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中发生如此变故,太子党纷纷开始自寻出路,那些牵扯不深的官员自然开始投靠新太子,而那些为首的死对头已经没了去路,如今不过是熬时间罢了。等到姬文麒真的登基为帝,他们的日子怕是都不会好过。
几家欢喜几家忧,此时的炎啖王府里却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虽然太子被你们拉下了马,但是你们仍旧要小心谨慎。那桀王姬晟睿也不是个善茬,指不定会在暗中做出什么小动作。”水依画淡笑着提醒道。
说实话,水依画完全没料到这一次的行刺事件竟钓出了太子这只大鱼。但凡皇上姬洛风的心里对这太子怀有希冀,也断断不会这么轻易就凭借几个刺客的言论,剥了这太子之位,这只能说明皇上压根就没有让太子登基的打算。
“画画放心,暗中有人盯着,桀王翻不出什么波浪。”姬沐离笑了笑,看着水依画的眉眼不由凑近几分,笑问道:“夫人难道没有别的想问?”
水依画端起上好的竹里青茶,轻轻啜了几口后,颇有些好奇地道,“我记得太子姬武长和桀王姬晟睿一向交好,为何后来两人生了间隙。老实交代,你跟儒王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问这话时,那好看的眉眼间皆是笑意,看得姬沐离不由心中一动,随即眯了眯那狭长好看的眸子,有些吊胃口地戏谑道:“不如画画你自己来猜?”
水依画白他一眼,“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当我求着你说呢?”
姬沐离立马端着张笑脸将人搂在怀里,朝她耳边吹热气,“既然画画想知道,那为夫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你可知道桀王的正王妃本是太子的青梅竹马?”
水依画微一愣,忍不住轻笑一声,“别告诉我你们使的是这老掉牙的美人计。”
姬沐离将手偷偷探进她裙摆里,一直往上探,边耍流氓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画画猜对了,正是美人计。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姬武长在本王眼里顶多算只狗熊,但是美人计什么时候都是十分顶用的。”
桀王虽然也好美色,但却喜好在榻上玩些花样,平日里没少折腾自己的王妃,一开始姬晟睿还觉得这女子姿色不错,看久了也便觉得腻了,后来冷落王妃不说,还在外面养了人。
若是貌美似花的女子还罢,这姬晟睿不知何时搞起了男女通吃,竟养了一群小倌。其中被养得最娇贵的一个还有几分神似水依画。
姬沐离一想起这件事,愣是忍住心中想要立马将姬晟睿弄死的冲动,暗中策划了后面的一幕。
那一幕可谓精彩至极,让姬晟睿气得当场跟太子姬武长撕破了脸,叫骂出的声音不堪入耳。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桀王的冷落,桀王妃郁郁寡欢,满腔幽怨无人诉说。好不容易等到了每月去寺里上香的日子,桀王妃一个人上完香,便躲在角落里默默泣泪。
本来依照太子的性格,是很少来这种地方的,但是姬沐离偷偷命人放出消息,称炎啖王和儒王经常在寺庙的厢房里商议大事,一听到这个,姬武长自然不会放过查证真相的机会,便乔装打扮去了寺庙,身边只带了两个得力的下属。
后来姬武长没打探到炎啖王跟儒王于厢房谋划的消息,反而是看到了黯然神伤、独自垂泪的美人,那美人本就是与自己相熟的青梅竹马,后来阴差阳错之下被皇上指给了自己的四弟。姬武长心里怜惜,少不得要上前安慰一番。
碍于院子里人多眼杂,两人便找了个厢房私聊。或许是屋中飘着的檀香味儿太过醉人,也或许是两人本就是将感情压抑了多年,于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榻上。
干柴遇到了烈火,啧啧,那真是烧得一发不可收拾。还没到榻上呢,这二人的衣袍、内衫、长裤、裙摆以及肚兜就互相绞着,从一开始的外阁一直散落到了内阁,最后的一个肚兜还是半挂在榻沿边上的。足见这两人的急不可耐。
据当日无意间经过的小沙弥声称,虽然这两人选的是最隔音的上等厢房,但这两人的叫声实在高亢,男子时不时的粗吼声,夹杂着女子毫不遮掩的尖锐吟哦声,简直就是奏响了一曲淫~靡不堪的放浪曲调。
那小沙弥当即念了一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后见鬼一样地逃了。好在这边过往的客人不多,不然一定会影响到寺庙的清誉。小沙弥是个实诚人,当即把这事儿告知了主持,主持只是念了句阿弥陀佛,只字未提。
他们这寺庙名为如意寺,上香的客人都说在这如意寺里许愿极为灵验,这名声便一传十十传百地播撒了出去,近些年,不止有许多百姓来上香,更有一些得罪不起的官僚或者皇亲贵族。主持人年纪一大把了,也不想因为这事殃及自己多年的心血,便命那小沙弥暗中盯着那厢房,不准外人进去。
难为小沙弥听了大半夜的吟哦低吼之声,再也顶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搭救了。可那人分明是得到消息怒气冲冲赶来的桀王姬晟睿。
小沙弥想起主持的话,连忙伸手去拦。这一拦却不得了了。原本姬晟睿也只是半信半疑,如今见到这小沙弥惊慌失措的反应,当即睚眦欲裂地瞪着他,一把将小沙弥推搡开,然后轻手轻脚地接近那厢房。
随着他越走越近,里面的淫~靡之声也越来越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太子哥哥……求你慢些,莺儿受不了了,慢……慢些……”女子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声音响起,声音娇嗔无比,低哦轻喘不断。
莺儿是桀王妃的小名,很少有人这么唤她。
姬晟睿听到这句没羞没臊的浪~语时,想一刀子痛死这女子的念头都有。虽然这段时间自己冷落了她,但吃穿用度何时少过她的,她竟跟野男子在佛门之地私会!这一次恰好被自己撞上了,那在这之前,他们又私会了多少次?!
这个时候,姬晟睿还不清楚敢私会这贱女子的野男子是谁,等到那人一出声,他一瞬间恍遭雷劈,顿时怔愣住了。
但闻屋中那男子用低沉沙哑的声音戏谑道:“慢些?莺儿你确定要本宫慢些?是这样……还是这样……”
纵使还未见到那场景,是个人都能想到此时说话的男子必然在那女子身上极近挑~逗。
“啊……嗯……太子哥哥,求你快一些!”女子央求又带着哭声的话当真让人觉得怜爱无比。
紧接着,男子的一阵粗喘声密集响起。
姬晟睿捏紧了拳头,双目通红,这就是他的好哥哥?好到居然上了他的王妃?!就算是他姬晟睿不要的破鞋也由不得别人觊觎!
姬晟睿才一走进外阁,在看到地上散落了一路的衣裳后,怒火抵达一个最高点。他带着一身戾气冲入内阁,映入眼中的景象让他险些一刀子捅死他最尊敬的大哥。
他一母同胞的大哥啊,他的好大哥啊,现在竟然在他的女子身上卖力伐跶着!瞧这两人干柴烈火的样子,当真像一对抵死缠绵的野鸳鸯!
至于后来, ...
(两人自然是闹得不可开交。姬武长被小弟当场抓了个着,自知理亏,连忙解释是遭奸人暗算,但是姬晟睿当时处于盛怒中,哪里还愿意相信这可笑的言辞。
自此,兄弟两人正式决裂。就算后来两人为了对抗儒王和炎啖王佯装联手,其实两颗心早已背离。
这件丑闻两人瞒得很紧,除了几个当事人几乎没人其他人知道,所以皇后自然不知道她的两个好儿子从相亲相爱变成了仇敌。
水依画听完姬沐离的话,当即哈哈笑了起来,在他脸上揪了一把,“我说姬沐离,也亏你想得出这种法子。就算这两人平时的关系再好,但是任哪个男子看到这一幕都会心生隔阂,更别说桀王看到的野男子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最敬重的好哥哥。”
姬沐离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吻了两下,随即冷笑道:“虽然我让人在那厢房里点了些催情迷香,但是若这两人心无旁骛,就不会被这催情迷香所扰。说到底,他们的心里的确抱着龌龊的想法,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容易中招?”
水依画扫见他眉间的阴郁,忍不住伸手给他揉了揉眉,“如今局势逆转,你也不用继续这般思虑了。”
或许别人会觉得这桀王妃是红颜祸水,但是水依画却不这么认为,换了一个姿色稍微差一些的,这些依旧不可避免。只要这个女子还是桀王妃,桀王就会因为这顶偌大的绿帽子跟太子翻脸。
“对了沐离,你为啥想到要拥护儒王当下任储君?”水依画忍不住问。
她见儒王的次数并不多,不过,尽管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她对儒王的印象都只停留在温文有礼之上。这个人竟能让姬沐离另眼相看,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姬沐离听她问这个,收起眉宇间那份阴郁,笑道:“我也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大哥藏得真是深。画画可还记得我跟大哥前去蓝腾国赴宴时发生的事儿?”
水依画不想他忽然转了话题问这个,但还是很快回道:“自然记得,蓝腾国国君闻人奕自称有祖传古画邀各国使臣一起品赏,哪料那古画却失窃了。后来……”水依画微微一顿,嘴角勾起,“后来便是我们带走了那幅兰花图,没有任何人发现。”
“哈哈……画画聪颖过人,料到那真画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我们才成功偷走了那兰花图。有时候真便是假,假便是真,可惜很多人都被表象糊了眼。可是画画,你知道干这事的人是谁?什么人竟胆大到亲自在真画上动笔,掩盖了那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