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讲完了。又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让周正Сhā嘴，他又说：“老百姓说过去战争年代，群众和共产党­干­部是鱼水关系，现在群众和当官的成了‘油水’关系。”

周正说：“你没看过一幅漫画吗？画的是两个群众抬着一个轿子，抬轿人累得满头汗，轿子里坐着一个官老爷，官老爷从轿子的窗子里伸出头，笑着说：‘我是公仆’。”

老刘激动地说：“老周，能找到这幅漫画吗？我们报纸转载一下，给那些脱离群众的官老爷看看！”

老周说：“我找不到了，再说，你登出来，谁去看！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老刘说：“现在社会上流传一首民谣，把社会各阶层的人分成‘十等公民’，这些‘一等公民是公仆，子孙三代都享福’的人整天唱着高调子。其实心里想的是什么，群众一清二楚。老周，社会上民谣多着呢？有些确实形象、生动。比如说：‘ρi股在讲台，声音在电台，接见在舞台，赴宴喝茅台。’‘穿着料子，挺着肚子，拖着调子，画着圈子，出了再大的事也不离开位子。’‘大嘴到底有多大？满席盛宴吞得下。黄金佐料十万元，肚皮胜过黄金价。大嘴到底有多大？三峡工程吞得下。全年突破千亿元，肚皮未筑拦河坝。大嘴到底有多大？全国教育吞得下。少年儿童属未来，肚皮不管书与画。大嘴到底有多大？莫非国家吞得下？倘若当真吞国家，山河入肚能消化？’你说形象不形象。”

周正站起来，摇摇头，拍拍老刘的肩膀说：“老兄，你这种忧国忧民的­精­神实在是可贵呀！好了，我们都好自为之吧！”说着就往外走，老刘一把拉住他说：“别走，我有一个想法，你看怎么样？我想在我们的报纸搞一个专栏，征集流传在民间的当代民歌民谣。肯定受群众欢迎，把报纸办活一点，发行量将会大增！”周正说：“会不会出问题？”

老刘说：“出什么问题，万一出了问题，你就推给我好了！”周正走到门口又回头说：“我再想想！”

乐山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看看表，等待冉一宁的到来。11点半钟，她重新审视一下准备好的饭菜，又走到镜子面前照了照，对着镜子神秘地笑了笑。她在客厅里停了停，索­性­开开门下楼去了。在楼下转了一圈，向路口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又上来了。

回到家里，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极力平静一下情绪，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心脏一阵一阵激烈地收缩，右侧的眼皮也在不停地跳动。12点钟了，还不见冉一宁的影子，她开始坐立不安，从客厅到房间，又从房间到客厅，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开开门，走到路口，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却不见冉一宁的影子。她怀着不安的心情回到家里，无心面对那美味佳肴，胡乱吃了几口饭，就匆匆上班去了。

乐山章走到巷口，迎面碰上秦少健，他把摩托车靠了边，和乐山章谈起茶馆装修的方案，乐山章因为中午未等到冉一宁，满脸不快，没好气地说：“你别跟我说这个，找大福去！”

秦少健碰了壁，仍笑着说：“我的姑­奶­­奶­，谁又惹了你了？”

“我现在有事，有话明天上午打电话给我。”乐山章感到自己有些太冒失。勉强笑了笑说，但笑得那样别扭。

乐山章风风火火地跑到办公室，打个电话找冉一宁，他办公室的一个女同志告诉她，冉一宁上午11点多钟被市政府来车子接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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