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长我想问一句。你们天天在一家全国性的电视媒体上打广告,一天付出的广告费要几万元,这钱是哪里来的?淮珠欠债累累,广告似乎没有给你们带来实在的经济效益,那何苦还要天天打,一个晚上还要重复播多少次呢?”
张厂长翻了翻眼睛,他再次觉得这个瘦削的年轻人外表温和而内在极有锋芒,这样的人一旦认了死理连十头大水牛也拉不回来的。如果这个人在淮珠厂,他可以收为心腹,但现在他和自己站在两个水火不容的位置上。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而语气是冷冷的:“淮珠打不打广告是我们考虑的事,你恐怕管不着!”
“我们是管不着。我们能管着的是要回欠账!”
双方一时再也无语,出现了较长时间的话语短路。
客厅壁上那只造型像苍鹰一样的挂钟,发出很有节奏的“咔咔声”。每一声“咔”,表明时间逝去了一秒钟。不注意的时候这“咔咔”声几乎听不到,而现在却是那样清晰,每一声“咔”都震动着客厅内三个人的耳膜,又像敲击三个人的心坎。
时间已是凌晨2时。张厂长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对不起两位,我要进房睡觉了!”
朱大征牛眼一瞪,大喊一声:“操!你敢!”
尤涌又冷笑一声:“我们跟你进卧室,恐怕不雅观吧!还是我们三个人在客厅里同甘共苦的好!”
朱大征大喊肚子饿了,有吃的没有?张厂长既愤怒又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朱大征走到客厅一角的那只冰箱前,打开冰箱,从里面掏出了几条火腿肠,他撕开很有韧性的塑料封皮便大嚼起来。他摔了一根给尤涌,尤涌笑一下没吃。朱大征吃完了,将一张5元小钞“啪”地摔在茶几上,说:“姓张的,老子不白吃你的,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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