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时候回来的?”我有点过意不去的说。
“回来好一会儿了。我见你睡得甜蜜,就没有叫醒你。江医生他来给你看病了吗?”
“来了。给我打了一针,舒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把张津虹来家看我,为我包饺子吃,陪我聊天的事只字不提,并且严严实实的向她隐瞒了下来。
“肚子饿了吧,起来吃?还是在床上吃?”妻子温柔的说。
我的确有些饿了。“我说睡了一天了,就起来吃吧。”
晚饭是现蒸的馍馍,炒的洋芋丝莱,妻子的厨房手艺不错,洋芋丝切得很细,为了适合我的口味,我喜欢吃面洋芋丝。妻子往往切好洋芋不用水淘,带淀粉下锅,炒出来的洋芋丝沾沾的,面面的,颇有味道。
在餐桌旁,妻子颇为兴致的告诉我,她送书稿到团政治处,政治处的人都夸我有毅力。说潘哥儿找了个好老婆,支持潘哥儿写作,还挺着大肚子,跑七八公里送稿子,精神可佳。
“稿子给谁了?我关心地问。”
“邵主任说他要看,放在邵主任办公桌上了。”
妻子主动为我送书稿,我颇为感动。说老实话,自从我们结婚以来,她一至履行婚前的诺言,我们是由中间人牵红线,架鹊桥,两片子嘴唇介绍的,没有恋爱基础,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小河边的热恋,没有小树林里的缠绵。我们是那种先结婚后恋爱,是热心人介绍,组织关怀,领导同意的新式的包办婚姻。我和她见面说的第一番话,就是要求她支持我学习文化,从事文艺创作。她满口答应。她几乎对我没有要求。她就说了一句话:我们斯守一辈子,不离婚。
新疆北部高寒带,当时正值三月,冰雪还管治着世界。而且最近两天还刮过一场大寒流,路上的积雪一堆一堆的,深一脚浅一脚很难走的。有的地方泼了油似的溜滑,一不小心就摔倒。
尤其是她巳经到了临产期,万一半路上摔倒流产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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