颜终究还是意的,而且,修禅到了修持的一定阶段,修禅者也会因为各方面身体因素的加强,而变得越来越漂亮,各种脸部线条都越发的柔和,从而使得许多姿­色­平庸的女子终也能变成罕见的美女。女修禅者自然就加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三尺青丝,而眼前这个女子,已经拥有了无上动人的美貌,却居然是个剃度了女僧,怎能不让卓知远大吃一惊?

“好了,天童,你闹也闹够了,赶紧起身来吧!”也不见那女子如何动手,只是宽大的水袖轻轻一扬,原本还地上打滚不已的渡天童便已经重站了起来,只是从他不断耸动的双肩,还是能够看出他依旧不断的发笑。

“这姓卓的娃娃,绝不是因为你想的缘故才会发呆如此。我虽只和妙­色­见过一面,但是妙­色­之姿犹我上,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恐怕是因为我这受过戒的头顶而发愣吧!卓知远,你可说来一听!”那女子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再不用那种浑浊难辨的声调说话,卓知远顿时也觉得这个女子不但长相奇美无比,而且声音也如她的长相一般,明媚的如同三月的春花一般怒放。

“晚辈的确多是因为前辈剃度的缘故才暗暗发愣,不过前辈所言,妙­色­之姿您之上,却是前辈自谦了。晚辈看来,您和妙­色­,以及我的一位小师妹,三人容貌皆是天下无双……呃,不对,该说一并齐肩,不分伯仲。本是无法分出孰高孰低的。晚辈赤诚之语,若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卓知远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倒是本心之语。

听见这话,那女子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显得温和不少,看起来,不管多么高高上藐视众人的仙女,也依旧会这些事情上徒自困扰,如今听得卓知远的这番言辞,也是心甚慰,自然是脸­色­缓和了许多。

“你说还有个小师妹,竟然也能和……呃,和妙­色­的美­色­相提并论?”终究也只是个女人,这方面,仍自是少不了攀比之心,话到一半,打了个嗝儿,却显然是临时改变了说辞,恐怕之前是想说还有个小师妹也能和她的美貌相提并论的吧?

卓知远依旧恭敬的答道:“晚辈那小师妹,虽然比不得妙­色­妩媚妖娆,也比不得前辈的明艳动人,可是却宛如世间清纯的雪莲花,清秀婉约。晚辈看来,自然是和前辈以及妙­色­姑娘有的一比的。”

听到这话,那掌门也便颇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心自然以为那是因为卓知远和他的小师妹感情甚笃的缘故。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到了任何时候都是至理明言。

“嗯,想必你和你那师妹感情极好。”

“是。”卓知远也不隐瞒,径直承认。

那掌门摆了摆手:“好了,我也有些累了,你们便离去吧,天童,你却不可再顽皮了,要将一切巨细无遗的交待好卓知远。”

渡天童还好奇的看着两人,时而皱皱眉头,似乎觉得这二人有些不对劲,但是百余年来从未男女情事上有过任何体验的渡天童,自然是难以理解卓知远和他那掌门师叔对于这类事情的看法,是以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天童知道,嘻嘻,哦,知远啊,我这师叔早年有个绰号,名曰姑­射­仙子,你却觉得如何?相当之符合吧?我想那仙界的姑­射­仙子还未必有我师叔好看呢!哦哦,我师叔真名叫做绯羽,嘿嘿,好名字吧?跟她的人一样好看呢!”渡天童绝对是故意的,但是却装作天真的模样,只是做话痨之状。

“渡天童!”绯羽终于再也难以忍受渡天童的鸹噪,出言厉声喝止。

渡天童猛然回头看了脸­色­十分难看的绯羽一眼,冲着卓知远做了个鬼脸,居然一纵身,跳到了卓知远的背上,大笑道:“小弟,咱们走咯!!!哈哈哈哈!”似乎,捉弄绯羽就是他这一生开心之事。

卓知远却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绯羽,却见她双颊绯红,真如同脸蛋之上飞上了两片红­色­的羽毛一般,是增添了几分明艳妩媚,越发的动人了。为关键的是,一个美貌如此的尼姑,啧啧,即便是卓知远这等年纪,也是无限遐想……

第一百八十回 老顽童

第一百八十回老顽童

“大哥,你为何要捉弄你的师叔啊?”离开绯羽的那间屋子之后,卓知远看到渡天童根本没有往前走的意思,便也站他身边问到。

卓知远就算再笨,也看出来渡天童刚才是想­干­嘛了,何况他其实一点儿都不笨,相反还很聪明。

渡天童依旧是一脸乐不可支的样子,笑个不停,就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卓知远的话一般,只是不断的回味着绯羽刚才的表情,就差没有翻身地捧腹大笑了。

卓知远摇了摇头,很拿自己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结拜大哥没脾气,只得无奈的站原地等他。

可是,就渡天童笑得越发无法自禁的时候,身后的那幢小房子里,木门突然开了,随后里头便飞出来密密麻麻的一群冰箭,就连丝毫破空之声都没有,但是速度却快的连连发的箭弩都追不上。

对此,渡天童好似毫无察觉,依旧笑个不停,可是卓知远却知道,这显然是屋内的绯羽想要惩戒一下渡天童,这些冰箭就算伤不到渡天童,至少也能将他立时冻成一个冰人。从冰箭带来的迫人寒意,卓知远就能感觉到,这即便不是绯羽的实力,至少也是含怒出手了。看起来,渡天童如此捉弄绯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整个儿一个为老不尊的典型。

当然也没什么好犹豫的,见渡天童没有反应,卓知远也立刻鼓荡起自己的真元,三火极元劲的三重火焰顿时也一起迸发出来,并且直接纠缠到了一起,随即凝成了一股三­色­斑斓的火焰,随着卓知远将自身的真元迫入火焰之,猛喝了一声“开”,那­射­出的火团顿时爆裂开来,将门­射­出来的数百根冰箭顿时炸成了碎屑,很快蒸腾起水汽,消失空,可是三昧假火的爆炸威势却还没有减低,而是蛮横的奔着那所小屋子而去。

渡天童此刻也终于停下了笑声,扭脸一看,不由得大骇,怎么也想不到卓知远出手就是打算将绯羽的屋子给毁了的招式,赶紧一拉他的手,大喊了一声:“乖乖不得了了,绯羽小师叔会跳脚的,哎呀,知远啊,你这下惹了大祸了!”

嘴里虽然好像显得很担心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却似乎根本就没怕过,不过逃走之姿倒是真的显得仓皇无比,拖着卓知远立刻就遁入了地,转眼消失不见。

离开之前,卓知远看到自己的那团三昧假火冲入了小屋之,直接将屋子炸的不见,屋内的绯羽自然不可能被这团火焰炸伤,只不过也略显狼狈的升上了半空,一身白衣之上也沾染了不少黑­色­,看着卓知远和渡天童逃走的方向恼怒不已。

绯羽当然不可能为了这事儿真的就拿卓知远兴师问罪,原本就是渡天童惹出来的事情,她跟渡天童之间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渡天童似乎一直都对她这个比自己小了几百岁的小师叔很不爽,加上她又是个女子,便动不动就想出办法来折腾她一下。绯羽也是经常出手教训渡天童,但是也明白渡天童其实没什么恶意,多的就是因为修炼了元婴长生诀的缘故,童心颇炽,所以也只是小惩大诫。

只是没想到这老小子收了个义弟,然后这个义弟倒是莽撞的很,一出手就是这么“狠毒”的招数,居然直接就把绯羽的居所给炸没了。

虽然这小屋子只是一间看上去极普通的房舍而已,但是不管怎说都是一个教派的掌门所住,意义上却是不同的。卓知远还真是下得了手,直接将这房子夷为平地,而且,这好歹是个女人的房子,而且是个超一流的绝世大美女。就算是人家剃了个光头吧,但是这禅宗挡道的通玄界之,随时蓄起头发还俗都是极正常的事情,卓知远实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待到三昧假火的威势除,空的绯羽这才重着说着,自己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一笑,是百媚横生倾倒天下,什么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都是狗屁倒灶的胡说之语,这仅仅一笑,就已经倾倒了天下众生,恐怕就连天上的神仙也要为之动容。

但是这倾倒众生的笑容,很快又变成了苦笑,倒不是因为房舍没了,而是因为身上这难堪的一块块黑斑。多少年都没有如此狼狈了?居然被一个仅有第四层舌识圆满的小家伙给弄成这样!

不过想到刚才卓知远那一团三昧假火,绯羽不由得也是想了半晌,口讷讷道:“这小子刚才用的怎地像是三昧真火?可是却又绝不是三昧真火,否则我恐怕也要受到波及,就绝不是脏了衣服的结果了。并非三昧真火,却拥有三昧真火的几分模样,这小子倒是别出心裁。三火极元劲这种普通的法术,到了他的手里,居然能发出如此威力,竟然不比我教一些极高深的法术逊­色­了。看起来还确有几分天才!有了这样一个莽撞的小子,这岛上怕是要热闹了!”

绯羽这边暗暗发愣,卓知远却已经被渡天童带着跑出去很远,半晌之后才钻出地面,渡天童犹自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知远,你太猛了,刚才那一下,至少也要让我那小师叔去换身衣服,估计她那间屋子是彻底毁了。幸好跑得快,否则被她捉住,少不得又是一顿竹板炒­肉­。”

听到渡天童这几乎完全是孩童之语,卓知远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大哥,你刚才是真不知道绯羽前辈后头偷袭你么?”

这话说的渡天童一愣,小脸也是微微一红,但是很快就挺起小胸膛:“嘁,那点儿微末的法术我怎么可能没发现,我只是不屑于去抵挡罢了。我笑也笑够了,好歹让她稍稍出口气,没想到你那么生猛,不但破了她的浪涛招来,还直接炸毁了她的房子。诶,对了,你刚才那招很过瘾啊,也是三火极元劲变化而来的么?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很想问问你,是如何将三火极元劲的火焰布满全身,形成一件盔甲的。我试了好多遍,把火焰布满全身是没问题,但是只要我稍稍放松真气,那些火焰就簌簌的往下掉。你是如何保持的?还有刚才那个……很有点儿三昧真火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卓知远却是一脸的奇怪,口却道:“这很简单啊,就是用真气引导那些火焰,将其布满全身,而后就不需去管它了,只管该做什么便做什么,那火焰盔甲自然会保护我的安全。”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一定有什么窍门,你看看,是不是这样!”说着话,心急火燎的渡天童立刻运起三火极元劲,将火焰布满了全身,随后他一抬手,手臂上的火焰全都了地上,一抬脚,腿上的火焰也掉了下去,“我试了好多遍,也根本做不到你那样。若不是当时因为我一心试验这个法门儿,也不会被你瞅空吞吃了我的万物乾坤锁。”

卓知远觉奇怪,自然而然的运起了三火极元劲,而后火焰布满全身,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随便他怎么转动身形,那些火焰就仿佛根本就是他的身体表面燃烧一般,只是如影随形的一件华丽的火焰盔甲。

“你看,这很简单的,我没有旁的什么窍门!”

“我再试试,我再试试……”渡天童毛手毛脚的迫不及待,又开始了动弹手脚了。

“急死我了,简直就要急死我了!知远,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对哥哥我也不说实话么?”试了好些遍的渡天童眼看着卓知远依旧宛如穿着火焰盔甲的战神一般,而自己根本就无法维持,越发的急躁,口也怨言了起来。

卓知远心其实也是奇怪万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到了改变火焰形状的事情,然后掌握了火焰之的暗劲律动,就可以将火焰布满全身,形成防御­性­的盔甲。但是却不曾想到,一个第层意识完全圆满的高手,却居然做不到这一点。这看似简单的事情,真的有那么的复杂么?

抓着头,卓知远也是莫衷一是:“大哥,不是知远想瞒你,不是不想教你。我学这法术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只是偶然间想到将火焰布满全身,似乎就能形成一件防御­性­的盔甲,于是便这般做了,随后就成功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法门儿……”

“哇呀呀,气死我了,不行,老子要是学不会这一招,就不走了!”渡天童连连跳脚,不断的尝试,可是一次次的功败垂成。

后,渡天童大怒,发出一个至少方圆十丈的大火球,轰的一下将前方地面上炸出一个足有数十丈深的大坑,随即一个翻身跃入那大坑之,就好似小孩子打滚耍赖那般,口连连大喊:“我要学火焰盔甲,我要学火焰盔甲!!!”看的卓知远大笑不已,心道自己这个大哥还真是……

第一百八一回 嫁衣神诀

第一百八一回嫁衣神诀

对于这样的情况,卓知远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渡天童“火坑”里翻来覆去的。

不过好任何小孩子撒泼都是有时间的,当没人理会他们的时候,他们撒泼的时间就会越发的短。

很快,渡天童就站起身来,对卓知远说道:“你再弄出一件火焰盔甲来,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卓知远依言而行,身上很快出现了三层不同颜­色­的火焰盔甲,里层的青­色­和间的白­色­,外层则是红­色­。三层交相辉映,煞是好看,火焰燃烧的火苗层层窜起,无风自动之余,竟然卓知远不用真元去刻意的将其压缩一起,也依旧会散发出几分三昧假火的意味。

渡天童满脸好奇伸出手,仔细的摸着卓知远身上的那些火焰,红­色­,白­色­,青­色­,三层都细细的摸过研究过,可是却徒劳无功,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儿特别的地方,跟他所能凝聚出的火焰毫无二致。

“问题出哪儿呢?为什么只有你能够将这些火焰凝身边……”渡天童自言自语道,随即却好像突然发现了点儿什么:“咦,这是什么?知远,为什么你身上,里层的青­色­火焰之后,还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的东西?”

这话一说,却好似一言惊醒梦人,卓知远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立刻回答说:“那是我之前学会的清心明念咒,这清心明念咒会产生一种白­色­的光芒,原本是护住我的心脉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白­色­的光芒却融入了我身体之,好像被储存所有的孔窍里。现已经达到我根本不需默念清心明念咒,这些白­色­光芒就会自动护体的地步。只要我真气稍稍运转,或者面临大敌,这些白­色­的光点却是先起反应的。”

“你散去火焰盔甲……”渡天童孩童一般­精­致的脸庞之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之­色­。

卓知远依言而行,随即渡天童又说:“你的真气依旧保持体内运转,别停下来,好是加速运转……”

卓知远再度依言而行,真元体内脉络之极其高速的运转起来,而他身体周围的白­色­光芒,就好似一层薄薄的白­色­寒毛一般,从无数个孔窍之凸显了出来,蒙他的身上,便好似多了一层圣洁的光芒一般。

渡天童摸了摸那些白­色­的光芒,再仔细的检查了卓知远的孔窍,终似乎还有些不确定一般的输入了一股真气,口道:“别抵抗我的真气,我查一查。你这身体煞有古怪!”

卓知远任由渡天童的那缕真气自己体内左冲右窜,好半晌渡天童才收回了自己的真气,但是反倒是露出加迷惑的神情,满脸不解的看着卓知远。

也不知道渡天童究竟发现了什么,但是卓知远却也不敢开口相问,此刻渡天童一定是仔细的思,他可不想打断渡天童的思路。

又过了许久,渡天童脸­色­凝重的问到:“知远,我来问你,你父母是谁?”

卓知远恍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出生伊始,便跟着一个老头儿,我想叫他父亲,可是他却从不肯答应,还因为我第一次管他叫爸爸被他揍了一顿。陈老头是陈家村的一个篾匠,从小就带着我四处奔波,我问过他,我父母的事情,他却说我是他从路边捡来的,他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卓知远很是犹豫,要不要把陈老头他身体里留下一缕禅念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说。

“陈老头死了好多年了,然后我才被偶然的选上了清源山,后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不过陈老头临死倒是留下过一句话,说我是百年乃至于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后来我才明白他的意思,开始修炼真诀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天生眼识圆满。”

渡天童点了点头,又道:“知远,你跟我说实话,那陈老头是不是从你很小的时候,每夜都会你身上不断的捣鼓?有时如同按摩,有时却又是拍打,到后头却变成捶打?”

卓知远情知渡天童大概知道一些关于这件事情,便点了点头道:“是,陈老头每晚等我睡着之后,就会我身上做这些事情。多数时候我都知道,但是偶尔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渡天童一把抓住卓知远的手腕,扣住了他的脉门,随即一股极为强大的真气迫入了进去。卓知远身体本能的想要抵抗,但是很快却被渡天童扣死了脉门,根本提聚不起任何的真气来。

“别动……”渡天童口少有的谨慎,卓知远这才放松了身体,任由渡天童那股庞大的真气自己体内缓缓的循着十二正经以及奇经八脉转动了一个大周天。

收回了真气之后,渡天童摇着头道:“奇怪,这分明是欲界第天的嫁衣神诀,你所说的那个陈老头,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他却会这门奇功?”

卓知远一听到这话,心头犹如鼓槌猛撞,脑也是嗡嗡作响,欲界第天,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样的名称了。可是,嫁衣神诀又是什么东西?听这名字,好像是说可以帮助别人改变体质,成就其他人的修持?嫁衣嫁衣,自然说的便是为他人做嫁衣这种事情。

看到卓知远也眼睛乱转,渡天童放开了卓知远,示意他盘腿坐下,而后开始慢慢开口说道:“想必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不是曾经你以为自己乃是天生眼识圆满,但是后来却有人说起过你那眼识圆满乃是后天所成,但是你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卓知远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渡天童又道:“早远古时期,天地之间其实只有凡人界,而后有些高明的人士,发明了修禅之法,从此便有了通玄界,也自然有了禅宗这样的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宗教。而当时,通玄界几乎就等同于仙界如今的地位一般,凡人根本无法跟我们抗衡,任何一个通玄界的人士,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杀死整城的凡人。可是后来,通玄界之,原本一心修炼的各方人士却也出现各类的纷争,大家都拥有极其高明的法术和修持,当手段越强,欲念便也越强,争斗越发的可观。于是,原本通玄界泯灭掉的凡人界之间的权力争斗,又回来了。随即,一帮法力通神之人,便开创了仙界,又凌驾于通玄界之上,并且削弱了各种用来修炼的真诀的力量,使得我们通玄界处于如此不尴不尬的地位。再没有对于凡人那种绝对的优势了。”

听到这里,卓知远也有几分明悟,不由得Сhā嘴说道:“但是,通玄界依旧有人修炼到可以飞升至仙界的地步,于是飞升上去的人也越来越多,仙界终于也开始有了权力和**的争斗,再度分裂,产生了欲界?”

渡天童点点头:“看来你真的很聪明,居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没错,便是如此。之所以禅宗修炼讲究断绝七**,便是为了防止飞升之后的修禅者产生欲念。可是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哪里能完全按照他们当初的所想去运行?飞升之人,终于也产生了欲念,而这种东西,一旦蔓延开来,很快就能成为一场大的灾祸。于是,仙界也分裂了,分裂出来的便叫做欲界。他们当时的领袖一共名,原本是亲兄弟人,名曰第一天到第天。这人联手之下,就连仙界强者牟尼祖师率领手下百单八罗汉,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他们创建了欲界之后,却并非一团和气,而是和牟尼祖师的仙界斗争的同时,自己也有争斗。终,这人之的小的那个,第天,杀死了他的五个哥哥,成为了欲界唯一的领袖,因此,现我们称呼欲界,也称之为欲界第天。但是由于死了五名领袖,虽然魔王第天的实力也大涨,可是却终究不是整个仙界的对手,欲界也便退出了权力之争,但是不管是凡人界,还是通玄界,都有信仰魔王第天的人,他们的香火和愿力得以延续,并且是一种极为疯狂和狂热的信仰。虽然人数较禅宗少的太多,但是由于其狂热和无限的忠诚,却依旧能获得和仙界抗衡的实力。这嫁衣神诀,便是源自欲界第天的一种修炼法门。”

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某种功法,居然跟传说的仙魔大战有关,卓知远不由得也是瞠目结舌。如果陈老头用的真是嫁衣神诀,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嫁衣神诀,是欲界独创的一种修炼真诀,其修炼的方式跟寻常修炼完全不同,不需要资质,不需要任何的修炼条件。但是,却需要有狂热的信仰,无论信仰任何神明或者魔王,只要信仰足够,就能将这门真诀修炼成功。但是,这门真诀的修炼,却并不是为自己所用,而是能用这门真诀培养出一名天生五识圆满的超级天才。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导致你天生眼识圆满的原因,便是这嫁衣神诀,只是因为那个陈老头意外死去,居然只帮你达到了眼识圆满,就已经没办法继续了。否则,再给他数年时间,恐怕你就是个天生五识圆满的怪胎了!”

第一百八二回 欲界

第一百八二回欲界

“天生五识圆满?”卓知远闻言不由得也是大吃一惊,陈老头怎么就都是一个普通的篾匠,他又怎么会用这门奇怪的功法呢?

“陈老头就是个极普通的篾匠啊,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甚至我相信他连第一层眼识的修持都没有,哪里会什么嫁衣神诀。”到了现这种境地,卓知远想要分辨出陈老头当年有没有修持身,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这话刚说完,他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从陈老头种种表现来看,他的确是一点儿修持都没有的,但是,他又为何能够分出一缕禅念藏自己身体里呢?难道是因为他的修持高到可以任意的隐藏,使得自己完全分辨不出来的缘故?

卓知远不由的有些犹豫了,再不敢说下去,心里略微的有些忐忑。

好渡天童倒是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只是说:“嫁衣神诀的特点正是如此,无论修炼嫁衣神诀多少年,都不会有任何一丝的修持加身,他们修炼这门真诀的唯一目的,就是将一些根骨极为普通的孩童,十岁之前,打造成一个似乎是天生五识圆满的超级天才。修炼了嫁衣神诀的人,除了有一点,其余方面几乎跟普通人没有丝毫的区别。没有真气的流动,没有修持的加身,唯独……”

“唯独什么?”卓知远心一动,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

“唯独他们可以分出禅念,这却是唯有修禅之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嫁衣神诀除了这一点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地方是和其他真诀相同的。”

卓知远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原来,陈老头果然就是那个看上去佝偻的什么都不会的老头子,他唯一会的,便是分出禅念以及帮助卓知远改善身体。

“现知道欲界第天为何人数远少于仙界,但是却可以千万年来都跟仙界相抗衡了吧?那就是因为他们每一个能够施展出法术的人,都毫无例外的是超一流的天才,十岁之前就能达到五识圆满,只需稍加引导,便可冲入第层意识的境地,到时候四劫一渡过,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而且,天生五识圆满带来的好处绝不止是修持上领先其他修禅之人,还有许许多多甚至连你大哥我都不知道的好处。总而言之,得到完全嫁衣神诀传承之人,要不了二三十年的光­阴­,就可以轻松的突破第七层末那识和第八层阿赖耶识之间的屏障,进入第八层阿赖耶识的境地,从而所谓的飞升。其实,有个什么狗屁的飞升,飞升不过就是高一等力量的表现而已。他妈的,当年我们通教就是看穿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被视为异端邪教,才会被其他七大教派视为众矢之的。这帮没用的懦弱的家伙!”

渡天童的表情略微有些扭曲,似乎想起了当年的灾祸,这场灾祸,一直到七百多年前才平息下来,其代价便是通教自此绝迹于通玄界。当时的渡天童应该也有二百岁左右了,对于这样的经历自然是记忆犹。

不过他这番话,也算是佐证了卓知远的一个想法,那就是世间本无什么仙人凡人的区别,所谓的仙人,只不过是力量已经超过了整体的人类而已,他们的修炼需要大量的接纳凡人的信仰,所谓愿力。每个人的愿力都相当之小,而修禅之法,其实说穿了也就是学会如何将这些愿力收集起来,从而转化为自身的力量而已。那么,所有的芥子元力,天地灵气等等一切,都只不过是信仰愿力的不同表现形式罢了。

力量!力量掌管一切。

凡人拥有凡人的力量,当突破了这个凡人的力量之后,就成为通玄界的修禅之人,而再突破了修禅之人的力量,达到禅宗八识的第八识阿赖耶识之后,也便达到了一种高的力量形式,于是便可以无视凡人界的寻常规则,飞升仙界,从而成为高高上的仙人。

而这一切,都是由力量来决定的!

“知远啊,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可是我却相信,陈老头绝没有跟你说实话。即便他是欲界的传人,也断然不可能将嫁衣神诀这种通玄界根本便没有流传过的真诀传到你身上,你必然是跟欲界有着极大关联的人。或许是你的父亲,或许是你的母亲,要知道,欲界挑选承继者,是极其严格的。不过,可惜那陈老头已经死了,否则倒是可以从他身上追问出很多东西。不过,我想,虽然你并没有承继全部的嫁衣神诀,但是你身上的这门真诀迟早还是会凸显出来的,到那时候,恐怕你就必然要接触到欲界,接触到那些曾经跟你息息相关的事情。但是现,你还需要勤加修炼,不断的提升自己的修持,以免被人发现。到那时候,你必然会成为整个通玄界追杀的对象,就好似我们通教的人一般。不过,整个通玄界,知道这门真诀的人,恐怕也没几个了,你倒是不必太过于担心。你看我们通教,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而成了现这个模样。”

卓知远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渡天童这番话同时也是提醒他,以后切莫要跟人太过于交心,至少,关于这嫁衣神诀的事情,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否则,必然会酿成大祸。

“可是,陈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呢?他为何会这门如此怪异的真诀,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愿意将这门真诀用我的身上?”卓知远双眼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心的疑惑越来越多,也越发的无法理解,真是恨不得冲到自己的脑子里,把陈老头揪出来问个清楚。可是,他做不到。

“渡大哥,你把欲界第天的事情给我多讲讲吧,我觉得这还挺有趣的,完全跟我以前所理解的禅宗不一样了!”卓知远别无他法,也只能希望渡天童能多说一些,似乎他懂得很多的样子,然后从他的话里,看看自己能否找到一些跟自己身世有关的东西。

可是渡天童却摇了摇头:“不是大哥不告诉你,而是大哥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仙界的事情本就是通玄界所完全无法知晓的,若不是千余年前,欲界第天的那些海外信徒突然大军杀至我们这个大陆,我们也很难知道任何跟欲界第天有关的东西。当时,我们通教可是这块大陆上大的教派,可是却为了抵抗这些欲界的信徒大军,元气大伤,终居然被其余七派趁虚而入给几乎灭门,苟延残喘才能活到今日。刚才对你所言,已经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哦,还有一个,当初指挥欲界信徒大军的那个高手,他……他使用的兵刃叫做天罡琉璃剑,后来听说这口剑也遗留了我们这块大陆上。”

什么?天罡琉璃剑?

虽然其实早已知道天罡琉璃剑跟欲界第天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卓知远也绝想不到自己得到的这口剑居然会是当年欲界信徒军团高将领的兵刃。可是,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法宝,却为何会落清源山下的十万深渊之呢?而且,为何卓知远好似还没有使用多少次,这口剑居然就已经损坏了这么多呢?弄得现卓知远都不敢多使用这口剑。

卓知远突然想到,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法宝,恐怕自己还没有发挥这个法宝十分之一的威力,天罡琉璃剑绝不是锋利那么简单,否则又怎么可能成为欲界军团元帅的兵刃?这种量级的法宝,恐怕就算是禅宗至宝翻天印,也能力压一头吧?毕竟翻天印只是通玄界的法宝,而天罡琉璃剑,显然来自欲界这个和仙界相同量级的世界。

而且,嫁衣神诀已经是欲界的真诀了,那么,卓知远现所修炼的如意炼宝诀,会不会也同样来自于欲界这个神奇的地方?如果是,它又是如何出现十万深渊里的呢?十万深渊,这个俱生烦恼业障大阵,恐怕还并不是清源山所说的那么简单,什么当年创教始祖布下的大阵,真是的话,这天罡琉璃剑和如意炼宝诀又该如何解释?

卓知远只感觉到自己心里头的疑惑越来越多了,从清源山为何要对他赶杀绝,到他自己的身世,到陈老头的嫁衣神诀,再到妙­色­为何对他如此之好,他得到了太多关于欲界第天这个原本跟这个世界八竿子打不着的世界的法宝和功法……等等这一切,都让卓知远头疼不已。

陈老头,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你快点给我滚出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卓知远的心里声嘶力竭的大吼,可是却无济于事,陈老头显然是不想跟他解释这些,根本不可能他几声大吼之下便现出身形。

“我有些后悔了,当初应该逼你加入本教的,即便是代师收徒也该逼你加入本教。有你这种显然跟欲界有莫大关联的天才,何愁我通教不振兴?不行不行,你现加入通教吧!”渡天童手舞足蹈的,状若疯魔。

第一百八三回 好大手笔

第一百八三回好大手笔

对于渡天童这种纯粹是没可能的胡言乱语,卓知远直接不予理会。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卓知远也摸出了渡天童的一些脾气,他的确就是个小孩子的­性­格,撒泼打滚什么都来,你要是搭理他,你就完蛋了,他会彻底的跟你撒泼到底。可是你如果不搭理他,他很快也便偃旗息鼓。

事实的确如此,见卓知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渡天童闹腾了一会儿,也就停了下来,只是充满怨念的看着卓知远,那真的宛如孩童一般单纯委屈的眼神,看的卓知远差点儿心软答应他加入通教。

不过卓知远自然还是不会去那样做的,加入通教或许会有些想不到的好处,但是对于卓知远而言,如今的自由身却加的可贵。清源山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卓知远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门派已经再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通教?加入之后,你可是能够学到我们秘而不宣的禁法的呢?不是我吹牛,整个通玄界,就是我们通教的禁法厉害!”渡天童好像还是没有放弃,依旧循循善诱。

卓知远又好气又好笑,摇着头说:“渡大哥,你已经是我的大哥了,难道以后通教有难,我会坐视不理么?何况你们通教高手如云,我加入通教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只是不想被这些东西束缚,就好像我现,见到绯羽也只需要叫一声前辈,见到你们通教的任何人,我一句前辈都可以概括了。但是若是加入你们通教,又是辈分又是长幼的,这也不符合你的脾­性­吧?你肯定也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很头疼吧?”

这话可是说到渡天童的心坎儿里去了,他立刻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老子烦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奶­­奶­地,那绯羽比老子可是小了好几百岁,可是老子居然要叫她师叔,不爽不爽不爽!”

看他那抓耳挠腮的样子,就差没来几个后空翻了。

卓知远点点头道:“我也是如此,烦的便是这些东西。你我是兄弟,至少大哥你的事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加不加入通教,也只是个名分上的事情。你且让小弟我做个逍遥之人,不要受到这些东西的束缚吧!”

“好像也蛮有道理的,算了算了,不强迫你了。不过看到你这种显然用不了十年二十年便能冲入第七层乃至于很可能用不了五十年就能七层圆满的家伙,很是动心啊!”渡天童居然露出的是一副小孩子馋嘴的模样,搞得卓知远很是有些心有余悸。

卓知远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个怎么看都只是个小屁孩儿的大哥,也只能无奈的提醒他:“大哥,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去我应该去的地方了?你也该回到那接引之处了吧?我还想赶紧开始修炼,快提升我的修持呢!”

“有理有理,此言大大有理!走!”这话刚说完,渡天童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立刻拉着卓知远的手,又遁入了地,不过这次,很快便冒了头,卓知远一看之下,眼前却是一个藏经阁模样的地方。

眼前一排排仿佛一眼看不到头的书架,书架之上皆都是各种经书,分门别类,有写着身法的,有写着真诀的,有写着法术、符咒、炼丹等等一切禅宗可能涉及到的功法。这哪里是什么藏经阁,这根本就是一个宝库。

“我看你现法术太少,你还是主要专攻法术吧,你大哥我这套地遁之术这上边却是没有,有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不过入地十丈便再也下不去的法术。回头等你大哥我把我这套地遁之术誊写出来,再教你便是。你先学学那些简单的,打个基础也好。呀,不好不好,这法术一方,还是你自己拿主意的好,要根据你自身的修持和各项属­性­来决定,旁人是无法强加的。对了,知远你修炼的是什么真诀?待大哥看看,能否给你挑个好的真诀!我看你这身真诀好像进展甚慢,定然不是什么好货!”

卓知远摇了摇头:“真诀方面,小弟我并不打算换,大哥你就不必费心了。大哥你先回去吧,小弟自己知道该选择什么功法修炼!”

“好好好,我这也是烦这些事情,你自己挑吧。这里头有些功法是只有名称却没有经书的,若是你发现这样的功法却想要修炼的话,就去直接找绯羽,让她给你,我会帮你摆平的!”

“如此多谢大哥了!”

“自家兄弟,客气个屁!老子走了!”话音刚落,那白白净净的小娃娃便凭空消失了,卓知远知道,渡天童这是遁入了地,便也再心无旁骛的看起了那些书架之上的各类功法经书,想要寻找一些自己适合的详加修炼。

不过看了半天,这么多的功法却把卓知远的眼睛都看花了,他陡然想起自己刚刚获得了一件极强的法宝,却还并没有将其完全化为己有,那万物乾坤甲之似乎也有类似于剑灵的东西,还需好生消化一番。而且,关乎于天罡琉璃剑的秘密,卓知远也想仔细的寻找一下了,当日进入自己的劳宫­茓­之后,见到了天罡琉璃剑,卓知远相信不管如何,还是应该可以从剑上看出些什么的。

先选择一本地遁之术的法术学着吧,就像是渡天童所言的那般,先打个基础也好。

于是乎,卓知远随便的挑选了一本名为五行遁地术的功法,便朝着殿后走去。之前渡天童就曾告诉过卓知远,这大殿之后有专门为卓知远这种前来给维摩诘大阵输入真气之人建造的居所,只有不多的几间,但却都是极佳的修炼之所,让卓知远自行挑选。每到需要给维摩诘大阵灌输真气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前来敲响房门。

走到后院,卓知远这才知道,所谓修炼之所是怎么回事。这显然又是个阵法,此地居然已经是天岳岛为边缘的地方了,出了后院便是茫茫的一片海水,仿佛一个圆球一般的罩周围,不时有鱼儿游过,倒是好看至极。

那些海水之,紧贴天岳岛边缘的地方,却有一个个的透明的小球,就好像是海水之的气泡一般。很显然,这修炼的居所便是那些气泡了,有些气泡之站立着一个人,而有些气泡之却是完全的空空如也。不用说,卓知远只需要没人的气泡之选择一间便可。

只是,卓知远多少有些担心,这气泡透明如斯,岂不是自己气泡之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发现。可是仔细一看,此地气泡一共不过十三之数,有人的是只有三个,一共空着十个。但是这三个有人的气泡却都是一模一样,就连里头的人站着的姿势和身高胖瘦等等一切都是一样,皆负手而立,动也不动。

卓知远明白了,这人像恐怕也只是阵法的虚拟效果,为的是让外头的人知道里头有人,而没人的则是完全透明,可以透过气泡看到对面的海水流动。

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间,卓知远便跳了起来,直冲那个气泡,就好像没有遇到丝毫阻力一般,卓知远便轻松的进入了那个气泡。

一进去之后,这里倒像是个普通的房间了,内里有一张床,有一桌一椅,桌上摆放着几个葫芦,卓知远走近一看,心道这通教倒是也真不吝啬,这些葫芦里装着的居然都是一些上好的丹药。

就凭这些丹药,便可帮助修炼者事半功倍,而且无论修炼多久,都不会有肚饿口渴的担心,只需一门心思修炼而已。而且,卓知远早已感觉到,这气泡才是天岳岛之类似于十万深渊的地方,天地灵气充沛的令人吃惊,空漂浮的也皆都是芥子元力。

稍稍想想,卓知远便明白,这些气泡本是某种阵法,而这阵法必然有积聚天地灵气的作用。这茫茫的东海幅员何止百万里,虽然天地灵气也很稀薄,但是若是这阵法有积聚天地灵气的作用,有整个大海的作为天地灵气的供给者,想要让这十三个气泡之的天地灵气数十倍于外界,也是轻而易举。

而芥子元力则是简单,海洋之有大量的鱼类虾蟹,死了之后本就可以炼化为芥子元力,这些气泡具备这样的功效,也实是意料之。

不过,卓知远还是很赞叹了一番这个阵法的神奇,毕竟,一切虽然说来简单,但是想要利用一个阵法就做到这一切,还是殊为不易。

那些葫芦之上,也皆标明了葫芦里装的是些什么丹药,一共七个葫芦,便有七种丹药。其五种卓知远听说过,都是被人推崇备至的圣品,而另两种卓知远也没听过,想必是通教不传之密了。

不过能将这许多丹药给卓知远这样的人当饭吃,也足见通教真的不缺乏高手,只是仅凭一帮高手,实难以跟其他门派抗衡罢了。而且,也足见通教的诚意,来者虽然都是等于来帮通教的忙的,可是通教大多数的功法都可以给他们白白参阅,已经偿还了一切。却还准备这许多灵丹妙药,这真可谓是一个大手笔了。通教显然也是希望来过这里的人都能念及通教一份恩情,以后即便不能偏帮自己,至少也不会与自己为敌。

第一百八四回 小千世界!!

第一百八四回小千世界!!

每一个气泡修炼室的头顶,都会有一束很奇怪的光线照­射­下来。

卓知远尝试过那束光线之下修炼,他发现那团光线之下,似乎自己修炼的时候速度会稍稍的加快一些。初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几次试验之后,却发现那团光线能够为他带来心神稳定的作用,这样可以使得他修炼的时候加心无旁骛,因而导致修炼的速度也快上了少许。

首当其冲的,卓知远还是想弄清楚自己的那口天罡琉璃剑,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曾发现的,于是他很快进入了空明的状态,然后将自己的禅念分成两股,一股勉强只能支撑他的修炼,另一股比较强大的,却是裹了真元之上,缓缓的循着经脉运行,而后到了劳宫­茓­的时候,他将禅念从真元上剥离开来,进入了劳宫­茓­。

跟上一次有些不同的是,卓知远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窍门,即便还不知道这个窍门是否有效,他还是试了一试。

卓知远进入修炼状态之之前,就已经将劳宫­茓­里的真元和清心明念咒构成的光点全部驱逐到了其他地方,此刻的劳宫­茓­,如果卓知远预想得当的话,那么那层薄薄的雾霭,就应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当是空空荡荡的劳宫­茓­,以及劳宫­茓­央的那口天罡琉璃剑。

并没有让卓知远失望,他的禅念进入劳宫­茓­里之后,果然看到了一个无比清朗的世界,劳宫­茓­里空空荡荡,再没有了之前的雾霭。

虽然依旧是越走越慢,其行动的速度由这个劳宫­茓­组成的小小世界来决定,但是却因为没有雾霭的阻挡,卓知远的速度还是快上了一些。

卓知远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禅宗讲究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的分类,那么这个劳宫­茓­的独特空间,是不是就算是一个小千世界呢?

如果这里真是一个小千世界,那么便是属于卓知远一个人的小千世界,而且,小千世界的规则应当是由卓知远说了算的。

说来也怪,当卓知远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同时考虑,如果规则真的由自己决定,那么岂不是可以无限缩短自己到拿取天罡琉璃剑之间的距离?

刚刚想到这里,卓知远就赫然发现,那口天罡琉璃剑已经近自己的眼前了。他一伸出手,天罡琉璃剑就自动的飞入他的手。

小千世界!果然如此!规则全由自己制定!

手握着那口熟悉的天罡琉璃剑,卓知远不由得忘记了思考天罡琉璃剑的奥秘,而是思量,若是自己能够将劳宫­茓­里这种小千世界构造身体周围,又或者将敌人引入自己的小千世界,那么这个小千世界里,规则全由自己制定,除非对方的修持高过自己太多,自己根本无力抗衡对方,否则,制定规则的人面前,又有谁能够战胜自己呢?

如果真的能够构建出一个小千世界,那么小千世界绝对是存强弱之分的。那自然是修持越强,小千世界便越强。虽然说小千世界的规则由创造者制定,但是若是二者修持相差过多,规则制定者很可能根本来不及制定规则,就已经被对方打破了自己的小千世界。但是如若自己能够撑到规则完成的时候,哪怕对方如何强,强到是大罗金仙的地步,也会因为规则完全被改变,从而败自己手。

而规则,究竟应当如何制定呢?创造规则,无疑是造物主才能做的事情。真正的造物主,并非造天造地造人造万物,而是创造一种规则。这个规则包括时间,包括空间,包括生命的迭,包括一切力量的源泉,如何能短的时间里,创造出有利于自己的规则,就成为能够创造小千世界的人重要的事情。

将世界划归本源,实际上任何事物都是由单纯的力量构成,无论时间空间或者其他的一切,其实都是力量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那么,只要充分的掌握了力量,就能用一瞬间创造出自己的规则,从而使得自己获得大的力量。以力量创造力量,而且是以较小的力量创造较大的乃至于无边的力量,这似乎是一个悖论。不过,若是反过来想,并不是用较小的力量去创造大的力量呢?而是用自己本就强大的力量,去削弱对方的力量,那么,不是就能获得足够的规则去多的削弱对方的力量,从而达到完全战胜对方么?

卓知远似乎有了一丝明悟,力量是存绝对力量和相对力量的对比的,如何将自己有限的力量运用到极致,就可以产生大的相对力量,从而制造出利于自己的规则,彻底的战胜对手。那么,即便不是小千世界之,而是大千世界里,似乎这也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这和集自己的优势兵力去攻击对手的薄弱环节其实是一个道理,但是,规划到单纯的力量上,这个道理虽然简单,但是却并不那么容易做到了。可是,今天的卓知远还不能做到这一点,却并不代表以后不可以。那些高高上的仙人,那些飞升之后的人们,其实也无非领悟了高层次的力量而已,换句话说,他们掌握了好的规则,从而便也得到了大的相对力量。

劳宫­茓­之的卓知远,再次领悟了力量这个世界本源的另一项重要的东西,比起之前他领悟到实力是区分凡人、修禅者和仙人三者差异的根本,这次,他又进了一步。他开始明白,世间万物,也不过都是力量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对于力量的理解和控制,则是产生力量差异和高低的重要因素。

不过,以卓知远现的禅心以及修持,还不足以让他掌握这些,理解和掌握之间,是两个阶段。这个阶段没有什么可以讨巧的过程,不像从不通到理解,只需要一时的顿悟,而从理解到掌握,则是需要实实的修炼和时间。

此刻全身心都沉浸对于力量的理解之的卓知远,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头顶那两道淡淡的光环,后边那道似乎逐渐的加深了一些,若是妙­色­或者渡天童这样的人场,必然会知道,这是卓知远对于无人相又有了全的进展,特别是渡天童,若是看到这些,必然会大喊大叫闹腾个不停,又想把卓知远弄进他们通教门下了。以第四层舌识的境地达到无限接近无人相的境界,恐怕卓知远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想必渡天童又会大叫,天才和天才还是有区别的,而卓知远的天才,显然多的被体现他对于禅宗八识的理解之上。唯有这样的理解,才能早早达到无我相的境界,而此刻,他又已经冲破了无人相的壁垒,无限接近无人相的境界了。

无我、无人,而后便是无众生,后是无寿者,这四相和修持没有必然关系,但却关系到修禅之人终的领悟。领悟本就是个很玄的东西,如同卓知远今日对于力量的参透便是一种领悟,而这种领悟是许多修禅之人究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这绝不是修持上的境地了,而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境地、境界,一字之差,何止千里?

也不知道多少修炼到第层或者第七层的高手,都未必能达到无我相的境界,而卓知远开始明白修禅便是要逐一泯灭八识,随后又将八识重生于身体的每一个关窍,他便做到了真正的忘却自我,从而达到了无我相的境界。

而今,他开始明白,人和人之间力量的差距源自于相对,而非绝对,便开始逐渐的领悟到无人相的境界。只是,某些关节之上,他始终还是差了一点点,因而依旧无法完全达到无人相的境界而已。否则,他此刻脑上的光环,便该圆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卓知远终于从对于力量的思上退了出来,从而又拿起了手的天罡琉璃剑,仔细的端详。

跟上次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卓知远却依旧敏感的感觉到,天罡琉璃剑似乎又稍稍弱了一点点。这或许是一种单纯的遐想,一种潜移默化的思考。也或许,是卓知远和天罡琉璃剑已经几乎要融为一体,因而开始触碰到天罡琉璃剑哪怕为细微的变化。

心微微有个小小的触动,卓知远又将自己的禅念钻入了天罡琉璃剑之,果不其然的,他发现,天罡琉璃剑的剑身之,还有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之,有一个看上去已经很衰老的老者,盘腿坐地上,五心向天,正用禅姿低垂着双目,仿佛修炼一般。

卓知远缓缓走近那个老者,开口言道:“你便是这天罡琉璃剑的剑灵么?”

老者缓缓睁开双目,眼电光闪烁一般,口也发出声音,竟然和卓知远的声音一模一样:“你便是这天罡琉璃剑的剑灵么?”

话语,竟然也完全一样!

卓知远呆住了……

第一百八五回 相生相克

第一百八五回相生相克

“你为何这儿?”卓知远想了想,又问。

可是对方却也还是保持同样的姿态,依旧回答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语:“你为何这儿?”

卓知远彻底懵了,他不知道这是这个剑灵模样的老者捉弄他,还是这剑灵根本便是无意识的,只会机械的重复卓知远的话。

“我走了!”犹豫了半晌,卓知远决定这样试探,因为如果对方是捉弄他的话,听到他这话,必然总归是会有些反应的。而且,说完之后,卓知远并没有停顿,而是直接转身便朝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心里却想着,这条路要长一些,随后,他便再也看不到路的头了。

“我走了!”端坐地上的老者,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之后,依旧并不动弹,就连目送卓知远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卓知远虽然一直不停的往前走着,但是却一直也保持观察那个老头儿的状态,一直走了足有一顿饭的工夫,却也没见到那个老头有任何的表示。

“难道这个老头儿真的就是一点儿灵智都没有,所以只会单调的重复我的话?”心里想着,卓知远也颇是犹豫,被这个老头儿捉弄一把倒是没什么,但是如果这老头儿的灵智如此之高的话,对于卓知远今后收服他,以及从他那里获得多跟天罡琉璃剑有关的事情就增加了许多的难度。

但是如果这个老头儿毫无灵智,卓知远收服他倒是轻松无比,却会导致卓知远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任何的关于天罡琉璃剑的信息。两害相权取其轻,卓知远反倒是不知道自己心里倾向于哪一种了。不过这也由不得他选择,而是需要他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

又走了能有一盏茶的工夫,卓知远见那老头儿还是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那里默默的打坐念禅,卓知远也再无法试探些什么,只得心转了个念想,缩短了这段路。不过迈了两步的距离,就已经重站回到了老头儿的面前。

老头儿就仿佛根本不知道卓知远已经站了自己的面前,该如何还是如何,卓知远的来也好,走也罢,对他都不会产生丝毫的影响。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会重复我的话,不过即便是你要捉弄我,你现也已经成功了。我也认了!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天罡琉璃剑的剑灵!”

思度良久,卓知远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而那个老头儿也终于抬起了头,口吐出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会重复我的话,不过即便是你要捉弄我,你现也已经成功了。我也认了!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天罡琉璃剑的剑灵!”

好吧,卓知远彻底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这个老头儿无论如何都成功了。

不过,这也给了卓知远一个便利,那就是他再也不需要去管这个老头儿究竟是否捉弄他,事已至此,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先收服他再说吧。

卓知远­干­脆的一ρi股坐那个老头儿的身边,手掌平端,缓缓伸向了老头儿。老头儿丝毫都没有动弹,就好像卓知远根本没有任何举动一般。

卓知远的手掌贴老头儿的手臂上的时候,老头儿依旧没有动静,卓知远便也顺着他的胳膊向下,将手指搭了老头儿的手腕上。

刚刚将真元从指尖输入到老头儿的脉门之,想要查探一下老头儿的身体究竟是一个何种的状态,却陡然遇到了老头儿的反抗。他的经脉之也产生了一股真元,没等卓知远来得及将他的真元迫入老头儿的经脉,就已经恢复了原状。而老头儿的手腕,也­精­巧的一翻,手指居然也搭了卓知远的脉门之上。

不过,他也仅仅只是将手指搭卓知远的脉门之上,并没有做其他的任何举动,甚至于都连没有将卓知远的手指从自己的脉门上移开,就好像是依样画葫芦学着卓知远的动作一般。

“好哇,你原来果然是装的!”卓知远大叫了一声。

可是那个老头身体纹丝不动,口也冒出了一句:“好哇,你原来果然是装的!”

卓知远怒了,一股极为汹涌的真元从指端涌出,全力冲向那老头儿的脉门,可是,几乎同时,他也感觉到那老头儿的指端有极为汹涌的一股真元冲入了他的脉门。

顿时,两人又僵持住了,仿佛都被对方的真气所制约,卓知远是感觉到体内仿佛万蚁噬心一般的疼痛,这种感觉,就好似他十万深渊里体会过的一样。

两眼一黑,卓知远差点儿翻身昏厥了过去,不过当他的真元缩回到自己体内之后,他发现,那老头儿的真元也缩了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卓知远自言自语。

老头儿自然的也重复了一遍卓知远的话,一模一样,甚至于连语调和语气都毫无二致。

“难道是这天罡琉璃剑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所以这老头儿其实根本就是我的一缕化身而已?可是,我分明却并没有炼出剑灵来啊!”卓知远异常奇怪的继续自言自语。

老头儿待他说完,也开口自言自语:“难道是这天罡琉璃剑……”

后边的话又是和卓知远一样,卓知远只觉得自己根本是面对一个长相等等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家伙,但是却又好像是看着铜镜之的自己一般。可怕的是,他其实并不是单纯的模仿卓知远,至少当卓知远不去用真元触碰这个老头儿的时候,他会始终保持念禅的姿势,绝对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难道是如意炼宝诀的缘故?我每吞噬一件法宝,都会法宝之产生一个类似于这样的老头儿?”

“难道是……”

“不行,我得去左臂之的那个玄木杀神槌里看看……”

“不行,我得去……”

老头儿依旧盲目的重复着卓知远的话,搞得卓知远很是头疼。一个完全没有其他人的空间之,面对一个古怪的老头儿,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自动的重复一遍,一个字都不改,语气语调还学了个十成十,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恐怖无比的吧?

念头闪过之后,卓知远的禅念便从天罡琉璃剑撤了出来,而后又从劳宫­茓­里退了出去,很快循着经脉,进入了左手的劳宫­茓­之。

同样的场景,只是劳宫­茓­的央悬浮着的却不是天罡琉璃剑,而是玄木杀神槌。卓知远再度进入玄木杀神槌,依旧是和天罡琉璃剑之几乎相同的空间,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昭示着,卓知远很快也能见到一个老头儿,又或者是一个别的什么模样的家伙,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会不断重复卓知远的话,并且只要卓知远用真元向他发起攻击,他就一定会发起反击的。反击也和卓知远发出的攻击如出一辙,完完全全的复制。

但是,卓知远却很快感觉到了意外,因为除了那个老头儿之外的一切都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只不过玄木杀神槌之,却并没有一个老头儿,也没有小孩子,没有美人儿。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空的玄木杀神槌。

无论卓知远如何调整自己的念头,无论卓知远如何想要寻找到跟天罡琉璃剑里相同的人,却终只是换来了失望。看起来,天罡琉璃剑里的那个老头儿,是独一无二的,是专属于天罡琉璃剑的某种带有极低灵智的东西……暂且,就只能称之为东西了,因为那决不可能是一个人,也似乎并不是剑灵,不是什么魂魄。

一时间,卓知远茫然了!

毫无办法之下,卓知远只得退出左手的劳宫­茓­,而重回到右手的劳宫­茓­,再度进入天罡琉璃剑之内。很自然的,他又看到了那个老头儿,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央,摆出禅姿,仿佛入定的老僧。

突然之下,卓知远又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这只是一个禅念的分身而已,早已被证实是无法使用自身的修持,遑论真元这种后天修炼而来的东西了。可是,刚才,卓知远却好似分明使用过真元的。

脑出现这样的疑问之后,卓知远便试图鼓荡起真元,这一次,徒劳无功了!

“我有真元,我可以使用真元,真元可以我的体内流转……”卓知远想起这个小千世界的规则设定,便又重观想自己并非禅念,而就是一个正常的修禅之人。

果然,真元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又开始循着经脉缓缓运转,跟平日里卓知远运功的时候毫无二致。

这么说来,这个小千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由卓知远自己说了算的,有没有修持,能否鼓荡出真元,都是卓知远安排的规则。但是,万物相生又相克的道理,却会使得这个小千世界需要寻找自己的平衡,卓知远拥有了一切,它就会自然的产生一个足以跟卓知远抗衡的东西来。但是这个老头儿却不是小千世界创造出来的,可是他身上的任意一种能力,或者是所说的话,却都是为了相生相克的道理应运而生的。

若真如此,想要收服他,岂非不可能了?

第一百八六回 只克不生

第一百八回只克不生

卓知远也并非没有想过,这个老头儿其实也是因为相生相克的道理而产生出来的,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连人都是相生相克出来的,那么玄木杀神槌之也当有一个,乃至于自己的劳宫­茓­也应当有一个老头儿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这些地方都没有,就只能说明天罡琉璃剑之的老头儿是原本就存的,而并非因为卓知远的某个念头才小千世界里创造出来。

卓知远对于小千世界,其实仍旧是一知半解,只是略微的懂得了小千世界的皮毛。如若任意一个小千世界都是如此,只要卓知远想到自己拥有某种能力便有,想到自己不该有便消失,并且还会因此产生相生相克甚至无法自行控制,那么这个小千世界有如何能够被称之为可以随意制定规则的呢?

就好像是当初的造物主,创造这个世界,制定世界的规则的同时,若是也遵循这相生相克的道理,岂非有得有失始终无法真正创造出这样的一个可以自行运行的世界?那么道轮回或者灰飞烟灭,又该当如何解释呢?

虽然说小千世界和大千世界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但是,小千世界毕竟是大千世界的缩影,能够大千世界里创造规则,并且不会被相生相克的道理所束缚,那么小千世界里也一定能够做到。只不过,卓知远此刻还无法做到这一点而已。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修禅增加修持可以解决的事情了,而是需要另一种对于禅意理解上的境界了。这个方面,卓知远已经远远的领先于自己的同龄人,甚至于许多活了几百岁的老家伙也都比他差了不知道多远。

如果说天才有两种,一种是资质方面的天才,另一种则是对于禅意理解上的天才,卓知远无疑第二种方面为惊艳。而前一种,已经被证实,他自己原本资质究竟如何根本不得而知,至少现表现出来的一切天才之处,都是陈老头那个老东西用嫁衣神诀创造出来的。

但是现,二者合一,谁又知道卓知远将来究竟会如何?

出于这些根本无法解释的理由,卓知远相信,这个老头儿必然是天罡琉璃剑之原本就存的。并且,天罡琉璃剑作为欲界这个神奇的世界里,大军的高领袖使用的兵刃,必然有它的独到之处,否则,若是只和寻常的法宝一般无二,那又如何能入得那种人的法眼?

发挥出天罡琉璃剑真正的力量,恐怕就要从这个老头儿开始。

既然用修持是无法压制这个老头儿的,那么卓知远就决定放弃一切提高实力的方法,而单纯的跟这个老头比较身体的力量。他好歹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这个老头儿已经风烛残年,卓知远这方面总归是有些优势的吧?

当卓知远的脑闪现过一切回归本源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体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真元的躁动,而是一股纯粹的身体力量鼓荡,他终于朝着老头儿走了过去。

伸手往老头儿的肩膀上一搭,卓知远以极快的速度锁住了老头儿的肩膀,想要将其从自己的肩膀上摔过去。

可是,他眼前一花,却看到那个老头儿诡异的一笑,随即便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也是一股大力袭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抛向了半空之,而后,重重的摔地上。

急忙回眼望去,那个老头儿居然也和自己一样,摔倒地,脸上也露出了龇牙咧嘴仿佛被摔疼了的表情。

纵然自己身上也是疼痛万分,卓知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久不曾感觉到如此真实的疼痛了,他心里却是暗暗叫了一声好。不管这个老头儿会不会痛,只要有了效果,就是好事一件,至少,这个老头儿开始有表情了。

一个翻身便爬了起来,卓知远加快脚步朝着老头儿冲去,一记狠狠的窝心拳直奔老头儿的心口。

轰的一声,卓知远如今虽然这个小千世界里仅凭**跟老头儿对打,可是他一拳之力若是放凡人界,少说也是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的。将老头儿的身子打的倒飞出去足有十余丈远,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尴尬的是,卓知远这一拳结结实实打了老头儿的身体的时候,他自己的心口也传来一股几乎相同的大力,眨眼之间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又一次重重的落地上,整个背部被摔打的就好似要裂开一般的疼痛。

再看老头儿,一般无二。看起来,这个小千世界的相生相克还真是有趣啊,居然不管卓知远做出什么举动,都能自尝其果,给了别人什么,他就一定也会得到什么。

“那么,这样呢?”卓知远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居然采取了自残的方式,重重的一掌劈自己的大腿之上,只听得耳旁传来咔嚓一声,卓知远的大腿根本抵不住他这全力劈下的一掌,竟然顿时断成了两截,若不是还有皮­肉­相连,恐怕能顿时地上便多了一条腿。

可是即便如此,卓知远的断骨也还是刺透了大腿上的肌­肉­,露出毛糙的异界断骨……

卓知远虽然是有意为之,但是却也忍不住感觉到了巨大的疼痛袭来,头顶上顿时冒出阵阵冷汗,牙齿也死死的咬了下嘴­唇­上。

这一次,那个老头儿也是如此,一掌劈自己的大腿上,毫无疑问,就连伤势似乎都跟卓知远一样,半截白骨刺出,露出显得犬牙交错的断骨一端。

老头儿的额头上,也同样冒出了冷汗,卓知远却知道,这老头儿怕是根本不会知道疼痛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小千世界的特质,相生相克,因而卓知远若是克着对方,对方也必定克着卓知远。可是卓知远若是克向了自己,那个老头儿也只能照做。

连续的劈掌,卓知远的另一条腿和左臂都迅速的折断了,天罡琉璃剑身之的这个小千世界里,顿时流淌了一地属于卓知远和那个老头儿的鲜血。

看到那老头儿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伤势和表情,卓知远残忍的一笑,张嘴就朝着自己的左手腕咬了过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卓知远自己生生咬断了自己的手腕,天知道,他这需要什么样子的勇气和坚忍,自杀已经需要超越一切的勇气了,生生咬断自己的手腕,那种痛苦是天下人都无法想象的。

可是那老头儿却是毫不犹豫,大概他的心根本不会有和卓知远相同的挣扎吧,倒是显得比卓知远为­干­脆的咬断了自己的手腕。

至此,卓知远和那个老头儿都成为了断手断脚的一个­肉­球,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不过,卓知远的身体却缓缓的飘了起来,随即变成了一道淡淡的光圈,漂浮空,盘旋不已,并不离去。这是卓知远分出的这缕禅念的本质状态,禅念本就可以任意的变幻形状,但是这种白­色­却又空飘荡盘旋的却是它的本质状态。

这一下,那个老头儿傻眼了,他的本体形态就是一个老头儿,根本无法“变成”什么本质形态,从而也无法像是卓知远这般恢复了一切。刚才所有的一切,对于卓知远而言,仅仅是一个模拟的过程,他的禅念是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的。

卓知远很清楚,如果他弄断了自己的四肢之后,却又动用念头来进行自我恢复,那么相生相克的道理之下,他的恢复,也自然就是老头儿恢复的时候。只有这样,卓知远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恢复的举动,仅仅是回归到禅念的本体,老头儿就彻底没辙了,他没有本体可变,因此只能继续以自残了四肢的方式躺倒地上。

念头一生,卓知远再度凝成了人形,对于这个小千世界而言,卓知远这等于是创造了一个全的人,刚才那个断手断脚的卓知远依旧存,老头儿自然无法恢复。

“相生相克么?我只克不生,便看你要如何才能生的出来!”站原地的卓知远,脸上挂着淡定的微笑,而那个老头儿却只能匍匐地上,身体依旧不断的向外流淌着鲜血,地上早已被染红了一片,就好似他的血永远也流不完一般。

慢慢的走到老头儿的身旁,卓知远笑着看着那个老头儿,口说道:“不知道这下小千世界应当如何适应相生相克的道理,我有拳头,你却没有。我打你,你还如何打我?”恶狠狠的一拳直奔老头儿的头顶,噗的一声,老头儿的脑袋直接被卓知远砸进了地,卓知远又道:“这也算是地遁之术吧?你捡了个好便宜,不用修炼,就能自然学成地遁之术。”

毫无疑问,即便是脑袋被打进了土地之,那个老头儿的嘴巴却依旧还是完好的,依旧说道:“不知道这下……”,顿了顿,刚好是卓知远打他那一拳的时间,又说:“这也算是地遁之……”声音是从泥土之发出来的,闷闷的让卓知远感觉到十分的好笑。

第一百八七回 剑仆!!

第一百八七回剑仆!!

“我无法开启天罡琉璃剑的妙用,留着你这个老东西也是废物,入土为安是很好的选择!”说罢,又是狠狠一拳,老头儿的整个身体都被砸进了土,可是却异常坚持的学说了一遍卓知远的话,只是,声音闷了,卓知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倒是有趣,这家伙真的打不死么?”卓知远从小就没有什么玩耍的经验,不是跟着陈老头­干­活儿,就是帮他去买酒,少不得还得学着做饭给那个老家伙吃。待到陈老头死后,他却为了下一顿如何果腹心忧,是没心思去玩耍。至于上了清源山之后?他漫说玩耍,就连­性­命都要日日留神夜夜挂意,随时都可能没命的人,哪儿还会有心思玩耍?

今天这个明显是打不死的老头儿,却给了卓知远很好的出气的机会,拳头,脚底,就好似不要钱似的,一拳拳,一脚脚,只把老头儿越打越深,很快就已经地面以下十多丈的地方了。

眼看着地面已经被完全夯实,再也无法将老头儿打的深一点儿的时候,卓知远却也只是轻轻一挥手,心里想了一下,让地面恢复之前的样子,老头儿那被打的几乎快要支离破碎的身体,再一次呈现卓知远的面前,只是,趴地上,真的快要散架了。

“还是没办法让你恢复一点儿灵智么?那就再来!”卓知远口说得很慢,手上却是不慢,乒乒乓乓又把老头儿打的活活被嵌进了泥土当。

卓知远根本就没有相信过,这个老头儿真的一点儿灵智都没有,即便现不是这个老头儿故意学他的说话,那也只是因为某个方面出了问题,卓知远可不相信这天罡琉璃剑作为如此不凡的法宝,居然会一点儿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老头儿不管看起来多么糟糕,始终也是天罡琉璃剑的剑灵啊。被逼入了死地,他一定会恢复一些的吧?

如此五次三番,老头儿的身体被嵌入泥土之,夯实之后卓知远又会让地面恢复原状,然后手脚不停的又是一顿爆揍,奇爽无比,就好似锻炼身体一般。可是那老头儿的身体却几乎给他揍成了­肉­泥,想来那些酒楼之打丸子的厨子,用两根­棒­槌捶打一块牛­肉­,也不过如此了吧?

反正这个小千世界里,卓知远根本也不会感觉到疲惫,一遍遍的打下去,越打到后头,他反倒是越来劲,就当是这十几年的委屈今日一并发泄了也好。

“还没有反应么?看来这天罡琉璃剑也不是什么人间至宝么,居然被人这么痛殴也没反应……”正当卓知远说出这句话,又是狠狠的一脚踩老头儿的脸上,直接将他早已变形的五官踩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时候,他耳旁却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眼前有一道朦朦胧胧的光线闪过,卓知远依稀看得出来这就是天罡琉璃剑的剑芒形状,剑芒落老头儿的身上,老头儿瞬间就恢复了原状,而后从土里头跳了出来,依旧保持禅姿,道貌岸然的坐半空之。而他的口,也发出了声音……

“你这个白痴的小子啊,居然用这么疯狂的手段,你真想把老夫给打死不成?”老头儿睁开了双眼,口说到,此刻的老头儿,再不是刚才那个看上去浑浑噩噩的老头儿了,而是一脸的端庄肃穆,就好似一尊佛像一般。

“咦,你会说话了么?我还以为你永远只会学我说话呢,刚才学的很过瘾么?我打的也很过瘾呢!”卓知远抱着双手,笑眯眯的看着老头儿,至于老头儿刚才是装的,还是终于把天罡琉璃剑逼到了绝境,他根本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终于能跟这口天罡琉璃剑沟通了。

“你果然是个白痴的小子啊,老夫只是镇守天罡琉璃剑剑核的仆人而已,需要灵智那东西­干­嘛?要不是你发了疯似的快把我这老骨头快打散了,天罡琉璃剑也不会自动保护我,让我获得灵智。”

看到老头儿很是不屑的样子,卓知远却是笑嘻嘻的:“那你岂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一番?原本你只是个毫无灵智的行尸走­肉­,现却拥有了灵智,我算的上是你的大恩人吧?知恩图报的道理你想必也懂,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应当如何报答于我了吧?”

被卓知远这番根本是胡搅蛮缠的话,老头儿倒是有些晕了,卓知远根本不跟他涉及天罡琉璃剑本身,也不纠缠他的身份,却反倒对于帮老头儿弄出了灵智沾沾自喜,这让老头儿很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他看来很白痴的小子交流下去。

但是仔细一想,老头儿都不得不承认卓知远言之有理,他原本就是个行尸走­肉­,甚至连行尸走­肉­都不如,数千年来根本就只是坐这里,盘踞不动,任何试图侵蚀天罡琉璃剑的手段,到了他眼前这个小千世界,总是可以使得老头儿获得相同的力量,虽然无法斗败对方,却也一定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漫说灵智,便是一丝知觉都没有。如今卓知远这一番毫无道理可言的拳打脚踢,却终于让天罡琉璃剑的剑核之真正的剑灵感觉到害怕了,从而不得不将老头儿的灵智恢复,让其与卓知远交流,好让卓知远住手,切不要真的把这老头儿打死了,回头谁来镇守剑核呢?

不过很快,老头儿就醒悟过来,卓知远是胡搅蛮缠,于是立刻说道:“我感谢你个锤子,等你一会儿消失了,你当剑灵会不把我的灵智收回去啊?你不过是让老夫受了点儿白白的苦罢了!”

卓知远听完反倒笑了:“原来你真不是剑灵,那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反正这是个古怪的小千世界,卓知远也越发的没大没小起来,平日里谦恭的各种礼节也全都丢到了一旁,对老头儿说的话也格外的不客气。

“呸!你才是玩意儿呢!我根本不是玩意儿……呸呸呸,不跟你小子斗嘴,老夫都三千……唔,不对,五千……妈的,老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少岁了,反正很大很大了,跟你这种小娃娃计较,岂不是失了老夫的身份?”老头儿涨红了一张老脸,颌下白须气的直发抖。

卓知远依旧笑眯眯的:“你既然不是剑灵,那反正留你无用,我再来,弄死你算了!”说罢,卓知远又扬起了手掌,看似要奔着自己的大腿劈下去。

“你还来?住手住手,老夫怎么遇到你这么个不疯魔不成活的小子?住手啊,别来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老夫可能的告诉你!”看到卓知远那一掌就快要切断自己的大腿了,老头儿也终于崩溃了,倒是没什么,可是就那么一味的被卓知远暴揍,也是很难受的事情吧?尤其是他现有了灵智,再被打起来的时候,虽然也不会有太多疼痛之类的感觉,可是看着卓知远爆扁自己,自己却无法还手,心理上是一种很让人崩溃的折磨吧?而且,剑灵既然把灵智还给了他,恐怕也是准备好了让他回答卓知远一些问题的。

“这还差不多,早这样不就没事儿了,这天罡琉璃剑的剑灵还挺狡猾的么,看起来造出这口剑的人一定是个坏种!”卓知远洋洋自得,完全不顾老头儿的白眼翻了一次又一次。

“我先问你,你是什么玩意儿……好吧好吧,什么人?”卓知远看到老头儿的白眼翻得几乎跟死人似的了,终于还是改了口,不知不觉之间,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话以及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几分渡天童的味道,这么快就被他影响了?

“老夫乃是镇守这天罡琉璃剑剑核的仆人!”

“你一个剑仆还傲的跟我们村村长似的,要是让你做了大爷,你下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好吧好吧,我不数落你了,我再问你,既然你是剑仆,那么剑灵哪儿?这什么剑核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剑核这么回事?”卓知远发现,只要自己一说对方不好,那老头儿就会猛翻白眼,翻得那叫一个纯白,真是恨不得一个白眼活活把自己翻死过去才好。“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剑仆剑仆的叫你吧?”

老头儿显然被卓知远气着了,却又不得不回答,毕竟卓知远那个白痴的办法虽然真的很白痴,可是却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效,没有什么比他的举动加疯狂的了,他发泄的很爽,可是剑仆却很遭罪。

“我本名……算了,你也别管我的本名了,你只管叫我剑仆就好。给这等神兵利器做剑仆也不丢人,何况我本是个早死之人,死后还能以这般方式活着,已经很是幸运了。剑灵自然便是剑核之,剑核天罡琉璃剑。剑核是天罡琉璃剑独有的东西,你自然没听过,听过却怪了。一般的剑至多便有剑身和剑灵两层,而且剑灵并不是完全属于剑身的,而是与修禅者息息相关。而天罡琉璃剑则是自带剑灵,根本不需要修禅之人再去修炼什么剑灵。剑核便是为了保护剑灵所用,自成一个小千世界。由我镇守此处,防止其他人用什么手段灭了这里头的剑灵!”

第一百八八回 给剑灵选择

第一百八八回给剑灵选择

听到这些,卓知远的心眼立刻转开了。

剑核,包裹着一个完全由锻造这口剑的人制造出来的剑灵,那么使用这口剑的人岂非永无炼出剑灵之日?那么这口剑是否能够使用者的手发挥出大的威力,完全就不由使用者说了算,而是由这口剑本身说了算,或者说的确切点儿,是由这口剑的剑灵说了算。

可是,这剑灵,根本就是个藏头露尾的混账,若不是卓知远用这种极端的手段绕过了小千世界的规则,将剑仆抽的体无完肤,它也定然不会允许剑仆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即便是如此,这该死的剑灵也依旧不知藏身何处。

卓知远很清楚,这个剑仆说话一定是有底线的,底线就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剑灵藏身何处。

不过,既然需要有一个剑核保护,然后还要很不放心的剑核之外安置一个剑仆,这也充分说明了这个剑灵的弱小。当然,剑灵本身是不可能弱小的,至少它能发挥出天罡琉璃剑全部的威力,从这一点上来说,它一定是实力超级浑厚。但是,偏偏这个小千世界之,它恐怕连一只蚂蚁都不如。这,大概也是当初制造这口剑的人可以安排的吧?并且要让剑灵永生永世都不得离开这口剑内的小千世界,否则剑灵强大如斯,又拥有**的意识,它岂非迟早可以炼化成人,终自己来使用这口天罡琉璃剑?

和剑灵相反,这剑仆则是这小千世界里强悍无比,盖因闯入这小千世界的人有多强,剑仆便同样会有多强,永远都不会输给意图侵入者。但是剑仆若是放大千世界里,必然不值一提。这就也自构成生克之理,也正好符合了这小千世界基本的规则。

说穿了,造出这天罡琉璃剑的人,也是担心被人发现这口剑本身便自然有一个剑灵,于是会分出禅念入内制服剑灵,是以才囚禁了这样的一个剑仆,并且让剑灵掌管着他的灵智,使他永远不得离开,只能这里保护剑灵。这样才能构成天罡琉璃剑自身的平衡,既不会大千世界里输给其他的法宝,又不会被人攻入内部破坏这强大如斯的剑灵。从而大限度的发挥天罡琉璃剑的威力,却又可以大程度的掩饰这口剑的短处。

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想有理,卓知远不由得­干­脆的骂出了声:“这藏头露尾该死的剑灵!你有种便出来与小爷堂堂正正一战!”

没想到的是,剑仆却突然顶了卓知远一句:“你若有种,便退出这小千世界,到大千世界之与剑灵一战!”

卓知远当然不会上了剑仆的当,但是却对剑仆的忠心感觉到很好奇。

忍不住的,卓知远挑拨到:“剑仆,你这小千世界之有多长时间了?”

剑仆对于这种问题自然是毫不避讳的回答的:“具体老夫也不知道,但是恐怕少说也有三千年之久了。”

卓知远点点头:“这三千年里,你拥有灵智的时间加起来有多少?”

剑仆沉默了,有些不明白卓知远是什么意思,很有些警惕的望着卓知远。

看见剑仆紧张的眼神,卓知远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这显然是剑灵开始警惕了。但是卓知远依旧笑笑说道:“恐怕它不会给你多长时间拥有灵智的吧?怕是这也不知是三千年还是五千年的时间里,你拥有灵智的时间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一年。你为何就没有想过吞噬掉剑灵,反正这里头,它是为弱小的,相反你才是为强大的。根本抵挡不了你吧?”

这话刚说完,剑仆便露出了满脸的怒意,大声喝道:“你这小子,休要胡言乱语,把剑灵吞噬了,我岂不是永远就没有恢复灵智之时了?你以为它被我吞噬了,会令我恢复灵智么?”

听到这话,卓知远反倒笑了,他知道,这剑仆和剑灵之间并不是无懈可击,于是,卓知远的机会也就来了。而且,他从剑仆的话语之,也听出了剑灵的胆怯。不得不说,剑仆失去灵智的时间太长了,如今即便恢复了,脑筋也还是有点儿转不过来的嫌疑。

“但是至少,你可以用吞噬掉它,跟它同归于来要挟它,让它把灵智还给你!”卓知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几分森冷,这话其实并非说给剑仆听,而是说给那不知藏身何处的剑灵听的。

果然,剑仆听到卓知远这句摆明了挑唆的话,却陷入了沉默,的确,剑灵就是一直用灵智来控制着剑仆无法离开,而还给他灵智的时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一旦剑灵收回了他的灵智,他又将剑灵吞噬了的话,那么他和剑灵就会融为一体,从此停驻这天罡琉璃剑之,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说穿了,剑仆始终也是等待剑灵能够归还他的灵智,给他离开的机会罢了。

这口剑的小千世界里,剑灵唯一的本事便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收回剑仆的灵智。

看到剑仆开始犹豫,开始动摇,剑灵也心知不妙,立刻收回了剑仆的灵智。

卓知远看到剑仆的双眼突然暗淡无光,并且立刻盘腿坐下,摆出禅姿,又恢复到仿佛修炼一般的五心向天的姿势,他就知道,这会儿剑仆又没有灵智了。

“你是谁?”卓知远试探着问了一声。

果然,剑仆也用同样的语调回答:“你是谁?”

卓知远冷笑了一声,哼道:“哼!你收回了他的灵智,便以为我再找不到你的所了么?今日我若是不能将你揪出来,我便宁愿毁了这口剑!”说着,卓知远开始绕着剑仆端坐的身体不断的绕着圈子,眼神却始终不离剑仆左右。

“你必然附身剑仆身体周围不会超过一尺的地方,否则,我如此贴近的绕着剑仆走,已经表露出了足够的杀意,这剑仆却都不曾有任何反击的手段。似乎根本不怕我寻找到剑灵。但是只要我和剑仆发生任何的接触,他就一定会用同样的方式对我进行反击。哼哼,剑灵啊剑灵,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你么?我这就废了剑仆的手脚,然后他身上细细,我便不信我不出你来!”

卓知远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但是他却知道,剑灵一定能听得见他说的话,并且一定会为之动容。

剑仆的身子微微一晃,很快眼又恢复了神采,重站了起来。

“毁了这口剑,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你这又是何苦?见不见得到剑灵跟你根本没有关系,这剑难道帮你的忙帮得还少了么?”剑仆道,显然,剑灵又把灵智还给了他,甚至于,现­干­脆就是剑灵说话。

卓知远依旧冷哼着:“这剑现连十之一二的威力都没有发挥,若我只是需要一口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的宝剑,这天底下这样的法宝太多了,我又何苦要留着这么口居然会跟我对抗的破剑?”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半晌之后,剑仆神­色­凝重的说道。

卓知远淡淡一笑:“我想要将你这剑灵炼化,成为我的剑灵!”卓知远从这句话已经听出,现跟他对话的绝不是什么剑仆,而是剑灵本身。

“这便没得谈了,我自诞生之日起,便是**的剑灵,绝不附属于任何人。你机缘巧合能够得到这口剑,已经天大的福缘,却为何又要贪心不足?”剑灵也知道被卓知远看穿,­干­脆也便不加掩饰了。

卓知远淡淡的笑着:“我贪心不足?你又何尝不是妄想有一天修炼成人,可以离开这小千世界,成为天罡琉璃剑的主人?到时候你再将这剑仆炼成剑灵,这剑本就与你心意相通,到时候怕不是连大罗金仙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剑仆,或者说是剑灵彻底沉默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卓知远居然看穿了他的全部用心。

许久,小千世界里都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剑灵再不说话,而是拼命的思考着对策,而卓知远也自沉默不语,等待着剑灵开口。

“你到底想要怎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剑灵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它第一次发现,它似乎依旧无法跟人类抗衡,只不过它从前遇到的主人都没有卓知远这般聪明罢了。

卓知远哈哈大笑:“我想要怎样?我说过,我要的很简单。我要你彻底成为我的剑灵,你不是很喜欢收个仆人么?我也需要这样的一个仆人,只是剑仆太弱小了,而你足够强大,我需要你来做我的剑仆!”

“这没得商量!”剑灵斩钉截铁的说道。

卓知远依旧哈哈大笑,事实上现他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办法,想要整治这个剑灵,其实并没有想象之的那么困难。卓知远决定给剑灵一个选择!

“二选一……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说出两条路,你选择一条。无论你选择哪一条,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你切莫要让我失望才好!”卓知远笑着,继续给剑灵施压……

第一百八九回 有智慧的剑

第一百八回有智慧的剑

“选择?两条路?”剑灵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是原本的声音,再不用剑仆的声音作为掩饰,相比较起来,剑灵的声音显得加的清脆一些。或者说,比剑仆年轻一些。

“哈哈,好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卓知远不动声­色­,依旧平静的说了一句:“我想你大概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我这样的人,不管是谁,哪怕就是当年那个戎马倥偬的欲界大元帅,恐怕得到这口天罡琉璃剑之后,也是如获至宝,奉为心头­肉­吧。不管他是否发现了剑的小千世界和剑仆的存,他都舍不得失去这口宝剑的。”

停顿了一下,剑灵终于收敛了笑容:“好吧,年轻人,你说说看,你打算给我哪两条路走?”剑灵的声音里,显然是带有几分戏谑的,他似乎从来就都不相信卓知远提供给他的两条路,他会愿意选择其任何一条。

卓知远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第一,你让剑仆吞噬了你,而后你和剑仆融为一体,自然再不需要担心有人闯入这个小千世界之后还能够伤害你。第二,我毁了这口剑……想必,你也发现这口剑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吧?你应当知道,我想要毁掉这口剑很容易,别的人或许难以做到,但是对于我,哼哼……”

剑灵顿时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卓知远给他的选择居然是这样的两种,这根本就是剑灵所不可能选择的任何一条路,卓知远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哈哈哈哈,小子,你是不是以为用毁掉这口剑就可以要挟我?且不说你舍得不舍得这口剑,即便你真的舍得,我大不了与你拼个两败俱伤便是,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剑灵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格外的咬牙切齿,卓知远心里的胜算大了。

或者说,卓知远从头到尾就没觉得自己是给剑灵选择,因为实际上他自己本身就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让剑灵乖乖地被剑仆吞噬掉,从而跟剑仆合为一体,以为己用。但是之所以还要摆出谈判的架势,是因为卓知远希望剑灵能被吞噬之前,把灵智还给剑仆,这样的话,他想要控制这口剑才容易。否则,剑灵被一个浑浑噩噩完全没有灵智的剑仆吞噬,卓知远纵便掌握了这口剑的控制权,却无法知悉这剑如何发挥大的威力,那才叫得不偿失。

“是么?你真以为你不选,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时间多的是,我可以慢慢的从剑仆的身边把你找出来,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百年。而你,想要修炼成人,恐怕绝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吧?我就让你永远呆这个地方,永远都接触不到任何你需要的材料……哼,让我猜猜看,你大概需要我用这口剑不断的杀人,杀的人越多,你距离修炼成人就越近了吧?我偏不,从此以后你就算是被雪藏了,我再不会用你与人对敌,你永远都别想尝到鲜血的滋味儿。你觉得给我一百年的时间,我能找到你么?”卓知远说到后,口气也带上了一丝戏谑的味道,可是剑灵听了,却是彻体冰凉,他万万想不到,卓知远似乎已经完全看穿了他。

“你……好狠……”剑灵终于憋出了一句。

“呵呵,狠么?我不过就是想得到一个真正的法宝罢了。而不是仅仅得到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

“我告诉你所有一切关于这口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让剑仆把我给吞噬了?”剑灵终于有些退让了,看得出来,卓知远那句雪藏的话,却是让他心惊胆战。跟了卓知远这么久,他很有理由相信,卓知远怕是今后也有飞升的一日,一旦飞升,那就是千万年都不灭的金身,到时候他恐怕真的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不行,这没得商量,不让剑仆把你吞噬,你就永远都有弱点,我可绝不能允许这口剑还有弱点的存。”卓知远的话说的斩钉截铁。

剑灵犹豫了半晌,终于咬咬牙说:“可是,一旦被剑仆吞噬,我也是永无成人之日,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那还不如就让你雪藏下去,或者­干­脆让你把这口剑毁了。我看你还是舍不得这口剑吧?”

卓知远笑了,他早就想到剑灵会这般去说,随即立刻回答说:“你莫要忘掉,我是完全有办法­干­掉剑仆的。只要你乖乖和剑仆合为一体,待到我觉得合适的时候,自然会将剑仆处理掉。而你却是不会同时被消灭的,到那时,你还不是个自由身?我自然会给你机会修炼成人,也让你尝尝成仙问禅的味道。”

咣!!!

剑灵听到卓知远这句话,心里头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铙钹被狠狠的敲响一般,眼前金光直冒,耳旁咣咣作响。

不得不说,卓知远的确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画饼,以往他不管落到谁的手,一旦被发现了他的存,那些人都是拼全力阻挡他修炼成人的。他也明白,自己纵然威力再如何强大,却也是必须跟修禅之人配合才能发挥出来,若是想要凭借自身­干­掉一个没有发现这个小千世界的人,剑灵自问可以驱动天罡琉璃剑做到,但是若是想要­干­掉诸如卓知远这样,已经发现了小千世界的人,就几乎完全没有可能了。因为卓知远只需要进入小千世界,剑灵就断然无计可施。剑灵还无法强大到卓知远进入小千世界之前就­干­掉他的地步。

而如果有了卓知远的帮助,虽然距离他所说的“合适的时候”遥遥无期,但是剑灵反倒是看到了一条能够修炼成人好的途径。卓知远愿意配合他,剑灵简直就有把握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修炼成人,到时候就可以尝尝求仙问道的滋味了。从剑灵诞生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渴望无比。

可是,如果卓知远根本是空许愿呢?他以后反脸无情再不认账怎么办?剑灵又该如何才能信任卓知远?

剑灵左思右想的时候,卓知远其实也盘算,之前很多事情他也只是猜测,现却得到了印证。这口天罡琉璃剑因为自身就具备剑灵,所以其实不需要修禅之人的驱动就能够主动杀人,就好像这是一口拥有了人类魂魄的剑一般。说白了,除了天罡琉璃剑的剑身并非血­肉­之躯,没有经脉没有丹田,因而根本无法修炼不可能产生修持,其实这口剑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大区别。

即便没有卓知远,天罡琉璃剑剑灵的­操­控之下,也能杀人于无形,而即便是不久之前,他还拥有杀掉卓知远的能力。

但是被卓知远发现了剑的小千世界之后,只要剑灵一动杀念,卓知远就可以立刻进入剑身之的小千世界,那么剑灵就拿他无可奈何了。说穿了,天罡琉璃剑大的秘密,其实是它本是一口可以弑主的剑。只有两种人它杀不掉,第一种,实力远超过剑灵的,或者说已经可以无视天罡琉璃剑作为一个法宝的威力的。第二种,则是发现了剑身之小千世界的秘密的。第一种人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即便有,恐怕无论凡人界、通玄界还是仙界,都只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卓知远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当初锻造出这件法宝的人,乃是这天地之间一等一的高手,便是如今仙界禅力和修持高的牟尼祖师,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

一口拥有智慧,并且处心积虑想要修炼成人的宝剑……这实是有趣得紧的事情!

可怕的是,拥有这口剑的人,其实是玩火,一旦剑灵对主人不满,随时都有可能反过来咬他一口,将其杀死。卓知远也是误打误撞,也不知道有多大的福缘,才能发现这个小千世界的秘密。

当初锻造出这样的一口怪剑的家伙,似乎也实是个疯狂到了极点的人。他不可能没想到剑灵一旦诞生,就一定会想要修炼成人,但是他却依旧敢去这样做。这人说是一个疯子,也不为过!

“你想好了没有?如果你觉得我只是空许了一个愿,以后根本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那也只能随便你了。不过,我敢保证,从此以后你将不会再有任何修炼的机会,什么天地灵气、芥子元力、血­肉­之躯,你永远都别想有机会触碰到了。你应该相信我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卓知远抬眼看着对面那个老头儿,刚才还是剑仆,现却已经是剑灵的身份。

被剑灵的灵智所附体的剑仆,也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清亮的眼眸,盯着卓知远,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看出什么端倪来。

卓知远给了他希望,但却是一个前途极为渺茫的希望,剑灵的犹豫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卓知远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让他继续犹豫下去了。

“渺茫的希望,或者从此没了希望,你选一个吧!”卓知远再度冷冷出声。

第一百九十回 合二为一

第一百十回合二为一

剑灵的心里很矛盾,可是他也看得出来,卓知远的决绝。

到了这个时候,剑灵甚至都有些怀疑,若是他真的誓死不肯,而卓知远又没有了耐心去寻找他的所,卓知远是不是真的会­干­脆将天罡琉璃剑毁掉?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始终有一种其他人所不具有的决然之­色­,让剑灵很怀疑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而一个疯子,则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就好像是当初那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天罡琉璃剑的锻造者!

卓知远几乎没有丝毫打算退缩的情况之下,剑灵终也只能做出无奈的选择。他还真怕卓知远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就算是不毁掉这口剑,也至少会将其打入冷宫。

其实让剑灵感觉到害怕的是,以往他是可以自行离开任何一个主人的身边的,只要一个小小的契机就可以。就好像是之前那个欲界大军的元帅一般,实际上后直到自己死去,也没能明白天罡琉璃剑是如何消失的。

但是卓知远这里,剑灵却发现了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无法逃离卓知远的身边。他又哪里会知道,卓知远修炼了一门这天底下为古怪的真诀,已经把天罡琉璃剑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纵然这剑灵也算的上是见多识广了,几千年下来,什么古怪的事情没见过?但是像是如意炼宝诀这种能将法宝化为卓知远身体一部分的怪异真诀,他还真是闻所未闻。因此剑灵是很清楚,他现卓知远手里,是想跑都跑不掉的,只能一直跟着卓知远。而且,由于这种种古怪的迹象,剑灵甚至怀疑若是卓知远死了他闹不好也会随之消亡,因而一直以来对于卓知远,他也只是­色­厉内荏,其实心里心虚的很。

“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将剑仆的灵智还给他,让他对你有一份感激,然后再让他吞噬掉我。不过,我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待到有一天你觉得到了那个所谓合适的时间,你一定要­干­掉那个剑仆,将我释放出来,并且助我修炼成人形。”

卓知远笑了,笑得云淡风轻,这个结果是他早就想到了的,只是似乎却比他想象之少了点儿波折。

点了点头之后,卓知远什么都没说,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剑灵自己­操­作了。卓知远只需要安心的看着就好。

很快,卓知远就看到眼前那个剑仆的身体又重的坐回了原处,摆出了禅姿,双目低垂,暗淡无光,显然剑灵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灵智,这个剑仆又成了一具浑浑噩噩没有丝毫头脑的行尸走­肉­。但是转眼之间,他的双眼就好似又被点亮了一般,站起身来,可是脸上却写有几分迷惑之­色­。大概是想不通为何剑灵又把灵智还给他了吧?

一个光点,突然出现卓知远和剑仆之间,光点好像还生有两只小翅膀一样,空轻轻的拍扇着,就仿佛一只没有脑袋的小鸟空飞舞。

“剑仆,你应该感谢这个小子,他说服了我,把灵智还给你,并且给你一个机会彻底的强大起来。”剑灵的声音从那个生有一双小翅膀的光点之传了出来。

剑仆是满脸的惊愕:“什么意思?你为何愿意把灵智还给我了?而且还能让我彻底的强大起来?彻底的强大?什么意思?”

卓知远笑了笑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剑灵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么?休要再说旁的东西,我只问你,你可以愿意做我的剑仆?”

剑仆似乎奇怪非常,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哪里能够想到卓知远和剑灵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

“我想还是应当跟你说个明白,剑灵想要修成人身,但是我却可以阻止他做到这一点。而你则是想要恢复灵智,不再想要做一具行尸走­肉­。至于我,嗯,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因此,我必须彻底的掌握这口天罡琉璃剑所有的威力,但是对于剑灵这种想要随时修成人身的家伙,我着实难以信任。所以,他必须跟你合为一体,便彻底的失去了离开这小千世界的能力。这样我才能放心。但是,剑灵能够答应我的条件,其代价是你的完全湮灭。不过不是现,这个时间我甚至都没有把握,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五百年,总之是当我做完了一切我要做的事情之后,我就会按照跟剑灵之间达成的协议,彻底的将你化为这天地之间的一抹芥子元力,从而解放剑灵,并且帮助他修炼成人。换句话说,你可以选择继续如此没有灵智的浑浑噩噩的苟延残喘,又或者是拿回灵智,并且从此强大无比,好好的活上一段时间。我不强迫你,你自己选择吧!”

听到卓知远的话,剑仆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很显然,他的心里异常的激动,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三千年还是五千年了,这段时间之,他除了极偶尔的时候可以拥有灵智,其余时候就跟死了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现,卓知远却告诉他,至少,他可以这个小千世界里,以“人”的身份,再活……也许是十年八年,也许是百年千年……

其实,没什么可犹豫的,因为没有灵智的时候,剑仆跟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与其继续如此浑浑噩噩做一个行尸走­肉­,还不如陪着卓知远一起痛痛快快的活上哪怕三年五年。而且,他小千世界里是一名剑仆,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整个大千世界而言,他就是一件法宝而已。作为法宝,卓知远又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恐怕少不了要与人恶斗,可以想象的到的是,剑仆接下来恢复灵智之后的生活,会不断的拼斗之间度过。这对于剑仆而言,几乎是好的结果。

而且,还有一点是卓知远也并不知道的,剑仆被送入这小千世界之前,其实就是一个极为好斗的家伙,只是一场恶斗之后,他终于败北,对方当时几乎要令其当成神魂俱灭。幸而这天罡琉璃剑的锻造者救下了他后一抹禅念,并且将其送入了这口剑里,这才有了如今的剑仆。

“你能告诉我,你是准备拿着天罡琉璃剑这通玄界大­干­一场么?又或者,你还打算杀上仙界?”剑仆的脸上,居然有掩饰不住的兴奋,这多少让卓知远意外了一些。

想了想,卓知远说:“恐怕就是这样,我之所以需要天罡琉璃剑完全臣服于我,就是为了搞清楚很多事情,而搞清楚这些事情的手段,恐怕少不了要不断的与人为敌。”说到这儿,卓知远苦笑了一声:“说来惭愧,如今我可能已经是全天下通玄界的修禅之人追杀的对象了……”

“真的么?”剑仆一听到这话,反倒加的兴奋,骨子里那种争勇好斗的血液立刻沸腾了起来。

“我没什么必要骗你,若是你愿意做我的剑仆,恐怕以后这口剑会相当的辛苦。”说这些的时候,卓知远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天罡琉璃剑还能撑多久,要知道,现他每使用一次天罡琉璃剑,都是有损耗的,迟早会把这口剑用坏。

剑仆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刚才还显得佝偻的身子,现却挺得笔直,就连那脸上苍老的面容,似乎也瞬间年轻了许多。

“好!与其这般窝窝囊囊的苟延残喘,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助你这通玄界杀个痛快!几千年了,老夫终于又有了饮血的机会!哈哈,苍天诚然待我不薄!剑灵,你来吧,待老夫跟你融为一体,老夫喝够了鲜血之后,你就彻底自由了!”

剑仆仰天长笑,等待着剑灵自己飞进他的丹田之,跟他融为一体。

剑灵看到剑仆这个德行,空猛地上下翻飞了两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缓缓的向着剑仆的肚脐附近飞去。

待到已经停驻剑仆的丹田之外不远,剑灵又回过头,颇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小子,你记住你今日的话,我知道你有很多仇要报,只希望你报完仇之后,能实现你的诺言,­干­掉这个嗜血的老东西,帮我修炼成人,让我尝尝做人的滋味。我不想成仙问禅,我只是想要尝尝做人的滋味儿而已。哪怕只有半年或者一年,我也满足了!”说罢,也不等卓知远答应,再不犹豫,那对小翅膀猛然一拍,剑灵便咻的一声钻进了剑仆的丹田之。

只看到剑仆周身顿时华光四放,整个人从七十岁的面容,迅速的年轻了起来,没用一盏茶的工夫,居然变成了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子,浑身肌­肉­仿佛一个个铁疙瘩一般,身高也足有两丈有余,端的是一排威风凛凛的战士一般。双目之绽放出­精­光,直视着卓知远,口犹自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

“好啊,你这小子,老夫现的感觉真好,从前的力量仿佛全都回到了老夫的身上!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小子,你放心,我可不是剑灵那种一心只想着修炼成人的家伙,今后我和你便是一体,咱们痛痛快快的杀个够!啊哈哈哈哈……”

第一百九一回 维摩诘大阵

第一百一回维摩诘大阵

从天罡琉璃剑将自己的禅念撤出来之后,卓知远不由得坐那个大气泡之暗暗觉得好笑,原本只是想弄清楚天罡琉璃剑作为如此重宝,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却不曾想引出这么一大摊子事情。

如今,天罡琉璃剑的威力究竟如何,已经不是卓知远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有了一个嗜杀的剑仆,他又和这口剑原本的剑灵融为了一体,他必然会根据敌人的强弱施展出天罡琉璃剑的威力来。

从之前好些次的遭遇之,卓知远已经知道了天罡琉璃剑乃是人间至宝,似乎每一个知道天罡琉璃剑的人都对其有莫名的敬畏之心。似乎都是将天罡琉璃剑视为翻天印或者定海神针之类威力绝伦的法宝,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天罡琉璃剑独特也是它威力大之处,却是因为它并不影响掌握它的人修炼旁的剑灵,并不需要将剑灵附生它的身上,并且它可以自行御敌。

卓知远此刻的修持就只有第四层舌识的圆满,作为法宝衍生出来的天罡琉璃剑,也很难突破他的这个层次。虽然天罡琉璃剑自成一体,绝不需要卓知远的­操­控就能自行御敌。但是它所能发挥出的威力,却也还是跟卓知远息息相关的。这种程度并不大,但是卓知远却可以大致的影响到天罡琉璃剑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

简单的说,卓知远的修持越高,天罡琉璃剑能够发挥的威力也会越强。这个法宝,之所以被称之为人间至宝,那就是它可以随着使用者的修持增加也增加威力。

试想,旁的先不说,单只说卓知远若是能修炼到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本身就实力强劲,还有众多法宝,再加上天罡琉璃剑这个绝不亚于第七层末那识的法宝自行御敌,其效果何止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两个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总还是有弱点的,不管多牛的修禅之人,他始终都只是一个人而已,不可能不灭不坏,敌人就有机可趁。而天罡琉璃剑则不同,它根本没有­肉­身,除非遇到比它强数倍的法宝,否则根本不可能真正让这口剑受到损伤。一个有可能被打败受伤的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再加上一个完全不需要防御,只管疯狂进攻并且根本不可能受到任何伤害的高手,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是这一人一剑的对手?

当然了,卓知远现远远还达不到这个层次,他就越发的需要勤加修炼,真等到他达到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的时候,恐怕至少通玄界,他就可以横行无忌,彻底无敌了。甚至于挑战仙界的大罗金仙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么,若是卓知远得以飞升呢?这结果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卓知远现也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简单的以为法宝会随着他的修持增加而发挥大的威力,这一点算是让他误打误撞给碰对了。而且,卓知远一直都担心天罡琉璃剑的损坏程度,也不知道哪天这天罡琉璃剑就会如同断玉剑那般,陡然变成一堆废铁,即便卓知远可以不乎对于剑灵的承诺,单只是这天罡琉璃剑本身,就能让卓知远惋惜不已。所以,除非遇到特别的情况,卓知远根本就没打算将天罡琉璃剑拿出来使用。这种超一流的法宝,还是越少使用的越好。

撤回了禅念,卓知远稍稍休息了一小会儿,吃了几颗桌上葫芦里的丹药,虽然这些丹药比不上十万深渊里的那种红果,但是却也是几乎可以让卓知远立刻恢复所有的体力的。刚才禅念进入天罡琉璃剑的小千世界,对于卓知远真元的损耗也是相当巨大,吃了几颗丹药之后,稍事调息,也皆恢复了原状。

看着手里那本算是入门级的地遁之术的功法经书,卓知远立刻开始翻看起来。虽然这岛上需要度过至少三年的时间,可是以如意炼宝诀这种古怪的修炼方式,谁知道到时候他能突破到什么级别?万一­干­脆连第五层身识都没有达到,岂不是糟糕了?所以卓知远还是很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自然是抓紧一切时间进行修炼。

刚刚将地遁之术看出了一点儿苗头,还没来得及进行修炼,卓知远就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他稍稍一愣,随即便明白,这大概是天岳岛的人来引自己去给那维摩诘大阵输入真气了。

从气泡修炼室之走了出来,卓知远果然看到一个黑衣男子站外头,恭敬的等待着自己。

“卓先生,打扰清修还望勿怪,只是时间已到,必须去维持维摩诘大阵了。”那人说起话来,是显得恭谨,搞得卓知远倒是有些不适应,心道,难道这天岳岛的人对于被接引上岛的修禅之人都是这般客气么?

“前辈客气了,这本就是知远分内之事。”卓知远自然笑着还礼。

对方脸上却露出诚惶诚恐之相,赶紧弯下腰去,口道:“可不敢当,可不敢当。卓先生乃是渡长老的结拜义弟,若是论起辈分,您该是我师祖辈的。盖因卓先生不是本教人,因而我还可称呼您一声卓先生。卓先生可再别叫我什么前辈了,折杀我了!”

卓知远这才明白,难怪这人对自己如此恭敬,原来是因渡天童的缘故。

一想到渡天童,卓知远不由得就有几分好笑,原来自己这大哥却是天岳通教的长老级别的人物,之前他离去之后,以他的­性­子,定然是到处吵吵嚷嚷,闹不好还会集全教之人,告诉他们自己跟卓知远结拜为异姓兄弟了,嘱咐他们要好生的孝敬卓知远。这种事若是换做旁人,定然做不出来,但是渡天童么?这根本就是他的秉­性­。

想象着渡天童背起双手,老气横秋,可是始终就是个仿佛四五岁的娃娃的粉嘟嘟的模样,卓知远就不由得感觉到好笑。自己怎么会跟这么个家伙结拜为兄弟了呢?呵呵,还真的就只能说是传说的缘分了。

看到卓知远脸上浮现古怪的笑容,那男子心不由得忐忑了起来,居然噗通一声跪倒卓知远的面前:“卓先生,我……”

卓知远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将其扶起:“你这是做什么?”

那男子心忐忑,却是不敢言说什么,额头上居然急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卓知远见状,心道这通教似乎比始教的等级还要森严,清源山的时候,虽然寻常弟子捡了长老会紧张,但是却也不至于紧张到会跪下,何况面对的只是长老的结拜义弟而已。

想了想,卓知远道:“前辈不必多礼,我和渡大哥之间的关系,那本是特殊情形下造成的,跟你们却是无关。我你们面前,仅仅只是贵岛贵教的客卿身份而已,前辈又何须将渡大哥和我之间的关系生套上来。若论修持,前辈乃是高人,若论年龄,前辈怕还不知道长了知远多少,你我便正常称呼吧,不要被渡大哥给影响了。”

“可不敢呢,可不敢呢,渡长老交待过的,让我们对卓先生都要执弟子礼。”那男子依旧诚惶诚恐的说着。

卓知远无语了,这恐怕又是渡天童玩心大炽的结果,他此刻保不齐就呆那个无名小岛上,捂着嘴使劲儿笑呢。让这许多显然比卓知远大了不晓得多少岁的家伙们执弟子礼,也亏得渡天童想得出来。

不过也不好去说什么,卓知远知道恐怕渡天童虽然千百年来都生的一副娃娃模样,但是教却是说一不二积威甚重,就连掌门绯羽他都敢捉弄,而且绯羽也不会拿教规与他说事,就可见渡天童通教之的地位究竟有多高了。后来这里过了段时日之后,卓知远才知道,原本通教掌门之位其实是要传给渡天童的,但是渡天童说自己是个娃娃,根本无力承担重任,通教上任掌门这才将掌门之位隔代传给了绯羽,并且设立了通教唯一的一个长老席位。渡天童之前,通教根本就没有长老这么一个位置,只有掌门以及其左右的四名护法而已。比起其余的教派,通教的架构显得简单无比,一概以辈分区分尊卑,不搞那么多的职位。因此,渡天童现的身份虽然是长老,但是却与掌门无异,就连绯羽,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也是要将渡天童的意见视为重要的因素,若是渡天童不答应的事情,绯羽甚至都做不了主。说白了,渡天童怕才是这天岳通教真正的掌门,或者称之为太上皇。只是这个太上皇实是有点儿为老不尊老不修而已。

这些也都是后话了,当下卓知远自然也是再说不出什么,跟那个男子打了个哈哈,便同他一起去了阵眼所。

阵眼距离此地不远,不过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卓知远被告知已经到了地方之后,抬眼望去,只见眼前是一间小小的亭子,亭子一共八角,角上各Сhā着一面小旗,旗上画着些古怪的纹路,卓知远也是看不明白。

不过想想也便知道,这维摩诘大阵,恐怕便是由这些旗子以及旗上的图纹所制了,至于还有其他的什么法门,卓知远自然也不可能去问。

“卓先生,请抬步亭……”那男子弯腰一礼,口言道。

第一百九二回 几乎毁了大阵

第一百二回几乎毁了大阵

卓知远并不知道给维摩诘大阵输入真元应该如何­操­作,但是想必天岳岛一定有安排,于是他便也依言而行,走进了那个八角亭。

“卓先生,请站亭子正央,我会发动大阵,当这亭子的八个角上的八面旗子巨龙飞到您的头顶的时候,请双手高举,托住八面旗子,然后将您的真气输入进去便好了。就像是您平日里扣住某人脉门,将真气输入进去那样就好。”

那个男子告诉卓知远所有的步骤,卓知远心道这也并不复杂么,沉稳的点了点头,示意那名男子,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只见那名男子脚下升起了两朵祥云,轻轻的托举着他,慢慢的飞升了起来。很快,那男子的身形就被亭子的顶给挡住了,不过对于卓知远这样修禅之人而言,这种遮挡形同无物。

卓知远“看到”那名男子站了八角亭的顶端,然后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每一个声调卓知远都能听得懂,但是却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后,卓知远便看到整个亭子都被一层透明的罩子给罩了其,从罩子表面上的波纹荡漾来看,这透明的罩子就仿佛一个气泡一样,该是轻轻一捅就破的。但是这只是看上去的表象而已,若是这层罩子这么容易就被捅破,维摩诘大阵也就太过于脆弱了。

很快,那层透明的罩子开始发出七彩的光芒,光芒并不­射­出去,而是就罩子上均匀的流淌着,就好像整个罩子又变成了一个水泡,而那些光芒就是流淌的水液一般。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透明罩子上缓缓流动,而罩子的顶端又­射­下了一道白­色­的光芒。这八道光芒交融一起的时候,卓知远看到亭子的八个角上的八面旗子缓缓的飞了起来。旗面依旧是鹅黄­色­,但是旗上的那些字符却皆消失不见。

再仔细一看,却又并非消失不见,而是那些字符都腾了半空之,纷纷发出耀眼的金光,而那八面旗子则朝着亭子央的卓知远飞来。

卓知远待到那些旗子飞到自己的头顶之上的时候,双手高举,做托天之姿,缓缓将身体里的真元输出,注入了那八面旗子当。也不知道应该注入多少,卓知远没有人叫他停下的时候,却也不敢停下。

头顶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大叫了一声:“不好!卓先生住手!”

卓知远听罢一惊,赶忙缩回了自己的手,真元自然也戛然而止。

眼前那白光和七彩的光芒顿时仿佛炸开来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荡漾开去。幸好阵法刚刚发动不久,这光罩的威力还不算强大,但是即便如此,当指引卓知远来的那个男子从亭子上跳下来的时候,却也是口吐鲜血,面如金纸,一条命几乎已经送掉了半条命。

而卓知远刚才也听到周围传来几声惨呼,运起神通四下观瞧,却发现周围原本大约两百多丈远的地方,有几个天岳岛的修禅之人静坐修炼,居然被那光罩炸开的波纹所侵袭,导致都受到了不轻的伤。看起来,似乎比起卓知远眼前这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问题!”卓知远不由得惊呼出声。

那人出气远比进气多,卓知远也不敢怠慢,赶忙单掌按他的天灵盖上,一股阳气极盛的温和真元,缓缓输入了进去,终于让那个男子稍稍平缓了一些。

“卓先生,这大阵只能接受真气,不能接受凝练过的真元……输入真元是会破坏这个大阵的。幸亏发现的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着,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宛如火折子一般的东西,放嘴边咬了开来,顿时只见一道五彩的光芒直冲上天。

“我通知同门前来援救,卓先生切莫再要将真元输入那大阵之了,只能输入真气。”说罢,他头一歪,居然昏死了过去。

卓知远急切的探了一下他的气息,还好,只是受伤严重昏厥了过去,并没有死。但是刚才那人的话却让卓知远很是不解,真元不就是凝练过的真气么?我现已经凝练成真元了,却要如何才能输入真气?难道要我自废修持么?这天岳岛之所以对上岛之人如此之好,难道就是因为给这大阵输入真气居然是需要修禅之人自废修持的?可是,也并不是任何上岛之人都凝练成了真元的吧?而且,若是不能输入真元,刚才这人却又为何不提醒我?

正当卓知远纷乱的想着,眼前已经有两口飞剑飞至,一落下来,白鸟神情紧张的问到:“卓先生,刚才您为何往大阵之输入真元?”显然,这里的动静,加上昏死过去那人发出的信号,都已经让他的同门知道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卓知远迷惑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能输入真元啊……”

“难道李师弟他适才没有告诉卓先生,让卓先生输入真气么?”

卓知远点了点头:“他说过是真气,可是我以为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我已经凝练成了真元的缘故。”

那两人面面相觑,左手边那人又说:“怎地会出现这样的误会,难道卓先生不明白,真元和真气乃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境界么?既然李师弟说明了要输入真气,卓先生为何不……唉……难道是我通教有大劫将至?”

卓知远加莫名其妙:“我已经凝练成了真元,却又如何才能输入真气?”

这话听得那两人彻底呆住了,好半晌右手边那人才道:“卓先生乃是修炼奇才,第四层舌识的修持居然便能凝练出真元来,这是多少修禅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这真元本是真气凝练而来,自然能够重散为真气。卓先生你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难道是存了心想要毁掉我们这维摩诘大阵么?若不是因为渡长老再三言明,卓先生是他的义弟,让我们执弟子礼,我们恐怕就要将卓先生拿下,好生问个明白了!”

什么?拿下?这又从何说起?

卓知远彻底呆住了,万万想不到对方居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二位这是何意?”卓知远既然不明白,也只能迷惑的询问了。

“哼,卓先生这也太过于装模作样了吧?你既然是如此的修炼奇才,难道这真元和真气之间的事情还需要我们两个法力低末的家伙给您解释么?”没想到,卓知远这一问之下,对方似乎认定他是装糊涂,是­干­脆的抽出了腰间的兵刃,对卓知远冷哼了起来。

“知远真是不知二位这是何意,难道真气凝练成为真元之后,还可以自行将其散为真气么?这样岂不是自废修持?”

看到卓知远的样子,似乎也的确不像是装傻,这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可是,他们根本无法相信卓知远不知道真元本就可以散为真气使用的,完全是看修禅之人本身想要如何运用而已。

场面一下子僵持了起来,这二人不敢贸然动手,却又虎视眈眈的看着卓知远。

僵持之际,却听到天边传来一声禅号:“我禅慈悲,你二人放下手兵刃……”

两人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情愿的收起了兵刃,而卓知远却仰脸看去,原来,天边那个声音却是因为绯羽到了。

绯羽按落剑光,挥了挥衣袖:“你二人先行退下,将受伤的弟子抬回去好生调养。卓先生的事情,由本尊处理。”

二人赶忙低头答道:“谨遵掌门法旨。”说罢,一人单手便拎起了地上受伤躺下的那个家伙,而后又很快的掠向了其他的被波及的弟子。

“掌门前辈,知远惶恐,适才并不知……”卓知远见绯羽站自己面前,却居然赤着一双脚,显然是来的有些匆忙。恐怕是刚才本没想过来,以为门弟子必然可以处理这件事。却突然发现门下的弟子和卓知远发生了冲突,这才急忙赶来。

见卓知远盯着自己一双赤着的脚,绯羽脸上不由得飞起了两团粉红,但是却又偏偏无法遮掩,绯羽也只能轻咳一声,试图将卓知远的目光从自己那双完美无暇,十根脚趾仿佛晶莹剔透的象牙一般脚上挪来。

这声轻咳显然起到了作用,卓知远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也有几分羞赧之意。

“卓先生不必歉疚,原本就是我门弟子没有向先生完全说明之故,却是不怪卓先生。只是,卓先生,你是否凝练了真元之后,一直都有一种真元不够稳固,担心它随时可能散开,修持倒退的感觉?”

见卓知远的目光从自己的脚上移开了,绯羽便也缓缓开口说道。

卓知远点了点头:“前辈所言极是,知远一直为此苦恼!”

绯羽摇头叹了一叹道:“看来,卓先生完全是凭借了天才,才将真气凝练为真元的,并未有人指导。这真元和真气本就是可以相互转化的,真元是由真气凝练而来,自然也可以逆向散开成为真气。凝练成真元,只是为了好的积聚真气,将其存丹田之。而非真元散为真气,便预兆着修持退步。这却是卓先生的误解了!”

闻听此言,卓知远自然是大吃一惊。

什么?真元和真气却是可以任意相互转化的?而非凝练了真元之后,就一定要出手便用上真元的?

看到卓知远依旧迷惑不解,绯羽摇摇头又道:“卓先生,现本尊也无法跟你解释完全,这大阵即将溃散,还请卓先生不必执念,将真元散为真气,而后再将真气输入大阵。先维护了维摩诘大阵,本尊再同卓先生细细说来……”

第一百九三回 第五层——身识

第一百三回第五层——身识

听到绯羽这样说了,卓知远自然也知道这维摩诘大阵不容有失,便点点头道:“我试试……”

卓知远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认为这天岳岛通教还不至于耍这样的手段,欺哄他一个刚刚将真气凝练成真元的人,实没什么意思。

再度站八角亭的央,卓知远试着将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凝练着的真元散开来,果然,他开始感觉到真气自己的经脉之缓缓流淌,之前那种真元运转的紧迫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初真气运转的时候的那种松弛感。

冲着绯羽点了点头,卓知远便凝神站好,继续将真元散为真气,充斥进四肢百骸之,不断的循环运转,等待着绯羽后的布置。

绯羽玉足一点,飘飘然飞了起来,跟刚才那个弟子不同,绯羽一身白衣飘飘,长袖当舞,飞半空的时候,身子完全不动,但是衣袂却飘飘扬扬,真的就仿佛仙子下凡一般。

卓知远虽然并没有刻意的去观察绯羽的样子,但是到了他这种修持程度的,除非自己完全不愿意看,否则即便是无心,也是会注意到绯羽空那宛如仙子一般的美态的。何况像是绯羽这种人间绝­色­,卓知远根本就不可能完全不去注意她。

很自然的,卓知远又被绯羽那双晶莹剔透的小脚给吸引了,十根脚趾根根笔直,皮肤细腻光滑,连一丝老茧厚皮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绯羽从来都不用这双脚走路一般。皮肤白皙,内里透出点儿血液的红­色­,粉­嫩­粉­嫩­的,仿佛婴儿的双脚,让人一见之下,就有一种将她的双脚捧掌心赏玩的冲动。

当绯羽站了八角亭的顶端的时候,单脚而立,另一只脚微微蜷起,膝盖弓着,姿势是无可挑剔,绝对的仙女凭风,丰姿绰约。但是绯羽却疏忽了一点,她这么站着,哪怕裙裾再如何宽大,也始终会被撑起一些。而卓知远好死不死的一直都痴痴的看着她呢,一不小心便窥及了裙内春光。虽然只是看到一抹光洁的大腿,也实看不到太多的东西,可是却也足够让卓知远面红耳赤的。连忙低头,心默念清心明念咒,才好不容易将那一丝绮念从自己的脑驱逐了出去,只是,纵然自行封闭了眼识,却也依旧脑不断闪现绯羽那仅仅出现了极短一瞬间的洁白大腿,几乎完美的曲线绵延伸向远处,卓知远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幸好这时候绯羽已经发动了维摩诘大阵,素手轻翻,空舞出一道道的残影,就好似亭子顶端翩翩起舞一般。

八面旗子很快便腾空而起,又慢慢的飞至卓知远的面前,终于汇聚到了一起。

绯羽口说了一句:“卓先生,麻烦你双手托高了!”

卓知远闻言心一凛,终于从对于绯羽的大腿的绮念之脱离了出来,双手缓缓托高,托住了那八面旗子,而后将散开的真气缓缓注入……

真气一接触到那八面旗子,就立刻汹涌的奔泻了出去,甚至于卓知远都感觉到自己有些无法控制。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卓知远还是很快适应了这种状态,不断的将丹田之的真元散开,成为真气,再将真气灌注进双臂之,奔涌向那八面旗子。

也不知道这阵法究竟需要多少真气,反正卓知远只管将自己的真气一股脑的灌注向那八面旗子,绯羽站亭子上方也不喊停,也只是任由那八面旗子吸取卓知远的真气。

好半晌之后,那八面旗子就仿佛吸饱了真气一般,自行飞散,重回到原先的位置之上,天空那些淡淡的金­色­字迹也皆消失不见,而旗子上的字符又重回去了。

可是,卓知远却几乎耗了全身的真气,一时间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差点儿就没直接坐地上。

绯羽空又挥舞了几下衣袖,大概是将阵法重布置好,然后急急忙忙的跃入亭,伸手递给卓知远一只小小的玉瓶。

卓知远不知那是何物,傻愣愣的接了过去,绯羽口言道:“快些坐禅,将这瓶的丹药吃下。”

拔开瓶盖,将瓶口倾斜,卓知远的掌心里便多了一枚荔枝大小浑圆火红的丹丸,那丹丸一落卓知远的掌心之,便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还不断的向四周散发着袅袅的雾霭,映的卓知远的掌心之都是一片通红之­色­。可是却并没有任何的热度,反倒是令卓知远感觉到掌心之微微有些凉意,真是颗古怪的丹丸。

看了看绯羽,卓知远张口将那颗丹丸纳入口。偌大的丹丸刚刚沾到卓知远的口水,便迅速的融化成一滩水,顺着卓知远的咽喉滑下,卓知远顿时感觉到鼻端一股异香袭来,口舌之间也是甜丝丝的,只觉得这丹丸仿佛仙品一般,味道奇美。

盘腿坐下之后,卓知远也感觉到腹升腾起一丝凉意,很快散入四肢百骸,甚至于不需要卓知远催动,那些凉意就自动的转化为真气,自行运转了起来。

卓知远有意识的引导之后,那丹丸变作的凉气很快便数被他吸收,并且全都化作了真气,经脉之缓缓运转,鼓荡了起来。

陡然之间,卓知远的头顶冒出两道圣洁的光环,一大一小套他的后脑,却又若隐若现,一会儿有一会儿无的,让人摸不清楚。同时,卓知远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真气开始不断的鼓荡,刚开始的时候频率各不相同,十二正经里的真气运转速度也各自不同,但是不大会儿,这些鼓荡的真气就形成了相同的频率,并且十二正经之的运转速度也相同了起来,奇经八脉之的真气也是如此,经历了运转速度各不相同之后却又迅速的统一。只是,十二正经里真气的运转速度和奇经八脉里却是截然不同,奇经八脉里的真气,就好似驭剑飞行一般,呼啸着早已运转了三十个周天,而十二正经之的真气却运转极为缓慢,好半晌也才完成了一个大周天,这让卓知远感觉到惊奇不已。

可是,比他为惊奇的却是站一旁的绯羽,当卓知远的后脑出现光环的时候,绯羽已经大吃了一惊。心暗道:这姓卓的小子居然已经领悟了无人相了?他才多大的年纪?十岁有余甚至十七岁还没满吧?却为何居然能有如此造诣?而整个通教直到现,也只有绯羽本人略窥了无人相的门径,还不得而知无人相究竟是何种境界,可是眼前这个卓知远,却分明已经是无人相大成之境。

再等到卓知远将那颗丹丸转化为真气之后,那一明一暗两道真气,分别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以不同速度运转的时候,绯羽再度大吃一惊。

她心暗忖:卓知远居然这时候突破了第四层舌识和第五层身识之间的屏障,进入了第五层身识的境地了?这是一个如何古怪的家伙,为何真气几乎耗的时候却居然还能晋级?要知道,古往今来,修持达到第五层身识的人也是数不胜数,绯羽却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真气耗的时候陡然升级的。

卓知远不清楚这维摩诘大阵需要耗费自身的多少真气,可是绯羽却是清楚的。

这维摩诘大阵每次被注入一种全的真气,都一定是将亭之人全身的真气耗,虽然显然用不到这许多的真气,却也依旧如此。这全的概念则是那人是第一次为维摩诘大阵输入真气,而当那人第二次输入真气的时候,则只是需要极少量的真气便可维持这维摩诘大阵的运转。

这种情形煞是古怪,但是绯羽也并不了解是何缘故。就连通教目前年岁长的渡天童也并不知晓,只是大家都了解这件事情罢了。

现的卓知远,漫说有这种惯例的存,便是从前绯羽并不知晓这种惯例,单是扫他一眼,也能看得出来卓知远刚才的状态,那绝对是丹田之空空如也,真气全部耗的样子。

可是,他居然这种真气全无的时候,从第四层舌识,升入了第五层身识的境地,这如何不让绯羽惊了再惊?

犹豫了一下,绯羽离开了八角亭,站亭外,缓缓的飞升起来,环顾左右,纤纤玉手伸出,连连指指点点,脑顶顿时好些个禅念分身四散而开,围绕八角亭的周围。八个大约只有一尺余高的绯羽飞舞半空之,各自摆出了不同的姿势,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绯羽布下了一个阵法,为的是阻隔这八角亭和外界的联系,不让任何动静打扰到卓知远的升级。

倒是时间也不算长,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卓知远便缓缓的从八角亭站了起来,从他浑身上下仿佛环绕着一层流光溢彩便能够轻易的看出,这小子又恢复到了巅峰的状态,而且是不同于以往的第五层身识的状态。卓知远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晋升到第五层,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之下。

第一百九四回 绯羽一笑

第一百四回绯羽一笑

与此同时,绯羽也撤去了自己的阵法,飘飘然落卓知远的面前,脸上终于带出了点儿微笑,只是微笑背后,她的眼神之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意味。

“恭喜卓先生,成功的晋级第五层身识的修持了,你今年好像才十七岁吧,可喜可贺啊!”

可是卓知远听到这句话却并没有太大的欣喜,他越发的从今天的升级之上感受到了关于如意炼宝诀的独特之处,再次印证了他之前的想法。如意炼宝诀这门真诀真的是会起到抑制修持升级的作用,但是却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升级途径。

正常的修炼过程,修持升级一定是需要一个类似于顿悟的过程的,但是如意炼宝诀却将这种顿悟实质化了,似乎将这种顿悟的过程用真气耗和补充来具体化,使得卓知远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这个顿悟的过程。

但是,真气耗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而且,如何获得瞬间的大量真气的补充,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即便是当卓知远真气耗的时候没有外来的危险,身旁没有敌人也没有对自己有敌意的人,这个大量真气的补充也可以从抢夺而来的某件法宝,或者­干­脆是被自己杀掉的强大敌人的魂魄之获得,但是,当卓知远耗了真气整个人处于为虚弱状态之下的他,是否能够抵抗的住强大的芥子元力的涌入,也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

事实上,随着卓知远的修持越来越高,之前他所有升级的过程也都很清晰的摆眼前。除了修炼如意炼宝诀之前,便达到眼识圆满的境地不谈,之后进入第二层耳识的时候,多亏了有红果带来的大量真气的补充,并且十万深渊之看似危险异常,可是有妙­色­那只怪鸟身旁,对于卓知远而言反倒是一点儿危险都没有,因而才能极度顺利的通过。

从耳识晋级到第三层鼻识的时候,也是凑巧吸收了陈瑛全部的真气,并且由于月小猜和陈一这两个过渡体的保护,才没让卓知远承受真气涌入的巨大痛苦,否则若只是以他当时的能力,去完全不受阻碍的吸收陈瑛全部的真气,闹不好就能落得一个自爆身亡的下场。

那一次,看上去似乎并非真气耗,但是卓知远却知道,自己吸收陈瑛真气的时候,是将自己的真气全部涌入到了月小猜和陈一这二人的身上的。当时卓知远体内其实也是空乏一片,月小猜和陈一无意当成为了一个容器,接纳了卓知远所有的真气,使得卓知远体内真气形成真空,而后再将卓知远本身的真气以及陈瑛的真气一并还给他,这才帮助他一举突破了第二层耳识和第三层鼻识之间的屏障。

升到第四层舌识的时候,自然不言而喻,当时卓知远一场恶战,早已体亏身乏,溟山鬼和四方紫金钵被他强行吸收之后,其实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突然奔涌而至的强大无匹的芥子元力,幸而有陈老头留下的禅念,动用了嫁衣神诀,这才帮助卓知远涉险过关。

即便是跟马天涯那一战,将舌识提高到圆满境地,也是多亏了马天涯那颗千魂阳震央珠,自然也少不了陈老头用嫁衣神诀做出的帮助。

这些所有的过程,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到了一定的地步,卓知远哪里可能活到今日?他的每一次晋级几乎都是涉险过关,可是以后呢?漫说是否有这样的机会正好真元耗的时候获得大量的补充,就算有,万一陈老头的禅念真的灰飞烟灭,卓知远又该如何控制芥子元力的吸入量,以免被过多的芥子元力侵蚀,终爆体而亡。

今天也是有了绯羽的帮助,她那颗红­色­丹丸,要历时千日方才能够炼制一颗,而且炼制出来的丹丸,都要留给下一个被接引上岛的人服用。这已经是天岳岛铁定的规矩了。纵然这颗丹丸有极为神奇的功效,能够帮助修禅之人补充耗的真气,并且可以帮助他们将修持提高一些,但是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漫说卓知远跟通教没有任何关系,即便他是通教的弟子,也必须以维摩诘大阵为重,这等丹药是绝不可能再给他服用的。

现虽然已经升到了第五层身识的境地,但是卓知远彻底洞悉了如意炼宝诀的升级方式之后,反倒是对于今后的升级产生了一丝担忧。毕竟他的运气不可能永远这么好下去,恐怕以后他还必须要加谨慎,不清楚有无大量芥子元力补充的时候,绝不能轻易的耗自身的真气。并且不清楚被自己吸入的魂魄或者法宝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大压力的时候,也不能盲目的吞噬法宝或者魂魄。纵然即便卓知远遇到危险,陈老头也是一定会出来救他的,但是卓知远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询问陈老头,可不能让他的禅念就此烟消云散了。

所以,卓知远才会对绯羽的那句话,露出苦笑的表情,只是绯羽却无法想到,这一瞬间,卓知远的心里居然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

“第五层,呵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升到第层?”卓知远仿佛自言自语,可是听绯羽的耳朵里,却有点儿微微的刺耳。

渴望修持越来越强,这本身是一件好事,但是刚刚升至第五层身识的境地,还没有经过任何的过程,距离身识圆满都不知道还有多远,就开始想着第层意识,这绯羽看来,未免有些急功近利了。她哪里会想到,卓知远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随时其实都能达到第五层身识的圆满,也随时都可能突破第五层身识和第层意识之间的屏障,升入第层。

“这个需要长时间的修炼,却是不可急于一时,不过以我的观察,你对于法术剑招的领悟能力和运用能力,早已是个翘楚,现即便是个第层意识层阶段的高手,你也未必就处于下风。尤其是你一身浑厚的真元,是几乎我所见过的所有第五层身识修持的人所无法企及的。卓先生还需静心养­性­,不可­操­之过急啊!”

绯羽这是好意,生怕卓知远急切的想要升到高的级别,所以好言相慰。

卓知远也明白她的意思,顿时收敛了自己刚才的那番念想,恭恭敬敬的低头道:“多谢掌门前辈指点,卓知远受益匪浅。”可是,他这么一低头,却免不了把目光又接触到绯羽的那双完美的脚丫子上,看的自然又是怦然心动。

他的目光这么一停顿,绯羽也很自然的发现了,顿时又羞红了双颊,小脚还地上微微一跺,心想到:这个小家伙,倒是­色­胆包天,居然还真敢这么盯着我的双脚看。哼,刚才,我站他的头顶,他不会……呀……

绯羽陡然想起刚才自己卓知远头顶的时候,虽然间说起来有个亭顶的遮挡,但是绯羽何尝不知道,这种遮挡对于他们这些修禅之人,根本形同虚设。若是卓知远老老实实,不曾抬头来看还好,只要他稍有歪心,恐怕绯羽就是春光大泄。

越想越觉得有些担心,绯羽的双颊不由得火烧一片,再也留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对卓知远说了一句:“你刚刚才升至第五层身识的境地,还需多加修炼以稳固修持。今日本尊便不同你讲关于真元和真气的事情了,卓先生请先回去修炼吧。待到十日之后,会有弟子接引卓先生来这里再度给这维摩诘大阵输入真气。事毕之后,卓知远若是对真元和真气之间的转换还有疑问,不妨直接去本尊的草庐,本尊再对卓先生详细阐述。”

卓知远闻言,也知道是因为绯羽羞赧的缘故,心不免也有几分愧意,赶紧抱抱拳道:“如此多谢掌门前辈,知远去也!”说罢,他立刻遁出飞剑,自己藏身其,一道剑光冲天飞起,朝着他来时的方向遁去。

可是,驭剑飞行之术速度过快,而这天岳岛实际上又是被包围一个光罩之的,卓知远只顾急慌慌的离开,根本无暇控制速度和距离,居然一头撞岛边的光罩之上,吧唧一声拍了上边,让目光跟随着他的绯羽,顿时忍俊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只可惜卓知远没有看到绯羽大笑的模样,否则,定然会魂飞魄散,这种娇美之态,根本不是人间字可以形容。什么一笑倾城再笑倾国,都是狗屁倒灶的胡说之语,绯羽这一笑,足以倾掉整个三界,甚至于就连欲界这种不为世人所知的世界,恐怕那些魔王们,看到绯羽的笑容,也会为之沉醉。

“这个慌慌张张的毛糙小子……”绯羽娇笑一阵,也便隐藏不住持续笑意的赶紧飞回了自己的草庐之,只是坐下之后,却还依旧暗笑不已。这岛上多少年了,除了渡天童偶尔会跟她捣捣乱,其他的时候,她哪里能见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今日她这双赤足,也就是卓知远,换成其他任何一名弟子,都是绝不敢正视的。

第一百九五回 因害成利

第一百五回因害成利

为期十天的一个小闭关,对于很多人可能真的没什么用处,但是卓知远却恰恰并不需要长时间的闭关修炼。

对于绝大多数的修禅之人而言,闭关,这个词表示着他们遇到了修炼上的瓶颈,或者是遇到什么屏障无法打破,只能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没有外界­干­扰的环境之,用冥想打坐等等一切手段,大可能的冲击瓶颈或者屏障,总而言之是要绝对不受­干­扰的情况之下努力使得修持跃过一个台阶。

而卓知远修炼到现为止,其实还不曾遇见过瓶颈,也不曾升级的屏障之前一筹莫展。现又摸清楚了如意炼宝诀升级的规律,自然就不再需要长时间的闭关修炼。

短时间的修炼,对他而言,就是学习那些法术或者各种身法、剑法的过程,这样的过程不用担心的被打断,因而这十天一次的要去阵眼为维摩诘大阵输入真气,对卓知远来说并没有实质上的损害。

坐那个气泡修炼室之,卓知远也开始意识到,似乎天岳岛上,虽然通教给出了相当之多的便利条件,比如这间充斥着天地灵气和芥子元力的气泡修炼室,又比如那桌子上的各式丹药,甚至于通教的绝大部分藏书,都可以任由上岛之人任意使用。但是,其实这三年又或五年的时间,对于一个普通的修禅之人,大的好处也就是于可以多学许多不同的法术和各种功法,而对于其修持能有些小进步就算不错了,想要突破是异常之难。

首先,上岛之人必然是第四层舌识以上的,而从这一层开始,每一层之间的升级就显得异常的困难,往往都是通过闭关的手段来解决的,像是卓知远这种奇葩万年也难得遇见一个。

其次,上岛之人根本没可能获得超过十天的闭关时间。看上去十天有一百二十个时辰,修禅之人可以足不出户,完全呆这间气泡修炼室,大量的吸取天地灵气和芥子元力,还有那些上好的丹药可供取食。但是,如果十天的时间就能让这些修禅之人的修持大为增进,甚至于达到可以顿悟突破屏障的功效,那是绝无可能的。否则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修禅者,到了第四层舌识以后,就裹足不前,可能拼全力此生也只能堪堪突破第五层身识,获得数倍于常人的寿命之后,便再也没有了突破之机。有些数十年乃至百余年都无法突破,遑论短短十日。比较起漫漫问禅之路,十天,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弹指一挥间罢了。

而每十天一次的真气供给,也会对于修禅之人本身是一个不小的损失。虽然说除了第一次之后每次都无需全身的真气,而且看上去真气会相当之快的便得到复原。但是实际上,这对于修禅者的修持,还是有一定的损害的。这牵涉到一个禅宗的因果问题,有了输送真气的因,则必然生出伤害的果,没有说源源不绝永不损耗的真气,毕竟一个正常的修禅之人,其丹田也是有限的。

也正是如此,天岳岛才会其他方面做出种种弥补,之前卓知远还好生奇怪,不过就是为了找个人给维摩诘大阵输送真气而已,又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为何天岳岛会如此厚待上岛之人,甚至于他们所冒的危险,是可能令得他们本就属于苟延残喘的这些势力土崩瓦解。纵然天岳岛的防范如此的严密,可是却也免不了一些有心之人的刻意为之。卓知远甚至可以想到,若是让他来寻找一个确定存但却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天岳岛,他一定会自己先想方设法来这岛上一趟,而后利用这三到五年的时间好好的熟悉岛上的一切,纵然不知道这岛何处,却也可以摸出一些关于维摩诘大阵的秘辛。如果一个人不够,可以派出教源源不断的人做这样的试探,直到对维摩诘大阵有充分的认识。而后积聚多人之力,必然可以寻出一个破解维摩诘大阵的法门,再一举寻找到天岳岛的下落。

这一切,都可以通过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布局来完成,天岳通教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但是他们依旧如此行事,并且对每一个上岛之人都好上加好,这三五年的时间,不但导致上岛之人无法修持上寻求突破,反倒有可能伤害到他们的修持,恐怕才是真正的原因。

不过这一切,对于卓知远,却是并没有太大损害的。卓知远真气之浑厚,就连许多第层意识层的人都远远不及,而且,天岳通教给上岛之人做出的种种补偿,似乎都对于卓知远的真气有着莫大的好处。这天底下能将芥子元力丝毫不剩的转化为真气的人又有几个?只能说是误打误撞,天岳岛这一切的安排上,恰好适应了卓知远的如意炼宝诀大的要求。

对于多数人而言,天地灵气固然是涤荡他们身体的好手段,而芥子元力又可以打磨他们的真气,使得真气加­精­纯,但是卓知远却是根本不需要这两种手段,而是强行的直接将芥子元力和天地灵气生生的转化为真气,纳为己用。即便是不少到了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恐怕也很难做到这一点,纵然也明白天底下所有事物的本源其实都是“力量”二字,但是却各种不同的力量表现形式面前,一筹莫展,无法自由的转化。

可以确定的是,如意炼宝诀之所以是一门优秀到极限的真诀功法,并非因为它可以强行夺取对手的法宝,将其炼制成自身的法宝或者­干­脆化为身体所需,而是因为如意炼宝诀可以无视力量的不同表现形式,而一概视若等同,并且可以将其无差别的化作修禅之人为弥足珍贵的真气。

当然,万事万物都有其弱点,如意炼宝诀的弱点,便是它的升级方面,其他的真诀升级虽然缓慢,但是却是可以明确控制的。只有如意炼宝诀,即便卓知远现已经几乎完全洞悉了这门真诀的升级方法,看上去似乎可以以快的速度不断的升级,但是却依旧不敢贸然行事。如意炼宝诀或许是这世间威力为强大的真诀,但是却也是这世间容易反噬修禅者本身的真诀,这一点,构成了卓知远目前大的困惑。

十天的时间,卓知远并没有详细的安排,他只是疯狂的修练着地遁之术,当自身的真气流转不继的时候,他便盘腿而坐,五心向天摆出禅姿,疯狂的吸收摄取周围数倍乃至数十倍于正常世界之的芥子元力和天地灵气,以壮大自身的真气。待到真气鼓荡到他的丹田有些难以承受之时,他便又开始修炼地遁之术,当然,还有其他的法术,剑招和身法。

十天刚到,卓知远便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他赶忙走出气泡,又看到当日那个黑衣男子站下方,毕恭毕敬的恭候着卓知远的出来。

“这位前辈,那日知远不知大阵有此限制,一时莽撞,害得前辈受伤,还望恕罪。”

那人慌忙也对卓知远行了个礼:“卓先生可不敢这么说,那日实是­阴­差阳错,我也并不知晓卓先生实际情况,之后掌门说起方才知晓。倒是我疏忽了。受伤并不严重,有劳卓先生挂念了。”

卓知远见对方如此,也再不多说什么,说下去也是徒劳无益,反正对方根本就是无视年龄,只管将卓知远看成师祖辈的人,卓知远若是多客气几句,只会令得对方加惶恐而已。

这一次倒是顺利无比,没费什么劲儿便已经完成给维摩诘大阵输入真气的过程,从亭出来之后,两人自然又是客气几句,对方闻听卓知远要去寻找掌门,便指了指方向,也便自行离去了。

卓知远倒是也并不着急直接去寻找绯羽,来了这岛上二十日,卓知远还不曾好好的行走一番,如今反正得闲,他便也由着自己的步伐,随意的走动着。

天岳岛并不甚大,风景也是平庸无奇,大的看点也只是岛的边缘那层闪烁着七彩虹光的光罩,罩外乃是深海,各式水族游来游去,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稍有些修持的怪物游过,只是但凡此类怪物游经光罩附近百丈的远近,便会被光罩上一股强大的吸力引来,而后直接一道闪电将其打的灰飞烟灭。卓知远明白,此举虽然残忍,却也是不得已之举。若是放任这些怪物离开,假以时日他们修炼成人形,便会泄露这天岳岛的踪迹。

走了一会儿,也是然无趣,卓知远便朝着绯羽的草庐走去。

站及草庐门前,卓知远抬手轻叩了两声木门,可是内里却并没有声音传出。

卓知远觉得有些古怪,禅念放出,打探了一下,屋并没有人。这绯羽不是跟自己说好了让自己今日来跟她讨教么?却又为何避而不见?转而一想,或许人家教有公务要处理,自己还是这附近游走一番,等候绯羽回来吧。

绕过草庐,走至屋后,卓知远却觉得眼前一片人间美景,绯羽的草庐之后竟然是一片绿汪汪的竹林,还不时有风掠过,竹叶摇晃发出哗哗的声响,令人心旷神怡。抬步便走入了那竹林之间,耳边传来水响,卓知远觉得奇怪,加快步伐向那水响处走去。

第一百九六回 绯羽出浴

第一百回绯羽出浴

穿过一小片葱郁的竹林,卓知远顿觉眼前一阵开朗,这竹林之间,居然有一汪潭水荡漾着清澈的碧波,对面是有一座大约十余丈高的山峰,自上而下泻入一股清流。

小山上也是绿树成荫树影摇晃,还有些不知名的鸟儿上下翻飞,清流两旁是有无数花草。微风吹过,花瓣飘飘扬扬落水,被水流带至其下潭水之间,飘荡摇曳,果真一派人间仙境。

水声却原来是这里传出的!

卓知远也知道,这里必然是一个阵法了,否则这深海之,又如何可能出现这人间胜景?

看的眼前的景致,卓知远也是痴痴的走近了几步,心下犹豫着要不要跳入潭,也好好的洗个澡。

可是,就当卓知远犹豫之际,却听得耳旁一阵哗啦啦的水响,划破了刚才那阵仿佛仙乐一般的流水之声。

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的呆住了,四周的鸟儿甚至于都忘记了鸣叫,周围变得一片静谧。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绯羽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又羞又恼的喊了一声:“你还不快将我放下!还准备抱多久!”

卓知远这才恍然大悟,急忙两个掠步到了潭边,将绯羽的身体放潭边,而后自己则立刻转身,闭目不看。

心却暗道:该死该死,绯羽怎就会这里洗澡呢?我也是莽撞了,居然冒冒失失的闯到这儿,也不想一想,这里分明是个阵法所致,花费这等气力搞出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景致,除了让绯羽或者她手下的女弟子沐浴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呢?当时看到清潭便该当转身就走的,却如此冒冒失失的看到绯羽出浴不说,还抱住了人家的**,不是轻薄也是轻薄了。

跟卓知远的思绪繁多不同,此刻的绯羽倒是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念想,手脚只是下意识的将自己扔那小山之上花丛之的衣物取了过来,迅速的穿戴完毕,这才感觉到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些。

看着卓知远低头背向自己,绯羽心也是复杂之至,她此刻已经基本回过神来,自然知道卓知远这纯粹是无心之举,并非有意窥视。可是问题就出这里,这阵法是她亲自布下,若非她放行,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闯的进来。走到屋后也只是能看到一小片竹林,但是想要进入竹林却是毫无可能。这卓知远却是如何进来的?并且无声无息到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觉。这小子为何居然完全不受阵法的影响呢?难道是自己施法失败?这绝无可能,这阵法但凡有一丁点儿的错漏,就不可能成形,而此刻阵法依旧没受到任何的影响,也只能说明是这阵法对卓知远毫无影响。

心情­阴­晴难定的绯羽,总算是努力的平息了心潮,看了看了,摸也摸了,总不能为此便抠了卓知远的双眼斩了他的双手,他毕竟只是无心之失,绯羽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犹豫了一下,绯羽再度稍稍整理衣装,轻咳了一声,口可能淡淡的言道:“卓先生,你转过身来吧,本尊已经穿好衣物了。”说罢,双颊之上不由得又是一阵飞红,火辣辣的烫。

卓知远心忐忑难安的转过身来,看到绯羽无限娇羞的站自己面前,只是似乎却跟刚才有了什么地方不同,卓知远一时之间难以想明白。

“我……掌门前辈,晚辈并非有意……还望掌门……不对,前辈你刚才分明有一头青丝,现却为何又是……”卓知远话说到一半,这才反应过来绯羽为何看上去跟刚才不同了,绝对不是因为穿上了衣服的缘故,而是她刚才水潭之上,分明是满头青丝带着水光倾泻而下,而现,则又是光光的一颗受过戒的头顶了。

绯羽听到这话,心只是恨恨不已,心道这臭小子,你管我有没有头发呢,居然还有这等心思看我容貌,若不是……若不是……我非挖了你那双狗眼不可!

努力的平息了心境,绯羽也只能做出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口道:“我始终是个女子,总有爱美之心,虽然受戒,但是我这自行布下的阵法之,我也想看看自己长发的模样。”心却又是恼恨不已,心道我为何要跟他解释,真想一掌拍死了他,可是,也不知道为何,对卓知远,绯羽偏就是生不起那杀了他的心。

“我知道卓先生乃是无心之举,这也是因缘际会,还望卓先生再不挂系,从此忘记可好?只是,本尊也煞是奇怪,此地乃是我布下的阵法,卓知远却是如何进来的?”这才是当务之急,绯羽一定要弄清楚,这阵法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第一百九七回 尴尬暧昧

第一百七回尴尬暧昧

可是卓知远却是一脸痴痴傻傻的模样,愣愣的说道:“晚辈只是信步走了进来,并未察觉有任何阻力啊!”

听到卓知远的话,绯羽倒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还是被卓知远这轻描淡写的表情给弄得有点儿发愣。心道我这大阵纵然还不算完美,但是那件水晶打造的法宝,却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即便没有这个阵法,单只凭那水晶所造的法宝,恐怕也能阻挡一个第五层身识乃至于第层意识的高手片刻,再如何也不至于被人视若无物吧?

稍事沉吟,绯羽点点头道:“卓先生大神通,能否让本……让我一观?”

卓知远还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观?她要观什么?而且她好端端的自称本尊的,却又为何临阵改口?

不过稍稍转动脑筋,卓知远也便明白,大概是这阵法具有基本的防御功能,至少是有预警的功效,或者­干­脆就像是那个无名小岛上的时候,被自己吞吃下去的万物乾坤锁一样,会有阻止来者前进的功能。

想通这一点之后,卓知远反倒是释然了,连万物乾坤锁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绯羽的法宝就算再强上一些,估计对自己也未必有效。不过,说来倒也奇怪,若是这附近有什么法宝,却为何卓知远的如意炼宝诀会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呢?难道绯羽这个法宝乃是“涌泉第四诀”或者“祖窍第五诀”才能吞吃的法宝?

直到这时候,卓知远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有些急功近利的拼命想要提高修持了,反倒是连如意炼宝诀都不曾继续修炼下去了,一直都只是停留“丹田第三诀”的阶段。之前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真气不够,所以无法继续修炼如意炼宝诀,但是现真气已经凝练成真元了,想必至少能够再修炼下一层的如意炼宝诀,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卓知远居然将这些都抛了脑后。

看到卓知远脸­色­­阴­晴难定的,绯羽也猜不透卓知远心所想,反倒是引起了一丝怀疑,难道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进来偷窥,只是依仗着有什么法术能够破解我的阵法么?

心怀疑,绯羽倒是也并不遮掩,声音也有些沉了下来:“卓先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卓知远被绯羽这么一说话,打断了思路,也听出绯羽话语之有些不对劲,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还是立刻回答说:“抱歉了,前辈,适才知远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前辈是想知道我是如何走入这仙境之的么?请稍等,知远这就退出去,而后再走进来给前辈一观。”说罢,卓知远再没什么好犹豫的,径直转身就走,很快,便走到了绯羽那间草庐之后,又重面对着一片竹林了。

“前辈,我要进来了!”卓知远高喊了一声,然后以漫不经心的脚步缓缓往竹林之迈去,绯羽听到卓知远的声音之后,也是提聚了所有的修持,仔细观察着四周所有可能产生的真气变化,甚至于她刻意的加强了阵法的防御­性­,她到底是想要看看,卓知远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抵抗自己这件水晶纹章的。

可是,无论是绯羽四周布下的真气还是她那件极为敏感的水晶纹章,都对于卓知远的进入没有产生丝毫的阻力,卓知远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轻轻松松的走了进来,绯羽的真气以及水晶纹章上的唯一波动便是卓知远的身体进入这个阵法的时候产生的人形波动,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异象。

绯羽大惑不解,待到卓知远彻底站自己身前的时候,她也终于奇怪的问出了声:“卓先生,我这阵法不敢说如何绝伦,可是即便是你那结拜的义兄渡天童,想要闯进来也还需花费一番手段。这还是必须我不曾防备的前提之下。可是卓先生你却……这又是……”

卓知远自然不可能将如意炼宝诀的事情告诉绯羽,只是勉强笑了笑道:“这我却并不清楚了,我只是随意的就这般走了进来。不过,之前,渡大哥接引我上岛之前,也曾让我进入一个阵法之,说是要测试一下什么。结果我毫无阻力的走到了底,并且还一不小心把渡大哥的法宝万物乾坤锁给吃了,让渡大哥很是心疼了半晌,而后才跟我结成了异姓兄弟。”

绯羽皱着眉头,眨了眨眼,心道原来这二人是这般才结为异姓兄弟的?天童虽然一贯胡闹,但是这次跟卓知远这小子莫名其妙的结拜,也的确是让我大吃一惊。还说找个机会问问天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曾想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卓知远居然把渡天童那件看的比­性­命还宝贵的万物乾坤锁给吞吃了?他究竟是练得什么真诀,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吃了?你如何吃的?”

卓知远还是装作憨厚的样子回答:“晚辈也不知道,只是晚辈总是可以吞噬一些法宝,将其分解为芥子元力,而后再化作真气吸收到体内。只不过,也并非任何法宝都能够吞吃的,就好像前辈那件法宝,虽然我能够确切的感应到它的存,但是却没有任何吞吃它的念想。”

绯羽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若是你有吞吃的念想,你便待要如何?便吞了我的水晶纹章么?”

原来她的法宝叫做水晶纹章——卓知远点了点头,算是知道的多了一些。

口却不敢说,只是摇摇头道:“若是有吞吃的念想,晚辈也控制不了,恐怕前辈的法宝会自动送到我的嘴边让我吞吃下去……”这种时候,卓知远也只能这么去说了,说出实话来,闹不好会因为不小的振荡。

……

绯羽无语了,眼见卓知远一副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但是却觉得奇怪,这卓知远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能力?

大概也是看出绯羽脸­色­不对,卓知远便又自说道:“渡大哥那天告诉我说,我身上有一门别人转嫁给我的真诀,这大概是因为那门真诀的缘故吧,不过晚辈实是不太清楚。”

“转嫁的真诀?难道是嫁衣神诀?”绯羽先是犹疑的重复卓知远的话,然后却是颇有些失态的惊呼出声,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按捺住心头的跳跃。

卓知远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正是……渡大哥自己我身上查探出来的!”

“卓先生,你不介意我也试探一番吧?”说这话的时候,绯羽的脸上又腾起了两朵浅浅的红云,似乎想到自己这个要求端的是无礼了一些。

卓知远却不以为忤,笑着说道:“前辈但请出手,晚辈信得过前辈。”

说罢,卓知远摊开双手,不做任何防御的等待绯羽前来试探。

绯羽稍稍犹豫,还是走上前去,伸出一只纤纤素手,那纤长的手指就仿佛玉葱一般,笔直细长,手背小巧,皮肤光滑细腻,让人看上一眼竟然会产生一种握上去的冲动。

绯羽的小手刚刚搭卓知远的手腕上,却好似触碰到了一块烙铁一般,心头一震,眉头便也蹙了起来:这小子,身上如何烫成这样?再抬眼一看卓知远的模样,绯羽顿时也闹了个大红脸。光是看卓知远那扭捏的表情,绯羽就知道这小子心又生了绮念,但是谁叫自己刚才被人家看了个通透呢?总不能阻止人家脑子里想些什么吧?

无奈之下,绯羽虽然也是羞得面红耳赤的,一想到自己刚才展飞半空之,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被卓知远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头就说不出来的复杂。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装作无事人一般,先探测一下,卓知远身上究竟是否有传说的嫁衣神诀。只是,绯羽将真气迫入卓知远的脉门的时候,还是故意用了点儿小手段,使得卓知远的经脉承受了点儿针刺一般的疼痛。

女人毕竟只是女人,估计这会儿绯羽牙根都咬软了!

感觉到经脉之属于绯羽的真气流动,但是真气每流经一处,便会给卓知远的经脉带来刺痛感,虽然并不是完全无法忍受,但是这种滋味也是相当不好受的。不过卓知远此刻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是他毕竟看到了人家的身体,而且此刻心里还想着那具完美到让任何男人都会抓狂的身体。显然绯羽有所察觉,所以才略施薄惩,卓知远也只能强自忍耐,既不运功抵抗,也不喊痛。

飞快的将真气卓知远的体内运转了一圈之后,绯羽收回了真气,卓知远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居然果然是嫁衣神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绯羽根本无法再保持什么城府,这嫁衣神诀关乎于欲界第天,不由得她不感觉到无端的好奇。双眼之也自然带上了点儿期盼,就这么看着卓知远,偏生二人此刻的距离又相当之,绯羽的手指还搭卓知远的手腕上并未收回,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第一百九八回 捣乱的渡天童

第一百八回捣乱的渡天童

若是光这二人暧昧一下也便罢了,偏偏这时候却陡然闻听到有人拍着巴掌大喊:“小师叔啊,你莫非看上了我的义弟么?哎呀呀,这可不好了,一边是我的小师叔,另一边是我的义弟,你们俩这样,可叫我以后如何是好。我岂非要管我的义弟叫做师叔母,又或者管我的小师叔叫做弟妹?不好不好不好,这样不好玩,我不管怎么叫都好像很吃亏的样子!”

原本就因为发现了相互之间的暧昧,而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卓知远和绯羽,听到陡然间渡天童的声音传了过来,顿时是紧张的无所适从。卓知远还稍微好点儿,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渡天童说起来是他的义兄,实际上比他大了足有百多岁,被一个老前辈调笑一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绯羽就不同了,原本就是个女儿身,虽然也修炼多年,但是却还从未有过男女之间的遐思。甚至于为了表明自己振兴通教的决心,还剃度出家成为了一个女僧,再加上她这掌门以及渡天童师叔的身份,如今却被渡天童这般嘲笑,哪里受得了?心里头又慌又乱,只是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直接钻进去才好。

偏那渡天童还不肯善罢甘休,三两跳便跳到了绯羽的面前,上下打量刚才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慌忙分开的两人,嬉皮笑脸的完全就是个小毛娃娃的样子,但是却煞有介事的背起双手,绕着绯羽又转了两圈。口还道:“小师叔啊,看你脸红成这副模样,心里肯定想着地上有个地洞你就钻进去了吧?你可莫要忘记了,我通教有个独门的法术,换做地遁之术……”

这话就实太让绯羽面子上下不来了,纵然也知道渡天童这根本就是无心之语,他那孩童的心­性­注定了他一定会如此这般的说话,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子,还是个从未尝过男女之情的女子,却哪里受得了渡天童这样的调笑?

心头一怒,绯羽顿时美目圆睁,脸上显怒意,身上那件长及曳地的白­色­袍子,也无风自动,顿时便鼓胀了起来。口也不知道念了句什么,素手轻扬,一道雪白雪白的电光就照着渡天童迅猛的劈了过去。

渡天童其实倒是一直都防备着,他刚才来这儿其实已经挺久了,只是这用水晶纹章布下的阵法,正如绯羽所言,即便是渡天童想要破去,也还需花费不少时间。而且,渡天童根本不知道阵内绯羽做些什么,却晓得绯羽布下这个阵法,多数时候是为了洗澡,他自然不敢轻易的闯进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绯羽试探完了卓知远,得知他的确被人用嫁衣神诀培养了,心里正一半惊讶一半奇怪,惊讶的是这欲界第天的绝学为何通玄界仍有,奇怪的则是既然是嫁衣神诀,卓知远却为何十天之前方才突破到第五层的修持,按道理,嫁衣神诀是可以将卓知远一举突破到第五层身识圆满的境地的,自然是诧异不已,也就忘记了松开卓知远的手,自然也便给了渡天童看到他们如此“暧昧”的机会。

要说也怪绯羽自己,试探完卓知远之后,居然信手便收回了水晶纹章,撤去了这个阵法,这纯粹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卓知远身上的嫁衣神诀足以说明卓知远未曾说谎,这阵法留着便也无用了。可是绯羽却哪里能够想到,这阵法之外,却有个徘徊了半天也不敢触碰阵法的渡天童呢?

水晶纹章一经撤回,渡天童便飞身掠了进来,结果自然是看到这俩人面对面深情款款执手而立的样子,就好像一对小情人儿,面对面的互诉着衷肠,又或者­干­脆是打算卿卿我我的前兆。

其实也明白这会儿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该打扰二人,可是渡天童一旦那孩子的­性­子起来了,哪里还按捺得住自己,想到什么就胡说八道什么了。

只是渡天童别看他活了百多岁,其实男女方面可能比卓知远和绯羽加不通世故,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说的绯羽有多难堪,是想不到绯羽居然出手这么狠。

一招极光闪的法术,原本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若不是这天岳岛本是由维摩诘大阵支撑着的,光是这一招极光闪,就足以将这个小岛从东海之直接抹去。何况绯羽此番含怒出手,居然还配合了水晶纹章的效果。水晶纹章本就是个法术增强型的法宝,配合一般的法术,至少能将那法术增强一倍有余。而配合上极光闪这种本来就充满着暴力的法术,其瞬间绽放出来的威力是无以伦比,换成差点儿的人,估计能当场炸成烤猪。

这下可苦了渡天童,他万万也想不到,绯羽会一上来一点儿征兆都没有的就下这么狠的手,就连站一旁的卓知远,也顿时感觉到眼前一花,赶忙闭上了双眼,那道极光闪着实的超过了卓知远的双眼能够承受的程度。

渡天童是直接被那道极光闪活活劈半边身子,这还是因为他一听到绯羽口念咒,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可惜,还是没能逃掉,半边身子被极光闪劈了个结结实实,双脚刚刚离地,就啪的一声被劈回到了地面之上。原本雪白粉­嫩­的娃娃身材,顿时有半边嘿劈的焦黑一片,差点儿就没把渡天童直接烤熟了!

卓知远也是大骇,急忙大喊:“前辈息怒,渡大哥他只是童心太盛,并无冒犯之意……”

可是,话没说完,绯羽便回过头,一张俏脸之上满是寒意,冷冷的说道:“难道我还没你了解他么?他也该受点儿教训了!”说着,扬起手,咔嚓一声,居然又是一道极光闪,直奔躺倒地上的渡天童而去。

这一次,渡天童总算是早有防备,一看绯羽手指刚刚抬起来,他就双手一拍地面,咻的一声窜到了一根足有小孩子的腰粗的竹子之后,拿到极光闪自然是劈了个空,却将地面上直接劈出了一个长达十余丈的裂缝,整个大地岛屿都为之颤抖不已。

“小师叔,天童知错了,你莫要再拿那极光闪劈我了!就算劈,也再别用你那水晶纹章给加成了,你难道想把天童烤熟了当晚饭吃么?你可是出家人啊,要吃素的!”

眼看着渡天童从那棵粗壮的竹子之后露出半个脑袋,偏偏还是那被炸的漆黑的脑袋,口说的又着实不像人话,绯羽刚才那一肚子闷气,也不由得消散了许多。卓知远看到渡天童黑着小脸,露出委屈讨饶的神情,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看你以后再敢胡说!下次再这般胡说,休怪我用捆仙将你先绑了起来,然后再拿极光闪劈你十记!”

看着绯羽满脸嗔怒的模样,却依旧是美艳不胜,但是听她话里的口气,却已经是准备放过渡天童了。实际上刚才那道极光闪,还真不算是绯羽全力而为,否则至少能把渡天童劈掉半条命去,哪里还能如同现这般活蹦乱跳的继续胡说八道?这也是渡天童一身修持极为扎实,否则也根本禁不住这一道极光闪。

慢慢的带着点儿胆怯,就好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生怕受到母亲的责难一般,渡天童总算是磨磨蹭蹭的从竹子后边走了出来。看到绯羽再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放心了许多,缓缓走到卓知远身边。

可是却又忍不住好奇之心,问了一句:“知远,你为何跟我小师叔那般亲热,我可警告你,你别想做我师叔母啊!”

刚刚平息了怒火的绯羽,一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又是一变,半空之咔嚓一声,再一道极光闪由天而降,半点提防都没有的渡天童,这次可是惨。原本还剩下半边身子是雪白粉­嫩­的,被这一劈,整个儿黑了,身上衣服完全碎裂,幸亏腰间有个不知道什么宝贝还挂那里,将他羞人的地方遮挡了起来,否则渡天童就要跟眼前二人­祼­裎相对了。

可是,即便如此,渡天童被这一道极光闪劈之后,也是口鼻之袅袅生烟,一丝一缕的向外冒着白烟,整个人都仿佛傻掉了一般,浑身皮肤也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了,到处皮开­肉­绽,好不触目惊心。

“小师叔,你骗人!”眼前这个小黑孩儿,此刻绝对是委屈到极点的样子,就差没哭出来叫着嚷着说绯羽骗他了。

卓知远见渡天童还能说话,也知道他其实就是些皮­肉­的伤,并未伤到根本,绯羽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不由得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渡天童说道:“大哥,你现这副尊荣,倒是像极了那些昆仑奴,哈哈哈,活生生一个小炭头。真是活该,掌门前辈好容易放过你了,你却还要胡说八道,哈哈哈……”

见卓知远笑得直不起腰,渡天童差点儿没气晕过去,一跺脚,口倒吸着凉气,虽然皮­肉­之伤对他们而言并无大碍,但是疼痛却是真真切切的。

“好你个卓知远,真是见­色­忘义,居然……哇呀呀,小师叔,我错了……”话说到一般,眼看着绯羽又抬起手来,渡天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一拍ρi股,钻进了土地之,眨眼消失不见。

而绯羽悻悻的放下手,见卓知远仍旧笑得一点儿人形都没有,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霎时之间,整个天岳岛百花无­色­,完全被绯羽的美态震惊了!

第一百九九回 奥义之嫁衣神诀

第一百回奥义之嫁衣神诀

进了绯羽的那间屋子之后,卓知远虽然坐了绯羽的对面,却总显得有几分左顾右盼,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绯羽看了他一眼,伸手先帮卓知远倒了一杯茶,然后才说:“卓先生不必太过担心,天童他纵然再如何没用,若是连我这两下极光闪都能真正伤了他的话,他也不会成为我教唯一的长老了。说起来,我这掌门的位置,若不是他的坚持,也轮不到我坐,原本这掌门之位是打算传给他的。”

卓知远听到绯羽如此说,这才点了点头,关于这些,他也是刚刚知道不久,原以为渡天童是通教诸多长老之一,却没想到,他这长老之位是因为不愿接手掌门,这才单独设立了长老一职。自然也知道为何渡天童身为掌门之下的长老一职,又是绯羽的师侄辈分,却敢于经常拿她开涮是因为何因了。

绯羽既然开了口,就足以证明渡天童肯定没事,否则,渡天童那个实际上凌驾于掌门之上的长老真要是出了事,而且是伤绯羽手,纵然绯羽修持再高,也定然会被全教上下视为异端的。

“渡大哥他只是孩童心­性­,虽然年岁早有百多年,但是却还仿佛一个孩子似的,前辈也不要怪罪他了。”卓知远自然也只能说些这样的话,不过话里话外倒是透露出对于这个结拜大哥的关切之情。

绯羽暗暗一点头,心道渡天童这个老顽童,旁的不说,倒是结交了一个不错的义弟,这个卓知远,和其他的修禅之人大相径庭,不同之处甚多。别人都是唯恐无法忘情,可是他,却似乎时时都将情这个字放前头。

想当初,通教若非也多数都是重情重义之辈,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卓先生倒是很关心你那个大哥啊,呵呵,我和天童之间,诸如今日之事也不知发生了多少回,我岂能不知他根本是个大孩子呢?只是,这件事情……”说到这里,绯羽双颊又自是飞红了一片,显然想起刚才那件事,她就无端的心潮激荡。稍稍平定了一下之后,绯羽又道:“这件事却不能由得这个老小子胡说八道,否则以他那张大嘴巴,迟早将此事捅了出去。我也必须做出如此严苛之态,他才会稍稍意识到,这件事是不能挂嘴边说的。”

卓知远听罢,也是觉得绯羽所言有理,便点点头道:“渡大哥实是太顽皮了,偏偏这岛上恐怕也没人愿意陪他玩耍,自然是遇到任何事情都会特别的兴奋。前辈怕也是因为渡大哥岛上经常搅得其他人不得安宁,所以才命其呆那个无名小岛上,想要省去一些麻烦吧?”

绯羽眼睛微微一亮,却是想不到她当初命渡天童去那无名小岛做接引者的时候,教内其实是有不少异议的,也幸亏渡天童岛上早就呆烦了,听到有人反对反倒一肚子的不痛快,总觉得到无名小岛上会比这里好玩许多,所以力排众议,自己去了。去了之后虽然觉得那边的时日加苦闷,但是却也不敢再提想要回到天岳岛之事。如今这个卓知远,绯羽不过才见了三次,他却居然能够洞悉绯羽当初的良苦用心。

“此乃其一,第二点却是不知卓先生是否能猜出一二!”绯羽见卓知远聪明绝顶,也不禁起了考校之心。

卓知远稍稍想了想,笑道:“渡大哥心­性­如此顽劣,而今也才第层意识圆满的修持,想来他去那无名小岛之前,修持比现还要差的很远。若是让他继续天岳岛上游戏众生,恐怕也会耽误渡大哥的修持进展,前辈当初怕是还有这层意思内吧!”

绯羽听到此言,眼亮,笑道:“真不想一百多年过去了,知我者居然是卓先生。这第二点,卓先生虽然想到了,不过还是有些遗漏。百多年前,我还是个十几岁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家里人都死了,正好被出外云游的师兄见到。我那师兄便是天童的师父,将我带回了天岳岛。师兄本意是收我为徒,给天童添个小师妹,想当初师兄门下也有数十弟子,可是大多数都死了千年前那一役之,只有天童还活了下来。师兄的意思是给天童找个伴儿。可是师兄发现了我身上的水晶纹章之后,方才知道我祖上对通教有恩,却是不敢收我为徒了。无奈之下,只得代师收徒,认了我这个小师妹。我到这岛上不过十数年之后,师兄便溘然仙去了,当时本意是将掌门之位传给天童,可是天童拒不肯坐这掌门之位,非说我是他的小师叔,理当由我来坐这掌门之位。其实,我却是知道,玩心太重是天童不愿做掌门的一个不重要的原因而已,重要的原因有两种……”

卓知远听到此处,接口替绯羽说了下去:“其一,渡大哥始终想着重振通教,也极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一天,不希望一旦通教重现天下,掌门却居然是个看上去只有五岁的娃娃,他是担心丢了通教之人。”见绯羽暗暗点头,卓知远又接着道:“其二,大概是掌门之位接成之后,该是有什么好处的,比如某门只有掌门才能修炼的真诀,又或者是一件什么法宝。渡大哥虽然当时是天岳通教修持第一人,但是却始终都是八百多岁的高龄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终有一天也要撒手而去,这真诀或者法宝究竟能否让其突破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再获得成倍的寿命,始终都是未知之数。因而渡大哥选择让前辈坐这个掌门之位,实际上,是希望以前辈二十多岁的年纪,至少数百年后,有机会进入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只是没想到前辈居然仅仅百年之后便达到了这份修持,如若不是渡大哥刚好停陷第层意识和第七层末那识的屏障之上,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第七层末那识,恐怕现通教已经重现天下了。反正前辈等得,所以希望能等到渡大哥突破第七层末那识之后再重振通教雄伟,到那时,两名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坐镇,便是其他七个教派联合起来,也不得不正视通教的东山再起!”

听到卓知远侃侃而谈,绯羽完全愣住了。她原以为卓知远能猜出渡天童为何要把掌门之位让给自己就已经到了极限了,却不曾想卓知远居然将他们现的心态和未来的打算都一一说了出来。

“卓先生……”

卓知远笑了笑:“这段时间,我看了许多关于通教的典籍经藏,对于通教恐怕比我当初的那个师门始教加的熟悉,也总算弄清楚了天下从前八大教派的关系。始终、圆通、顿悟、因果,这根本便是禅宗无上八字。原本上岛之前,妙­色­姑娘便告知了我千年前的变故,加上渡大哥说起欲界第天的事情,这整个儿的始末循环,我已经基本了解。结合前辈和渡大哥的情况,这些也就不难分析出来了。旁的我或许不知,但是始教目前高的修持大概会出自三个人之间,太长老伽罗僧非恩,长老莫询以及掌门霄尊者邓少艾。可是他们三个人,能有一个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便算是不错了,甚至可能一个都没有。而其余教,当初元气大伤犹始教之上,七百年下来,他们也没有天岳岛这般好的地方修炼,或许弟子会比通教稍多,但是却绝对不可能产生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唯独前辈,加上随时都可能顿悟冲关成功的渡大哥。若是通教有你二人达到了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不敢说天底下从此再无敌手,但是想要迅速的通玄界站稳脚跟,向所有修禅之人宣布通教回来了,却是轻而易举。再有百年的时间,通教至少也能做到和始教划东西而治的地步。”

“卓先生果真只有十七岁么?”听罢卓知远这一长段的分析,绯羽也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惊奇之­色­,难以置信的问到。

卓知远含笑不语,其实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别人或许觉得极为难以想通的问题,到了他这儿,就全然不算个事儿。他看来简单无比的问题,旁人看来,却很可能复杂到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之前还不知道,但是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之后这几乎一年的时间,卓知远却是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一次又一次的证实了这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为何如此好使。

绯羽惊讶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抚掌曰到:“这嫁衣神诀果然是一门神奇的真诀啊,将修炼之人的修持数转移到别人身上的同时,也将那人一生的阅历、思维等等一并传承了过去,想必,若是那人愿意,还能将他的记忆都一并传承给你吧?对于修炼者而言,这门真诀真的是太过于残酷了一些,彻彻底底的嫁衣,但是对于接受者,不但省去了修炼的过程,就连修炼以及为人处事的经验,也一并接受了。难怪当年欲界第天可以以极少的人数居然不输给仙界,我终于明白了……”

第二百回 四劫九镜

第二百回四劫镜

听到绯羽的话,卓知远也是从满脸的迷茫缓缓的舒展了眉头,他似乎也开始明白,为何自己以比那些同伴小得多的年纪,却居然比他们懂得多的多。按理说,除了跟随陈老头身边的那年,就当卓知远三岁开始记事,那也只有三年的时间让他尝到人情冷暖。并且实际上陈老头因为有一手篾匠的本事,附近那些村子之的人不但不会给他脸­色­看,相反都对他不错。卓知远其实尝不到太多的人情冷暖。唯独陈老头死后那一年的时间,他可谓是饱尝人间冷暖,若不是陈一的父母,他早已饿死陈老头留下的那间屋子当。

而后上了清源山,卓知远几乎就不曾与人交流,完全是独来独往,进了十万深渊之后是如此,但是卓知远却一直显得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甚至于就连那些活了三五十年乃至三五百年的老家伙,还不如他的心思活泛处事成熟。卓知远也曾怀疑过,自己为何懂得那么多。现听到绯羽的话,卓知远却是仿佛明白了许多,若是因为嫁衣神诀也能将陈老头的人情世故和经验老道都传承给卓知远,卓知远以仅仅十七岁不到的年纪,却显得心思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那般缜密,也就不足为奇了。

陈老头的几十年,足以当得清源山那些不问世事只管修炼的家伙数百年都不止,若说起玩心眼儿,恐怕整个清源山加起来,都未必是陈老头的对手。

而今卓知远传承了陈老头的一切,表现出来的一切,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卓知远也喃喃自语。

“卓先生适才所言,正是绯羽心所想。”绯羽突然自称上无比客气起来,她现听到卓知远这两番话之后,再也不敢把卓知远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娃娃天才了,不知不觉之间,绯羽已经将卓知远视为同辈,是以自称才会从本尊到我,再到绯羽,一降再降。

“之前却是绯羽不敬了,卓先生,从此你也莫要再称呼我为前辈,绯羽也再不敢将先生视为娃娃。以先生之惊才绝艳,修持赶上绯羽,只是弹指一挥之事,而以先生高才,绯羽也需甘拜下风。不如今后先生与绯羽平辈而称如何?”

绯羽也不得不如此,面对一个才智犹自己之上的卓知远,她再去依仗着身份或者年岁,硬要让卓知远以晚辈相居,卓知远必然是不会意的,可是再绯羽看来,却是极为不妥。通玄界的人,活个三五百岁就如同玩耍一般,千余年的老家伙也是正常的很,年龄这等事,本就虚无缥缈,从来都不曾有人乎。差个一百岁,看上去是个不得了的差距,但是若是对于一千岁的人呢?这一百年的差距根本就不值一哂了。而若是今后大家都能飞升成仙,便可千年万年的活下去,这百岁甚至于千岁的差距,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绯羽虽然说起来是渡天童的师叔辈的,但是实际上她也是将渡天童的师父,她的师兄一直视为父亲一般,只是名义上的师兄妹,是以渡天童整天跟她没大没小的乱了辈分的胡闹,绯羽也从未真的意过。绯羽心底某个角落,她其实一直都是将渡天童当成自己的大哥哥一般看待的。

而今卓知远本就是和渡天童结拜了的兄弟,绯羽觉得既然这二人相差百多岁都可以以兄弟论交,如今发现了卓知远拥有如此缜密的心思,想要平辈相交,也实是太正常不过了。

而且,通玄界一贯便是以实力为尊,就算你是对方的长辈,又或者比他大上几百岁,只要你们二人并非同门而出的师徒关系,所谓的长辈也不过只是倨傲的自称罢了。真要是对方的实力远超于你,你又如何敢喊对方娃娃?难道不怕对方恼羞成怒一剑杀了你么?

卓知远现虽然实力跟绯羽还有相当大的差距,可是了解了卓知远的一切之后,绯羽便断定卓知远冲破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恐怕也不会是太长时间的事情。几十年乃至于百余年的闭关可以是眨眼之间便过去,谁敢保证卓知远一百年后不是末那识乃至于末那识大镜界之极高镜界的高手?

综合了这一切之后,绯羽顿时便觉得,跟卓知远,还是平辈相交为妥当,再去占那无谓的长辈的便宜,也实是说不过去了。

并且绯羽其实还有些私心,毕竟卓知远是这世间唯一一个看到过她身体之人,虽然绯羽自问早已出家,可是便从她洗澡的时候居然会动用法力让自己生出一头青丝便可看得出来,这女子尘缘根本未,纵然没有明确的想过,但是这隐约之间,绯羽还是愿意将卓知远看做平辈之人。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些什么?

当然了,这点子隐秘的心思,其实就连绯羽自己恐怕都未必堪的破,只是之前已经有许多理由,绯羽就加不会为自己找这样的一个理由了。

卓知远听到绯羽这话,倒是一愣,随即颇有些惶惑的说道:“这个……怕是不妥吧?”其实卓知远的内心当,他又何尝愿意把绯羽视为长辈?如此动人的女子,虽然卓知远并没有什么­淫­邪之心,但是恐怕只要是个男人,就都愿意将绯羽看做是比自己小一些的女孩子一般吧?但是这话从绯羽口说了出来,卓知远却免不了还是要考虑的周全一些。

“前辈乃是渡大哥的小师叔,又比我年长太多,我便是称呼您一声前辈也还觉得有些唐突……”

绯羽似乎早料到卓知远会如此言道,笑了笑摆摆手打断了他:“你看你那渡大哥何曾将我当成他的师叔过?其实真正说来,师兄代师收徒,绯羽心里,本也是将师兄当成父亲一般的看待,若不是因为我身上这块水晶纹章的缘故,我本就应当是天童的师妹。并且实际上,我这一身修持,初的时候大半都是拜天童所赐,师兄也经常没空教我修炼,还多数都是天童指点的。通教如今名存实亡,拢共不过十几个人而已,大家对于辈分这种事情,早已看的太淡太淡了。这通教之,若真要较真算起来,除了我和天童之外,其余人少说也是我们之后三五代以上的弟子,若是都纠结辈分,他们怕是见到我们便要行三拜叩之大礼,那还不把人麻烦死?卓先生若是不弃,便跟绯羽平辈相称吧,这样绯羽心里也过得去一些。”

听到绯羽这样的一番话,卓知远虽然还是觉得不妥,但是却也终于是答应了下来。

“那……我便叫你做绯羽姐姐吧!只是,若是让渡大哥听见了,怕是他又要说你是我姐姐,却是他的师叔,我又要变成他的师叔了。估计很有一番折腾。”

“哈哈……”绯羽忍不住也大笑起来,但是很快还是顾及自己女子的形象,急忙掩住了小口,那一脸的娇态,看的卓知远又自是神魂颠倒了一番。

“说起来,绯羽还欠先生一个解释呢!”绯羽笑了笑又道,“那日我曾答应过先生,要将这真元和真气之间的关联详细讲给先生听的。”

卓知远挠了挠头,颇有点儿尴尬的说:“既然绯羽姐姐要跟我平辈相称,那么也请姐姐再不要叫我什么先生了,唤我的名字吧。”

绯羽又笑了笑,颠倒众生:“好吧,知远,还真是有些不能习惯。或者,我还是叫你卓公子吧,这个称呼似乎比较适合你我之间。”

卓知远点点头,不再强求,心道妙­色­倒是也是如此称呼自己……

一想到妙­色­,卓知远也不由有些黯然,那个女子也是如此的绝­色­,一颦一笑都是人间至美的画面。若是让妙­色­跟绯羽并肩而立,怕就是这天底下美的景致了吧?管教所有的一切都失去颜­色­。若是再加上小猜呢?恐怕这天底下所有的花儿都得自惭形秽的凋落了去吧?

“卓公子,这真气……”卓知远神游太虚,却被绯羽一句话拉了回来,而后便凝神细听绯羽讲述关于真气和真元之间的关联,也是这段话之后,卓知远才知道,原来体内的真气也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乃是真气,第二阶段乃是真元,到了之后还有第三个阶段,那便是真晶。

这便仿佛初是气态的真气,而后转化为液态的真元,后凝结成固态的真晶。真晶之后还有没有什么阶段,却是绯羽也并不得知的了,或者说整个通玄界都不会有人能够知道,也只有仙界的那帮仙人们才会了解了。

“真元之后还有真晶么?这真元已经比起真气不知道强悍了多少倍,若是再转化为真晶,那还了得?”卓知远听完绯羽的叙述,口不由喃喃自语。

绯羽却是微微一笑:“卓公子能第四层舌识圆满的时候便凝练出真元,只是却不知如何运用,恐怕凝结真晶,有第层意识后期也便够了。”

“希望如此吧!”卓知远笑了笑道。

“绯羽生平之,还从未见过如同卓公子这般真元浑厚如斯的人物,堪称奇葩了!”绯羽又自由衷的赞道。

这一点,卓知远倒是坦然接受,论及真元之浑厚,他卓知远若称第二,怕是这世间还没人敢说第一。当然,这是说的同等修持之间的比较,若是让卓知远跟绯羽比较真元的浑厚寡薄,这根本就是胡闹了。

不过卓知远也不想将这个话题一直说下去,徒劳无益,还不如问些有用的东西。以往他就有许多的疑问,只是一直都不曾有人指点,今日好容易逮着绯羽了,自然要问个清楚才是。

“绯羽姐姐,知远还有一事不太明白,以往我只知这修禅八识,清源山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典藏之,也只是说到第层以后,似乎还有细致的层次。这些天我也看了不少你们通教的典藏,却还是并不十分明白。这第层意识分为四劫,第七层末那识分为大镜界,却又是怎么回事呢?”

绯羽一愣,这种问题其实都该是很早就都已经被解决掉的,但是转而她想起卓知远的遭遇,似乎他对于修禅一途诸多不解,也实是情理之。

“第层意识,分为四个劫难,第一劫是魔劫,第二劫是雷劫,第三劫是天劫,第四劫是心劫。越往后难度越大,古往今来,多少修禅之人都是倒了后的心劫上,永远无法战胜自己的心魔,明明距离第七层末那识只有一步之遥,却始终无法达到。你那位大哥,渡天童就是这样的,心劫一过,再无人能阻挡他冲入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了。”

卓知远闻言点了点头:“那你当初是怎么度过心劫的?你千万别告诉我说,是因为你剃了头发的缘故。”

绯羽又笑了,明眸善睐,眼波流转,看的卓知远又有点儿痴。

“虽然不是主要原因,但是剃度向禅,的确是容易平定心神。”

卓知远郁闷的抓了抓头,口道:“难道我以后也得为了打破心劫而剃个光头?”

“哈哈……”绯羽突然笑得有点儿失态,赶忙捂住小口,却依旧忍不住的笑意。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卓知远有意思了,自己这一百多年,身边全都是不苟言笑的家伙,即便平时挺活络的人,一看到她也都傻眼了,绝不敢流露出半点的轻浮。可是这个卓知远,倒是愣头愣脑,似乎毫无心机似的。但是他却又能将别人的小心思看的通通透透,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剃度只是个手段,终究是要你心­性­坚定,光剃个头哪行?要是这样就能度过心劫,你那位大哥早就进入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了。”

卓知远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挺可笑的,又抓了抓头之后问到:“那第七层呢?好像有很多镜界似的,究竟是怎么分的?”

“第七层,末那识,乃是通往长生不老后一道屏障,若能达到无牵无挂的境地,才算是大成。到那时,距离第八层阿赖耶识,也就是白日飞升也便不远了。末那识一共分为大镜界,这个镜界是铜镜的镜,而非寻常所言的镜界。这个镜界又分为五小镜和四大镜,五小镜分别是小无相,小乾坤,小须弥,小虚空,小混沌,四大镜则是大天穹,大千世,大合道,大时天。”绯羽说起这些的时候,显然郑重了许多,随后便给卓知远将那四个劫难以及这种镜界一一解释,卓知远听得连连点头,一一认真记下。

其实这些东西,绯羽倒是可以找本经书让卓知远自己去看,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选择那么去做,而是亲口说给卓知远听。或许真的是这一百多年太过于孤寂了,绯羽也需要有人跟她说说话。别看绯羽一百多岁的年纪,但是由于很小就上了岛,再也没有离开过,其实心­性­上倒是一直保持着当年那个童真的小姑娘的程度,虽然是个掌门,但是通教也实没什么教务需要她处理的,是以私下里,绯羽的个­性­也并非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

絮絮叨叨了足有一个多时辰,绯羽才算是将这一切给卓知远说完,而卓知远也绯羽这一番极为详的解答之,获益良多。虽然这些其实都能从经书上看到,但是配上了绯羽这个已经踏入第七层末那识境地的高手的理解,很多细节上就显得非常的不一样了。卓知远需要的,便是这种修炼之上的经验,而实际上,一个好的师父,能做到的也便是这一点。

只不过卓知远从来都没有一个好师父,这恐怕是他大的遗憾吧。

看着卓知远那认真而又坚持的面庞,绯羽不由得想,这个孩子从来都不曾有过师父的指点,居然就能自己突破到如今第五层身识的境地,若是有个好师父,就像是我的师兄一般,他现闹不好都已经进入第层意识的境地了吧?

十七岁的第层高手,真的很可怕吧!

可惜,卓知远缺少的便是这些,现也只是刚刚进入第五层身识的境地而已。他还要这岛上再呆三年,这三年里,若是我能帮的上他的忙,倒是可以多帮一些。不过,即便我不去管他,天童恐怕也会不遗余力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叫做卓知远的小子,今后究竟能达到什么样子的境界,或许,甚至都不止飞升那么简单吧?

呀,我为什么会如此关心他?我不是已经斩断了七**了么?又如何会开始对其他人有了牵挂?不对不对,我只是随便想想而已,我并非想要指点他,只是我能看得出来这个小子前途无可限量,所以想要趁着他还没有那么强大的时候给他施点儿小小的恩惠,以后即便不能让他加入通教,至少也可以我教复辟的时候,稍稍的帮上一点儿忙!

绯羽自顾自的胡思乱想着,却开始感觉到心绪难宁了,似乎她身上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今天的绯羽显然有些不一样,可是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还需要慢慢的消化。而且,你现还只有第五层身识初期的修持,这些距离你还有很远,不必急于一时,­操­之过急反倒会深受其害。”感觉到了一丝慌乱的绯羽,挥了挥手,显然是下逐客令了。

卓知远也正好想要回去好好的消化消化今日听到的一切,而且,他也着急着想要回去开始修炼如意炼宝诀的“涌泉第四诀”和“祖窍第五诀”了,他已经太久太久,忘记了继续修炼如意炼宝诀。

“多谢绯羽姐姐给我讲了这么多,知远承恩。”说罢,卓知远便站起身来,躬身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帮绯羽关好了房门。

关门的一霎那,卓知远看到屋内的绯羽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整个人松弛了许多。他不由得有些奇怪,这绯羽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卓知远的心目之,绯羽是那种极为超凡脱尘的女子,跟月小猜和妙­色­相比,甚至于绯羽身上都少沾有人气。月小猜就像是个邻家的小姑娘一般,生动活泼,而妙­色­是艳光四­射­,极为妩媚动人,烟火气是重了许多。

可是绯羽,真的就仿佛仙女儿下凡一般,飘飘洒洒的便从天上落了下来,即便是刚才卓知远看到她赤身**的模样的时候,心里头也并没有特别多的绮念,多反倒是一种对于善美的膜拜。当然了,生理上的简单冲动也是必不可少,但是卓知远也相信,若是换成妙­色­自己面前做此情状,恐怕他当时就能忍不住猛扑上去,完全会丧失掉理智。正是因为绯羽的烟火气极淡,才让卓知远心里多了几分平静,还不至于她的**面前彻底失态。

回到了属于他的气泡修炼室之之后,卓知远却发现自己久久无法平静,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一闭,脑子里就满是绯羽的身体。从头顶到足尖,几乎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刻了他的脑子之一般,每一分每一毫都宛如近眼前一般,就连那根根毛发都栩栩如生。不得不说,绯羽的完美身体,给卓知远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

卓知远根本无法进入空明的状态下,自然也就无法开始任何的修炼,而无论他如何努力。

无奈的卓知远,也只有不断的回想着自己的身世,从陈老头,到清源山,等等一切,才能让自己的心绪稍稍的平静一些。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用了至少五个时辰,才慢慢的能够平静下来,再不去想绯羽的身体,终于可以进入空明的状态之下。

“涌泉第四诀”的那张纸被放了卓知远的眼前,卓知远的真元从丹田之缓缓流出,而后向着足太­阴­脾经走去,真元通过足太­阴­脾经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真元的流速也是相当之快,几乎转眼之间,卓知远就感觉到自己从丹田之流出的真元,有一大半都抵达了足底的涌泉­茓­。

第二百零一回 三重周天

第二百零一回三重周天

照例,涌泉­茓­之顿时腾起了两个极为­精­细的漩涡,漩涡高速的旋转,只是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左右两只脚的脚掌掌心的涌泉­茓­里,却产生了一股相互的吸引力。

修炼“劳宫第一诀”的时候,也是要分为左右手的,只是当时似乎是以右臂为主,大量的芥子元力都是被右臂吞噬的,而左臂虽然也拼命的吸纳芥子元力,但是比起右臂要少了许多。关键的是,左右臂仿佛各自修炼,并没有呼应的感觉。

可是这次,左右脚的涌泉­茓­,却产生了一种相互的吸引力,仿佛真元涌泉­茓­做着小周天循环的同时,也双脚之间隐约有一个等的周天循环,而整个足太­阴­脾经之,又有大的周天循环。

三重周天循环!!!

这说明什么?卓知远并不知道,但是这种情况是他从来都不曾遇见过的。让卓知远觉得心怀忐忑的是,“涌泉第四诀”的那张图纸之上,没有关于这个循环的任何说明。换句话说,之前那位留下这如意炼宝诀的前辈,并不曾遇到过这种循环的情况。他修炼的时候,恐怕就跟“劳宫第一诀”一模一样,依旧是一大一小两种循环。

不过,到了这种时刻,卓知远也没办法停顿下来,只能硬着头皮修炼下去,只是心里隐约开始怀疑,这一切,可能是因为自己使用的是真元,而并非真气的缘故。也不知道当初那位前辈修炼如意炼宝诀的时候,是否已经凝练出了真元,又或者他凝练出了真元,但是修炼的时候依旧是使用真气来进行运转的。

到目前为止,如意炼宝诀除了延缓了卓知远的修持升级,其余方面还不曾表露出任何对卓知远有害的苗头,卓知远既然选择了用真元这种比起真气为凝练纯净的手段进行修炼,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卓知远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想来,三重循环应该会比两重循环强大吧?

不多会儿,真元涌泉­茓­之已经运转了三十个小周天,而双脚之间的涌泉­茓­,也已经完成了十二个周天,只是整个足太­阴­脾经之,却仅仅是完成了初的半个大周天。

按照从前的经验,当­茓­道之完成三十个小周天的时候,就应当是整个经脉之循环两个大周天的时候了,这一次,似乎有些奇怪。

不过卓知远似乎也有些明白了,可能是需要等到双脚之间的那个等循环完成三十个周天的时候,就能顺利的完成第一次的修炼。

静下了心神,卓知远开始让真元继续涌泉­茓­之缓缓运转,这一次,他甚至于试图控制真元运转的速度,不让真元如同之前运转的那么快速。卓知远发现,真元每次做不管大周天还是小周天的循环的时候,­茓­道实际上都是不断的吸收真元,以扩大循环的范围的。真元运转速度较慢的话,似乎­茓­道之吸收真元的量会稍微大一些。也许这样对于卓知远的真元消耗会大,但是卓知远对于自己真元的浑厚程度有足够的自信,至少能撑完一整次的修炼,不至于到后头真元不继导致功败垂成。

涌泉­茓­里的小周天已经进行到七十二个的时候,双脚之间的周天也到了二十四个,而这一次,时间比起之前所花费的,足足慢了一倍有余。

卓知远估算了一下自己残余的真元,居然还有一半有多,卓知远决定,这一次,将真元运转的速度再放慢一些,以求一次修炼之得到多的进展。

真元流转的速度再次被放慢,几乎堪称蚁行了,但是卓知远也同时感觉到,这样的运转速度,真元的吸收也的确大量的增加了,整个涌泉­茓­里,都是一种极为充盈的感觉,饱胀的让涌泉­茓­仿佛具备极大的生命力一般,就好似一个刚刚睡了长长的一个觉的人,然后醒了之后立刻吃了一顿饱饭,那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涌泉­茓­里的循环不断的扩大着,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可是那种充盈的感觉却让卓知远有些流连往返,心居然生出一种贪婪的**,想要让真元加缓慢一些。

但是这种念头刚刚出现,卓知远就感觉到不对,他现掌控的运转速度是经过极其­精­细的计算的,若是再慢的话,恐怕转不了几个周天,就会真元耗。到时候,还不定出现什么结果。

他很快的压抑住了心头的这股**,依旧让真元的运转速度保持恒定。

又用了比上次长的时间,卓知远才终于完成了一百零八个小周天的循环,而双脚之的周天循环也达到了三十个。正如卓知远所料,后残余的一丁点儿真元,完成了一百零八个小周天的循环之后,就从足心的涌泉­茓­缓缓上溯,足太­阴­脾经之完成了整个的大周天的循环。

当后那点儿真元缓缓从胸口降至丹田之,归于恬静的时候,卓知远也终于从修炼的空明状态之下恢复了出来。

奇怪的是,以往真元几乎耗的时候,卓知远结束修炼,都会感觉到浑身疲惫不堪,完全提不起一丁点儿的气力。可是今天,他虽然也依旧会感觉到非常的疲惫了,但是双腿却感觉到格外的有劲。

这种身体和脑子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双腿却似乎极度兴奋的状态,是卓知远从未体会过的。甚至于,绝大多数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体会得到这种状态。要么一起累了,要么一起振奋,身体和思维可以不这种事情上统一,但是身体的各个部位却绝不会这样。

卓知远现就很有一种拔足狂奔的念头,他想,这大概跟“涌泉第四诀”已经练成有很大的关系吧?

不过卓知远并没有冒进的立刻出去试验一下“涌泉第四诀”练成之后的效果,而是按捺住这种**,从桌上的葫芦之,倒出了几颗丹丸,吃下肚,又打禅半晌,待到整个真元几乎恢复的时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双腿之的那种亢奋感依旧存,但是卓知远却依旧有些犹豫,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应当先试试看,“祖窍第五诀”是否可以进行修炼了。

反正如果真元或者真气不够的时候,是绝对无法修炼如意炼宝诀的,只要能够开始,就说明自己的真气已经足够应付这门真诀了。只要修炼的过程,不贪功冒进就足够了。

但是双腿之的那种**还是战胜了卓知远的思维,让他还是走出了气泡修炼室,双脚一踏坚实的地面之上,卓知远就感觉到仿佛浑身仿佛轻盈了许多,此刻无论施展哪一种身法,似乎都能起到不小的加速作用。

天禽变诀之,适合长距离快速的雨燕变已经施展了出来,只看到卓知远的身形陡然一长,整个人便飞腾上了半空,双臂一展,就好似真的如同一只雨燕划破长空,压低雷层之下极速的掠行一般。

只这一个轻巧的身法,卓知远就立刻感觉到自己雨燕变上的增幅,显然是“涌泉第四诀”的关系,看来卓知远之前的猜测一点儿都不错,这“涌泉第四诀”就是对于身法起到增幅效果的。只是不知道这“涌泉第四诀”是否也能如同其他的层次一样吞噬法宝,若是再吞噬一件跟身法加成有关的法宝,这速度还不知道能快成什么样子。

光是快还不能完全说明问题,卓知远的身体空疾行掠过的同时,又陡然一变,鹞鹰变施展了出来。

昂起了头颅,卓知远胸口仿佛压抑着什么似的,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啸叫之音,而后他的双手一摆,伸过头顶,做立刀状,眨眼之间便向上冲出了足有数百丈的高度。很快的突破了卓知远以往施展鹞鹰变的极限,还不断的上掠,甚至于卓知远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一口真气运转,远远没有达到极限,自己至少还能向上窜行数百丈乃至于千余丈都有可能。

不过,他已经发现自己此刻极度接近头顶的那个罩天岳岛上的透明光罩了,已经得到了足够效果的卓知远,一掉头,又从天空疾坠而下,同时身法也变幻成了鹤舞变。鹤舞变是一种下坠之时为稳当的身法,可以保证修炼者从天而落的时候,不但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并且下落之时,依旧可以环顾四周,当周遭有人攻击自己的时候,还可一边下落一边从容的躲避乃至于还击。这种身法的下落之姿是优美,施展到极限的时候,真的就宛如一只仙鹤从天而降,姿态优美至极。不晓得多少不成器的修禅之人,往往将这一招用来献宝,让大家观摩他下落之时依旧潇洒从容,却忽略了这一招身法的真正含义。

卓知远现当然不是为了献宝,他只是想看看,当有了“涌泉第四诀”的加成作用之后,自己这个鹤舞变是不是会加具备灵动­性­。而一试之下,果然如此,卓知远不由得是信心大增!

“那不是卓先生么?只是一招普通的鹤舞变,居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身体周遭几乎再没有任何的破绽,我何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卓知远并不知道,他这番尝试之下,早有不少通教的弟子看见了他,并且为之震撼。

第二百零二回 遁地十丈

第二百零二回遁地十丈

一连将天禽变诀的种变化都试验了一遍之后,卓知远彻底明白了“涌泉第四诀”的功效。

他突然发出奇想,这“涌泉第四诀”究竟是只对身法有加成,还是对一切跟速度有关的功法,无论是真诀还是法术等等,都有加成的作用呢?

“或许,我该试一下地遁之术,虽然这是一种法术,但是毕竟跟速度和身法都有相当大的关联。”卓知远自言自语道,随即立刻运转起体内的真元,很快便一头扎进了土地之,那门初级的地遁之术已经施展了出来。

此之前,卓知远其实只有一次扎入地下的经验,当然说的是他自己施展地遁之术,若是算上渡天童带着他,那就有好几次了。

那一次的速度几乎堪称慢到极点,纵然卓知远对于这为初级的地遁之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进入了地下的时候,还是由衷的感觉到了失望。他不知道别人施展这地遁之术的时候是种什么状况,可是他自己的速度跟渡天童带着他跑的时候相比,那根本就是天壤之别。渡天童施展的地遁之术,流畅至极,地下几乎感觉不到丝毫的阻力。其速度甚至于不弱于陆地之上拔足狂奔,可是卓知远这套地遁之术,却只能让卓知远地下大约两三丈的地方,以一个小孩子爬行的速度往前慢慢的行走。

可是今天,一切却显然有了极大的变化,虽然依旧无法达到如同渡天童那般常人拔足狂奔的速度,但是却也至少可以达到仿若常人陆地上行走的速度了。

一旦发现了自己的速度明显加快,使得这门原本根本就是­鸡­肋的五行遁地术居然也不显得那么垃圾了,卓知远的信心不由得再度增强了许多。

“既然能加快速度,那么是否也能进入深的地下呢?两丈的深度,若是当个小贼,或者刺杀一些修持糟糕的家伙,那倒是足够了,可是哪怕是对于第四层舌识或者第五层身识境地的修禅者而言,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隐藏身形的作用啊。随便一掌拍下,也能穿透地下两三丈的深度。但是若能再深钻个几丈,这门法术对付第五层身识的高手,怕是就足够了。”

卓知远心暗忖,随即又将身体往下坠了坠。果然就如同他心所想的那般,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往着地底钻行。只不过眨眼之间,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至少下沉了又有五丈乃至于七八丈的深度。

差不多有十丈了,这种深度,若非敌人知道自己深藏地下,刻意的放出禅念查探,恐怕都无法发现卓知远的所。

而仅仅只是一个入门级的五行遁地术就已经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若是再修炼了渡天童那门地遁之术,岂非可以瞒过这世间绝大多数高手的耳目?

心这般一想,卓知远也就直接破地而出了。可是一出来,却赫然发现自己身前大概只有尺余的距离,站着一个人。

只看到这人的身量如此矮小,卓知远也知道这绝对就是渡天童了,不由得渡天童身后开心的叫了一声:“渡大哥!”

渡天童蓦的回过身来,看到卓知远也是一愣:“我说你跑哪儿去了呢,居然找不到你。原来你修炼地遁之术!”说着,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头皱了起来,小脸蛋上全是不解的神情:“知远,你修炼的是五行遁地术吧?却为何我居然感觉不到你的存?难道我那小师叔偷偷的教了你什么不成?”说着,脸上又展现出一副似乎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眼睛之也有点儿促狭的意思了。

卓知远赶忙摆着手,口连连道:“渡大哥不可乱说,这就是小弟施展的五行遁地术,跟绯羽前辈……呃,绯羽姐姐没有任何关系呢!”

“绯羽姐姐?好小子,你居然敢跟我的小师叔平辈相称,那你岂不是要比我高上一辈了?我不­干­,我不­干­!”渡天童顿时就急了,倒是叫卓知远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卓知远还是很快想到了安慰他的方法,立刻又说道:“渡大哥,你当这般去想,我和你是兄弟先,而后绯羽姐姐又让我跟她平辈相称,这可是你占了便宜呢。你这等于是涨了一辈,从此跟绯羽姐姐平辈了!”

“嘁,跟她平辈很稀罕么?想当初,若不是她身上有那块水晶纹章,她本就该是我的小师妹,而不是小师叔。”渡天童当时便露出鄙夷之­色­,但是毕竟是孩童的心­性­,很快有抚掌大乐了起来:“哈哈,不过现也不错,老子终于又是这天岳岛上辈分高的人了。你是我义弟,她是你姐姐,她年纪不如我大,我才是这岛上大的人!哈哈!”

卓知远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直摇头,心道若不是你自己当初坚持,你就是这个掌门,本就该是这岛上为尊长之人,却哪里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跟渡天童去说,否则这百多岁的大娃娃,还不定撒什么癔症犯什么邪呢!

由着渡天童自言自语了老半天,卓知远只是不去管他,待到他平静之后,卓知远刚想开口,渡天童却又急急忙忙的问到:“对了,差点儿被你小子蒙混过关。刚才你说你施展的是五行遁地术,那渣一般的法术,又怎么可能瞒过我的耳目?遁地不过二丈,速度也仿佛爬一般的慢。臭小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跟我小师叔有了私情,所以她把她的遁地之术教给你了?我告诉你,她的哪门法术是女子修炼的,你练了之后小心从此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

卓知远简直就要被渡天童打败了,这家伙,嘴里就难得能出现两句正经话。虽然说这真诀上,可能还有些男女修禅者不同的功法,但是也并非说绝对不能修炼,只是男女的修炼真诀稍有些差异罢了。至于法术和其他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划分什么男女。不过听到渡天童这么说,卓知远也知道,恐怕绯羽的遁地之术比起渡天童的这一门不遑多让,甚至略胜半筹,这才会让渡天童如此耿耿于怀。

“都跟你说了不是了,而且,渡大哥,你千万莫要再说什么我和绯羽姐姐之间有什么……她就像个神仙姐姐似的,我哪里会有那份心思。而且,你小心绯羽姐姐知道了,又给你炸成黑不溜秋的一坨!”

这种威胁还是有点儿用的,渡天童对于前些天那次极光闪的轰炸,还是很有些心有余悸,听到卓知远这么说,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好吧好吧,以后不说便是。不过今儿既然都已经说了,她也听不见。我就问问你,若是我那小师叔对你有意,你想不想……嘿嘿!”

卓知远无语了,但是看到渡天童仰着小脑袋眨巴眼睛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恐是过不了关。让他说谎他又不愿意,可是说实话么,总觉得有些亵渎了绯羽那个宛如神仙一般的姐姐。

犹豫半晌,卓知远还是决定说出实话:“我想,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大哥,你以后再不提这事了好么?”

渡天童哈哈大笑,拍着­肉­呼呼的小手,猛地又开始地上打起滚来,笑得不能自禁。

好容易等到他笑完了,卓知远说道:“好了,大哥,我再给你看看我这五行遁地术。”说着,就打算一头钻进地下,但是他却发现渡天童满脸的官司,根本对他的话听若罔闻。

“渡大哥!”卓知远又喊了一声,渡天童这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

“啊啊……你说什么?你对我那小师叔有意思就好,到时候让她……嘿嘿!”嘴里嘀咕着,声音极低又快,卓知远倒是真没听清楚。

而且卓知远也想着自己的心思,便又说:“渡大哥,我说我再施展一次五行遁地术,让你看看,你便知道我没唬你了!”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五行遁地术有甚神奇之处,居然能让我无法发现!”

卓知远点点头,五行遁地术再度施展了起来,一头扎进了地不见。刚开始的时候,渡天童还摸着自己的下巴感觉得到卓知远的存,可是很快,他就发现卓知远他的识海之完全消失了。忍不住的就加强了修持的作用,这一次,虽然能够感应到卓知远的存,但是却让渡天童大吃了一惊。因为他能很清楚的感应得到,卓知远地下的行走速度比起从前,少说快了三五倍,而深度,也居然达到了十丈左右。可是,他所透露出来的真气运转的方式,却分明是五行遁地术独有的,或许别的教派的人无法发觉,但是对于渡天童这种堪称遁地之术的老祖宗级别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区分不出来五行遁地术和其他法术的区别?

“居然能深入地下十丈!!!这小子身上还有多少鬼玩意儿???”——渡天童不由得死死的皱起了眉头,眼光也跟从前不一样了。这个卓知远,身上实是有太多让渡天童惊奇的地方了!

第二百零三回 法术增幅

第二百零三回法术增幅

等不及卓知远从土里钻出来,渡天童就急匆匆的一头钻进了地里。

很快,卓知远就发现自己跑不动了,扭脸一看,渡天童正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拎着自己的衣领子。

“渡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卓知远张口说话,却灌了一口泥,这五行遁地术还真是差劲,跟渡天童的遁地之术完全不一个档次上。

渡天童见状,咧嘴一笑,便将卓知远直接提到了地面之上。

站地面之上之后,卓知远连连吐了两口刚才灌进嘴里的泥,这才开口不解的问到:“渡大哥,你­干­嘛啊?”

渡天童笑笑道:“原来还是那个见不得台面的五行遁地术,哈哈,灌你一口泥都是轻的,有甚者,我们通教不少弟子刚开始修炼遁地之术的时候,也想地下说话,可是一张嘴就吞下去好几斤泥土,往往上来之后三四天里,嘴里都带着泥土的味道。哈哈!”

卓知远无言了,像是渡天童这么幸灾乐祸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不过,小子,你老实交待,你是如何让这狗屁都不如的五行遁地术可以钻到地下十丈并且速度加快了何止数倍的?赶紧说给大哥我听听,哎哟,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说啊!”

看到渡天童那急不可耐的样儿,卓知远也快崩溃了,他倒是想开口,可是渡天童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不断的抖着,嘴里也跟疯魔了一般就没停下来过,卓知远根本就开不了口。

好容易等到渡天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么抖下去会抖得卓知远根本无法开口,不由得讪讪一笑,卓知远这才说道:“起初我也是只能钻入地下两丈,速度也宛如龟爬一般,可是我今日将这五行遁地术跟我的真诀配合起来之后,却发现速度陡然增快了许多。于是我就想尝试一下能否钻入深的地下,结果没想到一试就成功了。”

渡天童听罢,加急不可耐的说道:“又是你的真诀,嫁衣神诀么?可是,我还从未听说过嫁衣神诀能加强法术的效果呢!老子活了百多年,没听说过任何一种真诀能够给法术增幅的!不行不行,你得告诉我你的真诀是什么……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免得我知道之后心痒痒的,非要想跟你学,你又不能教我,我就必须拜你为师。我若是拜了你做师父,就又是你的义兄又是你的徒弟,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若是我拜了你做师父,你跟我小师叔就是平辈的了,若是让我小师叔下嫁于你,倒是也不算委屈了她。我看这世上若是有个男人配得上我小师叔的,那也只有你了!还是不好,你若真的娶了我小师叔,又做了我的师父,那我岂不是真的要小你一辈儿了?太不好了,我本来是想做你师父的,现却成了你的徒弟……哇呀呀,气死老子了!不行,你不要告诉我你的真诀是什么了!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这世上居然有一门真诀能给法术带来增幅的……这可怎么办?”

卓知远彻底晕菜了,他什么都没还没来得及说,这渡天童就自顾自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正话反话他都说遍了,也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渡大哥,你究竟要不要知道我的真诀是……”其实卓知远也很矛盾,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将如意炼宝诀的事情透露给渡天童,可是却绝想不到,他这话刚说到一般,渡天童就好像是撞了鬼一般跳出去老远,猛地一头钻进了地里,眼看就不知所踪了。

但是很快,渡天童又极远的地方冒出头来,并且扔出来一本书模样的东西,大声的叫喊着:“臭小子,这是给你的功法,你拿好了,千万莫要给别人看了!你的真诀千万不要告诉我啊,永远都不要再我面前提到真诀这两个字。老子走了,再不走会忍不住想知道你的真诀是什么的!”说罢,咻的一声,彻底消失了,只有一本薄薄的经书摆地面之上,显示着渡天童刚才曾经出现过的痕迹。

卓知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那本经书,看了一眼,封面上居然还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大字——混元地极**。

翻开一看,卓知远便知道,这就是渡天童的那门遁地之术,只不过略微的看了两眼,卓知远立刻就知道,这门法术比起五行遁地术不知道­精­妙了多少,所有真气和法力的­精­微控制,超出了五行遁地术何止千百个档次,也难怪渡天童会一口一个垃圾功法冠五行遁地术之上了。

简单的看了一遍之后,卓知远也深刻的体会到,自己若是一开始便接触混元地极**,恐怕不但学不会这­精­妙的法术,反倒是会深受其害。以后再学,多半也会因为初的时候根基大乱而受到损害,反倒不能将这门法术发挥至极限了。

而只有对于遁地之术有了足够的认知之后,再来修炼,不但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效,还能使得这门法术被增强。换而言之,修炼这混元地极**之前,遁地之术的根基越强,那么终混元地极**上所能达到的极限就越高,而若是什么都不懂便匆忙忙的修炼混元地极**,其遁地速度和深度都不会太理想。

其实今日渡天童原本是带着两本遁地之术的法术经书而来的,本是想让卓知远先修炼那一门法术,达到了他的要求之后,再学混元地极**。可是没想到一见之下,卓知远居然已经把一个入门级的五行遁地术提高到这种境地了,渡天童看来,再学其他任何的遁地之术都是枉然,于是才将混元地极**传给了卓知远。

可惜渡天童也真就是孩童的心­性­,许多事情未免考虑不周,若是再考虑的清楚一些,明知道卓知远的真诀对于法术有增幅的作用,就依旧应当让他先学个等效果的遁地之术,卓知远闹不好就能将那些等的遁地之术发挥出其他人修炼混元地极**之后的效果来。以那样的根基再来修炼混元地极**,恐怕以后卓知远地底行走的速度未必比驭剑之术慢多少了。

卓知远是不知道这些,只是知道这混元地极**已经是好的遁地之术之一了,当然是见猎心喜,毫不犹豫的就钻回到气泡修炼室之详加修炼,一晃又是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给维摩诘大阵注入了真气之后,卓知远再也不做任何的停顿,立刻回到气泡修炼室里继续修炼混元地极**。

如此这般,时间很快过去,不知不觉,卓知远天岳岛上,已经度过了三年的光­阴­。

这三年之,卓知远很有一种回到了十万深渊的感觉,依旧是几乎不眠不休的修炼,只是这次的修炼,从真诀上,换成了各种法术、剑诀等等。卓知远就仿佛一块永远都吸不饱水的抹布,贪婪的吮吸着所有能够被他吸收的法术、剑诀和身法,短短三年的工夫,他已经不知道学习了多少功法身了,甚至有时候,卓知远都怀疑,自己若是这会儿遇到敌人,都不知道该使用哪一种法术比较好。旁人修炼法术也好,剑诀也罢,都是贵­精­不贵多,有个几门傍身就不断的深研下去,毕竟法术这种东西其实是没有止境的,就好似任非当年飞升之前,曾经留下过一句话:没有低末的法术,只有低末之人。换而言之,任何法术都有可能出奇制胜,只是要看修禅之人如何运用罢了。

可是卓知远却浑然不顾这些玩意儿,他恨不得把天岳岛上的所有法术都通通的学了去,可怕的是他修炼了如意炼宝诀的“祖窍第五诀”之后,所有修炼的法术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幅。比方说一道普通的火焰墙,其他人可能就只能施放出一道长数十丈高十几丈厚度达到一尺的火焰墙,可是这个法术到了卓知远手里,就少能让火焰墙的长度高度以及厚度都增加一倍以上。这一点,叫绯羽和渡天童都是惊羡不已,这若是临阵对敌之时,能起到何等的作用啊?

如意炼宝诀现卓知远基本已经修炼完成了,只是“涌泉第四诀”和“祖窍第五诀”由于无法吞噬到合适的法宝,因而一直都不曾真正的大成。这跟之前“玉枕第二诀”的情形一模一样,有了足够经验的卓知远,倒是也并不急于一时。他相信,当自己准备回到清源山,找楼无痕要个公道说法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合适的法宝,将其吞噬。从而使得这两诀彻底练成。

这三年的时间里,跟十万深渊里唯一的不同便是卓知远遇到修炼上的不懂之处,再不是依靠他胡乱的蛮­干­,而是可以去向绯羽或者渡天童讨教。不管是绯羽还是渡天童,对于卓知远似乎都是一片冰心,漫说卓知远开口,便是卓知远不说,而他们看出卓知远修炼上走上了什么岔路,也一定会主动的告知于他,让他及时回头。

而这三年的时间里,卓知远也已经长成了一个皮肤闪耀着古铜­色­光芒身材挺拔的俊朗青年!

第二百零四回 天岳岛之难

第二百零四回天岳岛之难

虽然三年的时间已到,可是维摩诘大阵还并未表现出对于卓知远的真气有任何的抗拒,因而卓知远得以继续天岳岛呆下去。

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卓知远反倒不着急离开了,对于一名修禅之人而言,三年和五年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只是,这三年之,卓知远的修持却并未有什么进展,一来是因为他这三年的时间几乎全都用来修炼各种法术和剑招了,二来他这三年之的日子也实是过的太过于平淡,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将真元耗之后得到大补,是以修持进展极为缓慢,甚至于比他刚刚升到第五层身识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法术和剑诀的修炼对于卓知远虽然是大有裨益,他却也开始想着,自己大概该到了提高自身修持的时候了,否则,单单只是凭着第五层身识初阶段的修持,去往清源山还是把握甚低。

这一日,卓知远给维摩诘大阵输入完真气之后,便回到气泡修炼室之,他思考,要如何才能耗自己的真气,并且又能得到大补。只是这里既没有敌人,也没有什么可供吞噬的真气类法宝,却是让卓知远很生头疼。

正当卓知远琢磨着该如何提高自身的修持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晃动,这气泡修炼室居然摇摇晃晃,就好似地震了一般。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卓知远知道,这绝不是正常现象,不是哪个练功狂人练了什么法术导致整个天岳岛晃动。这天岳岛上,哪怕是修持高的绯羽,也做不到撼动天岳岛周围的光罩的地步。

没等卓知远反应过来,身体再一次感觉到了这种剧烈的晃动,地动山摇一般,就好像要山崩地裂了似的。

卓知远再不迟疑,迅速的从气泡修炼室之跳将了出来,与他同时从气泡修炼室之出现的还有三个人。其两个都是从前为天岳岛的维摩诘大阵输入真气的修禅者,他们虽然已经完成了任务,但是已经加入了通教,自然可以留这岛上进行修炼。而另外一个则是预备着顶替卓知远的人,只是由于卓知远的真气依旧可供维摩诘大阵运转,因而他也无需做些什么。

四人对了对眼,那三人脸上都显出了几分惊惶之­色­,虽然他们三人其实修持都超过卓知远少许,两个第五层圆满境地的修禅者,另一个是达到了第层意识的境地。但是,他们平时也曾和卓知远练手过招,却发现任意两人联手似乎都不是卓知远的对手,即便是三人联手,也只是胜过卓知远不多。这三年里,卓知远的修持虽然没有增进,但是其真元的浑厚程度,甚至迫近了第层意识圆满的渡天童。

“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三人之身材较为欣长,修持也是高的辛愁雨问到。

卓知远面­色­严峻的摇了摇头:“知远也不知晓,似乎是有人从外头撼动了天岳岛的光罩,只是,这里乃是东海深之处,少说也有数万丈的深度,却怎会被人发现?”

那三人是面面相觑,另一名叫做沙翁的七十多岁的老者又说道:“若是有人能够撼动天岳岛的光罩,此人修持岂不是高到足以飞升的地步?”话说出口,脸上惊惶之­色­重。

卓知远一跺脚,沉声道:“先不去管这些,你们也切莫惊慌,我们一同去绯羽姐姐那边,看看她如何说!”说罢,卓知远二话不说,直接驾起了飞剑,只一眨眼间,便消失那三人面前。

那三人哪有卓知远这般速度?而且反应上也慢了许多,待到急急忙忙驾起飞剑,赶到绯羽处的时候,卓知远和绯羽都已经对上话了。

“绯羽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卓知远刚到绯羽的小屋门口,便看到绯羽已经召集所有的通教弟子集至此了,急忙问到。

绯羽脸­色­异常的严峻,那美到极致的脸蛋此刻却是说不出的­阴­沉:“有人引发了地心的地火,现整个天岳岛地火喷灼之上,虽有维摩诘大阵,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卓先生,还有三人当是和你一起的,他们人呢?”

“应该就快到了,我先行了一步,说好到你这儿来的。”

绯羽点了点头,俏脸上全是寒意:“好,等人一齐,我们便要离开这里了。原也是想着随时都可能离开这里,却不曾想进入居然是被迫离开。只是不知是哪路高人,居然发现了天岳岛的踪迹,自知无法撼动维摩诘大阵,居然用了这么个点子,引发了地底的地火,难道天要亡我通教?”

卓知远听到这话,再看到绯羽那痛心的表情,心不免也是微微一痛。虽然说实话,卓知远对于通教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对于绯羽和渡天童,却是感恩莫名。从他出生到现,绯羽和渡天童是为数不多的对卓知远好的人。即便他们都有些初的私心,可是这恩情却是实实的。

“绯羽姐姐,我命由我不由天,便是老天要亡通教,我们便也要和这恶老天斗上一斗!”这话说的慷慨激昂,一股冲天的气势顿时卓知远身上浮现,听到这话的绯羽居然一愣,感受着卓知远身上的那股誓与天斗气势,心竟然也是激荡不已。

而那些赶来的通教弟子,听到卓知远的话,顿时是群情激昂热血沸腾,居然默契的齐声大吼起来:“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跟这恶老天斗上一斗!”

绯羽听到周围响亮的呼喊声,也受到了极大的感染,不由得感激的看了卓知远一眼,点点头道:“好,我们便与这恶老天斗上一斗!”

“算我们一个!”这时候,辛愁雨、沙翁以及玉蟾头陀也赶到了这里,正好听到卓知远的话,随即又听到通教众人的话,自然也是热血沸腾的补上了一句!

“渡大哥呢?”卓知远站绯羽身旁,两人并肩而立,真是一对上好的璧人儿,郎才女貌,就好似他们天生活该站一起并肩作战一般。

绯羽摇摇头道:“天童所处那无名小岛距离此处颇远,并且前不久他才将玉蟾头陀送至此处,此刻还不定玩心大发到哪儿耍去了。即便他呆那小岛,少说也得半个时辰之后才能感应到这边的震动。不过你却不用担心,他不过来也好,至少他绝不会有事!”

卓知远点了点头,这时候,通教的人也已经集结完毕,都翘首以待,随时准备与那引发地火之人大战一番了。

“好,人齐了,我们出去。大家紧跟我和卓先生之后,切莫掉了队,这地火灼热无比,比三昧真火也差不了多少。切不可从天岳岛的边缘出去,只能从顶上。大家都拿出自己避水的手段来,我马上就会撤去维摩诘大阵,滔天的海水就要从天而降了!”绯羽此刻站半空之,长长的袍袖无风自动白带飘飘,真个好似仙子一般。身旁是玉树临风的卓知远,也是气宇轩昂。

众人齐声答道:“谨遵掌门法旨!”说罢,一个个掐着避水诀的,拿出自己避水的法宝的,还有直接从口吐出一个避水珠的,这通教的弟子,虽然心意都一样,但是出身却是龙蛇混杂,不少都是山­精­树怪修炼成人。

“卓先生,此番算是我俩的手段强了,待会儿我收了维摩诘大阵,若是我教弟子有什么损伤,还望卓先生自保之余能施以援手,绯羽感恩不。”

卓知远笑了笑道:“绯羽姐姐放心,我叫你一声姐姐,且我义兄还是通教唯一的长老,我岂能坐视通教弟子有事而不理?”

绯羽也自点了点头,心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卓知远的确就是那种他人对他一分好,他便用十成十来回报对方之人。

心下大定,绯羽盘旋高,口喃喃念叨,双手挥舞着长袖空做了几个手势,便只见到不远处那八角亭上的八面旗子一齐朝着绯羽飞了过来。绯羽刚刚将那八面旗子抓手,只轻轻一晃,那八面旗子便纷纷缩为巴掌大小,被绯羽纳入怀。而头顶之上,那原本支撑着海水不会侵蚀进来的光罩,也瞬间消失,头顶悬着的海水滚滚而落,发出轰雷一般的声响。

海水倒灌算得什么?这从天而降的一整个东海,才叫蔚为壮观!

卓知远却是根本不惧海水兜头而下,反倒迎着海水直冲了上去,站绯羽身旁,众人各施手段之下,便也看到卓知远所立之处,海水居然纷纷退让,距离他头顶还有少说数十丈的距离,便自然分开两道水幕,一左一右的倾泻下来,落卓知远身体两旁,根本不敢靠近。

就连绯羽都有几分惊奇,小声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手段?”

卓知远憨憨的一笑:“这还是渡大哥那个万物乾坤锁的作用,现那锁与我合为一体,我自己便有了避水的能力。”

绯羽惊讶之余,不由得也是叹为观止。不过,时间却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惊讶机会,众人已经极速的向着头顶飞渡而上,希望地火席卷上来之前,冲出海面!

第二百零五回 只身赴险

第二百零五回只身赴险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热量。

那股热量,是如何风起云涌一般的从低温迅速攀升至高温的,大家对此心都有些担忧,似乎他们的速度远比不上地火升腾的速度。现唯一的期望,似乎就是海水可以略微的阻挡一下这些地火了。这一片海际被煮成一锅热汤之前,希望可以冲出海面吧。

卓知远一边护着绯羽向上飞行,一边抽空向下望了一眼。

其实以卓知远和绯羽的实力,想要瞬间冲出海面逃之夭夭根本就是简单至极的事情,但是卓知远可以这么做,绯羽却绝对不行。她是通教的一教之主,身上担负的不仅仅是自己逃出生天活下去的责任,还有便是光复通教。若是通教只剩下了她和渡天童二人,这通教怕是千年之内都光复无望了。甚至于是再也没有了机会,因为今日引发地火之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若本就是冲着通教而来的,绯羽的实力就算再高出数倍,也是无济于事。

卓知远这往下一眼,看的却是触目惊心,一道火线,似乎根本无视那密集的海水,直窜而上。其速度,比起卓知远驾驭飞剑,恐怕也是不遑多让。卓知远或许还有些微的把握能够逃得出去,但是那些通教的弟子,可没有卓知远这等迅猛的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妙­色­给卓知远的驭剑之术本就是人间至品,加上卓知远“涌泉第四诀”的加成,这世上单比速度能超过卓知远的人并不多,至少整个第层意识的修持之下,恐怕再无人能超过卓知远的速度。也唯有第七层末那识以上修持的人里,才有可能诞生速度上超越卓知远的人。

虽然那条火线看上去还相隔甚远,但是卓知远心却升起一股悲凉之意,若是没有办法阻止那条火线的向上蹿升,今日恐怕除了卓知远和绯羽二人,其他人都绝无生机。

而且,那条火线看上去,并不像是真正的地火。要说地火,卓知远其实见识过,十万深渊里,本就是个地火极旺的地方。只是随着路程不断向上,地火不如这里这般灼烈罢了。地火纵然再如何炽烈,也始终只是没有生命和灵智的火焰而已,可是眼前这条火线,却好似有灵智,是活得一般。

卓知远心做着一个很矛盾的决定,他究竟要不要下去阻止这条火线。对付火,即便是绯羽恐怕也不是卓知远的对手。从初开始,卓知远修炼的就几乎一直都是火­性­的功法,而且十万深渊里呆了七年之久,饱受地火煎熬的他,也比起其他人适应地火的煎熬。别说那因为嫁衣神诀而导致清心明念咒居然可以散入浑身三万千个孔窍的护体白光了,若是加上三火极元劲的烈火战衣,再有万物乾坤甲这等人世间一等一的防御战甲,卓知远甚至有自信置身地火之而不被烧死。

如今若是卓知远能稍稍阻挡那条火线,哪怕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就足以护得整个通教之人逃出生天。但是卓知远不动,恐怕这帮人都得活活被烧死这条火线之下。

犹豫不决!卓知远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他很是不想冒险!

但是,眼前的一切危旦夕,究竟应该怎么做?

卓知远十分的犹豫,而就这犹豫的片刻,通教的那群弟子里,居然有一个人已经抵抗不住地火的温度,护体的法术瞬间被焚毁,他的身体也陡然疾坠而下,除了腾起一小撮青烟之外,连渣都没有剩下一丁点儿。

时间已经不容卓知远再行考虑了,而就这个时候,卓知远也已经发现,下边那条火线根本便是一条地火之龙,却哪里是什么真正的地火?

一咬牙,不管如何,绯羽和渡天童对他的恩情始终都是卓知远必须面对的事情,这里所有人,恐怕也只有卓知远才有能力阻止这条火龙。别看绯羽修持和手段都比卓知远高,但是对付起火龙来,绯羽绝没有卓知远那般的能力!

一个掉头,卓知远已经纵身而下,口急急忙忙的传音给绯羽:“绯羽姐姐,我去阻挡那条火龙,否则通教会全军覆没。对付地火,我有五成的把握。但是如若我回不来,你和渡大哥一定要上清源山,找他们的大长老楼无痕问个明白,为什么一直要杀我而后快!你千万不要回头,通教光复大业为重!”

绯羽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卓知远已经距离那条火龙不足千丈的距离了,她即便是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只是口娇呼了一声:“卓先生!”

而看到身旁一道黑影闪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通教弟子们,听到自己的掌门这一声呼喊,也纷纷明白,卓知远这是去帮他们抵挡地火了。

“卓先生……”几乎所有通教弟子的心头也都闪现了这三个字,只是他们修持本就不高,忍受地火的煎熬已经耗了全力,哪里能有余力像是绯羽这样喊叫出声?

卓知远的话绯羽心头激荡着,她明白卓知远说的的确不错,通教光复大业,若是自己去阻止卓知远,就一定会失败。心充满了复杂滋味的同时,绯羽也瞬间做出了决定,若是卓知远平安回来,那么无论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应了他,哪怕是卓知远要自己这个人!若是卓知远回不来,哼哼,那即便是血洗清源山始教,也要找楼无痕问个明白,总要帮卓知远讨个公道!

心下一横,绯羽也掉头急转而下,落了通教弟子队伍的末端。

口娇呼着:“你们不许停顿,全力向上攀升,冲出海面也不许停。卓先生即便身亡,我们也要让他的死有价值!”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绯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有几分壮烈到哽咽了。

其余通教弟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卓知远已经奋不顾身的去帮他们阻挡地火了,他们若是再逃不掉,岂不是辜负了卓知远这一份心意?于是一个个虽然心悲壮,却也是加拼全力的向上攀升,整体速度比起方才,又要快上了少许。

绯羽落队伍后,一个个水­性­的法术不断的往下放着,数不清的冰箭,以及她信手之间引来的多蜂拥而至的海水,咆哮着倒灌了下去。绯羽也只是希望,自己能用这样的手段,帮上卓知远一点点的小忙。

与此同时,通教几乎所有修持第层意识以上的弟子,也都沉默着退到了向上不断攀升的队伍后,和绯羽的做法如出一辙,都是竭全力的将一个个水­性­的法术往下扔着,完全不顾惜自己的真气,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帮的上卓知远哪怕一丁点儿的忙,虽然所有人也都觉得,这只是聊以自­蔚­的举动罢了。

若是换平时,他们这帮人齐心合力释放的水­性­法术,足以摧毁数座人类的城池,可是面对地心之火,并且是凝结出带有灵智火龙的地心之火的时候,却显得如此的渺小和苍白。

身体飞速的上升,而绯羽的眼睛却是一刻不停的盯下方,看着卓知远的身体终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瞬间湮没那条火线之,就好像一个投身火龙巨口的飞蛾一般,哪里还看得清楚他的生死?

不过,这三年的时间,绯羽也知道,单论火­性­的防御和攻击,自己远不如卓知远强大,若是还有人能阻止那条火龙,恐怕也只有卓知远一个人了!

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卓知远一定可以全身而退,但是泪水却也依旧弥漫了绯羽的眼眶,她娇美的脸上,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流经绯羽的嘴角,是淡淡的咸味。

“知远,你这个笨蛋小子,一定要活着回来,你看了我的身体,这个帐我还没有跟你算呢!”绯羽心发出一声无声的娇呼,被泪水迷蒙的双眼,抬头向上看去,几乎已经看到了海面之上那一轮耀眼的红日。他们距离海面,只有数百丈之遥了,很快就能逃出生天,但是卓知远,却生死未卜。

哗啦啦的一通爆响,通教绝大多数的弟子已经冲出了海面,但是依旧不断的向上攀升着,直至攀越到海面之上足有数千丈的高空,众人才终于停了下来,凝身看着脚下的海面。

海面壮阔,却波澜不惊,但是众人都知道,这平静的海面之下,究竟有什么样子的壮怀激烈。

太阳就头顶,温暖着每一个人的身体,刚才的灼烫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同时,还有对于卓知远的无限追思。几乎没有人相信,卓知远还能活着从海跃出,但是很显然,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用血­肉­之躯抵挡住了那条咆哮凶猛的火龙,拯救了整个通教。

面对这几乎要将他们团灭的火龙,通教竟然只付出了个位数的代价,不得不说,全都是卓知远一个人的功劳。

一条身影从极远处飞驰而来,站定数千丈高空的通教弟子面前,眼睛疯狂的人群里巡视,随即口发出童音大吼:“我义弟呢?我义弟呢?”

第二百零六回 渡天童突破

第二百零回渡天童突破

渡天童发现卓知远不人群之,双眼顿时瞪得宛如铜铃一般,眼立刻布满了血丝,看得出来,他已经急得几乎抓狂了!

“我义弟呢?我义弟呢!!!”渡天童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却没有人敢回答他,除了绯羽之外,所有人都别过头去,眼都有泪水涌动。

只有绯羽任由面上淌着清泪,回答了一句:“知远他行至半路,知道若是没有人去阻挡那条火龙,通教必然全军覆没。他……他下去……”

渡天童顿时疯了一般,一个箭步冲到绯羽的面前,居然什么都不顾了,一拳打绯羽的腹部。即便是绯羽这般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也被渡天童这悲愤的一击给打的蜷缩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平日里不是弟弟弟弟的叫得挺欢么?明知道他这是去送死,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渡天童加的疯狂,半空之,一个雪白粉­嫩­的小孩儿,此刻却已经完全暴走了,眼全是怒火,只恨不得将这天地都烧了一般。

绯羽咬着下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来不及阻止他,而且,即便来得及,我也不敢。知远用他一个人拯救了我们整个通教,我……我……”绯羽也明白,自己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若是卓知远是通教的人,那么没有人能指摘她任何,可是卓知远本来根本就不是通教的人,只是一个客卿罢了。而且,三年之期早满,即便他的真气依旧可以维持维摩诘大阵的运转,他也是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的,没有人再可以约束他。

渡天童听罢,一反常态的居然没有还嘴,也没有再向绯羽挥拳,只是双目颇有些失神的看着平静的海面,陡然,他的小脸蛋上升起了一股决然之意,绯羽一见,顿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一把拉住了他。

“不行!绝不行!”

渡天童孩童一般的脸蛋上,全是森森的寒意,口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放开我!”可是,无论是绯羽还是其他所有人,都听得遍体生凉。

“不行!知远为的便是我通教的命数,你绝不能这般辜负他!”

渡天童一仰头,脸上全是孩童为纯真的坚毅:“当日我和知远结拜兄弟,虽然不曾许下任何誓言,也不曾焚表烧香,但是,我和他的心,都有一句话,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哈哈,今日该是到了我实现这句誓言的时候了!”说罢,拼命一挣,绯羽哪里真的抓得住他,渡天童已经一掉头,直奔海面而去。

“天童!”绯羽此刻,也只能呆原地,大吼一声,却绝不能追将上去。

相对于通教而言,卓知远绯羽心怕是已经死了,而渡天童也可以死,但是通教却不能死,她绯羽是不能有事!渡天童纵然百多岁的高龄,心­性­却完全是个孩子,他可以赌气扔下通教不管,但是绯羽却做不到。她何尝不想跟渡天童一样,一甩手便冲下去,跟卓知远一同灰飞烟灭?但是,她不能!她的肩膀上,扛着为重要的事情!这事关整个通教,乃至于整个通玄界,还有,那个对她恩重如山恩深似海的师兄!也便是渡天童的师父!

“师兄,对不起,绯羽未能护得天童的平安,还请你的天之灵饶恕绯羽吧!”绯羽此刻,几乎就想要跪空,做无的忏悔了!

但是,就绯羽心感觉到无悲凉的同时,她却突然感觉到海面之上传来一股极为汹涌澎湃的气势,她心只是一喜,难道是卓知远居然真的脱围而出了?

可是她一低头,看见的却是身形陡然暴涨,再不是个小孩子模样的渡天童。那股磅礴浩天的气势,正是从渡天童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当渡天童抛舍了一切,抛舍了整个通教,抛舍了身上所有的担子,一心只是陪着“已死”的卓知远共赴黄泉的时候,他反倒是勘破了一直以来不曾勘破的情字一关,陡然突破,一身修持突飞猛进,升至了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

许久以来,渡天童欲早断,对于他这般活了百多年的老骨头来说,**是什么,早就是可以忘却的东西。可是七情,却是渡天童一直过不了的关。

若是细说,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情,渡天童真正过不了的,是惧字这一关。

对于一个孩童心­性­的渡天童来说,喜怒哀爱恶欲这情,平日里他虽然无法放下,但是修炼之时却是可以搁置一旁的。唯独一个惧字,就好似孩童纯天然的心理一般,根本无从躲避。他一直惧怕接受掌门之位,也惧怕想起过往的一切,惧怕通教彻底覆灭。种种的担心惊惧,构成了他心念之深深的惧意。始终过不了这关,也便一直无法打通第层意识到第七层末那识之间的屏障。纵然他早二百多年前,就已经第层意识的头三劫全过了,只剩下后一道心劫不曾度过。而渡天童的心劫,便是来自对于许多事物的惧意。

到了第层之后,就不再像前五层那般,还需要先行圆满而后再突破屏障才能升级,每一个劫,又或者是每一个镜界,都是屏障。只要能够渡劫成功,或者打破镜界,便等同于突破屏障了。

两百多年来,都无法打破自己的心劫的渡天童,居然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形之下,因为怀有一颗陪着卓知远去死的壮烈之心,而彻底的消除了自身的惧意,终于渡过了心劫,完成了第层意识到第七层末那识的升级。

只是,绯羽知道了这一点,却只能摇头苦笑:这,究竟是不是可算作造化弄人呢?

就绯羽这么一闪念之间,那散发出磅礴气势的渡天童,也终于一头扎进了海水之,瞬间消失不见。而就他破开平静海面的一刹那,绯羽看到了海面之下那闪烁的红光,那是地火疯狂的燃烧,他们脚下的海水恐怕很快就会沸腾起来。

不管今日地火是什么人引出来的,绯羽现都必须带着教众赶紧离开了,刚才那疯狂的向下释放水­性­法术,即便是绯羽,也有些支撑不住,何况其余比她修持低了许多的弟子们呢?恐怕这时候,不少人已经接近油灯枯的境地了。

若是那引发地火之人此刻冲将出来,,若是有三五个第层意识两劫以上的高手,就算是绯羽也无力阻挡他们大开杀戒了。既然渡天童已经选择了慷慨赴死,绯羽还是要按照自己初的打算,先保住整个通教再说!

“知远,天童,十年之内,我必然杀上清源山,帮你们俩讨还个公道!”绯羽没有忘记对卓知远的承诺,不会忘记渡天童之所以心劫难过,很大程度也是因为通教当初正是毁始教之手。

“好了,我们不用再看下去了,走吧,先找个栖身之所。”绯羽有些无力的下达了命令,可是她也看得出来,教的弟子里,不少人都不想就这般离去。

可是,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他们不走,留下来,只是给引发地火之人机会而已。

就当他们要走之际,突然沙翁却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了一句:“奇怪,为什么我感觉到脚下有凉风?”

他这么一说,当初和卓知远一起从气泡修炼室之跳出来的辛愁雨和玉蟾头陀也各自讶异的附和了起来:“的确,脚下的温度降了,那地火好似收了!”

所有弟子都­骚­动了起来,纷纷感受着脚下那决然不同的温度,的确,比起刚才的炙热,此刻的温度降了已经不知道多少了。

绯羽眼闪过一道电光,心也是电闪一般:难道卓知远没死,而且还止住了地火升腾?那渡天童呢?他现如何了?

当下绯羽也有些顾不上太多了,只是大叫了一声:“你们呆原地别动,若有人前来格杀勿论,我下去看看!”话音刚落,绯羽那翩翩之姿便向下倒掠了下去,一袭白衣胜雪,就好似空划出一道白­色­的极光一般。

海面突然破了,海水疯了一般发出雷响,向两旁席卷了过去,掀起足有百余丈的滔天巨浪。白浪翻滚之间,一道红光闪现,绯羽心一惊,生生的空顿住了身形,心只是大骇,难道这火龙灵智已到如此地步,居然会用计了?待到她和通教的弟子为松懈心起疑之时,才破浪而出,企图一举将通教歼而灭之?

没有时间给绯羽细想,那条身形庞大的火龙已经从分开的波浪之昂首一声长嘶飞跃而出,整个天空都被火龙映红了,那卷起百余丈的海浪也瞬间被煮至沸腾,可是众人脚下,却依旧凉风习习,并没有初的那种灼烧感。

一条欣长的身形从巨浪之间跃出,满脸欣喜之­色­,众人一看,脸模子似乎是渡天童的模样,只是,他为何摆脱了孩童的身形,成长为一个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了?难道,这便是元婴长生诀修炼到第七层末那识之后产生的变化?他为何会满脸喜­色­?

火龙盘旋了起来……

第二百零七回 名誉长老

第二百零七回名誉长老

只见那条火龙长约百余丈,浑身上下全是紫火,摇头摆尾之间,天地一片紫红之­色­。

通教弟子,莫说靠近,就连相隔如此之远,也能感到那紫火的威力,整个天空都仿佛要被煮沸一般。

就连绯羽都有些难以承受,大概是距离的近些的缘故,绯羽只觉得眼前一股股热浪Ъ来,早就听说火龙出处,一切化为灰烬,却不想这火龙身体上的紫火却连空气都仿佛烧着了一般。脚下的海水是咕噜咕噜翻滚着泡沫,显然,海水早已被煮沸,海也不知多少鱼虾惨遭荼毒。

可是,渡天童置身于火龙盘绕之间,那火龙身子盘成里外两圈,只是绕着渡天童不断的上下环飞,渡天童一身青衣,不但没有被焚烧如火,反倒气定神闲负手而立,衣袂飘扬,就好像清凉无比,还有微风拂面一般。真可谓是潇洒至极,从容不迫,难道这刚刚升至第七层末那识的他,居然能比绯羽的修持还要高了去?

火龙身上的紫火一团团的从天空跌落下去,每跌落一大块,海水就疯狂的剧烈翻滚着气泡,但是天空也为之黯淡几分,不再如初那般紫­色­妖娆。

也不过只有数个呼吸的时间,火龙身上的紫­色­火焰几乎剥落完毕,这才真正显现出这条火龙的本­色­。

一条长约三十丈的真龙盘旋天际,浑身鳞片宛如淡紫­色­宝石那般熠熠生辉,其间带着几分半透明之状,仿佛能看见鳞下金­色­的龙皮。龙首大如斗牛,两颗足有灯笼大小的龙眼不怒自威,携有万分威严。头顶两支龙角,就仿佛鹿角一般,只是颜­色­鲜­嫩­,完全­肉­­色­,顶龙首之上,随着龙身飞翔盘旋而微微颤动,内里透出血红之­色­,隐约乍现,又似海珊瑚一般晶莹剔透。

龙之四爪上下翻舞,真正见过才知道什么叫做张牙舞爪,那些凶猛如虎豹,威严如狮象,真龙面前都不堪一击。通教上下早已被这条显真身的紫龙彻底震惊了!

以往虽说也曾见过幻化出来的龙身,水龙也好,火龙也罢,可是却从来都不曾见过这等真龙。即便是刚才,这条龙身体周围燃烧着许多紫火之时,大家还不曾有这般震惊,都只以为那是地火凝聚龙身带有几分灵智罢了,现却赫然发现,真龙现身了,不少修持不够的弟子,几乎就有立时跪拜下去,三拜叩的冲动。

而也直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三十余丈长的龙身之上,似乎还站着一个人,只是跟这庞大的龙身比较起来,那人现太过于渺小了,若不是看的久了,根本难以注意得到。

那人左手轻掐法诀,右手背负身后,傲然屹立,绝对有仙界龙使之态。

俗世之间有云:龙使乃是真龙之使者,是可供真龙差遣之仙界下仙,其地位类同于仙界的仆役差人之流。可是真正通玄界里的修禅之人方才知晓,龙使本是驾驭真龙之人,真龙人间或许高高上,但是仙界,除了不多的几条龙乃算是上仙,其余也不过只是下之仙罢了。而龙使则是可驭真龙之人,地位未必多高,但是所有龙族他面前都只有长拜不起的份儿。

如今,站龙背之上的那人,便好似气定神闲的龙使一般,只是跟渡天童仿佛一笑一搭,两人竟从容的聊着天。只不过,由于紫龙天空之的盘旋,带有天然的阵法之念,完全阻隔了渡天童和那人说话的内容,周围竟是一分一毫也听不清楚。

这人,却不是卓知远又是何人!!

眼下见到卓知远不但活着,而且似乎还降服了这条无论怎么看都是凶悍无比威严赫赫的紫龙,渡天童显然是得益于他的心态陡然发生变化,突破了自己的心劫,升至了第七层末那识,随后刚刚入海,便遇到已经降服紫龙的卓知远驭着紫龙盘飞了上来。见到卓知远活的比谁都好的渡天童,自然也是欣喜过望,随即便同卓知远一同回到了海面之上。

卓知远站龙身之上,对于渡天童也是心怀感激。他虽然看不到之前那一幕,但是仅凭想象,他也能知道,渡天童是如何出现,又是如何暴烈的要跃入海,跟自己同赴生死的。甚至于包括渡天童会出现什么举动,说出什么话语,卓知远都能一一推演出来。

不过三年而已,卓知远却能结交一位这般的大哥,着实乃是卓知远之幸事!

出得海面之后,又见到绯羽站的如此之近,而通教众人则依旧远数千丈之外的天空之,卓知远也然知晓了一切。绯羽大概是情急之下,全凭本能的反应,至少一瞬间忘却了通教的复兴大业,才会如此。

看着近眼前,由于被紫火灼烤,而肤­色­泛红的绯羽,是秒态横生,卓知远也不由得看的有几分痴了。

“哈哈哈哈,我知远兄弟福大命大,贼老天,你想收他还需等上数万年呢!”渡天童大笑不已,身子一长,便急纵而起,一飞冲天。也不见他使用什么飞剑,却瞬间冲天却又眨眼急下,早已和绯羽并肩而立,回身又对着通教众弟子喊了一句:“尔等还不过来,站的那么远做什么?这真龙之姿,你们这辈子也看不见第二回了!”

通教众弟子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飞掠了过来,一一站绯羽和渡天童身后。

而此时,卓知远也终于从龙背之上一跃而下,向着通教这边飞掠了过来。那紫龙竟然见卓知远飞走,还有不舍之意,竟然想要跟随过来。却被卓知远回头轻轻一指,便再不敢动,只是原地盘旋不已,口发出阵阵清亮的龙吟。

所谓人间绝响,怕也不过如此了,这一声声的龙吟之间,不参杂任何人间靡靡之音,而是一种彻底的清凉,直像是从每个人的头顶注入众人的身体之,也使得刚才他们逃窜至极或多或少的沾染的火毒,这数声龙吟之间,被涤荡的荡然无存。

卓知远立于绯羽面前,笑着说到:“绯羽姐姐,知远幸不辱命!”

绯羽此刻脸上才终于露出大喜之­色­,上下端详了卓知远半天,就好似又不认识他了一般,口连连说到:“真想不到,太想不到了,你居然……居然降服了一条真龙。我原以为这地火之只是一条地火凝聚的火龙罢了,却不想居然有一条真龙存。而且,龙威之下,你竟然……现却好似你的威势远比那条龙要强大的多。快跟我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卓知远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从前也曾跟好些条火龙斗过,不过这个家伙却是难缠的一条。其间过程不去赘述了,总而言之一番恶斗,它拿我无可奈何,却也过不了我那关。又斗了会儿,它对我竟然生出亲近之意,这就是天数使然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渡大哥下来之时,它已经不再跟我缠斗了,但是却也不肯让我走。”

三言两语,虽然是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卓知远口的“恶斗”,恐怕是场任何一人下去,都会瞬间被吞噬烧成飞灰,哪里还会有什么恶斗。只是打斗的过程实乏善可陈,即便卓知远详加叙述也没什么意思,众人虽然依旧颇为不解,却也接受了卓知远的回答。

见到众人还唏嘘不已,卓知远笑道:“我们不如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适才我跟这家伙沟通了一下,它说是有人蓄意破坏了海底,这才让地火喷涌,它原本是想阻止地火涌出伤及无辜,但是却发现海居然有天岳岛的存,将我们当成了破坏海底之人,这才穷追不舍。我解释过了,它也信了我的话。恐怕周围还有敌人窥伺,我们还是快快离开的好。”

绯羽这时也收敛了笑容,点头道:“通教上下听令,既然天意使然,天岳岛已毁,我天岳通教如若不重返通玄界,反倒有违天意。即使如此,我当回归大陆之上,重开通教,只管将通教开枝散叶,这通玄界禅宗八派并立的形势,又要恢复从前了!”

通教众弟子听到这话,也是人心振奋,大吼一声:“谨尊掌门法旨,誓将通教开枝散叶发扬光大!”

“届于卓知远为我教作出这般贡献,本尊愿奉卓知远为本教名誉长老,从此以后,卓长老的敌人便是我通教全体上下的敌人,卓长老的朋友便是我通教上下的朋友,尔等可愿意否?”

这会儿,谁还会说不愿意的话?自然是一边倒的轰然接受。倒是卓知远有急切之­色­,连连摆手,可是绯羽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知远你休要着急,我若是想要逼你入我通教,绝不会选择此时,并且不会长老二字之前加上名誉二字。这个称号,只是希望让你明白,从今而后,你这通玄界,再不是一个人,而是有我整个通教撑着你!”说罢,绯羽眼饱含深意的看了卓知远一眼,也不知道卓知远是否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第二百零八回 吞噬紫龙

第二百零八回吞噬紫龙

听到这话,卓知远也便不好推辞了,只得感激的看了绯羽一眼,口道:“那绯羽姐姐,渡大哥,你们先走吧,我打发了那个家伙去!”说着,卓知远扭身指了指那条紫­色­的真龙。

绯羽和渡天童都是啼笑皆非,一条紫­色­的真龙,无论如何都是上三品的龙了,即便比不上四海龙王地位崇高,想必仙界也是上仙之后。却居然被卓知远称为那个家伙,还打发了去。也不知道那条龙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是卓知远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格,绯羽和渡天童面面相觑半晌,却见他已经飞往那条紫龙,于是便也招呼着通教各众,朝着大陆的方向飞去。

卓知远飞到紫龙身旁,那条紫­色­的真龙似乎欣喜不已,四爪乱舞,龙尾直摆,摇头晃脑的,口又发出一声声清吟。

“龙啊,我要走了,要去陆地上了,你快些回去吧。”说着话,卓知远还伸出手摸了摸那条龙的­肉­­色­龙角。

可是那条紫龙却好似很不情愿一般,除了卓知远摸它龙角那两下子,让它似乎很舒服的样子,其余的时候,那条龙都显出焦躁的情绪。

卓知远运起禅念,感觉到了来自于那条龙的声音。这条龙并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说话的时候发出的是老态龙钟那种高高上威严的声音,而是宛如一个小孩儿一般,稚声稚气的。

“你要去哪里?我不想回去了,那里太热了。你带我一起走吧!”

卓知远一愣,随即笑了,他早已明白,这条龙虽然不知道这地火之存了多久,但是却恐怕对于龙族漫长的生命而言,这只是一条处于幼年的龙。如今对卓知远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已经将其视为自己的朋友,自然舍不得卓知远的离去,也根本不懂得人间是个什么样子,才会提出这么看似理所当然实际上绝对会随时引起­骚­乱的要求。

试想,大地之上突然出现一条真龙,无论是凡人界还是通玄界,恐怕都会引发宛如地震一般的动静。

“我要去的地方,是人类居住的地方,不适合你去的。你这么大的身子,光是吓也把人都吓死了。你回去吧,我若是有空,便会回来看你的!”卓知远也看得出来,这龙似乎对他颇为依恋,也自然放轻柔了语气。

可是紫龙却始终不肯离去,只是围绕着卓知远一圈圈的盘旋,也不说话了,反正是下定决心不让卓知远离去的模样。

卓知远无奈,只得说道:“龙啊,不是我不想带你走,只是你这么大,根本没办法带你一起去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从地心之破出,便是为了阻止地火蔓延涂炭生灵,可是你若是现身人间,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少的灾祸。到时候,就真的是涂炭生灵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你原是属于这通玄界和仙界之间的生灵,实不适合凡人界出现!”

紫龙却不依不饶:“你肯定有办法,你是我所见过唯一能跟我一斗的人类,刚才那些人,我看得出来,之前下海的那个男人,还有后来跟他站一起的女人,恐怕是你们之修持高的。但是就算是他们,能维持我手下不死便是他们的幸事了。你虽然修持比他们差许多,但是你一定能有办法带我走的!我不想呆地心之了!”

卓知远摇摇头:“你能变幻人形么?”

这话问的那条紫龙很是难过,嗫嚅半晌,终究露出小孩子的心­性­:“我还不能变幻成人,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卓知远很有些无奈,他倒是真有办法,但是那办法却是用如意炼宝诀将这条紫龙吞噬下去。这条紫龙,其实原本也该当就是地火之凝聚而成的火龙,只是年代久了,他开始有了灵智,并且修成了­肉­身。只是,变幻成人并非这般简单,这需要长时间的修炼。因而算起来,这条紫龙也几乎完全是由芥子元力构成。

而且,卓知远跟这条紫龙甫一接触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祖窍­茓­传来一阵阵的欲念,恨不得立时将这条龙吞噬进去。他便知道,这条紫龙恐怕对于法术有增幅的作用,否则绝不会引发“祖窍第五诀”的反应。原本卓知远也曾想过­干­脆的吞噬掉这条紫龙,但是当时他身地火包围之,也怕自己一旦吞噬了这条也不知道汇聚了多少芥子元力才修炼成­肉­身的紫龙,会禁不住这么多芥子元力的反噬之力,虽然这也很难导致他身亡,但是周围的地火却是没有灵智的,一旦卓知远失去知觉,它们则会毫不留情的吞噬掉卓知远。

谁知道打着打着,卓知远却居然跟这条紫龙斗了个半斤八两,并且让紫龙对他产生了好感,开始同他对话。两厢解释之后,紫龙也相信了卓知远并不是他碰穿海底引发地火咆哮之人,所以才会如此亲近于他。

现虽然也知道,吞噬掉这条紫龙,对于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但是却叫卓知远如何忍心,将一条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才好容易修成­肉­身的幼年龙给吞噬下去?

“你若不带我走,我也不放你走!”紫龙居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看起来,这个小牛皮糖他是当定了。

卓知远无奈的抓抓头,面露苦­色­:“我真的没办法,你太大了,你若是一条狗或者哪怕是一头狮子的大小,我都敢带着你去凡人界。但是……你看看你自己!”

紫龙根本不理会这些,只是不住的发出龙吟,绕着卓知远上下翻飞。此刻是没有人看到卓知远的样子,否则非要惊掉下巴颏不可。

一个青年傲立于天地之间,而一条代表着五至尊的紫龙绕着他上下盘旋,这岂非是说这个青年还要凌驾于五至尊之上?

可是被紫龙这么蘑菇下去也不是办法,卓知远只得说了一句:“好吧,我承认我有办法带你走,但是,我带你走的方式,恐怕是你从此再没有如今这般的快活。我唯有将你吞噬,才能带走你!”

“吞噬?”紫龙停顿了下来,一个庞大的龙首矗立卓知远面前,仿佛他随便喷出点儿龙息,就能将卓知远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一般。

“你要吃了我?你这么小,我这么大,你怎么吃?”

卓知远摸了摸紫龙的­肉­­色­龙角,道:“反正我有办法吃就是了。但是,这却是让你万劫不复的一种方式,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紫龙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迟疑的说道:“你和我刚刚打上照面的时候,身体里产生了一股极大的吸引力,就连我都有些无法抵挡的样子,那样,是不是就是代表你当时想吃了我?”

卓知远点了点头:“那是我修炼的真诀的一种本能的反应,遇到适合被我吞噬的东西,它就会自动产生反应,就像是给我发出信号一般!”

紫龙似懂非懂,但是却好生犹豫,半晌才迟疑的试探着说:“那我要是被你吃了之后,灵智还能保存不?”

卓知远老老实实的回答:“这倒是可以,我这门真诀,主要是吞噬芥子元力,但是如若我想要将你的灵智保留,还是能够做到的。”

“那你就吃了我吧,反正将我灵智保留住就行了,我再不想孤孤单单的呆这里了,好闷的!”

卓知远无语了,哪有这样的要求,要求被别人吞掉的?不过好像卓知远也挺古怪的,哪有他这样的,居然放着这么一个绝佳的提高修持的机会不要。

“不行,我吞噬了你之后,你就再不是你了,只是我体内某个­茓­道之的一点点灵智而已!”

“那也比现强得多,你不知道,三千多年来,我都快要闷死了。偶尔会出现一两个家伙,却又不好玩,我随便吐口气,他们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你带我去玩么!”

“呃……不行!”

“你不是说可以保留我的灵智么?你现是……修持真低,简直堪称废柴。不过,难道你不知道,当你修炼到第七层末那识之的第七镜大千世镜的时候,你就可以帮我重塑­肉­身,甚至于直接帮我塑个人身么?到那时候,咱俩就又见面了!这总比我自己苦苦修炼修成人身要快的多了。”紫龙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眼前一亮,声音也欢快了许多。

卓知远听了之后,缓缓的回忆当初绯羽跟他所说的关于第七层末那识之后的大镜界,似乎第一镜小无相镜和第七镜大千世镜都可以给紫龙的灵智重塑一个­肉­身。不同的是,第一镜小无相镜只能帮助紫龙的灵智夺舍重生,而第七镜大千世镜却是可以真正的帮助紫龙重塑­肉­身。二者的区别便于,前者产生的­肉­身,其完美程度上,肯定比后者差很多,这里头还有许多细微的差异,便不是这会儿的卓知远所能理解的了。

“你可想好了?真要我吞噬了你?”卓知远虽然也明白了紫龙的意思,但是这种事儿,不由得他不慎重一些。

第二百零九回 一沙一世界

第二百零回一沙一世界

卓知远越发慎重的问了一句,这事儿实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是这条紫龙仅仅因为不想呆地心,又好不容易撞上了一个能跟它较量一番的人,便将自身全部托付给卓知远,卓知远始终觉得有点儿仓促。

可是紫龙却回答:“快些快些,我等不及了!”态度坚决,掷地有声。传递着意图的同时,还加快了环绕卓知远飞翔的速度,似乎表达着自己急切的心境。

卓知远还犹豫,毕竟自己此举可能会让一条其实挺可爱的紫龙从此消失。

“你就不怕我彻底泯灭了你的灵智,自此你便不复存?”

紫龙似乎有些不耐烦,与卓知远的禅念沟通:“若我这般活地心之,终日与那些话也不会说动也不能动的地火为伍,早就烦死我了。这般的日子,多活一日都是累赘,好容易碰到你这个有趣的人儿,你若包含祸心,又岂会与我说这许多?快些快些,你便要追不上前边那些人了!”

卓知远这下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运起如意炼宝诀之的“祖窍第五诀”,真气猛然冲向了祖窍­茓­,而后祖窍­茓­形成急速旋转的漩涡,顿时狮子大开口一般。紫龙纵然强悍,却也立刻感觉到了这种吸力的不可抗拒,身子不由自主的便朝着卓知远的祖窍­茓­投了过来。

“哈哈,好爽好爽!我自打有了灵智以来,还不曾有过这般身不由己的感觉,你果然有好玩意儿!”

卓知远真的是有些莫名,没见过这样就快被别人吃了,还如此兴奋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该说这条紫龙天真到毫无城府呢,还是该说这条紫龙怪异的世间难存。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条憨直可爱的紫龙已经躲不过卓知远的“祖窍第五诀”,眨眼之间便悉数涌入了卓知远的祖窍­茓­之。

紫龙的身体陡然进入之后,卓知远也已经做好了承受庞大的芥子元力蜂拥而入的准备,但是,却不曾想到的是,紫龙进入了卓知远的祖窍­茓­之后,却居然毫无声息,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卓知远还是刚才那个卓知远,毫无变化,但是眼前的紫龙却分明毫无踪迹了。

这是怎么回事?

卓知远正怔怔发傻,却陡然感觉到脑有个声音欢畅的笑着:“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这身体里好大的一片空地啊,我飞的好痛快!有趣有趣!”

卓知远愣住了,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你哪儿?”

“我你身体里!你适才说什么你吞吃了我之后,我的身体便会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抹灵智,你哄我!这到底是你变大了,还是我变小了?有趣有趣,你体内为何会有如同天地一般的如此宽敞?”

再度听到紫龙的声音的时候,卓知远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听那紫龙的声音自然不会是说谎,关键的是卓知远也的确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丁点儿芥子元力被自己吸收,甚至于他都难以感觉到自己的祖窍­茓­产生了什么变化。

犹豫了一下,卓知远还是分出一缕禅念,让自己的真元裹住那缕禅念,很快便进入了祖窍­茓­。

如同劳宫­茓­一般无二,祖窍­茓­里也是一个看似混沌的空间,只是这里头却并非空白一片,而是有一条紫­色­的巨龙上下翻飞。

“咦,你也进来了!你果然是哄我,你用了什么法宝将我收了?你居然自己也能进这法宝,你便不怕出不去么?”紫龙看到卓知远的禅念,自然将其当作了卓知远的本尊,毫无顾虑充满活力的对卓知远说道。

卓知远摇头道:“我并非本体进入,这只是我的一缕禅念。这事儿我目前与你也解释不清楚,但是你现所处的地方,乃是我的祖窍­茓­。我只是进来看看你,马上便要出去赶路了。”

“哈哈,有趣有趣,你的祖窍­茓­居然能将我容纳入内,岂非一个微缩的世界?只是这世界分明如此之小,却为何能够容纳的下我?你便是整个人,也不抵我一根脚趾的大小。古怪古怪!”

这紫龙似乎真的很开心,可能是完全换了个环境吧,而且还有卓知远与他作伴,全然不觉得被卓知远吞吃是一件本该难过之事。

卓知远也无法解释这些,只是心微微一动,微缩的世界?难道这便是小千世界?不对不对,小千世界是无法容纳任何生灵的,仅仅是用来制定创造者的规则而已。只有到了大千世镜之后,能够掌握造物平衡之能,方才可以令得小千世界之容纳生灵。而到了那个境地,说是小千世界,实际上已经与大千世界没什么不同了,至少也是个千世界。

一沙一世界!

似乎便是这样的道理!

卓知远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脑浮现出了一点儿什么,但是却稍纵即逝,根本无法抓住。而他的头顶之上,无我相和无人相的两道光圈也已经清晰的浮现,两道光圈之,却又有一个光点闪耀,只是,那光点似乎太过于微弱了,闪了不多几下,便消失不见。

这,难道便是卓知远开始领悟四相之三的无众生相的开端么?

只可惜卓知远此刻根本抓不住这些,否则他的修持便可原地大踏上一步。

“既然你觉得开心,那便好好呆这里吧,有机会我会让你出去的!”卓知远说罢,那一缕禅念便退出了自己的祖窍­茓­,紫龙依旧心毫无芥蒂的继续开心的卓知远的祖窍­茓­之遨游。

卓知远空遁起飞剑,极速的追赶渡天童和绯羽,但是心却突然想到,既然是完整的吞噬了紫龙,那么与敌对战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放出紫龙来助我一臂之力呢?若是如此,漫说什么大长老楼无痕,便是荡平整个清源山,似乎也之时轻而易举之事。

心如此闪念,卓知远便将真气涌入祖窍­茓­,想要逼出那条紫龙。

可是,一切却徒劳无功,他的真气进入祖窍­茓­之后,却只是让紫龙很奇怪的问他:“你将这许多的真气迫入这里做什么?”卓知远不信邪,继续将真气注入,可是无论他注入多少真气入内,也都无法改变紫龙继续自己的祖窍­茓­里遨游的结果。

看起来,这“祖窍第五诀”并非如此使用,又或者,自己用祖窍­茓­吞噬紫龙的结果,并非预示着“祖窍第五诀”的修炼成功。

以往,卓知远判断如意炼宝诀是否修炼成功的标准便是修炼的­茓­道之内是否吞噬了一件法宝,唯独例外的便是“丹田第三诀”,但是那也是吸入了大量的真气之后方才练成的。因此卓知远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判断方式,认为无论自己如何修炼如意炼宝诀,效果都是一样,总是需要吞噬点儿什么,才能使得这一层的如意炼宝诀练成。

这种思路本也没错,只是卓知远反倒忽略了其实无论是“劳宫第一诀”还是“玉枕第二诀”乃至于“丹田第三诀”,吞噬了法宝或者真气之后,都会有一个明显的成长过程,是会传递一个明显的信号,告诉卓知远,这一层的如意炼宝诀已经修炼成功了。

而这三年之,卓知远虽然将“涌泉第四诀”和“祖窍第五诀”修炼至只差后一点点便可练成的境地,但是这一次他吞噬了紫龙之后,祖窍­茓­里却并未传出任何关于“祖窍第五诀”修炼大成的信号。习惯­性­的思维让卓知远误以为自己吞噬了紫龙便该当修炼成功,可是,事与愿违,似乎这一次他的如意炼宝诀还停留原地不曾动换。

“原来我的‘祖窍第五诀’其实并不曾练成,倒是我疏忽了!”卓知远想着,很有一种停下飞剑,好好的研究一番关于“祖窍第五诀”的冲动。但是想到前方绯羽和渡天童不能再耽误了,还是拼全力向前追去。

刚才海上那一番动静,恐怕早已引得天下修禅的教派纷纷发觉,那海水翻腾地火喷涌,若是通玄界不引起一点儿震动,根本便是痴人说梦的事情。何况紫龙都曾经说过,这地火绝对是人类引发的,那人却还不知藏身何处。

到后,紫龙现身,这人间居然出现了真龙的踪迹,恐怕震动的就不止是通玄界那七大教派了,就连大胤皇朝也一定朝野震动。即便他人不知,那真命天子虞江,还有太师月仲奕又岂能不知?

何况这天底下,还有诸多散修的存,散落海外仙山的能人异士不计其数,光是这东海之便不知有多少,要是没人赶往过来,那才叫见鬼!

通教虽然有两名第七层末那识的高手,还有诸多第层不同劫难的高手,但是毕竟人数太少,若是被人围攻,法宝出,也实难以抵抗。卓知远只得以大局为重,先追上他们再说。

可是卓知远正急速前进之时,却猛然发觉,自己右侧前方大约十余里的地方,有一道速度也极快的剑光闪过。

不好,有人已经到了!

第二百一十回 以一敌二

第二百一十回以一敌二

“卓知远?”对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疑,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此地撞见卓知远一般。

卓知远定睛观瞧,这人居然是清源山第八代弟子里的大师兄,封少丞,也正是比武大会上唯一能够胜过卓知远的人。

“原来是大……”卓知远本来还想随着习惯说一声大师兄的,但是想到三年前自己就已经跟清源山撕破了脸面,而今是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楼无痕能将卓知远妖魔化成什么样子。

“原来是你啊,哼哼!”卓知远一想到那地火很可能就是封少丞所引发的,不由得就有些怒从心来,语气也变得极为不善了。

封少丞看了看卓知远,打量一番:“你如今也有第五层身识圆满的修持了,以你的年纪,这也算得上是不菲的成就了。只是可惜,你居然堕入魔道,与通教之人混一起。师门传你大逆不道,我虽对你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却也并不全信。如今一见,却原来……”

卓知远冷哼了一声:“少哪儿假惺惺了,什么大逆不道,什么叛出师门,我不叛出师门难道等着他楼无痕取了我的­性­命么?我来问你,那地火可是你引发的?”

封少丞突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倒也算的上是豪气­干­云了,若是撞见通教之人,我少不得还得退避一番。可是既然撞上了你这个大逆不道叛出师门的家伙,我就要替师门清理门户了!”

“这怕才是你的心里话吧!多说无益,只管放马前来!”说着,卓知远已经缓缓空浮起了身子,左手之的玄木杀神槌也慢慢的浮现他的手掌之。

“好好好,我便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说着话,封少丞也从背后抽出了他的四灵刀印,一晃刀剑,嗡嗡作响,卓知远看了心一凛,这封少丞似乎并非单纯的水­性­真诀,似乎他是水土两­性­双修。

事已至此,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现卓知远必须拦住封少丞,不能让他不断的­骚­扰绯羽和渡天童重开宗立派的大计,一旦等绯羽和渡天童立稳了脚跟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此时,封少丞显然是远远吊着通教众人,不敢太过于靠近,可是通教落脚之处若让他发现,必然引来清源山始教倾巢而出的追杀。

不知不觉之间,卓知远竟然已经对封少丞起了杀心。即便如今封少丞也已经终于突破了第五层身识和第层意识之间的屏障,升入第层,并且似乎已经度过了其一到两个劫难,但是卓知远自信自己还是能够全力施为之下,击杀封少丞。

眼露出了些微凶光,卓知远口一声长吟,玄木杀神槌早已幻出一道密密麻麻的金光,就仿佛一道金网一般,兜头罩向封少丞。

封少丞冷冷一笑:“哼,看来传言果然不假,圆觉和苏子方都是死你的手里,你也算好本事了,他们二人的佛陀十变和掣王奔雷踏,也颇为不凡了,二人联手,居然都没能收了你!今日看你如何逃得出我的手段!”口一声大喝,手里的四灵刀印扬起一道白光,光四头猛兽顿时呼啸而出,迎向了卓知远散开的那道金网。

原本看起来厚实无比的金网这四种灵兽的一次冲击之下,居然顿时荡然无存,空金光连现,噼里啪啦就仿佛烟花绽放一般。

卓知远顿时感觉到手一轻,心里也不由得微微忖愕……

自己虽然并未使出全力,但是居然抵不住封少丞这一招之敌?看起来,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封少丞的进步果然相当之大。原本按照卓知远的想法,自己现的水准若是遇到当初的封少丞,一两招之内将其斩成剑下冤魂也只是寻常之事,即便他修持暴涨,却也不觉得他居然能增长到如此地步。

难道是因为这玄木杀神槌比他的四灵刀印差的太多的缘故?

正当卓知远想要再试一试玄木杀神槌的威力之时,横刺里却有一道剑光闪过,一个卓知远熟悉的身影大喝了一声:“大师兄,这卓知远能否让给我?”

卓知远定睛一看,此人却不是易东来还能是谁?要算起来,他也曾经是卓知远的二师兄,只是如今么,却已经是彻底的势不两立了。当初易东来败陈一的手,已然很是不服,可是卓知远却表现出似乎比陈一强的实力,让他也是不敢轻拈虎须。但是今日,他似乎很得意自己这三年来的进展,居然要跟卓知远一战了。

封少丞闻言,身体暴退了足有数百丈,远远的带有担忧的说道:“易师弟,你可有把握?”

易东来咬着牙道:“有没有把握又当如何,我只想与他一战!这种逆徒,人人得而诛之。”说罢,早已擎出了他家传的金狮爪,口真言频念,金狮爪就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沿着他的手背很快的向上爬行,一点点的覆盖满了他的全身。一件金光闪闪的金狮铠甲霎时间已然成形,双手之是露出两道寒芒,双手交击,半空隐约传来天雷之音,端的也是威风凛凛。

卓知远看罢,却明白了,不由得冷笑一声:“你终于练成了剑灵了?这金狮铠甲也能运用的得心应手了,刚才见我不是封少丞一招之敌,所以信心暴涨是吧?好,也不用废话了,你们二人一齐上来吧!”卓知远敢放此言,自然也是依仗着从渡天童手“强夺”而来的万物乾坤锁,防御上未必就逊­色­于这件传说的神器。实不行,卓知远还有右臂之的天罡琉璃剑,虽然舍不得多用,但是今日也少不得要用上了!

剑仆啊剑仆,你那嗜血的本­性­可以一展雄风了!

卓知远这话也算是说穿了易东来的心思,他脸上不由也是微微一红,就连封少丞也是瞧了他一眼。不过封少丞只是个练功狂人,他的目标便是如同任非那样早日飞升,对于这些名利,却还真没有太多的留恋。纵然明知道卓知远所言不差,易东来怕就是依仗着自己的法宝想要抢个功劳,也就由得他去了。

只是卓知远后头那句话,却让这二人俱是极为震怒,心道你一个小小的逆徒,如何有这般大的口气,封少丞又是那种极为简单的个­性­,听到这话,是大喝一声:“你好大的口气!既是易师弟想要战你,那我便一旁做壁上观,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领!”

易东来一听,却是暗暗叫苦,其实他倒是希望封少丞跟自己联手,这样至少能抢走一半的功劳。而且以他对封少丞的了解,即便回头杀了卓知远之后,说这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封少丞可能也不会介意。

但是卓知远短短一句话,就让封少丞彻底放弃了二人联手的打算,易东来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事已至此,易东来就算依旧觉得忐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哈哈哈,想我师兄弟二人联手?呀呀的,你也配!”说罢,一抖双手,金光乍现,身上几乎每一寸皮肤上都覆盖着金狮铠甲的易东来,已经宛如一头猛狮一般扑将上来。

卓知远抬头举手,手的玄木杀神槌也再度绽放光芒,只是这一次,却并非一道金网,而是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扑易东来。他同时发现,易东来的金狮铠甲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他的双眼都已经保护住了,全身上下一丁点儿缝隙都没有,眼睛那两处,却是两片水晶一般的薄膜,并不会影响易东来的视线,却也绝不会亚于其他部位的防御作用。

天空之,两道金光撞了一起,细一些的是卓知远的玄木杀神槌,而粗壮的多的则是易东来的本体。

一触即分,玄木杀神槌凭空消失,而易东来居然也被卓知远这含怒一击给震得倒退了三步!

虽然看上去,卓知远略占了上风,但是那已然消失的玄木杀神槌,还是给了卓知远很大的震动。和易东来的双手硬碰硬的时候,卓知远只觉得胸前气血翻腾,喉头也微微有些发甜,看起来,卓知远倒是真的小看了易东来,至少,是小看了他的那件金狮铠甲!

这样可不行,卓知远口大喝,丹田之的真气立时迫入了脑后的玉枕­茓­。随即,从卓知远的后脑玉枕­茓­处,也仿佛如同金狮铠甲刚才的方式,白­色­的铠甲开始逐渐的爬行,也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便也将卓知远全身护其,好一个眉目俊朗的银袍小将。只是,这万物乾坤甲似乎比起金狮铠甲还是稍逊一筹,关节连接处以及双眼双耳,还是曝露空气里,不像是金狮铠甲那般防御的滴水不漏!

“万物乾坤甲!?”易东来和封少丞同时喊叫出声,显然,他们都知道,这是通教的法宝,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卓知远的手里。

“好哇,你果然私通魔教,这通教的法宝居然也送给你了,他们倒是好大的手笔!”易东来大吼一声,再度飞身上前……

第二百一一回 易东来,死!

第二百一一回易东来,死!

卓知远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有没有这件法宝,对你这种货­色­而言,有区别么?”说罢,既然知道玄木杀神槌对付易东来还是有些效果的,也就一点儿都不心疼玄木杀神槌的损耗,接连放出根一模一样的剑气,分成前后左右上下个方位,一起罩向易东来。

这一招出来之后,易东来顿时觉得奇怪,就连封少丞都感觉到愕讶不已。

明明只有一种兵器,却能同时从个方位进行攻击,并且,易东来就算是看不出来,比他们二人修持都高出一筹的封少丞却能轻易的看得出来,这道剑气之,没有一道是虚的,完全都是真实的攻击。

“难道,这卓知远的御剑之术已经到了如此境界么?快到就连我也看不出他这剑是如何齐发的?”封少丞默默的想着,口却是大喊道:“东来你小心,这道剑气没有虚的!”说罢这话,卓知远正好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弄得他也微微有些脸红。因为出言指点,也有些违背他当初说的一对一的话语。

不过卓知远倒是并不真的担心这个,他只是默默的奠起了他这三年里学到的一个法术——业火青冥鞭。

这个法术说的简单点儿其实就是凝火成鞭,只是火焰跟寻常的略有不同,既然被叫做业火,自然是可以灼烧魂魄的火焰。青冥虽然取得是一口古剑的名字,但是却也说明,这门法术隐隐约约跟鬼魂入禅还是有些关联的。至少不是那种纯正的禅宗大放光明的法术。

现封少丞和易东来的心里,卓知远无论使用多么诡异的法术或者功法都不会让他们觉得奇怪了,反正通教对他们来说,就是魔教,乃是跟欲界第天相勾结的。欲界第天的事情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以为那是纯粹的以魔入仙,但是个人实力上却能跟仙界诸多仙长相抗衡的一帮魔头们。

看到卓知远使出这明显沾染着有鬼魂气息的法术,他们反倒觉得这才正常。

不过卓知远今天所施展的业火青冥鞭,已经算是相当收敛了,否则一经施展,周围完全都是一片冤魂哀悼的声音,­阴­风阵阵,保管吹的他们遍体生凉。

当初卓知远选这门法术进行修炼,也只是因为他发现这种叫做业火的东西,实际上跟他的三昧假火是有几分相似的。等到修炼之后,是发现如此,并且经过几次的努力,他居然将自己的三火极元劲代替了威力略逊的业火,反倒发挥出加庞大的威力来。而且,卓知远使用的也越发的得心应手。

道金­色­剑气包夹着易东来,但是易东来身上那件金狮铠甲的保护之下,纵然也是让铠甲之的易东来感觉到浑身疼痛难忍,但是却并未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主要的,反倒是起到了一个将易东来整个人空摆定了一个位置的作用。

方夹击,就几乎是把易东来给牢牢的固定空了。易东来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一声长啸,双手上的那两道时隐时现的寒光,也终于脱手而出,飞向了卓知远。

卓知远此刻正是一鞭带着混杂了白红青三­色­火焰扫向了易东来,见易东来手那两点寒光向自己袭来,急忙一招鹤舞变,疾坠了三十余丈,稳稳当当的避开了易东来发出的那两点寒芒。

此刻,卓知远也看清楚了,那似乎是两只小小的狮爪,只是却并非和金狮铠甲那样,是金光闪耀的,反倒是散发出一股夺人眼目的森冷银光。

仅仅是一瞬间,卓知远便想起这三年里学到的一些东西,知道这便是金狮铠甲这件法宝里为凝练坚硬的部分,彻彻底底的­精­华,偌大的一件金狮铠甲,其­精­华部分居然只有如此区区两点,也足以可见这两点晶亮究竟有何等威力。若是被打,自己身上这件万物乾坤甲能否抵挡得住都很难说。

那两点晶亮打了个空,但是卓知远身后又盘旋而回,卓知远明白,这种法宝是决不可能说像剑招那样走空了就走空了的,一定会紧跟敌人不放,看起来,易东来是想力求一两招之内就要了卓知远的命,怕是也知道自己实力上比起卓知远依旧略逊一些,不敢恋战。

卓知远现想要摆脱这两点晶亮,修持对上易东来并没有绝对的优势的情况下,就只有杀了易东来,那两点晶亮才会回到金狮铠甲之。不过,卓知远却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试一试,那就是运起如意炼宝诀,直接吞噬了这两点晶亮。可是旁边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封少丞呢,嘴上虽然说得漂亮要让易东来跟卓知远单挑,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动手?

游隼变施展了开来,卓知远的速度一时间达到了极致,只是围绕着易东来的身体,上下左右如同闪电一般来回的穿梭。看易东来的眼,卓知远此刻仿佛陡然化身数十,身体周围任何一处都是他的踪影,不过仰仗着金狮铠甲这种变态的防御法宝,他倒是也并不担心卓知远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而且,他这一次,可以轻松的窥出卓知远那些漫天残影之间,那是真身,那是幻影。便不断的双手结印,身体上虽然依旧承受着道玄木杀神槌的剑气倾轧,但是却也始终调度着那两点晶亮追赶着卓知远的身形。

虽然时间过去了快有一袋烟的工夫,但是算起来,卓知远和易东来过了还不到一招。而且,易东来若不是有着金狮铠甲护体,恐怕只需要一个照面就能被卓知远斩成数段,顺手还能吞噬了他的魂魄,炼化为自身需要的芥子元力强行吸收。

不过,即便是如此,卓知远游隼变的帮助下,连续的空穿梭飞舞,也渐渐的掌握了主动,双手交错,一个封少丞和易东来都看不懂的手印结了出来,随即业火青冥鞭再度出现,只是,这一次的业火青冥鞭,形态上却要比刚才大了不止数倍,上头熊熊燃烧附着的三­色­火焰,也竟然有混为一体,开始呈现同一种颜­色­的感觉。

这三年里,卓知远对于三昧假火的控制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远不是三年前那样勉强将白红青三­色­火焰搅一起,而后猛然炸裂开来的水准了。现的三­色­火焰,已经可以被他划分为一个个极为细小的火粒子,充分的打碎搅拌,再混杂一起之后,就会让原本的三­色­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三­色­合为一体的墨绿墨绿的颜­色­,光是看上去,就仿佛千尺深潭的水的颜­色­一般,让人觉得诡异无比。

鞭梢卓知远的身形冲刺距离易东来只有大约三十余丈的时候,陡然脱离了整条业火青冥鞭,就好似一头墨绿­色­的妖魔一般,张开了黑漆漆的大嘴,一口咬向了易东来。

看到这一招,易东来心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而远远观战的封少丞也是暗叫一声不好,飞身拔刀就想前来救援,但是却哪里有那业火青冥鞭的速度快?不等他近身易东来身体百丈,就已经看到那鞭梢将易东来整个儿吞噬了下来。随即,一阵通天彻地的爆炸,活活将疾驰而来的封少丞都炸的倒飞了出去,天地之间一片昏黑,居然被卓知远这一招,给炸的遮天蔽日,就好像到了夜晚一般。

向后倒飞的时候,封少丞心知道,易东来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那卓知远使用的这一招,也不知道是什么招数,诡异得叫人吃惊。又有些三昧真火的错觉,还有些地狱冥火的特点,像是将这两种完全无法融合并且甚至是彻底敌对的火焰以无上神通挤榨了一起。这猛然爆炸开来,威力绝不弱于地火喷涌,这也难怪卓知远刚才就敢只身返回海,跟紫龙=独斗并且不落下风了!

等到阳光缓缓驱散了卓知远这一招带来的遮天蔽日的昏黑之后,封少丞看到空易东来的身体极速的下坠,他身上那件金狮铠甲也迅速的退缩了回去,眨眼之间就恢复了金狮爪的形状,并且跟易东来的身体分了开来,以不同的速度一同跌落。

而卓知远似乎也遭到了打击,身体空虽然勉强还能稳住,但是却也摇摇欲坠,几乎只是凭着后一口气力,强行撑着罢了。他身上的那件极薄的银­色­万物乾坤甲,也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

只是,卓知远还有余力,咬着牙,嘴角沁出血丝的连续做了几个手势,一招简单不过的擒龙手被他施展了出来,原本就已经不再被易东来掌握的金狮爪,迅速的向着他的手心飞了过去。

封少丞也来不及思考,只是着急的飞掠了下去,将易东来的身体抄了起来。再低头看去,易东来早已气绝身亡,魂魄都没能跑掉,早就被刚才那一个爆炸给炸的粉碎。只是因为金狮铠甲超强的防御能力,才保证了他的尸体居然没有被损坏,依旧保持生前的样子。

“易师弟!!!”封少丞大吼了一声,易东来已死!

第二百一二回 对拳

第二百一二回对拳

“你!你好狠的手段!”封少丞怒目圆睁,眼布满血丝,看得出来,他和他这个师弟的感情还算是不错的。

卓知远却只是努力的挺直了腰杆,说实话,他刚才虽然一击之下便杀了易东来,但是自己同时也被金狮铠甲之那两点晶亮给打了一下。幸好当时卓知远那一招足够必杀,易东来即便有金狮铠甲护体,还是被那巨大的爆炸力直接透过铠甲爆掉了魂魄。这金狮铠甲无疑是优秀的防御法宝,但是也一定有其弱点,那就是若是用数倍乃至于数十倍于其主的力量轰击上去,还是会直接将铠甲之内的人轰死的。何况卓知远这招实际上根本针对的便是魂魄。

易东来一死,那两点晶亮也便回到了金狮铠甲之,这才没有对卓知远造成大的伤害。仅仅相当于被他自己用冲雷拳轰了两拳而已,受了点儿内伤,但是并不算太过于严重。

“手段狠么?若不是我杀了他,变成他杀了我,你也会如此这般的说他么?收起你那套虚伪的面具,只能说怪你一时不察,想不到我能一招之内就杀了易东来吧!废话少说,要战便战!”

封少丞眯起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卓知远,心里也知道易东来这具尸体是完全没用了。一个已经死透了的人,而且就连魂魄都已经彻底被打散,­肉­身是一丁点儿价值都没有了。狠了狠心,封少丞掌心里腾起一团火焰,转眼之间便将易东来的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把白­色­的骨灰,顺手便洒了开去。

“你怎么杀了东来的,我便要你怎么死!”封少丞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卓知远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微笑,虽然刚才封少丞已经展现了足够的实力,但是卓知远认为,自己还是有机会赢了这个家伙的。即便打不赢,卓知远也不相信自己还跑不掉。已经拖延了这么久,想必封少丞也无法追上通教众人了,自己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只要通教找到落脚点之前不被人发现,卓知远就算是大功告成。

“杀人不是用嘴说的,要靠真功夫才行!不过,你修持的确比我高!好吧,就算是你能随时杀了我,我死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可以么?”卓知远此刻很想知道,这三年来,陈一、孟云高以及江无患这几个人如何了,当然,还有月小猜,尤其是陈一和月小猜二人。

封少丞盯着卓知远:“你有什么问题?我劝你好别玩花样,除非你今天能杀了我,否则我定然取你­性­命!”

卓知远严肃的问到:“我只是想知道,陈一和孟云高以及江无患等人,现如何了!”

封少丞一愣,随即冷哼了一声:“哼,亏你还想着他们,因为你,他们齐刷刷的叛出了我清源山,你现倒是关心起他们了。自己一走就是三年!”

卓知远也不分辩,只是又问:“反正你看来,我已经必死无疑,便告诉我又当如何?”心里却想,原来楼无痕还果真无耻到如此地步,居然把叛教的罪名全都压了他的身上,倒是又和三年前的说法不一样了。

封少丞心觉得奇怪,这卓知远不是说全然无情无义,对师门也毫无感念之心么?怎么突然关心起那几个被他连累的师兄弟来了?

但是嘴里却说:“你想知道么?那好,我听闻你当日山上有名的便是你自创的冲雷拳,我今日也不占你便宜,我们便收起法术,各自以拳头硬碰硬。你接我一拳我便告诉你一人的事情,三拳三人!”

听到这话,卓知远当即毫不犹豫的收起了身上的那件已经显出裂纹的万物乾坤甲,仅以寻常­肉­身对阵封少丞。他倒是真不怀疑封少丞这方面的骄傲,并不认为封少丞会设下这般的陷阱,然后毫无廉耻的用法术伤了自己。如若真的如此,只要他一招之下杀不死卓知远,卓知远也自然能放出剑仆来对付他。卓知远便不信合自己和剑仆之力,还杀不了一个封少丞,若果真如此,也自是自己命数使然,否则上了清源山,也自然是死路一条。

“好,那我们便拳对拳,我接你一拳,你便说出一个人如今的下落!”

言罢,卓知远摆好姿势,蓄劲而发。而对面的封少丞,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他修炼一途上的骄傲,让他不愿意用法术修持这些来占卓知远的便宜,反倒想要卓知远为擅长的地方来让他死的心服口服。

从这一点上来说,封少丞比起清源山绝大多数人,也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若是换成其他人,那一定是有多大便宜便占多大便宜!

两人各自前后跨步,而后口大吼着向前冲去,拳头早就高高样子,回缩到身后。

卓知远,出拳!

封少丞也自出拳!

这二人的拳速,都已经快到犹如惊鸿一般了,哪怕是说快若闪电也无有不可。其间蕴含的风雷之声是骇人,原本卓知远的冲雷拳就已经有压抑的对手喘不过气的感觉,现加上封少丞的,居然不遑多让,也能发出跟卓知远一般的冲雷之音。

霎时间,天地几乎都为之变­色­,这两人的这一记猛拳,轰然对撞了一起!

一触即分,两人的身体都仿佛断线风筝一般向后倒栽而去。卓知远喉头一甜,早已一口鲜血从口溢出,倒退的过程看向封少丞,跟自己也是差不多,同样满脸的纠结之­色­,似乎难以置信,嘴角也沁出了鲜血。

两人都没有刻意的隐瞒或者压抑自己的伤势,他们都很清楚,此刻刻意的去压抑伤势,看上去也许会让对方心存凛意,但是反倒会加重自己的伤势。对方绝不是自己一拳能够击倒之人,去求这种表面上的上风,对接下来的对拳没有任何的好处。

重一个人吧!”

封少丞点了点头:“好,便告诉你,江无患已然失踪,无人知其下落,师门曾派人多番寻找,却依旧不知所踪。卓知远,你究竟有何德何能,能让我那三师弟也跟随你一同叛教而去?”

卓知远淡淡的回答:“江无患离开清源山,完全是他自己的决定,于我无关。只是你可能确定,他并不曾遭到楼无痕的毒手?又或者邓少艾没有亲自清理门户?”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师尊的名讳!”封少丞又怒了。

卓知远很是不屑的说道:“那是你的师尊,跟我不曾有过半点关系,他甚至连拜师都不曾让我拜过,是不曾教过我哪怕一个极为简单的站桩!”

封少丞默然,这一点上,他也一直觉得师门有些不可思议,为何如同卓知远这般数百年都难得一见的,能从十万深渊里安然走出的天才,却居然师尊不愿收他为徒?

“好,我便不同你纠结这个,江无患的确是自己失踪的,当年你失踪时候,便有无数线指向你跟通教那帮魔教之众搅了一起,而陈一出一个往往就得三人全明,­干­脆说了出来。

“当年你失踪之后,陈一等三人留军,转战另一个战场,倒是没损了我们始教的名头,让他们军也建立了赫赫的战功。师门怜其军功赫赫,始终对大胤皇朝有功,便下令命人去召回三人,并且告诉他们过往不咎,只要他们愿意跟你划清界限。可是这三人却委实不识抬举,居然公然抗命,还打伤了师门派去宣读大长老法旨的弟子。师门原本想派出弟子清理门户,但是早早回到太师府的月小猜,却带着她的父亲,也便是当朝太师月仲奕出来横加­干­涉。为了顾全大局,师门只得隐忍下来,月仲奕本想将陈一他们都招至麾下,但是江无患却这个关头失踪了,跟随月仲奕上京的只有陈一和孟云高二人。这几年,二人随着大胤皇朝的主战大军四处出征,居然朝也混到了兵马郎将的职位,风头很是强劲。”

“那月小猜呢?”卓知远忍不住问到,虽然明知道月仲奕连陈一和孟云高都能保得下来,没有理由保不住自己的女儿。

封少丞冷哼了一声:“三拳!”见卓知远点头,他便又说:“月小猜本就是月仲奕放清源山的人质,可怜大长老居然还对她恩宠有加,没想到她居然为了你,也偷跑下来,大长老尤其的震怒。为此,我清源山跟大胤皇朝几乎翻脸,月仲奕是首当其冲。要不然,你以为月仲奕会旗帜鲜明的站出来维护陈一和孟云高那两个跟他毫无关联之人么?”

第二百一三回 惺惺相惜

第二百一三回惺惺相惜

听到这里,卓知远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封少丞没有必要骗他,至少自始至终,封少丞的表现其实很当得起大师兄这个身份。他只是受到了清源山的蒙蔽罢了!

不过卓知远也不可能指望说能让封少丞相信自己,并且反过来站自己的阵营里,漫说无法取信封少丞,便是能让他相信,他也断然不可能站自己这边。

而目前陈一等人的情况还算是不错,陈一和孟云高都安然无恙,皇朝之也拥有了比较高的职位,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清源山随意捏扁搓圆的第八代小弟子了。而江无患虽然音信皆无,但是这本来就是他的选择。若是他已经被清源山的人杀了,也不该有什么必要隐瞒,清理门户,本就是一个教派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如今三年前数名弟子叛出师门,可是清源山却对任何一人都束手无措,恐怕早已为其余教派所诟病。若是真抓住了江无患,清源山巴不得吵吵的天下沸沸扬扬才好。

至少,如同封少丞这般的核心弟子,是断然不可能不知道的。

只不过,月仲奕与清源山几乎翻脸,这事儿倒是颇有些奇怪。难道现大胤皇朝认为自己羽翼颇丰,已然可以毫无顾虑的朝着清源山开炮了么?不管如何,清源山始终是大胤皇朝护国大教。看起来,这三年,清源山的日子并不好过,接二连三有弟子叛出师门,名头受损不说,居然一直仰仗他们的大胤皇朝,也敢公然叫板了,恐怕天下其余的教派都乐于看着清源山的笑话吧?

不过这对于卓知远倒是好事,卓知远至少觉得痛快了一些!

关于月仲奕的事情,卓知远倒是并不想多问了,从封少丞的口,他也听出清源山竟然真不敢彻底跟这位修持超绝恐怕距离飞升也只是数步之遥的当朝太师翻脸。

“好吧,那便三拳,来吧!”

说完话,卓知远和封少丞都摆开了架势,不闪不避的连续对了三拳。一拳比一拳为猛烈,看得出来,两人都竭了全力。

三拳过后,竟是平分秋­色­的结局,两人都受了不轻的内腑之伤,看来虽然很是严重,不过若是能给二人三五天的静修时间,佐以丹药,复原也会很快。只是,两人心俱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了,毕竟修炼一途之上,他们绝对是这一代弟子之的佼佼者,甚至于就连清源山的长老,跟他们动起手来,也未必就能稳­操­胜券。

相隔着大约百丈的距离,两人皆都是气血翻腾,胸口起伏难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头不断的上涌着腥咸的滋味儿。

卓知远也不去掩饰,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再看封少丞,也跟他一样,几乎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真是想不到,我们这一代弟子里,唯一能同我平分秋­色­的人,居然会是你!可惜啊可惜,若不是你犯下的是叛出师门的大罪,今日即便你杀了易师弟,我也可以放你一马。你如此天才,为何非要和师门作对,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叛门之罪?”

封少丞心已经对卓知远产生了极大的欣赏,­干­脆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径直说出了口。这本就是他的个­性­,虽然被看做第八代掌门的佳争夺人选,却从未真正有过争夺掌门之心,根本懒得理会这等事情,只是一心想要修禅求道,增强实力。

卓知远何尝不是对封少丞充满了欣赏,刚才那一先三后的四拳,虽然打的卓知远相当难受,但是却也是他出生以来和人对战为酣畅淋漓的一场,他和封少丞绝对是棋逢敌手。

“我和师门作对?我犯下叛门之罪?哈哈哈哈哈,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罢,我今日与你一战,却是我此生痛快的一战,我便同你说说。信与不信,都随你!想当日,我入了清源山,却因为大长老……便是现如今的太长老伽罗僧非恩的开禅大典上,我多问了几个问题,就被降至外门扫地去了。这倒无所谓,我本不意这些,我乎的不过是一碗饱饭,我还是认同清源山的恩情的,至少给了我一顿饱饭吃。但是随后……”

卓知远大致的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待到说到他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之后的种种遭遇之后,封少丞的脸­色­接二连三的变化,他明白,卓知远没有说谎,而发生卓知远身上的一切,就只能说楼无痕以及邓少艾的确针对卓知远了。

再说到关于孟云高下山的任务的时候,封少丞彻底愣住了,他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楼无痕竟然要将卓知远赶杀绝。

等到卓知远一路说完,封少丞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好半晌之后,封少丞才终于挤出了一句:“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卓知远笑着摇摇头:“我有必要骗你么?难道我会指望你倒戈相向。闲话不说了,我也只是想要一吐为快而已,这些日子憋得太久了!来吧,我们继续!”说罢,卓知远­干­净利的将玄木杀神槌逼出了体外,但却并未直接抢先攻击,而是将玄木杀神槌握手。

“那江无……江师弟也是因为知道这一切,所以才选择了自行消失?”封少丞却似乎并没有打算继续跟卓知远斗下去,只是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

卓知远再次摇了摇头:“江无患有他的原因,我不想多说,若是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多少也受了我这事情的影响,否则他应当还可以继续清源山呆下去。我的事儿,应当也让他居安思危了吧!”

封少丞彻底沉默了,眼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但是心里却已经动摇了。

不管如何,卓知远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之后,邓少艾莫名其妙的离去,而两年之前非恩离奇的将大长老之位传给楼无痕,并且居然让莫询担任了长老,这却也是改不了的事实。

这二年邓少艾回到了教,却一直都闭关,对于卓知远等人叛教之事几乎是闭口不言,只是全部交给楼无痕来处理,这多少也让封少丞趋向于听信卓知远的话。

但是也正如卓知远所言,封少丞就算彻底相信了卓知远的话,也断然不可能站到他那边去,封少丞还给自己找着借口。

“那你和通教勾结,这总是事实了吧?你应当知晓,通教乃是通玄界人人喊打的魔教,你与魔教勾结,难道也是被我教所迫?”

卓知远哈哈大笑:“始终、圆通、顿悟、因果,这天下八大教派,为何独缺了通教,为何能入禅门八宗,却居然会是一个魔教?封少丞,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休要多言了,反正今日你我二人总是要一战到底,跟你絮叨了这半晌,你再也跟不上通教之人了,便痛痛快快与我一战吧!”

一道剑光,极速的劈向封少丞,但却封少丞面前陡然下坠,咔嚓一声,封少丞的脚边地面被劈出了一道深沟,却并没有伤及到封少丞任何。

封少丞似乎还犹豫挣扎,说实话,卓知远这一番言辞,确实让他心里起了极大的波澜。

直到卓知远这一道剑光将其脚下地面劈开,他才仿佛回过神来,但却飘然身退,说了一句:“卓知远,我这便回山找大长老问个端详,若是你骗了我,我必然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神魂湮灭挫骨扬灰。”

卓知远笑了笑:“何必那么麻烦,不如今日便决个生死。漫说楼无痕不可能承认这些,便就是承认了,你又能如何?难道你打算痛斥楼无痕,还有你那口口声声的师尊邓少艾么?”

这话说的封少丞又是一愣,但是他依旧一跺脚,遁起了飞剑,卓知远身旁绕了两圈:“若真如你所言,我至少可以选择避战。你已然让我禅心不稳,这等情形之下,我无法说服自己与你再战,况且,便是杀了你,我今后也会为此所困,怕是修持上再也无法前进一步。我这便回山找大长老问个究竟!”

见封少丞这么一说,卓知远便也收起了戏谑之心,不管如何,封少丞虽然跟他永不可能是朋友,但是却绝对是一个值得敬重之人,哪怕以后依旧要成为敌人,也是一个值得敬重的敌人。跟楼无痕这些人完全不同!

“多谢!不日我也将赶往清源山,不管你回山的结果如何,你都不必费心劳力的出来找我了。用不了几日,咱们清源山见吧!”卓知远对着空拱了拱拳,他知道,封少丞一定能听得见他的这番话。

待到封少丞走后,卓知远站原地思,他究竟应该去往何处。要不要先去西京看看月小猜和陈一,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即将回到清源山找楼无痕问个究竟,若是见到了月小猜和陈一,以他们二人的秉­性­,那是绝对要跟自己一同前行的,这反倒会害了他们。

也罢,就待我自己独闯清源山后,咱们再见吧!——卓知远默默的做出了决定。

第二百一四回 一探金狮爪

第二百一四回一探金狮爪

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卓知远打算静修数日。

事实上也由不得他不去静修,跟封少丞那四拳,对的他着实伤的不轻。

总不能带着一身伤去清源山吧?便是再给卓知远几份胆子,他也不至于这般莽撞。

他知道这时候渡天童和绯羽一定很着急他的下落,但是卓知远却不能出现,否则一定会连累的他们连寻找建教之址都不找了,直接就要陪着自己上清源山。如今卓知远只想一个人上山问个究竟,一个人都不想连累。

盘腿坐地上,卓知远取出了易东来那件金狮爪仔细观瞧,倒也平白无奇,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特殊之处,无论如何看,也只是一件奇门兵器而已。只是卓知远将真气布满这件金狮爪的表面之时,却能感觉到,金狮爪内有一股隐约的灵气流动。

卓知远心一动,难道这是因为那金狮爪之也有了剑灵的缘故?

­干­脆,分出一缕禅念,立刻就进入了金狮爪。

金狮爪里,可不像天罡琉璃剑之那样,一片通途。这里头崎岖难行,似乎到处都是阻碍,卓知远也只能顺着那些阻碍之间的缝隙不断穿行,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跟那丝灵气有关的东西,但是却已经把他本就因为受伤而变得也孱弱了不少的禅念弄得疲惫不堪。

正当卓知远觉得自己有些支持不住,打算退出的时候,却陡然感觉到了,那丝灵气就前方。

加快了几步,卓知远跑上前去,果然看见前方已经是一片豁然开朗,再不是先前那崎岖难行的模样。

只见卓知远的正前方乃是一块空地,空地之上有数根似乎直入云霄的大柱子,柱子之上皆都是雕刻着张牙舞爪形态各异的猛狮的形象。卓知远心暗忖,这怕是就到了金狮爪的心了,这里,看上去似乎像是一个阵法一般。

紧走了几步,卓知远便已经站那几根大柱子的央了。可是环绕着想要将这些柱子数清楚是几根,卓知远却遇到了麻烦。他不过抬眼环视了一圈,便顿时觉得头脑之一阵眩晕,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勉强撑住之后,那股眩晕的感觉却并没有消散,而周围那些柱子也拼命的旋转起来,好似只有三五根,又好似却有成千上万。

“这些柱子有古怪!”卓知远心断言,急忙跌坐地面之上,稳定心杂念,虽然仅仅是一缕禅念这金狮爪内,但是若是让这缕禅念受损,卓知远的修持必然大退。

也不知道是否卓知远的打禅起了作用,头脑之那股眩晕的感觉逐渐消散了,卓知远得以重站立起来,但是却再也不敢去看那些柱子,而是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柱子的范围。

之前感觉到的那股灵气,便是从柱子之间透出来的,但是却并没有见到任何能与卓知远对话的东西,换句话说,这金狮爪根本没有剑灵,否则断然不可能不守这金狮爪为心也为重要的地方。

一路而来的崎岖,就仿佛是一个原本宽敞的地道之,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又或者是像一个硕大的仓库,里头堆满了货物。

绕着那些柱子转了数圈,卓知远也没有任何的发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手握着这个金狮爪,卓知远不由得眉头紧蹙,这是一件跟他以往所见任何法宝都有不同的法宝,完全颠覆了卓知远从前对于法宝的认识。通常而言,法宝都有灵­性­,并且都是开辟了自己小千世界的东西,这个小千世界便是法宝能够发挥出强大力量的根源。但是这件金狮爪却显然不是这样,虽然似乎也具有自己的小千世界,但是这个小千世界本身却并不构成金狮爪的强大。反倒是心的那个阵法。

的确只有一丝看似很弱小的灵气流动,但是却居然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功效,还能使得金狮爪变化为一件金狮铠甲,至少是卓知远目前所见到的为强大的防御­性­法宝。原本以为他自己现玉枕­茓­之的万物乾坤甲就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是与易东来那一战,却让万物乾坤甲损耗颇多,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纵然已经有了金狮爪作为替代品,但是却也充分的说明万物乾坤甲不如金狮爪太多。

为关键的是,卓知远现没有把握,自己的如意炼宝诀是否能够吞噬这件金狮爪,或者即便吞噬了之后,是否能发挥其功效。

若不是舍不得那件万物乾坤甲,卓知远现真想彻底将万物乾坤甲迫出自己的玉枕­茓­,让金狮爪取而代之。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卓知远总是怀疑,金狮爪之的那个阵法,能够跟他的如意炼宝诀抗衡,即便强行将其吞噬下去,其结果多也就是如同紫龙被自己的祖窍­茓­吞噬那样,互不相­干­,两下不找。但是却并不能起到如同其他法宝被吞噬的效果。

再仔细的想想,卓知远觉得,如今被自己吞噬的那几件法宝,比较起来,似乎天罡琉璃剑和这金狮爪几乎是一个等级的,一个是无坚不摧,另一个却是什么都能防得住。而渡天童的万物乾坤甲和楼无痕那件四方紫金钵却是同一个等级的,自己能够很轻易的吞噬。

那可是为什么天罡琉璃剑也能那么轻易的被自己吞噬呢?难道说天罡琉璃剑其实还不如金狮爪强大?又或者是天罡琉璃剑跟自己的时间很长,他和剑之间产生了联系,所以才七年之后将天罡琉璃剑吞噬到了自己的右臂之?

卓知远始终觉得这不是终的答案,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他还没有想明白的古怪!

不过既然无法想明白,卓知远也便开始静心打禅,至少先恢复自己的伤势,他无时不刻都还想着杀回清源山揪住楼无痕的衣襟问个明白呢!

由于身上带有不少天岳通教的丹药,卓知远身体所受的那些内伤倒是好起来挺快的,卓知远几乎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脏,哪里出现了死­肉­坏­肉­,便将其自行分离,然后促使身体迅速的补充那个地方,不过一会儿便能恢复如常。

这便是修禅之人与常人不同之处。

常人受伤,依靠药物或者其他的治疗手段,也只是发现身体哪些部位受损,然后加速那部分的生长,以期将坏死的部分取而代之。但是这种治疗手段,却是广而泛之的,换句话说,胃肠受损,无论吃药还是其他什么治疗方式,都是针对至少整个内腑的,其他的部分不需要,就产生排斥,而需要的部分则汲取有用的养分。只要有排斥就会产生一些副作用,并且整个取而代之的过程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可是修禅之人,一旦前五识都圆满之后,对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控制都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只需要禅念微微一动,便可知道哪里受了伤,哪里没有受伤,随后便可从心所欲的将坏死的部分直接从体内分离,随后集全身的力量,对其进行补充,很快就能复原如初,甚至于可以顺便清理一下内腑。恢复的快慢,跟修禅之人本身的修持有关,修持越高,恢复的自然也便快。这便是寻常所说仙人们受伤了,伤口可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完好如初,便是这个道理。

这就像是一个工匠,站高出观看自己建造的建筑,哪里产生了缺失,哪里损坏了房梁。发现坏的地方之后,立刻指挥手下的那些人,将坏的地方拆下,然后换上的砖瓦房梁等等,自然修复起来就要比那些不懂建筑的人,一旦发现房子出问题了,就立刻拆了重盖要快的太多。

用了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卓知远就已经将自己的伤势完全治好了,但是他并没有着急驭剑飞往清源山,而是继续拿着金狮爪发呆。他很不甘心自己闹不明白金狮爪的隐秘,但是他这一天多的时间,却也想到了,其余的法宝都是念动真言就可以轻松的使用,不管到了谁的手里都是一样,而金狮爪似乎不同,从前易东来使用的时候,并不能完全发挥出金狮爪的强大功效来,而这一次,易东来却似乎已经将金狮爪的全部力量都发挥到淋漓致了。只可惜他本身的修持差了一些,才会被卓知远用业火青冥鞭一鞭子给打的连魂魄都彻底炼化了。

突然,卓知远似乎发现了自己忽略了的一个地方,那就是这件金狮爪变成了金狮铠甲之后,易东来用来攻击他的那两点晶亮,似乎之前卓知远进入金狮爪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两点晶亮。难道说,金狮爪还是蒙蔽了卓知远?

卓知远决定再探一次金狮爪,无论如何,至少也要弄清楚,那两点晶亮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一五回 再探金狮爪

第二百一五回再探金狮爪

禅念再度进入金狮爪之后,卓知远比起之前那次要感觉好得多,至少他那些障碍之间穿行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疲累,很快也便抵达了那个阵法面前。

这一次,卓知远直接喊了两嗓子,他很是怀疑那两点晶亮可能就是金狮爪的剑灵,之前卓知远进来的时候,它只是躲了起来,这一体双生狡诈的剑灵。

“你出来吧,别装了,我知道你这儿!”

卓知远是想逼这个剑灵现身,到时候什么其实都还有的谈。就如同卓知远面对天罡琉璃剑的剑灵的时候,展现出来的那种根本不管你想如何,我只知道我想如何的无畏气势,还是相当唬人的。

主要的是卓知远有那种豁得出去的架势,而这些灵智其实并不算高的剑灵,则并没有这样的架势。这成为决定卓知远和剑灵之间斗争胜利的重要因素。

可是,连续喊了两嗓子,这里头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禁让卓知远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

想了想,卓知远又喊道:“你现出来,咱们谈谈也便罢了,如若不然,待到我找到你的时候,我纵是毁掉这金狮爪,也绝不会让你苟延残喘。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数三声,若是你还不曾出现,我便要自己寻找了,到那时,不管是我找到还是你自己现身,结果都是一样。而若是我半个时辰之内找不到你,哼哼,我便直接毁了这金狮爪!”

说罢,卓知远堂堂的举起一根手指:“一!”

“二!”

“三!”

卓知远自问已经数的很慢了,可是剑灵却依旧没有出现,整个金狮爪之的小千世界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有那几根柱子矗立央,仿佛维持着整个金狮爪之的平衡。

到了这份上,卓知远也下定了决心,便是直接毁了这金狮爪,也绝不给被自己抓住的剑灵任何一丁点儿的机会。

一个纵身,卓知远跃进了那个阵法之,明知道那几根柱子有古怪,卓知远却依旧抬眼观瞧。便是拼着禅念受损,卓知远也是要跟这阵法斗上一斗,总是不能叫这件法宝落自己手里,却仿佛从未得到一般。

柱子又如同之前那次一般旋转了起来,卓知远却一ρi股跌坐那些柱子央,保持着双眼抬望的姿势,但却默默的念起了清心明念咒,来抵抗这种眩晕的感觉。卓知远知道,这柱子会不会旋转暂且两说,但是自己脑的眩晕感却绝对是来自于这个阵法使然,扰乱了自己的禅心。只要能够稳固住禅心,卓知远绝不相信自己数不清这柱子到底有几根。

而既然这阵法如此古怪,居然让阵外之人站任何角度都无法看清楚柱子的数目,而站阵原本可以清点了,可是却只要一望向柱子,这些柱子居然就能旋转起来。足以见得这阵法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柱子究竟有多少根,那么也就可以看得出来,柱子的数目,可能是这个阵法的一个弱点。

有弱点就好办,就怕没有弱点!

清心明念咒果然起到了极好的作用,很快,卓知远便感觉到脑清明了许多,虽然眼前依旧花团锦簇的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少根旋转不已的柱子,但是卓知远却已经稳固住了自己的禅心。对于一名修禅之人而言,只要禅心坚固,再如何高速旋转的柱子也都只是个笑话,当真没有数清楚之时了么?

半晌之后,卓知远缓缓的闭起了眼睛,却打开了眼识。

对于修禅之人,眼识开启远比用双目去观瞧要来的清晰和明确的多,所谓的千里眼,也不过是眼识打开的基础上的一种法术而已,任何一个修禅之人,即便不使用任何的法术,单只用自己的眼识去观瞧,少说也能看出去数百里之遥,只是无法做到如同千里眼那般巨细无遗罢了。但是,即便没有千里眼,这身体周围方圆数百丈之内,哪怕是一草一木也难以瞒过修禅之人的眼识。当然,遇到另一个修禅之人,并且人家可以隐藏身形则另当别论了。

时间慢慢的流逝,卓知远也终于彻底看清了那些柱子,前后一共八根,这八根之间似乎有些许的联系,各自形状不同,但却息息相关。卓知远的眼识当,这些柱子似乎又都是由三根柱子组成,有些是两根完整的柱子加一根空的柱子,有些是两根空的加一根完整的,但却也有一组三根都为空另有一组三根都为完整的柱子。而且,每一根柱子的排列组合都是不同的,似乎穷了一切的组合,再也无法发展出的组合来。

逐渐的,卓知远感觉到这些柱子——也不知道该算作是八根还是二十四根,又隐约的化作了两根,一根粗壮的完整柱子,随后是一根完全空的柱子。两根柱子突然仿佛变软了一般,开始相互纠缠,而后那完整的柱子似乎填补了空的柱子,这两根本已粗壮的柱子却又凝成了一根顶天立地的大柱!

这时候,卓知远猛然的睁开了双眼,再向周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柱子,周围一片空空荡荡,只有远处还是那些阻碍他走到这里的障碍物。

卓知远感觉到头顶似乎有极大的压力,抬头望去,一根浑圆的柱子矗立他的头顶,不过仅有两三分的地方。似乎只要垫垫脚,卓知远就能用头顶触碰到那根柱子,但是无论卓知远如何起身或者下蹲,那根柱子始终保持卓知远头顶大约两三分的地方。

“这又是怎么回事?”卓知远心大疑,不由得再度跌坐了下来,“这难道是我的幻觉?还是这阵法过于强大,我根本无力抗衡?”

卓知远心瞬间闪现了许多的念头,却又慢慢的闭起了双眼,而后尝试着用身体去感应这根庞大无比的柱子。身体开始逐渐的放松,眼识打开,耳识打开,随后是鼻识,再往后是舌识,随即是身识……

逐渐的,卓知远的前五识全开,浑身十万八千个窍孔也完全打开,毫无防备的这个阵法之展现了出来。

仿佛有许许多多的东西瞬间从卓知远那十万八千个窍孔之钻了进来,但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空……

只是,卓知远的头顶慢慢的升腾起来两个光圈,逐渐的放亮,绽放出金灿灿的光芒。

这两个光圈之,逐渐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亮点,那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的也变成了一个光圈,慢慢的,竟然扩张到和外头那两个光圈同样的大小,同时也绽放出相同的金光。

三道金光绽放开来,逐渐套住了那根粗大无比顶天立地的柱子,仿佛三环套月一般。金光普照之下,这柱子居然逐渐的缩小,缩小,慢慢的,竟然变成了一根大约只有七尺长的柱子,柱子的顶部是一只凶猛的狮头,张开着血盆大口,口吐出猩红的舌头,仿佛要吞噬天地之间的一切。

但是不对,这狮子和寻常所见的狮子不同,头顶赫然生有双角,肋下也生有两只极短无比的翅膀,尾巴也没有狮子那么长,而是短短的卷臀部。浑身长满了髯须,松松卷卷布满了全身,毛­色­却皆都是灰白的眼­色­。脑袋与其说是像狮子,不如说像是一个长胖了的龙首,圆滚滚的,煞是喜庆。身体修长,却有个圆鼓鼓的肚子,背部倒像是一匹马儿,头身相连之处,也如同马儿那样长有鬃毛。而体下四足,是长满了鳞片,这根本就是狮子所无法具备的特点。

卓知远心微微一动,不对,这绝非狮子,而是……上古瑞兽貔貅!!!

只是,这貔貅却是生那根现已经变得极小的柱子之上,矗立顶端,动也不动,本不是什么活物。

卓知远心起疑,便站起身来,那柱子也随之慢慢往上攀爬了少许,始终保持悬卓知远头顶两三分的距离。卓知远再看脚下,却是分成了黑白两­色­,但却并非均匀一分为二的,而是间有一道圆润的弧线,这弧线看起来完美至极,让卓知远顿时觉得心畅快无比,眼睛也不由的顺着那弧线自上而下走了个遍。

左侧是黑­色­,呈现水滴的形状,水滴的肚子之,有一个白­色­的圆点。而右边则是白­色­,同样为水滴形状,肚子之间却是一个黑点。

卓知远一眼便看了出来,之前他和易东来斗法的时候,所遭遇的两点晶亮,根本就是这脚下图案之的黑白两点。只是,当时却并未看出那两点晶亮有什么颜­色­上的区别,只以为那是同一种颜­色­。倒也难怪,那般高速的穿行之下,又带着法宝特有的闪光,若能发现颜­色­不同,反倒奇怪了。

这是什么图案?好生奇怪!

这又是什么阵法?这柱子之上攀附的,究竟是不是瑞兽貔貅!!!

一个个的疑问卓知远的心升腾了起来,这金狮爪之的小千世界,也着实过于古怪了一些。没有剑灵,却有这样的一个阵法图形,还有一根顶天立地的攀附着貔貅的柱子!

原本是想要将金狮爪的秘密挖掘出来的卓知远,此刻却觉得自己陷入了大的谜团之!

第二百一六回 金狮进化

第二百一回金狮进化

但是,同时卓知远也终于看见了自己头顶的那三个光圈……

而此之前,是两个,分别代表着无我相和无人相。

卓知远并不知道这些,而实际上,他现似乎是已经领悟了无我相、无人相以及无众生相了。一旦再领悟无寿者相,这人间万相对于他而言,便再没有任何的羁绊。

而且,由于脚下所踏的这古怪图案,以及头顶那根奇怪的柱子,卓知远似乎也领悟到从无生有,随后一而再,再而三,三生万物的朴素道理。

世间任何事物也不过如此,都是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等到存之后,便成为合理,而合理则会投影生成跟本体一样的存,一变二二变四,四再变八……这样便会无穷无的繁衍下去,才有了这大千世界。

造物主,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不过卓知远领悟的可不是什么造物主的绝学,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领悟,否则再出现一个造物主,迟早造出另一个世界来,别说这两个世界如何共存,即便是两个造物主之间估计也得不死不休。

卓知远领悟的只是一个万物生长的基本过程而已,这就仿佛任何一个修禅之人初修禅的时候,体内只会产生一丁点儿极为细微的真气,但是这点儿真气却能繁衍生息,终逐渐壮大,成为真气洪流,并且可以提高修禅之人的修持。这是所有修禅之人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无论天才蠢材,无一例外。但是能将这个道理想透,那可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了。

禅法之只有万物轮回,不生不灭的道理。却并没有涉及到初的混沌和造物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领悟到这些的人,无一例外的都飞升成仙了,像是卓知远这样,这才第五层身识圆满,就连第层意识都还没有达到的家伙,居然就让他领悟到了这种为朴素的道理,简直就是没有天理了。

“从无到有,因而有了混沌。而盘古将混沌一分为二,始有了天地,天地一出,玄黄便生,所谓天玄地黄,这便有了四方。由四方则产生了八向,而后才有了天下万物。就好似刚才我所见到的,那是一个逆向的过程。八根柱子逐渐的缩减为两根,一实一虚,而后再虚实交融,终凝成了一根柱子……嗯,不对,为何没有四……按说该是一而再,再有四,四分八,反过来也当如此。可是为何逆向的却是八直接缩减为二,二终凝实为一呢?”

卓知远低头喃喃自语,却是又遇到了难题,根本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半晌,也只是想不通,他终于又回过头去,此时才发现,那根柱子却已经不再悬他的头顶,当他跨出了那个阵法的心的时候,柱子便缓缓的落了下去。刚才看起来已经缩到只有七八尺长的柱子,此刻却又恢复了庞大无匹的形态,粗细刚好契合了地面上的那个古怪图案,长度又仿佛一眼望不到头一般,直冲云霄。

卓知远看见依旧套柱子上的那三道金­色­光圈,心知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便招招手,想要将光圈召回。可是却不曾想,他只这么一动手,光圈却急剧的缩小,连带着被光圈套着的柱子也缩小了起来,地面上的图案却并没有露出分毫,似乎也随着那根柱子一并减小。

终,又是恢复到那根七八尺长的棍子模样,三道光圈这才缓缓飘升起来,空化作了三道金光,啪啪的打那根棍子之上,卓知远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当初伤过他的那两点晶亮,终于从地面之上缓缓飞升而起,一上一下的盘旋着,终被金光所困,左冲右突始终无法冲突出去,不得已,随着金光绽放的范围越来越小,被逼入了那根棍子之。

这时候,那三道金光又恢复成三道光圈的模样,这才晃晃悠悠的飘回到了卓知远的头顶,一闪即没。

卓知远知道,这三道光圈是回到了自己的体内,但是他却完全不知道这三道光圈代表的是四相之的无我相、无人相以及无众生相,还以为这又和陈老头有关,只恨不得从自己身体里把陈老头揪出来,一顿爆揍,然后好好的问问他关于嫁衣神诀以及欲界第天的事情。虽然陈老头肯定不是欲界第天的人——那其实跟神仙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那是一帮跟仙界的神仙们作对的神仙罢了——但是他定然也跟欲界第天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样对于卓知远也好,四相这回事很奇怪,越是修禅之人不了解这些,反倒是对修禅之人越有利,若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巨细无遗,反倒会成为前进的掣肘。古往今来,多少修禅之人都是死气掰咧的好不容易领悟了无我相和无人相之后,便再也无法前进一步,终生都达不到无众生相这样的境界,很大原因,就是他们太过于清楚自己四相上的进展了。

这,也就是绯羽一早就发现了卓知远这个家伙领悟了无我相和无人相之后,也从来都不曾向他提起的缘故,虽然绯羽其实也很好奇,卓知远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几次小心的试探之后,她发觉卓知远似乎对于四相一无所知,就彻彻底底按捺住了心头的好奇,死都不肯开口问一声关于卓知远这方面的问题,以免扰乱了他四相的进程。

再看前方,那根棍子吸收了那两点晶亮之后,虽然似乎很不甘心的样子,但是终还是晃晃悠悠的继续缩小,终缩成了一个圆圆的球形,这个球形漂浮空,静止不动,只是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芒。

等等,这为什么那么像个太阳?——卓知远的心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小子倒是运气真好,居然误打误撞让万法归原了。”

卓知远一惊,随即四下寻找声音的出处,但是却一无所获,随即恍然大悟,这不是陈老头那欠扁的声音还能是什么?

可是当卓知远喊叫着陈老头的名字,想让他出来帮助自己答疑解惑的时候,陈老头又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彻彻底底的装死,就是不吭气儿。

卓知远郁闷的简直就想那头撞墙,口喋喋道:“这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的身体,还是别人的,为什么这个该死的陈老头藏我体内,我居然会找不到他?而且,我这已经是分出的禅念了,居然也能够感应到他的存,这死老头还说什么他只是一缕禅念,再也不相信他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没听说谁的禅念能附着别人的禅念上的,那样的结果不是被对方将禅念打散化为芥子元力而后复制成为对方的禅念,就是将对方的禅念吞噬掉以壮大自己的禅念。

卓知远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都被陈老头骗了,这老东西不定是个什么形态呢,但是现卓知远也无可奈何,他根本就找不到陈老头,除了自己生闷气别无他法。

不过陈老头的话还是提醒了卓知远,他也隐约的开始明白,大概自己无意当的举动,已经促使这金狮爪小千世界里的这个阵法凝练成了本源了,说白了,也就是剑灵。而金狮爪恐怕从前是不曾有剑灵的。只是这个剑灵将永远都不可能背叛自己,因为他已经成为了本源,无法产生任何的意识,也不再具备进化能力,但却和卓知远息息相关,或者­干­脆的说溶为了一体。如今这件金狮爪,真正的已经变作了卓知远的法宝。

但是,依照从无生有的规律,这已经成为本源的剑灵,恐怕还可以再度产生变化,变为虚无,到那时候,才是金狮爪为强大的时候,也是和卓知远彻彻底底一念双生的时候。现如果出现一个比卓知远强大的多人,将卓知远打至灰飞烟灭永绝轮回,将金狮爪强行的占为己有,只要实力足够强大,还是能逼迫这化作本源的剑灵认主的。但是若是能让这剑灵化为虚无,就再没有人能将它与卓知远分开了,若是卓知远死了,这件法宝也便从此沦为一件普通的兵器。

到了这个份上,卓知远也很满足了,此时他已经完全可以吞噬掉金狮爪,只是,不知道金狮爪和万物乾坤甲能否和平共处。

从金狮爪之退出来之后,卓知远发现,这件原本是一只狮爪模样的法宝,形状也发生了变化。现,根本再不是一只狮爪的模样,而是……

而是,貔貅的一只脚!

换句话说,现这件法宝再也不能叫做金狮爪了,而只能叫做貔貅爪!这名字似乎难听了点儿!

心念一动,这貔貅爪便沿着卓知远的手臂迅速的爬行起来,很快,便将卓知远的身体之上,覆盖满了宛如鳞片一般的盔甲。卓知远低头一看,果然,原先的金狮铠甲也变成了貔貅铠甲,自己若是低下头去,双手撑地,完完全全就是一只貔貅的形状!

这金狮爪,难怪会被称之为天下至宝,却原来,这里头,还隐藏着这样的一个秘密!而卓知远,居然误打误撞之间,便让这个秘密呈现了眼前,并且让这金狮爪……不,是貔貅爪成为了自己独有的法宝!

有了貔貅铠甲,卓知远独闯清源山,又多了几分把握!

第二百一七回 重上清源山

第二百一七回重上清源山

停休整顿之后,卓知远终于驾起了飞剑,直奔大胤皇朝西北边陲的清源山。

经过清源关的时候,卓知远剑光之向下看了看,这个地方他经过两次,第一次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第二次却是发誓再也不回清源山,却不曾想如今逼得自己非要回来不可,而且,回来竟然是要同清源山翻脸的。

以往卓知远无论如何,不管莫询和马天涯这些人如何对待他,他也不曾起过说要和清源山为敌的念头,充其量也只是想着快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从此闲云野鹤游历山水。可是,一次次的变故逼得卓知远竟然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他终于踏上了归程。

想到了莫询,卓知远脑立刻浮现那张几乎永远都没有表情的脸,心不由的也是一片寒意。

而想到了马天涯,卓知远心则是一片不屑之情。

马天涯当初为了秦斐,几乎置卓知远于死地,却不曾想成全了卓知远,成就了如今的他。但是,无论是马天涯还是当初欺负卓知远的秦斐,如今都已经彻底的神魂泯灭,连一点儿渣都没剩下。师徒俩几乎死同一天,是几乎死同一个地方。而让他们临死前徒生悔意的,正是当初只想要一碗饱饭,却被他们师徒俩逼得差点儿命丧十万深渊的卓知远!

想当初,卓知远击杀秦斐之后,又强行击杀了马天涯,胸是何等畅快?一口多年的恶气一顺而出。而那一战之,卓知远将真气凝练成为了真元,并且将初升至第四层舌识的修持一举提高到了第四层舌识圆满,还领悟了卓知远至今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无人相,也掌握了将三种不同源的火焰糅杂一起发挥出大威力的三昧假火……

不得不说,这对狼狈为­奸­的师徒身上,卓知远得到了太多太多的好处,这师徒俩从认识卓知远那一日开始,便好似注定了是个悲剧,成为了卓知远一步步前进重要的助力,就好似是卓知远修炼的鼎炉一般。先帮助卓知远一步步提升实力,而后卓知远需要助力的时候,甘愿身死的为卓知远铺平身前的道路……

若不是这师徒俩太过于可恶,卓知远几乎要好好感谢一番他们了。正是因为这师徒俩蹩脚的一次次的举动,才造就了如今的卓知远。否则,以卓知远这般懒散的­性­子,他保不齐现还外五堂的清尘堂里,做着一个扫径的童子。而陈老头他身上埋下来的嫁衣神诀恐怕至今都不会被引发出来,成就卓知远的眼识天生圆满。

所谓善恶有报因果不爽,这对师徒身上,果然是显示了一个明明白白。只可惜,他们不过为通玄界徒增了几分笑柄而已!

当然,也成就了一个不世天才!

“清源山,我回来了!”卓知远飞过了清源关,脚下已然是清源山的山脉,只是,这绵延数千里的山脉,此时才刚刚绵延伸展开,距离始教的山门,足足还有超过千里的行程。

不过对于如今驭剑飞行之术已经达到巅峰的卓知远而言,这千里之遥,也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便可到达。

远远看见山门,卓知远按下了剑光,不管如何,这始终是当初给了他一碗饭的地方,便是如今要与始教之人以仇人面目相对了,卓知远也依旧对清源山这座无辜的山脉表达一下自己的敬意。毕竟,并非整个清源山的人都对自己不好,至少,还有清尘堂的堂主李度,那可是卓知远生平为敬重的人之一。

缓步迈过了山门,卓知远开始徒步上山。石径扶摇而上,两旁景­色­依旧,只是显得为幽静了一些。

卓知远不由得暗暗好笑,清源山上恐怕早已知道他抵达此处了,一来封少丞回来之后必然会找楼无痕问个明白,不管楼无痕如何作答,也必然知悉了卓知远近日会赶赴清源山的消息。二来以清源山那几位长老的实力,虽然如今卓知远的眼已经算不得如何高绝了,但是想要预知卓知远的行踪,也未必是什么难事。放眼天下,他们想要找到卓知远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知道卓知远将要奔赴清源山,若是还无法卓知远入山门之前警觉,那他们也真的就跟白痴无异了。

看着熟悉的石径,以及那越来越近的前山外门,卓知远笑着道:“我来了!怪鸟,你还十万深渊之么?好些年不曾吃到那美味的红果了!”只是卓知远却并不知道,怪鸟便是妙­色­,而妙­色­早已离开十万深渊,若没有妙­色­,他又如何上得天岳岛。

路上依旧幽静,除了偶尔被卓知远的脚步惊飞扑棱的鸟儿,再无任何的动静。但是卓知远也逐渐警惕起来,他可不相信,楼无痕会就这么允许他一点儿阻力都没有的走进前山!

待到前山已经显卓知远眼前的时候,石径两旁的密林之,终于走出来几道身影,全部都是土黄­色­的衣服,清源山倒是真的很看得起卓知远,前来阻截之人皆都是后山第七代的弟子。

“逆徒卓知远,竟然还敢回来!见到师叔,还不下跪求饶?”密林之一共走出五人,当先一人颌下留有一尺余长的长须,单就长须而言,也称得上是美髯。

只不过卓知远看了看眼前这五人,除了能从衣服上看出这是第七代的几名弟子之外,其余一概不认识。事实上,卓知远清源山所认识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几个,后山除了大长老和掌门,就只认识封少丞了,再有认识的,全都死了卓知远的手下。

“师叔?哈哈哈哈,这里连师父都没有,又哪里来的师叔!”卓知远放声大笑,眼是怜悯之意,这几个家伙若是奉有长老或者掌门之命,不得不前来阻拦,或许卓知远还法外施恩,留他们一条­性­命,至少,给他们一个魂魄遁走夺舍重生又或者转世投胎的机会。但是既然甫一打照面就口出不逊,卓知远便少不得要留下这五人的­性­命,以及让他们永绝轮回!

“大胆!”

“放肆!”

“既来到清源山,便当负荆请罪,以求诸位长老以及掌门师兄法外施恩,留你一条­性­命不死,却居然胆敢口出狂言。你难道不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么?知恩图报你心,便一点份量也无么?”

卓知远又自哈哈大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哈哈哈哈,我清源山唯一的师父便是李度师父,若是他,必然不会如此呵斥于我。你们几个又算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什么知恩图报!我此番回来,却是与你们无关,倒是要找那楼无痕问个究竟。如若你们还想活命,便速速退开,我还能留你们­性­命。如若不然,就休怪我反脸无情了!”卓知远也真是懒得跟他们啰嗦,只是不想多造杀孽而已,虽然这几人口出不逊,但是却毕竟和卓知远无怨无仇,想要杀了卓知远的,也无非楼无痕、莫询以及掌门邓少艾数人罢了,这些人若是识相,放他们一马也便罢了。

可是对方又如何可能就这般退下,呛啷啷一阵刀剑响过,这五人皆兵刃手,指向了卓知远。

“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此刻你若能跪下求饶,主动请绑,我当看你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呸!你年长便又如何?也不过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少说废话,一起上吧!”卓知远懒洋洋的,从左臂之逼出了闪耀着金光的玄木杀神槌,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还能用上几次,不过物善其用吧!反正卓知远身上,还有一口从秦斐那里夺来的五岳神剑,天岳岛上的时候,卓知远早已降服了其的剑灵,直接抹去了那剑灵的灵智,归为己用了,只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臂之,只能左右各自容纳一件攻击­性­的法宝,于是一直还使用玄木杀神槌,而并没有浪费那威力显然大的五岳神剑。

那五人脸­色­一变,卓知远也再懒得跟他们啰嗦,一股庞大的真气瞬间涌入左臂,玄木杀神槌陡然之间暴涨,不过眨眼工夫,已然足有一根房梁长短,那槌头,是宛如华盖大小,飞上了半空之。

“给我散开!”卓知远口舌绽春雷一般吒喝一声,轰隆隆,天际仿佛闪过几道惊雷,那玄木杀神槌早已从天而降,带着无上威势砸向那五名第七代的弟子!

那五名弟子也识得厉害,急忙举起各自手的兵器向上抵挡,可是他们也不过第五层身识的修持,哪里是卓知远的对手。

仅此一招,玄木杀神槌便好似无坚不摧的神器一般,将这五名弟子砸成了­肉­泥。

五缕魂魄飘飘扬扬的升起,卓知远却目露电光,双手只做了个环形,向内一招,那五缕想要逃走的魂魄,便径直归拢而来,皆落入卓知远双手之间。

双手相交,猛然一搓,刚才还口吐狂言的五人,竟然连一声哀鸣都不曾发出,便已经彻底化为了齑粉,成为飘荡天地之间的一缕芥子元力,卓知远双手再招,这些芥子元力便皆被卓知远悉数吸入了双臂之。

第二百一八回 各怀心思

第二百一八回各怀心思

卓知远这边倒是轻松,但是清源山上,尤其是后山七峰之一的忘想峰,也便是大长老所居住的山峰之上,此刻却顿时炸开了锅。

其实包括其余长老内的不少第七代弟子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大家都知道卓知远现恐怕今非昔比,但是卓知远还没过清源关的时候他们便已经看见他了。很快也便看出卓知远的修持也只不过是第五层身识圆满而已。充其量,卓知远的法术剑招等等运用的可能会出于他的天才要比大多数人好得多,加上他的真气实浑厚的有些不成样子,用莫询的话是,卓知远怕是凝练成真元已然许久了。

但是却也不曾有人想到,这卓知远居然能够一招便击杀了那五名第七代的弟子,并且还胜得如此轻松,甚至连点儿渣都没给那五人剩下。

这其,唯独有楼无痕和莫询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楼无痕是因为三年前派出诸多弟子追杀卓知远,却都无功而返,或者­干­脆说除了卓知远放过的那支小队的五人之外,其余人都全军覆没了,其包括带有楼无痕的法宝四方紫金钵的苏子方和圆觉二人,也包括马天涯这等第七代的弟子。

而莫询则一直对于卓知远的实力都有相当深的了解,从他动了心思想将卓知远作为鼎炉开始,他又如何可能不知道卓知远的进展?虽然说三年不见,卓知远也从之前下山的时候不过第三层鼻识圆满到达了现第五层身识圆满,距离第层意识也只是一步之遥。但是一个早已对卓知远留心并且蓄意之人,又岂能不知道卓知远那些点滴的动态?

封少丞回山之后,将卓知远击杀易东来的事情告知楼无痕的时候,莫询就估计到了,卓知远可能已经有了战胜封少丞的实力,甚至于,他还寄希望于卓知远与封少丞那一战,能够让他突破第五层身识和第层意识之间的屏障,升入第层意识的境地。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卓知远今日的表现也早就莫询的意料之了。

但是,跟楼无痕的蓄意为之不同的是,莫询也不知道为何,居然对于卓知远如今的成就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就好像这个天才,真的是他的徒弟一般。

当年的鼎炉,如今的惊才绝艳,无论是从修持还是从法术的施展,卓知远都表现出了极强的悟­性­。莫询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依旧将卓知远视为自己的鼎炉,另一方面,却又似乎觉得,若是卓知远真能将清源山杀个人仰马翻,甚至于自己死他的手里,也未必不是好事。毕竟自己始终是卓知远的挂名师父,也是清源山唯一真正教过卓知远一些东西的人,这帮助卓知远断绝七**上,当是有很大的好处吧?

没有人能体会到莫询现心里的想法,是不会有人想到莫询已经想了那么多,因为他的脸­色­和以往上百年都一样,永远的古井不波,永远的黑口黑面。

就连和卓知远曾经一战的封少丞,也是绝没有想到,卓知远居然强大的如此地步,那五名第七代的弟子,就算是封少丞的修持远远超过他们,却也绝不敢说能一招之将五人同时杀死。若只是杀死也便罢了,卓知远居然还能拘住他们想要飞遁的魂魄……

封少丞的后脊背居然微微的有些发凉,他思,当日若是自己跟卓知远放手一战,若是没有易东来前来横Сhā一杠,自己是不是可能已经死了?

一时之间,忘想峰上乱成一团,倒是楼无痕轻轻咳嗽了两声,开口言道:“还有谁愿意到前山阻拦卓知远?难不成要让他这个逆徒以为我清源山无人了么?”

话虽如此,热血的很,但是那毕竟是身家­性­命的问题,场除了几名长老,还真没有人敢说一定能杀了卓知远,甚至于,能否他手活下来,都很成问题。这时候,绝不是凭着热血逞英雄的时候。

多数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名长老,眼之意再明显不过。

此时,有一个佝偻的身影慢慢从人群之走了出来,他也是这帮人,不多的几个虽然同样震惊不已,但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慌乱之­色­的人。

“我能活到现,说来有一半还是承了卓知远这小子的情,若不是他当初从十万深渊里走将出来,我也入不了后山,纵然我一身修持比起后山许多人也未必便差了。但是……咳咳,毕竟年岁已高,不入后山法眼。说起来,我算是这孩子第一位师父,我想去看看,也不知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挡得住他。”

说话之人,自然便是原清尘堂的堂主李度,其实卓知远从十万深渊之出来之后,他虽然已经被许加入后山,但是却还依旧身前山兼着清尘堂堂主一职。若不是前二年他要闭关修炼冲击第层意识的屏障,这清尘堂堂主怕是还要由他担当下去。

那次闭关之后,李度已经登堂入室,进入第层意识的境地,随后又恰逢机缘,度过了第一劫魔劫,其实现他早已不是当初的李度,身子骨断然不至于像现这般表现的孱弱,只是百余年来都已经习惯了这般做派,也便一直表现的如此罢了。

楼无痕看了看李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李堂主既然请战,你便去吧!”

李度拱手领命,正待掉头出殿,莫询却皱着眉头跨前一步:“本尊觉得此事不妥!”

一般而言,莫询不轻易开口,但是他开口的话,往往会影响到长老们的决定。别看他只是长老的身份,这几年来,大家似乎也逐渐的发现,名长老之,恐怕要以莫询的修持高。虽然也只差心魔一关不曾闯过,与大长老楼无痕一样,但是若是两人动起手来,楼无痕怕是多半都不是他的对手。就连掌门霄尊者邓少艾,也未必就有十足的把握胜过莫询去了。说起来,莫询也算是清源山一个妖人了。

“长老觉得有何不妥?”楼无痕扬扬枯­干­的右手,示意李度留下,眼神望向莫询,口长老三字咬的清晰无比,意提醒于他,虽然你的实力可能超过我,但是毕竟你只是长老的身份,不可逾矩,掌门依旧闭关不出的情况下,你还是要尊重我的意见。

莫询就仿佛没看见楼无痕的目光一般,是就仿佛没听出楼无痕话的不满,只是施施然道:“适才卓知远表现出来的手段,大长老也当看到了,此刻你让李度堂主前去阻拦,无非两种情况。其一,李度让那小子无法动手,只得束手就擒。其二,那小子横下心来杀了李度。李度死与不死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那卓知远杀了李度这个他山唯一敬重之人之后,会否平地跃升至第层意识的境地。若是那样,岂非我始教临战还送了他一个大礼?李度堂主,你觉得我说的对也不对?”

一句话,便揭穿了李度的真实想法。

不错,李度刚才知道卓知远一招毙敌之后,就知道,虽然自己已经度过了第层意识的第一劫魔劫,但是恐怕也不是卓知远三合之敌。自己年岁已高,早数年之前就已经处于等死的状态,只不过卓知远给了他一个惊喜,他也因此升入了第层意识的境地,寿元也得以延长。楼无痕之前所做的一切,虽然大多数清源山的弟子并不知晓,可是李度这般关心卓知远安危的人,又岂能不知道其端倪?

到了这个时刻,李度其实也已经置生死与度外了,而且,他也看不惯楼无痕的所作所为。即便是因为卓知远的出现可能是大劫将至之下的逆劫,但是楼无痕又凭什么肯定卓知远不是那正劫之人,原本可以凭借他匡扶天下破劫而出呢?

这样的想法之下,李度便想成全卓知远,因为他觉得,卓知远虽然勇猛,但是若是面对几大长老,还是必死无疑。但是若是自己送上一份大礼,成全了他的第层意识的境地,境况就有可能被改变。当然,李度也想好了,送卓知远大礼之前,也需当让他应承下来,绝不滥造杀孽,从楼无痕那边得到答复之后,就放过清源山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只管去找楼无痕便是。

可是万万没想到,眼看就要成功的计划,却被莫询一语道破。

“莫先生,你莫非以为我李度是为了给卓知远送大礼去的么?”李度也有些难以面对,只得­干­脆挑明。

莫询微微摇头:“李度堂主莫要误会了本尊的意思,本尊只不过不希望你平白赴死罢了。坦而言之,本教太长老依旧云游海外,掌门师兄仍旧闭关不出之际,有把握胜过卓知远的人,怕是只有我与大长老二人而已。其他人去的再多也只是徒劳!”

这话虽是实话,但是临阵之前,却有长他人志气之嫌,忘想峰上众弟子不由得嘈杂纷纷,似乎对于莫询这话很是不满。

“卓知远可是跟通教勾结之人,而且你们也听到少丞所言了,他与通教的关系并非主人和客卿那般简单。想必,通教为高深的地遁之术,他也­精­通的很。你们若打算以多胜少,谁又有把握让他没有机会使出地遁之术?”莫询冷冷言道,周围嘈杂的声响一霎那之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二百一九回 质问楼无痕

第二百一回质问楼无痕

“莫先生,虽然你所言有理,但是这岂非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么?”李度不甘,又出言反击。

这话一说,刚才平静下去的众人又自嘈杂了起来。

可是莫询,却冷冷的扫了李度一眼,就并不再说话了。

楼无痕却陷入了两难之,不得不说,他适才考虑欠周详,他的确是存了心让李度去送死,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派出诸多弟子围剿卓知远。甚至于自己亲自动手也未尝不可了!

一个反出师门的逆徒,连续杀了本门的弟子,其还包括他的启蒙恩师,这已经触犯了天道。楼无痕也不认为自己亲自动手还无法收拾了卓知远,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但是莫询所言,却是让他进退维谷,的确,若是卓知远真的不顾一切的击杀了李度,的确可能帮助他修持上进一步。真要是让卓知远升至第层意识,哪怕只是刚刚进入第层,就连楼无痕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击杀他了。毕竟,卓知远掌握着­精­深的地遁之术,而清源山绵延数千里之遥,是适合地遁之术的施展不过了。

“难不成便让这逆徒直入后山不成?”楼无痕终究沉声出言了。

莫询这时才转过身来,望向楼无痕,眼居然有几分嘲讽之意,看的楼无痕极为的恼火,却又不便发作。

“时至如此,大长老还没有下定决心率领众人前去迎接这个妖孽么?”

一句话,犹如投入水面的巨大岩石,顿时激起无数的浪花!

真的到了要让大长老亲自出手的时候了么?

楼无痕尴尬至极,但是莫询所言句句理,他也拿莫询没有一点儿办法。

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卓知远这是不愿施展地遁之术或者驭剑之术,否则早已到了忘想峰上。但是自己若是不赶快做出决定,卓知远便就要穿过前山抵达后山了,到时候,清源山的面子也算是丢到家了,居然让一个反出山门的逆徒一路长驱直入,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杀入了后山重地。

“也罢,也罢,便让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得意一番,我清源山无人啊!”楼无痕长叹一声,长身而起,一拂衣袖,排众前行,竟然已经走出了梅神殿。

他后这话,显然还是想要激起门下弟子的血­性­,只是,似乎并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只是默默的跟上他的脚步,一同前往前山。

见众弟子都已经走出梅神殿,莫询这才背负双手,迈步前行,也缓缓跟上了楼无痕的脚步。

出了梅神殿之后,楼无痕便一摆袍袖,双足顿时腾空而起,并没有使用驭剑之术,只是使了个飞遁的法门儿,便向着前山疾飞而去。众人自然纷纷跟上,只是其他人并没有楼无痕的实力,倒是一个个取出了自己的飞剑,驭剑飞行。

再说卓知远杀了那五人之后,也吞噬了他们魂魄所化的芥子元力,原地停留了半顿饭的工夫,也便将那五人的芥子元力皆完全吸收,纳为己用。随后又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后山七峰,心暗忖:这帮老东西怎么还不出来?难道真打算派出这些不入流的家伙前来阻拦于我么?非要让我大开杀戒,让清源山血流成河才肯出来么?

心如是想着,脚下却迈步前行,一路上,也看到不知道多少探头探脑之辈,却都被他刚才那一招所惊,无人敢出来触他的霉头。

一路上虽然行走不快,但是很快,卓知远便也站了十万深渊的入口,地坛之前。

算起来,卓知远的修禅之途,真正的便是开始于此地,当初从那洞口一跃而下,才成就了今日的卓知远。现看到这熟悉无比的地坛,卓知远也自然有些心怀激荡。

正打算再往后山前行,卓知远却看到空剑光频闪,他不由笑道:“终于肯来了么?希望这次有点儿有分量的吧!”卓知远也并不知道,这次来的何止有分量?简直就是清源山倾巢而出了,只是掌门邓少艾不罢了。

既然都来了,卓知远也便走上了地坛,站地坛正央,等待着来人的抵达。

也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剑光纷纷按落,随即,楼无痕终于从剑光之显露了身形,缓缓落了下来,立于众人之前。

看着楼无痕的样子,一身素­色­的长衫,长长的袍袖将手掌也皆遮挡内,身材欣长,面容矍铄,双目是炯炯如电,颌下几缕悉数的长须,微风吹过,胡须微微摇摆,到还真是一派仙风道骨。但是,他又何曾做过一件君子之事?是些小人的伎俩。

“孽障,你还敢回来!”楼无痕断喝一声,先发制人。

卓知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楼无痕,这里任何一人都算是有资格同我说这句话,唯独你,算个什么东西!今日你若给我个清楚的解释便罢,若不能,小爷我便要拆了你那副老骨头,到山间喂了野狗!”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是卓知远既然来了,也就不会有任何的惧怕之心。

对于楼无痕,卓知远也是恨透了,口自然是一句好话都没有,就差没有乌龟王八蛋的骂出口了。

这话骂的楼无痕纵然一张老脸不禁也是又红又白,至于其他人,是一片哗然,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卓知远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面对大长老楼无痕,竟然也敢口出如此狂言,并且目无尊长到如此地步。

见楼无痕似乎有些张口结舌,李度叹了口气,心道这是何苦,原本是我教数百年都未必出得了一个的天才,此刻竟然要跟我们怒目相对。

缓缓从人群之走了出来,看着卓知远,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而卓知远一看到李度,是心激动不已,但是却暗暗难过,心道难道李度师父也要与我为敌么?

但是不管如何,李度依旧是卓知远清源山唯一敬重之人,当即一撩前襟,卓知远便扑通一声跪倒地,口称道:“李度师父,罪徒卓知远向您请罪了!”说罢,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没有丝毫的做作,也不带一丁点儿的拖泥带水。

看到卓知远如此,李度老怀甚慰,知道卓知远依旧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儿,不由得激动的脸上的皱纹都颤抖了起来,嘴­唇­哆哆嗦嗦,竟然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卓知远见李度不发话,也自是一直跪地上,他倒是并不担心有人偷袭于他,纵然眼前这帮人再如何无耻,毕竟也是名门正派,这所谓的颜面还是要保存的,不可能当着门下这许多的弟子突施偷袭。

好半晌,李度才喟然长叹,眼眶之也流出了两行浊泪,声音颤抖着道:“知远啊知远,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已经离开,又何必还要回来。有时候,糊涂一点儿,未必是什么坏事。唉……”

这话一出,大多数的弟子顿时茫然了,他们万万想不到,李度这话却似乎是有所指,而且似乎矛头对准的是楼无痕!

难道李度真的老到糊涂了?就算是这个卓知远依旧把你当成师父,见到你还磕了三个响头,可是却始终是叛出山门的大逆不道之人,你又怎能助纣为虐,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度师父,知远便是如此的­性­格,如若不然,当初秦斐抢我的灵石,我便也已经给他了,也再不会有如今这许多的事端。他楼无痕几次三番想要杀我,却还此企图颠倒黑白,我今日回来,便是要找这老狗讨个公道,我卓知远究竟哪里得罪了他,得罪了清源山,令得他非要将我赶杀绝,连条活路都不肯给我。按照教规矩,我乃是十万深渊里独闯而出之人,理当由邓少艾收我为徒。可是邓少艾他却避而不见,让那个对我成见极深的莫询代收做了徒弟,却又不教我任何的东西。我也忍了,我只想赶快下山,自此驰骋疆场,不说什么报效皇朝,却也下了决心再不想回来。可是他楼无痕,这条老狗,先派孟云高路上设计欲害我­性­命,随即孟云高不忍如此,尚有一线良知,他便派人欲将我和孟云高一同斩杀路上。好大的手笔啊,连自己的四方紫金钵都让圆通和苏子方那两个废柴带下山去。后又跟叛军的天师溟山七鬼勾结,欲借他人之手杀我。哈哈哈,楼无痕,你现定然悔不当初,早将马天涯那个没用的东西派去追杀于我,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周章了吧?你万万想不到,后来火速派出马天涯,他却也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我卓知远堂堂正正的回来了,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何要杀我!!!”

一番话,举座皆惊,再看卓知远须发皆张的模样,分明是气极怒绝,而楼无痕,却似乎有些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众人心里纷纷仿佛划过一道闪电一般,透亮透亮!

“今日,谁阻我,我便杀谁!无关者退下,我只寻楼无痕这一条老狗!”卓知远冷冷的扫着周围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口无比寒冷的丢下了一句话。

第二百二十回 楼无痕出手

第二百二十回楼无痕出手

众人不由得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楼无痕,楼无痕有些坐卧难安,他早就知道自己面见卓知远,定然是这种尴尬的局面,但是却没想到,料想到了,却依旧让自己如此难堪。

李度又是一声长叹,算是帮楼无痕解了围,毕竟,他始终都是清源山始教的弟子。

“唉……”李度显老态:“知远啊知远,你还是当年那个神情倔强的娃娃,你知我当初为何喜欢你么?便是因为你那一脸倔强的表情。原以为这么些年下来,你清心修禅,能将这执拗的­性­子改了些去,却不曾想,依旧如此执念。不管如何,我也始终是始教弟子,你若想要血染清源山,便先从我这把老骨头上踏过去吧!”说罢,李度竟然抽出了长剑,横胸前,生生往前迈了一步。

卓知远顿时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李度居然会这样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口大呼道:“李度师父……你这是……弟子岂敢跟你动手!”

李度惨笑两声:“或许,这便是你我师徒一场的因果,早年之因,今日之果,孽报而已,谁也躲不过去!来吧,孩子,便从我开始,而后你再如何,为师便看不见了!”言下之意,竟是眼不见心不烦,而且,隐隐约约已经佐证了卓知远刚才的那番话,也认为楼无痕对不起卓知远。

“弟子……李度师父!”卓知远又是一声痛呼,心如刀绞一般,难道真的要自己杀了李度才能再找楼无痕算账么?这条老狗,居然无耻如斯,竟然让李度师父挡前边。

就这时候,周围几个想要向楼无痕示好的弟子,竟然相互对了对眼神,不要命一般的蜂拥而出,手刀剑齐放,一个个早已准备好的法术也兜头向着卓知远罩了过去……

卓知远虽然此刻心痛欲绝,但是这几人的举动还是瞒不过他的耳目,不由双目一瞪,三火极元劲应心而动,早已将他的身体里三层外三层的罩了起来。顿时,卓知远就好似穿上了一件三­色­的火焰盔甲,三层颜­色­不相同,那些人的法术和刀剑,他身上,也不过是激起了几朵火光而已。

“你们竟然敢偷袭!”卓知远含怒乍喊,左手臂玄木杀神槌再度显现,瞬间暴涨,随后横扫了过去。

三条身影被击飞了天空之上,玄木杀神槌还不肯放过他们,追将上去,咚咚咚就是三槌,毫无例外,三人都挡不住卓知远这一招之敌,空顿时鲜血弥漫,仿佛撒下一片血雨一般。而三人的尸体也从空毫无生气的跌落地上,早已没了­性­命。

卓知远依旧冷哼一声,双手胸前只是一错,三缕魂魄顿时被他吸引了过来。

划了个半圆,那三缕魂魄又自被卓知远吸入双臂,只看得始教的弟子目瞪口呆,绝想不到卓知远竟然残暴如此,连那三人的魂魄都不肯放过。

这一切,发生的快若闪电,几名长老脸­色­俱是一变,都想出手相救,但却已然来不及了,卓知远含怒之下出手,根本就是要抢他们出手相救之前将这偷袭的三人打至魂飞魄散,他们又哪里还来得及施以援手?

“还有谁敢偷袭,这便是下场!”卓知远冷冷的丢下一句,不少弟子竟然打了个寒战,可见卓知远刚才那一招,让他们心底生出了多少的寒意。

“孽畜,你怎地如此辣手,杀了人也便罢了,居然还破了他们的魂魄,让他们永绝了轮回!”这次,含怒出声的是莫询,他再不出声,清源山的面子就算是彻底扫地了,总不能真的让李度用师徒之情压迫着卓知远退出清源山吧?

卓知远扫了莫询一眼,冷笑道:“你也不配与我说话,我还山上之时,你便想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虽然你不曾动手,但是也曾动了那样的心。你今日不找我,我迟早也要找你问个明白。秦斐欺负我,你将我逐出山门还嫌不够,竟然想将我放入十万深渊送死。你当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么?”

“孽畜,果然是孽畜,不管如何,我也算是你半个师父,你居然敢如此对我说话。好,今日我便亲手送了你走。李度,你让开!”莫询反倒又恢复了从前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面沉如水,但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心的怒意。

卓知远也说:“李度师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若是不回来找这两人问个明白,我便是活着,也永远无法安宁。知远并非想要血洗清源山,只是想将楼无痕挫骨扬灰罢了!楼无痕,你还不敢说话么?莫询已经走出来了,你便也出来吧,就让小爷一并送你二人归西!”说着话,卓知远也自顾不了许多了,一股真气迫入了脑后的玉枕­茓­,顿时,那件半透明银光闪闪的万物乾坤甲,便瞬间覆盖满了他的全身,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外头。

只是,甲上有许多细微的裂痕,那一次与易东来的一战,却是让这件法宝受损不少。

不少弟子都已经认出了这件万物乾坤甲,自然一个个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卓知远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通教将他们的镇教之宝之一的万物乾坤甲也送给了他。

“你好大的口气,你真以为我清源山没人收的了你了么?若说我从前还为自己的行为忐忑,如今却是证实了你乃是逆劫,师祖沙盘留下的线,果不其然便是你!”楼无痕终于站起身来,飞身站了莫询和李度的面前,将二人挡身后。

卓知远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白也是你,黑也是你,你非要说我是天字第一号的大魔头我又能如何?什么逆劫沙盘的我不知道,我若说那逆劫是你,又当如何?”

李度还想抢身上前,他看来,卓知远根本不可能是莫询或者楼无痕二人任何一人的对手,但是若是让卓知远先杀了自己,结局便可能会有不同。

但是,莫询就仿佛知道李度的心思,冷冷横跨一步,挡了李度的身前。

莫询传音说道:“李度堂主,你就别再想着成全卓知远了,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但是,你也放心,我无论如何也是长老的身份,断然还不可能跟大长老联手,去攻击一个晚辈。你好生的给我站着瞧着,卓知远未必就会输给了楼无痕!”

李度闻言一愣,颇有些惊疑的看了看莫询,心反倒是越发弄不明白莫询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莫询这番话,看似是想绝了自己的心思,但是,后那句,却又好似偏帮着卓知远。这个莫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是李度却不知道,莫询心此时却闪过一个念头:我看且培养的鼎炉,又岂会如此轻易的死楼无痕这种活了数百年却还无法突破第七层的废柴手?我便要等着卓知远将楼无痕击杀当场,这鼎炉便真正大成了。到时候我再出手,今日便是我突破第七层末那识之日!

“看来,也少不得由我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了!卓知远,可惜你天纵奇才,却成为天下逆劫,你认命吧!”楼无痕一言道罢,终于出手了,右手空仿佛拈花一指,脸上竟然带出几分古怪的笑意,一个图腾从他之间蓦然升起,幻化成一朵莲花的形状,洁白到圣洁的地步。独莲心之间微微有数点碧绿,罩向了卓知远。

周围的弟子之,早有惊呼发出,楼无痕一出手居然就是拈花一笑这等堪称禁咒的法术,并且其还含裹了显扬根阵法,还真是看得起卓知远啊!

但是卓知远的反应也极为神速,并且大出所有人的预料。大家都以为卓知远面对如此强力的法术,至少也该暂避锋芒,绝不敢轻撄其锋,却不曾想卓知远不退反进,依旧是玄木杀神槌奠出,只是这次却只是细细小小的一点,急冲向前,仿佛突刺一般的刺向那朵莲花的花心之。

金光闪过,跟莲心之间的那点碧绿撞一起,无声的剿杀之下,点碧绿迅速扩张成一张大网,将卓知远放出的玄木杀神槌瞬间搅为碎片,空仿佛撒开了数万张细小的金箔一般,刺痛了许多人的双眼。

而那朵莲花也越来越大,已然将卓知远罩其,但却法身不稳,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卓知远脱围而出。

莲花之,也传来极度挤压的咔嚓之声,卓知远虽然身体并未受到什么压力,却也感觉到身体上覆盖的万物乾坤甲仿佛就要不堪重荷了一般,即将被爆裂开去。

三火极元劲再度迸发,三点细微的火焰从莲花花瓣之间升至空,诡异的三合为一,而后迅速演变成一团拳头大小墨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就仿佛鬼火一般,摄人心魂。卓知远并未就此作罢,口真言连吐,业火青冥鞭又一次的施展了出来,那跳动的墨绿­色­火焰顿时附着那长鞭的尾梢之上,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抽向了楼无痕……

第二百二一回 找死

第二百二一回找死

同时,卓知远左臂之又冒出一根玄木杀神槌,再度闪耀着金光­射­向了楼无痕,让周围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莫名惊诧。

他们明明看到楼无痕将玄木杀神槌已经彻底击碎了,心里还一个个的寻思,这本就是楼无痕的兵器,后来给了圆觉使用的,没想到自己的徒儿死了卓知远的手里,兵器还被他夺走了。现好容易见到这兵器,本来就够睹物思人的了,却居然还必须亲手毁了它。

然后,卓知远就拿出了“第二根”玄木杀神槌,这叫众人又如何能够不大吃一惊?

反倒是莫询看到卓知远又出了一根玄木杀神槌,原本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是浮现了几分认真的神情,或许是直到这个时候,莫询才开始觉得这场战斗,有点儿意思了吧!

不过楼无痕此刻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忙乱,他虽然知道卓知远法术的造诣上早已超出了大多数修禅之人的理解,但是却也不曾想到,这家伙居然能一口气扔出这么多法术来。为诡异的是,自己的拈花一笑明明已经将其兜头罩住,也不知道他这些法术都是怎么发出来的。

业火青冥鞭的鞭梢带着已经压缩成极小的一团的三昧假火,恶狠狠的抽向楼无痕,封少丞眼看着就要不好,想要喊叫出声,提醒楼无痕注意,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这话就仿佛堵了嗓子眼一般,就是无法喊叫出口。从根本上来说,楼无痕的所作所为,的确对于卓知远有所亏欠,而封少丞却又是那种心地相对正直的人,于是这一声“危险”无论如何也是喊不出口了。

对于这空熊熊燃烧的火焰,楼无痕倒也并没有觉得十分的畏惧,纵然也看出这火焰威力绝非普通的火焰可以比拟,但是却也绝想不到卓知远能将三种不同的火焰发挥出接近三昧真火的威力来。

二人对敌,一个大意就有可能葬送一个人的生命,楼无痕一定会为他的大意付出代价的!

玄木杀神槌再度被他的显扬根阵法所困,碧只是一搅,这玄木杀神槌便自又化成了无数金光闪耀空,好似绽放了一朵奇诡的烟花一般。但是业火青冥鞭也终于抽了楼无痕的身上,楼无痕却仗着自己法力神通,企图一把抓住鞭梢,破了卓知远的这个法术。

“给我破!”楼无痕口一声大喝,浑身顿时如同结冰了一般,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附近站着的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不管什么火焰,极速的冰冻始终是对付火焰好的办法,楼无痕的选择并没有错,只是他太过于小觑这三昧假火的威力了!

嘭的一声!

业火青冥鞭的鞭梢,附着着的三昧假火受到外力挤压,加上卓知远暗藏其的真气的催动,猛然爆炸了开来。

手握着鞭梢的楼无痕,这下才知道,自己这绝对是抓上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只是,这个山芋也有点儿太过于烫手了!

急促之间,楼无痕毕竟也是几百年寿命的老妖怪了,还是让他本能的运起了一个护体的法术,心里只是懊恼,为什么居然没有使用防御­性­的法宝,实是过于大意了。

爆炸的威力虽然被减少了一些,而且楼无痕的强悍也远比易东来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毕竟是第层意识前三劫都已经闯过了的人,只剩下后一个心劫,苦苦修炼了少说也有一百多年了,愣是没能突破。但是即便如此,卓知远这三昧假火还是仿佛地坛心绽放了一朵洁白的蘑菇云,袅袅升起的同时,楼无痕的半边身子还是没有太大悬念的被炸的体无完肤,不少地方都已经露出了内脏和骨架。

而被拈花一笑的那朵莲花兜头罩住的卓知远,此时也终于破壳而出。

刚才那玄木杀神槌被楼无痕一举再度搅成金光碎片的同时,卓知远只感觉到自己的左臂一空,真气猛输,换来的却是越发空荡荡的感觉。卓知远知道,这玄木杀神槌是彻底被毁了,自己的左臂也已经完全的空了出来。

再没有什么疑问的,卓知远立刻祭出了得自秦斐的五岳神剑,左臂只是微微一曲,便将五岳神剑吞噬了下去。而后,他真气连催之下,左臂之冲出一道剑光,并且瞬间幻化出了五座山峰的雏形,这五岳神剑的剑灵早已被卓知远恶狠狠的收服,哪敢有半点违逆?

五座山峰一出来之后,直接原地暴涨,瞬间便涨的仿佛五座假山一般的大小了,而那朵原本看起来庞大无匹的莲花,五座山面前,也只是像个小孩子的玩意儿一般,瞬间被顶了起来。

卓知远得理不饶人,要的就是楼无痕已经受创之下再度给他重创,于是指挥着五座山峰猛然旋转了起来。

虽然是幻化成五座山峰的剑灵,但是却依旧承继了五岳神剑的锋利,这般一旋转起来,那莲花又如何抵挡得住。若是楼无痕全盛时期,卓知远这一招多半只是徒劳无功,但是如今的楼无痕已然受到重创,其法术也是紧密的联系着施法者本人的,自然也被削弱了许多。卓知远这一下,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嘁哩喀喳的一声爆响,那莲花顿时化为了无数碎片,一道道的白­色­光点空纷纷坠下,就仿佛天上陡然下了一场大雪一般。这冰晶所化的莲花本就是冰冷彻骨,这样飘洒下来,还真是跟冰雪毫无二致,只是,比起天然的冰雪为的寒冷。

而卓知远,则是威风凛凛的站地坛央,毫发无损,只是,他身上的那件亮银­色­的万物乾坤甲,似乎也到了极限,几乎就要支离破碎了!

卓知远当然也看得出来万物乾坤甲几乎已经就要到了破裂的边缘,但是无奈,这次独闯清源山,卓知远甚至做好了将命留这里的准备,纵然这件万物乾坤甲乃是渡天童送他的,也顾不得许多了。

法宝这种东西,始终就是为了战斗服务的,不然要它又有何用?

可是楼无痕就要狼狈的多,虽然卓知远和他之间这一战,也很难立刻取了他的­性­命,但是却也给了他极大的重创,这是楼无痕所万万想不到的。

他眼,卓知远无论多么彪悍,始终也只是个二十岁的毛娃娃,自己这三四百年的修行,又怎么可能输给他?可是,血淋淋的事实,却让楼无痕哑口无言,纵然是刚才疏忽了,但是卓知远居然毫发无损,这也让楼无痕颜面扫地。

“楼无痕,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我究竟哪里开罪于你?你若再不说,休怪我手下无情!”

好大的口气!

但是,此时此刻,又有谁还敢斥责卓知远口气太大呢?就凭刚才跟楼无痕这一战,卓知远就已经显示出他强过场几乎所有人的特质了,除了莫询和封少丞之外,都没什么人有自信能卓知远手活着离开的。

“哈哈哈,想不到我楼无痕活了四百年,今日却要被一个满嘴­奶­气的娃娃训斥。你果真当我始教无人么?你这逆徒!”楼无痕从怀掏出两颗丹药,径直塞进了口,随后,他那被炸的体无完肤的半边身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着,只是,­肉­身可以恢复,真气和本源的打击,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受损了,终究是受损了。

卓知远一听这话,心知跟楼无痕是无需再多言了,这人是绝不会说的。只有杀了他,才能逼出邓少艾或者伽罗僧非恩,反正从他们的嘴里,迟早是能知道真相的。

杀心一起,卓知远便冷笑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谁了!”

说着话,卓知远猛催空那五座山峰,五岳神剑的剑灵瞬间又扩大了数百倍,简直就和后山七峰有的一比了,覆盖了足足超过方圆数里的范围。

“你去死吧!”卓知远大吼了一声,右手一个手印迅速的结出,那五座山峰宛如泰山压顶一般,遮天蔽日的压了下来。

清源山上,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那些修持稍低的,早就如同鸟兽散一般,若是被卓知远这五座山峰压了下来,恐怕他们之大部分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会死当场。

这时候,封少丞动了,莫询也动了……

莫询口大喝了一声:“孽畜,尔敢!”说罢,终于取出了他那件独门兵器,赫然竟是一支分水刺,短小­精­悍,只有大约一尺长短,但是闪耀着紫­色­的寒光,让人一看便知道这兵器的厉害。

手腕一振,莫询的左手也迅速的结了一个手印,分水刺上顿时闪耀着一股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焰,一眼望去,就知道比起卓知远那业火青冥鞭不知道要扎实了多少……

那紫­色­的火焰霎时间直奔头顶上压将下来的五座大山而去,而封少丞也是手挽剑诀,企图顶住自天而降的大山。

虽然这五岳剑灵重逾数百万钧,但是两大高手齐心合力之下,还是被撑了半空之,难以再下落分毫!

就此刻,卓知远身形也是一动,速度奇快的游隼变再度出现,卓知远电­射­向已然遭受重创的楼无痕!

第二百二二回 酿成大祸

第二百二二回酿成大祸

没有人能看得清楚卓知远做什么,因为场所有人,能看得清他的举动的人都已经去顶住那五座大山了,甚至于就连楼无痕自己,重创之下的他,都无法看得清楚卓知远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卓知远咻的一声,就消失了所有人的眼前,虽然大家都明知道那是来自于通教独门的地遁之术,可是场这些人里,能够看得穿卓知远藏身之处的人,又有几个呢?

换成平时,楼无痕全盛之时,卓知远想要用这样的手段偷袭他,根本是痴心妄想,即便卓知远可以深入地下数百丈而不被他发现,但是只要试图破出地面来对楼无痕进行攻击,恐怕还距离楼无痕少说有百余丈的距离,就会被楼无痕发现。

但是今天不同,楼无痕已经身受重创,卓知远此刻也不过潜入地下数十丈,他便再也找寻不到卓知远的踪迹。

莫询这时候也感觉到了局势的紧张,虽然一直以来,他也隐隐的期盼着卓知远能打败楼无痕,但是真等到这一幕发生他眼前的时候,他却又觉得难以置信了,并且,就让卓知远当着他的面,若是真的击杀了楼无痕,他这长老的面子也没地方搁,那岂不是说整个始教无人么?

憋屈的要算其余四名长老了,虽然修持始教之都是强的几位,但是这到了第层之后,每一个劫难,都会导致实力呈几何倍数的增长。像是卓知远这样的怪胎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居然能以第五层身识圆满跟第层意识前三劫都已经过了的人抗衡。其余四名长老,都是度过了第层意识第二劫雷劫之人,但是跟第三劫天劫的差距可谓是高山仰止一般。无论是楼无痕,还是莫询,这两个已经到达第层第三劫天劫的高手,一个人对付其余四名长老,就算未必能够稳­操­胜券,至少也能全身而退,这就可想而知第三劫和头两劫之间的实力差距了。

如今卓知远虽然修持不够,但是实力却绝对是凌驾于他们之上,也难怪卓知远使出了地遁之术之后,他们便再也找不到卓知远的踪影。

唯一能做的,便是大喝一声,齐齐抽出兵刃,去帮助莫询和封少丞阻挡那五座山峰。

封少丞虽然修持上和其余四名长老算是平齐,但是同样第层第二劫的修持,却也会有实力上的少许差异,像是封少丞这种练功狂人,又是如此年轻便突破到第层意识第二劫雷劫境地的人,又岂能其他方面没有独到之处。这有所长,便注定了他比其余四名长老的实力也是稍稍要强上一些。

见四名长老过来接手了,莫询和封少丞对视了一眼,意思很明显,他们都必须抽身出来,否则楼无痕必死无疑。

两人一对眼,立刻将这五座山峰交给了其余四名长老,抽出身来,但是,却为时已晚!

只见楼无痕身旁的土地之,卓知远的身影陡然冲将了出来,手一道寒芒,竟然是大巧不工的一招极为简单的灵犀剑指。虽然极为简陋,但是速度和角度无不是当世一流,就连莫询看了,也暗忖卓知远剑术、法术等等方面,实是胜过自己都不少,这一招简单的灵犀剑指的一招,居然能发出如此的威力。

同时,莫询也知道,楼无痕完了,彻底完了!他一定将会死这个从来都不曾被他重视过的弟子手,数次的轻视卓知远,导致楼无痕无法将卓知远杀死,放虎归山,历来是兵家大忌,这不?卓知远回来了,而回来的第一面,便是要了楼无痕的命!

楼无痕也是大惊,急忙身下做出了重重的防御,但是,卓知远的速度太快了,就楼无痕的手印都不曾结完的时候,他已经一剑指向了楼无痕的丹田……

噗的一声,轻巧至极。就好似他那招大巧不工但是却将剑法之所有的威势都蕴含其间的灵犀剑指!

楼无痕至死都难以相信,他居然会死卓知远的手里,而且,居然是被卓知远用灵犀剑指这等入门级别的剑法所刺死!

双目圆睁,楼无痕直到断了气,也想不通,卓知远为何会天才到如此地步,这简直就是魔鬼一般的存!

卓知远这一剑,刺入楼无痕的丹田之后,剑尖之上立刻绽放了无限的剑气,其还包括卓知远的真元,真元挟裹着剑气,立刻楼无痕的体内仿佛千万条灵蛇一般窜动了起来,只是却比灵蛇要胸凶狠千倍万倍。

也就是一两个呼吸之间的事情,卓知远这一剑就已经彻底破坏了楼无痕体内所有的经脉,并且将楼无痕散乱的真元数吸入了卓知远的体内。楼无痕此刻就算是没死,也已经成为了一个真元失修持丧的废人!!!

若是换做别的人,卓知远定然不会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居然将对方杀死之前,先将他的真气或者真元吸­干­,这也是卓知远对于楼无痕的痛恨到了一定的地步了,他才能做出这等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残忍的事情来。

眼看着楼无痕已经双目无光,不用去试探也知道他已经死透了,莫询心头闪过了一丝喜悦,但是却又同时似乎萦绕出了点儿不同的情绪。

这点儿奇怪的情绪,让莫询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并没有再向卓知远施加任何的压力,而原本一心救援的封少丞,眼看着楼无痕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甚至于连魂魄都没来得及脱窍而出,就已经被卓知远强行搅成了齑粉,封少丞也不由得站住了脚步,跟莫询并肩站一起,手长剑指向卓知远的方向。

这时候,顶住五座山峰压力的那四名长老之,二长老伏龙先生沐剑河大吼了一声:“这个孽徒杀死了大长老,谁要是能杀了他,便可进入后山七峰,享有一席之位!”

这话刚出口,那些原本胆怯不已的清源山弟子,一个个都愣了当场。的确,大长老楼无痕死了,现如今邓少艾没有出关之前,就是沐剑河地位高了,他也理所应当就是大长老的继任者。他如今发话了,谁能杀了卓知远,就能后山七峰享有一席之地,这岂不就是说可以当上长老?巨大的诱惑,使得这些胆怯的弟子,纷纷鼓起了勇气,想要合众人之力,将卓知远剿杀当场。

卓知远听到这话,眼却是闪现寒光,看了一眼五座山峰之下苦苦支撑的四名长老,口冷哼一声,手的五岳神剑连续挥舞,右手上也频繁的结着剑印,一个个宛如实质一般的剑印打了五岳神剑之上,随即那五座山峰顿时猛然胀大,但是转眼间又立刻缩小了许多。

这一大一小之间,五座山峰虽然变小了许多,但是其份量,却至少增加了一倍都不止。而且,五座山峰之上,那些草木开始疯狂的生长,一个个仿佛活了一般,也无论是古树还是藤蔓,俱皆伸出长长的爪牙,一时之间,就好似漫山遍野都是疯狂的树­精­草怪一般,张牙舞爪的抓向了山底那四名长老。

原本就已经感觉到相当吃力的四名长老,只因为沐剑河这一声大呼,却又遭受了灭顶之灾。轰然一声,巨大的山峰向下压下,四名长老手里的兵器纷纷断裂开来,根本抵挡不住卓知远这全力的一击。

卓知远并未就此结束,口梵音吟唱,真言乍出,右手之顿时多了一条绿­色­火焰凝成的长鞭。又是业火青冥鞭,这条刚刚将楼无痕都几乎炸去半边身子的法术幻化的鞭子,如今众人眼却好似夺命的厉鬼一般,鬼哭狼嚎的卷向了那些胆敢于冲上前来的弟子。

一时之间,那些被业火青冥鞭扫到的弟子,无不支离破碎,尸体的残骸空仿佛雨点一般的落下,却又同时散发着焦糊的味道,还没落地,就已经纷纷烧成了灰烬。

但是,业火青冥鞭就好似通灵了一般,空席卷了那么多的清源山弟子不说,又仿佛灵蛇一般,卷向了五座大山之下的那四名长老。

一声声的惨叫从那四名长老口发了出来,空全是嗤嗤的火烧人­肉­的声音,焦糊的味道直冲每个人的鼻端,只有这样的时刻,他们才会发现,原来烤­肉­的味道并不好闻,一旦浓郁起来,也是极其冲人鼻端的。

莫询和封少丞再也呆不住了,刚才的一愣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两人根本不需要招呼,立时都飞了起来,手的法宝通通罩向卓知远。

可是,他们这时候反应过来,也已经有些晚了,卓知远刚才那几招,至少收割了清源山十多名弟子的­性­命。而那四名长老,被业火青冥鞭扫,身上早已腾起熊熊的绿­色­火焰,扑都扑不灭,那五座山峰还拼命的向下挤压着,眼看着他们就要魂归地府!

莫询也震怒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一愣神,居然会给清源山带来这样的损失。这样的话,即便他终究得到了卓知远这个无上的鼎炉,却也无法给邓少艾一个圆满的交待。

第二百二三回 九龙炎壁

第二百二三回龙炎壁

毕竟,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邓少艾绝对知道,他莫询才是这整个清源山,除了太长老伽罗僧非恩之外的第一高手!就连邓少艾,莫询面前,也略处下风!

当然,如今邓少艾正闭关全力冲击第层的第四劫心劫,一旦让他冲关成功,他就又可能胜过莫询了。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莫询依旧是这里的第一高手。

而有他这个第一高手场的情况下,却居然让卓知远不但杀了楼无痕这个大长老,还让他连续杀了清源山几乎二十名弟子,现,其他四名长老也生死未卜。

若是待到邓少艾出关之时,他莫询定然脱不了­干­系,必然要遭到问责,莫询当时正­干­些什么!

所以,这样的时刻,莫询也不能不动手了!

昊天神诀,是莫询压箱底的功夫了,而刚才,情况没有这么危机的时候,莫询还只是使用了自己紫火风雷剑的剑灵而已。对于其他的修禅之人,或许这紫火风雷剑的剑灵已经强悍无匹了,而近二十年来,也很少有人能够见到莫询使出紫火风雷剑的剑灵了。充其量能见到他掣出紫火风雷剑,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

可是,刚才面对那五座大山的时候,莫询并没有大意,所以并没有使用紫火风雷剑,而是使用了他独门的兵器——天地玄罗分火刺。

虽然那兵器看上去就好似一根分水刺一般,但是熟知这个兵器之人,就会知道,这兵器看上去通体紫­色­,纵然已经显得威力相当之大了,但是这仅仅只是这兵器没有被莫询使出真正的法门之前的形态。

即便如此,这天地玄罗分火刺也足以对抗清源山上上下下绝大多数的高手。若是再配上紫火风雷剑的剑灵,就足以将楼无痕也斩于刺下了,只是或许需要多花费些工夫而已。

天地玄罗分火刺,这是一柄无法修炼出剑灵的法宝,只能借助其他兵器的剑灵,使出招数。这也是为何莫询拥有了这件奇诡的法宝之后,还要再修炼一柄紫火风雷剑的原因。

无法修炼出剑灵,这是天地玄罗分火刺的大劣势,但是一旦它融合了其他兵器的剑灵,却如虎添翼。特别是莫询这种,修炼的真诀本就是至尊无上的昊天神诀,本就是个极强的火­性­真诀,而且莫询还将这门只有四重口诀但却难练无比的无上真诀修炼到了第四诀昊阳无极的境界。

顾名思义,这天地玄罗分火刺可以无视一切火­性­的攻击,哪怕是面对三昧真火,它也可以从容的直刺而入。就好似分水刺水几乎受不到任何阻碍一般,天地玄罗分火刺也是如此,任何火焰之都无法令其感受到阻力。

并且,配上了剑灵之后,一旦让这天地玄罗分火刺刺进了对方的火焰之,剑灵就也可以变得灵动无比,几乎可以媲美于三坟五典之日典的大日紫焰的威力。而三坟五典,则是代表着仙界的力量,那是一种完完全全彻底凌驾于通玄界的力量。可以这么说,任何人如果有机会学到三坟五典之的任意一种功法,只要他达到了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那绝对是可以通玄界所向披靡纵横无敌的。至少破碎虚空白日飞升之前,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除非,他遇上同样学会了三坟五典之某种功法的人。

一种无限于接近三坟五典功法的力量,可想而知这是一种如何霸道的力量。只可惜莫询如今还无法突破第层意识的第四劫心劫,否则,就算是被公认为通玄界第一高手的当朝太师月仲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而如今,莫询对上卓知远的时候,居然使出了天地玄罗分火刺,可想而知他对卓知远的重视程度。

并且,刚才如果说莫询还稍许有些大意的话,那么现的他,则是完完全全的绽放了。昊天神诀一出手,便是第三诀龙炎壁,空顿时产生了裂变一般,空气都急剧的扭曲了起来,完全被撕裂出一个个硕大的真空缺口。

条几乎接近透明的火龙,身上腾燃着纯净晶莹的卯日真火,须发皆张的扑向了卓知远。

若不是设身其,能够感觉到空气的扩张和压缩,并且许多地方已经被撕裂成真空状态,恐怕不少人都看不出莫询这一招的奥妙。那条几乎完全透明的火龙,空几乎是完全看不见的,有的,只是所经之处所撕裂的空气和产生的真空。

可怕的是,卯日真火不像其他的火焰那样,伴有高温,这卯日真火绝对是比卓知远那三昧假火高一层的火焰,几近完美,若说还有一种火焰能够凌驾于卯日真火之上,那就只剩下三昧真火了。这也是没办法比的事情,三昧真火本就是空火、石火以及木火的组合,也可以说是天地凡三火,而卯日真火,本就是天火之为­精­纯和纯净的火焰之一。换句话说,卯日真火便是三昧真火之为强大的一昧,纵然依旧无法跟三昧真火媲美,但是却也只有真水可以灭之。

又或者,需用万载玄冰!

只是,这世间之人,又去哪里寻找万载玄冰呢?

卓知远几乎已经处了必死的边缘,清源山上刚才乱成一团的众弟子,此刻也终于安定了下来,等着看卓知远落得一个何种下场。

卓知远也是深知这条透明的火龙的厉害,当下没有任何可以犹豫的,万物乾坤甲再度披挂上阵,并且,卓知远已经准备好了用出貔貅爪。虽然天罡琉璃剑可与莫询一战,但是若论到防御,还是貔貅爪所化的貔貅铠甲为专长。

条火龙已经完全将卓知远笼罩了起来,空盘旋,随即同时发出声龙吟,但是听起来却好似只有一声一般。条火龙猛扑了上去,卓知远顿时就被这条火龙所吞没……

咔嚓一声爆响,万物乾坤甲再也抵挡不住任何的冲击,直接炸裂了开来,一丁点儿悬念都没有的就被卯日真火所化的条火龙烧的连渣都没有剩下,甚至于连芥子元力都没能跑出来一粒,完全都被这卯日真火燃烧的­干­­干­净净。原本强大无比的万物乾坤甲,卯日真火面前,就好像是一件水做的战甲一般,只不过一个瞬间,就连水汽都没有跑出去一滴。

貔貅铠甲再现,早已准备得当的卓知远,手臂之上立刻攀爬起了数不清的鳞片,这些鳞片沿着他的手臂迅速的攀爬,也只是一个呼吸的工夫,就已经将他浑身上下罩的满满的。

卓知远心轻喝了一声:“你还不出去迎敌,待何时!”这话,却是说给貔貅铠甲之的剑灵所听的,但是,剑灵却违逆了卓知远的意思。

“我出去也只是送死,而且,一旦我出去了,这铠甲本身根本抵挡不住对方的卯日真火!他­奶­­奶­的,这可是真火啊!”难怪,这已经成为了本源的剑灵,只要卓知远没死,是永远都不可能背叛卓知远的,能让它违逆卓知远的意思,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它必须留下来保护卓知远。

由此可见,莫询的实力到了如何恐怖的地步,居然能逼得一个剑灵都骂出了脏话。

无奈,卓知远也只能使用天罡琉璃剑了,他甚至已经听到了身上的貔貅铠甲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卓知远甚至怀疑,自己这件已经可以被称之为人间至宝的貔貅铠甲,闹不好也会被焚烧这没有任何温度,晶莹到几乎完全透明的卯日真火之下。

天地之间,似乎也唯有天罡琉璃剑可以对抗莫询的卯日真火了!

一股强劲的真元涌入了右臂之,转眼之间来到了劳宫­茓­,那里头藏着原本不属于通玄界的法宝——天罡琉璃剑!

而这口天罡琉璃剑,甚至于也被卓知远改良了,原先那剑相互制衡的两股力量,现却凝成了一股,成为了一个为疯癫的剑仆!

“剑仆!出来吧!你渴望已久的时刻到了!”卓知远心发出一声呐喊,右手之陡然生出了一口晶莹剔透,同样也是几乎完全透明的短剑。

这短剑只有短短两尺余长,比起正常的剑来,要短了接近一尺,但是一看到这口短剑,没有人会怀疑这短剑所蕴含的威势!

天地都仿佛为之变­色­了,这还是剑仆和剑灵合为一体之后,卓知远第一次使用天罡琉璃剑,甚至于,就连清楚的知悉这天罡琉璃剑来历的莫询,也不由得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天罡琉璃剑,分明没有这么大的威势,难道,是卓知远彻底开发出了这口剑的全部威力!?

很快,让所有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随着卓知远将天罡琉璃剑脱手飞出之后,天罡琉璃剑的剑柄之后,居然缓缓的,凝生出一个人形来,转眼之间,一个身高足够两丈有余,浑身全都是隆起的肌­肉­疙瘩,一看之下就觉得凶悍无比的巨人,出现众人眼前。

巨人手舞天罡琉璃剑,口狂妄的大笑:“哈哈哈,老夫终于出来了!是谁,胆敢伤害老夫的主人!!!”

只一剑,龙炎壁顿时灰飞烟灭……

第二百二四回 莫询的心思

第二百二四回莫询的心思

围观者的眼看来,龙炎壁原本就是极其不可思议的招数,龙有了,炎也有了,原本这条龙就是由卯日真火组成的,但是这壁字却从来都无从解释,无论从哪里看,龙炎壁也只是条足以焚化天地万物的卯日真火火龙而已,跟壁字完全不沾边。

可是,只有被攻击者才能深刻的体会到,这龙炎壁究竟是该如何解释!

看上去的确只是有条火龙天空翻飞,可是一旦这条龙开始攻击的时候,被攻击者,就会感觉到四周仿佛布满了卯日真火布成的墙壁,四面八方全都是卯日真火,闯不出去,穿越不透。就好似被困了一个用岩石铸成的石球央一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冲得出去。

除非可以扑灭卯日真火,又或者绝对力量强大到可以无视真火的程度,否则,哪怕你能耐再大,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困死这卯日真火组成的墙壁之。

卓知远刚才就是这样的感觉,自己也是个以火­性­攻击为主的修禅之人,但是面对莫询的卯日真火的时候,卓知远却有一种绝对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成为了一头困兽,呼吸难为,迟早会被这卯日真火活活烧死当。可是偏偏却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真火烧身上,心里的那种绝望,堪称卓知远从来都不曾遇到过的事情。

幸好,卓知远有貔貅铠甲护体,并且有天罡琉璃剑这种已经变态到无以复加的法宝!

剑仆一经出现,便威风凛凛的一剑破了莫询的龙炎壁,而且显得轻松至极,这不由得让莫询顿时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人?——这几乎是场除了卓知远之外,所有人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剑仆高大的身躯,加上如今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的容貌,都让这些人震惊不已。

这人是卓知远请来的帮手么?为何这世上还有一个如此强劲的高手,却居然没有任何人知道呢?即便是说天地之间,海外有仙山,仙山上总会产生许多奇人异士,但是为什么这人会愿意帮助卓知远呢?而且,他既然来了,为何早不出来,偏偏要等到现才肯出现?何况,即便是再如何强大的人,他始终也只是个没有飞升的高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场这么许多人呢?

莫询镇定了一下心神,手却颇有些紧张的握紧了天地玄罗分火刺,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个身高有些惊人的家伙。

也就是极为短暂的时间,莫询就感觉到了,剑仆的身上,没有任何一丝生命流动的迹象,再仔细观察,莫询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虚影,并非真人,只是格外的逼真,使得看起来就好似真的有个人站自己面前而已。

事实上,几乎所有修持到了第层意识以上的修禅之人,都可以用自己的禅念做到这一点,所谓化外分身。这些化外分身也可以做到攻击防守等等一切手段,但是却绝不可能超过本体所能拥有的实力。通常而言,一个人的禅念始终是固定的,其化外分身能拥有多强的实力,取决于分出去多少禅念。而现,卓知远这个化外分身,却显然比卓知远强的太多,否则,又如何可能一剑之下便将莫询的龙炎壁彻底击碎?

整个清源山上,能够有把握击碎莫询的龙炎壁的人,恐怕也只有太长老伽罗僧非恩一个人而已了。而整个大胤皇朝之,加上太师月仲奕内,也不会超过五人。而如今,卓知远一个化外分身居然就可以轻易的做到这一点。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古怪的邪功?居然可以做到以一个化外分身便达到这少说也有第七层末那识前两镜的实力!考虑到卓知远本身就是个变态,经常能以较低的修持战胜较高修持之人,那么,这个人也至少拥有第层意识圆满的境地,才有可能施展出这样的实力来!

是什么,让卓知远拥有了这样古怪的实力呢?

莫询暗自忖度,同时发现卓知远身上拥有着越来越多的秘密,以前他以为至少自己是完全了解了卓知远的,可是现,莫询却发现,自己对于卓知远的了解也远远不够。

初,莫询也以为卓知远是天生眼识圆满,可是没过多久,他就突然间顿悟,若是天生圆满,之前检查根骨之时也便早就发现了,没听说过不需修炼却还能慢慢成长的修持,除非,是嫁衣神诀。而卓知远表现出来的一切,却恰好符合嫁衣神诀的传说,他的修持,是缓慢增长的,但是却完全不需要修炼。

于是,莫询开始了解到,这个卓知远,恐怕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是跟欲界第天有关。

这也便罢了,等到卓知远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之后,莫询是发现他身上拥有天罡琉璃剑这原本就是来自于欲界第天的法宝,加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但是同时他也很奇怪,卓知远是如何将天罡琉璃剑藏身上,但却不为人发现的。

随即,他对卓知远的观察越发的详细了起来,渐渐的,他开始发现卓知远修炼了一种极为古怪的真诀,虽然他无法知道那是如意炼宝诀,但是却也一窥了端倪。

至于正劫和逆劫这种说法,莫询看来完全是虚妄的,他始终认为人力胜天,正劫或者逆劫,根本都是人为造成的。引导的好,便是正劫,引导失败,则是逆劫,而楼无痕的做法,根本便是将卓知远往逆劫的路上推。

但是,莫询一贯都是那种自私到极度之人,他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本人之外,便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值得他去关注和关心,他所求的,无非便是修禅问道,以求终有一日得以飞升仙界,去逍遥快活。

而之所以他能够表现的铁面无私,仿佛一心为公,不管处理起任何的教事务来,都是大公无私的。也正是源自他的极度自私。试想,一个认为天地之间除了自己,任何人和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关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其他人产生丝毫的偏袒?只要那人不触及他的利益,那么便自然的可以做到大公无私不偏不倚。这种极度的自私,甚至于可以做到别人对他无论是何种态度,莫询都可以不去计较,因为他眼,对方根本不值一提。又有谁曾经见到过,一个人类会对着一只蝼蚁的不敬或者违逆动怒的?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处理卓知远和秦斐的争端的时候,当莫询发现卓知远居然天生眼识圆满,他居然心产生了一丝涟漪,产生了波动,这丝波动使得他并没有真正秉公处理,虽然也并没有真正的偏袒秦斐,但是却有意无意的针对起了卓知远。

等到后来,他发现卓知远一定跟欲界第天有着莫大的关系之后,他也就决定了,卓知远对于他而言,乃是天地之间好的鼎炉,有朝一日杀了这个鼎炉,莫询的修持必然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可是今天,莫询却产生了一种迷茫的情绪,他开始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这种情绪,也并非等待剑仆出现他才开始产生,而是从卓知远外门杀了那前去阻拦他的五名第七代弟子开始,就已经植根莫询的心了。

确切的说,莫询对于卓知远,产生了一丝不舍!似乎,他对于卓知远,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师徒之情!

别说别人了,就连莫询自己,都觉得这种情意很是荒谬,根本没有理由出现。所以,他才会惘然无视,根本没去意。但是,随着卓知远一步步的迈进,随着卓知远杀掉一个又一个的清源山的弟子,乃至于他终一剑杀死了楼无痕的时候,莫询又一次的感觉到了这种情绪。

按道理说,无论是从他培养鼎炉而今也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还是从卓知远已然成为清源山的公敌,大的祸害,他都应当用凌厉的手段将卓知远置于死地。可是就;临出手的一刹那,莫询居然犹豫了。否则,他出手就不会是昊天神诀的第三诀龙炎壁了,而该是他为得意,也是昊天神诀为强大的­精­华,第四诀,昊阳无极了!只有昊阳无极,才能让卯日真火完全的发挥出威力来,而天空,也再也不会看到任何跟火焰有关的东西,甚至,连空气的波动都看不出来。昊阳无极,就仿佛天上的太阳一般,普照大地,但却可以杀人于无形之!

若是莫询刚才就使出昊天神诀的第四诀昊阳无极,卓知远即便提前就将剑仆召唤出来,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即便剑仆终可以打败莫询,卓知远也是必死无疑。之所以卓知远现还活着,从根本上说,是莫询起了不忍之心,他竟然产生了不忍杀死卓知远的心思。

莫询自己也无法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卓知远绝对是他这一生当,唯一常常关注的人,而其他人,甚至于包括他的恩师任非,都不是他所关心的对象。或许,正是这种长期的关注,使得卓知远莫询的心目之,还是占据了一定的分量的!

第二百二五回 两败俱伤

第二百二五回两败俱伤

但是看到剑仆之后,莫询虽然一时之间落入了震惊之,但是很快还是回过神来。

“卓知远,你究竟练得什么邪功,居然可以分出比你还要强大的化外分身,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让你的化外分身把你给吞噬毁灭了!”莫询沉着脸,自己都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又像是挑衅,又像是给卓知远一个忠告。

卓知远也是微微一皱眉,但是很快想到这莫询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于是立刻冷笑道:“便是被他吞噬毁灭了,也总好过不明不白的死你们的手里!剑仆,你不是一直吵着闹着要跟人战斗么?眼前就是你好的对手,你还不动手,等着开饭么?”

剑仆顿时觉得委屈,心道你不让我动手我哪儿敢动手,别看我横扫这整个山头都没问题,但是只有你,只要轻轻一动念头,我就得乖乖的回到天罡琉璃剑里去。

不过听到卓知远这一声令下,剑仆也顿时兴奋了起来,手的天罡琉璃剑迎着日光一挥,轰的一声,一片耀眼的白光便朝着莫询站立的地方席卷而去。这白光也不知道是什么组成,像火,又像是纯粹的光芒,却又似乎有水的流动­性­,其还掺杂着土的厚重,木的自我生长,风的轻灵,金属的坚硬,甚至,还有雷电的磅礴气势……

莫询一看,立刻闪身躲开,原地拔起足有数千丈,一眨眼便众人的视线之消失,成为天空之得一个小黑点。可是他躲得开,不代表清源山的其他弟子躲得开,能躲开的四散逃窜,躲不开的当场便化为了纯净的芥子元力,根本来不及有任何间的过程,完全便是无坚不摧,摧枯拉朽,让人看的便是胆战心惊。

“好厉害的手段!你居然能够使用出天罡琉璃剑真正的威力!这一招万物同源,果然有模有样!”

半空之,传来莫询的声音,随即,四散逃开的众人便看到天空之那个黑点越来越大,很快,莫询的身影又显现众人的眼前。

这一次,莫询再没有任何的大意,而是全力使用手的天地玄罗分火刺一刺刺下,一股磅礴的气势由天而降,但是却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剑仆的脸­色­居然也变了,惊呼出口:“昊阳无极!!”

面对剑仆这么强大的敌人之下,莫询再不敢有丝毫的藏私,一招昊阳无极终于施展了出来。天地还是那个天地,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空气都不曾有丝毫的波动,剑仆连续的结着剑印,手的天罡琉璃剑不断的挥舞,短短一瞬之间,何止劈出了千余剑?莫询却姿势不变,只是保持从天而降倒栽下来的姿势,不过他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仿佛遭遇到了极为强大的阻力一般。

明明看到两人都拼命的进攻,按理说即便感觉不到两人剑招上的威力,却应该可以感觉到空气被穿透刺破的波动。但是很奇怪,整个清源山的山头之上,就好像整个儿凝固住了一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连丝毫的破风之声都听不见。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刚才剑仆那强大的威压,也然消失不见,甚至于就连他挥剑之时,剑招之上理应出现的那也弄不清是风是光是水是火的白­色­光芒,也越来越少。初还是铺天盖地,但是随着莫询下压的身体,白光逐渐的消散减退,没有多长时间,竟然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剑仆不断挥舞的天罡琉璃剑,根本无法发出任何的威力一般,只是变成了一个极为普通的人,空舞着那口剑!

剑仆越发的着急,手的剑招挥舞的加快速,快到就连卓知远都看不清楚的地步。左手的剑印也是一个又一个,完全都是卓知远所看不懂的剑印。但是,无论剑仆如何结印,似乎都对莫询无可奈何,所有的法术莫询面前,全都失效了,所有的剑招攻击,就仿佛再没有了丝毫的作用……

“气死老夫了!若不是老夫现只能发挥出从前不到三成的修持,又岂能容你这种宵小嚣张!”剑仆还不断的努力,但是却仿佛徒劳无功,只是气的哇哇乱叫。

但是,他的声音却只有卓知远和莫询二人能够听得见,声波刚刚传出,就已经被昊阳无极的完全无­色­透明也看不出任何威压,甚至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的卯日真火燃烧的­干­­干­净净。莫询能听见很正常,卓知远能听见,则是完全因为天罡琉璃剑的本体实际上还他的右臂之,因而剑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卓知远的心做出投影的缘故。

卓知远心道一声不好,莫询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卓知远原以为自己这次回到清源山,必然能够追问出楼无痕以及邓少艾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可是却没有想到,虽然很顺利的杀了楼无痕,但是却遇到莫询这样的强大阻力。莫询的神通高强到如此地步,完全是卓知远所无法预料得到的!

一个莫询已然如此,那么出关之后的邓少艾呢?说不得比他还要强上一些。而那个似乎没有人知道深浅的伽罗僧非恩呢?岂不是随意挥洒之间,就能将卓知远打至神魂破灭?

清源山大长老,如今只剩下了莫询一个,其余五人都已经死卓知远的手里。但是就是这一个莫询,却似乎比起那五人加起来还要强大!

终于,剑仆的天罡琉璃剑,和莫询的天地玄罗分火刺触碰到了一起。就好似两人用慢动作喂招一般,兵器相交居然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剑刺搭成了一个十字交叉,莫询上,身高两丈的剑仆下,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孰强孰弱!

终于,白光再度耀眼的闪现,那却是剑仆手的天罡琉璃剑寸寸断裂变成了无数的碎片,而莫询的身体,也终于天罡琉璃剑变成碎片的同时,被高高的弹起。

所有的声音回来了,风声和破空声,全部都回来了,空气扩散出一轮又一轮的波纹,向四面八方汹涌而去。刚才剑仆和莫询所站立的地方,早已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真空。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从二人立身之处绽放开来,卓知远早感受到这股庞大的力量,身体顿时倒栽了出去,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身体里仿佛被人连续轰击了数千拳一般,而且是从身体内打向身体外,每一拳都仿佛有他发出的冲雷拳的力量……

噗!

卓知远喷出了数不清的鲜血,顿时漫天血雨倾洒而下。

吐血的不光卓知远一人,那些早已散开,躲得远远的清源山弟子,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只是他们站立的地方已然距离此处很远,虽然受到波及,但是却比起卓知远不晓得轻松了多少。这股力量,唯一可以让人看得分明的便是,那空气的波纹扩散开来的时候,清源山上那高高矗立的剑碑,那始教建教以来便已经矗立不倒,足有数千年之久的象征着始教的剑碑,轰然倒下,化作了无数的碎石块,仿佛山崩一般,眨眼之间便地上堆起了一堆足有百十来丈的石堆,好似一座小山一样,散落地坛之后。

而剑仆,则这后一击之下,彻底消散。他本就是虚无的存,一旦受到他承受不了的打击,便会自行消散,然后卓知远右臂之的天罡琉璃剑里缓缓的重现。卓知远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却也知道,剑仆怕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再有战斗力了,他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恢复。

嘭的一声,卓知远的身体终于重重的落了地上,颠了几下,卓知远又喷出数口鲜血,他几乎感觉到自己体内所有的鲜血都已经喷洒了出去,意识也有些微的模糊,仿佛死神向他召唤一般。

不过,卓知远倒下去的时候,看到莫询似乎也没好到哪儿去,剑仆刚才那后一击,也让莫询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间的过程卓知远并没有看到,但是实际上,莫询空所喷吐出来的鲜血,绝不比卓知远少。而落地上之后,莫询是地面上砸出来一个方圆数十丈深达三丈多的大坑。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一条命几乎送去了大半条命!

莫询摔坑之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想:卓知远那小子如何了?不会就这么死了吧?随即,莫询便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昏死之前的一霎那,他的心思,居然全部的挂系卓知远的身上,至于自己是死是活,反倒不觉得有什么所谓。

卓知远听到耳边有人呼唤:小兔崽子,赶快起来,­奶­­奶­地,那帮畜生很快就会围上来取你的小命!妈的,又得烦劳老子出手!

随即,卓知远感觉到陈老头开始自己的身体里不断的奔走,一边奔走,一边用重拳轰击着自己所有的经脉。本就浑身疼痛难忍的卓知远,被陈老头这一顿拳头,打的居然觉得痛苦减轻了不少。但是,这也不足以让他能够重站起,有力一战!

陈老头说的不错,刚才还一个个显得畏缩无比的清源山众弟子,现,看到卓知远躺地上,却纷纷的提着手的兵刃,慢慢的围聚了过来……

第二百二六回 舐犊情深

第二百二回舐犊情深

卓知远此刻哪里有气力站起身来?何况,即便他能够站起身来,也断然不可能是周围这么多人的对手。

清源山的弟子,虽然实力未必多高,但是好歹能够跻身后山的,若非是年岁颇小潜力巨大的弟子,便是凭借自身努力,能够升至第五层身识圆满的高手。而即便是前者,少说也达到了第四层舌识的境地,方才有资格入了后山。

现如今这足有数百名第四层舌识,而多的却是第五层身识圆满的清源山弟子一起围了上来,若不是他们还稍存顾虑,不敢蜂拥而上的话,那么便是有十个八个卓知远,也不够他们大快朵颐的。

卓知远危旦夕!

陈老头也是心急如焚,也不顾自己消耗过巨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只是疯狂的卓知远的体内,用嫁衣神诀特有的法门,一拳拳猛烈的击打着卓知远的经脉,试图帮助卓知远凝聚哪怕一丁点儿的真气,这样,卓知远若能杀死一两个倒霉蛋儿,便可以通过吞噬他们的魂魄,而迅速的获得多的真气,用不了一小会儿的工夫,就算无法让卓知远恢复到原先的状态,至少也可以让他足够应付剩下的这帮废柴。

但是,卓知远却似乎再没有重站起来的能力一般,任由陈老头疯狂的他体内游走,他也只是瘫软地上。

陈老头突然想起,卓知远这绝对是因为觉得心愿已了,很长时间以来,支撑着卓知远不断苦修,不断变强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有朝一日回到清源山,找莫询和楼无痕问个明白。而如今,楼无痕已死,莫询也身受重伤,十有八难以活命,至少卓知远看来,自己若是死了,莫询恐怕也无法苟活。所以,这小子似乎是没有了求生的**!

“臭小子,你还不知道你爹娘是谁呢!还有月小猜,那个晶莹剔透的小丫头,现如今也已经是二八年华,一个妙龄的佳人儿了。还有,那个妙­色­你不挂念了么?那么被你看光了身子的绯羽呢?还有你那位结拜大哥,他还希望你帮着他重振通教呢!你他娘的快点儿给老子起来,你死了我也就消失了!老子我还想多靠着你活上几年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老头这番话起了作用,卓知远还真的就振奋了一点儿,但是,虽然振奋了一点儿,却也依旧只能让卓知远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能半跪着,望着周围那些不断朝着自己蜂拥而至的清源山弟子,心纵然充满了不屑,充满了对于这些无胆鼠辈的轻蔑,却根本无力凝聚出哪怕一丁点儿真气!

封少丞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知道,这是他替几位长老报仇的佳时机,也是他趁着这些长老们纷纷死去而彻底奠定自己清源山始教之地位的好机会,但是,封少丞的本­性­却让他无法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来!对于封少丞而言,权力和地位本就不重要,而且他也一直都享受惯了那种根本不会有人没事儿跑来挑衅他的感觉,也体会不到地位带来的好处。他只是知道,此时想要杀了卓知远,那是再容易不过了,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那个手。相反,对于其他弟子们纷纷围了上来,他心还隐约藏有一丝不屑。

但是,若是让他掉转头来帮助卓知远,颇退清源山的那些弟子们,却也是封少丞做不到的事情。无论如何,卓知远都是清源山的敌人,就算是他从前都是被迫自保,才杀了那些试图追杀他的弟子们,今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他杀上了清源山,并且亲手杀了五名长老,还将长老莫询打成重伤,也不知道能否活得下去。

这一切,都让封少丞永远都不可能出手相助,何况,他和卓知远也仅仅只是有那么一点儿惺惺相惜而已,还远远不到可以让封少丞去反过来帮他的份上。

这一瞬间,封少丞居然产生了一种希望有人愿意替卓知远将那些人阻拦下来的念头!

这个人也的确出现了,那便是一辈子唯唯诺诺,却一直都对卓知远关爱有加的清尘堂堂主,李度!

李度走到了卓知远的身边,低头对卓知远说了一句:“孩子,这是为师能帮你后做的事情了,只愿你仇恨已消,再不要找清源山的麻烦。无论如何,这也是我的师门。但是,你始终是为师这辈子唯一的一名弟子,我也不能看着你就这么死去。你若能离开,便赶紧离开吧,为师会帮你挡住他们!”

说罢,李度居然长剑一挥,口念念有词,居然卓知远的身体周围布下了一个兜天十率阵,这个阵法本没什么稀奇,但是却可以暂时的保护卓知远,不让他被其他的弟子杀死。李度还能够支撑的时间之内,其他人想要攻破兜天十率阵,也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李度,你这是做什么?”周围的弟子之,看到李度所为,立刻有人大声的喝问。

李度看了那人一眼,哈哈大笑:“他始终是我的徒弟,我看不得他这般死去。”

“那大长老呢?还有二三四五四位长老呢?就应当被你的好徒儿杀了么?你看看,长老此刻还生死未卜,我们要手刃了这个逆徒,今日若是让他离开了,我清源山岂不是成为通玄界的笑柄?”又有人大声喝道,这句话过后,不少人已经猛冲了上来,各自发出不同的法术,攻击目标都是兜天十率阵的卓知远。

李度长啸一声,一直佝偻的身影陡然却挺立了起来,这一刻,他只是卓知远的师父,而浑然忘却了自己清源山弟子的身份。没办法,舐犊情深,这本就是任何一种有生命的种族的本­性­,何况李度这种原本就有情有义之人?

要说除了几名长老之外,这其余弟子之,比李度实力强悍的人,实际上还真不多,只是平素里,大家都忽略了他而已,上百年的苦修,却只因为真诀的限制,无法突破第层意识的李度,其他方面,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而今他早已升至第层意识的境地,并且迅速的便度过了第一劫魔劫,实力之强,清源山,也足以排进前十的行列。

并没有费太大的劲儿,李度就将那些抢先出招的人的攻击大多数都接了下来,为数不多落兜天十率阵上的,也并不能真正的伤害到卓知远。但是,卓知远能否重站起来,逃出去,那也只能看卓知远自己的造化了。

“李度,你也想反么?”也不知道多少个声音,同时问出了这句话,接踵而来的,是多的不同攻击手段,并且还有不少弟子已经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他们终于看明白了,这时候的卓知远已经再没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

“若是换成你这一生唯一的徒儿如此,怕是你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事情!”李度一边帮卓知远抵挡着那些人的攻击,一边朗声说道:“等我这徒儿离开,我自然会祖师爷的佛像面前,自裁以谢师门!”

说罢,他手不断的结着剑印,只是一道道的防御法术落他和卓知远二人的周围,竭力抵抗着那些人的攻击,也并没有任何还击的意思。

同时,李度放出了一尊小小的宝塔,这浑身上下布满了各式珠宝的玲珑宝塔见风便涨,须臾之间便变作了一尊足有百丈高下直径大约五丈的宝塔,将卓知远和李度齐齐罩当。这是李度保命的法宝了,原想是用来渡雷劫的时候用的,却不曾想今日却用了这里。

“你居然连跟本命相连的陷空玲珑塔都用上了?李度你简直就是疯了,大逆不道,你便是死了,又如何向祖师爷交待?”看到李度居然将这尊跟他的­性­命联系一起,塔人塔毁人亡的陷空玲珑塔都用了出来,顿时有人大吃一惊,看得出来,李度这是决意要护得卓知远一会儿,便多护一会儿了。

见到此番情形,原本也打算质问李度的封少丞,呆呆的立了一旁,心只是想到,要如何情深义重,才能为了一个早已叛出师门的徒弟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换我身上,也不知师尊能否如此!也罢也罢,便放了卓知远一条生路吧!

李度这番行为,或许无法打动其他人,那些人早已利欲熏心,但是却足以打动封少丞,这也便足够了,因为只要封少丞出手,恐怕就算是李度也无法阻挡!

而依旧躺地上抽搐不已,并没有死去的莫询,看到这种情况,心不免也是激荡万分。要说起来,卓知远又何尝不是莫询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徒弟?真算起来,他李度不过教了卓知远几招粗浅的工夫,高明的也就是清心明念咒罢了,而莫询虽然没有亲自教授卓知远任何,但是却按照他的特点,将天禽变诀和三火极元劲交给了卓知远,而今日卓知远能够杀死楼无痕和其余四名长老,这两门功法,都帮了他不小的忙!

难道,我真的错了么?或许,我不该如此对待卓知远,反倒应当像李度那样去维护他?——莫询的心陡然而生这样的念头,让他自己吃惊万分,同时,也开始隐隐的希望,卓知远真的能李度的保护下,逃脱此难。

第二百二七回 紫龙真气

第二百二七回紫龙真气

塔内,地上的卓知远,自然也听到了李度所有的话,包括他体内依旧疯狂想要帮助卓知远恢复的陈老头,也都听到了这些话。而且,外头发生的一切,陈老头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苦于他无法冲将出去,帮卓知远挡下那些人。

“妈的,你祖窍­茓­里那条该死的小龙怎么也出不来的?老子搞了半天也没办法把它弄出去!你这如意炼宝诀炼的什么狗屁宝,又没办法炼化了它,又无法让它你危急时刻帮你化解危难。”陈老头抱怨着,同时也不断的叫喊:“小兔崽子,你快点儿给老子起来,老子花了整整年啊,才造出你这么个天才来,你要是不飞升仙界都是老子大的遗憾,老子还等着你小子飞升仙界之后帮老子重塑­肉­身,好让我再喝他几十年酒呢!你快点儿给老子起来,要不然,你能跑掉的话,老子便告诉你关于你父母的事情如何?”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卓知远的脑急闪而过,是呀,我还不知道我父母是谁呢,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不管?我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天下没有一个当父母的是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就连李度师父都能为了我豁出去命都不要,何况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丢下我不管的?还是说他们刚生下我,就已经死了?那么仇人又是谁?不行,我得活下去,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呢!小猜还等着我,我还得给妙­色­送无漏真如诀,还有绯羽姐姐,我还答应她迟早把看她身体犯的错交给她惩罚呢,还有一,还有渡大哥!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这时候,塔外围过来疯狂攻击的人数,已经超过了百余人,若不是空间太小挤不下,恐怕所有的弟子都会过来想要杀了卓知远,而后好出关之后的邓少艾面前邀功!

“知远,你快点儿起来,用你的地遁之术逃走,为师也撑不了多久了!”李度浑身是汗,几乎已经到了油灯枯的阶段,他的真气几乎消耗殆,若是卓知远还不能恢复,他真的也便无能为力了!这,已经是他爆发了所有的潜能,无偿的帮助卓知远了!

“李度师父,你这是何必,我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但是始终我杀了清源山的人。你又何必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卓知远勉强的开了口,却让李度一阵欣喜。

只是,或许是欣喜过度了,李度的脸上竟然老泪纵横:“孩子,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收的一个徒儿,其他虽然也有不少童子管我叫做师父,可是我却不曾教过他们半点功夫。而且,你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若不是师父我没用,你也不会被马天涯害得要七岁的时候就去独闯十万深渊。看到你从十万深渊里出来,我原以为你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却不想掌门和大长老一直都针对你。师父无能啊,人微言轻,虽然明知道这里头那么多勾当,却不能帮上你任何的忙,甚至于,师父还抱有明哲保身的念头,都不曾这方面提点过你。师父心有愧啊!今日之事,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大长老是为了祖师爷留下的沙盘上的预警,而你则是因为清源山亏待了你。师父原想成全你,让你杀了师父,以绝七情,好升至第层意识的境地,但是却被莫先生识破。而今,你仇也报了,师父总算是老怀甚慰。如今,师父能帮的上你的,也只有这些了。说实话,孩子,若不是因为你,师父前两年就该命绝重入轮回了,没有你从十万深渊里走出来,师父又如何能够进入后山修炼好的真诀,从而活到今天?孩子,你快些打禅静心,恢复真气,赶快用地遁之术离开这里。只要你能活着离开,师父也就满足了!”

看着李度脸上那阡陌纵横的皱纹,以及他双目之不断流淌下来的浊泪,卓知远也是心如刀绞,这位老人实是给了他太多太多,这个世界上,除了陈老头之外,就只有李度是一直以来都对他好上加好。刚才李度所说的什么明哲保身,那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李度始终还是帮着他的。

“师父!”卓知远痛呼出声,原想跟李度说,让他不要再这么帮他了,就让那些人杀了自己,这样李度还能够活下去。

但是,陈老头就仿佛知道卓知远的心思一般,急忙说了一句:“傻小子,现你这个师父已经公然反叛师门了,就算是现住手,你以为他还活得了么?你若是想报答他,就赶紧恢复你自己的真气,离开这里,以后再帮他报仇。否则,就算是你死了,他也会跟着被处死。那你就彻底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了!”

卓知远愣住了,他知道,陈老头所言不虚,但是,若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李度为自己而死,卓知远又如何放得下?

一时之间,卓知远颇有些难以取舍,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老头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小子也是执拗到无限的­性­子,倒是跟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小兔崽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的打禅!你若是能恢复到哪怕一半的实力,就可以带着你这师父一同离开这里!”

一句话,宛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惊得卓知远翻身坐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进入了打禅入定的状态。的确,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卓知远能够恢复哪怕一半的实力,至少可以使用混元地极**带着李度一同离开!

一点点真气卓知远的丹田之凝聚了起来,很快便壮大起来,但是,进展依旧太过于缓慢了,卓知远知道,以这样的速度,自己根本不可能赶李度被外头那帮人杀死之前,带着李度安全的离开!

怎么办?怎么办?

卓知远突然想到,自己祖窍­茓­之的紫龙!

“紫龙!你么?”卓知远情急之下,开始召唤紫龙。

紫龙的声音顿时他脑想起,似乎很是开心的模样,看起来这条傻乎乎的紫龙卓知远的祖窍­茓­里过的挺爽的。

“你声音怎么那么虚弱啊?要不要我来帮你?”不过,紫龙还是从卓知远的声音里听出了他似乎很是虚弱的样子,随后紫龙稍稍感应了一下,便知道卓知远几乎已经到了油灯枯的地步,若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儿连紫龙都不明白的神奇力量支撑着他,恐怕这会儿卓知远已经撒手人寰了。

“有人把你打伤了?谁这么大胆,敢伤害本尊的朋友?”紫龙怒了,急匆匆的想要从卓知远的祖窍­茓­脱围而出。一摇头,一摆尾,紫龙直冲向上,但是,随即紫龙就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左冲右突,也无法冲出卓知远的祖窍­茓­。

“我怎么出不去了?你快些放我出去!”紫龙焦躁的喊到。

卓知远何尝不想把紫龙放出来,可是很奇怪,无论卓知远怎么努力,也无法让紫龙从他的祖窍­茓­里出来,而紫龙也是他的祖窍­茓­不断的尝试,却仿佛遇到了天地的混沌一般,根本无法冲出,只能不断的他的祖窍­茓­撞得头晕眼花的。

卓知远又想­干­脆的试试能不能用如意炼宝诀将紫龙的身体炼化吞噬,这时候,只要有充足的芥子元力,就可以帮助卓知远恢复起来,就算不能恢复到出去杀敌的地步,至少也可以带着李度用混元地极**逃之夭夭。

但是,一向百试百灵的如意炼宝诀,紫龙面前,却失去了功效,卓知远根本无法从紫龙身上炼化出哪怕一丁点儿的芥子元力!

紫龙出不来,卓知远又无法炼化它,这该如何是好?

卓知远突然又想到一点,紫龙是如何发现自己身体虚弱的,它是如何发现自己真气不继的?难道说,紫龙无法离开祖窍­茓­,自己也无法炼化它,但是它的真气却可以从祖窍­茓­透出来,所以才让它发觉了自己的虚弱?

“紫龙,你试着把你的真气输进我的经脉之!”卓知远大叫了一声,紫龙微微一愣,但是随即明白了过来,卓知远这是要借助自己的真气恢复身体。

它当即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所能积攒的真气数往祖窍­茓­外涌了出去,但是它也发现,卓知远的祖窍­茓­里,它能够流转的真气实是太过于稀少了,这才输送了还不到它平日里真气总蕴含量的千分之一,就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彻底空了。

“为什么你的体内,我的真气会如此的稀少?”紫龙暴躁的大叫起来,可是却无济于事。

而他却并不知道,即便是那一点点的真气,涌出祖窍­茓­的时候,还是让卓知远顿时感觉到祖窍­茓­周围一阵刺痛,随即一股庞大的真气汹涌而出,澎湃至极。虽然持续的时间极短,但是这部分真气,对于卓知远的补充却是极为的庞大!

霎那之间,卓知远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彻底的运转了起来,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里又充满了真气,虽然比不上自己全盛时期,但是施展混元地极**却是绰绰有余了!

“李度师父,你跟我一起走吧!”说着话,卓知远站起身来,­精­神也恢复了许多,一把拉住李度,就想让他跟自己一同离开!

第二百二八回 含泪而去

第二百二八回含泪而去

可是李度却毫不犹豫的摆脱了卓知远的手,一把将他甩开,坚决的摇了摇头道:“知远,你自己走吧,为师不会同你离开的!”

卓知远知道李度不离开的唯一结局是什么,自然急切的喊道:“李度师父,你不走,他们会杀了你的!”

李度笑了笑道:“我从出手帮你那一瞬间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活着离开清源山。如此也好,我这把老骨头,本就该埋清源山,你快些走吧,为师撑不了多久了!”

卓知远也知道李度为何不愿离开,但是一想到李度将要因自己而死,卓知远不由得就悲从心来,脸上也顿时被泪水占据,泣不成声的说:“师父,你叫徒儿如何能舍得下你,你若不走,徒儿便陪你一同大开杀戒,杀光这清源山上的败类们!”

李度似乎有些愠怒了,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知远,清源山的确对不起你,大长老他也算是咎由自取,做出那个决定之后,他就当想到自己或许会有这一天。但是,这并不代表这山上所有人都该死,并不是每个人都曾亏欠于你。我之所以要帮你,一来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徒儿,二来我这也是为始教积德,若是换来的却是你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开杀戒,却是违逆了为师的本意。如今你实力超绝了,清源山上大多数人你的确可以不放眼里了,但是,他们又是何罪之有?大长老对你刻薄,无端的欲要置你于死地,你找他报仇我无话可说。可是,你终究杀了清源山的五名长老,其余弟子不管出于什么念头,想要找你血债血偿也是正常。若是因为如此,你便要血洗清源山,那你和被你杀死的楼无痕又有什么区别?师父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大开杀戒,只是替清源山还债而已。你休要多言,速速离去,为师此番作为,虽然心坦荡并未违背了大道,但是对于清源山而言,师父我始终存了几分亏欠之心。始教对我始终有恩,我也这把年纪了,如今将这把老骨头还给清源山,也算的上是种因得果。”

卓知远听得彻底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激愤之语却惹得李度如此不高兴,再细想想李度的话,的确言之理,若是自己便是这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血洗清源山,的确跟楼无痕也毫无二致了。而且,刚才那话也不过是一句狂放之语罢了,现的卓知远,又哪有什么能力血洗清源山?

可是,若是就让卓知远这么走了,他又如何忍得下心?

“师父,你这不是让知远妄做小人么?知远若是这般弃你而去,以后岂非要叫天下人耻笑?”

“那若是师父随你走了,叫天下人耻笑的,不就该是师父我了?休要多言,为师早已决定,救得下你,我便自刎祖师爷面前。救不下你,那便让你我师徒二人携手共赴黄泉,这路上也多个说话的人儿。快走快走,你若再是不走,为师就自你面前!”李度到后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可见他心怀有如何激怀壮烈的情绪。

看着李度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又看看李度那已经几乎强弩之末的抵抗,卓知远心好生犹豫,也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取舍。

的确,作为李度而言,若是就此跟着卓知远离开清源山,从此之后他都将背上一个真正的清源山逆徒的名号,即便可以不乎别人的看法,但是李度却绝对过不了自己这关。或许这是他­性­格之懦弱之处,没有杀伐果断之气,但是若是他不是如此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这样的关头挺身而出,要以自己的命来保住卓知远的命?

“孩子,今日你我师徒二人只能存活一人,如今能够看到你好好的活下去,为师也便感到欣慰了。快走快走,你若不想看见师父被清源山的人挫骨扬灰,打的神魂破灭永绝轮回,便从速离去。”

“师父,难道你以为我走了,他们便不会这么做么?”卓知远的眼泪汩汩而流,心虽然知道李度心意已决,可是却还是期盼着他会改变主意。让卓知远眼睁睁的看着李度慷慨赴死,卓知远无法做到毫不动容。

李度此刻,却又换上了一张略有些苍白的笑容:“好孩子,我知道你是想让为师活下去,但是,为师此举究根结底也始终乃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与其此生被自己的愧疚折磨,还不如撒手而去。为师毕竟这山上一百多年了,总还是有几个知交好友的。现如今他们知道你还这陷空玲珑塔下,自然不肯放过你,但是若是发现你已经走了,始终也不会太过于为难我。你快走吧,师父我就要撑不住了!”说着话,李度连续施放了好几个防御的法术,将陷空玲珑塔又加固了少许,刚才还摇摇晃晃似乎就要炸裂的陷空玲珑塔,又一次的稳定了下来。

看着李度决绝的面容,卓知远知道,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说服李度了,而且,他现的情况虽然有所好转,却也绝对不足以让他出去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清源山弟子。一咬牙一跺脚,卓知远跪李度面前,咚咚咚又自磕了三个响头,口哽咽的说道:“徒儿不孝,先行一步了!”随后,一闪而没,钻入了土地之,消失李度的眼前。

这时候,李度才欣慰的笑笑:“知远啊,莫要辜负了为师对你的厚望……”说罢,右手随即结了一个手印,那陷空玲珑塔顿时被收了起来,李度傲然立于清源山的弟子们面前,那些刚才还拼命攻击陷空玲珑塔的人,却都突然愣当场,好些攻击到一半的法术,也自然稀里糊涂的便失效了。

“卓知远已经走了,你们谁想追便去追吧。我今日所为,自然是大逆不道,但是如若诸位还能看同门的份上,请许我去祖师爷的灵位面前自刎以谢师门。”李度抱拳朗声宣道,半晌居然没有一人回应。

卓知远居然就这么跑了?那些弟子们,一个个似乎为关心这个问题。要知道,现的卓知远可是真的很值钱啊,不管谁杀了他,当邓少艾出关之后,估计都可以立刻增补为长老之一,清源山数千年来,这名长老的位置从不曾少过。

只是,哪里曾经有过这般一次­性­空出五个位置的好事来?许多原本对于长老之位根本不敢心存幻想的弟子,现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但是,卓知远居然消失了,他刚才不是还奄奄一息躺地上连个翻身的劲头都没有么?现怎么居然还有余力施展地遁之术了?难道说,他的实力比莫询还要强悍么?

半晌尴尬的沉默之后,突然有人回过神来,跳出来指着李度大喊:“李度,枉你也是我始教外五堂的堂主之一,却居然偏帮一个叛出师门的逆徒,你居心何,师门对你的恩情何存?现还居然有脸说要到祖师爷的灵位面前自刎?你也配!你那脏血莫要污了祖师爷的灵堂!”

一句话,原本其实也算是兔死狐悲的其余弟子,终于又被鼓噪了起来,纷纷附和,就差有人直接动手了。

这种事就是如此,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主见,本就属于两厢摇摆的类型。如若第一个说话之人,是对李度抱有同情之心的,那么也会是一呼百应。这只不过是人类正常的反应罢了。只是可惜,第一个喊叫出声的,却是一个坚定的要试图踩着李度的尸体上位的人。

不过,幸好也没有人敢于抢先动手,刚才李度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很是不俗了,本也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大家都没有想到,老实本分几乎连多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李度,实力居然清源山上也算是名列前茅了,还真是没有什么人觉得自己能有杀了李度的把握。

否则的话,一旦有人动手,恐怕那立刻就是百花齐放,又是一轮遮天蔽日的围攻,李度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是,指责之声,谩骂之音却是不绝于耳,听得李度也是心难过至极。

终于,一个声音洪钟大吕一般的响了起来,盖过了那些指责的声音:“诸位师叔师弟还请稍安勿躁,且听少丞一言!”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的确,此刻众人当,虽然封少丞并没有什么地位,但是若说未来的地位,恐怕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这几乎就是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邓少艾似乎也没有别的徒弟了。

“李度虽然犯下大错,可是却不容我等乖张行事,莫要忘记了清源山还有刑堂主持,李度该当领何罪,且留待刑堂发落。”这话,虽然看上去是铁面无私,但是实际上却是偏帮李度了,留给刑堂发落,这种罪行,熟知教规之人,也自然知道,这本就是个自裁的罪过。

不过大多数人本就摇摆不定,现封少丞发话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反对。

“既然无人反对,长老此刻身受重伤,我等先收拾此地,从速帮长老医治才是。如今我清源山始教受此重创,师尊他老人家又闭关不出,需当有个领头人。而今我封少丞,愿以长老号令为尊。”一席话后,多数弟子也都纷纷喊了两嗓子,以长老为尊,以长老为尊,也便各自散去。

第二百二九回 新的领悟

第二百二回的领悟

卓知远施展出混元地极**之后,直入底下三百余丈的深处,这样的深处,即便是莫询,恐怕也要颇费一番气力才能查探的到他的踪迹,而清源山目前那帮货­色­,根本拿卓知远无能为力。

何况,即便被发现,他们也没有能力将卓知远从如此之深的地下擒出,卓知远得以放心大胆的离开清源山。

以如此状态离开,实非卓知远所愿,但是卓知远现也是身受重伤,若不是因为有陈老头用嫁衣神诀帮其治疗,恐怕就算那些清源山的弟子不敢围攻他,他也会死当场。

虽然说和莫询放手一战的是天罡琉璃剑的剑仆,卓知远似乎仅仅只是受到后二人那一击的波及,但是卓知远却很清楚,哪怕当时他远隔千山万水,也是同样会落得这个下场。虽然那剑仆并非卓知远所炼的剑灵,但是和寻常的剑灵受损则修禅之人本身也会遭受严重的伤害一样,卓知远也依旧会因为剑仆遭到伤害而被牵连。甚至于,卓知远所承受的伤害要远胜于剑仆的伤害,攻击力倍增的同时,所被牵连的程度也得到加剧。

这之前,卓知远是绝对没有想到的。

不过,让卓知远加心痛的,却并不是自己的伤势,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李度的下场,即便那些人真的可以不齐心将李度神魂打灭,李度也断然没有存活下去的道理,除非邓少艾这个时候恰好出关,然后还表示忏悔,宣布李度无罪。可是这种想法,除了可笑就只剩下可笑二字,卓知远甚至为自己想到这一点而觉得莫名其妙。

地底深达三百余丈的地方,卓知远停留了下来,并未立刻离开,反正清源山的人肯定找不到他,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就这么离开?

心境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的,整个清源山上,唯一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李度,现如今却为了自己而将命运戛然而止了,卓知远如果还能平静面对,那他就不是人了。

可是身上的伤势却始终依旧,卓知远也没有心思坐下来打禅静心,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陈老头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喂,小子,你是想累死老子么?你现完全有能力自行疗伤了,而且,你兜里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丹药吧?赶紧吃点儿,把伤治好才是正理。”

卓知远听了之后,却有几分茫然的说道:“老头儿,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个灾难?如果不是我出现清源山,就不会开禅大典上扰乱那个老和尚的禅心,那么之后我从十万深渊里出来,楼无痕也便不会针对于我。他不针对我,孟云高也好,陈一也罢,都还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他们的清源山弟子,也不用死这么多人了。今日我也就不用上山报仇,不会害死了李度师父……”

陈老头听到卓知远的话,也知道这小子现陷入了纠结之,他想要告诉卓知远不是,但是却说不出口。好半晌之后,陈老头才说:“小子,每个人到这世上来,都有自己的命,只要这一切并非你所愿,不是你蓄意而为之,你就不必为此内疚。事实上,若不是那些人非要将你视为逆劫,才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应该忏悔的人,是他们,而不是你!”

“楼无痕刚才也没有说错啊,他的确是维护清源山的利益,他似乎也没有做错。那么,就只能是我错了。否则,到底是谁的错呢?”卓知远的声音显得很茫然,这让陈老头十分的头疼。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事情,并不是只有对和错两个方面的,往往没有谁对谁错,都只是一步之差,行差踏错之后,之后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楼无痕一定想得到,他第一次决定对你下手的时候,就也一定做好了万一失败,迟早有一天就要死你手里的准备。”

卓知远还是显得很茫然:“就依你,这是命运,那么命运又是由谁来安排的呢?那个人究竟躲哪里?是造物主么?还是那个牟尼老祖!”

“呃……”陈老头也沉默了,他哪里知道命运是谁安排的?迟疑了半晌,他也说不出一个能让自己满意同时也让卓知远满意的答案。

卓知远突然笑了起来:“哪有什么狗屁的命运,所谓的命运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你倒是有一点说的不错,任何事情都是由一个开端开始的,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就一定会有接踵而来的第二步。而一旦其有一个步子走错了,那么就全盘都会因此发生改变,没有人知道,自己这一步踏下去,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所谓的预知也罢,占卜也好,都不过是对于未来形势的一种判断。若是步子不错,那么所有的预知都会成真,但是一旦间有一步错了,那么就全盘皆乱。有人就喜欢做些预知之类的事情,然后深信的人就会严格按照那些人预知的未来一步一步极为谨慎的沿着走。若是让他们发现这间有人踏错了步子,他们就会竭全力将那人的步子纠正过来,逼着那人也跟随他们的步伐一起往前走。真正可恶的还不是这些强要别人按照步子走的人,而是那些做出预知的人!老头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老头听了,默默无语,他要是能理解卓知远这番话,他就不会是陈家村一个老篾匠了,至少也是个统领天下军马的大元帅。

见陈老头不说话,卓知远又笑了:“老头儿,你别装死,我不会逼问你关于我父母的事情的。我知道你刚才说这些话,只是希望我能够振作起来,活下去,而不是真的想把这一切告诉我了。你们这样的人总是很古怪,或许是我的爹娘安排的吧,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什么,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你只是严格按照他们的嘱咐办事而已。说起来,你也是那个强迫别人跟随步子走的人,而我的爹娘……或许不是,但是至少是那个嘱咐你按照他的要求按部就班的做事的人,就是那个预知者。这个人不管是谁,是我爹也好,是我娘也好,他们可能都错了。”

这一次,陈老头彻彻底底的沉默了,卓知远虽然距离真相还很远,但是却分析的头头是道。至少,这之间的关系和道理,他是都明白了,陈老头正是一个这样的角­色­。正是因为如此,陈老头才只能一言不发,否则,无论说什么,都会某种程度上影响到卓知远的判断。

“好了,陈老头,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我经脉里跑来跑去了,我要开始疗伤了。不管怎么说,这世上还有许多关心我的人,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清源山,我还会回来,若是不完全弄清楚这其的缘由,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邓少艾,你什么时候出关?楼无痕也不过是你和老和尚的一枚棋子而已吧?呵呵,可怜的棋子!”

卓知远突然变成了一个哲人,絮絮叨叨不已,随后真的就果如他所说的一般,再也不去理会陈老头,而是很快便进入了空明的入定状态。

如今已经达到第五层身识圆满地步的卓知远,已经可以完全的掌控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命其生长,又或者停滞不前。加上那些疗伤的丹药的辅助,他的身体迅速的复原着,失去的真气也快速的恢复,只可惜,这一次,他没有吞噬到大量的真气或者芥子元力,无法修持上进一步。

地底深处至少过去了数日的光景,卓知远终于从空明的状态之恢复了过来,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该走了,我还要把修持再提高一些才能再来清源山了。以我现的实力,就连莫询都打不过,就不要说随时都有可能出关的邓少艾了,别提那个为神秘的老和尚了。”

说完这句话,卓知远很快便出现清源山山脉之的某一个角落,他远远的眺望着前山的方向,又一次的跪了下来:“李度师父,也不知道现你是活着还是已经故去了,你虽非我杀死,却是因我而死,知远心愧疚万分。但是您放心,若有一日知远能够见到那个安排命运的人,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们的命运。请后再受徒儿一拜吧!”

说罢,卓知远恭恭敬敬的整理了一下衣袖,随即端端正正的冲着前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聊表对于李度的追思。

磕完之后,卓知远站起身来,再次凝望了后山七峰一眼:“下次再来,你们若再不将这事说个清楚,我定当荡平这七座山峰!”

剑光闪起,卓知远容身其,迅速的向远处飞遁而去。

卓知远的方向是大胤皇朝的帝都西京,只是他却并不知道,此刻的他,西京已经成为大大的名人了。至少,西京那些修禅之人之间,他的名字已经响彻云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二百三十回 上西京

第二百三十回上西京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议论,一个叫做卓知远的小子,只身闯上了清源山,并且以一己之力强行击杀清源山大长老之五,并且将后一名长老也打至重伤。离开的时候,清源山的弟子虽然明知道他也受到重创,却没有一人胆敢上前拦截,清源山的弟子们已经被卓知远吓破了胆。

传言就是如此产生的,并且会从一个小不点变成巨无霸。幸好这只是通玄界之传播,修禅之人,多数都还有些基本的逻辑,若是民间流传,闹不好就能传出卓知远一个人单枪匹马将清源山掉了个个儿,然后打的对方的掌门和太长老不敢出来做了缩头乌龟的言论。又或者­干­脆就说卓知远是天神下凡,直接把清源山始教从通玄界抹去了。

卓知远距离西京大约十里处按下了剑光,虽然平头百姓都知道这世上有通玄界的存,也知道通玄界里的人可以驭剑飞行,可是若是人烟稠密处这般肆无忌惮的飞行,还是容易引起恐慌。卓知远不希望如此,因而步行去西京。

走到城门处的时候,天­色­刚刚有些擦黑,守城的兵丁正打算关闭城门。

以往城门并没有这么早关闭,至少也要到掌灯时分,但是近年来大胤皇朝颇有些风雨飘摇之嫌,四处战火频起,并且由于太师月仲奕和清源山交恶的关系,清源山也许久都不派弟子下山驰援大胤皇朝的军队了。甚至于楼无痕还召回了不少从前就一直派往大胤皇朝的弟子,弄得大胤皇朝上下也颇有些紧张,作为重之重的帝都,自然也加的防范严密。

卓知远正待进城,却被两个兵丁拦当下,其一个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番卓知远,似乎觉得他身上既无风尘也无赶路之人的倦容,不由得就有了几分防备。

“你是何人?”

卓知远闻言,施了一礼道:“我乃是京南陈家村的人,这次进京是为了探访亲友。”

“陈家村?”这名兵丁似乎知道这么个地方,不由得加的奇怪,心也暗暗的生了警惕之心:“陈家村距离西京至少也有两千余里,你身上为何连半点风尘都不曾沾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西京所为何事?”

光是从这兵丁的警惕,卓知远就知道,看起来大胤皇朝如今日子真不好过,四下里到处都是狼烟滚滚,弄得他们也是疑神疑鬼。

卓知远笑了笑道:“小人乃是随着一支行商的队伍前来的,一路上坐车,自然无甚风尘。那商队距离此地五里处与我分道扬镳,是以身上看不到沾染风尘。小人此来的确是走访亲友,还望放行。”

那名兵丁顿时呛啷一声从腰间将佩刀拔了出来,另一名兵丁也是同样,一左一右夹住了卓知远:“何方­奸­细,扯谎都不会扯,还不速速束手就擒,省的老爷我动手!”

卓知远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出了差错,不由得退后两步问到:“不知军爷此话怎讲?”说着,从怀里掏了一枚丹药,使了个障眼法,让对方看起来这就好似一张千两的银票一般,递了过去,心道难道这世道不好了,就连西京守门的兵丁也要收取贿赂了么?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不掏这“银票”还好,一掏之下,那两名兵丁顿时将刀直接架了他的脖子上:“果然是­奸­细!休要再动,你再动一动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卓知远暗暗叫苦,心道怎么这刚到就遇到这两个傻乎乎的兵丁,不过他也没辙,总不能施展手段把这二人杀了吧?这二人也是职责所,反倒衬托出他们令行禁止。

“两位军爷有话好说,我乃是你们京元帅陈一的故交好友,还望通秉一声!”

“胡说八道,陈大元帅是何许人也,又岂会认识你这种货­色­?”那名兵丁闻言是勃然大怒,心道老子要是能见到陈大元帅,还用的着这儿守城门?早他娘的到战场上去杀敌建功了!这小子怎地呆头呆脑的,这­奸­细还真是差劲的很,也不知道他的主子怎么会派这么个草包前来。

卓知远这方面还真是没什么经验,就算是陈老头遇到这种事,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根本就不曾有机会跟这样的兵丁打交道么!一时之间,卓知远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用个小手段,先把这二人打晕了,然后自己进城再说。但是又恐引起­骚­乱,毕竟若是有人强行进了城,恐怕­鸡­飞狗跳是少不了的,闹不好会惹得全城戒严。就算是后这误会能解释的清楚,也实是没那个必要。

这时候城楼之上,也有一队人听到了下边的动静,急忙赶了下来,打头的是个百夫长,一看到这里的情形,立刻高声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头儿,抓住了一个傻­奸­细,说什么是陈大元帅的陈家村的人,我说他远道而来身上为何无有风尘,他却说跟了个商队至五里之外分的手,却不知道这皇城脚下,方圆三十里内绝无岔路,又怎能容得一支商队另寻别路?我知道他是­奸­细,就要拿下他,他却说是陈大元帅的故交,还让我去通秉。这不是个呆头呆脑的­奸­细,还能是什么?”

兵丁显得很得意,一一说了出来,倒是也解释了卓知远的疑问。

对面的百夫长听罢哈哈大笑:“这是哪路的货­色­?怎么派了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奸­细来?你我若是能见得着陈大元帅,还用得着这儿守城门么?上阵杀敌多痛快!我来看看,这呆头呆脑的­奸­细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那百夫长大笑着走了过来,挑起一个灯笼,想要看个仔细。

此时天­色­虽然还不算暗,但是暮­色­已经降临,看人还是需要用上灯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那百夫长顿时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口说道:“仙长恕罪,仙长恕罪……”说罢,看着那两个不知所以的兵丁,大声喝到:“你二人还不赶紧扔了手刀,跪下来求仙长饶你们不死?”

那二人也不知道这百夫长做的什么邪,但是还是立刻扔掉了手里的刀,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卓知远也是莫名其妙,心道这里又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

正奇怪着呢,那百夫长却道:“仙长恕罪,小的不知道是仙长驾到,有失远迎,这两个家伙不识仙长面目,还望仙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怪罪他们。”

卓知远皱着眉头,点点头道:“先起来说话吧!”

那百夫长这才缓缓站起,脸上陪着笑脸道:“仙长许是不记得我了,可是我却记得仙长呢!三年前南疆一战,仙长只一个照面便取了对方天师的狗头,至今小的还是记忆犹啊!当时小的是跟仙长身旁,伺候仙长的两人之一。”

卓知远这才明白,点点头笑道:“原来是你,怎么被调回西京,却来看守城门了?另一个人呢?也和你一起看城门么?”

那百夫长脸上露出几分悲痛之­色­:“我那兄弟两年前已经战死沙场了,而后我们那支军队打了个打败仗,小的我侥幸逃回了西京,元帅怜我从前也还立过战功,并不曾追查我脱逃之罪,还让我这里做了个百夫长。”

卓知远听了,脸上不由得也露出几分难过之­色­:“原来如此,你兄弟也是好汉一条,下辈子一定能投到个好人家。”

“多谢仙长美言!仙长,您当年威风凛凛,却为何一战之后便离开了军队?陈大元帅和孟将军,如今已是月太师为宠爱的将领了,每次带军出征,都是凯旋而归,好不威风呢!我们这些当兵的,都将陈大元帅和孟将军当成神一般的看待,他们现就好似是所有兵丁心目的战神一般!您现又来了,我大胤皇朝恢复以往安详宁和指日可待了!”这家伙倒是不傻,当年就看出卓知远的实力远陈一和孟云高之上,自然认为卓知远若是加入军,很快就能超过那两人。

卓知远笑了笑道:“我这还得进城之后才能找到他们呢,看起来,他们现你们心的地位很高啊!”

“那是,陈大元帅和孟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三年来一场败仗都不曾吃过。只可惜他们终究只有两个人,而现大胤皇朝四处都燃起了战火,听说不少逆民,趁着战乱纷纷,拿着两把菜刀把家里的床单卷一卷,就敢说自己是义军,天下真是乱了!唉……”那百夫长似乎很是惋叹的样子,卓知远不由得暗暗心酸,心道一个稳定的天下,才是黎民百姓所为需要的啊!

“闲话休要再说了,快些带我进城,我要去找我那两个兄弟!”卓知远吩咐道,这么跟这个百夫长扯下去,他还不定能扯出多少幺蛾子来。

第二百三一回 陈大元帅

第二百三一回陈大元帅

那百夫长立刻行了一个军礼:“是,小人这就给仙长带路!”说罢,一脚踹刚才把刀架卓知远脖子上的那个兵丁ρi股上:“混蛋东西,还不赶紧带路?仙长若不是不想妄造杀孽,你这小子早就死了一万多回了!”

那兵丁此刻是噤若寒蝉,也不敢废话,只是捡起自己的刀来,赶紧低着头前头带路。

卓知远心暗暗一笑,心道,这小子一定腹诽:老子又不知道他真是陈大元帅的故交,换成你不认识他,你不起疑心啊?

不过也不用去管他,卓知远只是一路跟那百夫长闲扯着,问些如今的形势,很快就到了一处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民房门前。

“陈大元帅极为苛于律己,虽然皇上一再想给他修葺一个大帅府,但是他就是坚持要住这普通的房子里。不过我们到了这儿就不敢再往前了,前头有陈大元帅的亲兵把守,他们见到任何携带刀剑之人,都可以立斩无赦的,哪怕是我们也不成。只能请仙长自行前去了!”百夫长退后了两步,小心翼翼的对卓知远说。

卓知远点了点头:“如此有劳你了。我听你之前话里的意思,是还想到战场上去杀敌是么?”

那百夫长一听就立刻喜形于­色­,直接跪倒地:“还望仙长成全!”

卓知远刚想说话,却见那两个曾经把刀架他脖子上的兵丁也跪了下来:“好男儿本就该热血报国,还望仙长成全!”

卓知远点点头,伸手暗暗用了点儿真气,将三人托了起来:“我会帮你们跟陈一的,若是我自己能带兵出征,自然会带上你们。若是我无法取得兵权,也定然让陈一将你们编入出征队伍。”

“多谢仙长!”三人开心不已,脸上喜不自胜,就好像说的不是让他们去做那极为危险的事情,而是说让他们每人领一万两银子回乡种田当个员外老爷似的。

卓知远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先回吧!”

三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卓知远这才迈前两步,嘴­唇­动了动,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其他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卓知远实际上是以传音之术将自己的声音送入了陈一的那所房子之。只要陈一里头,他就能立刻听到卓知远的声音。卓知远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明知道这附近有陈一的亲兵巡视,他也不想贸贸然冲过去了,省的那些亲兵又把他当­奸­细,拿着刀架他的脖子上。

此刻陈一正坐屋,跟孟云高二人面前摆着一壶酒,几个小菜,二人正吃着晚饭呢。却不曾想耳边陡然出现了卓知远的声音:“一,我来找你了,还不赶紧出来接我?”

陈一知远的消息了,说这小子如何大展神通,居然将清源山上上下下搞了个­鸡­犬不宁。心里只是恼恨这小子明明答应我的,待他上山之时,一定让你我同去。如今却居然出现幻听,耳旁刚才居然传来知远的声音,哈哈哈,喝酒喝酒!”

不曾想孟云高也是一脸的犹疑:“你也听到了?我也以为是自己心里头恼恨这小子,所以恍惚了呢!他说的是——一,我来找你了,还不赶紧出来接我?”

“一,我来找你了,还不赶紧出来接我?”

陈一出了这句话,随后二人面对面的一愣,顿时同时站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大门处跑。

一出来,就看到卓知远远远的站街对面,陈一恼恨的怪叫了一声,一跺脚,跃起老高,而后落卓知远面前,恶狠狠的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周围,呛啷啷顿时一片刀剑响声,显然是那些亲兵发现他们的陈大元帅跑出来打人了,自然是纷纷掏出兵器就要围了上来。

孟云高赶忙喝住:“你等退下,这是元帅的兄弟来了!”

那些亲兵一听,这才明白,赶忙收刀入鞘,心里却只是想:“元帅是什么气力?一拳能打死七八匹马的人,他这兄弟挨他这么一拳,还不得当场被打成­肉­泥?”

可是,卓知远却是生生的挺起胸膛挨了陈一这一拳,陈一一拳打的实,嘭的一声巨响,倒是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不由得吼出了声:“你小子怎么不躲?”

卓知远哈哈大笑:“心有愧,不敢躲啊!”

陈一道:“那倒是,我本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小子的!从天岳岛回来了,居然不来寻我和云高,却自己上了清源山!你现修持到了什么份上了……”说着话,陈一道:“你小子才第五层圆满?居然就敢独闯清源山,还能活着下来?”

卓知远笑了笑道:“这里不宜多说,你先让我进了屋,我再慢慢跟你说。”说罢,卓知远冲着一直站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他的孟云高拱拱手:“孟师兄,知远有礼!”

孟云高笑着摆了摆手:“现没有师兄师弟了,你都把清源山掀掉了一半,叫名字吧。先进屋,先进屋!”

陈一心里头还是恼火不已,却只是瞪了卓知远一眼:“进屋之后再收拾你!”

卓知远没说话,只是随着陈一了一句:“怕是你我二人加起来,都未必是知远的对手,就别说你收拾他的话语了!”

“哼,我就不信这小子敢还手!他欠老子的!”陈一还是那个­性­格,粗放简单。

三人进了屋之后,各自坐下,陈一道:“这几日你是不知道,传言众说纷纭,不过你小子杀了楼无痕,这却是一定的了!快快说来,你到底把清源山闹成什么样子了!”

卓知远笑了笑,却并不着急说话,倒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之后,方才缓缓的开口,将自己上清源山之后发生的事情皆说了一遍。

说到自己是如何击杀了楼无痕的时候,孟云高是一脸的如释重负的样子,陈一却是忿忿不平:“­奶­­奶­地,老子没看到那个家伙是怎么死的,气死我了!知远,你小子太不地道了!”

卓知远也不反驳,只是继续说着,说到自己和莫询两败俱伤之后的事情,脸上也露出了悲痛之­色­。只要一想起李度,始终就是卓知远心的一根横亘之刺。

听到李度如此维护卓知远,而后又慷慨赴死,陈一和孟云高的脸上,也皆露出悲伤之­色­。很快又化作忿恨,似乎感慨命运不公。

待到卓知远全部说完了之后,陈一狠狠的一拳砸桌子上,酒坛子顿时倒了下来,坛美酒流了满地,屋顿时酒香四溢。

“楼无痕那老狗,居然至死都不肯说出为何当年要对你如此!你小子也不地道,难道怕我们跟你一同上山,会拖了你的后腿么?”

见陈一如此忿忿,卓知远也不由的有些奇怪,毕竟楼无痕对陈一也没什么举动,而且,卓知远杀死的人里,还有陈一的师父,陈一这时候至少也应该露出几分痛苦之­色­才对。

大概是看出点儿什么,孟云高缓缓开口言道:“一知远,他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却是奇怪,你现也只有第五层圆满,和我二人相同的修持,却为何能以一己之力杀了五名长老?而且,莫询的实力清源山,恐怕还要胜过邓少艾,这我却是知道的。你居然能跟他打个平手,两败俱伤,这实是透着蹊跷。你这三年去了天岳岛,清源山也不知道派了多少拨人下山,就想要取我和一说,你这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卓知远听到这话,方才明白,难怪陈一过,跟卓知远一同上山那是一定的,但是若是遇到自己的几位恩师,他也只能退开避开,却原来,沐剑河作为一个长老,居然都下山要来杀死陈一,那也就可想而知,陈一之前的几名师父恐怕都曾经做过相同的事情,只是却都无功而返,这才引来了沐剑河。陈一如今对清源山恨之入骨,甚至对自己从前的师父也是同样忿恨,也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我也只是仗着几件法宝而已,却哪里有什么独特的修炼之法?不过学了些通教的法术,手段上可能超过你们一些。旁的也便不过了了了!”卓知远也没办法解释,只得这般说道,他也知道陈一和孟云高不会相信,但是信与不信,这却并不重要,此刻不是跟他们解释一切的时候,卓知远自己还迷糊着呢,只有等到以后自己彻底闹明白了的时候,才能跟陈一和孟云高解释。

第二百三二回 太师月仲奕

第二百三二回太师月仲奕

“看起来,我们几人当,就只有你一个人有个好师父!”陈一叹了一句,随即脸上竟然缓缓流下了两行眼泪。

看到陈一如此,卓知远知道这其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不由得问到:“一,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陈一话。一招手,一坛酒便从墙角地上飞了过来,一掌拍开泥封,陈一一仰脖子,便是半坛下肚。

卓知远有些着急,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兆,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倒是孟云高也叹了一口气:“沐剑河此人心肠歹毒,为了能顺利的将一带回清源山发落,居然下山之时,派两个清源山的弟子将一的家人全都抓了起来。一当时原本准备跟他们回山,听候发落,可是一的父母却自他的面前……”

这话一说,卓知远顿时大怒,猛然一掌拍桌子上,那张桌子顿时化为了一地的粉末,桌上所有物件一概没能逃了,就连菜汤汁也皆化成了水雾升腾了起来。

“这老狗!”卓知远胸的忿恨简直就像是一口利剑一般,几乎要直冲云霄,他万万没有想到,作为一个长老身份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想必是担心月仲奕从阻挠,才会想到如此龌龊的手段,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哪里还像是半点所谓名门正派的举动?

“我自己实力不济,知道上去清源山也是找死,而且还跟你有三年之约,便想着等你回来,你我兄弟一同杀上清源山,让他们血债血偿。哪曾想你小子居然一个人偷偷的上了山,还帮我报了大仇!”陈一道,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

卓知远心酸不已,想起从前陈一的父母那整天乐呵呵的样子,陈老头死后,自己能活过那大半年,完全就是这对好心的夫妻每日给些饭菜,不由得眼泪也从眼眶之夺眶而出。

“一,我对不起你,我应当先来找你,让你跟我一同上山,而后手刃沐剑河!”

“你说的什么胡话,你我是兄弟,我父母便是你父母,你杀了沐剑河便等于我自己亲手报了仇,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何况,以我的修持,根本就不是沐剑河的对手,难道要让你把他打成半死,我自己再来给他一剑么?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你我兄弟三年未见,如今你又替我报了大仇,来,我们喝酒!”说罢,手酒坛再度倒下,一道酒线从坛口倾泻而下,皆落入陈一的口,一滴都没有洒出。

喝了一大口之后,陈一又将酒坛子扔到卓知远手,卓知远也自是毫不犹豫,咕咚咕咚将坛之酒喝了个点滴不剩!

喝完之后,卓知远又道:“过些日子,我还要再上清源山,不管是为了陈叔陈婶,还是为了找邓少艾问个明白,我都要再去。只是,这一次,我非要血洗清源山不可!想必李度师父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于我。清源山实欺人太甚,简直猪狗不如!”

“这次你休要想再撇下老子了!”陈一道。

孟云高也缓缓的说了一句:“还有我!自打看到一的父母自身亡,我便也同清源山恩断义绝了。”

卓知远和陈一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卓知远想起什么似的,又问:“江无患呢?这三年,你们可曾有他的消息?”

陈一看了看孟云高,摇摇头道:“没有,自从分手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消息。不过,我想他现也一定蠢蠢欲动,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已经上过清源山了,也定然知道你将清源山闹成什么样子,他恐怕现也极想找到你,一起再上一次清源山。”

“这是为何?”卓知远急问,他很清楚的记得,想当初江无患也是说的明白,他之所以要背叛清源山,完全是因为自己修习的魔功的缘故,恐为清源山所不容。他对于清源山,却是没有半分恨意的。

“你以为那帮畜生就只害死了我爹娘么?江无患也是一样!”

卓知远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清源山居然如此狠毒,一个都不肯放过。他不由得转脸看向孟云高道:“那你家人呢?”

孟云高笑了笑:“我比你们年岁大不少呢,家人早已经亡故了,这说起来,似乎还成了我的造化了。”

卓知远默默的点了点头,血洗清源山的念头加强烈,只是却不知道江无患如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卓知远却相信,所谓魔功,只是另辟径的修炼之法而已,真诀本无什么正邪之分,清源山人人修炼的都是光明正大的禅门正宗,可是­干­出来的却不也都是猪狗不如的事情?只要江无患自己不走邪路,他自然不会有事。只是那名为乌煞罗喉血焰的魔功,却闹不好会因为行功的剑走偏锋,而导致江无患走火入魔。若是能再见到江无患,卓知远也想帮一帮他,至少帮他杜绝了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你怎地没问一问你那小师妹月小猜?”大概是觉得气氛过于凝重,孟云高突然打岔说了一句。

卓知远闻言脸­色­微微一红,很快镇定下来:“也想问的,只是这些事情却重要。小猜毕竟是当朝太师,又是如今天下第一高手的女儿,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不过既然提起了,小猜她,一切可还好么?”

“哈哈哈,那丫头,现越发的漂亮了,这西京城,也不知道多少王公贵胄为了她神魂颠倒,可是她却连一个笑脸都不曾给过人家。也就是看到我们俩的时候,偶尔才会露出几分笑容。”

卓知远闻言,不由得想起月小猜那晶莹剔透的眼神,心也是微微一软:“小猜不是个顽皮的丫头么?怎么这几年变化如此之大么?”

孟云高和陈一还真是怪了,从你离开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露出过那般娇憨之态,就连太师面前,也永远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她这几天倒是来找过我们,也是因为听到你独闯清源山的传闻。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们便带你去太师府,你就可以见到你那心上人了。”

卓知远脸上再度微微一红:“对了,月太师那人如何?”

“顶天立地,真正的男人!”陈一的都一样,看得出来,月仲奕这二人心,恐怕就跟他们那些兵丁心目的地位一样。

“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卓知远不由好奇的问到。

陈一道:“坦白说,这一辈子,我都不曾见过第二个能比肩月太师的人。做人,就要做到他那样。月太师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对于手下,哪怕只是一个兵丁,都关心备至。虽然严于从军,但是无论他对手下人如何惩罚,都不会有人有哪怕半点怨言。即便他今天对我说,让我立刻去死,我也一定照办。知远,你没见到太师,不曾与他相处,你是不知道,但若是你与他相处之后,你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月太师为了大胤皇朝鞠躬瘁,哪怕半点私心都没有。就连当今皇上都说,如今各自战火纷纷,大家都想当这个皇帝,可是,若是月太师想谋朝篡位,甚至都不需要起兵造反,后宫呼喊一声,就会有数不清的人愿意替他去死,刺杀皇上。甚至于皇上还说,若是月太师真想当皇上,这天底下根本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但是,即便如此,太师他老人家依旧竭心力的辅佐皇上,只求让老百姓过个安稳日子。”

孟云高也连连点头:“太师是我这辈子见过顶天立地的汉子,一身阳刚之气,任何宵小见到他,就只剩下浑身哆嗦的份儿。当年沐剑河绑了一是要取他­性­命呢!”

这世间真有如此完美的男人么?——卓知远不由得深深的怀疑了起来。

要说陈老头,别看猥琐,但是却也是一身正气,想当年跟他一起到其他村子做篾器活儿的时候,陈老头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看到不平之事也敢于站出来慷慨直言。渡天童是如此,心思单纯至极,毫无半点私心。但是即便如此,卓知远也不会觉得他们能有陈一法,这个月仲奕根本就是完美的化身。只是,这世上又岂会有这般完美之人?

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男人,卓知远也真是很想一见!

陈一来真怪,知远,你和月太师,长的却还有几分相似呢!”

孟云高听到,也是立刻附和道:“不说不觉得,一说之下,还真是那么回事。你和月太师果真颇为神似!”

第二百三三回 问罪

第二百三三回问罪

听到二人如此惊奇,卓知远倒是笑道:“既然如此,还不速速参见本太师?”

“你小子找死呢!”陈一笑骂道,屋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不少。

三人笑了会儿,陈一第一次见到你便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却原来是因为你长的像她的父亲,想来月太师小猜的心也是极其崇高的,看到一个跟自己父亲相似的男人,便心生爱慕之意,倒是也正常了。我就说么,像是小猜那样仿佛仙女儿一样的丫头,怎么会一眼就看上你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而且,唯有你面前,才像个小丫头片子,哪怕是我们俩面前,都始终保持着很大的距离,对其他人,是永远一脸的寒霜。”

孟云高也频频点头:“嗯,我也是直到今日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卓知远被二人说了个大红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叙述这些东西,这方面,卓知远本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的人。

但是,他还是被二人触动了心思,也不由得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三年不见,这丫头变成什么样子了,看到我的时候,还会不会和当初那般毫无芥蒂!”

三人正感慨着,却突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元帅,将军,有客到!”

陈一一愣,随即看看孟云高,又算了算时辰:“现已经是亥时三刻了(大约是晚上点四十五到十点之间),谁还会到这儿来?”

孟云高道:“难道是有什么军务?”

陈一了,又怎么会说什么有客到?”眉头皱着,陈一过了,这么晚了,本元帅概不见客的么?”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很快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颇有些尴尬:“元帅,这位客人,恐怕您非见不可!”

“还非见不可?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谱儿,这时候除非是太师到了,否则哪怕是当朝宰辅,老子也只叫他滚蛋!”说着话,陈一到后一个字。

只听到门外那名亲兵小声道:“就是太师……”

呃……

陈一也发现失言了,门外站着的,不是当朝太师月仲奕还能是谁?而且,他身后还站着个一身杏黄­色­衣服的小丫头,却不是月小猜还能是谁?

一转脑子,陈一也便知道,定然是太师算出了卓知远到了,因为陈一、孟云高和月小猜的缘故,所以月仲奕也经常听闻卓知远的名字,对卓知远也是风闻已久。

“陈一叩见太师!”陈一连忙施礼,就要拜下。

可是月仲奕却一扬手,就将陈一托住了:“免了!”

孟云高此时也早已两步跨到门前:“不知太师摆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师恕罪。属下孟云高参见太师!”

卓知远自然也跟了过来,见二人如此恭敬的样子,也自然双手拱拳,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草民卓知远,拜见太师!”说着话,却用眼识暗暗打量这位被陈一和孟云高夸上了天的太师,却只见他果然气度不凡,身材魁梧,浑身正气。从外表上看来,倒是的确当得起陈一和孟云高的夸赞,只是卓知远却并没有感觉到,所谓太师身上的阳刚之气,也并没有感觉到一个久居高位之人的威压。

“不必多礼,进去说话!”月仲奕也不管三人,径直迈开步子,往屋内走去,三人也不敢抬头,都是低头恭迎月仲奕进屋。

月小猜跟月仲奕身后,果然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只是走到卓知远身边的时候,却小声的埋怨了一句:“你说话不算数,还说从天岳岛一出来就来找我的,却偷偷自己上了清源山!我讨厌你!”说罢,跟着她父亲进了屋。

卓知远无奈,不过心倒是欣喜万分,因为月小猜刚才的模样,反倒是出乎卓知远的意料之外,他何曾见过如此冰冷的月小猜?倒是这么一句话,让卓知远知道,月小猜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那个愿意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小丫头。

三人也进了屋之后,关好了门,月仲奕却是已经坐了当的一把椅子上,月小猜站他的左侧,双目看着脚尖,不发一言。

“你们好大的火气,这桌子惹了你们了?”月仲奕哼了一声。

卓知远赶忙跨前一步,低头道:“是草民,适才跟一和云高二人聊及一些过往,义愤了一些,一时失手,却将这桌子打成了这样。”

“好了,不必如此拘谨,我来也不是为了问你这拍坏桌子的罪的。你便是卓知远吧?”月仲奕的声音里,几乎不带有丝毫的情绪,让卓知远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意欲何为。

不过听到月仲奕问话,卓知远倒是也老老实实的回答:“草民正是卓知远。”心里却想,我刚才不是已经自报过家门了?这太师果然是当久了太师,总还是有那么几分官架子,倒是看不出来有陈一的那么好。

“抬头说话!”月仲奕的声音里,依旧不带丝毫的情绪。

卓知远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月仲奕一眼,只觉得威严足够了,只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未免看了让人无法产生亲近之意。所以,也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他左侧的月小猜,可是月小猜见卓知远望向自己,脸上虽然是微微一红,但却很是不屑的抬起头来,看着房顶,意思很明显,我懒得理你!

看起来,这丫头怨念不小啊!——陈一见状,望望孟云高,孟云高也正好望向了他,二人心俱是如是做想。

“嗯,倒还真是长的有几分像我,难怪小猜总这般说。不过,卓知远,我来问问你,你可知罪么?”

卓知远听了一愣,随即回答:“草民不知何罪之有!”

“还要我提醒你?其一,你作为我大胤皇朝南疆平乱之军人,居然不做请示,私自离开军,这是否是一条罪状?”

卓知远这下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月仲奕,心想到,这月仲奕怎地一见到自己就开始吹毛求疵?我何曾成了你们的军人了?我那次也不过就是顺手之劳而已。

心下不服,自然说道:“草民不知。三年前,南疆一战,草民本不曾从军,只是见大胤皇朝军队苦战不下,这才出手相助。若是一次相助,便要担上逃兵之名,那自此之后,天下百姓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太师久居庙堂之上,想来不该连这么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你倒是牙尖嘴利,也罢,这个我且不与你争辩。那么其二,你可知道,清源山始教乃是我护国大教?”从月仲奕的口,依旧听不出他半点的情绪,但是这句话,却听得卓知远和陈一以及孟云高三人心大惊。

“草民知道。”

“那你可知你独闯清源山,杀了我护国大教的五位长老,该当何罪?”月仲奕口似乎严厉起来,而卓知远也终于感觉到了来自于月仲奕散发出来的威压,果然,气势逼人,那一股浑然的阳刚之气,的确震人心腑。

不过,卓知远却并没有因此退缩,而是抬头凝目而视,大声回答说:“若是太师打算以此问草民的罪,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草民也不分辩,只请问太师意欲何图?”

月仲奕似乎感受到了卓知远的挑衅,双目之顿放­精­光,卓知远虽然感觉到了无上的压力,但是还是倔强的扬着头,毫不畏惧的跟月仲奕对视,丝毫不肯退缩。

倒是陈一急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倒:“太师,此事原因复杂,且听一与您解释!”

“哼!我要他自己解释,他没长嘴么?”

孟云高也急忙下拜,口急道:“太师,知远之所以会独闯清源山,实是有太多的隐情,还望太师容属下一一说来。”

“你们俩给我退下,我问他,岂容你二人Сhā嘴?他自己没长嘴,不会解释么?”月仲奕似乎有些怒意,声调之终于有了变化,开始变得严厉了起来。

卓知远看了看依旧不肯退下的陈一和孟云高二人,心却陡然充满了对于月仲奕的不屑,心道什么跟清源山翻脸,却原来还是护着清源山的。也罢,倒是我天真了,他之所以会维护陈一和孟云高,也无非看重他们能阵前杀敌,自己寸功未立,又杀了清源山五名长老,月仲奕若是维护自己,不啻于和清源山彻底决裂,他这般作为倒是也情理之。

于是乎,卓知远冷笑了一声:“我不杀他们,难道就该当等着他们来杀我么?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光杀了他们五名长老,过不几日,我还要再上清源山,誓将血洗清源山,管教他们什么掌门长老,一概杀个­干­净!你若想以此定我的罪,那也要拿出手段来,看看你能否定得了我的罪!”

卓知远傲然长立,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掷地有声,却是丝毫都不畏惧来自月仲奕的威压。

月小猜急了:“知远哥哥,爹爹他不是那个意思!”

“小猜,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了?”月仲奕冷冷的开口,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呵斥了起来。

第二百三四回 人灵丹

第二百三四回人灵丹

陈一和孟云高都觉得很奇怪,很显然月仲奕是感应到了卓知远已经到了西京,明知道他来了之后一定会来找陈一,所以才会带着月小猜过来。

按理说这么晚来,即便不是为了表现自己求才若渴,也不至于说一来之后就对卓知远似乎有排挤乃至于打压之意。而且他们俩看来,月仲奕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一贯的大公无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纵然有人说他是伪君子,乃是大­奸­之徒,但是一来那些人都是他的仇敌,二来这话也只能说说,毕竟看人看当面,月仲奕至少到现也不曾露出任何伪君子的一面。

那么月仲奕又是为何对卓知远如此严苛呢?

他甚至都能为了陈一和孟云高,几乎跟清源山始教翻脸,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清源山再不派出弟子驰援大胤皇朝抗击这些内忧外患。当时朝野上下一片震惊,对于月仲奕的举动都极其不能理解,但是大胤皇朝如今的皇上虞江,却稳稳的站了月仲奕的一边,对于那些弹劾他的大臣,虞江虽然不曾采取打压的手段,但是没什么好脸­色­也始终是一定的。

但是即便有皇上支持月仲奕,月仲奕这件事上所承受的压力也是蔚为可观的,几乎所有从前的政敌都会借着这件事大做章,若不是月仲奕数十年来建立起来的良好声誉,国内的百姓早就是一片哗然之声了。

即便如此,月仲奕也依旧牢牢的支持着陈一月仲奕就加没有必要站清源山一边了。即便是不愿意公开与清源山反目,只要拒绝卓知远加入大胤皇朝的军就可以了,又何必眼巴巴的跑上门来,然后再恶狠狠的痛斥卓知远有罪?

自从大胤皇朝建立以来,律法便明规定,隶属通玄界之的杀人越货等等一切,都不大胤皇朝律法管辖之内。而界定通玄界的唯一标准,就是此人是否已经达到第一层眼识圆满的程度。

换句话说,卓知远哪怕就是把清源山一锅端了,月仲奕也没有资格这里问他的罪,何况以陈一和孟云高对于月仲奕的了解,恐怕月仲奕愿意看到清源山被人打压,因为月仲奕恐怕想要帮助大胤皇朝摆脱清源山的控制,这个心愿由来已久。

那么他今天的举动就让陈一和孟云高越发的奇怪,实难以理解月仲奕的所作所为。

而当卓知远朗声说完那番话之后,月仲奕呵斥了Сhā嘴的月小猜,随即又面无表情的对卓知远说:“本事没多少,口气倒是不小,血洗清源山?你以为清源山个个都像是楼无痕那般,是个纸老虎么?非恩这个老和尚,还有现那个掌门邓少艾,也真是没什么出息,想当初,清源山始教统帅整个通玄界时,是何等意气,如今却沦落到你这般的低末本领也能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看起来,这些年,清源山是太过于安逸了,安逸到就连堂堂一个掌门,明知道始教风雨飘摇之时,却还居然必须选择闭关修炼。也不知道他这一百多年都做什么去了!你真以为你杀了他们那五个饭桶一般的长老,就真的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了?你怕是连那个莫询都不是对手吧!”

卓知远心说你知道我和莫询两败俱伤了,自然会这么说,刚才陈一和孟云高还把你夸得跟个圣人似的,现一见之下,却居然是这副嘴脸。也罢也罢,我本也无意加入你们的军队,你也不必因此为难了。

按照卓知远的个­性­,此刻该做的,便是冲着陈一和孟云高抱抱拳,拂袖告辞而去。但是看着月小猜那为难的面容,卓知远始终有些不忍心,不管如何,这个月仲奕也是月小猜的父亲,就当是对于一个长辈的尊敬吧。

“有劳太师­操­心了,我是否有那个实力血洗清源山,便请太师拭目以待就是。我也并未想要加入军,因而也不劳太师为难。我这次来西京,并非想让一和云高与我一同上山,只不过三年前我对他们有个承诺,如今过来兑现这个承诺而已。如今大胤皇朝战事吃紧,想必太师和皇上对一和云高也早有安排,否则也不会让他们留西京却不去各地的战场。我此次前来,也只是打算这里停留数日,便会离开,不会给太师惹什么麻烦,还请太师放心。”

这话,虽然说的比刚才客气了许多,但是却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分明就是直接跟月仲奕划清界限了。

月仲奕上下打量了卓知远两眼,陡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对你如此严苛,是因为我担心因你导致将我卷入你与清源山的争斗之?”

卓知远没有回答,但是他倔强的眼神,却分明对月仲奕说:“难道不是么?”

月仲奕笑罢,又指了指陈一和孟云高道:“你们俩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想法?”

陈一赶忙躬身道:“一不敢!”

“云高不敢!”

月仲奕点了点头:“不敢,就说明你们还是如此想了。你们跟我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一晃也有两年数月,你们又可曾见过我清源山的使者面前,露出哪怕半分迎合之态?便是你那猪狗不如的师父,沐剑河,当初若不是答应你,终有一日让你亲自手刃仇人,我当时便会将他留下,碎尸万段永绝轮回。没想到啊,没想到,如今你大仇得报,却居然依旧是假托他人之人,早知如此,漫不如我当初便替你报了这仇。不过这也不紧要,我只来问你们,你们是否已经打算和卓知远一同,回到清源山大开杀戒了?”

陈一纳头便拜:“一恳请太师成全!”

孟云高稍稍的愣了愣,却并没有说话。

月仲奕似乎也不觉得意外,这些大概都他的意料之,叹了口气道:“早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归于我的本心,若我说我不希望你们回去,怕是天下人都要斥骂我伪善。这天底下若说有人希望清源山一蹶不振的,那么除了当今圣上,便是我了。可是那终究也都是人命,清源山的许多弟子,也是无辜受到牵连,他们或许便如同当日的你们一般。我也记得当初你们二人见到我的时候,也曾说过,无论如何,清源山对你们总有教授之恩,可是如今,却已然反目。一呐,你如今也是一方兵马大元帅,前些日子,我解你兵权,让你回到西京待命,你怕是也怨言颇多吧?如今却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了?”

陈一抬头看了月仲奕一眼,心早已悟了,这分明就是月仲奕已然料到清源山大劫将至,并且算准了赴劫之人正是卓知远,所以才会将陈一和孟云高调回西京,让他们等着卓知远。

“一明白了。”

“唔,好。”月仲奕摸了摸削尖的下巴,又看了卓知远一眼:“清源山十五年前便知有此大劫,虽经百般设法,却终究避不过这劫去。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若能少杀几人,便少杀些人,妄造杀孽,始终不是大善之举。何况这对你们自身的修持也颇有不利。卓知远,我来问你,你和小猜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卓知远听闻此言,心只是一咯噔,随即恍然大悟,难怪月仲奕对自己成见如此之深,却原来是因为月小猜的缘故。他既然能够算到自己上了清源山,又算到自己会下山到西京来寻陈一和孟云高,并且早早的将这二人调回西京,只是等着自己前来。那么他一定也早就算到自己和月小猜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看起来,他怕是要­棒­打鸳鸯了。

但是这种事是不能放台面上说的,卓知远和月小猜之间本来就八字还没有一撇,总不至于傻乎乎的跑去说我喜欢你女儿,你将其许配给我吧?何况二人身份地位相差着实太多,卓知远也无法向月仲奕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不过月小猜倒是没有想到月仲奕还会有此一问,而小丫头的心思里,也想不到卓知远那么多,反倒是心充满了小甜蜜,还有些羞赧之意,以为月仲奕打算成全他们了。

于是乎月小猜扭捏的仿佛撒娇一般的低喃了一句:“爹爹,你……”

卓知远咬了咬牙,说了一句:“小猜是个好姑娘,我和她颇为情投意合,除此之外别无隐情!”

月仲奕似乎对于卓知远这个回答也颇为满意,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你有数便好。我知道你心诸多不服,不过,一个男人,想要不被人责难,就要拿出本事,拿出担当来。你今日的表现我还算满意,只是你和一着话,月仲奕从怀掏出了一只小小的羊脂白玉的小瓶子。

第二百三五回 拒绝

第二百三五回拒绝

面对月仲奕给出来的好处,陈一和孟云高二人自然是忙不迭的接过,随后口诵感恩之语,可是卓知远却只是抬了抬眼皮,连看都不曾看那人灵丹一眼。

陈一心暗暗替他着急,月仲奕是何等人也?当朝太师!如今极位高权重,就连皇上也需是得让他三分。偏偏月仲奕还不会恃宠而骄,依旧保持着对于忠臣良将的谦逊有礼,只是对于弄臣优伶,却是严苛至极,终日里一副冰冷的铁面。而且,对于军机大事都是些雷霆手段,不做决定便罢,做出了决定,那是绝对不许有人反驳的。

因为这一点,朝也不知有多少佞臣对之恨之入骨,数次三番的弹劾于他,却无损他今日之地位,并且那些对头也皆被月仲奕强行打压,其甚至包括亲王郡王,由此便可知月仲奕的地位当今朝是无人能及。

如今他分明是暗助卓知远以及陈一等人,并且给出了举世稀少的人灵丹,以助三人教化,可是卓知远却显然是不肯接受,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

果然,当陈一和孟云高接过那两颗人灵丹之后,月仲奕见卓知远不为所动,不由哼了一声:“你还不赶紧谢赏作甚?”

卓知远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月仲奕:“你自赏你的,卓知远并非你手下臣子,当不起如此珍贵的人灵丹。多谢月太师美意了!”

月仲奕也被卓知远噎了一下,脸上顿时呈现怒容,月小猜赶忙说了一句:“爹爹,你何时得到这人灵丹了,小猜却是为何不知?而且爹爹好生偏心,他们俩都有人灵丹吃,为何没有小猜的份?”

说着话,月小猜还攀着月仲奕的胳膊,做撒娇之状。

月仲奕也知道月小猜这是为卓知远开脱,而且他也知道卓知远为何这副脾­性­,心有数,心稍稍盘算了一下,也并没有为难卓知远。今日他的目的本就是给卓知远一个下马威,要让卓知远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切不可以为自己能杀了个楼无痕就自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了。须知这人世间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又岂是楼无痕那种名不副实的清源山大长老可以比拟的?

但是这等威风,必然让卓知远这样从小便孤苦无依之人心生愤懑,只是月仲奕倒是也不计较这些,因而依旧决心要煞煞他的威风。却没想到,卓知远傲骨如此,却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把月仲奕这第一高手放眼内,却也是让月仲奕稍稍有些意外的。

不过关于月小猜,月仲奕倒是也有心顺着她的意思,这原本也是冥冥之的造化。眼见月小猜帮卓知远求情了,月仲奕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响鼓不用重锤敲,今日对卓知远的敲打也算够了,月仲奕终于哼了一声:“这人灵丹哪有女孩子家吃的道理。好了,小猜,跟为父回府!”说罢,站起身来,一挥袍袖,便自要走出门去。

陈一和孟云高立刻躬身退后,口称道:“恭送月太师!”门外早有亲兵打开了大门,月仲奕抬步而出,陈一和孟云高立即跟他身后,一直保持恭敬的姿态将月仲奕一直送上了他的大轿。

月小猜吐了吐舌头,趁着月仲奕走出门的工夫,对卓知远说了一声:“知远哥哥,我明日再来找你们玩儿。”说着,还冲着卓知远挤了挤眼睛,也总算是让卓知远心里那块坚冰融化了不少。

二小相视一笑,月小猜赶忙也跟出了门去,心里却奇怪,父亲一直以礼贤下士为念,为何对于卓知远却如此苛难呢?当然,这事又不能问,月小猜也只能将这个疑问放心。

过了会儿,陈一和孟云高转身回转,见卓知远仿佛没事人一般,坐桌边,只管自己吃着菜喝着酒,刚才被卓知远拍碎的桌子,以及撒了一地的酒菜,显然被卓知远用了个还原诀,便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只是待及卓知远走开,这桌子便又会立时分崩离析罢了。

“知远,倒不是我想说你,只是太师他生­性­便是如此,你又何必如此与其顶牛?你需是要知道,太师其实还是一心为了我几人好的,否则也不会连夜来送人灵丹了。他定然是怕我们报仇心切,立时便要杀上山去,所以才会急急赶来。虽然他今日也有些奇怪,按说不该对你如此苛难,但是你适才也实是……唉……”陈一满脸愁容,卓知远身旁坐下。

卓知远端起一杯酒,笑了笑道:“他自威风他的,于我何­干­?我只管我喝酒吃菜,管他什么人灵丹地灵丹的,要来作甚?你二人也休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你们俩是他麾下将帅,他要抖威风也罢,要做亲慈之状也好,却跟我有何相­干­?我只知他跟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对我也不曾有过些微恩情,却又我面前摆出一副恩威并施的嘴脸。徒让人厌烦而已。不说他了,如今你们得了人灵丹,想必修持上都可大进一步了。今日我兄弟三人痛饮一晚,明日你们便服食了这人灵丹,闭关全力化食这磅礴的药力。我自西京城待及你们出关之时,再一同杀回清源山。此番,我誓将血洗清源山,什么造下杀孽,我却也是不管的。但要是无人拦我便罢,有人拦我,只管叫他魂神俱灭!”

这一番话,说的从卓知远身上透出无限的霸气,即便是陈一和孟云高,不由得也有些暗暗心惊,认识卓知远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有如此言行?看起来,对清源山的刻骨仇恨,却是让卓知远­性­情上也有些变化了。

当下也再不多说,陈一无益,便只管放开心怀,三人痛饮起来。

第二日一觉醒来,卓知远只觉得屋兰芷清香,心微微一喜,知道这是月小猜来过了。这丫头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气,却是旁人也伪扮不了的。

伸了个懒腰,卓知远下了床,披上外衣,便自推门而出。站回廊之上,便看到一身杏黄的月小猜,正坐院子里葡萄藤架子上,晃悠着两条小腿,看着陈一院走剑。

见到了卓知远,月小猜就想跳下来,可是卓知远却笑着冲她轻轻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动,自己则抱着双臂,观瞧陈一这一趟剑势。

这三年来,陈一的修持虽然不曾突飞猛进,甚至于比起他清源山苦修之时进展还慢了许多,可是剑招之上附着的杀气,却是与从前判若两人了。如今的陈一,剑招走势之上,自有一股隐约的霸气,杀气被包裹了这股子霸气当间,已经含而不发,进入一个的境界了。单从这一点上而言,卓知远也是不如他的。

一趟剑走完,陈一顺手将长剑掷入旁边刀剑架上的剑柄之,脸上挂着几滴汗水,对卓知远大喊:“怎么样?我现这剑招如何?”显然,他也早就发现了卓知远,只是沉浸剑势之,不曾分心罢了。

卓知远笑了笑道:“其劲如虎,其势如鹰,其态如豹……你的剑招远胜于我!”

“哈哈,这二三年来,我得意的便也是这剑招走势了,战场上厮杀了这么久,唯一学到的便是如何将杀气内敛,将内势外放。你要不要也走一趟剑,好让我看看你这三年来有什么进步?”

卓知远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算了,这三年我都不曾好好练过剑,一心浸­淫­法术和真诀上了。”

“那就让小猜带你到西京城转转吧,我这便也要出门,跟云高一并入宫闭关去了。”陈一笑着拍了拍手,转脸又冲月小猜挤了挤眼睛,话里的意思明显至极,却把月小猜闹了个大红脸。

“闭个关而已,为何却要进宫?难不成闭关之前还需要面圣不成?”卓知远听到陈一的话,颇有些奇怪。

“凡人界自然有凡人界的规矩,既然入世,也自当遵守这些规矩。你也知道,我等通玄界的人,比起凡人何止高出数百上千倍,如若放任所有人皇城之随意修炼闭关,那还不得乱了套去?当今皇上也无法放心啊。只是感觉到西京城有人修炼,却不知那人是谁,着实让人不免忧心。因而便定下了这样的规矩,进入西京之人,若是需要修炼闭关,便需当入宫到指定地点,也是为皇上解个宽心。当今皇上可是也有修持身呢!”陈一放下了挽起的袖子,笑呵呵的解释。

卓知远听了又是一愣:“不是说皇族不允许修炼的么?”

“如今天下的局势早不是从前的太平盛世了,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各地的鬼魅魍魉又出来为祸人间,皇朝能立下皇族不许修炼的规矩,便也能废了这规矩。要不然,也不会跟清源山交恶了,清源山显然是不想让皇族之人也修习真诀的。”

听到这话,卓知远也便不追问下去了,反倒是若有所悟。

月小猜极为不满,瘪着小嘴喊道:“喂喂喂,你们二人说够了没有,昨晚说了一夜还不够么?今日知远哥哥要陪我说话呢!”

二人闻言,不由莞尔,陈一,冲着卓知远摆摆手,便自出门扬长而去。而卓知远,也自跟月小猜站了一起,四目相对,心有无穷的话要说……

第二百三六回 邓少艾出关

第二百三回邓少艾出关

清源山。

后山七峰主峰霄峰。

霄殿依旧巍峨耸立,一派宝相庄严。殿顶之上有紫雾缭绕,缓慢的向着正央积聚,仿佛聚顶一般。

整个清源山上的弟子都看到了这派景象,都知道今日将有大事发生,恐怕闭关良久的掌门霄尊者邓少艾,将要出关了。

这些天来,清源山的弟子都相当的憋闷,被人杀上了山,而且还居然是一个被视为叛出山门的逆徒,让他们受不了的,是卓知远居然杀了他们五名长老,并且后还和莫询拼成了两败俱伤。后虽然是依靠李度拼死相救,但是,清源山这个人丢的不冤枉。即便是卓知远没能跑掉,后被清源山的弟子剁成了­肉­泥,但是清源山的威名恐怕也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羞耻。

如今看到邓少艾似乎有出关之相,几乎所有有资格踏足霄峰的弟子,都守了霄殿的殿门之外。

此间,除了莫询和封少丞没来,其余的弟子是都到了的。

莫询之所以没来,还可以解释,盖因那一战莫询受伤颇为严重,如今还养伤之。天罡琉璃剑碎裂开来之后爆发出来的能量,绝不仅仅是将莫询打伤了那么简单,剑仆元气大伤,但是却将自己全部的真气都送进了莫询的体内,这股上古战神的蛮横真气,莫询的体内左冲右撞,几乎将莫询的经脉毁。如果不是莫询有卯日真火护体,遇到异种真气,便自行护主,逐渐的将剑仆的真气通通炼化,莫询此刻恐怕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饶是如此,莫询却是受创严重,此刻也只能卧床不起,悉心养伤。

而封少丞,则是觉得心矛盾已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做。

一边是师门,对自己可谓是恩重如山,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拜师门所赐。可是,师门所谓却偏偏彻底违背了封少丞心的道德观,他自觉一直以来,无愧于天地之间,可是楼无痕所做的这些事,却是深深为封少丞所不齿的。

而楼无痕之所以胆敢如此肆意妄为,绝非他自己便能做的了主的。就算封少丞不去猜测,也知道此事必然是受到邓少艾以及太长老伽罗僧非恩的授意,楼无痕不过是顶前头的一颗棋子而已。封少丞无法理解,自己的恩师为何会做出如此违背天意之事,这实是和自己数十年来修禅之道完全背离,封少丞是丧失了来见邓少艾的勇气。

他怕自己见到邓少艾之后,会忍不住质问邓少艾,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自从收拾了那日的残局之后,封少丞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修炼的地方,可是,他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想要静心修炼,却始终无法进入彻底的空明境界,也自然无法沉心修炼,他的一颗禅心,完完全全被扰乱了。

今日看到霄峰上紫雾缭绕,他也知道这是邓少艾即将出关之兆,可是封少丞却只能端坐自己修炼的地方,连走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让封少丞无法忍受的,是他后来居然听说为了追杀陈一,但是他却抓住了陈一的家人,试图胁迫陈一。这哪里还有一点儿名门正派的风骨?彻彻底底是宵小所为。这即便不是出自于邓少艾的授意,却也足以为整个清源山蒙羞。

而就封少丞徘徊难定的时候,霄峰上陡然紫光大作,整个清源山仿佛都被荫罩一片紫雾缭绕之。眼前皆是一片浓厚的紫云,封少丞知道,这是邓少艾出关了。

霄殿外,那些苦候多时的弟子一看到天际都变成了紫­色­,纷纷跪了下来,恭迎邓少艾出关。

出关之后的邓少艾,脸上也隐隐有紫光流动,神庭饱满,显然修持上已经大进了一步,成功的突破了第层意识后的心劫,迈入了第七层末那识的境地。纵便是刚刚进入第七层,可是整个人身上,却又多了几分淡漠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见到殿外跪了一地的清源山弟子,邓少艾也没有开口,只是掐指一算,便知道清源山蒙遭了大祸,心虽然恼恨之极,但是脸上却居然未露分毫。

“都起来吧,教所发生之事,本尊已然皆知晓,任何人都毋庸多言。封少丞现何处?”邓少艾按捺住心头的怒意,手拂颌下长须,还真有些半仙之状。

早有弟子跪上两步,口回道:“回掌门的话,少丞师侄也闭关修炼。”

邓少艾唔了一声,点点头,又道:“长老没有大碍吧?”

“长老后与那卓知远拼死一战,身受重伤,几乎筋脉毁。此刻还没有完全恢复,依旧卧床养伤,就会释峰上!”

“李度还祖师爷牌位前跪着呢?”

“回掌门,那李度依旧跪祖师爷的牌位之前,我等本想将其碎尸万段,此等叛教之人,实让我等深恶痛绝。可是少丞师侄却代行掌门之令,命李度祖师爷牌位前长跪四十日,方可允其自,我等也不敢违逆。还请掌门圣裁!”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散去吧!”邓少艾说着话,挥了挥袍袖,径自转身入了霄殿,门外所有弟子也只得纷纷退下,各自回去。

只是,这一路上便是议论纷纷,大家也看不出邓少艾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让他们不解的是,邓少艾似乎并未露出任何怒意,似乎也没想过要找卓知远报仇,这着实让他们感觉到万分的不解。

他们哪里知道?邓少艾回到后殿之后,却是重重的一掌拍了香案之上,就连佛衾都一并拍的粉碎,足见其心怒意,已经到了滔天的地步。刚才隐而不发,是因为他毕竟是一派掌教,若是首先弟子面前失了分数,如今威名大减的清源山,以后想要通玄界立足,怕是都困难,就别说维持之前的鼎盛了。

要怪,也只能怪天下太平的太久了,其余教派也都隐忍的很,邓少艾也是掉以轻心,只顾自己修炼,却并未真正想过要壮大门楣。可是现,却是自食了恶果,邓少艾心的那股恨意,却是其他人所想象不到的。

“李度,好你个李度啊!你还想自?我若不让你魂飞魄散,都难解我心头之恨!还有莫询,我倒是要看看,你莫询的伤势究竟有多么严重。就凭你早就第层三劫已过的修持,又有昊天神诀这等师尊连我都不曾传授的真诀,又岂会只跟尚未闯入第层的卓姓小子打了个两败俱伤?你倒是豁得出去,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徒弟了吧?拼着自己修持受损都要成全于他啊!哈哈,你终日装出一副冷漠之态,念念叨叨要什么断绝七**,如今你却为了这个跟你连师徒名分都没有的卓姓小子,居然置我清源山而不顾,你果然是足够无情了啊!!!”

越说越是愤怒,邓少艾浑身颤抖了起来,一股股紫气从他身上团团冒出,很快便氤氲了整个霄殿,而后殿之,已经没有任何一件完好的物品了,皆被腐蚀成为了飘荡天地之间的芥子元力。

紫气到达鼎盛之时,邓少艾的身体陡然化作了一道紫­色­的光芒,电­射­向了放置祖师爷牌位的地方。

一见到紫光闪耀,跪地上一心忏悔的李度,也知道这是邓少艾来了。只是他却并不言声,早就决心赴死的李度,又怎么会乎到底是自杀还是死邓少艾的手里?

邓少艾李度面前现了身形,满面怒容,指着李度便问:“你如今还知道你是清源山始教的弟子么?我还当你早就忘了!”

李度看了看邓少艾,脸上居然挂着微笑:“李度犯下大错,却自认是为清源山积德,恳请掌门责罚!”说罢,双眼一闭,竟然再无任何声响,只等邓少艾来取他的命了。

而邓少艾也是咬碎了一口牙,猛然提聚了真气,手掌之上也是一层紫雾,缭绕之间居然仿佛虎爪一般,照着李度的头顶重重拍下……

无声无息之间,李度便整个被邓少艾吸入了掌,就连一丝残渣都不曾剩下。

邓少艾喃喃自语道:“李度,你有今日的一切,都是我清源山给你的,如今收了回来,也算是你的造化!”说罢,邓少艾一跺脚,再度化为一道紫光,这次,却是落了莫询的门外。

莫询躺床上,也早知邓少艾来了,他也深知自己这个师兄极为多疑,看似终日笑面和蔼,内心里却永远都计算着旁人是否起了异心,也深知邓少艾来到自己这里所为何事,不过他漫说此刻无力反抗,便是有力反抗,也不会做出任何举动,只等邓少艾自己进来了。

“莫师弟果然好本事,居然连一个逆徒都无法降服!若不是亲眼得见莫师弟经脉受损,我还真以为你护徒心切有意放水呢!只是可惜啊,那小子怕是不会对莫师弟有任何感念之情,莫师弟你难道不觉得亏得慌么?”邓少艾站莫询的床前,也不做任何掩饰,口只是说道。

第二百三七回 太师有请

第二百三七回太师有请

莫询躺床上,叹了口气,勉强笑着回答:“既然师兄心早有定夺,又何必前来出言试探,如今我始教元气大伤,通教又重出通玄界,其余教派是妖孽丛生,天下怕是有一番大变革。祖师爷的沙盘也有预兆,怕是明年便是群魔乱舞的开始了吧?”

邓少艾见莫询顾左右而言他,却是将话题往沙盘的征兆上引,心纵然早已将莫询视为故意放走卓知远,只是苦无证据,现莫询明摆着不会跟他辩解什么,一句早有定夺何必试探,就将此事彻底搁置楼阁式上,好一招束之高阁。这招实是高,直接就让邓少艾腹的千言万语都无法说出来,人家挑明了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你总不可能这种危急时刻的节骨眼上把我杀了,何况你就算杀的了我也得付出很大代价,你自己审度就好了。

这么一来,反倒是邓少艾变得相当被动,几乎是被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方。

心纠结了几个呼吸,倒是也别无他法,只得冷笑两声:“莫师弟果然好计较,不过,你这如意算盘纵然打的够响,却也要卓知远那小子领你的情。我倒是奇怪,当时若是那李度不站出来维护卓知远,你岂不是算盘皆空?”

莫询看了看如今已经显得很不淡定的邓少艾,笑了笑,没说话。

邓少艾等了会儿,见莫询是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跟自己纠缠下去了,也无法再多说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到了位,总不能一个大掌门却仿佛无赖那般的纠缠不清吧?何况莫询还是他的亲师弟,同出一源的真正师弟,有些话,邓少艾还真是不宜说的太透。况且,真要是跟莫询撕破面皮,对于现本来就风雨飘摇的清源山,绝对只会是雪上加霜的做法。

“莫师弟,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吧?”邓少艾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绝不是真正的关心。

但是邓少艾虽然不是真的关心,莫询却不能逾礼,还只能客客气气一笑道:“有劳师兄挂念了,我的身体还好,经脉多数恢复了,只需静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初。”

“唔,那教大小事务就交给师弟打理了,少丞那孩子看起来还是不堪重任。如今教也无有他人可堪重用。”

莫询一愣,随即明白了邓少艾想要做什么,当即说道:“师兄是打算亲自下山,杀了卓知远,以正我清源山声威?”

“哼!难道任由这小子逍遥外,让天下人看我教的笑话么?你这个长老兼刑堂知事剿贼不利,也只能由我这个还不如你修持高深的掌门出马了!”

看得出来,邓少艾的怨念真的很深,而他的心,莫询有意放走卓知远,恐怕也是坐实的念头了。对此,莫询也只能是心苦笑一声,摇头不已。

“看起来师兄是决心已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说一点,师兄可曾想好了,是否要和月仲奕彻底撕破面皮站敌对的立场上!若是师兄已然决意,那么自然再好不过!”说罢,莫询缓缓闭上了眼睛,很显然,他的意思是要送客了。

邓少艾心郁结难当,但是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声重重的“哼”声,终也只能一拂衣袖,离开了莫询的居处。

回到霄殿之后,邓少艾仔细的通盘考虑之后,终于也按捺下了下山追杀卓知远的心思。莫询不管有无异心,这话却是说的对的,如若下山追杀卓知远,的确是要直面月仲奕。之前就一直都揣摩月仲奕和卓知远有很大的关系,只是无法确定罢了。一直没能对卓知远下狠的手,也是担心月仲奕那头出什么乱子,毕竟月仲奕的实力太强了,伽罗僧非恩曾经用自己的一缕禅念试探过,三年前的月仲奕,就已经达到了第七层末那识的小镜之末,也便是冲击第五镜小混沌镜了,当时非恩也是第七层末那识第二境小乾坤镜的修持了,可是月仲奕面前,根本连抵抗之力都没有,非恩相信自己即便是用真身跟月仲奕交手,月仲奕想要把自己打的神魂俱灭,也只是三两招之间的事情。

现,对于月仲奕和卓知远之间关联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进展,但是从月仲奕对于陈一和孟云高的维护上来看,恐怕卓知远跟他之间的关系,是确凿的。剩下的,无非就是非恩打听到的那个传言,有几分真实罢了。

而月仲奕陈一和孟云高的问题上,表现出来的强势,也是邓少艾相当头疼的原因。当初,就是担心陈一和孟云高不好对付,才让沐剑河下山之后直接带着陈一的家人去找他。当时怕的是月仲奕横Сhā一杠,有了陈一的家人手,陈一定然投鼠忌器,月仲奕想要Сhā手也总不能拉着陈一不让他跟沐剑河回山。可是却不曾想到,陈一的家人居然为了成全自己的儿子,全都自他面前,绝了陈一的心思,致使沐剑河铩羽而归。而当陈一的父母自之后,看得出来,月仲奕若非想要让陈一亲手杀了沐剑河报仇,恐怕当时就已经直接将沐剑河弑于掌下了。无论月仲奕是为了什么原因,他对于陈一这几个人的维护之情却是可见一斑,由此可见,跟清源山早早就誓不两立的卓知远,月仲奕无论出于拉拢还是早有安排的缘故,都会比对陈一和孟云高加维护才是。

自己若是这般下山去寻卓知远,唯一的结果,便是让月仲奕出手,月仲奕甚至借着卓知远的事情,可以堂而皇之的灭了清源山始教。邓少艾很清楚,月仲奕打这样的算盘,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月仲奕朝之所以显得如此强势,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他和皇帝虞江的结盟,而他们的结盟,大的基础便是月仲奕一心想帮着虞江摆脱清源山的控制,始教这数百年来,一直凌驾于大胤皇族之上,这本来就是历代皇帝为诟病的事情。

“也罢,也罢,我便等着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再度上山吧!哼哼,卓知远啊卓知远,这一次,你再来了,便再也无人能够救你,莫询若是还敢有什么动作,我这个做师兄的也免不了要清理门户了!你好能让陈一和孟云高一并上山,这样,我倒是也省了些事。”

终,邓少艾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双目之杀气横生,面庞又被紫气萦绕。

卓知远已然西京城住了五日,月小猜头三日还日日过来带着卓知远四下转悠,两小亲密无间,每每出门,都羡煞了旁人,看到这一对玉人儿,纷纷羡慕不已。

到了第四日,卓知远却没能等到月小猜前来找他,反倒是来了个太师府的管家,说是太师有请,让卓知远去一趟太师府。

“卓公子,我家太师有请,这是我家太师的名柬,还望卓公子拔足!”管家看上去是个十余岁的老人,但是面容清癯,­精­神矍铄,若不是脸上的皱纹,根本看不出这偌大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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