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顺记生丝转给我吧。我现在主持鲁麟洋行的买办间,不好直接出面,公司就过户到余福根名下。他是我们宁波老乡,在我的买办间做事,人很可靠,我也能控制住。”
“这样一来,我对英国的朋友就好交代了。”
“正好,我还要去杭州收购茶叶,顺带也收购生丝吧。”
听虞洽卿这么一说,严子均眼睛一亮,“好啊。你这次到杭州,不妨也住到桂子苑去。以你的手段,教训一下那个花无颜,替又新老弟出一口情场恶气。”
“这个主意不错,有美人相伴,还能省下一笔开支。只是不知道又新老弟能不能舍得?我可是君子不夺人之所爱。”
“现在想来,一切就同在梦中一样。那个花无颜,常常让我恨得牙根子痒;可有时候,又想得心尖子疼。”
严子均哈哈笑道:“你还是太嫩,和青楼女子在一起,不过就是逢场作戏。你经历的太少,要是多了,自然就会放下了。这上海滩上,哪个有些本事的男人不阅人间春色无数,要是都挂在心上,那还不把心都坠掉了。”
“一个男人不能没有女人。不过,上海滩上,许多女人对于我们这些男人来说,就是一件衣服,穿的时候拿起来,穿过了,就扔了。因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出入红楼楚馆,就得喜新厌旧。又新老弟,你可得记好了。和*在一起,就是一个玩字,要轻松,要愉快。”
“你们说得我懂,就是不能动真情。”
虞洽卿忙说:“那也未必。青楼女子中,古往今来都不缺乏至真至纯女子。我们最好是别遇上,一遇上,就会太累。”
“是啊,男人累,所以才会去敲背;男人愁,所以才想去洗头;男人苦,所以经常才会赌;男人忙,所以经常上错床。男人容易吗?不容易!又新老弟,一切都不要太认真,出入青楼,男人最好的状态就是:逢场作戏!”
“二位兄长的经验之谈,我一定铭记。来我敬二位一杯!”叶又新站起身,举起杯。
虞洽卿带着余福根和几个随从,带着十只精美的皮箱,雇了一条小火轮来到杭州。初夏时节的杭州,碧水风荷,莺歌燕啼。他先同余福根上岸,径直来到西湖边的桂子苑花无颜家。
到了客厅坐下,见了花无颜,虞洽卿像一个暴发户一样挺胸凸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果然是人间天仙,我走遍了上海、苏州,也没有看到像你这样美丽迷人的姑娘。”说着,冲余福根一挥手,“余管家,后面一个月收丝收茶,我就住在桂子苑了。无颜姑娘的手下,都要为我服务,赏!”
余福根忙打开皮箱,拿出五封银子,把周围的用人都赏了一遍。用人们走出客厅,打开一看,每封银子都是十两,个个喜上眉梢,“不得了,这个大款真是不得了!”按照箱子的大小,用人们推算了一下,那一只皮箱里,装的银子应该有一千两。
傍晚,虞洽卿的手下又把其他九只一模一样的皮箱运进了桂子苑。在花无颜的闺房里,虞洽卿对花无颜说:“我这些箱子里,一共是一万两银子,放在你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别人不准进来。”说着,当着花无颜的面,把皮箱一一打开,让她看了看那一封封封好的银子。最后,拿出十封,交给花无颜。“这是一百两。你先拿着。今天晚上,可得好好陪我!”
花无颜将银子收好,跑到后面,把情况对老鸨说了一遍,老鸨两眼放出绿光说:“上海滩的暴发户,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白宰谁不宰?无颜,你可要拿出全身本事,要把他迷倒、迷醉、迷成一个晕头鸭子,把他那万两银子都弄下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 0