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有一排很清晰的脚印,脚印的后半部分是一个很深的坑儿,像高跟鞋的鞋跟扎的。
这是孙明的脚印……广胜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这双鞋还是我给她买的呢。大了,不跟脚,孙明穿着它,ρi股扭得厉害。
广胜的心又麻了一下,操他二大爷的,她这阵子到底是犯了哪一类型的神经病?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不管我的感受。
软弱的酸楚从心头升起,化做一种无言的悲怆,蓦然袭上了广胜的脑海。
从上个月开始,广胜与孙明就有了隔阂。
有时候广胜喝了酒回家,脱下衣服想要上去抱孙明,孙明会很吃惊:“你是谁?”广胜不说话,埋头亲她的脖子。孙明犹如木头人,脑袋软绵绵地歪到一边,不声不响。广胜抬起头来看她,她淡然一笑:“开始吧哥哥,别闲着。”广胜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就像一堆正在燃烧着的火,突然被浇了一瓢水,“嘶啦”一声熄灭了。他觉得这样很累,脑子空得要命。孙明,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在折腾谁呀?
有时候,广胜会发现,孙明站在某个角落,偷偷地观察他,若有所思。广胜过去抓她,她会突然一怔,然后像只考拉那样吊在他的脖子上,往他的脸上吹气,很少说话。“你这阵子在想些什么?”广胜试探她,“有相好的了吧?”“等着吧,总有一天会有的,”孙明一把抱住广胜,肩膀一耸一耸地说,“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这话广胜相信,广胜不止一次地从孙明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深深的依恋。
沉浸在往事里闷坐了一阵,广胜摸出手机拨通了金林的电话:“金所,听说你给我找了个好工作?”
电话那头的金林好像很上火,声音大得吓死驴:“你小子这几天又‘忽忽’哪儿去了?赶紧去海岸广告公司上班!”
广胜摸着头皮笑:“谢谢你啊……明天我就去。哥哥,出来喝点儿?”
金林的声音低沉下来:“广胜,我劝你别整天喝呀喝的,有什么意思?老大不小的人了……”
广胜说声“有数”,皱皱眉头,轻轻挂了电话。
是啊,我确实应该上班了,不管海岸广告公司是个什么样的现状,我去那儿上班总比到处晃悠着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