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渠底下,在丁大个子身旁,还有两个年青女子,年岁稍大点的、身子滚圆的、脸型像只皮球似的女子名叫张月姣。年岁小点的、身子也是滚圆的、脸型像个长冬瓜似的女子名叫张秋花。两个赛东施的女子只是一个劲儿地窃笑,她们的窃笑丝毫不影响我为丁大个子的病担心。
我巳经下到渠底,站在丁大个子和两位女子的中间。
“给,丁大个子的病假条。”张月姣坐着不动身子,把一只胖胖的手举起来,那只似刚刚脱了毛的、肥猪蹄似的手上就有一张纸条送到了我面前。
看见张月姣那个像大猩猩的嘴唇抿着笑,我依旧不怀疑个中有怍。我接过那女子手上的病假条子的一刹那间,仿佛看见张月姣脆密地瞟了我一眼。可是我太死心眼儿了,依旧相信丁大个子是真的有病,在我看来,眼前这个丁大个子的病状和前年那个胡南仁的病状太相像了,作为一班之长的我、亲眼目睹那个人的病状的我,没有办法不相信。对于两个年青女子的作态,我只能解释为事不关己,我无心去理睬她们。眼下,我关心的不是病假条子,而是躺在渠底下的病人。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
丁大个子痛苦的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女子的四只眼睛,像四个明亮的灯泡似的,聚光在我的脸上。这显然是在提示我:
“丁大个子的病有怍。”
“斑长,我求你了,快把病假条子送给指导员吧。”丁大个子帶着哀求的声调说。
我说,“不行呀!假条子可以不送,你不上卫生队不行!当误了病情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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