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胜从桌子上摸起了手机:“换了。我打给你,你记着。”
记下广胜的手机号码,老杜吐个舌头,神情暧昧地退了出去。
广胜瞥一眼门口,仰起脖子干了一杯啤酒:“这小子有点儿意思,跟个拉皮条的差不多。”
朱胜利眯着眼睛嘿嘿:“他本来就是个拉皮条的。哎,阿菊已经跟你好上了吧?我发现那个小妞儿看你的目光很特别。”
广胜推了他一把:“说哪儿去了?她就在我家楼下做生意,我怎么能连兔子的觉悟都不如?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门那边响了两声——呱呱。
广胜转头看了看房门,眉头一皱,呵,这个破地方连敲门声都两样,像青蛙叫。抬手拍了拍朱胜利搂着猫眼姑娘的胳膊:“先停停手,让这个娘们儿过去问问是谁?”猫眼姑娘说声“哈拉少”,“嗖”地从朱胜利的腿上跳下来,动作优美,像某个俄罗斯体操明星的跳马收势。
朱胜利被闪了一下,表情郁闷,嘟囔一句“不该来的时候乱来人”,拉回猫眼姑娘,整理一下有些乱了的发型,讪讪地过去打开了门。
一个长得像蜥蜴的瘦高个,二指夹着一只盛了半杯啤酒的酒杯,摇摇晃晃地倚在门口,冲广胜一咧嘴:“胜哥你好啊!”
这不是黄三嘛,广胜放下脸来。这个人很不招人待见,属于千人恨,万人恶的那种。
广胜刚出狱的那天,胡四他们在海景花园给广胜接风,黄三不知怎么打听着来了。
这家伙还挺讲究,捧着一束鲜花老远咋呼:“小弟黄三拜见广胜大哥!”把广胜唬得一愣,问胡四这个人是谁?
胡四的眉头皱成了一头大蒜,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一个标准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