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教室里的空调不太制冷,我分明看见有汗珠从石寒脸上滑了下来,但在两个小时里,她几乎没动一下。她的敬业和执著精神多少让我有些感动。如果她是为了纯艺术,我心甘情愿去崇拜她;如果仅仅是为了压倒我,那她的代价也太大了。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和她争过什么。
有时候,我很想走过去对石寒说,你不要再和安勇谈了,又猛地发现这种做法很多余:安勇不适合自己,但并不代表不适合她啊。
安勇是环艺班的学生,认识他是在大二。那天,他们班的几个学生在操场边排练一个话剧,他演饰的是一位小无赖。当我从那里经过的时候,他正扯着喉咙在练习一段台词:彪哥我毛病不多,加起来就三个:吃里扒外、出卖兄弟、勾引二嫂,我最大的优点是知错就改,最大的缺点是改完必犯,哪个狗日的有种,就放马过来吧!结果他的老舅——院长从这里经过。他不知实情,就从后面过来了,一脚将安勇蹬了个嘴啃地。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我也咧着嘴乐呵了一下。这一乐呵不要紧,他就盯上了我,接下来就是狂追。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追我了,都被他杀得一败涂地,每天一朵玫瑰花,送了整整三个月。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单边主义路线,在我眼里爱情和艺术一样,需要的是心灵的共振和感觉。后来也是出于感动吧,就给他颁发了聘书,试用期一周。在第七天晚上,我选择了分手。
我不知道这“一耳光”新闻,晓菲是如何弄来的,倒是突然觉得她更适合去做一名花边新闻的记者,再配上她的花边短裙,卖点肯定比跳蚤蹦得都高。
“这耳光的事情,你听谁说的?”我试探着问她。
“呼噜王上官雅轩无意中看到的。”
“哦,原来如此。他俩完蛋了么?”
“该不会吧,”晓菲说,“他们的感情很牢固,而且是从战争中培养起来的,经常相互打嘴巴玩。”
“呵呵。”我倒忍不住笑了。
“可可,可惜呀,你怎么把安勇给甩了,他那么有钱。”
我差点回答,我又不是没有钱,但是细想想,这个话题实在没意思,就想敷衍过去,于是心不在焉地说: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谁?”晓菲的耳朵“飕”地竖了起来。
“带我来这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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