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张津虹吃得很慢,她挟起一个小的饺子,慢慢地送到唇边,一次只咬那么一点点。不难看出,那是她有意省给我吃。
我突然想起,我的定量口粮在山上。我是私自跑下山的,我现在吃的是她的一份口粮。张津虹仿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马上知道了我的心思,她笑道:“我包的饺子好吃不?”
“好吃,可是••••••”
“好吃,就多吃一点。我下午在柳农君家吃过。”她笑着说着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滚热,虽然没有酒,我却觉得有些醉了。我感到一种疼爱, 一种体贴,一种生命的支撑。让我眩晕
吃过年夜饭,外面刮起了大寒流,地区,每年冬春季节,暴风雪特别多。往往刮上一夜或半天就停了。但那暴风雪刮得特別猛,声势如雷,当地老乡把它称做群狗狂叫,说这种暴风雪像群狗汪汪狂叫。
但张津虹的宿舍里炉火正旺,把大铁炉盖子烧得通红。两个人兴致正浓,我不想回自己的宿舍。
“我们老家三十夜有守岁的习惯,你们老家有沒有?”我赖着不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我们老家也有这个习惯,大人们坐个通宵。”
两个人有了共同的心愿,于是便山南海北地谝起来。我又冒出了一个心思,我想了解一下她家里的情况。同时也想探寻一下她的心思。“你有家里人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你这人,怎么要看我家里人的照片?”她嘴上这样说着,人却已经站起身来了。她走向铺头上一只眚朱红色的大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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