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谷地就在公路边,不费力就找到了。婆婆指导员我认得的,是他满大街拾煤碴时我认得的。
婆婆指导员今天穿一身洗得还原了本色的军装,他背上背一个柳条子编的背篓,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10来公分长的竹钎子,这竹钎子是用竹筷子削的,专门用来扳苞谷棒子的,将钎子Сhā进苞谷棒子的根部,向前一驰,苞谷棒子外面的那一层衣服就被划开了,
只见他一只手把住苞谷棒子的根部,一只手捏着苞谷棒子的梢梢,轻轻一扳,一个赤条条的、光肌肌的、黃灿灿的苞谷棒子就握在了他的左手掌上,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丢进背后的背篓里了。如果我不认得他,是很难相信他就走一个连队的政治指导员兼党支部书记。他扳苞谷的操作手法是那样的熟练,熟练得炉火纯青。他的劳动姿态没有一点点做作,完全是一位扑下身子干农活的老农工。
“你来了。”婆婆指导员一边不往手的扳苞谷,一边笑眯眯的说。
只是第一句话,就给了我一种和善地亲热感,我在他面前无拘无束了。
“指导员,我是向你报到来了。”我说着便动手扳苞谷。
“知道。郭副政委早就和我谈过了。”
“今后还要请指导员多帮助我。”
“行啊。你明天来上班吧。你和我一个办公室,还有统计王转轮,我让他给你准备了办公桌子。你除了做你的文书工作之外,还要把连队的收发接过来,现在是统计王转轮兼着。”
我一边扳苞谷一边听他安排工作。
我有一种不便说出口的高兴,我也有办公室了,我也有办公桌子了,我已经是一连的文书了,真实无疑了,明天就正式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