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健和上官走出饭店，进了歌舞厅。他搂着上官那柔软的身体，在迷离而昏暗的灯光里，随着音乐的节拍，晃动着。上官身上那醉人的馨香，她那唧唧绵绵的细语……上官渐渐地靠在他的胸前，陶醉在幸福之中，她觉得秦少健宽阔的胸怀，那潇洒倜傥的英姿。和丈夫那残疾的左腿，瘦弱的身体相比，她的心里不知不觉地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

秦少健带着设计人员，匆匆地来到茗悦茶馆，大福为他们泡了上等龙井茶，秦少健在茶馆转了一圈，装潢公司很快测量完毕。

他们一走，茶客们又开始神聊、胡侃。有人问：“侍事通怎么多日不见了？”

正说着侍事通进来了，原来他血压升高，进了医院。他一到，茶馆里又活跃起来了。侍事通慢悠悠地坐到太师椅上，大福忙泡上一杯绿茶，他慢慢地点着一支香烟。

“住了几天院，发现医院有三怪。”侍事通轻轻地呷了一口茶说：

“院长亲自把药卖，医生炒股赚外快，没有红包不上手术台。”

有人Сhā嘴问：“院长亲自卖药­干­什么？”另一个男青年说：“拿回扣。”又有人问：“医生也炒股？”侍事通笑着说：“医院里不仅医生、护士，几乎大多数人都炒股，他们神着呢！炒股大多都赚钱。”一些茶客坐到侍事通边上说：“你多天不来，这里也不热闹了，我们还以为你像作家一样，外出搞创作呢？怎么样，有什么新作品？”侍事通笑了笑，他已习惯这种场面了，也不再推辞说：“住院时，看到《中国××报》上登了一篇《并非怪事》。”他喝了两口茶说道：

“工厂生产不景气，厂长频频换‘坐椅’。工厂没钱买原料，厂长嫖娼全报销。工人只发生活费，厂长考察去欧美。工厂申请破了产，厂长调职进机关……”

话音刚落，坐在一边的一个茶客说：“这是谁编的，太形象了，我们那个工厂就是这样的。”

坐在角落里的一中年男子气愤地说：“现在这种现象比比皆是，穷了寺庙，富了方丈。”

侍事通品了两口茶说：“还有一首呢。”

“歌厅之意不在歌，包房里面故事多。茶馆之意不在茶，赌风劲吹一片‘麻’。澡堂之意不在澡，‘按摩女郎’任君挑……挂着羊头卖狗­肉­，合法经营藏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