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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又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

李保姆快步走下楼梯,就在她走到最后一步台阶时,不料朝前迈了一大步,两腿一软,险些趴倒在地,嘴里叽里呱啦地说:“哎呀,大妹子……”

她大声,倒让张侠心里猛一惊,然后僵着脸说:“嚷什么,叫鬼撵着啦……”

李保姆来到她跟前,笑笑说:“大妹子,你让我去楼上喊二龙下来,没见着人。我走到金枝门口,趴在门上听见金枝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地小声说话。我耳朵背,没听清楚,也不知她在­干­吗……”

张侠没有理睬她的话,反问道:“我明明看见二龙去了楼上,这么一个大人,还能会消失了。”

李保姆正要开口,却见贾二龙从楼上走下来,说:“妈,我下来了。”

贾三喜和南雁从休闲娱乐城出来后,南雁接到任务采访去了;而三喜觉得无处可去,于是拐到大嫂蓝青家。

“一个小时前,二龙来过……”蓝青说。

…………

张侠边织毛衣边叹息地说:“这三喜真是木头脑袋,钉锤不进。”

贾二龙接道:“妈,我刚才在大嫂那听她话音,压根就不愿退这个媒。”

张侠听到这,心里很气愤,“你大嫂也胳膊肘朝外拐了,我的话她竟敢不听了。”

“妈,你以为大嫂是什么好人呀!她当面跟你说得好听,打你耳朵眼里舒坦,背地里可不与你贴心。”

贾三喜问道:“大嫂,我二哥来就为这事呀?”

“他言语诡谲,一个劲鼓动我去退亲。”

蓝青不太高兴地说,“你说他一大把年纪了,自己的事都没办好,­操­人家的心有什么用。”

“二哥也是思想守旧,规行矩步,有些事搁在心里磨不开……”

“咱妈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催我去找南雁退亲。”蓝青一脸愁容,“我见到南雁也说不出口呀,就是把人家给辞了,也应该说出个缘由呀!”

“大嫂,咱妈还不是纠缠着那句话……”

蓝青一听,就急着说:“那话不要再提,都是摆不上桌面的。就凭南雁和一个男的在街上走动,就想把人家给辞了,这大理上也说不过去呀,声张出去外人不笑话咱们才怪呢!”

贾二龙燃着烟,坐在那不停地抽着,烟雾缭绕,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二龙,你就不能把烟焌了,呛死人了。”张侠说着,禁不住咳嗽几声。

“妈,这支烟我刚点着,焌灭怪可惜的。”他吸一口,又拾起刚才的话,“妈,听你刚才说的,你真是编瞎话都编不圆满。”

“那还怎么编呀,话都说到那份上了……”

“你编得不形象,不具体,没有信据,他能会轻易相信。”

“那你说该怎么编?”张侠急着想听。

“你就不会多加两句,多夸张些,”他想了想,后又说,“你就说看见南雁和那个男人去了一家大宾馆……”

“说去宾馆­干­啥呀……”张侠停止手中活儿,望着他说,“你这编得也不挨边呀!”

“哎呀,妈,你怎么不明白,你想俩人去宾馆能­干­啥……”

贾三喜跟蓝青聊谈了好长时间,起身走过去,拉开房门就要出去时,蓝青紧跟上一步,嘱咐着:“三喜,你回去找金枝谈,叫她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大嫂,我都找金枝谈过好几次了。”

“金枝是怎么说的?”

“我说她,她老不吭声。我稍微说重了点,她就哭。”他说着,不禁叹口气,“大嫂,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三喜,碰到这事也不要着急,慢慢来。可不要心里纳闷气,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或许很快就能扭转乾坤呢!”

于是贾三喜回到家,见金枝不在客厅就“噔噔”跑上楼,来到金枝房间。一开始,贾三喜并没有怎么说她,只是蜻蜓点水地说两句。当他说到节骨眼上,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失言冲撞了她。金枝耷拉着头站在那,他那锋利的话语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再也呆不下去了。她用手抹着两眼跑出房,怀着满肚子委屈“噔噔”下了楼。

这时,站在张侠身旁的李保姆扭头看见了她,忙用手指触碰一下张侠,她转脸望着金枝,从她那异样的眼神发现了破绽,不安地问:“金枝,你怎么啦,身子哪点不舒服?”

李保姆慌忙走上前,扶着金枝往回走;金枝坐下来,没有吭声,只是抽抽嗒嗒地哭……

张侠感到奇怪,心疼地问:“金枝,你这是怎么啦,谁又欺负你了?”她又扭头问李保姆,“二龙还在楼上?”

“二龙出去了,”李保姆一口咬定地说,“对啦,我刚才见三喜回来去楼上了。”

张侠想,这肯定又是三喜找金枝说什么啦,要不金枝怎么会哭着跑下楼,她越想心里越生气……不管李保姆怎样阻拦,她还是一鼓作气登上楼,直奔三喜房间。

此刻,贾三喜正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前,手指轻快自如地­操­作着键盘,只见显示器上出现了一行行文字。由于他太专心了,张侠都走到他身旁,他还没觉察到。

张侠刻不容缓,“三喜,你刚才跟金枝说什么啦?我侄女就是再没能耐,也不能受你这个窝囊气……”

她大声,却使他吓了一大跳。他慌忙从椅子上站起,勉强地笑笑,故意说道:“妈,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李保姆就近坐在金枝身旁,伸手攥住了她的手,亲切地说:“金枝,咱娘俩不隔心,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又不是外人,还能会跟人家乱说。”

金枝缓缓地抬起头,她那噙满泪水的两眼望着李保姆,“三哥他……”由于心里很难受,又低伏头没再说下去。

“三喜他说你什么啦,你看你,咋又不说了。”

她再次扬起脸,并用手抹一把泪眼,只是说道:“三哥……也没说啥。”

“看看,我就知道你不说实话。”

张侠坐在椅子上,怒容满面,“你当我看不出来呀,你要是没责怪她,她不会哭着跑下楼。”

贾三喜倚在桌子边,苦笑一声,说:“妈,我再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我真的没有说她什么……”

张侠厉声说道:“三喜,你不要老拿金枝出气,有意见冲我来。”

李保姆从厨房返回来说着:“金枝,我看三喜心里有气是没地方出,冲你说两句出出气,这也不能全怪他,都是你姑母给逼的。”

金枝低头坐在那,心里感到很委屈,泪水“叭叭”地滴落在怀里,没有吱声。

李保姆扭头朝楼梯处望望,见没人,便靠近金枝身旁嘀咕着,“金枝,咱娘俩在这儿说,你姑母成天没事就会翻腾事,这三喜都找好了对象,偏让他退亲跟你结婚。这想法好是好,可三喜能会同意,撂地里拿马,行吗?”她见金枝没言吭,又说,“你姑母这样别来别去,不仅害了人家南雁,也苦了三喜。金枝,这事可不要依你姑母的,‘强扭的瓜不甜’,石头上开不出花。”

贾三喜觉着两腿站得有点酸楚的麻木了,于是走到床边坐下,“妈,要不晚上带南雁来。”他试探着,想征求她的同意。

“你还带她来­干­什么,来了也不能让她进门。”

“妈,我大嫂说好的晚上也回来。”

“你大嫂还在掺合这事呀,别说你大嫂找我,我还找她哩!”她显出一副生气地样子,埋怨道,“瞧你大嫂成天­干­得都是啥事,不了解人家就急着说这个媒。这又不是青菜萝卜,好赖都往家里扒。”

“今晚大嫂带南雁来,是想澄清那天的事实,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这个蓝青还想跟我较真呀!”张侠来了猛劲,气得从椅子上蹭地站起,谎言道,“我为了南雁的名声,今后还好找婆家,我还给她瞒着哩!既然你们都不相信,今天我就说清楚,那天我还亲眼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进了宾馆……”

贾三喜听后,哭笑不得,摇摇头说:“不会,绝对不会的……”

她见他不相信,又胡乱编着:“这不光我自个见,那李保姆上街买菜都盯过她好几回,不是和男人去宾馆,就是下舞厅……”

…………

到了晚上,贾三喜和蓝青按约定将南雁带回了家。他们力挽狂澜,就是想让南雁当面说清楚那天究竟­干­吗去了,以便弄清楚事实真相。如果张侠一直存有疑心,绝不能让南雁受这个不白之冤,那么今后也就不致于再让三喜辞去南雁了。

他们三位进来时,张侠正跟金枝唠嗑儿。

“妈——”贾三喜和蓝青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道。

“伯母好!”南雁跟在他俩身后,手里还拎着丰厚礼品。

张侠抬头看着她,露出了敌意的目光,没有答理她。

蓝青生怕冷了场面,不停地笑着,又用手拉一把南雁,“来,南雁,快坐呀……”

南雁坐下后,蓝青又忙着为她打开饮料瓶盖。不管她怎样推让,蓝青硬将那瓶饮料塞在她手里。

张侠目睹这一切,心里更气更恼了。

然而贾三喜木讷地站在那,耐不住­性­子,惊颤地说道:“妈,今晚南雁来了,要不咱们……”

张侠一听这,心里慌了神,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说过的话要露马脚。于是就用手捂着肚子,假装肚子疼……

贾三喜急步走上前,关切地问:“妈,你肚子不舒服,用不用吃点药?”

张侠没有理他,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刚走了两步远,又回头说道:“金枝,还不快回你房间,坐这讨人嫌呀!”

李保姆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慌忙说:“大妹子,这就要吃晚饭了,你还去楼上呀!”

“我肚子疼。”

“你吃点再上去吧,你看蓝青和南雁难得回来一趟,陪她们多少吃一点。”

她心里烦透了,故意提高嗓音说:“我不吃啦,留给他们吃个饱……”她在金枝的搀扶下上着楼梯。

李保姆只好返回来,没话找话地说着:“南雁,你可有好长日子没来家里了。这见面就是缘,来者都是客。”

南雁起身,脸上挂满笑容,“李妈,几天不见心里真的好想您呀!”

“你想我,我想你,正好咱娘俩都想到一块儿了,哈哈……”李保姆喜不自禁,一脸笑纹。

张侠推开自己房间门走了进来,金枝跟在她身旁问:“姑母,你真的肚子疼呀?”

“假的,”张侠走到床前,脱鞋躺倒在了床上,“三喜和你大嫂合计好的晚上带南雁来,她这一来,我还能不躲着。那本来就是捏造的,一对证,不就露馅儿了。”

楼下。

李保姆端上来一盘牛­肉­,歉意地一笑,“南雁,我不知你今晚来,也没来得及给你做糖醋鱼。”说着,将那盘牛­肉­摆在了桌面上。

南雁觉得不怎么饿,也没有心情吃,拿着双筷犹豫着不知夹哪样菜,“李妈,不用客气,吃啥都一样。”

李保姆笑着说:“南雁,你可别作假,多吃点,呵!”

贾三喜欲要夹菜吃,接过腔:“李妈,你别忘了去楼上喊金枝下来吃饭。”

“三喜,我没忘,我把排骨汤端过来就去。”

张侠越想心里感到气愤,“这个蓝青真是多事,不在自个家好好呆着,这么晚了还往这儿跑,也不知你大哥和赫儿吃饭没有。”

“姑母,能不是三哥叫大嫂回来的。”

张侠气得眼冒金星,“哼”道:“三喜是没事找事,等她们都走了,我才骂三喜哩……”

“大妹子,你肚子还疼不疼呀,我给你拿药去……”

张侠见李保姆走进来,又赶忙将手放在了肚子上,嘴里还不住地哼唧着,“你拿来我也不吃,死了不是正合他们心愿……”

“大妹子,你说得哪跟哪呀!”李保姆走近床前,“有病吃药,没病咱就下去吃饭。”

这句话倒惹恼了张侠,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恶狠狠地瞪着她,“原来你以为我没病,是装的呀……”

李保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半晌才说:“大妹子,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让你和金枝下去吃饭,不然他们几个都吃完了……”

她不假思索,信口说道:“吃完算啦,这顿饭就全当是喂狗了。”

李保姆觉着话说得不够体面,又怕楼下人听到了反而不好。她也不和她多说了,转身走出房。

金枝早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这时说道:“姑母,俺饿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张侠又重新躺下,“你以为我不饿呀,饿了就忍一忍,那也得等她们都走了再下去吃呀!”

…………

不用说,张侠心里窝有一肚子火。第二天一大早,张侠刚起床就去了三喜房间,把他从床上喊起来,狠狠地训骂了一顿。她吃过早饭,又急着给蓝青拨打电话。

张侠坐在沙发上,对着话筒说:“蓝青,昨晚你和三喜带那个小妖­精­来家里到底想搞啥名堂……”

“——”电话里传出。

没等说完,张侠给堵住了,“好啦,这你不用解释了,我看你们都是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在骗你们……”

“——”电话里继续传出。

“蓝青,妈还想让你去退亲,你是媒人,闲事管到底嘛!”张侠攥着话筒,听了一会,反诘道,“什么,你最近忙,没时间,真的没时间?好啦,别再找理由啦!”她气得挂上电话,喃喃道,“这三喜和蓝青是拧成一股绳来跟我较劲……”

说这话,被从厨房里走出的李保姆听到了,接过腔:“大妹子,你想哪去了。这又不是打架,合伙跟你斗。”

“这蓝青想吃红鲤鱼,到街上去买呀!要多少有多少,吃这大鱼可不容易,弄不好就会卡脖子……”

“大妹子,瞧你说的,蓝青啥样鱼没吃过,她还不是想让三喜讨个好媳­妇­,成一人家。”

“天下何处无芳草,难道就她花容月貌,他们怎么就相中那个小妖­精­了,真是鬼迷心窍。”张侠脑子里立即闪出一个念头,说,“要不你去报社找南雁……”

李保姆一听这,立马反问一句:“你让我找南雁­干­吗?”

“你看你,每回都是话没说完就给截走了,”张侠说,“我想让你去退媒。”

“让我去退媒?”她两眼一瞪,被搞糊涂了,“你们都不肯去,我装啥愣头儿青。你这是让我当替罪羊,丢人现眼的事我不­干­。”

“给你个鼻子就上脸,你以为你是谁呀,我让你去是看得起你。”

李保姆哭丧着脸说:“再说,报社大门面朝哪我都不知道,上哪找南雁去。就是高高兴兴地去了,肯定会弄得灰头土脸儿地回来,那三喜,蓝青知道了还不气我一辈子。”

“我跟你讲去报社怎么走,出了咱家大门往北,不远有一个站牌。你乘21路公交车到3路车站牌下,也就是邮局门口,然后再乘9路车就到报社了。”

“哎呀,你说得那几转弯,我还没出门就给转迷了。”李保姆不解地问,“大妹子,你咋不去找南雁退媒呀?”

“我,我不想再看见她。”

“那你就打电话呀!”

“电话我也懒得打,不想再答理那个小妖­精­。”

贾二龙跟金枝在床上一阵耕耘播雨之后,金枝便穿着睡裙走下了床,然后坐在梳妆台前,问道:“二哥,你咋还不去上班呀?”

心满意足的贾二龙倚靠在床背上,边吸烟边说道:“二哥昨晚上来了一宿麻将,没顾得回来。今早上刚到班上签完到就跑回来了,心里想起你就跟猫抓似地痒痒的……”

金枝开始用梳子梳着头发,催促着:“二哥,快起来走吧,俺怕姑母上来了……”

“不会的,我刚才回来时见我妈跟大嫂在通电话。”经她再三催促,贾二龙焌灭烟头,才肯穿衣走下床,情不自禁地在金枝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走过去伸手握住了门把,正要打开房门。

门却被人“咚咚”敲了起来,“金枝,快开门呀……”

从里屋能听得出是李保姆的声音,他俩心里猛一惊,吓得魂不附体。

门被李保姆拍得巨响,“金枝,快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贾二龙­干­脆躲在门后,示意让金枝去开门。

金枝用颤抖的手拧动门锁,单扇门只开了一条缝不敢再开了。她话未出­唇­,脸却先红了,“李妈,啥事呀?”

李保姆朝前挪动一步,想往里进。

金枝将她拒之门外,心里吓得“怦怦”直跳,“李妈,你有啥话就在这儿说吧!”

“你姑母让我喊你下去,她想跟你说几句话。”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俺一会就下去。”

李保姆转身走了两步远,又回头叮嘱着:“金枝,快点,呵!”

金枝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惊魂稍定,用手抹一把额前冒出的汗珠儿,闭上双眼,嘴里还不住地喘着粗气……

贾二龙浑身像解了铁链猛一轻松,不由得飘飘然起来……他又扑上前,紧紧贴在她身上,拼命地亲吻乱啃着……

贾雪妮随团赴四川地震灾区慰问演出大半个月,今晚准时回来了。

吃晚饭时,贾建成边吃菜边绕有兴趣地问:“雪妮,你们团这是第几次去四川灾区慰问演出啊?”

“……是第三次了……”

“都去过哪些地方演出?”

“有汶川,北川县,映秀镇……全都是些重灾区了。”雪妮边吃边说,“这次赴灾区演出感受不小,每到一处都是大变化,那里的百姓大都恢复了生产,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贾三喜接过腔:“有四面八方的大力支援和鼎力相助,加上当地百姓的坚强、乐观,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相信灾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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