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翳风回过神来,道:“出神了,让妹子见笑了”,程英道:“不,不碍事的”两人拣了个草坪坐下,丘翳风道:“妹子,其实我并不姓胡”
程英奇道:“那大哥为何要说自己姓胡呢?”,丘翳风道:“我只不过不想将名字透漏给不愿结交的人,厄,妹子,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说你”
程英点头道:“恩,原来是这样,那大哥能把名字透漏给小妹吗?”丘翳风道:“我的真名叫丘翳风,一个江湖游荡之人”
程英道:“原来是丘大哥,小妹有礼了,小妹叫程英,不过本领低微倒让丘大哥见笑了”
丘翳风摇头道:“妹子不要这么说,武功一道并非一簇而就,你,…,恩,我见你武功别致,身法轻灵,想必也是出自名师传授,只要你下得苦功,将来成就必无可限量”
程英道:“承大哥吉言,小妹一定会多加努力的,只要能有丘大哥一半我就满足了”丘翳风轻笑道:“我算得什么,当世高人无数,比大哥强的比比皆是”
程英可不这么认为,驳道:“才不是呢,丘大哥好谦,你的功夫好得很诶,连李莫愁都不是对手,我看呢,除了,除了他,当世的年轻人中再也无人能及”,说到后来声音渐鞋脸色也羞红起来
由于她戴着面具,丘翳风是看不到她的小女儿情态了,只是听她言道“除了他……再无人能及”,心道:“他说的是杨过吧,可杨过武功比我差得远诶”,转念一想又释然了,“是了,情人眼里出西施,杨过武功虽不如我,但在她看来总是最好的”,便戏噱道:“妹子说的‘他’,怕是你心仪的男子吧?”
程英面色白晰,极易脸红,给她一说,登时羞得颜若玫瑰,心下慌乱之际,忙低声分辩道:“不,不是的”,丘翳风见她扭捏的情态如何不知,笑笑道:“让大哥猜猜,想必那位少侠不但英秀非凡,武功高强,而且生得一副侠义心肠,最可贵的是情义至深,实是世间难找的好男子,妹子我说得可对?”
程英惊道:“你,你怎么知道?”,她自问这种心意几年来一直深藏心里,从未对人说过,每每念及那人也只是自感凄苦,却不知此人从何得知
更令她惊诧的是,又听他说道:“我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那位少侠身世凄苦,早年吃了数不清的苦头”
听到这,程英大惊失色,道:“你都知道了?你,你到底是谁?”丘翳风见按杨过身世一说,程英便惊慌失措,暗道:“果然没错”,道:“妹子,你放心我没有歹意,这些也只是我偶然猜到的,不会再对其他人说了”
程英一听他如此说,放下心来,也觉自己有些失态,羞红着脸道:“大哥,妹子失礼了,你千万莫怪,只是,我,他,……”,声音凄楚不已,她也知自己不过是幻想罢了,自己的苦恋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可是越是如此,心里却越渴望见他一面,明知道见了只是更加痛苦,自己却还在一直苦苦追寻,内心的思慕完全无法把持
丘翳风见她眼神凄婉伤恻,心中替她微痛,长叹了一声,不由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欢乐去,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他如何不知杨过是至情至性之人可他却偏又把持不住性情中的风流习性总是到处染情,而恋上他的女子注定没有好结果,但这话却如何能对她说得
却在两人各自伤感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道:“表姐,原来你在这艾害我找了老半天诶,咦?胡大哥也在,你们,艾我知道了”,原来是陆无双来到
程英嗔道:“哎,表妹,别胡说”陆无双道:“我哪有胡说,你们明明就是,哎呀”,程英伸手向她腋下挠来,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二人嬉闹作一团
丘翳风看着跟他颇为投缘的二人,眼中露出了笑意,但眼角却分明透着一丝忧虑,他暗道:“她二人因为痴恋杨过,在杨过与小龙女相隔十六年再次双宿双飞前,便结伴隐居在亲人死绝的家乡嘉兴,终至一生孤独到终老,这般女子,其情可悯,其心可敬,但奈何…..,哎”,抛开这种思绪,他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且说当时杨过离开,他下意识地想到:“此后他就该去华山了吧”,在李莫愁逃走后,一想起这个念头,经一推敲,他猛然大惊,要知道杨过在华山不止遇到了洪七公,他义父欧阳锋也随后上了去,那里可是光耀武林的两大宗师最后葬身之地
现而今他自身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顶峰,要知武学虽不代表争斗,却也离不开争斗,为了刺激自己再进一步,内心里已是十分想要找一个绝顶高手比试一下,看看自己离他们究竟还差多远,而华山对他而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遇,两大绝顶高手对决,对于处于现今境界的他实在是补益良多
至于他为何会如此渴望武学进步,看看李莫愁对“玉女心经”的执著,洪七公对未得天下第一数十年的抱憾,欧阳锋为何会变疯,就能明白一二了,武人毕竟是还带个武字不过他在想,自己去了,到时候杨过该如何对待?要知他可不是一般人物,需得谨慎啊
沐浴着静谧温馨的月色,丘翳风半晌没有结论,暗道:“想那些却是没有用的,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算了,一切顺其自然,随心而动,若能有妥善结果最好,不能有也勉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