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他走进淮光那家厂子办公室不久,刚刚亮出身份说明来意,北机厂的长途电话就打了进来,这电话像神探那样正确无误。
电话里传来的是陆升平十分焦急又有几分嘶哑的声音:“尤涌,怎么一回事?朱大征坐的班机早就到了北阳,可是连朱大征的影子也没有见着!”
尤涌一刹那愣住了。脑子转了转说:“班机是否真的到了?”
“那还有假?!我们直接到了机场调度室询问,调度室的人还把停在停机坪上的那只飞机指给我们看了,那还有假?!”
“是不是两下里等差了?有没有里里外外寻找过了?”
我们接机的人去了四个,将出口处、候机大厅的旯旯旮旮都找遍了,再找就要掘地三尺了!”
“陆主任你别慌,兴许朱大征自己打车回厂了?”
“不可能!飞机到山桃机场前半小时我们就候在出口处,从出口处走出第一个人到最末后一个人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朱大征那人高马大的样子还能从四个人的眼皮底下滑过去?再说,电话里说死了在机场出口处接他,他干嘛要打车?”
尤涌的脑袋里突然响起了“嗡嗡”声,这声音虽极细微,像来自遥远的地方,但他的心膜像一只扩音器似的,这细微的声音竟被放大了许多。而且这声音像针一样直刺他的心脏,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
他的第一个判断是,朱大征出事了!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搞来的80万元付之东流了!
陆升平在电话里说:“你现在不要在淮光市待了,淮光的事以后再说。我已经把情况给一把手汇报了,一把手要你立即返回厂里,回来前到淮珠机场去了解一下,朱大征到底登机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