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返乡探母2
下了飞机,我在民航商场买了水果,即食食品,以及我爸最喜欢抽的红双喜香烟。然后才迫不及待的往家赶。
工交车进入喻洲大道,离我的家就很近了。也就七八个月没有回家,喻洲大道已显得变化颇大。中间和两边,已种了很多从南方引进的大榕树,香樟树。绿化道进行了拓宽,常绿的植被和常开的鲜花形成一路风景。
我在喻洲大道的池尾路口下了车,然后步行穿过池尾塘。美丽的街景随着路段的变化就逐渐变得陈旧和破败起来,气势挺拔的高楼大厦也变成了低矮的平房和年代久远的的砖瓦房。
整齐宽大以及光洁的柏油路面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坑坑洼洼破损严重的水泥小型单行道路面。
路两边摊档林立,劣质抵挡的遮雨棚以及五花八门的遮阳扇使本身拥挤的街道显得更加杂乱。这是一条熟悉的街道,也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塘下路。
再走一段时间,我家的房子就已隐隐约约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两间70年代修建的低矮平房挤在一栋四层楼的砖瓦房右侧,一边靠路,一边靠房。在这个城乡结合部的位置、一处我爷爷留下的遗产。
临到家门的时候,一连碰到好几个隔壁阿姨:“你总算回来了。”崔阿姨和刘阿姨跟我打招呼的时候都用了这个腔调。但这个“总算”让我感到很是有些奇怪。回来了就回来了,为什么要“总算”呢
我忐忑的站在我家的门前,起锈的的简易防盗门紧闭,里面的木大门却虚掩着。一股香烛的味道从门逢里飘出来,一种看不见的哀伤和肃穆传递入我的大脑神经。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于是我又敲了敲,一个木棍拄地的声音嘟嘟的响着来到门口。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探出头来。我差点就没认出、这个老人竟然是我的妈妈。就在我有点不相信眼睛的当儿,我妈却一下子认出了我。
只听得“砰”的一声,出乎意料的是,我妈极度懊恼地关上了门。
“妈,我薇薇啊,你怎么啦”我委屈的哭起来。
“你不是死了吗,还回来做啥”我妈隔着门,语气近乎冷酷的对我说。“妈,你别说了,我进来给你解释。”我哭求道。“还解释什么,不要家就算了,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我妈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
“老沈,你就让薇薇进去吧,人都回来了,你也就别赌气了。”恰巧此时,路过我家门口的雷大爷刚好看到我们的情形,于是停下脚步劝道。
雷大爷在这一带德高望重,是个很受尊重的老人。平常说话都很有份量,因此大家都很敬重他。我妈见此、不好拂了雷大爷的面,只得迟疑着把门开了。
我进到屋里,我妈的形象令我发酸:她拄着一根木棍权当的拐杖,佝偻着身子。满头白发象已枯死的老树枝一样失去水分和弹性。40几岁的人却像过了50岁。原本秀美的脸膛已经皱纹满面,由于经常三叉神经疼痛而导致的抽搐、如今整个嘴巴向右嘴角一侧歪斜。眼睛浑浊而泛红,两眼角的白色眼屎象塞了两颗小白米米粒那样嵌在眼角上。指甲老长,黑黑的污垢透过指甲显而易见的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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