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是队里的人,为什不在塆里住?队里家家户户都有义务工。修公路,挑河塘,你为什么不去?你就是瞧不起种田人!
我觉得弟弟吵得莫名其妙。我没有享受生产队的固定生产生活资料,田无一块山无一片。我为什么要承担义务工?
关于指责我不在塆里住,我更是火冒三丈。我吼道:“我们住哪儿?我们一家人不是四条猪!是猪还要圈呢!我们一家人不是四条狗!是狗还要门洞!你为什不腾房子给我们住?!”
弟弟在家几十年。他是主,我是客,我哪能搞过他。
弟弟也够阴险的。他打着我的旗号,在大队搞了几间房子的便宜木料,明面上是为我盖房子,暗地里为他自己扩大住房空间。却又在大队干部面前说我不回家住。
这一招儿也够省的!难怪大队支书说我们住的房子大队要办木器加工厂,要我们尽快搬家。
弟弟想:我是要搬回去受他统制不可了!
他曾说过:你如今离了职,还能到哪儿去?
在他看来,我巳经是走投无路的人了。只有委身于他了。
我也开始有点聪明起来。我开始向弟弟保密,不让他知道我的新动向。比如我准备回我的出生地,祖籍蕲州白池湖,就不让他知道。因为他知道了,会有一些想不到的麻烦。大队的房子我们住不成了。我得给妻子儿女找一个避风挡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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