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三个孩子,两个大人,全家五口,就一只朋友送给他的生蛋鸡。在那个割尾巴年代,宰掉家里唯一一只鸡,而且是一只生蛋鸡,无异于正常年代一般人家宰一头猪或宰一头牛!
秋英:玉梅没有奶,就靠这只鸡生蛋贴补呢••••••
老耿:先宰了吧。以后再想办法。
秋英:那你就宰吧。
夫妻二人兵分两路,秋英忙着为我的老婆孩子三人做晚饭,老耿忙着为我潘哥儿杀鸡。
晚上,老耿给我送鸡汤来了。他见我右大臂打着石膏,脚上挂着吊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就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我鸡汤。
“味道怎么样?还鲜吗?”老耿问。
“鲜。挺好喝的,就是有点咸。”其实是很咸的。
“咸了?我还设有来得及尝。吃块鸡肉吧,不知道炖烂了没有?这是一只老母鸡。”老耿说。
“你看我的嘴巴肿成这个样子,能吃吗?”我说。
“我撕一小块儿,你吃试试看?”老耿把鸡肉撕成一点点。慢慢地送进我肿肿的嘴巴里。
老耿一会儿给我喂鸡汤,一会儿给我喂鸡肉,一边说着话:“多喝点汤,多吃点肉。鸡是大补的,你受这么重的伤,身体太虚了,要好好的补一补。小殷和两个孩子住在我家里,人欢和江江玩,黎明和玉梅玩。我已经联系好托儿所了,两个孩子都可以送托儿所。
这天晚上,老耿在病床前陪我一个通宵。他和我聊天。聊到天亮,到上班的时候他才说:
“我不能再陪你了,我要上班去。”临走时他说:“即来之,则安之,就一心一意地养好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