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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酒过三巡论血剑

一行缓缓向宫外行去。

刹时,一行来到湖边。

逍遥客放眼一看,岸边早已停着一艘单蓬快船,­操­舟之人仍是原先那三个青衣少女。

逍遥客为恐变生肘腋,紧贴上官英身后,运功于腕,蓄势待发,向邯郸兄弟以目标意道:“二位请先登舟!”

邯郸兄弟明白逍遥客之意,先后上船,人舱坐定。

逍遥客又转到上官英侧面,沉声道:“请尊驾下令发舟!”

上官英会错意思,愕然道:“你要留下!”

逍遥客疾声:“下令发舟就是!”

上官英满面迷惑之­色­,转头向驾船少女吩咐道:“月黑风高,沿途多加小心!开船!”

上官英一声令下,船女运浆如飞,顿见船如箭发,疾速离岸而去。

逍遥客这才转身笑道:“来日在下若有机会备下水酒奉请,还请宫主赏脸光临是幸!”

逍遥客一语方落,身形随之腾云拔起,向那快船追去。

孰料,眨眼之间,快船已离岸将二十丈,逍遥客想不到快船去势如此急速,眼着就要落在湖中。

但是,逍遥客自服千年老桃花之后,内力充沛,身轻如纸,脚尖一踩浪尖,点水而起人又平飞而出,刚好落在船悄。

这一手“凌波虚渡”,让上官英看在眼里,不禁大骇,暗忖:此人不除,实为心腹大患!

一念及此,掉头疾步而去!

逍遥客落在船悄,立即进入舱中,向邯郸兄弟丢一眼­色­,暗示小心,互不答话,静坐戒备。

船巳渐行渐远,蓦然,……。

一支火箭自宫中腾空而起,追船而来,在离船不到十丈处落水,发出一阵“嘶嘶”之声。

逍遥客暗暗惊疑,向邯郸兄弟低语道:“可能有诈,你二人戒备船前­操­浆女子,在下对付船后执橹少女。”

邯郸兄弟微微颔首,三人背对坐定。

逍遥客扬声灯船后执橹少女问道:“请问姑娘,这火箭追船而来,是何用意?莫非令主人又在弄鬼?”

执橹少女轻笑道:“请相公不必多疑,这是出水道的信号,别无他意。”

说着,又向船前­操­浆少女扬声吩咐道:“船出水道,收浆!”

船前少女立即各将双浆竖立,一时水声隆隆,声如雷鸣,两旁怪石嵯峨,船身顺水直冲。

此时,三人都暗自警觉,提神戒备。

幸好,只得片刻功夫,船又回到平稳湖面,执橹青衣少女一声令下,三浆一齐下水划动,三人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邯郸雄以肘碰了碰逍遥客,轻声道:“看来我等多疑了!”

逍遥客道:“何以见得?”

邯郸雄道:“原来这湖面上有两条水道,进出不同,既有水道,谅必水道中也有机关,如那上官英起意不良,只要在此充动机关,这等实难逃生,依小弟看!我等实在有点多疑了!”

逍遥客沉吟一阵道:“此人作为委实教人难测,不过,此时言来,为时尚早,我等还得要提神一二,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邯郸兄弟齐声道:“那是当然!”

三人仍是各自戒备,不在话下。

这时,已是子初,寒风凛冽,刺骨砭肌。

逍遥客突又想到慕容寒云所赠轻裘,暗忖:此时不穿,以后恐怕再也无机会可穿了,岂不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一念及此,立即打开行裹,取出裘袄,罩在大衫外面。

把裘袄也不知是什么兽毛所制,一片茸毛,轻软滑润,穿上以后,遍身暖和,再也不惧刺骨寒风。

船行巳近半个时辰,逍遥客暗中盘算,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拢岸了。

他们三人当真能够平安登岸,那“双剑霸王”四个字的后面两个字可真的要改为“菩萨”两字才对。

且说逍遥客穿上裘袄后,虽然静坐调息,却不敢闭眼,全神注视着那执橹少女的神情举动。

却想不到让他发现了一丝破绽,使他提高戒心。

原来,那少女以左手执橹­操­纵快船方向时,有一个双圈皮套,一头套在青衣少女手腕,一头套衣栓橹,将手与橹连在一起,以免风浪大时将橹滑脱,而致使快船失去拉制。

此时,那青衣少女竟然将手腕自皮套中缓缓抽出。

逍遥客在惊疑不定之际,那青衣少女已然开始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青衣少女陡地将橹削开,右脚一踩船梢,身形腾空而起,船身跟着倾斜。

逍遥客早以提气蓄势以待,见那青衣少女纵起,立即跟着纵出。

逍遥客身手何等矫健,又早巳准备,其势如大鹏冲天。

半空之中,将那少女拦腰一抱,连点几处大|­茓­,那少女嘤咛一声,全身瘫痪,二人一齐落于水面。

逍遥客不识水­性­,落在水中,照说应该下沉,但此时却好好的浮在水面上,身形轻若浮萍。

湖面风声如吼巨浪滔滔,此时,逍遥客已无暇及邯郸兄弟的安危,自己救命要紧!

但继而一想,如何救法呢?虽然此时身体未见沉溺,但自己不识泳术,湖面辽阔,岂不要随波逐流?当下心念一动,情知如想脱险,势必得借重怀中少女,于是低头问道:“姑娘因何下此毒手?”

青衣少女答道:“宫主之命,不敢不从!”

逍遥客沉叱道:“胡说!我与上官英寸步不离,他何语向你下达命令!”

青衣少女道:“方才那支火箭,就是令我等半途覆舟的号!”

逍遥客略一沉吟道:“你既是奉命而为,在下不为巳甚;我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青衣少女戚声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

逍遥客道:“我知道你­精­通水­性­,你既然知道惜命,我立刻解开你的|­茓­道,不过,你要助我登岸!”

青衣少女讶异地道:“相公真的不识水­性­?”

逍遥客道:“我若熟识水­性­何必求助于你?”

青衣少女喃喃道:“这就奇了!”

逍遥客微微一怔疾问道:“你说什么?”

青衣少女道:“相公既是不识水­性­!为何未见下沉呢?”

逍遥客道:“姑娘你会水­性­呀!”

青衣少女摇头道:“小女子,被相公|­茓­封经,浑身瘫痪若不是被相公拦腰抱住,恐怕早就沉下湖底了!”

逍遥客也不禁喃喃道:“这真是有点奇怪!”

但心里却想不出个道理来,思忖一阵,又道:“现在我就替你解开|­茓­道,不过,姑娘不要妄生异心,否则,我们两人就要同葬湖底了。”

说着,扬手拍开了青衣少女的|­茓­道。

青少女恢复自由,立即双足蹈水,曼声道:“请相公放宽心,小女子既然笞应,就不会再生异心。”

说着,即托负着逍遥客向湖边游去。

那青衣少女­精­通泳术,虽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却并不感十分吃力,疾速地向岸边游去。

青衣少女自幼在小太湖长大,虽然黑夜之中难辨方向,但在水交之中却可察得,于是向最近的岸边游去。

只消那半个时辰,两人业已登岸。

此时,不过丑末咣景,离天亮尚有一个多时辰。

两人衣衫尽湿,在水中尚不觉冷,一到岸上才觉出透体冰凉,尤其那青衣少女更是簌簌而抖。

逍遥客本想由自去,续而一想,在这少女身上也许可探知一点“血剑宫”的事情,故而又将她留下。

目下,先找一处地方,烤­干­衣衫,避避风寒,以为刻不容缓之事。逍遥客极目望去,不远一处高坡之上,有一座孤零零原小屋,当即一把抓住青衣少女手臂,向小屋处大步纵去!

几从几落,两人已来到屋前,逍遥客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座破庙,只见庙门门半坍,想是寺僧走散,久断香火。

二人摸索到内,来到柴房,里面尚存­干­薪稻草,逍遥客大喜,自身边取出火种,引燃一堆旺火,青衣少女早已畏寒蜷伏在草堆上。

逍遥客背对草堆向火坐定,将身上裘袄脱下,扔给她道:请姑娘把湿衣脱下让我为你烤­干­,先把这件裘袄穿上。”

逍遥客此时虽看不见青衣少女,但见久无动静,知那少女在犹疑不决因而又道:“在下绝非邪恶登徒之辈,请姑娘放胆更衣不妨!”

青衣少女道:“并非信不过相公,只是小女子身份婢贱,何敢劳动大驾。”

逍遥客笑道:“姑娘不必客套,快天亮了!”

青衣少女不再犹豫,一阵悉率之声,换下湿衣,用一根竹杆挑送过来,逍遥客逐一摊开,向火去烘。

忽听青衣少女惊呼一声,逍遥客闻声剧惊,猛一回头!

这—回头,两个人都不由满面过红,原来那青衣少女未曾将裘袄披上,光溜溜的胴体尺呈逍遥客眼底。逍遥客忙又回过头来,疾声问道:“姑娘何事惊呼?”

青衣少女期艾艾地道:“我……我……。”

逍遥客以为青衣少女故意引诱他别转过去,因而愠怒道:“在下乃正人君子,请姑娘洁身自好,不要转错念头!”

青衣少女惶疾地道:“相公错怪了!我只是发觉这件裘袄……。”

逍遥客疾声道:“裘袄怎么样?”

青衣少女道:“这件裘袄乃小獭皮所制,算得上是件宝衣,所以方才能载波不沉!”

“哦!”逍遥客低呼一声,喃喃道:“想不到这件裘袄,却救了我的­性­命!”

顺臾,青衣的衣服已然烘­干­,青衣少女换穿停当,置身再替逍遥客来烘湿衣。

逍遥客卷身案堆,轻问道:“姑娘容貌清秀,谈吐不俗,不知因何沦为人奴,听命为非作歹?”

青衣少女默然道:“相公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幼便卖入宫内授以武艺,焉能不从其命。”

逍遥客道:“山何壮丽,大地辽阔,姑娘何处不可安身立命何苦要在‘血剑宫’中葬送青春?”

青衣少女幽幽一叹道:“相公说来简单,作起来可不容易,小女子同其他众姊妹一样,自幼入宫,世外毫无熟识,纵能逃出,又往何处安身立命?”

逍遥客心中一动,疾问道:“姑娘可打算回‘血剑宫’去?”

青衣少女默然摇头道:“恐怕不能回去了!”

逍遥客骇然张目道:“怎么呢?”

青衣少女道:“适才湖一情景,同船另两姊妹当已看见。

小女子突然归去,一定会遭致杀身之祸!”

逍遥客迟疑地道:“那……那……?”

青衣少女轻声道:“相公能够既往不咎,以得报怨,使小女子感涕无已,愿随相公,听候差遣,以报宏恩!”

逍遥客最怕这种事,连忙摇摇头道:“不妥吧!”

青衣少女激动地道:“小女子并无别意,倘相公以奴婢视之,心愿足矣!”

逍遥客笑道:“那怎行!你在‘血剑宫’身为奴婢,在我此处又是奴婢,难道你生来就是奴婢命不成?”

青衣少女道:“一是被迫,一是志愿,心情大有差别!”

逍遥客双掌一击,疾声道:“哦!有了!我想到一个适宜姑娘的去处!”

青衣少女双眉一动,问道:“何处呢?”

逍遥客道:“寒云庄!”

青衣少女象是一骇,惊呼道:“小女子不去!”

逍遥客纳罕不解,问道:“有何不妥?”

青衣少女沉声道:“寒云庄和血剑宫过往甚密,私交不恶,小女子前往投靠,无异飞蛾投火,羊送虎口!”

逍遥客笑道:“姑娘大可放心,茌下一笺短简,姑娘在寒云庄保证可受礼遇。”

青衣少女沉吟一阵,问道:“相公因何对小女子这样好呢?”

逍遥客道:“若说完全为姑娘着想,姑娘也未必肯信,说实话,姑娘出人‘血剑宫’有年,对宫内途径及湖面水道均甚熟悉,来日或可助我等一臂之方。”

青衣少女道:“小女子很愿为相公效劳,不过……。

逍遥客接口道:“姑娘有疑难不妨直言。”

青衣少女道;“同船两位相公,生死未卜,如果不幸葬身鱼腹,其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小女子将何以自处。”

逍遥客道:“此事与你无­干­,这本怅自会算在上官英头上,姑娘尽可放心。”

青衣少女感激地道:“小女子真是有福了!”

此时,逍遥客衣衫已烘­干­,取来换上,就地取来薪炭,在青衣少女的青衫内里写道:“此女救我一命,务必善待,小弟逍遥客!”

写毕,复又问道:“姑娘可知寒云位于何处?”

青衣少女点头:“知道!”

逍遥客轻拍青衣少女肩头,道:“天已将明,姑娘可以动身了!”

青衣少女款款为礼,­射­道:“多谢相公!”

说完,方待转身,逍遥客叫道:“姑娘叫何芳名?”

青衣少女答道:“小女子名唤金梅!”

逍遥客轻笑道:“金梅姑,下是在下信不过你,只是江湖之中,人心难测,狡许侍多,不可不防,在下已然用‘反洒满天星’手法点了你几处大|­茓­,这种点|­茓­手法只有寒云压主可以解得,如你不生异心,对你并无防害。”

青衣少女道:“不怪相公。”

说罢,大步奔出破庙之外。

逍遥客将裘袄穿在大衫里面,扎刮停当走出破庙。

此刻,约摸寅卯相交光景!天空犹是一片沉黑!

逍遥客正待举步,蓦然……。

一道黑影飞快地自远处一掠而耳至。

逍遥客倏地一惊,正想闪避,那人却巳奔至面前。

逍遥客放眼一看,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是那青衣少女去而复回。

逍遥客急问道:“姑娘何叫去而复回?”

青衣少女道:“相公行襄均已落小,身边必无盘费,小女子自金钗一根,相公带在身边,也可作不时之需。

说完,将金钗自头上拔下,递给逍遥客。

逍遥客不由一阵激动,也不客气地将金钗收下,谢道:“难得姑娘如此细心,在下多谢了。”

说罢,揖了一揖,然后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且说逍遥客直西南,落荒而走,这一口气,约摸行了二百多里。

时至晌午,逍遥客已感肚肠饥饿,乃钗却荒径,步上大道,想寻一个集镇,用饭打尖。

约摸又行不三四十里,已到午未相交时分,才到一个市镇。

这市镇与那沧州府相较,显得不够热闹,但也街道整齐,店铺林立,比一般荒村小店却又强上许多。

逍遥客先寻得一间银铺,将金钗兑成银子,再漫步来到一间酒楼。

逍遥客也无心看都市招,进得店中,要了两碟小莱,一盘卷饼,就此据桌大吃起来。

只消片刻,就如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食物吃了一­干­二净,又向店家要了些薄饼。用荷叶包好,揣在怀中,付银子的时候,顺便一打听,原来又到了山东地面。

逍遥客出得酒楼,信步而行忽见街边围住住一堆人,逍遥客走近一看,原来足个走方郎中在地上设推卖药。

只见那人身披蓝衫,破衣烂衫,正在埋首切割药单。摊子上放着一方木牌,上面写道:“专治疑难伤症,对症投缘者,一概赠药,不取分文!”

逍遥客不同由心中一动:暗道,如此卖药看病,岂不殊死!

蓦然,那人怡起头来,逍遥客不由大感惊异!

只见那位郎中面如冠玉,目若流屋,好一付堂堂仪表,与那身鹑衣百结的装束,显得极不相你。

只叶那卖药郎中扬发问道:“在下专治疑难伤症,只要对症投缘,不取分文,保证药到病除。”

语罢,目光流转,突然盯在逍遥客脸上,问道:“相公可要治病?”

逍遥客淡笑道:“在下并无病痛,不过足行路经过,好奇驻足一观!”

郎中双眉一皱,凝声道:“讳疾忌医,无异引劲自刎,相公分明……咳!待在下初脉脉;使知病象……。”

说着,探手就往逍遥客腕脉搭上来。

逍遥客生怕有诈,一闪避过,含笑道:“在下确实毫无病痛,请勿劳动大驾!”

郎中双目注视逍遥客良久,神­色­凝重地道:“相公内力充沛而稳,气血通畅而不匀,是内腑突变之伤,如不及早医治,恐怕难过明年今日。”

这一番话句句说到逍遥客心坎上了,不由他不信。那走方郎中又言道;“想是相公不愿在此说出病情,待在下收拾药箱,去至在下宿外,待在下好好一问脉象,详理病根如何?”

逍遥客本想就此离去,免却是非,蓦然,脑际灵光一闪,暗忖:此人莫非就是那……?那郎中已然收拾好药材,将药箱往背上一挂朝逍遥客一招手道:“相公请随我来!”

说完,自顾自大步而去。

逍遥客象是身不由主地举步相随,心中暗道:“此人若真是“医仙”文星桥;那可真是“得来全不靠功夫了”!

一出市镇,那走方郎中舍路落荒而走,脚步渐快,逍遥客渐觉有些跟不上,只得施展“逍遥游”轻功,方不致落后,而走方郎中走的仅是决步,逍遥容心知虽非文星桥,也是一位奇人。

走了约摸一盏热茶时光,二人来到中座古庙,虽然是院门颓坍,垣坦斑剥,倒还洁净,想是经过走方郎中的打扫。

郎中进入庙中,将药箱放在地上,拍拍箱盖,示意逍遥客坐下,自己却盘腿席地而坐,用手切住逍遥客腕脉。

此时,逍遥客心中已毫不存疑,听任所力。

半响,那郎中似已切妥脉象,站起身来,在庙堂内来回度步,良久,又复坐下,缓缓发话道:“在下赠药治伤,首要投缘,次要对症,在下既然将相公带到此地,投缘自不待言,现在容在下说出病情,倘若对症,再行下药。”逍遥客默然点首。

那郎中继道:“脉象显示,相公内腑曾受巨大震动,受伤颇重,后来虽经疗愈,但因去势太速,以致任督二脉均受重损,按理不出一句,相公必定气血枯竭而亡,而那‘百汇’|­茓­也将淤塞不通,不知何故,相公竟然内力充沛,百脉俱畅,无|­茓­不通,实在令人费解,莫非相公曾吞过什么奇花异果?”

逍遥客闻立心国大异,几疑遇神人,连连点头道:“大夫诊断一些不差,在下曾吞服千年老桃之花!”

走方郎中轻‘唔’一声道:“千年老桃!据在下所知,仅寒云山庄植有一棵,数百年难得一开,相公真算得有福之人,请问相公,那花开几朵?”

逍遥客竖起一根指头,答道:“只得一朵!”

走方郎中击掌叹道:“病在此矣!”

逍遥客不明所以,喃喃道:“大夫,一朵有何……”

走方郎中一旦找出病因,甚是欣喜,眉飞­色­舞道:“古话说得好,良人成双,花开并蒂,毛病就出在这一朵上,如果花开两朵,那就十全十美了!”

逍遥客如坠五里雾中,喃喃道:“怎么回事呢?”

走方郎中侃侃言道:“那朵挑花吞食下肚后,立时化为一道劲力,在体内循环,因为这劲力只得一股;以致任脉实,而督脉虚,有逆无顺,有顺无逆。如有两股劲流,一经任脉,一经督脉,反向而循,则内力必定日益强盛,气血必定日益畅旺,目下只有一股内力在内腑横冲直撞;如人之­阴­阳不调,所厂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即不能相偎相畏辅,又不能相生相克,时日—长,内腑必受重创;而那股劲流却愈来愈强,及至最后,内腑崩裂,虽神仙也救不活了!”

逍遥客不出由大惊失­色­;疾声道:“大夫一番指点,使在下如拨云见日,大夫所言疾状一些不差,不知是否有药可下?”

走方郎中哈哈大笑道:“不是在下夸口,天下无不冶之症说来相公也许不信;在下二十年前还救活了一个死了三天的人!”

逍遥客不胜讶异地道:“大夫真乃神人,那人想必还活在世上?”

走方郎中连连点头道:“当然还活在世上,不过,在下受那人之托,在其仇家未寻获前,不得泄漏他的姓名。”

逍遥客吁了口气道”哦!那人是被仇家害死的!”

走方郎中点了点头道:“中毒死亡!”

逍遥客道:“二十年了,那人还没找到仇家?”

走方郎中喃喃道:“可能刚开始找吧!”逍遥客惊问道:“惨被仇家下毒为何要一拖二十年呢?”

走方郎中沉声道:“那是在下救活他的命后,对他加以的限制!”

逍遥客道诧声道:“你不准他找仇家?”

走方郎中道:“我要他二十年后再找仇家。”

逍遥客茫然地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加以限制呢?走方郎中幽幽一叹道:“武林中无宁日,都是因为恩怨爱恨而起杀伐,恩怨相报,无止无休,二十年后,那仇家也许死了,这种恩怨岂不就终结了!”

逍遥客大遥其头道:“在下认为,这样对被害人似乎太不公平!”

走方郎中也是摇头道:“相公这样看法太嫌偏激,试想,仇家欲害死他,而他并未死就应该得饶人才对,有何不公?”

逍遥客心中大为激动,连连点头道:“如人人均有大夫胸怀,武林将不会有如此之乱也。”

走方郎中淡淡一笑道:“相公能如此想,未当不是福事!”

逍遥客话锋一转,又问道;“大夫将如何医治在下伤症?”走方郎中道:“在下今晚煎贴药,相公服下后,那股劲流将可分为二,不过……”

逍遥客见对方将话顿住,疾声问道:“大夫有话不妨直讲,在下无不遵从!”

走方郎中含意深长地道:“相公不要答得太快,在下说出后,相公不一定肯!”

逍遥客迟疑地道:“大夫莫非有所条件?”

走方郎中摇头道:“并非条件,只有一项要求,其实,这项要求对相公也是莫太啤益。”

逍遥客慨然点头道:“在下方说过了,无不遵从!”

走方郎中神­色­凝重地道:“相公服药之后,内俯的流一化为二,相生相克,不出一月,相分之内力必将冠盖武林,如相公恃此武功妄开杀成,那在下将日夜不安了!”

逍遥客道:“请大夫放心,在下绝非妄开杀戒之人。”

走方郎中道:“相公不但下能妄开杀戒,而且要纸绝对不开杀戒。”

逍遥客微微一证道:“倘若那些无恶不作,万死不赦之人,那……?”

走方郎中接口道:“天下无该杀之人!”

逍遥客幽幽一叹道:“难得大夫仁术仁心,其实,一些无恶不作之人,那能体察到大夫这片仁心。”

走方郎中神­色­庄重地道:“不体察是他们的事,但我们不能不具度化之心!”

逍遥客半响委决不下,迟疑地道:“并非在下不遵大大之言,在下只怕……。”

走方郎中沉叹一声道:“相公如不答允,在下也不敢相强,仍然要为相公下药治病,在下岂能以此相挟,不过,如蒙相公答允,在下问心可安。”

逍遥客一阵激动,脱口道:“在夫!在下笞应了!”

走方郎中面绽微笑道:“那真要多谢相公。”

逍遥客道:“别人为尊重大夫言行,二十年不报仇,在下当可终身不杀人!”

走方郎中道:“相公如遇那十恶不赦之人,尽管断去四肢,或挖目断舌,施以惩罚皆可,千万勿取其­性­命。”

逍遥客道:“这样岂不太残忍?”

走方郎中苦笑道:“相公如认为这样太过残忍,不如也免去这些惩罚之法,改以言辞点化,那是在下焚香顶烛所祷告的。”

逍遥客猛然省悟,才知道对方有意要点化他,当下一揖到地,恭声道:“多蒙教诲,在下受益不浅!”

走方郎中微笑道:“相公不必客气!”

逍遥客问道:“大夫宝号……?”

走方郎中笑答道:“在下文星桥,业已在此守候数日了!”

逍遥客先是一喜,果然对方就是自己所要导访的“医仙”文星桥,接着又是一惊,对方怎知自己会来,而在此守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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