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已经暗自决定赖在这里不走了,至少是明年毕业之前。如果他要撵我,我就哭,使劲地哭。
而对于实习,我和绝大多数同学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春节之后再说。但具体何时回哈尔滨过年,我还没有拿定主意,也许是下周,也许下下周。
因为我开始突然留恋起郑州来,再缩小一点,是留恋眼下这个新的居住环境。
尽管从我搬进来的第一天起,陆健风就开始了对我进行法西斯统治,确切地说是直奔我的某些生活陋习和便秘而来:
小家伙,刚吃完零食就睡觉啊,快过来刷牙……以后零食要限量了,每周的一三五改吃水果,二四六才能吃薯片。
小屁妞,别光忙着往床上爬,水温好了,先把脚丫洗洗,房间熏臭了我可要扣你租金的。
大美女,今天你喝了几杯水呀……两杯?一杯?什么?一杯都没喝……过来,现在就喝!
可可同志,我严重地警告你,今天你必须把这两根儿青菜吃完,不然我揍你ρi股。
对于上面这些小问题,我倒一点都不怕,有时候还故意会犟,犟够了再乖乖地执行。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怎么舍得打我呢,嘿嘿。
在这所有的事情之中,唯有一件让我头疼不已。
陆健风又正式上班了。夜晚的我照例会失眠,过完零点,才能昏昏睡去。天刚亮,他就在外面像索命鬼一样敲门:“小家伙,快起床,我要上班了,顺便带你去喝粥,喝完了你个人散步回来。”
他叫得越厉害,我的头往被窝里缩得也越深。陆健风一看这招不灵,又不知从哪儿翻出一把破二胡来,专拉一些走了调的曲儿,声音比杀鸡还难听。结果我扑腾就起来了,穿着睡衣冲出去抓起二胡就扔。
再后来,陆健风仅仅叫我一遍,如果十秒钟之内我的房间里仍然没有动静,他就会在外面说:我要杀鸡了啊。
真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