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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咱妈心里成天喜欢的就是她那个娘家侄女,视为掌上明珠,”雪妮返回来,伸手捞出一件衣裳用衣架撑着,“她这个亲侄女也不给她争气,还老往她脸上抹黑。”她说着走过去,扬起手挂在了铁丝上。

“哎,雪妮,这事咱妈知道吗?”

“李妈都没说,我装啥黑脸皮,”雪妮返回来说,“这事我也在心里盘算过了,一旦说出来,咱妈要是不信,反倒觉得造谣生事还不打人呀!我呀,这一回可要­干­牢稳事。”

张侠在挨个调换着频道,抬头发现二龙从楼上拐下来,便问:“三喜睡了吗?”

“还没呢,”贾二龙走下楼梯,接着说,“我上楼推了一下三弟房间的门,见他还在玩电脑,金枝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张侠搁下遥控器,随手捡起毛线裤织着,“三喜还不睡觉,在­干­什么?”

“那还用问,在­干­他的老本行,”贾二龙一ρi股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里,掏出一支烟点上,边吸边说着,“三弟这么要强,爱面子,像他这样不分昼夜地­干­就不怕累死,简直是在苦苦折磨自己。”

“我听雪妮说,三喜经常熬夜嗓子都患上什么……慢­性­咽炎,每天都要吃药,严重时还要打小针才能消炎。”

“妈,你也不好好管管他,”贾二龙吸一口烟,吐着浓浓的烟雾,说,“三弟一连失败了两次,朝着一条道走到黑,我看他是不到土崩瓦解不罢休呀!”

“他的心气窄,说不通……”

“那还不好办,他若不听话就交给派出所来管教……”

张侠气得也没接他的话,呆坐在那里无心看电视。

“常言道,十凤在天,不如一雀在手,索求太多,终究反为索求太累。”他吐着烟圈儿,眼角挂着讥诮的笑意,“妈,可不是我好拿话埋汰人,三弟神态高傲,才疏学浅,‘挟泰山以超北海’,根本也­干­不成,是白费蜡。”

蓝青拿着抹布不停地擦着洗衣机外壳。

雪妮来到她身旁,十分认真地说:“大嫂,你就按咱俩刚才说的办。你是三哥和南雁姐的保山,麻烦你再给他俩说和说和,使他们重归于好,结为伉俪。”

“雪妮,这说和不费事,不就是快快嘴,”蓝青将抹布放进水盆里用手揉搓几下,然后捞出来拧个半­干­,又擦拭着洗衣机,“可他俩以前发生过磨擦,还能会……”

“大嫂,这你就多虑了。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矛盾,不正是他俩人心心相印,坦诚相爱的真实写照嘛!”

一句话,使蓝青疑虑全消,信心百倍。她挺直身子,高兴地说:“有你这句话,我明天一到办公室就打电话跟南雁讲这事……”

…………

人为的因素,将贾三喜和南雁分隔开。经人一撮合,如今破镜重圆,关系更进一步发展了。情随事迁。以往他们之间发生的矛盾、磨擦,都化为乌有,成为无物。但令他们激动不已,出人意表的是,还能等盼到与对方重逢的这一天。因为俩人之间的爱恋之情却遭到无情地摧残,所以他们将更加珍爱这份两地相思,曾被挑拨者离间而又遭一番劫难的不寻常的恋情。

贾三喜和南雁相互拥抱着,头抵住头哭泣,同时都感到对方在弥补珍贵。

破涕为笑之后,南雁便问:“三喜,您心里是真的爱我吗?”

“真爱!”他语气很认真,也很果断,就好像强有力的大人物,“无论是熙熙攘攘的白天还是灯清火冷的子夜,我都会常常想起您,连做梦都是您的影子。”

“您心里还想着那个金枝吗?”她侧目凝视着他问。

他面­色­陡变,但很快又趋于平静,“我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真的?”

“真的!”

“您不骗我吧?”

“南雁,您怎么老不相信我呢,我……”

她赶忙接上话,“相信你,你上回怎么离我而去,使我陷入绝境,想到了轻生……”

“我……”

“不必解释,我心里都清楚了。”

“南雁,说句真心话,我打心里觉得对不住您,愧悔不及……”他脸上流露出愧痛的表情,“请您相信我,我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离你而去的,我已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的……”

她听他这话时,不由得热血沸腾,情绪激动,“您这是内心话?”

“我是心口如一,决无戏言。”他十分认真地说着。

“三喜,您不知道呀!”她太动情了,想起以往令她悲伤的那些日子,泪水不由黯然而落,“也许我太爱您了,从来没有想到舍弃过您。为了爱,我似乎原谅了您的一切过错,以及您给我带来的打击和挫伤。”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三喜真的好好谢谢您了,谢谢您对我保留的那份真挚的爱和至死不改的初心!”

“我能像您,您说我啥时候骗过您呀!”

“没有,没有,”他灿烂地一笑,不由重新将她揽在了怀里,“也只有我们俩才是同路人,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嘛!”

…………

他们俩的这次接触,给双方带来了极大的抚慰,消除了顾虑,也抹去了俩人心中的误解和伤痛,炙热的感情再次使他们欣喜万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不停地约会,游山玩水,漫步于公园花丛边,互相吐露爱意,一切都像以前那样美好。

然而贾二龙得知这一消息后,整个身子像是掉进了醋缸里,醋味特浓。他在心里暗誓道:一定要想方设法拆散他们……

张侠坐在沙发里织着毛线裤,织一会停一会,神态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客厅门“咣当”一声被推开,只见贾二龙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大声说道:“妈,不好了,出大事啦……”

这句话倒叫张侠听起来感到心惊­肉­跳,慌忙站起,诧异地问:“二龙,出啥大事啦?”

“妈,你成天呆在家里不出去,外面翻叉天了……”

“二龙,到底发生什么啦?快说呀!”她急切地想探个明白。

贾二龙跑过来,并未坐下,说:“你是不知道,大嫂又将三弟和那个小记者撮合起来了……”

张侠一听这,认为他在造谣生事,心里不太相信,重新坐了下来,“二龙,你在胡说啥呀!他俩人早闹掰了,不会好起来了,我真的不信。”

“哎呀,妈,你怎么就那么实心眼儿。”贾二龙见她那副沉着的样子,心里急了,“经大嫂一搭桥,他们现在死灰复燃,俩人关系比从前还好呢!”

她将信将疑,“二龙,这事……你听谁说的?”

“听大哥呗!”

“大志说的,”张侠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又见你大哥了?”

“我刚从大哥那回来,正巧这会大嫂上班去了,大哥向我露了底儿。”

张侠听到这些,顿时有如五雷轰顶,直冲脑门,“哗——”地一声将茶几上的东西推翻在地,一股炽烈的怒火驱使她猛地站起身,往客厅门走去,“我这就找蓝青去,看她一个儿媳­妇­还能掀起大浪来……”

而贾二龙也紧跟在她身后,添油加醋地给她上火,“妈,你这一回见了大嫂,千万不能饶了她,瞧她有多大横劲。”他跨前一步,伸手为她拉开了客厅门。

恰巧,李保姆上街买菜拐了回来。她见张侠一脸怒­色­,忙问:“大妹子,你这去哪儿?”

张侠没有理睬她,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李保姆将满篮子菜往地上一放,直起腰杆子,又一把拽住二龙的胳膊,“二龙,你们娘俩去哪呀?”

“李妈,你别打听了,做你的饭去吧!”

李保姆眼睁睁地望着二龙走出去,玻璃门自动关上后,才弯腰挎起地上那篮子菜往厨房走去,“这成天神神道道的,在­干­啥呀……”

张侠在二龙的鼓动下怒火冲天地来到民政局蓝青办公室里,办公室没有旁人,就她自己。张侠一见到蓝青连说带骂地将她撸了一顿,使蓝青张皇失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出一副窘态。

这一下,并没有使张侠化解心中的仇和恨。她回到家里,已是迟暮时分。她发现贾三喜从外回来悄悄溜到楼上,遏制不住胸中的怒火,疾步登上楼又将三喜臭骂一番……

一直在厅里忙着擦拭着沙发的李保姆听不进去了,浑身不由直起­鸡­皮疙瘩……于是她丢下抹布,跑到楼上硬将张侠拽了下来,“哎呀,大妹子,看你刚吃过饭就到楼上把三喜骂了一顿,你是不是觉着身子不舒服,消化不良……”

张侠被李保姆攥住了一只手慢慢走下着台阶,而另一只手还不住地朝楼上指划着,“他这个不安好心的,想让我活活气死。我啥时候见到他,就啥时候骂他,除非他这辈子不进这个家了……”

不管金枝怎样反抗,贾二龙还是死死地将她压在身子底下,使她喘不过气来。“二哥,快起来走吧,俺怕姑母一会来……”

“哎呀,金枝,怕什么呀!我妈下楼了,你听都听不到我妈的声音了……”贾二龙嘴巴紧紧地贴在她的双­唇­上,随即腾出一只手解着她的衣裳。

“二哥,听姑母刚才把三喜骂得多难听……”

“活该!”贾二龙已褪下自己的长裤,扒掉裤衩,长驱直入了……“他品质恶劣,跟你结了婚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唔!唔!”金枝平躺在床上,望着眼前这副俊逸非常酷的脸庞儿不再挣扎了,任凭他发泄。

“哎呀,大妹子,你就坐这消消气吧,哪也不要去了……”她慌忙跑上前,硬是将张侠按坐在沙发里。

张侠气得胸前两堆一起一伏着,怒火中烧,“我早说过,三喜他是狼心狗肺,成天背着家里人­干­一些污七八糟的事,这个家都让他给丢尽了……”

李保姆两手扎进水盆里,用手揉搓几下抹布,捞出拧个半­干­,返回来擦拭着沙发,“老古语,‘家丑不可外扬’,你要是把这事张扬出去了,这三喜以后在众人面前还咋抬起头呀!”

“他胡作非为,是他自找的,”张侠觉得嗓子眼儿都在冒火,伸手端起茶几上一杯凉茶喝了两口后,又放回原处,“这金枝已经嫁给他了,说闺女吧,人家是咱明媒正娶的媳­妇­;说媳­妇­他又想把人家撇了,心里还恋着别的女人……”

“哎呀,大妹子,我说你心眼多一点都不错,”李保姆擦抹完,又接着擦抹另一张沙发,“这三喜跟南雁姑娘早就有来往,俩人也有过一段难解难分的情缘。可他们不忘旧情,私下里交上朋友又有啥不妥的呢!”

“这三喜可不比以前了,都是成过家的人了,好端端的一个老婆呆在家里不回来守着,还到外面去勾搭,这像话吗?”

“大妹子,我压根可没说错吧!这不投心的,不行。”李保姆一边擦抹着茶几一边说着,“如今三喜跟金枝结了婚,不也就那么一回事。这拴住人,可拴不住心呀!”

“三喜就是不要金枝了,他也休想跟那个狐狸­精­结婚,除非黄河­干­,泰山倒。”

“那金枝……”李保姆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金枝咋啦?”张侠瞪她一眼,硬声硬气地说,“我侄女走得稳,坐得正,就是提着灯笼也难找,三喜他这辈子能摊上金枝这个好媳­妇­也算是福大造化大。”

“金枝她……”说到这,忽听“嗯嗯”两声,李保姆扭转头朝楼梯处望去,看到贾二龙嘴里叼着烟从楼上走下着,也不再吭声了,弯腰端起地上的那盆污水往厨房走去。

张侠抬起头问:“二龙,你从楼上下来,看见三喜在­干­什么?”

“他还能­干­什么,”贾二龙走过来,与她对面坐下,“你刚才到楼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骂了一顿,他不但不生气,又在忙他的了……”贾二龙斜躺在沙发里,慢慢地吐着烟圈儿,他的话近于挑拨离间,“妈,你上午去大嫂办公室里跟她吵闹了半天,不也没闹出个所以然来。”

“她一心想往钉子上碰,你想我见到她能会轻饶她。”提起这,张侠胸中的怒火再度复燃,“这三喜和金枝结过婚了,还一心想拉三喜与那个狐狸­精­成亲,这缺德事亏她做得出来,她就不怕遭报应。”

“我看大嫂是吃屎离不了茅房,整个是二百伍……”贾二龙在一旁推波助澜地说,“今后可要看得住三喜,时刻扣紧这根弦,不能再让他和那个小记者来往了,咱家可丢不起这个面子了。”

“三喜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让他的一条腿断成两截,看他还往哪儿跑……”

“你单对一是起不了多大效果的,归根到底还是怨大嫂,”贾二龙不填好言地说,“妈,你想想,就三弟与金枝成亲那个小记者一气之下还竟打了三弟几耳光。这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那个献殷勤的大嫂又把他俩撮合起来了,她这样做不是在往你和金枝的伤口上撒盐吗?只要你能压服住大嫂,那问题就不大。”

“这个蓝青平日不咋见她爱说话,还真窝有一肚子坏水哩!难怪人都说,‘响嘴豹子没有心,哑巴蚊子叮死人’,”张侠恼怒成凶,牙齿咬得“咯咯”地响,“不行,我这一回非要大志把她离掉。”

贾二龙听到这刺耳的话,猛地坐正身子,笑笑说:“妈,可不是我­鸡­蛋里挑骨头,你有时做事稳当可靠,有时也是言行不一致,­干­打雷,不下雨。你这话说出不止一次两次了,要是你果断一点让大哥早点把她离掉,也就不致于有今天这一场了……”

贾雪妮觉着蓝青受了不少委屈,深感愧疚,整个一晚上都陪伴在她身边,为她排忧解闷。贾雪妮这时从里屋取出一条毛毯,俯下身子正要往蓝青身上盖,却一下子被她扯去。

“大嫂,你别生气了……”雪妮呆愣地站在那,无动于衷。

蓝青半死不活地躺倒在一张长沙发里,头枕在沙发扶手上,眼里含着泪,窝心之情,难以言状。“你大哥总说那两面光的话,是怕得罪人,互相买好,反倒叫我落了一身不是,成了人人恨。”

雪妮身子动了动,然后坐在她身边,“大嫂,你可不要气在心里头,咱妈这人你也是知道的,太霸道,一点理都不讲。”

“我这次约他们见面还是在我这儿,当时你大哥见了。他能不问我是咋回事,我就是不说,他还能看不出来呀!”

说到这,雪妮瞪着两眼问:“那你跟大哥全说了?”

“我还没糊涂到那份上,那孩子的事我半句没提,”蓝青又恨又恼,“要不是免生气,今晚下班回来我就找你大哥闹过了。”

“大嫂,难道你还觉察不出呀,二哥是看三哥和南雁姐又好起来心里吃醋。”

“二龙心里还想着南雁?”

“他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人家,可惜人家不想他。”

蓝青又问:“哎,雪妮,关于你三哥的身世,他还不知道吧?”

雪妮摇摇头,“我看在咱家里,三哥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像这种事是不能告诉他的,担心的是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我问咱妈时,咱妈竟不承认有这一回事,说我们四个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叫我不要听别人瞎说,更不能瞎传。”

蓝青从沙发上坐起,接过话:“咱妈说得对,这件事就装作没发生,像平常一样该咋还咋着,怕的是你三哥知道自己身世后,自然而然地和我们这一家产生隔阂,这对他的身心也会遭到极大的摧残和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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