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活了三十五年没这么疯狂的随性过。
上次去澳头,算起来都是二十多年的旧事了,那是叶明的高中毕业散伙饭,一群半大孩子乐颠颠的计划了一个星期,以团队的强大阵容集体自费跑过来的。因为叶明跳级的关系,比其他的同学平均小了三四岁,大家都拿他当小孩子看待,而且也怜悯他福利院出身打工辛苦,以至于到最后结账的时候,虽然早早说好了是AA制,出钱的时候还是东添一块西凑五角的大家帮扶,到最后叶明只拿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价格,就吃到肚子浑圆溜鼓,也才留下了一个东西实惠价格便宜的印象。
所以说最纯真的人总是在校园里的,可惜叶明当初实在够憨头憨脑的,始终没领会其中精神。
这一晃二十来年过去了,澳头早不是当初那个靠近海港的小渔村了,罗宗宇一路按着GPS的指引,迎面开进一个到处是花园洋房似地的华美小区,这种建筑物内的消费,以罗宗宇阅尽千帆的眼力,无论如何也搭不上个便宜两字,尤其,隔着玻璃影影绰绰看到那些在店内莲步轻移的摩登女郎之后。
可是GPS定位上的红点与他们自己的蓝点二合为一,那是无论如何不会错的。
叶明睡的迷迷糊糊,被罗宗宇摇醒,惺忪的睡颜四下张望一会才对回罗宗宇炯亮的眸光。
“到了吗?”苦劝一个钟头无果,叶明接下来的行程干脆都是睡过来的。此刻就像个睡到半截被吵醒的孩子,清亮的眸子披了一层薄雾似地外衣,可怜兮兮的招人疼爱,罗宗宇被勾的心火轰的一下燃起半天高,低头攫取了一个火热的吻。
被人强按着争夺呼吸必备的氧气一轮,叶明这下彻底缓过神来了。面红耳赤的挣扎着给自己争取回喘气的权利,一扭头就被一溜豁亮的巷子闪了眼,海鲜一条街的招牌闪闪发光的撞了进来。
“是这吧?”回味着叶明初初醒时的懵懂可口,罗宗宇像叶明做最后的确认。
叶明摇摇头,又点点头。毕竟招牌是没错的,可是记忆里那一溜低矮小平房的门面也相差太远了啊。
听见叶明自言自语的嘀咕,罗宗宇不再吱声,寻了个空位把车子塞进去。
“说起来,明明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高中毕业!”提起他那为数不多的集体行动,数那次来澳头海鲜街最酣畅淋漓,叶明的回答又脆又亮还带着自豪,罗宗宇不提防一脑门槌在方向盘上。
车喇叭高亢的应景瞬间惹到左邻右舍的报警器,各种呜哇乱叫冲天而起,罗宗宇眼疾手快熄火拉灯放下靠椅,顺手抓了叶明翻到挡风玻璃看不到的后座。
被报警轰鸣波及骚扰到的闲杂路人把各式国骂地方骂悉数送出台,断断续续的传进车厢内的“夭寿哦”“缺德啊”“没心眼”啊等等诸如此类的民愤,让罗宗宇和叶明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大气也喘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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